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婕首次的竖琴演奏会,丁颖带着女乃女乃来替她加油打气,希望她的演奏顺利。
坐在观众席上的丁颖,望着台上的妤婕,今天她身着纯白缎质长礼服,演奏着动听的乐曲。他觉得妤婕宛若希腊陶壶上的优雅仕女,以倾倒众生的姿容,传递着绝妙的音乐直入人心坎里。
两个小时的演奏,最后是在妤婕的自创曲“浪漫的狂想”,画下最完美的句点。
丁颖和丁女乃女乃到后台献花,二个人谈得正愉快时,妤婕看见范德宇和她母亲走过来,她连忙挽着丁女乃女乃的手迎上前去,希望她们能相见欢喜,化解那些无谓的偏见。
“樊太太,我很早就想去拜访你,我们可以找个地方聊天吗?”丁女乃女乃和蔼的说。
“丁老太太,若你是想替丁颖说情,让他和小婕交往,就不需多费唇舌了。”刘玉琴瞪了丁颖一眼,态度十分冷漠。
“樊太太,我并没有恶意。”丁女乃女乃不介意她无礼的语气。
“这位范德宇教授是樊家未来的女婿。”刘玉琴指着身旁的范德宇,坚定地表示。
丁颖不发一言的观察着范德宇,”刘玉琴表明他是樊家未来女婿时,他的嘴角微扬,露出得意的笑容,丁颖将他的反应全看在眼中。
“樊妤婕,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你是要父母还是他?”刘玉琴大声地质问。
“妈,请不要逼我,两边对我来说都很重要。”
“你非得执意和丁颖在一起?”刘玉琴听出女儿不会放弃和丁颖交往的意思,当下怒不可遏。
“妈,我和丁颖是真心相爱的。”
“德宇的外貌和学识都那么优秀,你却偏看上一个警察,教我的面子要往哪儿摆?你若是继续执迷不悟,就别再叫我妈,我们断绝母女关系,你以后也不必回来了。你三天内给我答覆。”刘玉琴在撂下话后,就和范德宇离开了。
“妈……”原本演奏会的成功,让妤婕感到相当喜悦,然而母亲下的最后通牒,使她不知如何是好。
丁颖凝视范德宇的背影,突然发现他的左手有些异样,而且刚才他献花给妤婕时,左手似乎不太灵活。
他仔细回想了下,发觉每次见到范德宇时,他的左手都插在口袋里,从未见他用过左手,这实在很不寻常。
难道……”
“颖,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逃开这一切?”妤婕紧紧偎在丁颖怀里,语气忧伤的问。
父母的养育之恩,丁颖的盛情以待,在她心中的重要性是相等的,她多么希望两者兼顾,母亲却给她大难题,只能选择其中之一。
丁颖温柔地抚着她的发丝,恨不得能带她走避纷扰的世事。然而,无论走得再远,也逃避不了亲情的纠葛,他不要妤婕为了自己背负忤逆双亲的罪名,他要她带着欢颜与自己共度后半生。
此外,今晚在范德宇身上发现的疑点,令他心生警觉,在回台北的路上,他思考许久,决定暂时离开妤婕,采取其他方式来保护她。
“妤婕,你母亲是为你着想。你还年轻,未来的日子很长远,人心是善变的,过些时候你一定会遇见比我更好的人。”
“我不要听你这么说,没有人能替换你,绝对没有!”妤婕再也压抑不住的放声大哭。
“在我逐渐忘却真爱的美丽时,却与你邂逅,这些天美好的回忆,足以伴我终老。”
丁颖深情地吻住她,他知道必须面对宿命的挑战,若暂时分开能揭穿范德宇的真面目,让两人日后长久厮守,相信这些牺牲绝对是值得的。
“妤婕,我们还有三天的时间和处,别让忧愁占去宝贵的时刻。你常说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短暂的分离正可以考验我们感情的坚贞。”丁颖心中虽然有千万个不舍,但他坚信自己的判断。
“我会设法再和母亲沟通。”
“你能为我弹奏那首你创作的曲子吗?”
妤婕点点头并努力挤出一个笑容,用心的弹奏那首“浪漫的狂想”。当初激发她创作的灵感,正是对丁颖的深情。
丁颖轻巧的褪掉妤婕的衣衫,吻着如凝脂般的玉肤,极尽挑逗之能的抚触,妤婕亦狂热的回应他的索求。
清晨的钟响声扰了妤婕的好梦,她缓缓睁开双眼。丁颖依恋的将头枕在她柔软的胸脯,轻抚着她的娇躯。
妤婕用手轻抚着他的背脊,“昨晚睡得好吗?”
“你说呢?”丁颖反问。
两个人缠绵了一整夜,直到天已破晓才入睡。
妤婕露出娇羞的神色,“我从没想到你这么有精力。”
“女人,是你激发我的潜能。”说完,他轻吻了下她的唇。
“真希望时间能就此停住。”妤婕说得有些怅然。
“你这小傻瓜。”丁颖爱怜地把她搂进怀里,“我今天要带你去一个地方,不过,我有个附加条件。”
“我愿为你做任何事。”
“你必须答应我,在我们分开后,你会好好的过下去。”
“这个条件太困难了。”妤婕抗议道。
“好捷,有许多事,我现在很难明白的告诉你,我和你分开的决定是不得己,但这样你母亲就不会再逼你,对你的安全也比较好。”
“我不明白,我也不怕任何危险。”妤婕坚决的说。
“妤婕,不要任性。如果你爱我就要相信我的决定,好吗?”
妤婕怔怔的望着他,她很疑惑要分离的真正原因。
“你想清楚了吗?”
“我答应你,分开后会尽力好好的过下去。”
“我听不出你话里的诚意,再认真的说一遍。”丁颖伸手搔她的痒。
“我已经认真的答应你。”妤婕虽然怕痒,却仍然不屈服。
“既然如此,我就相信你。你给我三个钟头的时间去处理一些事,然后再过来接你。另外,你准备一些换洗衣物,这三天我们不会待在合北。”
妤婕在丁颖离去后,开始准备行李,但她丝毫不觉得兴奋,因为这是他们最后相聚的时光。
傍晚时,丁颖和妤婕到达蝴蝶谷瀑布附近的小木屋。
丁颖先把行李拿到屋内放妥,再带着她去认识周围的环境。
“我知道你一定会喜欢这里。这栋小木屋是我父亲的,他买下这块地是因为喜欢这里的幽静,打算将来和我母亲在此养老。后面的那栋小屋是温室,我父亲很爱种兰花,小时候,他常带我和母亲来这里度假,并亲手种了许多兰花。”
“这栋屋子盖了很久吧?”
“嗯,我六岁那年就有了,现在是委托一位花农照顾温室,并定期打归木屋。”
木屋内的陈设很雅致,墙上挂了几幅绘着荷花的画。
妤婕欣赏着那些画,她注意到落款者竟是丁颖的字。“你从来没提过你会画画。”
“我画得不是很好,所以没什么好说的。”丁颖谦虚的说。
“你画的荷花,姿态妩媚又带着清雅,我现在才发现除了百合,竟然还有这么美的花。”妤婕赞叹道。
“我先去做晚餐。”丁颖很高兴妤婕能欣赏他的画。
妤婕的目光凝视画上所提的诗:
涉江采芙蓉,泽边多芳草。
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
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
同心而离居,忧伤以终老。
妤婕反覆吟咏着最后两句,这正是她未来的生活写照。她无法想像少了丁颖的呵护,日子会变得多么黯淡,不禁偷偷地落泪。
丁颖做了几道她爱吃的菜,并且把事先准备好的烛台摆到桌上。
“味道如何?”丁颖问。
“很棒。”妤婕为了让他开心,很尽力的吃。
“我喜欢看你吃东西的模样。”
“为什么?”
“因为你总是很优雅的吃着,似乎在细细品尝每一道美食。”丁颖微笑的说。
“你不如说我是在吃艺术品。每回看着你做的菜,摆饰太精美让我舍不得吃。”
“小傻瓜,如果你不吃完才会让我觉得白费苦心。”
“好吧,我会努力吃完。”
晚餐结束后,丁颖带妤婕到楼上的起居室,一起听着他父亲所收藏的爵士乐唱片。
“我父亲非常喜爱爵士乐,收藏的唱片也很多。他还曾和几个好友一起组过爵士乐团,做为消遣。”
妤婕很少听到他提起家人的事,因此很安静的聆听。
“你的父亲呢?”丁颖问。
“我父亲只喜欢静静的喝茶看书,偶尔会写些文章。我大概是受他的影响,认为我爱的人必须很有内涵并且爱好文学。”
闻言,丁颖挑眉笑道:“我并不合格喔!”
“才不呢,你隐藏了许多我不知道的才华。”妤婕语气笃定的说。
丁颖只是微微一笑,并没有否认她的话。
“颖,我会爱你一辈子,谁都无法改变。”妤婕喝完一整杯红酒,双颊泛起红晕,她自知不胜酒力,却连喝两杯。
“小坏蛋,你别再喝了。”丁颖制止她再倒一杯的举动,“你最好别引诱我。”
“我就是想这么做。”或许是酒精的作用让妤婕迷眩,她无法控制自己的言行。
“妤婕,你早点休息。”说完,丁颖扶着她到浴室洗澡。
“颖,我要你帮我洗。”她反手搂着丁颖央求着。
“你不后悔?”
“不会。”
“我先去楼下拿衣物,你等一会儿。”
两分钟后,丁颖把换洗的衣物拿来时,却发现妤婕已经倒在床上,睡得很熟。丁颖不打算吵醒她,于是动作轻柔的替她盖上薄被,并且熄了灯。
昨夜的酒醉让妤婕一直睡到翌日下午才醒来。
丁颖合上手中的书,“你终于肯醒了。”
“我觉得好累,头好晕呢。”妤婕睡眼朦胧的望着他说。
“你喝太多了,明明不会喝还要逞能。”丁颖温柔的责备着,并将准备好的浓茶递给她。
“我的酒品应该还好吧?”
“才不,你先是大哭大闹,还在我面前宽衣解带,说要勾引我,接着还跳起艳舞。”他故意逗她的说。
妤婕看看身上只着内衣,便有些相信丁颖的话,以为自己做出失态的事,不禁涨红了脸。
“你快去洗个澡,我等你一起吃午餐。”
妤婕冲个热水澡后,才恢复了精神。
结束了简单的午餐,丁颖带妤婕去散步。
两人穿过一片茂密的树林,呈现在眼前竟是一座荷花池,此时夏季早已过,池子里只剩下略显干枯的荷叶与挺立在池中的莲蓬。
妤婕走近池畔,用手轻轻拨弄池里的荷叶。
“荷花别名芙蓉、菡萏,它的果实称为莲子,地下茎称为藕。”丁颖解释道。
“我觉得芙蓉这个别名也很好。”
“木屋里挂的那些绘着荷花的画,我就是参观这里所画的。”
“能够和你在山上共享这些美景,此生已了无憾恨。”妤婕的思绪又开始缥缈。
“我带你到瀑布那边。”丁颖牵着她往瀑布的方向行去。
沿途有不少蝴蝶翩翩飞舞,为山中小径增色不少,难怪此处会有蝴蝶谷瀑布的美景。行至瀑布处,只见倾泄的水流奔腾不息,汇流成河后又悠悠流逝,岸边有几位游客在戏水。
丁颖玩兴大起,邀妤婕去河里玩水。
妤婕很久没有这么轻松的享受玩水之乐,高兴的点头赞同他的提议,撩高裙摆走入河中。
“妤婕,你过来看这条鱼,很漂亮喔!”
丁颖趁着妤婕走近时,掬起水泼向她。
“颖,你居然骗我。”妤婕发现自己受骗后,立刻不甘示弱的泼水回敬他。
旁边有两个小朋友见他们打起水仗,也要求加入游戏。丁颖和妤婕一向喜欢小孩,很高兴地带着两位小朋友一起玩,直到天色昏暗才各自告别。临别时,小朋友的父亲还送了两条在河里抓到的鱼给妤婕。
晚餐过后,丁颖和妤婕坐在木屋的台阶上,看着皎洁的月色,喝着饮料。妤婕因为昨天的前车之鉴,今天不敢再碰含酒精成分的饮料。
“妤婕,我告诉你一个秘密。”
“我洗耳恭听。”妤婕仰着头,很认真的看着他。
“其实你昨晚什么都没做,只不过睡得像小猪,频频发出打呼声。”
“讨厌!你最爱开我玩笑。”妤婕娇嗔道。
“我就是喜欢逗你。”丁颖乘机在她的唇瓣偷得一吻。
“今天在荷花池边,我脑中突然浮起两句话,‘菡萏开时,为君放颜’它们似乎是在等待懂得欣赏的人到来,再把最美的一面展现。”
“在你眼中的世界总是浪漫唯美,我真是幸运能和你分享。”
“颖,为什么爱情会有这么多阻挠?”
“如果一切都很顺利获得,反而会让人不懂珍惜。”
妤婕看了他一眼,起身走入屋内拿了一个小盒子给他。“这是送你的。”
盒子装的是一只银质的小竖琴,精巧可爱的模样让人爱不释手。
“真漂亮!”丁颖称赞道。
“这是我父亲送我的礼物,它对我意义非凡,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代表我对这份爱的重视。”
“我会仔细的珍藏。”说完,丁颖搂着她热吻起来。
此刻的月光见证他们至死不渝的盟约,真挚情意。
告别山居的闲适,返回台北时正下着滂沱大雨。
妤婕觉得这场雨替她流尽忧伤的泪,泣诉着分别的到来。
丁颖护着她快步走进屋内,两个人的衣服都淋得湿透。
他到浴室拿了条干毛巾递给她,“妤婕,快点把头发擦干,免得着凉了。”
丁颖关怀的举动,让妤婕又泫然欲泣。
“颖,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工作不要太累,你要……”妤婕埂咽得说不下去。
“走吧,我们去洗澡,那天你不是邀我共浴吗?”丁颖故作轻松的说,想逗她开心。
“我有吗?”妤婕反问。
“当然。”丁颖说完就抱起她走向浴室。
沐浴完毕,妤婕和丁颖再度激情缠绵。
眼见分离在即,两人都无法入睡,便相拥望着曙色渐亮,妤婕忍不住又潸然泪下。
“颖,你不要走。”
“妤婕,我爱你,但是为了我们的未来,我必须这么做。”丁颖不舍地放开她诱人的胴体,起身下床。“我临走前要再看一次你美丽的笑容。”
妤婕为了不让他失望,勉强露出一个微笑。
“这幅画送你。”丁颖取出一个长形的锦盒递给她。
妤婕打开盒盖,取出一个画轴,她缓缓展开,映人眼帘的正是丁颖所绘的荷花,及那两句令她感伤的诗句——一同心乃离居,忧伤以终老。
“妤婕,你别忘了承诺,要好好的过下去。”丁颖说完后,就毅然的转身离开,他怕自己再多停留一秒钟,就无法暂时放开这份感情。
妤婕伫立在窗边,凝望着他离去的背影,她喃喃自语:“颖,原谅我。”
五天后
妤婕勉强的睁开双眼,她以为眼前纯白光亮的景象是到了另一个世界,不禁感到安心。
“妤婕,你醒了?”充满焦虑的语声传入她耳边。
“小婕,你现在觉得怎么样?”这种关怀的语调似乎来自于父亲。
“小婕,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句话是母亲强烈的指责。
妤婕看见一脸焦急的好友佩茹,关爱自己的父亲和气急败坏的母亲都站在旁边,而她手上则吊着点滴。
“我为什么没死?”妤婕暗忖。
“伯父、伯母,你们先去休息,我来照顾妤婕。”
“就麻烦你劝劝小婕,要她千万别再想不开。”樊鸿辉很了解女儿,她虽然很乖巧,但是遇到某些事却又会坚持到底。
“等一下,我要问清楚是什么原因,你竟会为了一个警察自杀。”刘玉琴不理会女儿虚弱的模样,语气严厉的责难。
“你就让小婕好好休息,其他的事以后再说。”樊鸿辉硬是拉着妻子离开病房。
“妤婕,你怎么可以这么做?难道你都没想到父母、朋友吗?”
佩茹回想那天的情景,妤婕抱着一幅画躺在床上,本来以为她只是熟睡,直到看见写着“人生实难”的字条,她惊觉到不妙,连忙送妤婕就医。医生表示若再晚一刻,恐怕妤婕就要香消玉陨了。
“妤婕,无论你多么伤心都应该来找我,难道我不够资格分担你的心事吗?你用自杀来逃避一切,问题仍然无法解决。昨天我回去你的住所,遇见丁颖的两位朋友,他们说你母亲去警局找丁颖,恰巧丁颖出差办事,伯母却闹到他的长官那边,说丁颖诱拐你,还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
“我……”妤婕虚弱得无法回答,对于自己带给丁颖的麻烦,歉意使她又潸然泪下。
“妤婕,你千万别想不开,一定要坚强的活下去,好吗?”佩茹紧握着妤婕的手劝道。
妤婕点头应允。
丁颖只身到纽约调查范德宇的相关信息。
杰森是纽约市警局的警察,他曾和丁颖合作过,很佩服丁颖的行事及为人,彼此成了好朋友。这次丁颖的请求协助,他很尽心的提供信息。
“你去拜访市立收容所,有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杰森询问丁颖的收获。
“院长说文生范德宇就是范仙于,在六岁那年,被一位富商收养,但该位富商的背景信息却无法查出。”
“根据线民回报的消息是,文生范德宇受托寻回一张软盘,内容是跨国集团的毒品交易,据说他们贩售毒品的利润足以买下一个国家。文生范仙于是顶尖的职业杀手,又精通易容,每回总能逃过法律制裁,实在是我们警界的大麻烦。”
“杰森,他也同样令台湾的警察烦恼。”
“我想要缉捕他只能用非常手段,遵循正常的管道只会让他有机会月兑逃。”
这时,计算机屏幕突然闪过一道消息,原来是线民所传过来的消息——范仙于当前的身分是台湾某大学的教授!
丁颖很高兴自己的直觉如此精确。
丁颖一回到台湾,立刻约简裕哲和江晏到住所,商讨该如何逮捕范仙于。
“你这趟到纽约有什么收获?”简裕哲问道。
“我确定范仙于就是范德宇。既然守株待兔的方法行不通,就应该要主动出击。”丁颖把杰森提供的档案副本拿给两人看。
“丁组长,可是你如何判定范德宇便是范仙于?”江晏好奇的问。
“我发现他的左手不太灵活,加上纽约方面的线人说范德宇这次的身分是教授,所有的信息整理起来,明白地显示出范德宇就是范仙于。”
“老兄,你该不会挟公事以报私人恩怨吧?”简裕哲开玩笑的说。
“我和范德宇对谈过几次,他处心积虑的破坏我跟妤婕的相处。况且两年前,范仙于曾被我缉拿到案,那次的枪战中,他的左手受伤导致行动不便,他是有足够的理由怨恨我。”
“丁组长,假使判断无误,他是否想藉接近妤婕,而达到报复你的目的呢?”江晏提出自己的看法。
“你的想法和我相同,我就是怕他伤害妤婕,因此才向妤婕提出分手的决定,让他把矛头直接指向我。”
“你的考虑很有道理,不过,刘靖是死在妤婕的屋里,加上软盘下落不明,范仙于恐怕不会轻易放过她。”简裕哲提醒道。
“我会暗中保护妤婕的安全、今天我就是找你们来想办法,范仙于的伪装技巧高明,要使他的行迹暴露,并非一件容易的事。”
“等到这件案子解决后,你就能利妤婕相聚。”江晏勉强挤出笑意对他说。
“有了!”简裕哲露出诡异的笑容,“我们安排一桩假命案,丁颖佯装被不知名的歹待谋杀,软盘也被夺走。接着再到网络上留言:‘范仙于,你要的软盘在我们手上,三天后就要将内容公开。’江晏可以让妤婕介绍认识范德宇,用美色诱惑并与之交往,藉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软盘被不知名人士夺走,又要被公开内容,范德宇绝对会紧张,当他自乱阵脚时,自然就会现形。”
“我认为要江晏和范德宇周旋,太危险了。万一他事情败露而挟持江晏做人质,那我们岂不是把江晏推入虎口?”丁颖神情严肃的说。
江晏见到丁颖关心她的安危,心底不禁泛起一股暖意,让她全心为所爱的人贡献心力,哪怕是危崖深渊她都愿意牺牲。
“我可以去做这件事。”
“江晏,你还是考虑一下。”
然而丁颖的劝阻无效,只好依从江晏的意愿行事。
“既然江晏没问题,我就继续说下去。丁颖被谋杀后,就换个身分暗中行动,例如乔装成女性,一来可以掩人耳目,一来比较有机会接近妤婕,这也正好符合你想保护好妤婕的目的。”
“阿哲,你非得要寻我开心?”
“我是很认真的。”
“为什么我要扮女人?”丁颖没好气的问。
“如果你希望这项计划天衣无缝,就别引起范德宇的怀疑,以免打草惊蛇。另外我相信妤婕的心里只有你,她不可能随便接受其他男人接近她。”简裕哲分析道。
丁颖被他劝服,决定付诸实行。
“丁组长,我还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是有关于妤婕。前几天她企图服药自杀,幸好及时被救回,我和裕哲有去看她,现在已经没有任何危险。不过,她母亲却到局里大闹。”
“丁颖,我百分之百相信你的人格。妤婕的母亲实在莫名其妙,怎么可以随便乱说。”简裕哲替好友抱不平。
丁颖知道妤婕发生事情,心里实在很担忧,却无法立刻去看她。因为只要再见她一面,他绝对无法舍下爱人去进行任务,若是达不成任务,彼此就难以快乐的相聚,因此他只有按捺住焦急的心情。
“你若需要我们帮忙,我们是义不容辞的。”简裕哲拍拍他的臂膀说。
“谢谢。”丁颖感激的说。
待他们走后,丁颖默默的望着妤婕所赠的那只银质小竖琴,思念着心爱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