纱英被迫暂时息影一年,她知道柴姐和伟宗哥是为了她好,然而她被迫和乔安培分开又是为什么?
她好想告诉他。
毕竟他是孩子的爸爸啊!总有知道的权利,听说为了避开她,安培搬家了,大哥大也换了。
她有那么惹人厌吗?这份感情还没有答案,他们不给她答案,甚至不给她有解答的机会,要将这份谜藏在心底……
而且,柴姐还派个亲信来监督,不怎么讨喜的亲信——冰山美男子。
从认识他到现在不曾见过他笑,难道肌肉不会放松一下吗?
不过自己也好不到哪里。
“走吧!”
终于抵达希腊,那个天空蓝得像诗一样的国家。
这里就是希腊!
好美!好悠闲的国家!
每个人都轻轻松松的,没有人在赶什么三点半也没人在抢新闻,更没人在意SNG!
纱英和擎风乘着船只,来到一个叫“圣淘维尼”的小岛。
哇!这里简直是人间仙境。
这些大小岛屿环绕着爱琴海,这里,这里就是有名的爱琴海呢!
她真的倘徉爱琴海,拥抱着蓝天。
好美的天好美的岛,在万里无云的窍苍之下泛白的教章、蔚蓝的爱琴海,闪耀着点点晶碧,旁边有个咖啡座,可闲逸的坐在露天咖啡店里以获片刻的松弛。
她看着这里的人们,热情愉快的交谈着,享受那异国风味。
这些,以前对她来讲是奢侈的,但是现在竟然可以尽情享受。
看着自己微凸的肚子里,小孩已经四个月大了,不过不仔细看,还真看不出她有身孕,因为她仗着这里是希腊,所以天不怕地不怕,还穿着细肩带加短热裤,大家都会把她当成来观光的东方女孩。
“我去换零钱,你等我一下。”擎风把一大推行李放下。
“哦!”纱英走出去晃晃,站在码头门口吹着凉凉的风,好舒服哦!
太阳这么亮,天空那么蓝,身体却好轻好轻,轻得感觉处在一个漂浮的状态,这就是天堂吗?她不记得有买过这样一张票的,不是说好不要去了吗?是谁那么鸡婆,又送了她这么一程。
太阳好像太刺眼了些!幸福也好像不会那么早来!
头好昏哦!
安培在哪里?
她好累哦!
好想休息一下,或许永远不要醒。
“碰……”纱英昏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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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使尽了全身的力气,想提起手,想离开这个地方,却怎么样也动下了,那种无助和慌张,好像小时候作恶梦,到最后没辄了,只好放声大哭。
谁知这一哭,竟然醒了。
她好像从一个很远的旅途中回来,浑身疲累,全身虚软无力,枕头已经湿了一整片。
“这是哪里?”
她起身,看看四周是医院没错。
她怎么会在这里?
擎风呢?
糟了!她的行李不晓得在哪里,怎么联络擎风?她又不会讲希腊话!
不会吧!她昏倒了,从小到大她皮得像牛一样,现在她竟然昏倒而且在一个人都不认识的外国。
她下了床,好奇的四处张望,架上摆放的陈设都很简单。
身后传来脚步声,她一回头,眼前的身影让她一时恍神,手上拿的小陶壶“乓啷”一声,分秒不差,清脆落地。
“你还好吧!”护士走到纱英面前,小心翼翼的将碎片捡起来。
“我……我……”一时之间她脑袋里混乱了,因为护士说着英文,她直觉的反应是说日本语,可是这里说的通吗?最后还是决定用破英语沟通。
“你好了吗?”护士捡起地上的碎片。
“我怎么了?”纱英还在迷糊当中,毕竟这一切来的太快。
“你刚刚在码头昏倒。”护士将碎片包好放进垃圾桶。
啊!昏倒了!
“是你救我的吗?”她起身。
“你在这里休息一会吧!”她帮纱英盖被子。
“谢谢你们,有看到我的行李吗?有看见一个男生吗?”纱英哭丧着脸。
“什么男生?”护士想不起来。
“一个很高很帅、人很好的男生啊!”她都快急哭了。
“没有。”
“哦,怎么办!”
“你安心休息不要想那么多,有事情再按铃叫我。”
“谢谢!”
她在医院过了一夜之后,无肋的走出医院。
一个人孤单地来到海边看着眼前蓝到一望无际的海,现在却满心失望和落漠。
怎么办?
这么美丽的爱琴海,这么蔚蓝的天空,可是她的心不但没有色彩而且还灰白交加。
擎风到底在哪里?
灰蓝色的海滩上非常热闹,孩子们在涉水,有人在游泳,还有些人穿着花花绿绿的衣裳,两只手臂交叉着搁在头底下,躺在沙滩上。
再有一些人则在没有龙骨的小船上划着桨,船身漆成蓝色或红色,船翻身时就哈哈大笑。海滩下伸展着一排排的凉屋,人们坐在凉屋的平台上就好像坐在阳台上一样。
人们在凉屋面前有的喧嚷嬉笑,有的伸开四肢懒洋洋地躺着,他们互相聊天,谈笑风生。
“啊!”她对着人海大叫,这样会比较舒服一点。
“世界那么大,人那么多,为什么都没有让我安心留下来的地方,王八蛋,臭男生,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呜呜哇……”
纱英在码头边坐了下来,哭得声嘶力竭,现在她再也不是明星,也不用在意别人的眼光,所以她真是卯起来哭,这段日子以来的委屈和怨恨,一股脑地给它全部哭出来。
“嗨,小姑娘,为什么哭得这样伤心呢?我可以帮个忙吗?”一个亲切的声音在泪人儿身边响起。
她抬眼一看,是个满头白发,身材高胖,满脸堆着慈祥和蔼的笑容。
“我,我……”想到终于有一个人注意到她,她哭得更人声。
“别哭呀!这么美丽的小姑娘哭了好丑喔!”
听到有人说她丑,她煞地停止哭泣,用手背拭去泪水,手上没有卫生纸,两手捏着鼻子,惊天动地的将涕出的鼻涕擤出来。
老女乃女乃看着她如此率真,开心地哈哈大笑。
“对嘛,这样才是我的乖女孩,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哭得这么伤心?”
一时之间,说来话长,她也不知道该对这个白发碧眼的外国女乃女乃从哪里说起,又愣住。
“你会说英文吗?真糟糕,日本来的喔!那我得去找wind来帮个忙。”
“不用了,我会说英文。”
“唉呀,你会说英文也不早说,害我担心了一下,既然这样,我就不用去找wind,说吧!你怎么了?”
“我想,我现在最需要的是找到今晚要住的地方。”她看着海上的夕阳,虽然美得不得了,但她实在是浪漫不起来。
“小事一桩,早说嘛!为了这点小事哭成这个样子,傻姑娘。”
“你是说,可以帮我找到住的地方。”纱英瞪大眼睛,简直要欢呼起来。
“唉呀!我都说小事一桩了,来,跟我走。”
她半信半疑的看看老女乃女乃一脸亲切,不像是坏人。
不像台湾在海边的观光区,游客一下船,她们就骑着摩托车在你身边穿梭,烦人的一直问,租车吗?订房吗?
不到五分钟的路程,老女乃女乃带领着她来到一间房子前,停在门口掏着口袋里的钥匙。
“这是圣淘维尼岛上唯一的旅馆,说得更准确一点,应该说是民宿,因为平常都是我在住的,若是有观光客来,就可以在这里小住,我这里……”老女乃女乃兴致勃勃地为她介绍这个房子的历史,可是她一点都没有兴趣听,只想赶快找到电话。
“对、对不起,老女乃女乃,”她不得下打断老女乃女乃的自言自语,“想请问一下,我想借用一下电话可以吗?”
“喔!可以呀!没问题,在那边的桌上,你慢慢用。”
纱英拿起电话拨了好半天,一直都不能通,让她皱起了眉。
“老女乃女乃,怎么回事一直都打不通,是不是电话坏了。”
“坏了!不会吧!我早上才用过,好好的呀!”老女乃女乃接过她手上的话筒,拨了一通电话,通了,“你看好好的,没问题呀!”
看着小姑娘一脸着急,老女乃女乃想起什么似的。
“你要打到哪里去?”
“我要打到台……”机警地停住了口,改口说,“我要打国际电话。”
“难怪打不通,这只电话只能打市内电话,国际电话应该去民宿馆主他家,我跟你说喔,这个岛上只有他的电话可以打到外国去。”
啊!天呀!这、这、这是什么荒凉偏僻的地方呀!虽然风景很漂亮没错,可是对于纱英这个如果没有电话就过不下去的长舌女人,该怎么过下去才好。
“馆主?”
“对呀!就是我们这间民宿的主人,是个大帅哥喔!”老女乃女乃说到馆主,脸上闪过开心的笑容。
“那你可以带我去那儿吗?我需要打个电话。”纱英央求着。
“嗯……”老女乃女乃看着墙上的钟,面带犹豫,“已经超过时间。”
“啊!超过什么时间?”
“过了七点,馆主的店就关门。”
“七点就休息,有那么好的事!”纱英拔尖了嗓子。
那、那、那这个岛上七点以后都做什么去了?难不成都早早上床去了,不会吧!要是在台北,她一天中最精华的时间都是在七点之后哩!
“唉呀!急什么呢?既然已经到了这里,就安心住下来,天大的事,明天太阳出来再说。”老女乃女乃安慰着她。
是呀!既然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也只好这样。
“来,我带你去你的房间,先把行李放下来,再泡个热水澡,我看你今天也累了一天,好好睡一觉,明天神清气爽地去玩。”
玩!她现在哪来的心情玩。
“我的名字叫苏菲,这里大家部叫我苏菲女乃女乃,你也可以这样叫我。”
“我,我叫纱英。”纱英有气没力的自我介绍。
“嗯,好名字,我喜欢,你真的是日本人吗?”
啊!问到关键了,她咿咿呀呀的,闪烁其词,又是日本的,又是华侨的。
苏菲女乃女乃似懂非懂,不过还是很开心,好像一个寂寞了很久的老人家有了朋友一样。
苏菲女乃女乃说着说着连打了几个大哈欠,虽然她聊天的兴致很高,终究是老人家,睡觉的时间到了,就敌不过瞌睡虫。
“唉呀!我不行了,人老了就是这样,我真的很想陪你,可是我怕待会睡着了,你可是抬不动我的,好了,我真的要去睡了,你也早点休息,不要明天又昏倒。”
啊!苏菲女乃女乃也知道了,没办法谁教这里是小岛,一点小新闻就人尽皆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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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小岛好像被世界给遗忘,时间用着最最最缓慢的速度在移动,纱英用着最慢的速度洗澡,最慢的速度整理衣服,最慢的速度上厕所,可是不管再怎么慢,时间好像都被胶水黏住似的。
啊!度日如年呀!
她开始怀念起台北,怀念起那些震耳欲聋的音乐,那些分秒必争的节目流程,那些五彩霓虹的不夜城。
她在床上翻来覆去,想着台北的一切,怎么也睡不着,她一个翻身,听见肚子里传来咕噜咕噜的声音,这时她才想起今天好像没吃晚餐呀!再加上她怀着身孕,孩子在抗议。
不行,为了孩子,一定要弄一点东西吃,不然她会死在这里。
蹑手蹑脚地走到厨房,天顶的月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房子里,她打开冰箱,满满的塞了一整箱,但都是冷冻食品,能现吃的只有一瓶冰牛女乃。
啊!台北夜市的咸酥鸡、呵仔面线、喔!担仔面、广东粥、亲爱的麻辣锅和珍珠女乃茶……
她现在突然能够体会难民的心清,那种濒临生死交关的恐惧。
天呀!她平山纱英红极一时,没想到会有一天沦落到饿死在这个美丽的小岛上。
愈想她就愈自怜,愈自怜就愈悲伤,愈悲伤就愈想哭,拿着冰牛女乃,光着脚丫子蹲坐在冰箱边哭了起来。
在昏暗中她暗自哭泣。
“呜呜呜,柴姐,我想吃香鸡排,救救我呀!”
“是谁?”她听见脚步声。
嗯!有人?
她把老女乃女乃吵醒了吗?那正好,她醒了可以帮她煮一顿好吃的。
纱英怕被人家当小偷便先出声:“我啦!我是纱英;”
有个高大的男子冲过来激动的抱住她:“纱英,你怎么在这里?
我找你找得快发疯!”
“擎风吗?”她被他抱住闻到熟悉的味道,毕竟她不是第一次被他拥抱。
他饱含感情低声的说:“我好几天都睡不着,想的都是你!你真的不能离开我的视线。”
“你想我?”她在灯光昏迷中,看见他冷漠的眼眸灼灼的燃烧。
她没有看错吧!
“我是说我担心你。”他用力的撇开目光,轻轻的放开她。
“你才坏!把我丢在那里!”纱英开始硬咽,发嗲的垂打他。
“那时我去换硬币等了一会儿,回头时你就不见了,只剩下行李。”擎风焦急的解释着。
“我我……”她一肚子的委屈涌上心头。
擎风温柔的拍她的肩:“好……好……好……慢慢说,那你怎么在这里?”
“我被苏菲女乃女乃带来这里,然后半夜肚子饿,很饿、非常饿、非常非常饿,饿得睡不着,所以起来找东西吃。”她边擦眼泪,抽抽咽咽的说着。
“我变魔术给你看。”擎风走向流理台。
“肚子都饿死了还管魔术!”她蹲在地上跺脚。
他开亮厨房的灯,二话不说打开冰箱,手脚俐落,在很快速的时间之内,将食物热腾腾香喷喷地摆在桌上,让她看傻了眼。
“慢慢吃吧!”他像招呼小猫咪般温柔的要命。
因为实在是太饿,她也想不了那么多,端着叉子稀哩呼嗜地吃完一整盘的海鲜义大利面,喝着海鲜汤。
实在太美味了,她这辈子几乎没吃得这么满足过,被满足了之后,有如身在天堂。
原来擎风是这个民宿的主人,擎风不仅开旅馆还开咖啡店,而苏菲女乃女乃说的wind中文就是“风”嘛!真是的也不早点讲,害她担心自己从此回不了台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