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同居生活。
一团混乱,威廉小舅又带老婆回来威廉古堡度假瞎搅和,这次连上回大闹古堡的拜伦都一同住进来,原本气氛堪称鬼魅人烟稀少的威廉古堡现在像是菜市场似的,被一堆罗兰人进驻。
威廉、白雪和梅杜莎这三怪咖不免有种地盘被人剥夺的感觉。
“你快点和希金结婚啊,这样我们就可以一起回法国的罗兰本部。”近来受封堪称史上最烦人的少女夏雨潮又在极力鼓吹白雪。
白雪翻了个白眼,打开后院的铁栏门,迳自步入花园内,只要被这个碎嘴的女人缠住,铁定会被烦死。
看吧,马上就黏过来了。
夏雨潮笑得一脸灿烂,亦步亦趋跟着她。“白雪,你到底有没有听到我说的话?”
白雪在院子中央的桌子落坐,懒懒地回应:“听到了。抱歉,近期内我没有和你结为姻亲的打算。”
“为什么?”夏雨潮不解追问。
白雪神情有些无奈,“我不像你,可以那样毫无保留的信任狄海涅,毕竟他没有像某人有过那样夸张的‘丰功伟业’。”
“你不相信他?”夏雨潮吓了一跳,“难道你不清楚希金为了要回罗兰,被操得有多惨吗?”
白雪蹙眉,“多惨?”说实话,她是真的不知道。
“听海涅说,希金那一个月几乎过着不像人的生活,天天枪林弹雨。那些家族长辈天天出任务给他,又搞出一堆不近人情的考验,我每次都很怀疑这些罗兰人是不是私下有结仇,连对自己的族人都这么狠。”
“不狠怎么在杀手界称霸。”白雪反应不大,只是托腮发呆。
“哇,你还真是冷漠。”夏雨潮实在很难苟同她这种冷淡的情绪表现,哪像自己,每次看到海涅伤痕累累的回家,她就心痛得要命。
“拜托,要是你经历过我被他狠心对待的那些遭遇,一定比我更冷漠。”说到底,她还是很气。
“被欺骗的滋味确实不好受。”夏雨潮忍不住附和。
“所以啦,拜托你别再像大拍卖似的向我推销那个坏小子。”
“可是……希金他真的很在乎你。”
“在乎不是嘴巴说说就算数,我才没那么好拐。”白雪意有所指地睨向夏雨潮,后者果然脸色迅速涨红,气嘟嘟地拍桌起身走人。
激将法果然百试不爽,呼,总算能松口气。
白雪伸了个懒腰,才想趴在桌上小憩,倏地,另一边花丛间传来窸窣声,交杂着几道低沉的嗓音,引起耳力不错的白雪注意。
初步研判,交谈者有三人,但仅有一人特别聒噪,其余两个似乎没啥存在感,有一搭没一搭地回应着。
虽说偷听不是什么正人君子的行为,不过,她居心本来就不正,听听也无妨。
白雪晶亮有神的大眼灵活地转了一圈,苍白的唇瓣牵起微笑,蹑手蹑脚地靠近发声处,就地趴下靠着花丛当起掩护。
话题似乎已经进行了一半——
“把两个曾经反叛家族的人凑在一起,是不是太冒险了点?”嘲弄到不行的冷淡嗓音,白雪光听一个字就能知道这人是谁。
她下意识赌气微噘嘴,不过偷听的小人行为仍是继续。
“希金,从你回来罗兰的那天起,他们就不曾怀疑过你。”是狄海涅,某位无知少女奉为神坁的诗人杀手。
“拜伦的资质不错,但要是由我来操练,我怕他活不到明年。”希金慵懒地背倚着龙柏树干,漫不经心的眺向远方,带有某种轻郁。
狄海涅身旁被迫开家族小型会议的家伙很不识相的打起盹来,似乎对这些话题很不感兴趣,不用猜也知道这家伙就是威廉。
白雪从花丛间窥看,对罗兰的家务事也没兴趣,想寻原路蹑手蹑脚回去——
“操不操练无所谓,我决定让他接替我的位置。”狄海涅的口吻似乎和希金颇为熟识,他顿了下又说:“你的伤已经复原了吗?”
伤?什么伤?某道趴在草地上的黑影瞬间一怔,连忙拉长耳朵听着。
“三颗子弹我还挺得住。”希金淡淡回应。
“你是故意的吧?”狄海涅笑得一脸了然。
希金好半晌都不吭声,只是脸色沉了些,轻扫了狄海涅一眼。
威廉被勾起莫大的兴趣,兴匆匆地追问:“小叔是为了惩罚自己害白雪受伤,所以才在接受考验时故意中弹?”
“狄威廉。”希金似乎也从狄海涅身上学了几招压制这小子的招数,冷冷喊出威廉的全名。
“问问而已嘛,要是让白雪知道,铁定会痛哭流涕。”威廉不悦的咕哝着。
狄海涅踱近希金,探手翻开他身上的黑蓝条纹衬衫,结实的胸膛上缠裹着层层纱布,靠近月复部位置的纱布微泛红,显示那伤口不久前曾经遭受二度创伤过。
白雪觑见,旋即忆起前几天希金刚回来的那日情景,她以手肘猛顶向他腰月复。
那时他连一声也没吭过,身体坚硬得像铁铸的一样。
霎时,她咬起下唇,双手紧紧交握。该死的坏小子,根本是阿诺上身嘛。
狄海涅看了没皱眉头反而淡笑,“怎么样,这个挑战比以往的都还要棘手吧?”
希金微挑眉,“确实在我的意料之外。”
“说实话,你对她有把握吗?”
那方沉默了半晌,白雪听见一声极浅的低叹——
“……我不清楚。”
“如果没有把握就收手,罗兰人不能再和白家产生任何不快。”
白雪心底期待着某人能快点回应,等了老半天就是一阵缄默,气得她差点爬起身破口大骂。
才没几天,他就想松手了?她对他而言就那么无所谓?这些罗兰人都是不折不扣的大骗子!
“你忘了什么在我房间?”
黑伯爵被人高高举起,胖滚滚的身体遮住了说话者的脸孔。
白雪穿着睡袍、屈起双膝缩在床沿,素净的脸定定看着伫立在房口的挺拔身躯,神情隐约闪动着一丝哀怨愠恼。
“我不想养猫了,黑伯爵送给你。”她说得很赌气。
那人听了微挑眉梢,将手中的肥猫咪放到地上,一张俊美的脸庞凝睇着满脸郁卒的雪白女孩。
“黑伯爵是你的最爱,你确定要送给我?”根据他的了解,猫在她心中的形象,一直和“某人”相似,如果她决定不养猫,那是不是……
“那你的最爱又是什么?”白雪一双大眼直望入那双蓝眸深处。
希金挑眉,好整以暇地说:“你这在质问我,还是单纯的想知道答案?”
“质问你又如何?你不是希望我信任你吗?”她摆明了要挑衅他,口气又急又冲。
颀长的身影走进房间,双手放在腰间,希金走到他面前,高大的身形笼罩住她娇小的身子。
“你不开心?为什么?”印象中,好像每回两人说话总是气氛紧绷。
“你先回答我。”她仰颈望着他,眼眶里隐约凝着一层雾气。
希金双眉微微蹙起,发现今夜的她一改这几天的态度闪烁,神情异常坚定,像在向他索取什么似的。
他冷峻的脸部线条放柔,唇角扬开笑,长年握枪而布满厚茧的手掌抚上她透白的脸蛋,轻轻揉抚着。
“我的最爱……”他刻意拖长语气,蓝眸倒映出白雪紧张期待的神色,不禁引出他最真的笑声。
大掌滑至她颈后,轻轻弯下腰,吻上她的眉心,这是一记有着神圣涵义的宣誓之吻。
“为你抛弃间谍樊洛斯的身分,这举动不正是最好的回答?”
白雪微泛粉色的脸蛋仍旧一脸倔色,深深凝视他那张俊颜,她轻咬唇,双手忍不住拽住他衬衫前襟,趁他不注意之际,一把将他拉过来。
希金微眯蓝眸,长年训练下来的敏锐度当然不可能让人偷袭成功,可他似乎早有所料,刻意压抑住身体想反击的下意识动作,任白雪把他拖上床。
有人乐当布偶任人摆布,白雪自然毫不客气地全权掌控,拖他上床还不够,干脆一把扯开他身上蓝黑相间的衬衫。
希金微诧,随后明白她的用意,脸上笑容越发明显,蛰伏在眸底的情感与温柔益发显着。
白雪瞪着他胸前缠绕的纱布,眼眶倏地灼热,抬眸怒看向一脸挂着慵懒笑意的俊脸。
“你这样做有什么意义?我肩膀上的伤不会自动消失,你对我而言也一样是不能信任的危险人物!”
她执起手背胡乱抹泪,脑中闪过下午夏雨潮说的那些话,按捺不住心底被挑起的疑惑。“你在那个变态到不行的罗兰家族里,到底接受了什么样的考验?”
希金捞起哭得很惨的小家伙,与她四目相接,笑得俊目微弯,心底的沉郁消失无踪。
“你在乎吗?在乎我为你重回罗兰?在乎我为你自愿挨这三颗子弹?”
她泪眼模糊的斜睨他,“你这个爱说谎的小子真是死性不改。铲除光头查理的事情是你和狄海涅两人合谋的吧?这样说来,你应该早就有意回到罗兰家。”
希金不吝给予她赞赏的眼色,伸手拭去她落下的泪珠。
“小雪,你的反应很快。光头查理的事情确实是海涅找上我共同策画,虽然我本来就没意思要过问罗兰的事,可是让查理暗算的毕竟是我的兄长,再加上某些私人因素,所以我接下了这个没有报酬的任务。”
“所以绑架我也在你的计画之中?包括……那些吻和拥抱?”她止住啜泣,含怨睨向笑得很狡猾的小子。
希金倾身吻住她,温凉的唇在她嘴边的喁喁低语:“计画永远赶不上变化,不是吗?”
白雪轻闭微颤的眼睫,冷不防地眨落一串泪珠,却让他以唇吻去,陌生又汹涌的情潮袭来,她招架不住只能欣然接受。
现在,她总算能明白当初夏雨潮的思恋心情,原来是这么的令人神迷目眩,累积十年的疯狂迷恋和那短短一个多月的相处……她不得不承认自己是深爱着这个面貌多变的男人。
嗯哼,假面恶魔……挺符合她心目中的路西法形象。
信任,她应该可以学着慢慢找回吧。
逐渐温热的唇寻至略嫌苍白的小巧唇瓣细细探索着,这次带点邪恶意图,似乎有意挑起她隐藏在身体深处的所有热情。
白雪被吻得天旋地转,差点换不过气而发出细微的申吟,却让脸色骤变的希金伸掌捂住,她略睁迷蒙星眸不解地望他。
邪魅的蓝眸半敛,神情凛然地一手揽起她的纤腰,另一手俐落关掉电灯,仅留一盏晕黄夜灯,而微开一条小缝的房门外传来窸窣声——
“咦?里面怎么突然没声音了?”是威廉欠扁的声音。虽然刻意压低,可是早听腻他嗓音的白雪当然认得出来。
“该不会是开始了吧?”这声音是爱凑热闹的梅杜莎。
“开始什么?”连闲到没事做的夏雨潮也来参一脚。
当下,两怪咖笑得异常暖味,“00七电影你没看过啊,庞德和庞德女郎关在房间里还能‘开始’什么?”
“……你们两怪咖真是三八耶。”
“安静啦,里头一点声音也没有,难不成是草草结束?”
三人颇有默契地透过门缝窥视房里,赫然发现满室昏暗,连人影都看不见。
他们眼神诡异地对望了几秒,商量该不该进去一探虚实。
最后,威廉让梅杜莎和夏雨潮联手推进房间,他脚步踉跄了下,整个人扑倒在毛毯上。
“你们两个臭女人,想搞死我!”语末叫嚣成了痛哼,因为那两个臭女人很不客气地踩过他冲进空无一人的房内。
“庞德和庞德女郎咧?”梅杜莎指向空荡荡的黑色床铺,一脸错愕。
“躲起来了?”夏雨潮梭巡着四周,找寻可疑的藏匿点。
威廉扶着腰爬起身,愤恨地瞪着两个没良心的女人,“别白痴了,以我那个高傲到不行的小叔个性看来,他才不屑干这种躲躲藏藏的事情。”
“不然,他们两个人凭空消失吗?”
威廉估量了下,微眯起双眼瞄向凉风阵阵袭来的阳台,没错,间谍电影里不老是这样演的吗?男主角帅气地带着女主角从阳台开溜。
“没戏唱了,他们铁定跑了。”他耸耸肩。
“哼!不愧是白雪,很懂得怎么反制我们这些伙伴。”梅杜莎撇嘴,一脸没过足瘾的样子。
“走啦,回客厅看‘赌神’算了。”威廉自讨没趣的吆喝着。
“赌神?看那个刺激吗?”
“租都租了,干嘛不看?最可恶的是,白雪还没给我租片的钱。”威廉恨恨地瞪了房间一眼。
“去,小气吸血鬼上身。”夏雨潮忍不住呛他。
威廉哼了一声,梅杜莎抱走黑伯爵泄恨,夏雨潮决定回房找她亲爱的“小舅”去,三个人“抓奸失败”,悻悻然地败兴而离。
砰地一声,房门被重重甩上。
房内,夜灯蒙蒙,自窗户流泻而下的月光照着欧式铁架床下,微亮了那窄小狭隘的空间,局促的地方更显煽情暖味。
有人深深喘息,但才呼吸不到五秒的新鲜空气,旋即又让一双灵活的唇突袭,两双唇紧紧纠缠不休。
白雪忍不住拍拍他被压在自己身下的强壮胸膛,总算稍稍抽身,中场休息。
昏暗的光线中,那双水蓝如海的含笑眸子,凝睇她艳红的脸蛋,直盯得她想出拳打瞎那对太过嚣张跋扈的眼睛。
“中英混血不应该出现蓝眼睛吧?”窘归窘,她终究忍不住疑问。
“基因异常,才让我蒙到这千万分之一的机会。”希金拉近她小脸,索性让她看得更彻底。“他们称这双眼睛为‘恶魔之瞳’,你喜欢还是害怕?”
正常人听见这说法确实该感到排斥害怕,但她是谁?白雪耶!那个成天想当女巫、思考模式异于常人的女人,她当然爱死了!
这个男人很阴险喔,明知道她疯狂热爱这对活似两面蓝玻璃的眼珠,还故意这样问她,分明是引她上钩。
白雪掩不住兴奋,却又不想表现得太明显,干脆别开脸不回答,尽管她脸上已经是红扑扑像颗苹果。
希金轻轻扳回她的脸,噙着笑继续方才中止的吻,却被她轻笑躲开,他逮住机会轻松地将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侵略者在上,无辜的小猎物被紧紧攫住无法动弹。
“吻我。”侵略者偶尔而也想尝试一下猎物自投罗网的滋味。
白雪脸蛋更红,嘲谑地问:“是要公主式的祝福之吻,还是女巫式的毒辣诅咒?”
他微挑俊眉,幽邃的眼眸直望进她心底最深处。
“你不是公主,是恶魔的女巫。”他的口吻坚毅,不容人抗辩。
白雪失笑,抿抿温热的唇,猛然凑上前吻住那张凉凉的薄唇——
狡诈邪恶的恶魔早垂涎已久,自然不会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不断加深这个吻,大掌在那散发淡淡花香的馨躯游移。
半晌,有人气息不稳地说:“威廉说、说你的格调没这么差,我们不应该躲在床下……”
“间谍是不讲究格调的。”忙得很的薄唇迟了许久才慵懒回覆。
可恶!明明说过早放弃间谍的身分,结果还不是老拿间谍的原则在继续……
但没时间让她气愤了,有人加重攻势,她快招架不住啦!
又过了半晌,有人气若游丝的问:“这里都是灰尘和蜘蛛网,你确定?”虽然不是很严重啦,不过这有违情调吧?
“这应该是恶魔和女巫幽会的最佳场所。”有人忍俊不住,发出俊朗笑声。
这个男人根本是来克死她的吧?
再半晌,有人气急败坏却又意乱情迷的低喝:“我要回床上!”
“再给我一个女巫之吻就回床上。”
这人根本不是恶魔,是土匪吧?吻就吻,谁怕谁!
小手拉下那张俊脸,随兴乱吻一通,正中某人下怀,情火燎原……
呜,她要回床上啦……
点点红莓缀满绿色藤蔓,很奇怪,这种植物就只在寒冬开花结果,将近二十年来,白雪还是没搞清楚它的名称和属性。
眉目娇俏慧黠,双掌轻托白皙如雪的香腮,倚靠着窗棂,桧木仍散发着淡淡木头香气,她凑近低嗅,苍白的唇瓣扬起笑靥。
蓦地,窗外人影晃动,她神色难掩一丝兴奋,粗鲁地拉起袖子抹去玻璃窗上的雾气,清楚看见楼下玄关处的两道身影。
一个是她爹地,另外一个……再说欸,她还没想到称呼。
白雪忍不住微笑,俯瞰那两个气势各有千秋的男人交谈,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那道孤傲不群的背影上,几乎移不开来。
她知道,爹地一定是在警告那个恶劣小子很多事情,因为希金今天一进门就挑明了是来踢馆,顺便宣布要带她回罗兰家族。
罗兰家族向来是以女为尊,一旦认定终生伴侣,女方便掌控男方的所有,可说是具有女王般的地位,哼哼,她很期待。
恶魔的小女巫……应该是女巫的恶魔才对。
终于,底下的人似乎结束交谈,白瑞许转身进屋,脸色臭得像吃坏了什么似的,白雪忍不住轻笑出声,推开窗户光明正大地打量起站在原地的挺拔身影。
希金一改平日的随兴穿着,今日一袭窄身西装,衬得他身材更加修长,白衬衫黑领带让他显得成熟稳重,慵懒的眉宇间充满自信与睿智,让人无法轻易忽视。
他只手叉腰,另一手拈着烟正吞云吐雾,显然方才白瑞许给了他许多难题,霸气双眉轻拧,微偏的角度让刚毅挺直的鼻梁与五官更显深邃。
可惜啊,他的金发是染出来的,也可惜了那双蓝眼珠。
白雪傻傻地凝望着,整个人差点滑落窗户摔下去,她赶紧稳住重心,可触动了窗边的绿藤,吸引了底下人的注意。
希金含笑目光仰瞥二楼窗口那张倏忽晕红的脸蛋。
“重温旧梦?”他不改嘲弄口吻笑问。
“你臭美!”白雪冷哼,要看她不会趁晚会看个够啊。
“我不介意你偷拍,随时欢迎。”他戏谑地提醒某人是谁当年狂爱自己的背影。
出乎他意料之外,白雪没有微怒娇嗔,反而绽放一记诡异灿笑。
希金微挑眉,等着她出奇招。每当这个小女巫突发奇想时就会笑得灿烂,他早模得一清二楚。
只见窗口的脸蛋缩进房内,过了半晌又兴匆匆地探出,手中不知抓着什么,笑容益发灿烂。
“你说的喔,欢迎我偷拍。”
“任凭差遣。”
白雪笑不可抑,亮出手里紧抓的东西,竟然不是相机……
在看清那样东西后,希金唇边噙笑,蓝眸微眯,脸上掠过一丝危险又充满威胁的情绪。
看来,他的小女巫已经等不及想挑战他的权威极限了。
“按照罗兰族规,我就是你的女王,你总该听我的命令吧。”白雪笑翻了,手臂使劲往前一掷,那顶金色假发不偏不倚的飞进底下人举起的手中。
希金笑得漫不经心,把玩着手中那顶假发,仰眸睇着一脸得意自满的女人。
“小雪,今晚你想在床上还是床下?”
白雪笑容倏僵,脸颊浮现红晕,开始后悔自己的挑衅行为。
“算了,其实那顶假发是要送给黑伯爵的,你别当真。”
“这样啊,所以你选择床下?”
“我说——”
“那就决定在床下吧。”
“希金!”
矗立的身形转过身把玩起金发,白雪瞪着自己又爱又恨的背影许久许久,始终移不开眼。
这一年冬天,白雪又养了一只猫——高傲又优雅得不可思议,拥有一双湛蓝色“恶魔之瞳”的俄罗斯蓝猫。
橙黄的光线射入木窗,照亮了床头上一只雕着铁蔷薇的相框,框中的照片是一张微皱的背影照。
落日余晖照在那孤傲不羁的背影上,久久不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