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下班
前,雷信堂又打了通电话回家,依旧没人接听,打到悦聆的住所也是同样结果,他
生气的甩上电话。她到底跑哪儿去了?一整天都在医院陪汪霖渊吗?想到
这儿,他气愤的捶了下桌子。不行,他又来了,只要想到汪霖渊,他就会怒火
中烧,他得冷静下来,若是这样与悦聆说话,必定又是一番争吵。
他不想跟她吵架,他喜欢两人一起作伴的感觉,喜欢她偶尔害羞的模样,他想
把她搂进怀裡,甜蜜的吻她,激烈的与她后相拥而眠。离开办公室后,他
到健身房去发洩怒气,他不希望悦聆回来后两人又起争执,為了避免这种情形发生
,他决定藉由运动将愤怒给磨掉,没想到却在健身房遇见郑桑榆。「你是这裡
的会员?」郑桑榆走向在跑步机上的他,她穿著黑色的紧身韵律衣,前面的领口依
旧开得比一般人低。
雷信堂心中升起一股不耐烦,对她,他的耐性正在流失,尤其他今天的脾气一
直处於爆发的状态。「怎麼,不高兴见到我?」郑桑榆轻笑。「我不喜欢
在运动的时候说话。」他拿起毛巾擦脸。碰了个软钉子,郑桑榆的脸色闪过一
丝难堪,不过她很快的便恢復过来,「那我就不打扰了。」她识时务的说。
他继续在跑步机上消耗鬱闷的情绪,半个小时后,他满身大汗的停下,在他做
下个运动前,他先打了通电话回家,仍旧没有人接。他皱紧眉头,开始有些担
心。她到底跑哪儿去了?為了避免悦聆打电话来时他没有接听到,他还特
地将手机带在身边,但期间除了母亲来过一通电话问他在哪里外,剩下的都是客户
打来的。他擦乾汗湿的脸与手臂,想著,或许他该回家看看,悦聆说过有时她
若太专心画画,她会没听见电话声。说不定她早就回家了,却因為专心作画的
关係,所以一直没听到电话鈐响。当他到淋浴间快速冲完澡準备离开时,又遇
上郑桑榆,她似乎也要离开,因為她已经换回小洋装。
「悦聆的手机没开吗?」郑桑榆开口问道。「我有事找她。」「我回去会
叫她打电话给妳。」他由置物箱内拿出西装外套穿上。「我得罪你了吗?」
雷信堂瞥她一眼,「妳没有得罪我,我只是不擅长与女人打交道。」他扣上扣子。她微微一笑,「真看不出来。对了,可以麻烦你送我一程吗?我的车进场保
养,明天才能拿回来。」雷信堂很想叫她滚开,但他提醒自己要有礼貌。
「这麼為难啊?」她取笑的说。雷信堂拿出公事包,关上专属的置物柜后才说
道:「送妳一程当然没问题,妳要去哪儿?」她走上前,「领口没弄好。」她
伸手為他翻好衬衫的衣领。「我自己来就行了。」他退后一步,拉开与她的距
离。她露出富有魅力的笑容,「你好像很紧张,是因為我的关係吗?」她又靠
近一步。这次雷信堂没有退开,他已经受够她的小把戏了,他决定现在就把这
件事解决。「我还没吃饭,先一起去吃个饭好吗?」她的手指又开始在他西装
外套上游走。「不用了。」他直接拒绝。「我觉得你好像很怕我。」她轻
笑,话语中有著女性的得意。「我想妳会错意了。」「我想没有。」她的
眼神带著一丝挑逗。「我希望妳在说话前多想想悦聆,她把你当朋友。」这也
是他為何一再容忍她的原因。「这就是你的顾虑吗?悦聆是个很好的人,我也
把她当朋友,不过我不觉得我们之间跟她会有什麼冲突。」「我跟她结婚了。」「那个婚姻是假的。」「我说过我们的婚姻是真的。」他厉声道。
「你好凶,吓了我一跳。」她抚了下胸口,「如果你们的婚姻是真的,你不会才新
婚几天就露出这麼烦躁的表情。」她可不是瞎子,从刚刚她就一直在观察他。
「你们之间出问题了吧?」她瞭解的说:「或许我可以帮你们协调。」「不劳
妳了。」说完他就要往外走。「如果你真的那麼在意悦聆,我可以帮点忙。」
她挡住他的去路,双手贴上他的胸膛,低喃道:「没有我的帮忙,悦聆很快就会厌
倦你的,她只是个小女生,喜欢像汪霖渊那种细皮女敕肉又软趴趴的男人,你这样粗
獷的男人她是不懂欣赏的。」他拉开她的手,冷声道:「如果妳不是悦聆的朋
友,我会让妳很难看。」她的表情闪过一阵难堪,「我只是想帮你。」「
我说过不用了。」他瞪她一眼,「妳离我远一点就算帮忙了。」「你你是
什麼意思?」郑桑榆恼火的说。「妳知道我的意思。」他冷淡的说。「我对妳
没兴趣,也希望妳的小把戏适可而止。」她的嘴抿成一条直线,「好个男性自
大的口吻,你以為我对你有意思吗?莫名其妙。」自尊心让她开始反击。
「没有最好。」这个女人还真会睁眼说瞎话。「没想到你是这麼粗鲁无礼
的人。」郑桑榆怒道。「我会告诉悦聆你对我的态度。」雷信堂走过她身边,
懒得跟她再说下去。郑桑榆紧咬下唇,第一次被男人气得想摔东西。这个男人
太不给她面子了,就算她原本想跟他发展一段关係,现在也完全没那种心情了。
他的拒绝让她太过难堪,长这麼大,她从没受过这种气。「如果我告诉悦聆
你试图勾引我,你想事情会变成怎样?」她扬起下巴。雷信堂停下脚步,缓缓
转身,黑眸净是无情与冷冽,「那妳只会自取其辱。」「是吗?那就走著瞧。」郑桑榆冷笑。「如果妳敢耍这种小花招,我会让妳很难看。」雷信堂厉声道。「怎麼难看?找人打我吗?」她轻笑。「不需要用到这种下三滥的手法。我知道画廊并不好经营,一直赞助妳的金主接二连三出问题,先是姜建华,再来
是冯其均,现在是百货业的龙头老大严老在支撑妳,我与严老还有点交情,我想他
会看在我的薄面上收回长久以来对妳的赞助。」「你敢。」郑桑榆几乎要扑到
他身上。雷信堂抓住她挥过来的厉爪,「先看清楚妳面对的是谁,不要在老虎
嘴上拔须,这是我给妳的建议,如果妳敢在悦聆面前说些有的没的,我发誓会让妳
吃不完兜著走。」「你别以為悦聆会相信你,看你现在这种凶狠的样子,实在
很难相信你不是為你爸爸报仇,谋夺云发建设,总有一天悦聆会认清你的真面目。」雷信堂咬紧牙关。「好痛。」郑桑榆轻叫,「你要弄断我的手了。」
「放开她吧!信堂。」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两人都吓了一跳,雷信堂转头发现
悦聆站在另一排的廊道上。他惊讶的鬆开手,走上前,「妳怎麼在这儿?妳跑
到哪裡去了」他忽然收了口,谨慎的注视悦聆的表情。他不晓得她听到了多少?刚刚那个场面对他不利,该死,他不希望她误会,现在麻烦已经够多了。
「悦聆,妳来得正好,妳老公不知道怎麼回事,都抓痛我了。」郑桑榆甩甩手,
故意在语气中带著一丝曖昧。
雷信堂回头瞪她一眼,正想解释来龙去脉时,悦聆先开了口。「妳走吧!
以后我的画不会在妳那儿寄卖了。」「悦聆」「我不想跟妳说话。」
悦聆忽然提高音量,而且充满怒气,「妳再不走,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麼事来,
也许我会赏妳两巴掌,抓烂妳的脸。」郑桑榆被悦聆的话吓了一大跳,当悦聆
怒气冲冲的走向她时,她立即闪到一旁去,狼狈的逃走。临走前,她说道:「
妳误会了,我们再谈谈,明天我会再打电话给妳。」「我永远都不会再接妳的
电话。」悦聆怒叫。原本在一旁观看的雷信堂在妻子失控的要追出去时,连忙
伸手环抱住她的腰。
「够了。」他的笑容几乎要咧到耳根。「我想揍她,我第一次想揍人。」
她气嚷著说。他愈笑愈大声,双臂紧紧的抱著她。老天,有她在怀中的感
觉真好。「妳一整天跑哪儿去了!」他对著她的耳朵低吼。她伸手环住他
的颈项,「我在妈那裡他惊讶的看著她,「妳在妈那裡?」他完全没想到,「
那之前妈打来怎麼不说?」她笑著,「我叫她不要说的,我想突然出现在你面
前给你一个惊喜。」「难怪妈问我在哪裡。」他恍然大悟,那时他还觉得母亲
的语气怪怪的,要笑不笑的。「结果我一来,就看到郑桑榆在跟你调情。」
「我没有。」他急忙道。「如果你有的话,我早就扑上去撕裂你们两人了。」她瞪著他。他咧著嘴笑,「我不知道妳这麼暴力。」他亲吻她的嘴。「
我也不知道。」她一边回吻他一边说道。「我刚刚真的好生气,真的快要气坏了。」她费了好大的劲才留在原地听他们把话说完,没想到自己的醋劲会这麼大。
他不想谈郑桑榆,他只在乎她,「妳不生我的气了?」「不气了。」她抚
模他的胸膛,「我们回家吧!」她的话让他心中一暖,他飢渴的吻她一下后才
道:「我们回家。」
悦聆跨坐在雷信堂腰上,激情的摆动著,两人都急於宣洩自身的热情……「我喜欢妳放荡的样子。」「信
堂」她害羞的不敢看他。他轻声笑著,「我喜欢,很喜欢。」他咬她的颈
项,然后又抬起头来。他知道现在该是把问题说清楚的时候。「我以為妳
会在家等我。」他盯著她。她叹气,「你昨天一整天都没回来睡觉,我很担心
,打了电话给你,是个女人接的,说你在洗澡。」他惊讶的看著她,接著恍然
大悟,「老天,我不知道妳打了电话,茜婷没说。」「你的前女友,妈妈告诉
我了」「我跟她没什麼,真的没什麼。」他急道。「我也不是在洗澡,我
只是在浴室清理,她儿子吐在我身上,所以老天,我是说她昨天从日本回来,
说有事跟我商量,我本来不想去的,但她说有人来找过她,问她我们两人的关係,
还问她孩子是不是我的。」悦聆惊讶的看著他。「是妳堂哥姜建华,他请
了私家侦探调查。」「郑桑榆有跟我提到一点。」「那个女人」雷信
堂压下想发火的情绪。「没关係。一开始听到,我很震惊,但后来就决定相信
你,我想,你不会骗我的。本来昨天想问你,可一回家,我们就為了霖渊的事吵起
来,然后你一夜未归,又在女人家洗澡」「我没有做对不起妳的事。」他
皱著眉,一脸紧张,「妳相信我对吗?」「本来不相信,我好难过。」她叹气
,「都怪你,我本来想画画的也没办法。」他捧住她的脸,「对不起。」他亲
她一下,严肃的说:「我没有对不起妳,还有,茜婷的孩子也不是我的。我是陪她
去看过妇產科,也照顾过他们母子一阵子,可是那个孩子跟我没关係。」「她
不是你的女朋友吗?為什麼孩子不是你的?」她一脸疑惑。「他跟郑桑榆很像
,周旋在很多男人之间,跟她交往没多久我就发现了,我没办法忍受不忠实这件事。」「我知道。」她轻抚他的手臂。跟他在一起后,她才晓得他的佔有慾有多
强。「昨天会待在那裡,是因為她小孩得了肠胃炎,上吐下泻,我载他们去医
院又照顾那个男孩一个晚上。茜婷不是很会照顾小孩,病情没稳定前,我不放心就
这样回来。」他抚模她的脸。她长叹一声,「我知道了。我真傻,胡思乱想的。」「我应该打电话跟妳说一声的,可是等我想到时已经很晚了,我想妳在睡
觉,所以就——」「没关係。」她轻声打断他的话,「都过去了。」他低
头又亲她一下,「昨天对妳发脾气了,我不是故意的,我我只是吃醋。」
见他一脸彆扭,她忍不住笑出声,「我知道,我后来想通了。妈说你这个人什麼都
好,平常个性也很温和,但是只要有人想抢你的东西或是惹到你你,你可凶的哩!」他露出笑,「我不想吓到妳,不过我有时候会有一点脾气」「那才
不是一点,你好凶。」她抱怨,「好像陌生人。」他紧张的道:「对不起,我
不是故意的,我以后会控制我自己。」她轻笑出声,「我跟你开玩笑的。以前
我都不知道你有这一面,所以看到你发脾气才会吓一跳,现在我知道了,就不会再
被你吓到了。」他迟疑的说:「我不想吓到妳,我以后不会再对妳发脾气。」
「傻瓜。」她凝视著他,「妈说了,夫妻哪有不吵架的?牙齿也会咬到舌头的。你不用把郑桑榆的话放在心上,我才不喜欢什麼细皮女敕肉、软趴趴又没脾气的男
人。」她厌恶的语气让他笑出声。「妳不需要跟霖渊吃醋,我真的对他没
感觉了,也不喜欢他了。我从来没有像喜欢妳这样喜欢过他。」她轻语,「今天我
真的好难过,难过得做不下任何事,只想大哭,就连发现霖渊只是為了钱跟我交往
都没这麼难受。」他又欣喜又心疼,「妳说的是真的吗?」「嗯!我喜欢
你不,我想,我是爱上你了。」她一脸笑容。「老天。」他激动的吻上她
的嘴,「我也爱妳。」「信堂。」她抱紧他,热情的回吻他。他热烈的抚
模她美丽性感的胴体,慾望在她体内再次復甦。「我爱你,信堂。」她不停的
说著,「我爱你。」「我也爱妳。」他大声喘息,黑眸满是热情。当两人
再次开始那亙古以来的性感律动时,悦聆在他眸中看到了真诚而热烈的情感,她忍
不住勾起笑容,在他身下激情相迎。虽然他们的婚姻是由谈判与合作开始,但
如今却是以爱情与承诺收尾,她还有什麼可要求的呢?一个爱她的丈夫,几个
孩子,这是她从小到大一直期盼的,而这幸福就在她伸手可及之处。「我爱你。」她激动的说,听见他回应的说著一样的爱语,她抱紧他,知道自己会爱他一辈
子。在他眼中,她也看到了同样的承诺与深情。》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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