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碧原本决定不要盛装去赶贺洛斯之约,然而最后却还是选了爱斯佳达设计的三件式套装:深紫罗兰色的纯羊毛外套,袖口及口袋的金色钮扣粲粲生光,底下一件纯丝的粉红衫,诱发著娇俏,黑色宽皮腰带衬托纤纤细腰,而同色系滚黑边的紧身长鱼尾裙,更是穿出一身的高贵、矜持。
她上了比平时稍浓的妆,紫色眼影将一双碧绿的眼眸衬托得异常明亮,华丽的粉红唇彩更增添几分妩媚。
尝试了种种发型,最后决定将一头金红色丝缎般的头发放下,随风飘逸。尽管雅碧不断告诉自己是和客户晚餐,而且他也早有心上人,她还是任由思绪自由飞扬,飞向一个只有她和洛斯的美梦,直到门铃响了起来,时间是八点零二分。
雅碧小跑步地去按对讲机的钮,盘算著如果今晚他还是照旧粗暴,并使她难堪时,那该如何是好?但不管怎样,都比他对她打情骂悄来得容易应付。她不知该直接下楼,还是请他上来喝杯酒。虽然是顿纯谈生意的晚餐,没有理由连基本礼仪都省略吧--虽然他是个如此无礼的人,还是请他上来吧!
“愿意进来喝杯酒吗?”她甜孜孜地邀请他。
“谢谢。”他平静语调更使她的心跳加速,她站在门口,听著那沈稳从容的脚步声慢慢接近,雅碧掩不住心中的喜悦。
“嗨!”雅碧看到他穿著休闲服饰,深蓝色喀什米尔外套,搭配浅蓝色长裤,和纯丝高领衫,将他高大健壮的体格表露无遗。
“你看起来真美。”他那低沈富有磁性的声音,足以使她血液沸腾。
“谢谢,”引他进入客厅,她移步前往酒吧,“喝点什么?”希望他没发现自己颤抖的声音,“我们可以一边谈生意一边喝点餐前酒。”她面向他说道。
“为了这杯餐前酒,我们可以将生意暂置一旁,”他灰色双眸闪耀著愉悦,“请给我一杯威士忌。”
不料他们接下来的交谈并不顺畅,因为虽然他极悠闲自在,她却说什么也放不开,她今天怎么了?以前父亲常笑她讲起话喋喋不休,像只聒噪的麻雀,然而现在,她却半天吐不出个字来。
“你今天好静,雅碧。”他打破这似乎永无止境的静默。
他亲切地直呼芳名再度使她困惑,这是要我依样画葫芦的暗示吗?还是他认为我不配直呼他的名字?
“大概只有工作才能使你神采飞扬吧?”他打断她的思绪。
他的直言不讳发生了作用,她立即反击,“那是因为我发现,要和你做友谊性的沟通不是件容易的事。”
“你喜欢我们之间一直争论不休?”
“大部分的时间我们都在争吵,不是吗?”
“倒不如说我俩旗鼓相当才能激起灿烂火光。”
“对你来说或许是火光,贺先生,但是我却被这些火花溅得伤痕累累!”
“叫我洛斯就好,”他对她微笑,“我保证尽力治疗你的创伤,事实上,为了使你的伤势快速痊愈,今晚我们可以不谈公事。”
她的脉搏差点停止跳动,那是叫她万万不可接受的声音,“我觉得不妥,”她气他,“万一我被你的男性魅力征服,那可如何是好!”
他开心的大笑了起来,正好使雅碧放心,还好他没把她的话当真,因为其实那的确是她内心深处的真实感受。
这个男人在雅碧心里,已占了极重要的地位,绝非只是生意上来往的客户那么单纯。
雅碧不知不觉地回想他们初次相识的情景,他那非凡的机智和不可言喻的性感,早已唤起她内心深处殷切的渴望。然而直到现在她才愿意承认,也就因为心中的这份默许,激动著她要发挥最大的实力,为古柏设计出最成功的方案,因为一切都是为了他。
“怎么,舌头打结了?”他再度打破沈默问道。
没有,她差一点月兑口而出,你可知道我的心早已被你占据。“我觉得好饿。”为掩饰内心的感受,她只好大声地说。
“那就要看我的表现了!”他起身,“我在这附近一家新的餐厅订了位子,如果我们迟到,他们可能会把桌子让给别人。”
“我不喜欢餐厅这种规矩。”下楼时她说。
“为什么?空桌子代表损失,而且我们还会被列上缺席的黑名单。”
“如果是你迟到而没位子,我倒很想袖手旁边,看你出丑!”
“如果我会迟到,我就先通知他们,这是拥有大哥大的好处。”
他们走到他那部光亮的深色豪华轿车旁,他彬彬有礼地爲她开车门,并待她坐好后,才回到驾驶座。车内擦得发亮的木质和皮质装潢,非常符合他的身分地位。老实说,她真希望他今晚没开这么豪华、气派的车呢。
等到她发现自己竟把心中的想法说了出来,已来不及收回,还好他爽朗的笑声及时解除了她的尴尬。
“我二十几岁时有部保时捷,”他承认,“但是当时走路的机会多于开车,所以还没真正试过它的强劲马力。”
“现在你本身就拥有魔力,不再需要外在的帮助。”她发现他飞快地看了她一眼。
“正好相反,如果我到德国探视朋友时,我一定要借林宝坚尼来狂热一下。”
眼前马上浮现他飈车的情景:修长均匀的手指操纵著方向盘,倔强的下巴透露著专注神情,浓密的头发随风飘扬--他开车一定会摇下窗户,这样才帅劲十足!
一转眼已来到餐厅门口,她正准备下车时,他早已绕过来等著为她开门,这种传统的绅士礼节,早已因女权运动的伸张而消声匿迹,没想到他竟然还有这么传统保守的一面。她可得小心别掉入这张温柔的情网,因为她已经深深地为他著迷!
“觉得这儿装潢如何?”他们经过希腊风格的门口进入餐厅,他轻声对她耳语。
“不敢领教!但是如果菜色好,管它呢?”
她没想到他们的桌子是在冷落里的墙边,虽然是最好的位子,可也意味著他们必须并肩而坐。此时此地,这种亲密是她希望尽量避免的。
“你一直住在伦敦吗?”她边问边坐进长椅里面,并把皮包隔在他俩中间。
“已经久到绝不考虑别处--当然郊区例外。”
“那怎么没住到郊区去呢?”
“等我结婚后,我会搬去的,因为郊区最适合孩子成长。”
“你对婚姻的看法如何?”
他仔细地思考这个问题,下唇微向外突出显示他的专心,他的唇形很俊,上唇略薄而带幽默感,下唇饱满而性感。
“我认为婚姻……我是说自己的,”他慢慢说到,“应该是在一间大房子里,理想地规划出两个区域,各区设备完善,但并非完全独立,夫妻俩各自处理各自的事。”
雅碧非常不以为然,“你是说开放式的婚姻?”
“当然不是,我只是觉得,每个人都希望有自己的空间,而且我独身惯了,无法忍受和妻子度过白天的每分每秒,当然这不包括睡眠的时刻。”他附加道。
“那还用说。”雅碧低声咕哝,为自己会喜欢上他感到奇怪,他对她来说,根本是个不折不扣的沙猪!
“需要这个吗?”他握著一把切牛排的刀问她。
“做什么?”
“好把我碎尸万段啊!我已经被你的眼神打败,你那双眼睛很会说话。”
满脸通红的雅碧硬著头皮,“你的想像力很丰富贺先--洛斯,我不懂你的意思。”
“你让我失望,雅碧,我一直非常欣赏你得理不饶人的勇气,我刚才明明在言语上已经犯了你,如果你不说出来,我从何道歉起?”
“反正你也不会道歉。”
“不试试看你怎么知道。”
她耸耸肩,“是你对婚姻的态度使我不屑,你自私得无药可救。”
“就因为我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如果我娶一个和我有相同看法的女人,自私的问题即可迎刃而解。”
“你是说,两个人对每件事的看法都相同?”
“是啊。”
“那多没意思,想想看,如果你们均持相同的看法,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可谈的呢?”
“是没什么可谈,但正适合我。我每天努力工作十二到十四个钟头,回到家,我希望能放松心情休息。”
“到时你将会成为行尸走肉。”
他笑得不可开交,“可是你的丈夫就不同了,雅碧,他可能会躲到办公室,图个耳根清静。”
“我父亲也这么说。”
“我想我和他应该会处得很好,真该找个时间拜见他。”
“对呀!不管怎么说,他是我们公司的董事长。”
“而你是董事之一?”他说,“你一直都在他手下做事吗?”
她知道他言下之意是指她毫无能力,雅碧决定拆穿他。
“我在一家公关公司从基层做起,然后自己出来开业,经过拼命的宣传,我为父亲争取到最大的客户,所以父亲以极高薪把我挖回自己的公司。”
“好个女强人。”
他的语气虽然是赞许,然而她并不感到喜悦,“我不是强人,我只是要证明我的工作能力。我父亲一直视我为他的娇娇女,最后才发现其实虎父无犬子。”
她拿起侍者放在桌上的某单,发现自己好饿,刚才的戒备早已忘怀。
他们点过餐后,享受著洛斯选择配合主餐的白葡萄酒,洛斯继续追根究底,他想知道她以前接手过哪些案子,及手头上现有的客户。
“你们公司和卡尔莱特珠宝公司。”
他歪嘴一下,“原来他们近来迅速走红的幕后功臣是你?”
“不敢。”她笑笑。
“你该不至于分身乏术吧?”
雅碧的眼睛闪著怒光,“我一向依自己能力做事,绝不贪得无厌!贺先生。”
“洛斯。”他纠正她。
“如果你再不断地抨击我,我宁可叫你贺先生。”
“洛斯。”他再度纠正她,“对不起。”
第一道菜上来,雅碧气得只好专心一意地品尝这道乾贝,好似那是人间仅存的美味。
“别再生气啦!我已经道过歉了,而且是真心的。”他将她的酒杯加满。“你为安瑞设计的烹饪系列,是个绝佳的点子,如果能顺利在电视上播出,我会奖赏你个大红包。”
“那倒不必,谢了。”
“你认为什麽时候会播出?”
“我今天下午和传播公司谈过,他们正好要推出这个节目。”他的喜悦令她信心大增,她细细品味著这份满足,“我还有另外一个点子供你参考。”
“洗耳恭听。”他忘情地注视著她说道。
刚才坐下时她已月兑去外套,她发现他的目光正下移至她粉女敕的颈项,雅碧反射性地检查上衣第一个扣子是否扣好,他也察觉到她这个小动作,不禁牵动一下嘴角,微微地笑了。
“洗眼恭听比较正确把!”她冷漠地说。
“如果你打扮是为了吸引目光,那就别怪我看。”
“我打扮是为了取悦自己,”她斥道,“如果下次再有机会和你共进商业晚餐,我会记得穿寿衣来赴约!”
“那或许更性感!”他深深地凝视著她,“你有男朋友吗?”
“有一些。”
“没有特别要好的?”
“没有。”
“真不可思议,你这么漂亮又这么聪明。”
“那你这么英俊又富有,怎么还没结婚?”
“我正在考虑中。”
此话使雅碧沮丧到了极点,尽管伊丽狡猾地不断警告洛斯已名草有主,雅碧始终不愿相信,现在事实摆在眼前,雅碧不得不相信。
“你在这儿跟我打情骂俏,伊丽不反对吗?”
“你打算告诉她喽?”
“打小报告非我专长。”
“我很高兴听到你这样说,”侍者收盘子时他保持沈默,侍者离去后他才开口,“我相信一定有不少客户拜倒在你的石榴裙下?”
“没错,被我拒绝后他们便知难而退。”
“可是你尚未拒绝我。”
“我以为我的立场已经非常明确,我绝不和有女友的男士交往。”
“就我所知,大部分的单身汉都有女朋友。”
他转身正眼凝视地,不料此举使两人膝盖接触,雅碧迅速挪开双脚,他似乎没注意到。
“谈谈你的童年吧,”他继续聊著,“这样可帮助我了解,你为什么没像其他女性一样,被我的魅力迷倒。”
她清楚他在公然地讥笑她,雅碧拒绝上鈎。
“我的童年非常快乐,”她一本正经,“我没有兄弟姐妹,在卡兰父母双亡后,和卡兰一块儿长大,我和父母之间非常亲近,无话不谈。”
“他们对你去小猫咪俱乐部兼差有何看法?”
“根本不算兼差,”她被惹火了,“我是为了帮卡兰的忙才去那儿,而且只去了一晚,你可不可以不要再提起这件事,都已经是老掉牙的笑话。”
“遵命,请继续。”
“我的话说完了,现在轮到你谈谈你的童年了,这也可帮助我深入了解,你如何变成大色鬼的经过!”
“说得妙!”他咯咯地笑,“但是很可能你将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和你一样有个快乐的童年,家里过著安逸舒适的生活,我有两个妹妹,都结婚了。我父亲是位法官--因此引起我日后对法律的兴趣。而我的叔叔是家族里的大富翁,可惜他们没有子女,所以对我们溺爱有加。因为他们,我才有今天的局面。”
他的谦虚感动了她,“其实这是你应得的,洛斯,你费尽心力使公司营运好转,若没有你,公司大概早就宣告破产倒闭了。”
“你太过奖了,我妈一定会喜欢你这个女孩子!”他渐趋温柔,“退休前她一直是个社会义工,深深关心著每一个人。”
“就如同我关心我的客户一样!”
他的嘴唇微向上弯,“不过他们的麻烦容易处理多了。反正你还有最后一招,就是叫他们全都下地狱去吧!”
“说实话,我现在正想对某人这么做!”
“我认识这位某人吗?”他一副清白无辜的样子。
“如果我泄露他的名字,将是很不道德的事。”她放意板著脸说。
“那么如果我猜对了,有没有糖果和亲吻作奖赏呢?”
雅碧忍不住笑了起来,洛斯也是。
“这真是非常愉快的夜晚,”过了一阵子他冷静地说道,嘴角还留有一丝笑意,“我希望能再约你出来。”
伊丽的影像浮现脑海,阻止了她想答应这份邀约的冲动。她没理他,自顾自地舀了一大匙的巧克力甜点放入嘴中。
“到目前为止,我想要的一定会得到,”他柔情地表白,“请记住这点,雅碧。”
“我会把它写下来然后贴在床前,”雅碧说完才发现失言了,羞得满脸通红,他得意地咯咯笑著,还好他转移话题化解了这份尴尬。
“对你,我还有另外一个新发现,”他继续说,“那就是你满会吃的,我很讨厌女人吃东西像小鸟一样一点一点地吃。”
“要我那样做作是很难的,况且这里的东西好吃极了。”
“我同意,可是这家餐厅今天怎么门可罗雀?”
“他们应该请我们公司为他们做宣传。”
“等我看到你做出来的成绩再说吧。”
“你对我的能力还是没有信心?”雅碧没发现自己的声音在葡萄美酒的蕴酿下,竟是那么地柔润而富有挑逗性,直到她发现洛斯正忘情地凝视她丰润柔软的樱唇。
“那要看你说的是哪种能力才能决定。”他慢慢接近雅碧,雅碧的另一边是墙壁,无处可逃。
“不是你想的那种能力。”她咕哝著,把眼光移开。
他的手指灵巧地游移于她的手臂上,一股因兴奋而起的战栗即刻传遍雅碧全身。“我期待著探索你潜在的能力。”
伊丽的影像再度回旋于脑海中,使得雅碧无心尽情享受这一语双关的挑逗。她非常懊恼,碍于洛斯是她最大的客户,她尽力使自己的声音甜美。
“如果等到我们之间没有生意来往再谈男女私情,我觉得比较恰当。”
“多么技巧的拒绝啊!”他轻声细语,“我从来没有被人如此巧妙地拒绝过。”
“我想你应该从来没被女人拒绝过吧!”她试著一笑置之。
“有啊!在我十四岁的时候,那时候我全身正长著麻子!”
他的幽默使雅碧释然,气氛不再紧张。在激情时刻拒绝一个男人是非常尴尬的事,以这个例子来看,如果不小心处理,可能会失去这个大客户。
饭后喝咖啡时,雅碧鼓励洛斯提出自己对公司公关行销的高见,彼此热烈的讨论著。时光飞逝,他们开车回到雅碧住处时,不知不觉已是深夜,洛斯送她到门口。
雅碧紧张地心想,如果他不顾她的拒绝而提议入内喝杯咖啡,她该如何是好?
“我们共度了一个成功的夜晚--以生意的角度来看!”他冷冷地说道,“明天我们将针对刚才讨论过的事项逐一付诸行动。”
她点头表示赞同,并打开门,但她才刚放下的心又差点跳了出来,因为洛斯一转眼已进入屋里,并一把将她拉入怀里。
她努力挣月兑,他火热的嘴唇已凑了过来,那么温热而强烈的吻,和那双著的双手,将她紧紧搂住。他那男性特有的火热唤醒了她,她急促的呼吸,闻到他胡子水的辛辣味以及男人独特的气息。这一切使她联想到苍绿的松树和温暖的阳光——萤火虫和烛光。
她心慌意乱,不顾一切地放弃所有的矜持和冷淡。她的头微向后仰,四肢因兴奋而颤抖不已,她那内心深处渴求的,正排山倒海地向她汹涌而来,她脆弱而无力挣扎。她震惊于自己迫切的需求是那麽地强烈,虽然自己极力否认,在心中却回荡不已,然而最后,她还是悬崖勒马,以免全盘否定了自己的原则。
还好她不需再挣扎,因为他已经松开了双手。
“这只是开始,”他的声音嘶哑,将额头前一缕头发掠至脑后,“我会将最好的留在后头。”
他转身,头也不回地迈步离去。
这一切发生得太快,直到雅碧锁好门回到房里,才开始怀疑这到底是真是幻?然而他温热的唇印犹在,回想起刚才他的,全身闪过的一阵战栗又再度使她震惊。
当她铺床准备入睡,他临别的话倏地浮现,此人怎能如此自命不凡、傲慢自大,而又这么地熟练老道?他早已洞悉她的心理,尽管她在餐厅里对他委婉拒绝,他都一律当作耳边风,因爲他知道两人犹如干柴烈火!而且事实上,如果她的感情战胜理智的话,她的饥渴程度将远远超过他的。
但是还有伊丽梗在中间,尽管他在商场上表现出无比高尚的职业道德,在面对女人的时候,却荡然无存。她失神地而对著镜中的自己,那头柔软富有弹性的金红色头发披泻在肩上,衬托出如玫瑰般娇艳欲滴的脸庞。她是如此地美丽、性感,更是朵盛开待采的鲜花。洛斯眼中的她,就只是这样的,如果他只是垂涎于她的外表,她绝不能屈服于他撒下的情网,因爲他将会毫无眷恋地离开,而且深深地刺伤她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