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初升的温柔朝阳,缓缓地散发着属于它的光亮,照耀在地球的每个角落,也唤醒了沈的人们。
亮眼的光线,刺激着方妍希熟睡而闭合的眼皮。
她张开惺忪的睡眼,模模糊糊、蒙蒙眬眬中,依稀看见了有人在房间里来回走动。
她坐起身,看向那个忙碌勤快、身材发福、年约五十岁的老妇人。
「妳是谁?」
在这个初来乍到的陌生国度里,她对于一切都还觉陌生、还不熟悉,防人之心当然会增强。
只见那个在她房里忙碌收拾的老妇人在听到她的问话之后,放下手边正在进行的动作,笑吟吟的走到她的床边来。
「小姐,妳醒来了啊!」
她那一脸慈祥如和风的温暖笑意,竟奇异地温暖了方妍希冰冻已久的心。
「我是管理后宫的张嬷嬷,小姐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尽管吩咐。」随手为赤果着肩膀的方妍希披上晨袍,张嬷嬷恭敬地说。「二太子吩咐过,只要是妳交代的事一定要尽力达成。」
后宫?
在即将迈入二十一世纪的时代里,竟然还存在着「后宫」这个落伍的玩意啊!
但是,疑问归疑问,方妍希可不敢心直口快的贸然出口询问。
「请问,二太子人呢?」
一早醒来没看见枕畔人,方妍希的心中不免失落。
尤其,他们的关系在昨夜已经有了重大的改变,再也不如原来的单纯。
是不是女人一旦失了身,便等于也失了心?
「二太子上朝去见王,没那么快回来。」
张嬷嬷说归说,可手上的动作也没停,她正动手整理床上因为一夜激情而显得凌乱的被褥。
方妍希赶忙下床。
眼尖的张嬷嬷早在方妍希下床时就瞧见了床单上的斑斑落红,但她也不明说,仍旧只是笑吟吟的扯下床单,再换上干净清爽的床单。
「二太子临出门前让我唤人来司候妳的生活起居,这会儿莉娜正在厨房里为妳张罗早餐,以后啊,妳就归我管理,和二太子后宫里的那些侍妾平起平坐,明白吗?」
「那些侍妾?」
方妍希被张嬷嬷的话吓得吃惊地瞠大眼。
这……这是什么情况……她怎么会愈听愈胡涂,只觉得情况愈来愈失控,完全不在她的预期范围之内。
「怎么?二太子太老远的带妳回来,却没有事先告诉妳这里的规矩吗?」听见方妍希的疑问,张嬷嬷也吃惊了。
二太子向来不强迫女人,这是众所周知的事。
一向是女人心甘情愿的跟着他他才要,而且那些女人一旦知道了他的真实身分都会巴黏着不放,也知道他有众多的侍妾,怎么眼前的这位小姐却一脸茫然呢?
这太奇怪了,根本有违二太子平日的作风。
但她身分卑微,是没有对主子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置喙的余地。
方妍希困惑地摇摇头,谁来告诉她,到底她该知道哪些规矩,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因为在伊斯王国里,是准许男人可以拥有三妻四妾的,而像二太子这么尊贵的身分,当然就更另当别论啦!」
张嬷嬷仔细地说,方妍希则是听得一愣一愣地。
她一直知道他的出身不低,即便不是有权有势,也应是大富大贵,但她万万猜测不到他会尊贵到是一个国家的太子,难怪旁人总尊称他为二太子。
三妻四妾?那微渺如她又算什么?她的真心又算什么?一段小插曲?一场游戏?无聊时的排遣?还是存捉弄,让她难堪?
看到方妍希沉默的听着,张嬷嬷又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所谓的后宫呢,就是专门伺候二太子的侍妾居住的地方。二太子这幢占地万坪的豪宅共分为东西南北四处独立的居所,而侍妾都住在西边的『俪人馆』里,由我张嬷嬷统一管理,只有二太子点召谁侍寝时,那人才到东边的『景恕居』去,我这么解释,您听明白了吗?」
方妍希无意识的点点头,表示她明白,但却不表示她也认同这种制度。
这里的一切都显得太过于专制独裁了,让人透不过气来。
「小姐啊!妳初来乍到刚跟了二太子,张嬷嬷教妳,看准二太子的脸色,拿捏分寸,只要妳懂得巴结、讨好,伺候二太子,让他开心,要是得宠的话,各种金银珠宝首饰的赏赐会源源不绝而来,如果二太子高兴,说不定立妳为妾也有可能,虽然时至今日二太子从未立过任何的妾室,但……总有那一天的嘛!」
「嬷嬷,您在这里待了这么长的时间,有没有看见二太子对待失宠女人的态度?」
「主子嘛!难免有喜新厌旧的时候……」
张嬷嬷未完K话,让方妍希的手势打断了。
张嬷嬷没说出口的是主子对待女人一向冷血冷情,一旦没了新鲜感,宠幸自然是不在了。
「嬷嬷,二太子临出门前有没有跟妳提过他什么时候再来?」下定决心,她必须再见他一面,而这一面也许是永别了……因为,她要离开。
趁还没有陷落得太深,心还没有完全交付时,及早抽身才是万全之策。再晚,就怕一切都迟了……
如果风司易执意要她还出三百万的债款才能离开,她就是冒着会被地下钱庄的吸血鬼生吞活剥的危险,拼死也会借钱来还他。
而她所失去的……就当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受一次教训学一次乖了。
她才不会和众多的女人同争一个男人,就为痴等他心血来潮时的临幸。
想她为他争风吃醋,下辈子吧!
她的心底隐约有个声音催促她快逃,这样一个得天独厚、英俊伟岸、尊贵如神祇的男人是不会也不屑珍惜任何东西或人的。
也许他今天一时兴起,兴致来了就逗一逗妳,明天他就残酷无情的翻脸不认人了。
喜欢或爱上残忍冷血冷情的他,下场只有凄惨一途吧!
趁自己还没有到完全不可自拔的地步离开他,心才不会有破碎的一天。
张嬷嬷完全不知道方妍希心中的翻腾心思,她露出欣喜的笑容,早明白眼前的漂亮女娃是个聪明人,懂得变通之道。
「二大桨没有提,但他如果点召陪寝时,我会向他提醒妳的存在。」
也许真的有缘吧,张嬷嬷愈看愈觉得眼前的女娃顺了她的眼,让她愈看愈中意,忍不住就多偏袒了她几分。
「谢谢妳,嬷嬷。」
「小姐,妳别说笑了,我只是一名微不足道的下人,哪有资格受妳的谢呢?再说那也只是小事一椿,举手之劳而已,不足一提的。」张嬷嬷笑容满面的回答,极中意眼前有礼貌的方妍希。
「哎呀!我说这个莉娜也真是的,去厨房拿个早餐也能蘑菇个老半天,嬷嬷我这就去催催她,瞧她到底在干什么。小姐,妳就去浴室梳洗一下吧!回头我让莉娜为妳打扮打扮,好讨二太子的欢心。」
话才刚说完,张嬷乐短胖的身材早飘出房门口,我去了踪影。
方妍希不由得露出近日来难得一见的笑容。
*************
在与张嬷嬷的早晨晤谈过后,方妍希就时时刻刻拧着一颗心,引颈翘首盼望
风司易的再度出现。
可是,日落月升,一整天过去了,风司易还是没有出现。
方妍希强瞠着酸涩的眼睛,一个人呆坐在沙发,仍然不死心的等待着。
她已经决心要离开,既然心意已决,便没有再逗留依恋的必要。
她知道,多留一天、多看风司易一次,她要离开的坚决勇气便会少一分。是
该快刀斩乱麻了,何必让自己陷入如此两难的局面。
在一场单方面的爱恋之中,苦的永远是付出最多的那一个人。
方妍希沈溺于自己漫漫思绪中……
夜更深,月更沈了。
一阵突如其来的门把转动声,惊醒了沈思中的方妍希,她徐缓地转过头看向进门的人──是她盼了一整天的风司易。
「在想什么?这么晚了还没睡?」
风司易下意识的抬手看表,时针正指向一点的地方。
「我在等你。」
「等我?」风司易自在的挑了一张单人沙发,舒服的将身体抛向柔软的沙发中。「才一晚而已,没有我的体温妳就度日如年的睡不着了?不会吧!」风司易的语气充斥着嘲弄之意。
不理会风司易的恶意调侃,方妍希壮着胆子将自己思索了一整天的话简洁的道出:「我想离开这个国定,回到台湾去,而我希望你能同意。」
方妍希尽量让自己的语调持平,不想掺杂太多的私人感情在里面。
「妳希望我能同意?」风司易的情绪毫无波动。
方妍希猜测不出风司易的心思。
照理来说,他听了她要离开这里的话,应该是会大发雷霆、怒火冲天吧。
但他的反应太温和了,温和得让方妍希心底发毛、脚底发冷。
这不像是风司易一贯的作风。
「当然,而且你借我的三百万,我也会在回到台湾之后想办法还给你,你不会有一丁点的损失。」
真正说来,损失惨重的人该是她才对,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为什么想要离开?」
黑眸直射方妍希,他执意得到合理的答案。
「我……我……」
方妍希答不上话,只能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
她总不能大声的告诉他,她不能接受多女共事一夫的情况吧!
那风司易听了一定会乐透的大笑,因为他终于得到了她的心、她的臣服。说不定他还会反过来大大地嘲弄她一番。
她最不需要让他知道的,便是她爱他的这个事实。
「无话可说?还是理由编织不够充分,明白说出来了也是漏洞百出?」他毫不放松,持续用狂猛的气势咄咄逼人。
「我只是想要回到自己自小生长的国家而已,况且回自己生长的国家不需要理由。」绝不能退却,绝不能示弱,方妍希如此告诉自己。再留,只怕会尸骨无存。
「即使那个国家充满了仇恨、血腥和贪婪吗?」怒火渐升,风司易不打算再努力维持自己难得出现的好脾气。
凭什么他自己得夜以继日的受尽仇恨的煎熬,而始作俑者,造成如今这一切不幸局面的人却可以以死逃月兑这一切!
在这一场悲剧里,受罪吃苦的不该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永远不能从仇恨中月兑身,他也要拉一个热背的。
「你在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一句话也听不懂?」
露出茫然的眼神,方妍希不解。
台湾对风司易而言究其是什么样的地方。
否则,她怎么感觉到风司易彷佛整个人都沈浸在仇恨之中。
「该说的时候我自然会告诉妳原因,至于妳的要求,不行!」还不到将上一代恩怨说明白的时候,风司易以过人的自制力让自己沈住气。
「我没有属于自我的行动自由吗?」方妍希大声咆哮。
她实在快受不了如此霸道、独裁的男人,简直不讲理到了极点。
「在这幢豪宅里,妳有百分之百的行动自由,不过要注意规矩,至于外面的世界,很抱歉没有。」
「我……」算了、算了!方妍希顿时住嘴,一扭头起身便往浴室而去。
和这个不讲理的男人讲理,简直是对牛弹琴……白费力气。
*************
用力扭开水龙头,方妍希动手卸去自己的衣物,仰高头,任由无情的冷水直
洒而下,一寸寸淋湿了身体。
她期盼冰冷的水能浇熄她满腔无处发泄的狂炽怒火。
她到底是倒了几辈子的楣,才会遇上这种霸道到令人难以忍受的男人。
仰高头,闭上眼,冷水由头顶的莲蓬头直泄而下,方妍希停止动脑、停止思考,这一刻她想让自己彻底冷静,心无旁骛。
无奈天不从人愿,老天爷听不见她的祈祷。
风司易大剌剌的开门进入,闯进该是独属个人隐的浴室里。
方妍希本想转头教训他几句做人该有的基本道德、礼义廉耻,但转念一想,她知道说了也是白说,基本上厚脸皮的人都不知「道德」二字怎么写。
她──也就别为难他了。
「我在洗澡,你干嘛闯进来?!」
「明知故问。」
冷冷回了一句,风司易快速月兑去自己的一身衣物。
「你不可以碰我。」他怎么能?!前一分钟他们才在外面大吵了一架;下一分钟他们却要在浴室里调情?
「我可以,还是妳想验证我的话?」跨步挤进淋浴间,风司易伸手拥住方妍希赤果果的腰身,俯低头独占地说。
方妍希摇头,她只是一个生女敕的情场新生,自然敌不过经验老到男人的调情手段。
「妳认输了。」
「如果我大声反对你碰我的心意,你会顺应我的希望、改变你的决定,不强人所难吗?」
「不会。」他风司易从来不做讨价还价的麻烦生意。不论是事业还是女人。
「那我根本没有必要浪费我宝贵的口水。」言下之意,她觉得和风司易对话是一件令人生厌的事。
「妳一天不惹我怒火高张、肝火上升,妳就不能愉快吗?」
两个人就这么站立在莲蓬头下,任由冷水狂泄而下,言谈之间始终充满火药味。
「和你在一起,我根本没有所谓的快乐可言。让我离开真的很难吗?其实尔根本不是非要我不可,你侍妾成群,任何人都能给你你所需要的,而且比我更多更好、更心甘情愿。」
「我就是非要妳不可。」他的血海深仇只有方妍希能了断,让他月兑离童年的阴影。
愤怒的欺上方妍希的红唇,风司易不含一丝感情、怜惜。
「让我走……」方妍希一心一意只求能离开。
「闭嘴!」
滑溜的舌尖强硬的开启紧闭的牙关,直捣她口中的香女敕柔软与之交缠,风司易采取了最原始的方法,封住方妍希的口,让她无法开口说出激怒他的话「经过了这么多次的教训,我不厌其烦的一提再提,妳还是没能将我的耳提面命放在心上,学不会对我该有的服从是吗?」
手掌无情的用力捏挤搓揉方妍希左胸的丰挺,风司易仔细观察方妍希的脸部表情。
方妍希忍住心上传来的阵阵痛楚,淡然的不作任何反应。其实,她真的是打从心里害怕他此刻的愤怒表情,像是要将她生吞活剥了一般。
「没有反应?很好……很好!」风司易刀削般的下颚抬高,偏转过头斜睨着面无表情、彷如无情无绪的方妍希。「原本只是反抗我,激怒我,现在则当我是隐形人般的忽视我,妳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愈来愈敢试探我耐性的底线了,嗯?」
「我只是想要离开,想要维护我仅存的尊严,难道这样也错了?」冷水冲刷着全身,方妍希声泪俱下的指控,悲伤得分不清脸上流过的究竟是泪还是水。
「如果两者之间妳只能择其一呢?」他万分想知道,到底自由和尊严在她的心中孰重孰轻?
「自由。」方妍希几乎没有经过思考便月兑口而出。
在她的心里清楚知道尊严虽然很重要,但如果对手是风司易的话,那又另当别论了。
和风司易在一起,便等于失去自由、失去意识、永远没有自我,他会控制着她的一言一行,让她只能依附着他过活,为他悲、为他嘉、为他的一切而一切……
但如果能用少许的尊严换回永恒的自由,那么……她会愿意低头。
「求我!如果我高兴的话,说不定明天妳就自由了。」分一清乍听方妍希的回答时,心中是什么感受,但风司易不想深究,怕结果会令他难以接受,所以他予以漠视,邪恶的反击。
方妍希错愕的睁大莹亮的双眼,不敢相信她所听见的。那是事实吗?还是另一次更残酷无情的捉弄?
姑且一试吧!
「我求求你,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她低声下气的求道,只求能自由。
风司易仰头哈哈大笑,「我只是放出一丁点诱饵,妳就轻易上钩了?!」
方妍希不敢置信,「你骗我?」
抡起双拳,她发了疯似地用力搥打风司易的胸膛,全然不顾后果。
他说这么多只是要她低头,实在是欺人太甚了,教她怎么不生气呢?
用力捉住方妍希胡乱舞动的双手,风司易怒眸圆瞪,「够了没?就算撒泼也得看对象。」
「你处心积虑的耍弄我到底有何目的?你富可敌国,屈屈三百万本不放在眼由,你图的到底是什么?」事情的演变愈来愈怪异,她心里的疑问也逐渐扩大。
到底她让自己陷入了怎样的阴谋诡计之中?
「我想得到妳,就这么简单。」
他抬手用力托高方妍希的俏臀,让她的修长双腿紧圈住他精壮结实的腰身。他如火的昻扬坚挺正蓄势待发,一触即发的抵住方妍希女性的柔女敕入口。
「别……」方妍希的话教风司易出口打断了。
「还是不肯放弃离开的念头?还是不肯忠心的对我低头?」
扭动腰臀,试探的磨擦,风司易冷眼观看方妍希的反应。
只见方妍希咬紧牙根,不申吟出声,也不回答风司易的话。
她存心让自己置身事外,如果他的癖好是和冰冷无反应的木头,那就随他吧!
迅速由方妍希的体内抽身退出,风司易冷的在一旁冲净自己放纵过后的身子,不顾脚软而瘫跌在地的方妍希,然后便一如他来时般毅然决然的走了。
方妍希愤恨的猛搥着坚硬的墙壁,直到双手疼痛仍然没有停止的意思。
一如初相遇时,每和风司易过招交手,她始终是战败的那一方,输得彻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