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就是他,就是那个倪家儿子在外面生的儿子。”
“还不知道是不是他亲生的咧!”
“嘿嘿,听说他母亲来历不明,不知道在哪里生的野种,硬是赖到了倪家身上。”
“谁也没见过那女人是谁。”
“哼,倪家怎么可能认她,又怎么肯让她出来见人,谁也不知道为什么倪老爷子肯养那来路不明的小野种。”
“听说倪家少爷死了?”
“被那个女人害死了,唉……”
“最可怜的是倪夫人了,她一定会虐待这小杂种,不然怎么出她那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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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来来,庆祝我甄试考上研究所了,可伶,你得煮一顿好菜给我吃。”
“你真的考上啦?”
王浩挺起胸膛,得意地说:“我早就知道我一定会考上的,是你对我太没有信心了。”
在可伶的取笑声,还有王浩不满的抗议声中,可伶煮了丰盛的一顿饭,让振东也一起来吃。
王浩对于情敌自然是没有什么好脸色,他拼死拼活地挑倪振东的不是,但这些日子以来,看到他们两人相处的情形、如何恩爱情深的样子后,呜呜……“大男人不哭,只是未到伤心时”,哭湿了两床棉被后,他也就死心了。
三人一口喝干杯里的饮料,不到一会儿,可伶已经觉得有些天摇地晃了。
“好奇怪,为什么觉得头有点昏昏的?”可伶摇了摇脑袋。
“你给她喝了什么?”王浩惊恐地问。
“香槟。”倪振东随口回答。
“香槟?完了……完了……那……那酒精……浓度……太……高了。”王浩脸色变了样。
“酒精浓度太高?”倪振东挑眉。“那酒精不到百分之五,根本就不能叫酒。”
“只要有百分之一都叫太高,你等会儿就知道了。”
王浩开始收拾东西,很没义气地准备落跑了。“要嘛你现在马上灌她一瓶高梁让她睡死,要嘛赶快把她锁到房间里面。”
“她会发酒疯?”倪振东猜测着。
“答对了,恭喜你,现在要跑还来得及。”
“发酒疯有什么可怕?”他不以为然地说。
“别……别说……我没有提醒你……”王浩已经落跑了。
可伶的眼睛已经快闭起来了,她又勉强振作了一下,再努力地撑开一条缝,看到倪振东还慢吞吞地在喝酒吃菜,她拍了拍自己的脸颊,再一次努力让自己的意识清醒一点。
“振……振东……”她跌跌撞撞地靠着他。
“香槟根本不能算是酒,就算是醉也没什么可怕的。”
“我的头……头好昏……我……我看……看你……一直的……一直打转……怎……怎么办……”
他皱了皱眉头。“你醉酒的速度也太快了吧?好歹喝个一桶再醉……”
她气恼地看著他的嘴一张一合的,但她捕捉不到那些音浪,她摇了摇他的手臂,努力赢取他的注意力。
“完……完了……”她虚弱地说。
“你顶多只是明天宿醉难受而已,有什么好完的?”
“我是说……你……你要完……完了……”她只能趁还有点意识的时候投给他一个同情的目光。“我……我会……发酒疯……很可怕……你……你快点去睡吧!”
“我知道,王浩刚刚说过了,不要紧,我会陪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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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清晨后,他终于深切地体会到,为什么王浩落跑的速度会那么快了。
[b]午夜两点[/b]
“你说,为什么你这样地欺负我?”她逼近他的脸。
“我怎么欺负你了?”他睁著充满血丝的眼问她。
“你凭什么不经我的同意就住进我家,凭什么老要我煮饭给你吃?”
“因为你煮菜很好吃。”
她愣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微笑,但随即又拧著眉,撇著嘴说:“不对,这些都是骗我的,你根本就是存心白吃白喝的。”
[b]午夜三点[/b]
“你说……为什么台湾有那么多地震……”
“因为台湾位于两块板块之间。”
“不对,因为台湾人都太胖了,你想想,一群大胖子每天走路晃来晃去的,怎么能不地震。”她哈哈大笑。
倪振东抹了一把脸。“美国人更胖,为什么美国没有那么多地震?”
她半闭著眼睛、微张著嘴、身体摇摇晃晃的,歪著头认真地沉思了。
“因为美国大,不像台湾那么拥挤,对不对?”她求知地看向他。
“对、对、对,你困了吧?该睡了。”他把她往房间推。
“不!”她突然力大如牛地甩开他的手。“我一点都不困,为什么你一定要说我困了,我告诉你,我浑身有用不完的力气。”
他被推得往后跌进沙发里,然后她逼近他,醉态可掬地继续折磨他。
“你说……为什么鲸鱼不能飞?”
“因为鲸鱼没有翅膀。”
“不对、不对……你怎么那么笨,老是答不对?”她懊恼地摇头。
[b]清晨四点[/b]
“你以前交过几个女朋友?”
他叹口气,看她摇晃的身体,眼神又似清醒又似朦胧,看来像随时会倒下去入睡的样子。但……他很清楚那是假象,因为他已经被骗一个晚上了。
“说!快说!”她暴怒道。
“几十个吧!”他随口道,反正她已经醉了
“什么!”她委屈地扁了扁嘴。“我都没有交过男朋友,你居然这么风流,我好可怜喔!”
倪振东看她抽动的肩膀、还有不断抽动的鼻子,就是不见眼泪掉下来,他几乎忍不住要笑出来,醉了的她好可爱。
“那你告诉我,你喜欢她们吗?”
“不讨厌。”
“呜呜……呜呜……”她扁着嘴,哀哀地哭了。
倪振东搂著她轻拍。“别哭了,那些都过去了,我连想都想不起她们长什么样子。”
她软软地抱着他,脸在他的衬衫上磨蹭着,抹去她脸上的泪,睁着清亮的眼睛看他,她小声的、秘密的在他耳边轻喃。“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喔!”
抱着她温暖娇小的身体,他压住心里窜起的,沙哑着声音说:“什么秘密?”
“我好喜欢你,你知道吗?”
“我知道。”他的嘴角扬了起来。
她又满足又叹息地说:“你是我跟上帝求来的,你知道吗?”
“上帝?”
“是呀!她老人家把你赐给我的。”她笑咪咪地回答。
[b]清晨五点[/b]
“我是世界之王……我是世界之王……哈哈哈哈……”
从快睁不开的眼里看到她一人在沙发上蹦上蹦下,嘴里发出各种怪叫声,然后两手很豪迈地捶打胸膛,饱经她折磨了七个小时后,他连想笑的力气都没有了。
“我……我不行了……我要睡了……”
一个大男人昏死地睡死在沙发上,一个女人粗暴地扯着他的领带。
“告诉我,为什么全天下的好男人都死光了。”她大吼着。
“你再不松手,好男人真的就死光了。”
她偏头想了想,七手八脚地把他的衣服给扒了,他好笑地看着她现在正努力月兑下他的西装裤。
“你在干嘛?”
“我要你和我上床。”说罢,把他拖到了床上后,自己扑了上去……
呃,这倒也不失为一个可以让她乖乖睡觉的好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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饱经她折腾了一夜之后,倪振东在中午悠悠醒来。这是好几年来的第一次,他居然睡到了中午没有去上班,只见可伶眼睛清明地瞅著他。
她带著歉意的笑。“我昨晚是不是很可怕?”
“不会,你很可爱。”
她笑开了,眼里如释重负。“以前我只要喝一点点酒就会做一些怪事,我真的没有说什么话、做什么事吧!”
“没有什么特别的,你只是强暴了我而已。”
她惊愕地瞪大了双眼,看着他悠闲地喝着咖啡。“你……你说什么?”
“说你强暴了我,对我又踢又咬的,还坚持我一定要站着和你做……”
“不要说了!”她尖叫一声,气急败坏地捂住他的嘴,看到他扬着眉,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她。
“你胡说!我怎么可能会……会那样。”她嘴唇轻颤地道。
“不可能会怎样?做菜?”
“什么?”
“我说要睡了,你说肚子饿了,坚持我一定要站着看你做菜。”他慢吞吞地说。
“啊?做菜。”
“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呃……没有,当然没有。”她干笑几声,不安地说:“你想要吃什么?花卷、馒头、烧卖、窝头、红豆糕、萝卜糕……”
“你还会做糕类?”
“当然呀!我还喜欢做甜点,阿浩常要我做甜点拿去给学校的同学吃。像西点的蛋糕、蛋派、派,还有八宝饭、桂花糕、紫米粥、酒酿、绿豆黄……”
“可伶,下次我们可以站着做……”他的嘴无声的说“爱”。
刷地一声,她的脸上染上可怕的红。看他脸上恶意的笑,她瞪了他一眼,努力漠视他的笑。
“呃……还……还有芋头糕、芝麻团、小枣泥、女乃酪、酒糟、麻署…”
听着她说出一连串的面食和糕点,他又愣住了。完了,发呆似乎是认识她后,就开始不定时的发作。
再一次惊叹她的厨艺,现代女人有这种厨艺的话,很适合去当厨师或者是菲佣,不然就是被男人娶回家当黄脸婆。
“等等……你会做一种糕吗?”
某个久远、久远以前,早就尘封的记忆竟飘出一种曾让他怀念的味道。
“什么糕?”
“里面有红豆、绿豆……还有什么馅我也想不起来了。它的外表看来有点半透明状,吃起来有点像果冻,酸酸甜甜的,但又不会太腻人……”
她睁大了双眼,冲口而出说:“我会做,那是我的拿手菜,冰箱里还有,等等,我拿给你。”
望著她递过来的甜糕,他拿起其中一小块塞到嘴里,一种熟悉的味道在嘴里扩散,刺激着他的味蕾,那被尘封的记忆也鲜明了起来。
是的,就是这个味道,这在梦里纠缠了他许久的味道。他要求过不下百位的厨师做出这记忆的味道,一次一次地抱着期望,又一次一次地失望,他几乎要放弃希望了。
他闭上眼,慢慢地回味在口中又酸又甜的滋味。他一向不爱吃甜点,但对这味道却有异常的执著,记忆中的拼图勾勒出一个轮廓了。
“喜欢吃吗?以后常做给你吃。”
他愣了,许久、许久动也没动。
“振东?”
他抱着她在怀里,久久没有说话。可伶也静静地轻拍着他,亲亲他的脸颊后,栖息在他的胸前。
“以前我妈妈会煮这东西给我吃,”他缓缓地说。“我也快忘记了,只是这味道让我很怀念,一下子就想到她。”
“嗯,她现在呢?”
他身体僵了一下,可伶轻轻拍他,像安慰一个小孩。“没关系,不想说就别说。”
他的手无意识地轻抚着她的发。“她死了,死了很多年了。”
“嗯,她一定很爱你。”
他淡淡地说:“不知道。”
“你爸爸呢?”
他沉默了许久,久到她以为他不打算回答了。“他也死了。”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他抱著她,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眼睛因回忆而显得遥远。
“我父亲是独生子,因家族的利益很早就结婚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如何我不知道……”
“然后他就遇到你母亲了。”可伶打断他。
“对。”他看了她一眼。“她是工厂的女工,他离开了倪氏和她私奔……”
“他们一定出事了。”可伶再次打断他。
“三年后,两人出了车祸死了,我祖父把我接回倪氏。”他简短地讲完。
她约略可以想像得到他的童年生活,忍不住同情、怜惜地说:“你小的时候是不是受尽虐待,被人欺负的很可怜?”
他闷笑一声。“你的电视连续剧看太多了吧!”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瞪著他。“你无父无母的,在财大势大的倪家当然会被欺负,最起码你老爸的元配应该就不会让你好过。”
“雪姨没有虐待我。”
“哦……”她拖了一个长长的尾音,仍觉得怀疑。“她没有打你耳光、没有抽你鞭子,或者是在大冬天的时候,叫你月兑光衣服在外面罚站;在夏天的时候,要你裹棉被在大太阳底下晒,也没有让你饿肚子?”
“都没有……”他瞪著她。“为什么我觉得你好像很失望的样子?”
“嘿嘿……是吗?”她干笑几声。“那……那你爷爷、女乃女乃咧?”
他扬眉看她。“我女乃女乃很疼我。”
“你漏掉你爷爷了。”可伶兴奋地喊。“你爷爷虐待你,对不对?”
倪振东啼笑皆非地看著她。“我想确定一下,你是不是很希望我有个悲惨的童年?”
“呃……当然不是呀!我也希望你是一个阳光少年,拥抱青春热情在太阳底下奔跑,那看起来多健康……”她忍不住又问:“你爷爷是不是有虐待你?”
“他也没有虐待我,只是对我要求比较高一点。”
“喔!”可伶嘀咕一声。“那就无法赚人热泪了。”
倪振东敲了她头一下。“你居然希望我有个悲惨的童年来赚人热泪!”
“那你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他沉思了一下,才淡淡地说:“我不一定是我爸亲生的。”
“咦,为什么这么说?”
他一拢眉。“这是很多人的猜测,我爷爷就坚持说我不是倪家人,而且我和我父亲并不像。”
“你还记得你爸爸的样子吗?”
“记忆很模糊了。”
依稀只记得他常常笑,而母亲很温柔,小手常常是凉的,脑海里常浮起她在家里忙碌的样子。
“那你怎么知道不像?”
“家里有他的照片。”
“你一定是倪家的人。”
“为什么?”
“如果你不是倪家的人,你祖父为什么要苦心栽培你成为接班人?如果你爸爸只是逢场作戏的话,那你祖父为什么要气成那个样子?因为你的父亲是他唯一的独生子;而豪门子弟偶尔风流,又有什么大不了的。但你父亲却违背你祖父的意愿,跟一个女人私奔,如果是一时糊涂的话,为什么经过了几年还没有回来倪家?”
他一震,眼睛和她清澈的双眸相接触,他心里飞快地转著各种情绪。
“而且你爸爸一定很爱你妈妈。”她又在他心里投下一颗炸弹。“他们两人一定很相爱,爱得不顾世俗的反对,毅然决然地抛弃一切厮守在一起。你爷爷一定曾经找到过他们,但你爸爸坚持不回倪家,否则为什么一发生意外,你爷爷一下子就把你接回倪家。他一定是因为怨恨儿子和抢他儿子的女人,所以才瞎编这个故事来骗你。”
二十年来,在他心里日日夜夜被灌输的观念一点一滴地被瓦解,他……他真的不是私生子?不是一个来路不明的野种?他有一对相爱的父母?有一个和谐的家庭?
“振东。”她担忧地叫他,他的脸色很难看,一会儿青一会儿白,额上泛出冷汗,之后脸上有如释重负的神情,心里因为这种可能而激动。
“可伶。”他沙哑地唤她,紧紧抱住站在他面前这娇小的人,高大的身躯还微微地颤抖著,重重压著他二十几年的梦魇像日出一现就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这些在她是想当然耳的事情,都是可以用常情推算出来的,但振东处于其中却被迷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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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老人走进店门,可伶抬头微笑说:“欢迎光临。”
看得出那是一个非常有身份地位的人,他的浑身上下写著成就和权势,拄著一根拐杖,身边有两个随从人员。老人有深刻的眉目,面容冷峻而严肃,腰杆挺得笔直,锐利的目光扫向她。
一看清老人的脸后,她模糊觉得那侧脸、还有神情是似曾相识的。
老人向身边的随从人员吩咐。“你们下去吧!别让人进来。”
“是。”动作整齐一致地走出去,然后守在店门口,看来就像两尊门神。
看来来者不善,她原本单调平凡的生命里,因认识振东后,什么都变成有可能了。
老人严肃地看著她,有股凌厉迫人的气势。可伶看到那熟悉的神情后,不禁月兑口而出——“振东。”
他的眉扬了一下。“你知道我是谁吗?”
“你和振东有关系?”
“对。”
“因为振东的关系来找我?”
“对。”
她递给他一杯苦茶,他看也不看一眼,可伶忍不住提醒。“那是苦茶,对你的身体好,你会喜欢喝的。”
“何以见得?”
“因为振东喜欢喝。”
他未置一语,但可伶知道有些东西在他眼里融化了。他举起杯来喝了一口,先是皱了皱眉,然后还算勉强地咽下去。
可伶也不搭理他,一人静静地捏纸黏土,在一个小脸上加上了眉毛、眼睛和嘴巴,一根根地黏上头发,才一会儿工夫,一个有著庄严五官的老人家就活灵活现了。可伶满意地继续为它加上头发、眼镜,还有衣服。
倪义峰咳了几声,不满受到她的漠视。但可伶头也不抬,仍专心地为女圭女圭做修整。
倪义峰皱了皱眉。现在为了很多理念的不合,他和振东之间已经势如水火了。他派出去专门侦看振东的人带来一个让他难以置信的消息,看来振东恋爱了,几乎每天都往“绿野仙踪”走;但在公事上,他依旧冷淡自持。然而在倪义峰的眼里,他的孙子确实有些微细小的变化。
很难相信面前这个娇小、年轻,看来平凡到一无可取的女人,居然让他孙子、他一手教大的倪氏接班人著迷。他真怀疑倪振东的眼光,多少名门闺秀、官家千金为他倾倒,他居然会选上这个平民百姓!
如果她长得娇媚如国色天香也就罢了,偏偏她是极普通之姿。如果她的家世傲人还说得过去,但她只是一间小小的花店老板,这在倪氏看来跟个贫民没两样!
“郝小姐。”他威严地喊。
可伶抬头扫他一眼,稍稍停下手边的工作看他。
“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找你吗?”
“刚刚不是说是因为振东的关系吗?”可伶蹙著眉。怪了,怎么才刚刚讲的话,他一会儿就忘记了。
倪义峰一窒,感到血液往上冲。“你想嫁给他吗?”
什么!嫁给他?
“没有,从来都没想过。”她坦白讲。
他的下巴缩了一下。“哼!你未曾想过你要嫁到倪氏?那你又何必接近振东?”
“是他自己找我的,”她无限委屈。“动不动就来这里吃饭睡觉,赶都赶不走。”
他的嘴巴张了起来,然后又紧紧地闭上。“他怎么可能看上你这种女人!”
“我也觉得奇怪,请你帮我问问振东好吗?”
“你……”他深吸一口气。“你绝对不可能嫁进倪家的!”
这女人看来单纯无害,不是个狠角色。
“我没想过要嫁他,我只想嫁个公务员。”可伶莫名其妙地说。
“公……公务员?”他的下巴一紧。
“老师也可以。”
“老师?”眉头皱成一字眉。
“是呀!吃国家、喝国家的,又不会因为景气不好就担心被裁员,忠厚老实的,不是很好吗?”
这女人是笨蛋吗?倪义峰又是一阵气闷,说不出是气她的单纯,还是她的老成;一方面懊恼她居然不想嫁给振东,一方面又烦恼她会嫁给倪振东。
可伶笑咪咪地把手中的成品给他看,那是一个有著白发、拄着拐杖,一副西装笔挺的老先生。一看就知道是倪义峰的翻版,不同的是,女圭女圭的脸上有著笑容,看来像个和蔼的长者,不同于眼前凌厉得让人不敢逼视的倪义峰。
“可爱吗?”她问。
一字眉凌厉地扬起,喉头一窒,他几乎要吐出血来。这个女人是装笨还是真笨,居然有胆量这样戏弄他?
“你……”他气得浑身发抖。
“你还好吧!再多喝点苦茶,你这年纪了,要常常运动保持好的心情,才不会动不动就手脚发抖。”可伶同情地说。
“哼!”他马上转身离开。
真是奇怪的人讲奇怪的话。又有客人进来了,感谢周休二日的政策,周五的生意特别的好,阿浩要到下午才会来,现在得要努力工作了。可伶伸了伸懒腰,笑脸迎人地说:“欢迎光临。”
门口的风铃清脆地响起,叮叮当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