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京亲王府内,张灯结彩,喜气洋洋,蕴菲独坐房内,心中万分凄伤惶苦,格格要和楚南成亲了吗?
昨天傍晚她答应格格的条件之后,格格就派人将她看守在客房内,一步不许她离开,当然她也见不到楚南,楚南也知道格格的条件了吧?为了全族人能得到赦免,想必他也会同意格格的条件,蕴菲能体谅他的苦衷,却受不了亲眼目睹楚南的婚礼。
蕴菲默想心事,直到绿云捧着衣箱翩然出现,才从沉思中惊起,“绿云姊姊,你这是做什么?”
“格格叫我来替你更衣和化妆。”绿云被交代过要保密,“今晚格格要你当伴嫁,昕以你得穿上嫁衣。”
要她为楚南的新娘子伴嫁?“我不行,绿云姊姊,请代为转告格格,另找别人吧!我不适合……”
“我不敢去说,违逆格格的意思,可会有大祸临头。方姑娘,反正你再大的委屈都受了,这点小事也算不得什么,就勉强一回吧!”
蕴菲心想也是,她何必破坏格格的兴致,云笙无非是要她对楚南彻底死心,才故意如此安排的吧?那她就做给她看好了。
缘云忙忙碌碌的为蕴菲换上大红底色绣着对对彩色鸾凤翔舞的嫁衣,细匀蜜粉,抹上困脂,盘起青丝梳成双凤髻,插上华丽的金步摇,戴起百合花式耳环,将蕴菲打扮得美艳绝伦、容光炫人。
最后她为蕴菲罩上盖巾,这条盖巾动过手脚,是以大红和粉红两条缝在一起,所以蕴菲从裹面看是伴娘用的粉红色,但外面则和新娘的盖巾一模一样,只瞒住蕴菲一人。
新人和伴娘、伴郎在十二对宫灯引导下,拜堂行礼,接着新人送人洞房,这个仪式是由伴娘先坐在床上,为新人“压床”,之后由喜娘引导退出新房,伴娘的工作就完成了。可是蕴菲坐下之后好久,始终不见喜娘来带她离开,她想掀开头上的盖巾,又担心格格知道不悦,只好忍着心中的不安和焦虑继续等下去。
忽然问,头上一轻、眼前一亮,灯光闪耀得人眼花,她略低头让眼睛适应了,再抬起头,却发现楚南一身新郎倌打扮,笑嘻嘻的站在她面前。
“师哥,这是怎么回事?”
从门外闪入一个红衣少女,是绿云,她笑盈盈的对新人下拜,“叩见小姐和姑爷,格格把我赏给小姐做嫁妆了,我特来贺喜领赏。”
“绿云姊姊,请起。”蕴菲扶起绿云,大致猜着了,“这是格格在开玩笑吗?别捉弄我了,快告诉我吧!”
绿云咯咭一笑,指着乔楚南说:“姑爷在这儿,一切的缘由,刚才新郎倌敬酒时,博宇表少爷都告诉了他。有什么话,小姐到鸳鸯枕上再细问姑爷,现在请宽衣安置。”于是她为蕴菲更衣,又替新人铺好床,悄悄从新房退了出去,并且体贴的关上房门。
流苏帐内,款款蜜语,才知道这是云笙小小的报复。
楚南自己也是被威逼着,如果不同意和云笙拜堂成亲,乔家除了他之外两百多口充军的亲族,将全数处以极刑,除非他答应拜堂,不过在拜堂的那一刻,他就已经发觉新娘子并非云笙,而是蕴菲。
“不公平!为什么你先知道?”
楚南笑得十分幸福,“我头上没戴红巾,当然一眼就看出新娘子是谁了,你的身影烙在我的心上,我怎么可能认不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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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房内烛光映红、春意溶溶,说不尽的旖旎缠绵;可是洞房外,云笙格格却已经哭湿了第五条手绢。
“唉!怪不得人家说女人是水做的,你的眼泪真是多咧!”同是失意人的博宇递过来第六条手绢。
泪眼迷离的云笙抬起头,才发现自己身边的五条湿手绢,只有一条是自己的,其它的好像部是这个男人给她的,不好意思的分辩说:“我失恋了嘛!爱人结婚,新娘不是我,天下还有比这更悲哀的事吗?我哭一哭也不行吗?”
“喂!最悲哀的人是我才对-!”博宇苦笑着说,“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想找个没人的地方自己流泪,却偏偏有人抢先一步在这儿大哭,这且不说,你的泪水还多得几乎可以淹死人,把我为自己准备的手绢全用光丫。你说,谁比较悲哀呀?”
“噗哧!”云笙忍不住破涕为笑,“嗯,听起来你果真比我还悲哀哩!”
“不过听你哭了这么久,彷佛把我心裹的难过也哭掉不少,替我省下一把眼泪。”
云笙擦掉泪水,笑了起来,“对呀!人家欢欢喜喜人洞房,再哭也没用了。走吧!咱们同是天涯沦落人,我请你喝酒去,一醉解千愁!”
“你请我喝酒?”博宇摇着手,“谢了!我可不想照顾醉鬼,特别是女醉鬼。”
“嘿!你瞧不起我!”云笙不服气的挑战,“我的酒量可好了,说不定是我反过来照顾你呢!”
“哇!好大的口气!好,我接受挑战,咱们去大醉一场!”
就这样,两人果真大醉一场,醉后双双滚躺在格格闺房的莲花床上,如一对交颈鸳鸯,因此掀起另一个惊涛骇浪、浪漫动人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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