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俩口才逛完婚纱店,神通广大的楚佬随即派来罗秘书叫楚戢烯回家商谈要事。
楚戢烯自然心知肚明父亲的用意,虽说他早当自己没有这种父亲,但胸口就是闷着一口气,怎么也散不去。
「找我什么事?」楚戢烯懒洋洋的问。
「为什么又去招惹艾翎?她不是你玩玩就算的那种女孩子,我要跟你说几次你才懂?」楚佬寒声道。
楚戢烯突然发现他与父亲根本无法沟通,两人除了血脉相连外,并没有其它的共通点。
没有共同生活的回忆、没有共同的话题、没有共同的习惯……他们就像是两个彼此陌生的人一样,却比真正的陌生人还要可悲。
楚戢烯抬起头来,「你觉得我对艾翎只是玩玩吗?」
开头也许是的,但如今他却爱上了她,他希望一辈子都与她相依相守。
「你除了会玩,你还会什么?」楚佬轻易就判了他死罪,根本不相信他是真心。
楚戢烯苦笑一声,「这就是你认定中的我,不管我做什么,你心底永远都只有王淑媛,王淑媛才是最好的,也只有她生的孩子才是完美的……可怜我什么也不是,我妈也什么都不是,所以你宁愿去参加艾翎的毕业典礼,也不见我妈最后一面,是不是?」
楚佬不耐烦的甩甩手,「我在跟你说艾翎的事,你没事扯到媛媛身上做什么?」
楚戢烯心寒无比,「就因为艾翎是王淑媛的女儿,所以我高攀不上,是不是?」
「谁准你直呼媛媛名字的?」楚佬沉声冷然的瞪向楚戢烯,像是他污蔑了她似的。
楚戢烯咬着牙,「没错,我告诉你,我从头到尾都只是在玩她罢了,既然玩不到王淑媛,我倒想试试看王淑媛的女儿在床上有多骚有多浪,会如此让你念念不忘──」
楚佬怒不可遏的狠狠甩了他一巴掌,止住了他不堪入耳的话语。
「你这是什么意思?我叫你别动艾翎,你却偏偏要去惹她,你眼中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父亲?!哈……」楚戢烯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他却分不清是为了这毫无父子情分的一巴掌,还是为了他母亲所受的委屈,抑或是他与她之间不可能了结的纠葛?
「你现在就去跟艾翎说清楚,如果艾翎掉一滴眼泪,你就不用回来见我了!」楚佬愤怒的则过头。
楚戢烯扬起嘴角,挑着眉,像是故意和他唱反调一般冷冷的道:「我花了大半年的时间才到手的肥羊,你说我可能放过她吗?」
「你想要什么?」楚佬的绿眸迸射出闪光,「你要女人,我可以找十个八个给你;你要钱,我可以马上叫人拿来;你要权势,我可以把那间度假中心过户给你。你说,你到底要什么?」
「我不希罕!」楚戢烯嗤笑着,「你说的那些,我不用依靠你都能拥有,我不需要跟你谈条件。」-
从小到大他没依靠父亲,一样可以凭奖学金念到大学毕业,不但和朋友开了间律师事务所,还有了上千万的不动产与众多的投资。
楚佬震撼的望向他,「那你要怎样才肯放过艾翎?」
楚戢烯只觉得可笑,「你说呢?」
说完,楚戢烯头也不回的离开了,但他的心却再一次被父亲伤个彻底,再也拼不回了……
☆☆☆
在街上闲晃了一个下午,楚戢烯的坏心情仍是无法平复,直到路经了一家婴儿服饰用品店,他想起了即将出世的小生命。
楚戢烯漾起了笑,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阵冲动,几乎将整间店的东西都买了下来。
傍晚,楚戢烯回到了家,小月复微凸的彭艾翎笑咪咪的搂着他送上香吻,他突然有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受──幸福。
「累不累?」彭艾翎力道适中的替他按摩着眉膀,温柔的问着。
楚戢烯笑了,「不累。」
就算再累,只要一见着她的笑,他全身的疲惫也都一扫而空。
楚戢烯看着她因为丰腴而更显得美丽的容颜,心下一动,情不自禁的吻了吻她。
彭艾翎有些羞赧,「怎么突然这么热情?」
楚戢烯注视她良久后垂下了眼,「我有没有跟妳说过,我在大学的时候是吉他社的社长?」
彭艾翎摇摇头,有些兴奋的问:「你现在要弹给我听吗?」
只见楚戢烯走进书房,从柜子中取出一把吉他,小心翼翼的月兑去皮套,手指一拨,调整了下已走调的弦,坐正了后以左手熟络的按着,右手轻巧的拨弄着,动人的旋律随即流泄出来……
我怎能够拒绝妳的美丽妳的温柔
我怎么能够说妳太天真妳太执着
该用什么理由让妳不再编织美梦
不要爱我我会伤了妳的心
妳永远不会了解妳我之间有什么不同
妳永远不会懂这场游戏的规则
我又怎么忍心看到妳泪流满面的表情
不要爱我我会伤了妳的心
我不愿让妳哭不是不在乎
但这世上爱情反反复覆妳我如此茫然无助
我情愿孤独也不愿让妳痛苦
当爱情来的时侯妳会要求我的承诺
当爱情走以后妳会祈求我的回首
我又怎么能付出那么多当我依然如此迷惑
不要爱我我会伤了妳的心
不要爱我我会伤了妳的心
作词者:周治平
在他简单的和弦与低哑的声音中尽是伤心与无奈,听得彭艾翎发愣。
戢烯甩甩头,放下了吉他,扯个笑,「好听吗?」
彭艾翎不语,只是静静的瞅着他。
楚戢烯像是要掩饰些什么似的自嘲笑道:「快十年没弹了,一定弹得很烂吧!」
彭艾翎越来越深信那首歌是他想要对她说的话,而不是因为他特别钟爱。「不,你弹得非常好。」他的吉他的确弹得很好,完全将这首曲子的感觉表露出来,就算是她这个对吉他只是略懂皮毛之人也能体会。
楚戢烯苦笑着,「其实,我大学的时候也像妳一样,在民歌西餐厅打工。」
彭艾翎微婕着眉,「你需要打工?你父亲不是很有钱吗?」
楚戢烯目光扫向远方,淡淡的说:「他是有钱,但他没理过我们母子俩。」
他永远都记得母亲日日夜夜为了家计而操劳,身体越来越瘦弱。幼时还一会怪母亲不让他去参加一些活动,长大才渐渐明白了事理;上了大学后,他又兼家教又打工的,只是为了让母亲不再那么辛苦。
彭艾翎有些讶异,「我看他对我哥倒还不错啊!」
印象中,彭艾翎总是看到楚戬阳穿的、用的,都是最好的。他的生日礼物不是房子就是车子,有一次还听到楚戬阳不经意的说到,他光是每个月的零用钱就都有六位数。
「他只照顾妳哥。」楚戢烯抬起头来,似是在安慰自己地道:「反正其它的弟妹也都一样,不是只有我。」
楚佬在外头还有许多的子女,几乎部是不同的母亲所生,但他只照顾王淑媛所生的楚戬阳,其它的子女全都得靠自己过活。
彭艾翎环住他,心疼的吻吻他的脸,「以后不会了,我们会有个温暖的家,有你、有我,还有我们的孩子。」
楚戢烯扯了扯嘴角,「我知道。」
「别再想以前了,我们要想想将来,人生才会充满希望,不是吗?」彭艾翎漾起笑颜。
楚戢烯揉揉她的头,「我知道。」
若不是还存着希望,只怕他们母子俩早熬不下去了。
「我去煮饭。」彭艾翎也揉揉他的头。
楚戢烯看着彭艾翎俐落的为他洗手做羹汤,他的眼神一暗,几不可闻的说:「不要爱我……」
「烯,你在跟我说话吗?」彭艾翎回过头问着。
楚戢烯望着彭艾翎窈窕的身影,蓦地下月复有股冲动,饥渴得想要马上得到解月兑。
楚戢烯走上前,自背后环住了她,轻啃着她的玉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