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元旦想怎样度过?”尊龙搂着猫温柔耳语。
“还到山顶看星星吧”猫说。
尊龙疑惑地抬头看阴沉的天:“这样的天,有星星可看吗?”
猫淡淡笑,“风雨无阻。”回到起点去作一个了结,正好画一个圈,密密圈住这段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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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星,一个都没有,只有漆黑的夜。
仍然依偎在他怀中,呢外套紧紧裹住两人。但猫却微微哆嗦,忍不住打个寒颤。
“冷吗?”尊龙摩挲她冰凉的手,又送到唇边呵气,“要不我们回去?冻坏了你我会心疼的!”
“我们上次来看星星是哪一天?”
“十二月十号。”
猫叹一口气,“二十一天。真奢侈。”
尊龙皱起眉,“什么奢侈?”
心中开始不安起来。
“时间。你花在我身上的时间,太长了。”
尊龙心中一凛,“什么意思?”
猫忽地问:“童瞳是谁?”
尊龙面色僵住,“你听到些什么?”
“市长的女儿,公认的才女,大学连跳三级直升硕士班,牛津年度风云人物,高高在上,我这只小猫连望其项背都望不到。”
尊龙吸一口气,“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是不是该谢谢你看得起我?童瞳的未婚夫竟然肯赏脸陪我玩一场爱情游戏,真是我莫大的荣幸!”猫笑,冷而无奈。
“你怎么会知道?”
“该知道时自然会知道!”猫离开他怀抱。寒风袭来,她吸吸鼻子,打个喷嚏。
“猫!”尊龙走上前环住她,“我们回车上去吧,车上有暖气。”
“我没那么娇贵。”猫轻轻拂开他的手,“我不是在呵护中长大的。寒冷,从来就是我形影不离的朋友。”
尊龙月兑下外套给猫披上,“你在吃醋?”
猫吸一口气,吸迸外套上他的味道,这算不算最后的奢侈?“告诉我,我有什么地方值得你玩弄?”
尊龙凝视猫在风中挺直而战栗的背影,忽觉心中抽痛起来,但他为什么会痛?他原该不在乎才对啊!“好吧,”他笑,却笑得如此吃力,“既然你己经发现,那我也没有再隐瞒下去的必要了。对,我是在玩弄你。”
猫闭上眼。自己猜测是一回事,亲耳听到他证实又是另一回事。剧痛潮涌般袭来,让她几乎窒息。“很好玩吗?”她颤抖着问。
“一般。”
猫霍地转身怒视尊龙,“这就是你对我的评价?难道你连一句好听的假话也吝于说出口吗?”呢绒外套从肩头滑落,但愤怒的她却没有察觉,
尊龙握紧双拳,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浑然不觉得痛。从没有一刻,他像现在这样厌恶自己。“己经没有必要再说假话了。”
“不错!”猫点头,“但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
“其实不值一提,”尊龙装作漫不经心地笑,“因为你恶劣的态度让我遭受前所未有的挫折。”
“懂了。”猫眯眼看向遥远苍夸。良久,目光转回尊龙脸上,已是一脸释然,“回去吧,就当这一切从未发生。还是像从前一样,每周五,我去做你的钟点工,老实本分尽心尽职地侍候你。”
她转身,率先走向停在山坡的越野车:“走吧!流星己经划过,天空不留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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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家楼下。猫走下越野车,忽地回过头:“哎呀,你的外套掉在山顶上了!”
尊龙抿抿嘴,“不要了!”弃之如敝履。
猫心中一紧。也如弃她一般。忽又笑,不屑地:“其实,这一场游戏,你也不是赢家。”她弯腰,弯过车窗凝视尊龙的眼,“因为,我根本从来没有——爱过你!”
猫扬长而去。尊龙两手紧握方向盘,握到指节发白。桃花眼慢慢眯起,燃起两簇火焰,越烧越旺,熊熊火光,疯狂激烈。
“咻——”越野车风驰电掣而去。
楼道里,猫浑身虚软地靠着扶手。”十二点。”她抬腕看看表,“梦醒了,灰姑娘被打回原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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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早,猫在飞天科技大门口被人堵住。很荣幸,堵住她的竟是个大美女。
“我记得你,”猫说,“你是圣德的校花。”
“你记得是应该的。”苏非高傲地昂头,“像我这样的美女,见过了如果不记得,那才稀奇。”她不屑地漂猫一眼,“而你,倒是看过就忘。”
“既然如此,那你肯定不认识我。既然不认识,那么请让让,谢谢!”猫侧身就要从苏菲身边绕过去。
“不准走,”苏菲拦住她,“我活还没说完!”
“说吧!”猫做洗耳恭听状。
“我要你离开尊龙。你以为他会对你真心吗?只不过是玩玩你而已!何况,他的未婚妻……”
“都是旧闻啦!”猫毫不客气地打断她,“你能不能说点新鲜的?”
“什么意思?”苏菲皱起漂亮的眉头。
“意思就是,”猫顿了一下,“尊龙现在跟我毫无爪葛。你喜欢他就去找他,别来烦我!不过,我不明白,尊龙玩弄谁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你是她的未婚妻?”
苏菲脸上红一阵白一阵,恼羞成怒正要大发脾气,忽地怔住,嫉恨地望着大门外,喃喃道,“她怎么回来了?”
猫扭头,只觉眼前一亮。一位身着唐装的古典美人迈着优雅的步伐款款而来,一路上吸引了无数艳羡仰慕嫉妒的目光。
“哼!”苏菲眼中妒火狂燃,“童瞳,也不过如此嘛,有什么了不起?”抬起下巴,大步与古典美人擦肩而过。
两头乌黑飘逸的长发,交织成一道美丽的风景。
童瞳,本人比风云杂志上的照片还美。
猫抚着双臂,好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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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瞳走进大厅,忽地绽开一朵笑容,立即满厅生辉。“鱼伯伯!”她快乐地喊,朝走出电梯的鱼飞天奔过去。声音也如银铃般悦耳动听。
“哟,瞧瞧谁来了?!”鱼飞天例开嘴笑,“小瞳,你真是越长越漂亮,鱼伯伯都认不出来了!”
“瞧您说的!我还不是从前的小瞳吗?哪有长漂亮?”她探头看向鱼飞天身后,“尊龙呢?“
“他啊?”鱼飞天顾左右而言他,“小瞳,说说你的近况吧!我一直都惦记着你呢!”
“我提前毕业了,金融管理和室内设计双学位!”
“你这孩子,还是瞒着你父亲学了室内设计。”
“但我也如他愿学了金融啊!两不耽误。”
鱼飞天宠溺地捏她鼻头,”就你最聪卵…
“尊龙呢?为什么没看到他?”瞳瞳着急地问,“以前他不是一放假就到这儿来实习吗?”
“唉,这孩子,”鱼飞天叹气,“从他母亲过世后,就不再踏进这里一步。家也很少回,即使回去,也只跟他姨妈说话,理都不理我这老头子。”
“可是那并不是您的错啊!”
“可是他认为是我的错。”鱼飞天苦笑,叹一口气,执起童瞳的手,“小瞳啊,鱼伯伯只能靠你了。尊龙自小就跟你感情好,或许你的话他能听进去一点。”
“放心吧,鱼伯伯!看我怎么把他抓回来!”
“我知道你行!”鱼飞天微笑,忽地眼角瞥见一个熟悉的单薄的身影,奇道:“猫?你怎么站在门口吹风?很冷的,赶快进来,上去做事吧!”
风再冷,又怎么比得上心冷?猫进门,低着头,机械地迈向电梯。
“这小丫头,平常蛮机灵的,今天怎么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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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圣向来就是很难苟同费泽承的观点,因为那小子掺了白人的血统,所以在他眼里自然比纯种中国人笨些。不过这次他倒是毫无异议地附合了费泽承的看法。
“没错,看来尊龙确实是失恋了!”他同情地瞅着靠在吧台上不喝二锅头改喝XO并且朝一位上了年纪的女人猛抛媚眼的尊龙,摇了摇头,叹:“居然连鉴赏能力都消失了!唉,可怜!”
尊龙忽地靠近他,神秘分分地说:“瞧,我只眨了一下眼就让那老女人失魂落魄。哎呀,看!那边穿红衣的美女在用眼神挑逗我!天,我受不了,她怎么可以往这种公共场合挑逗我?唉,只怪我的魅力太过强劲,无人可挡,老少通杀,耶!”忽地他斜睨费泽承,一把揪住他领口拖他过来,“喂,你这是什么表情,难道我说错了吗?你说,我是不是很有魅力?”
费泽承抬手探他的额,嘴里配合地“哇——”一声,然后猛缩回手掌,瞪着掌心惊呼:“糟糕,手被烫熟啦!”
现场还有另一个比他更需要喊“糟糕”的,那就是吧生。“天哪,我今下午才搬来的一箱二锅头这下要怎样才能销出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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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周五。猫痛恨这个日子,为什么她就没有别的选择?可是心底有一个很小很小的声音说:“别假了,你明明期待得很!”
“胡说,我才一点不想见他!唔!”猫赶捂住嘴,左瞄右瞄该死,怎么突然就喊出来了呢?而且还这么大声!幸好没人听见,要不就模大了!
正午十二点,猫推开那扇地狱之门。静悄悄,还维持着上周五的原状。只是物是人非。
猫开始工作,东抹西抹。她必须找些事来使自己忙碌,一忙就不会胡思乱想,就会快乐。听,这会她已快乐得唱起歌来:“噜啦啦……”
嘿,樱桃小丸子的调调哩!
“闭嘴,难听死了!”身后传来一声暴喝。
猫回头,看见怒发冲冠的尊龙,两手叉腰,像瞪杀父仇人般瞪她。
猫把抹布一甩,也双手叉腰瞪回他:“偏要唱!劳工法没有规定受雇方不准唱歌!噜啦啦!”扯着嗓门乱跑调。
尊龙两个鼻孔扇着气,如狂风般卷迸自己卧室,砰!将门甩得震天响。
“啦!”猫唱完,闭嘴。立即嘴角耷拉,眼神灰黯。
“该死!”尊龙把自己抛在床上,恨恨地捶枕头。那杀千刀的女人,凭什么这么高兴?她有没有一点自觉?她记不记得自己是被玩弄过?就算她没爱上他那也没必要乐成这样吧?倒好像他才是被玩弄的那个似的!
晚餐,三菜一汤,色香味俱全。
尊龙喝一口汤,“噗!”全吐出来。“你想咸死我吗?”他吹胡子瞪眼,又挟一块鸡放进嘴里,“呸!”吐出来,“这种东西也做给我吃,你是不是想毒死我好赖掉你欠的债?”
“好主意,值得考虑!”猫起身,“想吃什么?我给你做,保证不把你毒死。半死而已!”
尊龙狐疑地斜倪她。这女人真够歹毒!不过他坐在这瞪着大眼看,谅她也不敢在菜里加毒药或娱松之类的东西。
“嗯哼!”他清清嗓子,板着脸说,“我要吃红烧狮子头和牛排!”
于是猫开始忙碌,洗肉切肉,动作飞快。
尊龙眯眼看她的背影,忽地产生一种错觉,就像一个家,快乐的小妻子正在为心爱的丈夫料理食物,耳边仿佛又传来小丸子的跑调歌。
“小心点,别切到手!”一句话不经大脑地冲口而出。他立马后悔,恨不得左右开弓打自己大嘴巴。可恶!他到底在干什么?好像还很在乎她似的。眼看她握刀的手怔住,他赶紧补救,“我只是不想在狮子头里咬到你的手指头。”
“嗤!”猫不屑地轻笑,“我从七岁起开始下厨,一直到现在还从没切到过手!”她虽没吹牛,但举头三尺可有神明哟!
“七岁?”尊龙讶异于他所听到的。猫七岁就开始为生活而操劳吗?那么小,有灶台高吗?心开始微微抽痛,一下一下。
微妙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弥漫。
突然,小丸子的高歌打破了短暂的沉默。猫回头,“不是我唱的!”
“我知道不是你唱的!”尊龙撇嘴,“你唱的有这么好听吗?”掏出手机来接听,“喂?小瞳,你在哪里?”站起身走出厨房。
童瞳,正主儿来了!听他的声音轻松而愉悦,想来他是真心爱着她的。是啊,那样美丽又冰雪聪明的女孩,有哪个男人不爱呢?
猫微笑,有一下没一下地切肉。为什么视线这么模糊?她没有近视呀!
猫眨眼,两滴莫名其妙的水滑出眼眶。不错,视线立即便清晰了。
可是,为什么这牛肉的颜色这么红?红得好刺眼!是谁恶作剧给它染上颜料?
咦?啊——
然后,猫便发现恶作剧的其实是自己的手指头。纪录果然被打破了!食指上,一道又深又长的口子,汩汩冒着鲜血。
为什么不痛?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呢!猫打开水龙头,让冰冷的水柱冲在伤口上,冲走滚烫的血。然后,痛便一丝一丝慢慢袭来,越来越浓,越来越猛,终至潮涌,席卷而至。
“好!拜!”尊龙合上手机盖,一抬眼望迸厨房,砧板上一片血红刺目惊心。
“猫!”他嘶声惊喊,拔腿冲过去。待看到她在做什么时,不由狂怒,一伸手关掉水龙头,执起她的伤手大吼,“你在干什么?你有没有一点常识?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发炎的?你是不是嫌命太长了?”
猫冷笑,轻轻抽回自己的手,“大惊小怪什么?流一点血而已,又死不了人!走开,我工作还没做完!”又伸手要去拿刀。
尊龙夺过刀一甩扔到墙角,拽住她拖向自己卧室,动作粗鲁,一点也不伶香惜玉。
“你要干什么?”猫死死抱住门柱。她才不要进他房间。
“我又不会吃掉你!”尊龙大吼,“我只是带你进去包扎伤□!”
“拿出来包!”
“还不一样吗?”尊龙暴跳如雷。
“不一样!男女有别,别人会说闲话的。”
“这里又没别人!”尊龙简直想敲开她的脑壳。
“所以才更要自觉避嫌。”
“好好,我拿出来包。”他气到无力,进卧室提了急救箱出来,熟练地为猫消毒上药包扎。
“干得不错!”猫不吝赞美。
“像我们这种富家子弟随时可能遭遇一些意外情况,所以急救是必修课。”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猫又是一痛。他们那种富家子!是啊!而她却只不过是个穷光蛋,甚至一点不漂亮,连麻雀变凤凰的基本条件都没有,那她还在这退想什么、心痛什么?
猫站起身,“既然包好了,那我也该回去做事了。”
“不用做了!”尊龙不悦地皱眉。
“是啊!”猫点点头,“反正你要请你未婚妻吃意大利餐,自然用不着我再做了。”语气微酸。
尊龙眼里突放异光,“你偷听我讲电话?”事实是他故意讲得很大声好让她听见。
“什么偷听?”猫翻翻白眼,“你得意忘形讲那么大声,连一楼都听得见!”
“是吗?”尊龙转转眼珠,大胆假设,小心求证,“那么你切到手指头,是不是因为吃醋而分了心?”
“放屁!”猫不择言,似乎有些恼羞成怒,“我吃你的醋?哈哈,这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
“是吗?”尊龙两眼灼灼地紧盯着她,“这就是你的真心话吗?难道承认你喜欢我真的这么困难?”他等着她回答。心跳如雷,呼吸停止。
猫怔住,他为什么这么问?他还想怎样羞辱她?一丝诡异的微笑慢慢浮上嘴角,“不错,我承认喜欢你,甚至要我说爱你都行!”猫语出惊人。
天!尊龙的心跳突地停止!
“但我爱的,不过是你的钱而已!”猫嘴角的笑凝结成冰,“既然已在你这里拿了第一个五百万,那么爱一爱你,再拿第二个第三个五百万应该也不会太难对不对?唉,真遗憾我没有趁那段时间在你身上大捞一笔,白白浪费了好时机。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吗?嗯?”
尊龙的心凝结成冰,一下一下在胸腔跳动,每一下都只送出酷寒的痛楚。“只有钱吗?”他问。
“那当然!”猫冷哼着上下打量他,“像你这种纨绔子弟、寄生虫,除了耀人的身世加在你头顶的光环,你还有什么地方值得爱?滥情?花心?游手好闲?不学无术?还是你这副臭皮囊?”她伸指戳戳他坚实的胸肌,“但就连这也是父母给的呀!”
尊龙呆呆怔怔,凝视着眼前陌生的猫一言不发。
猫又扯扯嘴角,无所谓地一笑,“现在,话既已说到这个分上,我想你也不会给我再捞一笔的机会了。唉,我还是老老实实做好你的佣人吧!对不起,失陪,我要去厨房工作了。”她走了两步,忽又回头,“请示一下主人,那些沾了人血的牛肉您是想吃掉还是想丢掉?”
“当然是丢掉!”尊龙冷酷阴寒的声音就像来自地狱,“沾了你的脏血,让我恶心!还有,你不是喜欢做佣人吗?那好,从现在开始,你必须一刻不停,把这所有的房间,每一块玻璃,每一个角落全都打扫得一尘不染,地毯也要掀起来,用肥皂水擦洗地板。明天,小瞳来的时候,我要她看到一个洁净如新的环境。”
“你未婚妻明天要来吗?”猫喃喃。
“是啊!”尊龙趾高气昂,“我现在就要去见她,然后和她共度良宵,明天再带她一块过来!”
猫咬了咬牙,“你不画你的天使了吗?”
尊龙笑,“我急着去见我亲爱的未婚妻,哪里还有什么心思画天使?何况,她不就是我的天使吗?哎呀,我真是等不及要马上见到她。我走了。你要记住,好好打扫卫生,不准偷懒!”一脸兴奋期待猴急地出门上电梯。
电梯门一关,他的脸立马垮下来,恨恨一拳砸在墙上。
是的,他确实没有心思画天使,不过却是被猫气的。他抬起头,忽地想起她的伤手。呀,她还要用那只手沾肥皂水洗地板,要不要紧?
随即他便硬起心肠。活该!谁叫她那么可恶?一切都是她自找的。
一楼,尊龙走出电梯。冬夜寒风拂在面上,冷嗖嗖,却冻不熄他心头的怒火。他掏出于机拨了一个号码。
“小瞳,我现在去接你,吃意大利餐!”
“但,不是说好明天晚上吗?”
“我现在就想见你!”
“真的?是不是突然发现你爱上我了?”
“一句话,要不要?”
“要!你来接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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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大利餐厅。童瞳春风满面。尊龙也春风满面,可是却食不下咽。
“哎,小瞳,我问你,你会不会觉得我滥情又花心?还游手好闲不学无术——喂,你那是什么眼神?我只不过开个玩笑而已!”
童瞳放下刀叉,虔诚地在胸口画个十字,祷告:“感谢主,您伟大的福泽终于降临到鱼公子身上,让他开始明白世上还有自知之明一词。哈利路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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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啊,救救我吧!世界的另一个角落,有一个可拎人也在祷告。她就是猫。
天哪,六百平米的大房子,要用肥皂水洗地板,她一个人洗到下周五也洗不完啊!杀千刀的死鱼,竟想这么个毒招来整死她!哼,偏不让他如愿,要知道猫可是有九条命的。
洗完一间房,她看看表,十一点。死鱼!
洗完第五间房,她看看表。两点正。烂鱼!
洗完第八间房。她瘫倒在地。手好冷,心好冷,全身部冷。还痛,也不知是手痛还是心痛。她看表一点半,看来他是真的不会回来了,正在跟他的未婚妻共度良宵呢!
猫站起身,走进第九间房。脚手架在这里。天花板打了金色的底,在柔和的壁灯照射下,就如同梦里天堂般流光溢彩。第八十一个天使衣抉飘飘翻翻而来,两扇美丽的翅膀却还只有轮廓,没有羽毛。
猫拿着画笔和颜料攀上脚手架,平躺下来,与天使纯净的面容悄然对视。良久,她举起画笔,开始为天使的翅膀插上雪白丰美的羽毛。
鱼妈妈,恶魔已在停止折磨你的灵魂吗?去天堂的路是不是很艰辛?你要一路走好。
一颗晶莹的泪珠悄然滑落,晕一圈金色华彩,坠跌。快接近地面时,忽地四散飞射,如烟花般灿烂,梦境般奇幻,眨眼便隐入空中。
猫不知道,这一刹间,己有奇迹。
天使,用眼泪与翅膀荡涤罪恶,救赎灵魂。
但猫却只觉自己的灵魂正在被恶魔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