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什么啦?骆紫蔓焦急地纠起秀眉,仓皇的问:“你到底想问什么?”
拇指扣牢她细女敕的下巴,她独特的气息沁入脾肺,打乱了心绪,雪莱半挑起眉,蓄满慑人架式的身躯宛若野兽出笼,将她微微发颤的馨躯圈困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让我把话说第二次的下场,你承受得住?”
“当、当然。”
披着俊美人皮的野兽咧开完美的贼笑,“我问的是,喜不喜欢今天的吻?”长臂敏捷地揽过她娇娆的纤腰,让兽爪享受久违的温软甜香。
骆紫蔓颤抖的瞠大澄澈的眼,象是嵌在脑里的智慧芯片短路当机,支吾着结巴道:“你你你……”
刹那间,好不容易镇锁在脑海储藏柜里的旖旎画面迅速窜出,占据所有思绪以及每一条神经,眼睛更是幻化成清晰的荧幕,不断重复上演。
粗糙的指月复亲昵的滑过她绮霞染透的晕红腮颊,雪莱灼灼的目光一寸也不遗漏的细细端详她总能轻易攻占他铁铸心墙的迷人模样。
“对了,今天的补偿似乎还没给。”
“吓?”还有?!天哪,再这样下去,她的心脏肯定会未老先衰。
软绵绵的腰月复被宽大如网的手掌盈抱,眨眼间,她被卷入野兽怀中,水蜜桃一般甜美的脸与香软的唇被火速猎捕。
“这算哪门子补偿……”未竟的申诉隐没在他灵活的唇舌交缠下,毫无空隙可钻。
雪莱探索的唇舌吮舌忝过她口中残余的可乐气味,藉此一解方才体内不满足的猛烈馋瘾,一寸一寸填补起每分空虚。
“这是我的补偿。我说过,没有喝到既定数量,我的脾气会很差、很差。”阴沉中饱含得逞笑意的嗓音一落,被擒捕来顶替可乐解瘾的女圭女圭兵连求饶都没办法,瞧瞧他这副饿狼扑羊的阵仗,她没整个人被直接吞掉就该掩嘴偷笑了。
这一吻没完没了,馥香的软躯被迫压坐在桌沿,不仅仅是唇颊,连带一并祸及削肩洋装外的肩头,每一寸甜美的雪肤都毫无遗漏地被啃吻殆尽,唇齿厮磨舌忝吮皆来,既痒又奇异的感觉让她僵白得更像一尊陶瓷女圭女圭。
雪莱以鼻尖擦过她嫣红的脸颊,搓揉粉女敕无瑕的肌肤,这似乎是他最乐于重复从不嫌烦的习惯性动作,然后再逐步以噙笑的薄唇代替。
骆紫蔓瘫软在他的臂弯里,眼角余光触及的手臂、肩头部位全染上暧昧的粉红色泽,她羞涩困窘的闭起双眼,樱唇浅浅逸出呻|吟。
不合宜的接吻地点、失败的姿势、错误暧昧的关系……总之是极不完美的一连串失控,却在他每个撩魂的亲密举动之下,美化成奇幻的浪漫。
心底有道声音提醒她,同时也带着矛盾。
他,不是她能够接触并发展感情的对象,两人不适当、不搭轧、不符合、不应该。
可是……
爱情有理智可言吗?有常理可循吗?有规范可依吗?有逻辑可查吗?
就算雪莱是摊浊泥,她好像也已经双足深陷,无可自拔。
这场补偿一直持续到他解瘾为止,尽管只是不断重复着深浅不一的吮吻,却让她整晚处在彷佛灌了三瓶伏特加般的重度晕眩中,眼前仅看得见他的俊脸。
下次,管他爱喝几罐可乐都随他去,她不管了啦!呜……
艳阳高照,紫外线指数持续攀升,孩童们在偌大的石墩广场上追逐,惊动拍翅的鸽飞如掀起一帘白幕。
缺角斑驳的石阶上,摇头晃脑心情颇佳的骆紫蔓并拢双膝,笑容可掬,握在纤指中逐渐融化的冰淇淋使得粉红的小嘴不断伸舌尖舌忝舐,柠檬香草酸甜适中的味道满足了味蕾,甜了齿颊,她唇畔的笑意益发灿烂。
在广场中央耸立的青铜雕像折射下,阳光将雪莱站着三七步的英挺身躯迤逦成极为细瘦的黑色倒影。
他扔出指上的短烟,将它踩熄,迈开长腿拾级而上,尽管脸上并未带笑,可是那双逆光微眯的眼隐隐透露出笑意。
高大的人影俯身迎向骆紫蔓长发飘飘的背影,带着香气的发丝飘扬在俊脸前方,惹得指头发痒,直想抚模,不过,全是烟味的长指终究还是隐忍了下来。
女圭女圭兵讨厌烟味。
雪莱看似漫不经心的瞧着骆紫蔓舌忝食得开心满足的背影,心内的骚动一波波涌来,重新挺直背脊,慵懒的神情无形之中似乎略沉了几分。
她像个害怕被独留在玻璃柜中的瓷女圭女圭,样样完美,可惜缺了勇猛无惧的珍护者。
她是如此娇小、如此脆弱,如此柔软甜蜜得像冰淇淋,但,融化的却是他心底高筑的一道铁墙。
霍地,身后灼灼的注视触动了骆紫蔓敏感的神经,她偏首一看,唇角牵起,之后从怀中拿出一罐可乐,举肘递向他。
“给你。”
她笑得极甜,甚至比递向他的可乐还要惹动他莫名的渴望。
雪莱默不作声,率性的接过,修长的指头有意无意的滑过她的指尖,迟钝的她却对此毫无所觉,依旧笑得灿烂,继续专注地舌忝着手中的冰淇淋。
是怅然吗?
古怪且前所未有的情绪翻腾着,他对任何事物都不曾产生过想永远霸占、独自拥有的强烈欲/望,却突兀地对一尊东方女圭女圭产生甚难戒断的眷恋,这种被制约、箝困的感觉很糟。
糟透了,彻底的糟。
这种受牵制的感觉,比某次估算错射程而身中三枪的恼怒还要强烈。
眯细的眼倏然沉郁,蓦地转身欲离开,冷不防地,一只软软的柔荑拉住他的大掌,酥麻的热度熨穿薄薄的肌肤,直达心底。
“雪莱?”骆紫蔓纳闷地仰颈望着他,以为是自己迷糊买错了饮料,赶紧再次确认红罐子上的商标。没错呀?
让人猜不透正想些什么的雪莱只是淡淡瞥她一眼。“该走了。”
下达完命令,他掉头就走,完全不给她任何谈判妥协的空间。
“可是我们……”
骆紫蔓忿忿地噘起唇站起身,赌气的故意朝反方向走。
明明说好要带她去逛跳蚤市场的,搞什么嘛,只有在欺负她的时候才会假意搬出那句“顾客至上”来诓骗她,哼。
久候不着凉鞋沙沙的跫音,雪莱皱眉转身,迎着光使他得眯起眸子才能看清楚那道去意坚定,直往Clignancourt跳蚤市场前进的娇小身影。
今天的她穿着一袭紫罗兰连身小圆裙,在蹦跳着步下石阶时扬起层叠紫浪,迷眩了他向来刚硬如刃的锋锐视线。
拉开易拉罐的拉环,雪莱直接大口灌饮,借以平息心墙里翻腾的骚动,矫健的长腿本该遵照大脑的指示,不理不睬掉头便走,可是身体背叛了脑子,一步步循着芳踪,踩过相同的足迹。
是啊,退休后,连身体本能都钝化,曾经被讥讽是钢铁铸的心也管不动了。
宛若有条无形的红线牵引着,尽管相距甚遥,一前一后错开,在摩肩接踵的热闹市场里,深湛如琉璃的魅眼仍能精确的锁定那抹淡紫的纤影。
骆紫蔓对于摊子上的饰品充满兴趣,由于身形娇小,只能仰高皓颈蹙起黛眉与这位犹太老板讨价还价。
“不能再便宜点吗?”软腻含糊的法文自她嘴里吐出,像又抹了层蜜似的悦耳。
识货的人都知道,要挖宝或是找寻古老文明遗落的痕迹,必定得走一遭跳蚤市场,精明的犹太商人从盗墓者或是黑市以不明手法取得的古董宝贝,比罗浮宫里陈列的艺术品还要真实千万倍,在跳蚤市场里,一不留神便会与价值连城的宝物擦身而过。
聪明的女圭女圭兵,难得如此执拗就是为了来此寻宝。散漫的梭巡摊上杂物的俊脸徐缓扬起一抹不自觉的宠溺淡笑,俊美的样貌使得一群身旁的过客纷纷回首注视。
“不行、不行,这已经是最低的价格,别的地方可没有我这儿的宝好,全是真品,已经找不到这么好的东西……”
接着,皮肤黝黑的犹太佬突地抽了口气,瞪向东方女孩身后矗立的颀影。
“雪、雪莱!”他原本趾高气昂的声调倏地矮了一截,连腰都活像是惨遭巨斧砍过似的颓折,冷汗直冒,只差没有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