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我打算怎么处置你们吗?”
在伦敦郊外的一座隐密的小木屋里,戴蒙正跷着二郎腿,悠哉游哉地审讯强森律师父子。强森律师就是那口到机场去接安琪儿、亦是克雷滋家族专属的御用大律师强森律师平日有着一张阴冷而严肃的脸孔,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究竟在想些什么。
他现在的表情倒是出奇地一目了然——他现在正在害怕,他作梦也没想到他原本是安安稳稳地睡在自家的屋宅内,怎么会一觉醒来,就遭人绑架,五花大绑地困一张木椅之上。
而强森律师之子,戴蒙同样不陌生,他记得他抵达伦敦那一天,有个不会爱惜“好车”的纨绔子弟用法拉利撞他的座车作挑衅,还在口头警告他如果不离开伦敦,就会死於非命,那个家伙就是跟前的律师之子艾维克,由艾维克此刻张牙舞爪、穷凶恶极的表情看来,若是他能自由行动的话,早将戴蒙生吞下肚。
“戴蒙,你知道绑架在法律上的处刑吗?”强森律师强自镇定着。
“我可不是被律师吓唬长大的!”戴蒙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把亮晃晃的匕首,“我倒想反问强森律师,教唆职业杀手杀人又是什么罪名?根据大英律法,是不是要处以极刑?”
强森律师闻言果然脸色大变。“我不明白你在说些什么?”
戴蒙倒是不以为然地笑了笑,以眼示意池尧将一颗苹果置於艾维克的头上。
“别动,苹果掉了地,人头也要落地的!”池尧皮笑肉下笑的拍了拍艾维微颤的双颊。
艾维克意识到池尧正在威胁而非说笑,是故连动也不敢动,只怕一有动作,苹果由他头上落下,他的生命也要不保!
“咻!”地一声,池尧才从艾维克的身边退开,戴蒙手中的匕首便凌空飞出,不偏不倚地射落了艾维克顶上的苹果。戴蒙这一个漂亮的手法,成功地击溃了强森父子的心防,艾维克一直哭嚷地要父亲说出事实。
“你到底想怎么样?”强森律师此时声势已失,声音里饱含着求饶之意!
“你们来的杀手已经供出一切了!”戴蒙往后靠着舒适的椅背,修长的十指相交握放在他迷人的薄唇上,显示出一种唯我独尊的气势。
强森律师和艾维克虽然没有说话,但在东窗事发之余,两人极忐忑不安的对望,便足以不打自招一切。
“或许你们不相信,”戴蒙笑了,震慑人心的笑了,“职业杀手不是宁死也不会供出幕后操纵者的吗?”
强森律师和艾维克此已被戴蒙全然吸引住,近乎一眼不眨地瞪着他瞧。
“可是我还是让他们说了!”戴蒙此时脸上浮现一抹诡谲、令人不寒而休的笑容。“至於我是怎么让他们出一切的过程,相信你们也没兴趣知道。”
这时艾维克已经沉不住气了。“爸爸,答应他们,他们要什么就答应他们!”
“艾维克!”强森律师的喝阻似乎不能使儿子闭嘴。
“你们雇用杀手杀我的目的,是为了讨好克雷滋吧?虽然克雷滋再三告诫知道我强暴安琪儿未遂的老麦不可外露,但老麦还是经不住金钱的诱惑,向你通风报信是不是?"
“你不该意图非礼安琪儿的!”强森说得正义凛然,一副替天行道的圣洁模样!
“姑且不论我是否有非礼安琪儿,再十恶不赦的罪犯也该由法律来审判,而不是由职业杀手来制裁吧?”戴蒙冷笑出声。
“这……”强森律师顿时语塞。
“你们父子打的如意算盘是杀了我,好泄克雷滋心头之恨,就可以进一步得到克雷滋的宠信,让克雷滋将安琪儿嫁给艾维克吧?”戴蒙冷酷地道出事实。
“你?”强森律师的脸色都发青了。
“如果我再说出你是如何付款给杀手的经过,你是否会更害怕呢?他们两人现在求生不得,求死不能,恨不得我把他们交给警方,还舒坦些呢!”戴蒙的眼睛有着残忍的笑意,他不相信这样的自己还吓不倒强森。
“你究竟想怎么样?”强森律师的声音饱含着哭意,看来,戴蒙的心埋战已经奏效!
“如果你不想由堂堂的御用大律师沦为教唆杀人的阶下囚的话,就帮我一个小忙就好!”戴蒙突然笑得和善极了。
“什么忙?”强森姒乎仍有戒心,觉得戴蒙不可能轻易地放过自己。
“待会你就知道!”戴蒙以眼示意要池尧替强森律师松绑。“如果事情进行顺利的话,贾公子很快就可以平安返家!”
“你们千万别伤害他!”强森律师对独子艾维是爱逾生命。
“那就看你怎么表现了!”戴蒙领着强森律师,率先走出小屋。
小屋外的天空是一片艳阳天,戴蒙不由自主地想起安琪儿那一头闪耀灿烂的美丽金发,不知怎么的,他的心口突然揪痛起来。
安琪儿……对他来说,不知是最美丽还是最丑陋的名字,戴蒙真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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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雷滋大宅、大厅
“什么?”克雷滋几乎是从他心爱的沙发上一跃而起的,足以显示他所受的震撼,“强森,你怎么会放任艾维克做出这种事?”
“老板,都怪我教子无力!”强森律师在戴蒙威胁的目光下,不得不低头。
原来,戴蒙的计划是,让艾维克出面背黑锅,说是他买通老麦,在香槟中下药使得戴蒙在不知情的情况下,酒后乱性。
戴蒙这么做是有原因的:一来,戴蒙自认并非善男信女,他从不欣赏以德报怨的、君子作风,在他的信念中,以眼还眼、以牙还牙,才是他一贯的作风,老麦和强森父子申通雇来镣手取他性命,虽然未遂,但此仇对戴蒙来说,还是非报不可。
由於强森律师爱子的性命受控於戴蒙身上,只好硬着头皮将一切丑事往身上揽,对戴蒙来说,看强森律师绝望灰心的表情,已然值回票价。
“胡涂,真是太该死了!”克雷滋忿不可抑地上前捉住了强森的肩膀。“那该死的小子现在人在哪里?”
“老爷,我把他送出国了!”强森律师急中生智地如此说淹,他知道克雷滋脸上现在露出的表情,是想置人於死地的表情。
“出国?你?”对於强森的先斩后奏,克雷滋先是双眼暴睁,后才平复了下来。“看在你帮我作了一辈子的事,他又是你唯一独子的份上,我可以放他一马!”
“谢谢老爷、谢谢老爷!”强森爱子心切地不住道谢着。
“但是他得永远从英国消失,不得再回英国!”克雷滋的脸部又严厉了起来。“否则别怪我无情?”
“老爷,我知道的!”强森律师百般惶恐地不住点头应许。
“好了,你可以走了!”克雷滋忽然叫住了他。“强森,老麦就交给你解决了!”
“是的,老爷!”强森识地快步退出克雷滋的书房。
接下来,克雷滋将目光朝向了一旁,脸上的冤情终以得雪,无限欢欣的戴蒙身上。
“好小子!”克雷滋大力地拍了戴蒙的肩,以示自己的赞许之意。
“我只是想还我自己清白而已!”戴蒙直直地望向了克雷滋,“也再次向你证明,我绝不会无缘无故地伤害安琪儿,我们的天使!”
“我知道、我知道!”克雷滋不住地点头着。老实说,在所有他属意的对象中,他最喜欢的人是戴蒙,他等不及能在西敏寺的大教堂中,将安琪儿的手交到戴蒙的掌中,让他来照顾安琪儿的一生,不论快乐或烦优。
“可是,安琪儿现在对我的误会一定很深,我和她之间的裂痕……”戴蒙说出了隐优。
“包在我身上!安琪儿要是知道真相,一定会原谅你,重新回复对你的信任!”克雷滋倒是信心满满。
本来,克雷滋还在担心自己看走了眼,使得安琪儿这辈子大概不会再接受男人了。克雷滋还为自己的弄巧成拙,难过自责了好多天,现在,真相水落石出,克雷滋真是再高兴也不过。
“真的可以吗?”将计就计,戴蒙佯装出了一副十分急切、在乎的心情。
“你先在这里等,我先去跟她说明一切,再叫她来看你!”
“她真的会来吗?”戴蒙用着患得患失的语调。
“相信我。”
克雷滋走后,戴蒙对着眼前的落地镜笑了一笑,镜中是他挺帅劲的倒影,就连他的笑容也显得十分剽悍。
“游戏才刚开始,天使!”戴蒙不知不觉地喃喃自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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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莫过了十分钟之后,安琪儿才穿着一套相当具有知性风味的高领毛衣和毛质长裤,推门而入。
戴蒙无法自欺欺人,在乍见安琪儿的那一刻,他的心路为之失控,全身血脉为之偾张,他不敢置信,安琪儿是施了什么样的魔法,竟会让他每见她一次,总是惊觉她出落得比他记忆中更美丽。
“你好!”安琪儿倒是一派平若地绽了一朵笑容,令人看不出她的心意。
“你好!”戴蒙也文质彬彬地回礼着。
“为什么?”安琪儿忽说。
“我不了解你的意思……”
“为什么你在外公面前没有揭穿我的真面目,还找了那艾维克那倒楣鬼来替我背黑锅?”
“因为我要定你了!”戴蒙放肆地搜寻她的脸庞,仿佛在看他自己的所有物。
“那你的如意算盘恐怕还是白打了!”安琪儿先是醉在他的眼中,后在发现他唇上的恶质笑意后,安琪儿才恍如大梦初醒,以话锋来保护自己。
“可惜啊!”戴蒙突然伸手端住了她美丽的下巴。“可惜这么一张如天使一般闪耀的面孔,有一副如同蛇蝎的心肠及口舌!”
“彼此彼此!”安琪儿挥手想要拍掉戴蒙端着她下巴的手。
戴蒙的反应比她更快,在当空中拦截到了安琪儿伸过来的手。他顺势一拉,安琪儿的身子便倒向了他的怀中,和他宽厚的胸膛相贴。
“放开我!”安琪儿发火地瞪着他,但她美丽的轮廓降低她威胁话语的杀伤力。
“被魔鬼吻过吗,天使?”戴蒙倒是不为所动,像看猎物一般,冷冷的觑着她。
“放开我……”
安琪儿的“我”字还没出口,戴蒙的唇便已复盖住她微张的香唇,舌头更是长驱直入其间,那是一个肉欲的、侵略的、复仇的、挑衅的恶劣之吻!
安琪儿不会不明白戴蒙吻她的原因,他的吻除了部分是基於男性本能之外,大部分的因素还是为了作贱她、侮辱她、激怒她;所以,她使劲地想要挣开戴蒙令人窒息的长吻,小拳小脚落在戴蒙的身上,不知凡几,但那无异是蜻蜓撼柱,对戴蒙并没有产生任何作用,要是有的话,只是更加高涨了戴蒙征服的意志,他用着更加性感及娴熟的技巧,想要彻底地融化安琪儿。
安琪儿只觉得热流不断地由月复部向全身扩散,那股令人战栗不止的热流,令她手脚发软、不听使唤,她是越来越难抗拒戴蒙了,这真是来自魔鬼的吻吗?
戴蒙原本计划到了安琪儿身躯软化的时候,他便要将她由自己身上推开,说上一顿狠话,好好羞辱她一顿,以报复她三番两次设计他的仇恨。
没想到,这一记报复的长吻,虽然因两人体内的氧气已燃烧殆尽,胶着的双唇非得分离不可,但戴蒙自己也意乱情迷地无法想起此行的目的。相反的,他对安琪儿的胴体起了依恋,根本不能将她由自己身上推开,气喘吁吁的他伸手探向安琪儿纤秀的背部曲线。
清新而冰冷的新鲜空气却让安琪儿逐渐地恢复理智过来,她伸手掴了防备不及的戴蒙一巴掌,两人愕然相对好一阵子。
“再碰我,我就杀了你!”安琪儿乘机往门边直退着。“不准再碰我!”
“是被我再度发现你另一个黑暗面吗?”受掴的耻痛使得戴蒙口不择言起来。“你今日的反应,还不及那日在我身下的十分之一。”
“你要是再敢提起那件事,我就……”安琪儿已然恼羞成怒。
“敢做敢当!”戴蒙露出了一个邪恶的笑容,一语双关。表面上说的是他和安琪儿的“一夜”,事实上指的是安琪儿两度对他下药的不轨之举。
安琪儿在羞忿之余,哪里还有力气去咀嚼戴蒙的话中之意,“我不会放过你的!”
戴蒙由着她夺门而出,仿若落荒而逃的模样,不由地大感痛快!他知道克雷滋就在门外观察他们的反应,所以他急中生智地对着安琪儿的背影大嚷:“安琪儿,怎么我一求婚你就跑了?”
戴蒙此一先声夺人,命安琪儿咬牙切齿却百口莫辩的宣言,使得站在客厅,来回踱步,静待好消息的克雷滋不由得大笑出声,开怀不已,真以为安琪儿是因为害羞才夺门而出。
“克雷滋先生?”戴蒙带着腼腆的神色望向快步向他走来的克雷滋。
“小子,你的希望越来越浓厚了!”克雷滋在戴蒙厚实的胸膛上打了一拳。
“但愿如此!”戴蒙望向大宅楼梯,凝望着安琪儿失去影的转角地带。
他在心中轻轻地告诉自己:撒旦在这一回合战胜了天使,有如毒蝎,又教人着迷的天使。
“戴蒙!来!”克雷滋突然神秘兮兮地搂住了戴蒙的肩头,“我那个外孙女害羞地很,你要多担待些!”
“我知道了!”戴蒙回了一个会意地暖昧笑容。
接着戴蒙和克雷滋便为彼此达成男人间的共识而相视大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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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望岛,座落在北海海上的一座小岛,岛上的一草一木都属於岛的主人克雷滋所有,克雷滋年轻之时,在未发迹之际,曾在北海海上遇过一次船难,漂流至“绝望岛”上,绝望岛上稀少的居民对他多方料、合力出资助他返家。克雷滋当时便立定志愿,有一天他要买下“绝望岛”,将它打造成人间净土。
这个愿望,克雷滋在四十岁就达成了。
经过克雷滋几年下来的苦心经营,加上“绝望岛”本身的山林水泽本来就有可观之处,使得绝望岛一点也不像绝望岛,反倒像是传说中的伊甸园一般。
这一日,克雷滋出动了家族专用的十数架直升机,领了一大票人马浩浩荡荡的前往“绝望岛”,在这一段由伦敦直扑绝望岛的旅程,十数架直升机的“机队”,可以说是壮观至极。
“那里就是绝望岛!”克雷滋以着朝圣的表情,指着碧海蓝天中,一座白雪皑皑的小岛。
和克雷滋搭乘同一架直升机的,是戴蒙和安琪儿。他们两人表面上自若,相安无事,但一举一动中,却在刻意保持距离,连眼神接触都在避免。
但他们两人特意矜持的心,却在克雷滋的一声叫嚷中化为乌有,他们近乎同时转向机身的窗玻璃,俯瞰那传说中美丽得近乎绝望的小岛,两人的唇,也近乎在同时勾起美丽的弧度。
“好像一座天然冰宫!”见多识广的戴豪情不自禁地发出如此的赞叹,乍见美丽景色的喜悦,使得他忘了对安琪儿的戒心,别过脸去,望着她笑了一笑。
没想到,安琪儿完全不领情,只回了戴蒙一个没好气的卫生眼,便又冷冷的退回了座位之上,刻意地和戴蒙保持距离,好似戴蒙极讨人嫌似的。
她如此不领情的举动,可以说完全冲突到了戴蒙的自尊心,使得他心生赌气的念头,他明知道安琪儿不想和他靠近接触,他就偏偏向她凑近,惹得她在克雷滋面前发作不得,只能生闷气。
“安琪儿,我的乖孙女,你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脸色怎么那么难看!”克雷滋倒是心细。
“没什么!”安琪儿心里恨得牙酸痒,脸上还是很装出愉快的表情。没办法,谁教她扮演的是一个天使一般个性的安琪儿。
她现在心里最想做的,就是把身旁的戴蒙由几万尺的高空抛下,见他狠狠的、直直的沉入不见底的北海,如果真能这么做,那真是再好也不过了。
一想到这里,安琪儿不由得掩嘴而笑,但她含笑的明眸与微颤的肩膀,却隐藏不了她的快乐。
“你在高兴些什么?”戴蒙迎上她美丽的笑脸,不由得好奇她笑容下的神秘心思。
“要你管!”安琪儿闻言立刻收笑,且毫不留情面地将身子向克雷滋,故意忽略戴蒙。
被泼了一头冷水自然不太好受,何况向来是万人迷的戴蒙。他在心中赌气地暗发誓,要是他再用自己的热脸去贴安琪儿的冷,他的名讳就倒过来写!他想,安琪儿这种嚣张妄为的女人大概是没遇过坏人,他,戴蒙,会让她见识!
他绝不允许有人践踏他的自尊,绝对不许。
为了“戴蒙”这个身分的需要,他原本打算娶纯静如天使一般的安琪儿为妻,没想到一切出乎他意料之外,安琪儿有的竟是蛇蝎一般的个性。
可是也为了这样的缘故,在某一种层次上,戴蒙是同样地松了一口气。他提早窥知安琪儿的本性,虽然心里有着一股强烈说不出的失落,但仍至少可以不必担心他会爱上安琪儿,甚至对她带有罪恶感。
罪恶感?是的,对戴蒙而言,原先在他心目中,如天使一般的安琪儿,是个需要爱来呵护的小女人,对於他自己这种复杂成性的男人来说是太纤细、太珍贵、太美好了!
而如今,真相大白,像安琪儿这种扮猪吃老虎的恶女,戴蒙认为她根本就不需要爱,不会受伤害,只要她别去伤害别人,那就天下太平了。
也因为这样的缘故,戴蒙益发觉得没心少肺的他和诡计多端的安琪儿根本是天生一对,他们两人伤害别人和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是一样的。
所以,戴蒙仍是不改初衷地想娶安琪儿为妻,甚至比对以往的那个好“安琪儿”更加殷切,安琪儿是他的镜子,戴蒙想。安琪儿如果够聪明的话,应该会知道他和她是同一类型的人吧?
可惜的是,安琪儿却不这么想,她绞尽脑汁,就是想打击克雷滋对戴蒙的好印象,使得她可以在顾全安琪儿的身分上,拒婚。
是的,她怕戴蒙,她并不是怕真正交手起来,会输给戴蒙什么的,而是她认定戴蒙身上有一种她无法具体名之的杀伤力,只要她一乱了阵脚,不小心防范,她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并不怕死,从小的暗杀训练,帮她建立了很好的死亡观念,所以她并不怕死,任何“沙昆罗”组织的人都不怕,但她怕戴蒙。
怕就是怕,所以,她不是没想过,要是戴蒙再不识好歹地继续纠缠不休,让她对他的害怕超过她所能承担的范围,她将会考虑让拿铁“了结”他。
她一点也不喜欢情感和理智失去平衡的感受,她希望自己能理直气壮地讨厌戴蒙,而不再害怕他对自己的影响力……
“啪!啪!”在刺耳的下降声中,直升机降落在绝望岛上。
克雷滋以家族家长的身分一站,他带来的一票人马便以他为中心,将他围了起来,让克雷滋像个君临天下的帝王似的。
跟随他前来的这一票人马,除了克雷滋家族大大小小的成员之外,就是五个以戴蒙为首的“候选人”。
这五个候选人全部是商界有名的钜子,他们的共同特徵是:年经有为,五个人的年纪都在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相貌英俊;仪表堂堂、学识惊人,家财万贯只是他们本身优异条件之外的皇冠。
他们五人分别是:
戴蒙,美国籍商人,魔鬼电脑公司总裁。
宫本彦一,日本籍,初芝集困继承人。
马克-尚扬,英国籍,霸魁集团总裁。
裴端-杜兰,瑞士籍,欧洲王室后裔。
胡笙亲王,阿本伯大公国之贵族,名下油田据称有该国出口率的一半以上,对於世界各大集团多有投资。
在这五位侯选人中,除了戴蒙之外,其他四名侯选人无不迷惑在安琪儿天使一般的美丽风采。尤其是胡笙亲王,他不知道安琪儿和中东的地缘关系,所以当他听见安琪儿用流利的阿拉伯语向他问好之时,他简直就要以为安琪儿是阿拉真主送来给他的“仙女”。
戴蒙冷眼旁观其他四人被安琪儿的魅力迷得团团转,成了安琪儿玩弄在掌心中的傻瓜之后,不由得在唇上挂了一抹冷笑,觉得跟前的四人,平日在商场上素以剿悍狠辣闻名,今日在安琪儿故作清纯的稚笑中,一个个像情窦初开的小毛头似的,为了安琪儿和谁多说了一句话,也能争风吃醋半天。
“戴蒙!相信你不会要我再一次向你正式介绍我的外孙女安琪儿吧?”克雷滋得意非凡地挽着像公主一般的安琪儿,向安静站在一旁的戴蒙走来。
“我高兴都还来不及呢!”戴蒙不亢不卑地向克雷滋两人颔首致敬。
“戴蒙先生,很高兴认识你!”安琪儿故作天真活泼地向戴蒙问好,一如她对先前各候选人一般的态度。
但只有安琪儿自己心里知道,和戴蒙四目交接的那一刻,她的全身还是起了微微的颤抖,她对他的莫名恐惧,还是无从克服起,戴蒙有一种主宰她的能力。虽然她掩饰得极好,别说戴蒙,就连挽着她手臂的克雷滋也没发现她的异态及不安,但她骗得了任何人,骗不了自己,她知道戴蒙对她所能造成的压迫。
“好伤心啊!”戴蒙一对慑人的眸子突然直直地望向安琪儿,这是连男人都承受不了的性感目光。
“我不懂戴蒙先生的意思……”安琪儿实在是不想再和戴蒙多相处一刻,只可惜,她的四名爱慕者及外公紧贴在旁,她非得说“安琪儿”会说的话不可。
“你对我的态度突然变得这么冷淡,如同你对其他人一般……”戴蒙此话一出,立刻引起其他四名侯选人的反弹,四人同时怒瞪戴蒙。
四人的不满是很好理解的,因为戴蒙的话中在暗示,他和安琪儿似乎有着什么暧昧的过人交情。
安琪儿知道他才不是因为嫉妒,真情流露,而是存心来闹场,所以临机应变,用手背伸向了戴蒙。“戴蒙先生真爱开玩笑,大家都是好朋友啊!”
安琪儿表情自若,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加上她那令谁也不会生疑的无辜笑容,立刻就让其他四名侯选人尽释心中的疑猜,他们不但不怀疑安琪儿和戴蒙有过什么,还倒觉得戴蒙在自抬身价。
安琪儿向戴蒙伸出手的意思,是代表她只愿让戴蒙如其他四名侯选人般吻手,以示她平等对待,没有偏好任何一人的心迹。
戴蒙见安琪儿伸出了手,又是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以示自己的无限叹息,如果他能感觉出他伸手握住安琪儿柔荑那一刻,安琪儿的眼中闪过退缩之意,只怕他会得意地飞上天去。
“你做什么?”安琪儿原本以为在众目睽睽之下,戴蒙不会轻举妄动才是,当戴蒙顺势将她拉入怀中时,她才月兑口惊呼。
“我才不吻其他人吻过你的地方呢!”戴蒙的双手搂紧了安琪儿的小蛮腰,就着安琪儿张口结舌之际,长驱直入占领她柔软的唇部。
别说安琪儿为戴蒙突如其来的性感动作而动弹不得,就连在场的所有人也都呆立在现场。
戴蒙基本上不认为自己是在吃醋,他明知道,安琪儿是个没心心肺的恶女,她向其他四名候选人卖弄风情,绝不是她看上某一人的缘故,但他就是控制不了自己突如其来的占有欲。
他怎么不齿安琪儿是一回事,但他要的新娘,就不准别的男人来觊觎,谁也不许。
所以,他在他的吻中表现了十足的火辣热情,他要让安琪儿意乱情迷到连双腿都站不稳,只能依靠在他的身上,为他所拥所有,他要安琪儿用身体的韵动,用她的灵魂来记得他的存在,他,戴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