赵默一直以为那位马来籍富商不过是在跟他礼貌性地寒喧而已,引见老板给他认识的事他更是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一个星期之后的一天早会结束后,老板武子风问他是不是认识一个姓陆的马来籍富商,他才惊讶地发现此人真的是手里有公司极力要争取的项目的大投资商。
跟随着老板以引见人的身份去天涯酒店的豪华写字楼拜见这个人,并受到如同老朋友的待遇之后,他又不得不对这个马来籍富商的分外热情提起了几分的小心。他虽然不善商场上的尔虞我诈却也不是笨人,可是几经思量自己的身上的确没有什么值得别人可图的,也就只得把他的热情解读为民族性使然。
“赵兄,这次的事还要多仰仗你帮忙了。”在送他们回去的时候,陆维绅刻意很热情地把赵默叫到了一边。
“我也没帮什么忙,只是引见而已。”赵默不卑不亢地说道。
“赵先生过谦了,晚上我想请夫人跟少爷一起吃饭,乔希那孩子真是可爱呀。”
“对不起,内人最近身体不太好在家养病,孩子还太小,见不得风。”听他提起乔希,赵默的心不免又抽痛了许久。
“哦,是这样,那我就不勉强了。”将赵默一直送到酒店门口,亲亲热热地送他上车,陆维绅一直在酒店门口挥手到看不见他们的车为止。
“你为什么要邀他来公司?”张玉看见赵默他们来就躲了出去,这时见赵默走了,才出来质问他。
“没什么,就是想看看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本来上次的车祸他就没想真的要赵默的命,他只是想试探一下他在乔菲心中究竟是什么地位而已,没想到一试不要紧,乔菲居然宁可求助于警方,也不肯连累他,这样一来,他对赵默就更好奇了。
他想要知道赵默是什么样的人?为什么乔菲对他这样死心塌地?乔菲是一个连初恋情人都会毫不犹豫地地出卖的冷血女人呀,他对赵默与其说是恨屋及乌,倒不如说是男性间天生的嫉妒更为恰当。
这么多年,他唯一投入过感情的女人就是乔菲,可是一个江湖大哥身边怎么能只有一个女人呢?虽然是如此,当年他们在一起的时候总有一些莺莺燕燕来来去去,他真心以待的只有她呀,她讨厌碰毒品,他就不让她碰,以免真的有东窗事发的一天她能全身而退。一些不足为外人道的事他从不瞒她,他的钱跟东西放在哪里也只有她知道,风声紧的时候她说要走,他一句话也没说就让她走了,没想到最后出卖他的人竟然是她!
这几年在国外,他一天也没停止过想她,总是既疑惑又愤恨,回国最主要的目的也是找她报复,至于其他人,比如那个内鬼,他则是根本没有放在心上,他虽然是骗了他,怎么说也是曾经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他抓他是职责所在,他干的也确实是伤天害理的事,没想过要得什么善终,只是乔菲呀乔菲……
想到这些,他的脸色不由得转为铁青,黝黑修长的手紧握成拳,青筋暴露。
他……难道是在嫉妒?可是他完全没有必要嫉妒赵默呀,除了是她的前夫之外,他们早已经没有任何的瓜葛了,再说赵默……“你觉得他是什么样的人?”
“他?他身上倒有一股隐士的味道。”初次跟他见面,他只是觉得赵默只是一个普通的文弱书生,这次接触下来,却发现此人身上有一种宠辱不惊气定神闲的味道,而且他远不像看起来那么普通,眼角眉梢倒有几分贵气,也有那种让人不能小瞧他的气势藏在里面。
“……”陆维绅果然不是普通人,他有一种野生动物天生的直觉,能分辨出一个人身上复杂的气味掩盖下的本质,“隐士?他只是一个没有上进心只想安稳过日子的男人罢了。”张玉愤懑地说道,对于赵默,她还是有一丝恨意的。
“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如果不是看在她替他打通了许多上层关节的分上,他早就甩掉这个粘人的女人了,陆维绅瞪了她一眼,转身进了酒店,他却没有想过,以赵默目前的身份,好歹也算得上是高级白领,张玉为什么会总是说他没有上进心……
或者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她在说什么,在他身边来来去去的美丽女子,无非是一个个美丽的符号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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摆月兑了张玉像水蛭一样的纠缠,陆维绅一个人到了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取车,有心事时,他喜欢一个人兜风,这个习惯多年未改。
就在他的车要启动时,一个提着水桶的清洁妇女忽然出现在他的车前,他猛踩了一脚刹车……“死老太婆,是不是不想活了?”他拉下车窗斥骂道,那个清洁妇却像是没听见一样,提管水桶到了他的车窗前。
“你想干什么?”
“烧死你。”清洁妇冷冷地说完之后,提起水桶将水桶里面散发着可疑味道的“水”顺着车窗扬进车里,陆维绅的全身迅速被可疑的液体淋透。
“你!”陆维绅也在她开口的时候认出了她,看见了是她,他反而冷静r下来,对自己身卜的可疑味道,没有丝毫的慌乱,“你带打火机了吗?我这里有。”他边说边从上衣口袋里掏出打火机,眼睛却从未离开过眼前的女人。
也许是为了伪装,她把满头的长发都塞进了清洁人员的监色帽子单了,脸卜因为未胞脂粉而显得有些苍白,但是眼睛里却燃烧着火焰,他相信,她会毫不犹豫地烧死他,即使是她会因此而赔上一条命。
此时此刻,陆维绅竟然有些想笑,过去他还对乔菲心里存着一丝幻想,以为她是被严刑逼供或者是出于别的原因才出卖他的,她在见到他的时候可能会乞求他的原谅,而他当然是毫不犹豫地转身就走,现在看来……她眼里可曾对他有一丝的感情呀。
“不劳费心,我带打火机了。”
“你凭什么认为我不会把车子启动……”
“你凭什么认为你能把车子启动。”乔菲冷笑道,现在面对这个男人,她早已经没有了先前的恐惧,或者说是认为没有什么可以值得恐惧的,不就是个死吗?看开了也就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唉,这么多年了,你还是这样。”陆维绅听到她这么说,立刻放弃了启动车子的努力,他了解这个女人,就像这个女人了解他。
“你也没变多少。”
“说吧,你想要什么?”
“这个问题正是我要问你的。”
“我要什么你很清楚。”陆维绅对着后照镜,拨弄掉他滴水的头发上的一根草,他要报复!要向这个女人复仇!而这个女人现在正在做的是向他复仇!很好,这才像是跟了他多年的女人。
“我现住警告你,冤有头债有丰,你要复仇尽可以冲我来,赵默不过是我的一个普通朋友,如果你再敢打他的主意,我就杀了你!”
“赵默?我没有打过他的任何主意呀。”乔菲,你难道不知道你越这样我越不可能放过赵默。毁掉你最在意的人,远比亲手除掉你更让我有复仇的快感。
“陆彪,你少装蒜,没有打他的主意你为什么约他到公司?”如果不是看见陆维绅(陆彪)在酒店门口对赵默过分热情地送客,她也不会发火。
“乔菲,你这个人不能生气,一生起气来做事就考虑得不周全。”陆维绅说着,手猛地一开车门,车门打开时的巨大冲击打在乔菲的身上,乔菲摔倒在地,等她再抬头时,黑洞洞的枪口已经指在她的头上。
“你也一样……”
乔菲的右腿猛地踢中他的膝骨,情势再次逆转,毫无防备的陆维绅被踢了一个趔趄,乔菲把握时机站了起来,等陆维绅站稳时,打火机的火苗已经跟他近在咫尺了。
两个人的动作同时定格了,陆维绅握枪的手与乔菲打火机的手同样稳定,眼神同样坚定……
“住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赵默!他怎么会来这里?乔菲一惊,转过头确认,陆维绅抓住机会,打掉她的打火机,枪口指着一远一近的两个人。
“赵默,你快走!”乔菲没时间想这种时候赵默怎么会来,她现在只是想让他快走。
“乔菲,你怎么在这里?”赵默像是没看见陆维绅手里的枪一样,径直往这边走了过米,一直走剑乔菲跟前,拉住她冰凉的手,“陆先生,您好。”
“您好。”陆维绅也被这个人搞糊涂了,在这种情势下,任何人都不会做出像赵默这样的反应的,除非他是白痴或者是胸有成竹。
“你也认识乔菲?”赵默挑了挑眉毛,温和地说道,“不过我们还有事情要做,失陪了。”
“……”陆维绅放下手中的枪,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他到底是什么人?此时,张玉的那句“他只是个不求上进的男人”在他的耳边响起,一个不求上进的男人,会成为武氏财团的财务总监吗?况且以他的年纪他的资历,张玉还要求他怎么上进?这个男人不简单。
“再见。”拉住因为他的表现跟陷入呆愣中的乔菲,赵默大步流星地往前走,陆维绅在他们的身后再次举起了枪,但是扣动扳机的手指,却一直没有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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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出射程之后,赵默松开了乔菲的手,她才发现自己的手已经被他攥得几乎麻木,手心里全部都是汗水,她相信其中也有赵默的。
“你怎么知道我在那里?”乔菲停下了脚步,问道,她忽然觉得她不认识眼前的男人了,赵默明明是一个单纯的文弱书牛,可是今天他的所有举动都说明他并不只足一个书生而已,难道这又是一次她遇人不淑的经历?
赵默也停下了脚步,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将她拉进了怀里,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紧她,他刚才真的是吓坏了,他无法想象他晚去一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也许陆维绅会开枪,也许她会把打火机扔向陆维绅,无论结果如何,他跟这个女人间都注定了没有未来。
“你这个傻瓜!你想以命换命吗?你的命难道不如一个人渣的命值钱?你的脑袋进水了吗?!”赵默几乎是在她的耳边吼道。
“……”
乔菲想要开口说话,可是无论如何也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我们找个地方谈谈吧。”赵默放开了她。
“走吧。”赵默叹息着说道,又重新握住了她的手。刚才看见陆维绅的枪指着她时,他几乎被吓掉了半条命,现在需要恢复,他怀疑当时他怎么会有那么大的胆子,面对枪口面不改色。
离开天涯酒店,他们在路边找了一间咖啡厅,赵默找了个清静的位子坐下,乔菲则进了洗手问打理自己,十分钟后,穿着黑色紧身背心蓝色牛仔裤的她就从洗手间里走了出来。
“那身制服呢?”
“在垃圾桶里。”
“我点了卡布其诺。”
“哦。”两个人从周边的话题谈起,显然还没有想好该怎么开门。
“你忽然消失就是因为他?”
“他是我的初恋男友,也是我的仇人。”事已至此,没有什么可瞒的,如果听了全部的事情,赵默会嫌弃她,那么他尽管嫌弃好了。几乎是自暴自弃地把自己跟陆彪的过往种种都讲给他听了。
“所以他这次回来是来报复你的?”对于乔菲复杂的过去,说他不惊讶是假的,只是他早有了心理准备,所以反应还算平静。
“是,包括你的那次车祸,都是他报复我的手段之一。”
“所以你为了不连累我才带着乔希消失?”
“是的,你为什么会回到天涯酒店?为什么会到地下停车场?”
“有人给我打了电话,让我到天涯酒店的地下停车场区等你。”当时他坐着老板的车子离开不过十分钟而已,听完电话后立刻下车打了辆出租回到天涯酒店。
“是准给你打的电话?”
“不认识的人。”
“……”不认识的人,会是谁呢?
“你跟乔希搬川来住吧。”
“我有地方住,乔希……我把他送回老家了。”
“呵,难道你以为不再接近我,陆维绅就会放过我吗?从这次他主动接近我来看,不会的。”他在她的眼里是那种贪生怕死的人吗?他只能说她太不了解他了,尽管心里这么想,他却没有说出来,现在不是发泄他的情绪的时候,如何解决问题比较重要,况且他从来都是有十分心事,最多表现出三分的人。
“……”
“为了一个讨厌的人而改变自己的生活习惯是不对的。”
“他说得对。”不知何时,一个在室内也戴着墨镜的墨镜男来到了他们的桌边。
“你是……”赵默抬起头来看他。
“给你打电话的人。”墨镜男说着拉过旁边的一把椅子坐下,“我听守在酒店那边的伙计们说你被陆维绅很亲热地送出酒店大门,而几分钟后乔菲拎着可疑物体潜进了地下停车场,就知道不对劲了,所以打电话给你。”
“你为什么不派手下出动?”一想起刚才的危险一幕,赵默就不由得对这位人民保姆怒日而视。
“你是让我的手下抓陆维绅非法持械还是抓乔菲意图纵火伤人?”发现赵默哑口无言了,墨镜男得意地继续,“况且当时我还不知道陆维绅手里有枪,我只能指望你能劝住乔菲。”
“如果不是警察没用,我又怎么会被逼到纵火伤人的地步?”乔菲冷冷地说道。她可是不感激他的网开一面。
“唉……我今天来是带来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捡你要说的说,我没心情猜。”
“不好不坏的消息是,今大早晨有人在河边发现了,你前夫肖自诚的尸体,已经在水里泡了至少有两个月了。如果不是水库调水调沙,他可能还在底下沉着呢,我们凭他的身份证跟DNA检验已经确定了他的身份。”
“……”这个消息乔菲来讲确实是不好不坏,对赵默来讲却有些太过震撼了,他的脸色变了几变,终究平静了下来。
“最后有人看到他是被本地的一个混混中的小头目拉走,就在你的酒吧门口。”
“我知道。”
“我怀疑是陆维绅干的。”
“第二个消息。”
“坏消息是我们查到了陆维绅在本地医院的就诊纪录,他刚回来没几天就因为重感冒进了医院,医院的人证实,他的血型确实是B型,也就是说跟陆彪的AB型完全不一样。”
“好消息呢?”
“好消息是我们同时也证实了,陆维绅曾经在两年前因为白血病而做过骨髓移植手术。”
“警官,我有件事小明白,既然陆彪是通缉犯,而现在你们已经确定了陆维绅就是陆彪,你们为什么不抓他?”
“因为从法律上来讲,陆彪跟陆维绅是两个人,他们有不同的五官,不同的指纹不同的血型,陆维绅有另一个国家的合法身份,有完整的档案,他跟陆彪没有任何的关系。”
“这就是现代法律的愚蠢。”乔菲冷笑。
“也就是说现阶段我们无法因为他就是陆彪这个身份而抓他?”比起发泄不满,赵默更乐意讨论如何抓住陆彪。
“是。”
“那么我们因为他现在的犯罪呢?起码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他非法持有武器,涉嫌杀害……肖……乔菲的前夫。”
“武器的事要捉贼拿赃,肖自诚的案子,我们只是猜测,没有任何证据,查得紧了,他完全呵以找一个混混顶罪了事。”
“如果我跟乔菲结婚呢?”赵默忽然说道。
“呃?”
“呃?”
乔菲跟墨镜男都傻仲了,“从肖自诚的死,跟我的遇车祸,我们可不可以理解成,陆维绅比恨乔菲,更恨她身边的男人?如果我们结婚会不会激怒他做出一些过激的行为?”
男人终究还是最了解男人,在停车场与陆维绅对视的几秒钟,他已经看出了在那个男人凶暴的眼神背后,对他的妒嫉对乔菲的爱恨交织。
“不行!这样不行!”跟赵默结婚?这样一来赵默小就成了诱饵了吗?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再说跟他结婚……不行,她这样的女人,怎么有资格当赵默的妻子,不行,就算是假的也不行。
“嗯……”墨镜男点了点头,“这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我说不行!你们听见了没有!”乔菲不停地嚷道。但没人理他。
“我们到我家继续讨论。”赵默提议。
“还是到我家吧,我家离得近。”
“我说不行!”乔菲拿起两杯未动的咖啡,扬到两个人的脸上,两个男人愣了愣,有默契地一人拉住乔菲的一只手,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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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默——实在不是一个简单的人物,墨镜男不由得对这个一开始被自己小看的文弱男人另眼相看起来,在现在这种情况下,他能想到用自已当诱饵,在被枪指着的危险瞬间,四两拨千斤带着乔菲全身而退。
面对危局淡定自若,谈笑风生,面对乔菲的过去从容以对,毫不纠缠,所谓的真君子指的就是他这种人吧。
不过这种真君子,配乔菲这种母老虎实在是……一支狗尾巴花插在骨董花瓶里呀,不过幸好这只狗尾巴花挺有自知之明的。
“不行,不行,绝对不行,我绝对不能嫁你。”她带给赵默的麻烦已经够多的了,如果还恬不知耻地嫁给他,她会鄙视自己一辈子的。
“你以为他是真的要娶你吗?无非是想要引陆维绅动于的权宜之计罢了,所谓的江湖救急而已。”墨镜男鄙视地看着她,在这种情况下,喊救命喊不行的明明应该是条件比较优的赵默才对。
“……权宜之计也不行!”对呀,顶多只是权宜之计罢了,又不是真的要娶她……可是……不行,赵默的名字怎么可以跟她的的字联系在一起,绝对不行,他是那么好的人,沾上她这种江湖女子已经是够倒霉了,如果因为这件事而破坏他的名誉……绝对不行!
“你们警察真没用!”归根到底是他们警察的错,乔菲对墨镜男怒目而视!
“我们警察没用?没用的话现在社会早就乱成一团了。真是的,整天出生入死也没有好话,破案了人家说你是职责所在,案子稍微有点困难人家就说你浪费纳税人的钱!这样吧,我这个人民保姆牺牲一次,我娶你!”
“呸,想得美。”乔菲啐他。
“你这个女人真的是不识抬举,我娶你是多大的牺牲呀,我可是堂堂人民警察黄花大闺男呢。”
“恶……”乔菲差点把苦胆都吐山来。
“谁说我娶乔菲是权宜之计?”利用墨镜男家简单的厨房冲好一壶红茶,赵默端着茶盘走出来,乔菲跟墨镜男在客厅里的争吵他全部听在耳里,没想到平时看起来自信泼辣的乔菲,竟是这样的自卑。
“不是权宜之计?你……你真的要娶她?”墨镜男惊得几乎要口吃了。
他握住惊讶地看着他的乔菲的手,“能让我们单独谈谈吗?”
“好吧。”被眼屎糊到的男人……墨镜男退场顺便把自己那只叫老婆的狗也给带了出去,其实,被眼屎来糊到的男人并不只是赵默……墨镜男踢了一脚同情地看着他的公狗,面向天空,大大地叹了一口气。
“赵默你……”
“怎么不叫我赵哥了?”赵默笑了笑。
“我知道你同情我,心肠又好……”
“我的心肠没你想象的那么好。”三十二岁的男人了,能有多纯善的心思?就算是性格比较正直,也早被社会磨得圆而又圆了,怎么可能有她想象的那么好那么无私,“知道吗?在我出车祸之前,我的朋友问我,如果不是对孩了的妈存有异样的感情,怎么会一直照顾你们母子这么久?”
“不是的,你是看我们可怜,才开,,我们,谁知道慢慢地帮成了习惯……”
“也渐渐有了感情了呀。”赵默抚着她的长发,“如果没有感情的支持……我怎么可能会一坚持这么久,这个道理是我在病床上悟出来的,我一直把你跟乔希,当成我的女人我的孩子在照顾。”
“就算是有感情,也是兄妹情或者是亲情。”就算是她心里偷偷地爱着这个男人,却不敢期待他对她有一点点的爱情呀,她不配。
“你对我是兄妹情……或者足亲情吗?”赵默低声问她。
乔菲抬起头看着他,如果,如果她说爱他,那么这个男人就是她的了吧?不,她不能这么自私……
“如果是的话,就点头,不是的话就摇头,有这么难以回答吗?”
“是!我对你仅仅足亲情,我想都没有想过要嫁给你!”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同意假结婚。”傻瓜,不会撒谎的女人呀,她知不知道她的眼神已经泄露了一切。
“不!为什么到现在我还是不能说服你!你不能跟我结婚,你现在要做的事是躲开,离我越远越好。”
“对不起,这是不可能的。”
“你不躲开是吗?那我走!”真是冥顽不灵的男人,乔菲甩开他的手站起身想走,却被赵默拉进了怀里。
“我前妻在离婚前给过我一个耳光,我不明白那是什么意思,现在我明白了,她是恨我从不肯主动,当初离婚,不是她对不起我,是我对不起她,现在如果我放开你,我会恨我自己一背子的。”
“你可以去找她。”
“你还不明白吗?不是我性格真的那么被动,而是我只是把她当妻子,却从没有把她当成自己爱的人……”
“……”
“上大学的时候我没有选择他们喜欢的专业,工作的时候我没有选择回到故乡听他们的话当个公务员从政,而是跑来私营企业打工,从商,在到了该恋爱的年纪,我告诉自己这次一定要听他们的,娶一个他们喜欢的儿螅,可是我错了,我误了自已也误了她,我一直告诉自己要当一个合格的丈夫,却没有想过从来都没有给过她最想要的东西,乔菲……有的时候表面上的东西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重要。”
“……”
“这些话我从来没讲给任何人听过……我讲给你听是以为我爱你。”
“呜呜……”
“我可以平静地跟她离婚,但我不能失去你,现在你明白我是一个多么恶劣自私的男人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