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敲门声打破了宁静的气氛,也惊醒了床上交缠的人儿。
「老大,老大!快开门啊!」霍磊焦急的声音由房门外传来。
绮妙睡眼惺忪的望向无痕,「找你的。」亲了他一下,人更往棉被里钻。
无痕无奈的起床,不舍的看了绮妙一眼才下床着装,心里有点不太高兴一早就被吵醒。
走出内室,冷漠的开了门,便见到一脸着急的霍磊和眼眶红红的云萱。真没想到他们会同时出现在他眼前,特别是云萱,她有点怕他,平时只要一见到他就会吓得发抖,没想到今天居然会主动来找他。
「发生什麽事了?」他开门让他们进来。
「老大,大事不好了,妙丫头不见了!」霍磊一进入厅内,就大声嚷着:「今天早上小春端洗脸水去妙丫头房间时,发现她不见了,只在桌上留下一封信笺,上面说她要护送朋友到安全的地方,叫我们不用操心。」他着急的说了一大串,喘了口气後,又哭丧着脸说:「老大,我们该怎麽办才好呢?」
「不怎麽办。」莫无痕冷静的回答。
「大哥,小云求你想想办法吧!」云萱拉着大哥的衣袖,着急的乞求着。「万一绮妙姊发生了什麽事,那该怎麽办呢?」说着说着,眼泪便掉了下来。
莫无痕笨拙的拍拍她的肩安慰着,一脸的高深莫测。他该怎麽说呢?说妙儿就在自已床上吗?
「大哥,没想到你那麽无情,妙丫头失踪了,你怎麽一点也不关心呢?虽然她很喜欢损人,又老喜欢和人斗嘴,可是她一点恶意也没有。如果你不去找她,那我去好了!」见老大一点反应也没有,霍磊大声的宣布,面孔涨红的转身就要出去找人。
「呵!大火雷,你怎麽一大旱就像只麻雀,吱吱喳喳的吵死人了,还骂人呢?你究竟是要去找什麽人?这麽着急。」绮妙打着呵欠,衣衫略微不整的从内室走了出来,压根就不知道自己正是大家争执的主角。
「啊!绮妙姊!」一看到绮妙,云萱大叫一声,顿时忘了哭泣,冲上前去拉住绮妙的手,彷佛唯恐她会突然消失似的。
「妙丫头」看到他担心了老半天的人儿,竟然出现在最不可能出现的地方,而且看起来有点衣衫不整,霍磊吃惊的张大嘴巴,下巴差点掉在地上。
莫无痕不禁低声叹息,暗自佩服妙儿的可怕能力,一个人就可以把大家搞得鸡飞狗跳,看来往後还有得热闹了。
「好了,小云,你别哭了。」绮妙安慰着云萱,一边帮她擦眼泪一边对霍磊说:「大火雷,你可以把嘴巴阖上了,不然小心苍蝇飞进去。」
「妙丫头,你怎麽会在这里呢?」霍磊仍然感到震惊和不解。
「为什麽不能在这里?」绮妙理直气壮的回答。
「可是,绮妙姊,你不是去找朋友了吗?」云萱突然想起她留书的内容。
「朋友?我什麽时候要去找朋友了?」绮妙疑惑的看着大家。
发觉绮妙无意解答他的疑问,霍磊转头望向大哥,希望能从大哥那儿得到解答。这一看,他又受到第二次的惊吓了!
乖乖,不得了(口也!)!老大正以温柔的眼神、面带微笑的看着妙丫头。这究竟是怎麽回事?
看看这个,再看看那个,眼光流转在大哥和绮妙之间,霍磊豁然有了几分明白,看来最近家里可能要办喜事罗!
怕妹妹不小心坏事,霍磊赶忙上前拉起正要发问的云萱往外走。
「哥,你干嘛?绮妙姊还没回答我呢!」云萱不依地甩掉他的手。
「哎呀!你不要吵,到外面我再跟你说啦!」霍磊边说边拖着云萱往屋外走,到门口时还特意帮他们关上房门,并且戏谑的加上一句:「打扰了,老大,你们请继续,不要在意我们的打扰。」
「哥,你到底要告诉我什麽?」云萱瞪着已关上的房门直跺脚。
「好消息。走啦!我们到凉亭去说。」霍磊像发现什麽机密似的,小声的对云萱说着,并拉着她往庭院走去。
屋内,绮妙无法理解的望向无痕,只见他耸耸肩,并不说话。
过了一会儿,像是想起什麽似的,他又板起面孔,威胁的朝绮妙走来。
「为什麽要离开?」他怒声问道。
「离开?!我为什麽要离开?」
「你留下信笺,说要送朋友离开这里。」无痕指控道。
听到这里,绮妙终於豁然明白,原来他们要找的人是她啊!等等,那麽刚刚大火雷不就是在骂她罗?好啊!大火雷,你给我记住,此仇不报非君子,这笔帐我先记下。
无痕冷眼看着她深思的表情,内心大为光火。「你要送的朋友到底是谁?男的还是女的?」
看不出来冷漠的莫庄主还是个大醋桶,标准的闷骚型,外表冰冷,里面可是热情如火。
「男的,而且你还认识。」他吃醋的样子令绮妙欣喜,也掀起她想戏弄他的念头。
「男的?!你竟然要跟个男人离开!说,究竟是谁?」他愤怒的咆哮。
「我的狼啊!我的郎。」她甜甜的说道。
「你的郎?」
「是啊!」她拉着他坐下,整个人不客气的坐在他的大腿上。「我的狼!」
想了老半天,无痕总算了解她话中真正的含意,忍不住瞪大眼睛白了她一眼,看来他这次是真的栽在这小女人的手中了。
「大呆瓜!」她嗔道,甜蜜的窝进他怀中。
无痕将下巴抵在她头上,轻抚着她的背,享受佳人在抱的滋味。「妙儿,我想和你商量我们的婚姻大事。」他急着将她娶进门,「你想十天後我们就拜堂好吗?」
「十天?!」
「嗯。当然,如果你觉得太快了,我们可以延後。」他语气中有着深深的失望。
「嗳,我没说不好啊!」她伸手环住无痕的脖子,将他的头拉下,在他耳边不好意思的轻喃:「就算你要我明天嫁你,我也会答应的。」
「真的?」他不敢置信的望着她,见她肯定的点头,才放心地咧嘴大笑。「那我马上叫他们筹备。」
「对了!不要忘了跟大火雷和小云说。」绮妙提醒道。
「不用你操心。」他轻捏她的小鼻子,「他们啊!此刻恐怕已经猜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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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内,霍磊正费尽唇舌的跟云萱解释刚刚的「特殊」情况,瞧他说得口沫横飞、欲罢不能的样子,不知加了多少油、添了多少醋进去。
「哥,你的意思是,绮妙姊有可能成为我们的大嫂?」云萱终於听懂二哥的意思,高兴的睁大着双眼。
「对。当然啦,这只是有可能,并不是绝对的。」霍磊强调道,给自己留个退路。
「可是是你自己说绮妙姊衣衫不整的,你还说她从大哥房里走出来。」云萱重复着他说过的话,有点气愤的说:「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哥一定要负起责任。」
「照道理是这样没错啦!不过」
「我不管,如果大哥不对绮妙姊负责,你和我一定要向大哥提出抗议。」
「这┅┅这又关我们什麽事呢?」霍磊伤脑筋的搔着後脑。
「因为绮妙姊是我们的朋友,如果她被人欺负了,我们一定要帮她。」
「可是」
「没有可是,二哥,就这样说定了,这件事就由你负责打听哦!」由於受到绮妙的影响,云萱变得果断且有主见。
霍磊头痛的皱起眉头,天啊!他怎麽会被拖下去趟这浑水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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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瑟的凉风夹杂着一丝寒意,寒冬即将来临,天气不再暖和,早晚的温差也越来越大。
树木最先感受到季节的变化,树叶早就掉得精光,剩下光秃秃的树枝,只有一些长青的松柏仍然翠绿。
对绮妙而言,这是个值得纪念的时刻。自从明白自己对无痕的心意、了解他的身世後,她对他的爱更深了。
两人刚开始交往时,她非常在意无痕的感受,因此尽量处处顺着他,而无痕也十分注意绮妙的情绪,想尽办法讨她欢喜,不过无可避免的吵架还是爆发了!
那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误会,之所以会爆发的原因是两个人都太急於讨好对方,无痕觉得越来越不像自己而情绪低落,绮妙也觉得自己活得太累了。
事实上,绮妙根本不知道两人是怎麽吵起来的,只知道无痕漠然的对她说了几句,她立刻气得大叫起来,眼泪也跟着夺眶而出,边哭边对无痕大声说她要考虑自己还要不要那麽深爱他,因为很明显的他已经开始讨厌她了。
话一吼完,她旋即往房外跑去。但是,还未跑到门口,就被无痕逮住,抱了个满怀。他硬是将她抱回房内,对着她的臭脸愤怒的吼叫,责备她喜欢遽下结论的坏毛病,并霸道的命令绮妙不准不爱他,因为他已经爱得无法自拨了。
事後,绮妙终於了解她老公表达情感的阖殊方式。虽然他後来有点被她感化,温柔的对待她几天,可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要让他那张原本就冷冰冰的脸对她天天露出笑容,根本是一种妄想。至少她是这样对小云抱怨的。
小云听了之後,不禁笑了起来,「绮妙姊,哦!不,是嫂嫂。你不觉得大哥这样就很好了吗?如果他每天嘻皮笑脸的,我反倒会非常的不习惯。」
绮妙想想也没错,她还真的想像不出莫无痕整天嘻皮笑脸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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蔚蓝的沆空飘着朵朵白云,山庄内四处张灯结彩,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的。再过三天就要举行婚礼了,山庄内的老老少少都快忙翻了,只有一个人最闲
正是主角之一的新娘。
绮妙一个人坐在北院的凉亭内,石桌上摆了一本翻开的书,旁边放了一盅泡好的茶。
只见她双手捧颊,茫然的望着天上的白云,不时的憔口气,无聊的翻了一页书,看不到几行又呆呆的望着池岸的垂柳,就这样在凉亭里窝了一个下午,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站在书房窗边的无痕看到的就是这副景象。妙儿这样子已经维持将近半个时辰了,与平日活蹦乱跳的她大不相同。奇怪!实在是太奇怪了,他想道。
妙儿浑身没有一根安静的骨头,怎麽可能静得下来呢?昨天还见她跟小云说说笑笑的打点着成亲要用的东西,今天却见她变得这般沉默,无痕非常不习惯。
自从那次吵架後,两人对彼此的了解又更深一层,感情也更加稳固,他不再试图改变自己,因为妙儿喜欢的就是原来的他。
感觉到她心里有事,他想和她一起分担。无痕本来冷漠的脸露出一丝苦笑,这可是妙儿教他的,说什麽夫妻要同甘共苦,这样才能相处得长久,不然可能没多久就要仳离了。真不知道她是从哪里得来这麽古怪的念头?
绮妙难以下决定的憔口气,忽然,她的纤腰被一双有力的手圈住。她向後一倚,整个人便偎进无痕的怀中。
「你的事情忙完了吗?」
「嗯,婚礼的事已经弄得差不多了,你只要等着拜堂就好了。」无痕边说边将她拦腰抱起,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双手搂着她。「你在想些什麽?」他低头蹙眉地问道。
绮妙不说话的摇摇头,她还没决定是否要告诉无痕有关她来自未来的事。
「你有事瞒着我。」这不是一句疑问句,而是肯定句。她到底在烦恼什麽?无痕的眉皱得更深了,她会不会是反悔了?想到这里,他不禁心惊万分。「说,你是不是┅┅是不是觉悟了?」他冷冷的说着,不要她勉强嫁给他。
「觉悟什麽?」绮妙不解的看着他。
「觉悟自己不该嫁个非妖即魔的怪物。」他脸色阴沉,口气森冷。
绮妙像被针扎了一下似的马上坐正,转头怒视他毫无表情的脸孔,愤怒的大声吼叫:「不准!我不准你再用这种讨厌的字眼来形容自己!也不准你再怀疑我不嫁给你!听到了没有?」这个男人有颗令人生气的驴脑袋,又笨又顽固!她生气的想着。
「是的,老婆大人,我听到了!」看着她气呼呼的小脸,他安心的回道,不在乎绮妙刚刚的大呼小叫。「那你总可以告诉我,你到底在烦恼什麽了吧?」无痕再度将她拉回怀中。
绮妙犹豫的想着,如果想对他坦白,现在正是时候,但他会有什麽反应呢?
「妙儿。」他催促道。
「好吧,我说就是了。」她迟疑了一下才说:「我本来不想说的,以免吓着你。可是看现在这情况,我大概也不可能再回去了,如果不对你说,你以後还是会发现的,所以」
「妙儿,说重点。」无痕叹息的打断绮妙的唠叨。
绮妙则不高兴的白了他一眼,嘟着小嘴说道:「我不是你们这时代的人,我来自未来。」见他不解的皱眉,绮妙解释道:「这样说吧,我的年代跟你们差了将近一千年,我来自一千年後,事发当时,我正坐在飞往香港的飞机上,没想到遇到了乱流,飞机又突然爆炸,我只感觉到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出,然後整个人就昏了过去,醒来时就已经在这时代了。」
她一说完,便静静的等着无痕的反应。但等了好久,无痕都不说话,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你不相信我?」她提高声音问道。
他闷不吭声,仍然猛盯着她。
「喂!莫无痕,你到底信不信我说的话?!」绮妙用食指戳着他的胸膛,早知他的反应如此,她就不说了。
无痕终於有反应的点了点头,「原来你不是我们这时代的人。我还在纳闷你怎麽会有这麽多奇怪的用词和想法?」
「这麽说,你真的相信我说的事?」见他这麽容易就相信,而且没有预期中的激烈反应,绮妙怀疑的问道。
「嗯。我知道世间有许多不可思议的事,既然我都可以变身为狼了,你为什麽不能从一千年後来到这里呢?」他一点也不稀奇的耸耸肩。
「哦。」听了他的解释,她放心的继续说:「无痕,我想回山上的小木屋看看,顺便拿回我的医药箱,好不好?」
他再度露出沉思的表情,绮妙扯了扯他的衣袖。
「只是回去看一看和拿个东西而已?」他不放心的强调。
「嗯,真的只是回去看看和拿医药箱而已。」绮妙保证道。
「好吧,不过得在我们成亲之後,而且得由我陪你回去才行。」
「好,就这样说定了。」
绮妙释怀的窝进他怀里,早知道他能接受这种古怪的事,又会答应她所提出的要求,那她数天前早就该说了,害她烦恼了一整天,不知该如何启齿。放下了心中的重担,她开始有点昏昏欲睡了。
「妙儿。」无痕轻摇着她,以引起她的注意。
「什麽事?」她扭动着身躯向他靠近,打了个呵欠,闭上眼,将脸偎着他的胸。
「告诉我,你刚刚说了老半天的『飞鸡』到底是什麽?会飞的鸡吗?」他实在无法想像人能坐在鸡上面飞。
无痕耐心的等着绮妙解释,然而她什麽话也没说。
他低头看她,这才发现小妮子又睡着了!看来只有等她醒来再问了。也不晓得是第几次了,妙儿和他说话总是说到睡着,他就真的那麽没魅力吗?
无痕没将她摇醒。他在她的额头上印下一吻,轻手轻脚地将她抱回自己的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