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奈雅感到头晕目眩,她浑然不知所觉的抬起沉重步伐,像抹游魂般飘荡于大街上,泛滥的泪水不曾停止过。她没有勇气面对残酷的事实,更没有勇气去面对死亡……呵,懦弱无用的安奈雅,你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义?
突然,一对男女的谈话声冷不防的窜入她耳内,她皱眉细听那熟悉的男性嗓音,赫然抬首正巧与迎面而来的男人对上眼,愤怒立即烧灼着她的神经与理智,“是你这个无情无义的男人!”冷冷的瞥向偎于男人怀中的胭脂俗粉,她再瞪向意气风发、帅气成熟的中年男子吼道:“你害惨了妈、害惨了我、害惨了雨洁,还有心情醉卧于温柔乡?”她不屑的怒视她曾经唤他为“爸爸”的男人。
“小奈!”安廉义瞪大双瞳,不可置信自己竟会在街上巧遇女儿。
“义,她是谁啊?”那胭脂俗粉的女人正吃味的斜睐安奈雅。
安奈雅狠狠掴了安廉义一记耳光,将孝顺的礼教全数抛开,对于眼前的这个男人,她觉得不必多谈孝。“礼、义、廉、耻中有两个字在你的名字内,我真该怪爷爷把你的名字取错,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关!”说罢,她便气冲冲的愤然转身欲离去。
“你这不孝女,再说一次!”安廉义的脸色涨成猪肝色。
“我跟你一丁点关系也没有。”安奈雅上前,咄咄逼人的眸光直直射向毫不知羞愧、反省的父亲,“你害惨了我们你知不知道?当我们深陷一片愁云惨雾中时,借问你在做什么?应该是过着逍遥快活的神仙日子吧。”她嗤哼,鄙弃全写在脸上。
安廉义闻言语塞缄默。
“真悲哀我体内流有你的血,那让我感到恶心。”母亲临死的模样、雨洁徘徊于鬼门关的情况、她被五百万压得不得不出卖自己灵魂的日子,这一切的种种皆是拜他所赐啊!思及此不想再多看这男人一眼,她快速转身离去。
“小奈。”安廉义叫住她离去的脚步。
安奈雅不情愿的回首,停止离去的脚步,心中对他的怨恨堆积成山、成海,无法消弥,“有话快说。”她突然想念起阎伦的温柔眸子及雨洁……也许她真的不需为这个男人所闯下的祸端承担痛苦,她不需再懦弱下去,但一想到雨洁的伤势甚重,她便退怯了,她不敢去听、去想雨洁是生、是死!
“五百万还清了吗?”安廉义踌躇的说道。
又是为了钱,这可悲的臭男人,更可恨的是,她与雨洁的体内竟都流着他的血、均是继承着他的一切。压抑不下心中的怒火,她转身走上前,再狠猛的烙了个五爪印于他的脸颊,“这就是给你的回答,继续吃你的软饭吧。”嘴角噙着讥诮,她不愿再多待下去,无论他叫唤她无数次、怒骂她无数句,她仍是无动于衷的离去,她明白从今而后,他与她便形同两条永无交集的平行线。
“是吗?小雅还是选择了逃避啊。”林雨洁气虚的坐起身,无奈的凝视着埋首于两掌间的阎伦,“放心吧,她还是会回来的,一切会烟消云散、雨过天晴的。”
阎伦抬首,回予林雨洁一记温柔但苦楚的笑容,搔了搔凌乱的发丝,他无奈的开口道:“我真弄不懂,为什么她总是急于摆月兑我?总是不希望我与她有任何关系?我不懂,我真像毒蛇猛兽般令她惧怕吗?”他像是在自问,但疑惑的眼神却是看向林雨洁。
林雨洁无奈的苦笑说:“一切都是五百万的错。”接收到他不解及困惑的神情,她轻柔的漾开笑容,“你拿五百万替小雅解去危机,那晚,若是她没有遇见你,恐怕她现在早已被那些放高利贷的债主捉去卖春了,那时我想要帮助小雅,但她却硬是拒绝,还放下狠话,若是我真要插手,她便会与我誓不两立,所以我不敢插手,正当我忍不住要暗中派人将五百万送给债主之时,却接到小雅打来的电话。
“她告诉我,债主给她一个月的宽限时间,而她也来我的舞厅上班,企图在一个月内赚到五百万。为什么她要赚五百万?因为她不想欠你人情,小雅最痛恨的就是欠人情分,连我这个亲姊姊她也不愿我帮助她,她总是认为安家亏欠我,她便心生愧疚的想弥补,但真正欠我的人只有那个男人——安廉义而已。”意识到自己说出太多,林雨洁不好意思的拍了拍自己的双颊,欲出口说明她与安奈雅之间的关系。
但却被阎伦的一个手势抑止。“我都知道你与安之间的关系了。”他高深莫测的朝呆愣不解的林雨洁绽开笑容,“原来是她不想再欠我人情,而去当公主也是因为想还我五百万。”见林雨洁坚定的颔首,他垂首低笑,“从没碰过像她这样傻的丫头。”
“也只有她能让你这般挂心吧。”林雨洁俏皮的偏头看向阎伦,忽地,一阵匆忙脚步声响于宁静的医院中,正当她纳闷的皱眉时,病房的门便被打开,映入眼帘的是失踪整整一天之久的安奈雅。这个傻丫头……她泪光闪烁的说:“你终于来了,小雅。”
经过几番挣扎之后,安奈雅才前去阎伦的家中,结果碰见了阎火,询问到林雨洁所静养的医院后便火速赶来。她香汗淋漓的走向林雨洁,松了口气的搂住林雨洁显然瘦了一圈的娇躯,旋荡于眼眶中的灼烫热泪终究溃堤,“幸好你安然无恙……姊……姊……”哽咽中带着一点忸怩,她埋进林雨洁的颈窝中撒娇,“姊姊、姊姊,我再也不要离开你。”
“小雅!?”林雨洁一下子无法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惊奇,受宠若惊的直瞪着安奈雅柔亮黑漆的头顶,“怎么?怎么……”她颤抖的双手伸至安奈雅的纤腰紧紧环住,泪水再也忍不住的滑落。
“我……碰到了那个男人,与他……切断了父女关系……”安奈雅抽抽噎噎说道,以手背不停揩去掉落的泪水,“我失去了妈妈,可不想再失去你啦,姊姊……姊姊……”她声声的叫唤中,有着她浓厚的依赖及孩子气,搂住林雨洁的双臂又更加缩紧两人之间的距离。
阎伦看着他思念整天的佳人,心疼她抽泣呜咽的娇弱模样,便上前霸道的将她搂入怀中道:“不要哭了。”看林雨洁偷偷拭去泪水,他爱屋及乌的也将林雨洁搂入怀中,“你们两姊妹就好好的哭一场,可是千万别太激动。”
阎伦温柔体贴的举动让安奈雅好不容易停势的泪水又再度直下,“呜……”将心中所有的不满哭出,将心中的阴沉哭去,盯着林雨洁已平静的恬美脸庞,她羞涩的缩了缩身子,“我……对不起,好像太激动了……”说着说着,晶莹剔透的泪珠又再次滑落。
“没关系。”阎伦忘情的亲吻着安奈雅泛着香甜味道的黑柔发丝,半晌,他又感到怀中的爱人正忙着推拒他,这次他说什么也不再轻言放手,“安分点,不要乱动。”
安奈雅不悦的扁嘴,看着早已离开他怀中的林雨洁,她闷闷说道:“为什么?雨洁也离开你的怀抱啦,放开我。”见到阎伦,就好像见到五百万一样让她喘不过气,燥热之气席卷她粉女敕的双颊,她捏了捏他的月复肌道:“放开我,我也要跟雨洁一样,不要一直抱着我。”
阎伦轻笑之间,已俯首在她耳畔吹送热气说:“你不一样。”
“什么不一样?”她咕哝着,为了躲避他那双炽热的温柔瞳眸,便猛往他怀中钻去,再趁他松懈之时,滑溜的逃离他怀中,朝他做了做鬼脸,便转身对已躺下休憩的林雨洁说道:“雨洁,我帮你去整顿一下舞厅,那里被搞得一塌胡涂,不早点清理就不能早点开业。”而她也就不能早点还清五百万,她在心中补了一句。
林而洁轻笑,心中已打算将舞厅收起而另开一家咖啡厅,但她不会在此时将这项计划告知安奈雅,只因安奈雅脑中只是盘算着如何赚取五百万,“也好,整顿整顿,拜托你了。”
安奈雅漾开甜美笑靥道:“好,我马上整顿。”然后她就可以开业接客赚钱。
阎伦毫不放松的紧贴于她身后,却在离去之前突地被林雨洁叫住,“有事吗?”看向她安祥平和的脸庞,他的心情也因此而爽朗。
“别太急躁,我刚才听到几个护士说今天中午发布了海上台风警报,而晚上会正式发布陆上台风警报,你懂我的意思吧?”林雨洁调皮的对阎伦眨眨眼,而不知情的安奈雅正兴高采烈的盘算着五百万。
阎伦听了心情更加爽朗,向林雨洁点了下头,便直直追向已走至医院大门口的安奈雅,他上前宠溺的揉了揉她柔女敕的脸颊,看着她微蹙眉的神情不禁问:“怎么了?”看她好像正在苦恼或困扰什么事。
“只是觉得风势变大了,而且好像要下雨的样子。”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她看向身旁的阎伦,芳心又是一阵悸动,有如小鹿乱撞,卜通、卜通的直跳,别开与他正视的眸子,她恼怒的瞪向前方说:“你做什么跟过来啦!”
阎伦摊了摊双手,咧嘴笑开。
虽气恼却奈何不了他,安奈雅便迳自迈开步伐走向大街,正当她招手要搅部计程车时,硬是被阎伦拉走,强硬的被塞入他的跑车内,“你干么啦?”她抬首撞入车外的他带笑的温柔瞳眸,干涩的喉咙卡着欲月兑口而出的怒言,看着他的唇轻柔得像雪花般飘落于她唇上,一道电流快速流通于她体内,发着颤的双手也紧紧揪住他的衣袖。
“好亲热哟!”突然,一群骑着一二五型机车的青少年男女呼啸而过,起哄的叫嚣、吹哨着。
安奈雅羞得无地自容,直直埋入他颈窝喘气,恼怒得说不出任何话,忽而她又娇羞的推开他,匆匆将车门紧锁,并不准他再越过界线,娇嗔的说:“开车啦,我要去舞厅。”掩住脸上的烫热,她别开头不去瞧已然坐入身旁驾驶座的阎伦。
阎伦轻笑出声,低沉浑厚的柔柔笑声回荡整车,他不时瞅着、睇着、睐着身旁佳人怒中带俏、羞中带娇的甜美神情,感到幸福之日在不远处,又更加的扩大笑声,惹得安奈雅频频对他投射白眼,“安,你这一天一夜跑哪去了?”他不得不出声问道。
“我在街上晃荡,累了就找个地方休息。”安奈雅轻描淡写的诉说。
他心疼的倒抽口气,“你真不懂得珍惜自己,你也该顾虑到我们会担心你啊,要是你碰上了什么坏人的话,那后果很不堪设想的,你有没有想过这个严重性?”
“没有。”安奈雅毫不迟疑的开口答道。那时的她很慌乱,顾不了这些繁琐之事,“我的事不用你来管,我们之间一点关系也没有,你不用处处管我、处处将我当成是小孩子。”她不厌其烦的重复着她已说过无数次的话语。
阎伦这回没有痛心的感觉,只因他已经了解夹杂在他与她之间的隔阂,全然是那笔五百万而引起,“你确定我与你真的一点关系也没有?你确定你不需要我的关心?你确定你自己的行为真的不象小孩子一样让人操心吗?安,这一切你真的确定吗?”
安奈雅细细沉思,烦躁的别过头逃避问题,直到到达了目的地,她率先走下车进入舞厅内,看着乱七八糟的摆设,她不免失笑,那天她都没注意到这么糟糕,现在一瞧简直是糟透了。
好吧、好吧,为了五百万,她只得认命的整顿起混乱的大厅。但经过半小时了,她却不见阎伦的身影,纳闷的环顾空荡的四周,除了她之外,就没有其他人了,她压下心中那股强烈的失落感及惆怅,埋首继续将玻璃碎片扫起,再将已变形的桌椅调整回原位,而中央的舞池也被她整顿得干净清洁。
安奈雅吁了口气,满意的看了下自己花了将尽一小时时间所整理出的成果。嗯,这样子顺眼多了,但还有内部待整理,“唉!”她垮下双肩,瘫入沙发中,脑海却浮现了阎伦的模样……看来她注定爱他爱到疯狂,想忘也忘不了温柔体贴、英杰俊挺的他。
霎时,舞池内撒落了一片淡淡美丽炫目的金光于中央,轻扬的音乐声悠扬的入耳,她起身看向舞池,瞪大可爱的圆眼,望着伫立于中央的阎伦,他正漾着令人着迷的温柔笑靥看向她,她翻了翻白眼道:“你到底要搞什么玩意儿?”她已经疲累过度了,心中冀望他所打的主意千万别是要她与他共舞。
阎伦仍是挂着笑容,缓缓走向她,将她揽腰抱起走入舞池中央,低首凝眸着羞红脸的安奈雅,“我知道你很累了,可是我还是坚持要跟你跳舞。”
“如果要跳舞,抱着我就能跟我共舞吗?”安奈雅没好气的看向他,知道他体贴的心意,便失笑出声,“放我下来吧,我还可以勉强与你共舞一曲,只要你能让我靠着你。”抬眸瞧见他惊喜万分的眸光,她噗哧一笑,心中漾满浓情蜜意的爱。
CelineDion所演虽的“BECAUSEYOULOVEDME”悠扬的飘于醉人的浪漫气氛中,相拥的两人沉醉于共同编织的柔情之网。
安奈雅满足的轻叹,将身体重量全数放于阎伦身上,缓缓与女歌手的节奏唱出歌词——
……
YouweremystrenghtIwasweak
YouweremyvoicewhenIcouldn'tspeak
YouweremyeyeswhenIcouldn'tspeak
Yousawthebesttherewasinme
LiftedmeupwhenIcouldn'treach
Yougavemefaithcauseyoubelieved
I'meverythingIam
Beacuseyoulovedme
……
至死不渝的爱情总是让人们不断的歌颂,直到她吟唱到最后一句话歌词,她抬眸,正好接受到阎伦的含情凝睇,她傻眼了、失措了,急忙推开他的胸怀,慌忙的避开他灼热的双眸。不明白他为何会以那种眼神看她,又不开口出声,她抿嘴退回阴暗的沙发上。
她还不明白吗?他之所以会播放这首歌的用意,就是要让她了解他爱她,但她又避开了,没关系,今晚,只要一到今晚,他会牢牢的捉住她,将她拴在身旁生生世世,阎伦暗忖着。
“阎伦,你闲着没事做吗?我忙着整顿舞厅累得半死,而你居然袖手旁观,太无情了。”安奈雅不自在的打破沉默。
他轻柔的笑开,走上前坐于她身旁说:“我也很忙啊,我忙着找CD播放耶,多辛苦啊。”见她气急败坏的投给他一记白眼,他不甚在意的发噱,“傻丫头,先休息一下,不要累坏自己了。”
“不行,早点整顿完毕才能早点赚到钱、钓到凯子。”安奈雅低首,脑中盘算着这两个礼拜所攒的钱……唉,也不过几十万,看来五百万偿还之期又得拖延。垮下小脸,她淡瞥他一眼问:“干么用那种眼光看我?又要骂我堕落了吗?”
“不,”阎伦轻叹,没想到在她心中,那五百万的压力竟是如此庞大,“我只是希望你别再待在这里好吗?我不希望再见到你服侍其他男人!”他最后一句话的醋劲及嫉妒明显展现。
“这是不可能的事啦。”她提不起劲的挥了挥手。
“可能,而且你会做到。”他信誓旦旦的说道。
“Shit!”又是可恶的台风天,安奈雅与阎伦小闹脾气,便气冲冲的回家,却赫然听见新闻报导发布陆上台风警报的消息,真是青天霹雳。该死、臭台风、烂台风,虽然这次的台风没有上回的强势,但她仍是惊恐骇怕瑟缩在床上,窝于被窝里。
安奈雅在心中想,她一定要搬家,待在这每遇台风必会停电,而且屡试不爽。环顾黑漆漆的四周,她莫名其妙的想起上回的台风夜,因为有阎伦的陪伴,那次的她便安然入眠,但今日与他闹脾气,想必他不会再来,而她必定失眠到天亮。
“砰!”
那只是外面的杂物被风吹起来砸到窗户而已,放心、放心。
“轰!”
放心、放心,只是打雷而已,劈不到她的。
“咚!”
没关系,不要怕,只是外面的雨滴敲打的声音。
“叮——咚——”
该死,这回又是怎么回事?
安奈雅捺不住惊骇惶然的心,将原本唯一露出的双眼也一并埋入温暖的被窝中,“不要来捉我、不要来捉我!啊——”感觉到覆于身上的被单被一个不知名的东西拉扯,一股冷气由脚底直窜上脑门,让她直打哆嗉,“不要来捉我,放开我、放开我,不要捉弄我!”她死命的捉住被单,以坚强的意志力跟不知名的东西拔河。
“安,是我。”阎伦放弃想将她由被窝中拉出的念头,冷不防的笑出声,看她怯生生的露出一双可爱圆眸,那晶亮璀璨的光芒好似见到救星般亮丽,“我来了。”
安奈雅一确定来者为阎伦,二话不说便扑进他已展开的臂弯,“呜……你总算来了啊,我快怕死了啦……”娇躯拚命往他怀里钻去,她贪婪的汲取着他的气味以平抚自己心里的过度惶恐,“我以为你不来了呢……”她呜咽着,一颗芳心总算得到慰藉。
“我怎么会把你一个人留在这?瞧你哭成这样子,呵……”阎伦心疼的吻去她脸庞上的泪水,“你这么可爱又可怜,我不会忍心丢你一个人的。”亲吻着她的发丝、眉心、脸颊,感受到她已不再发颤,他便将她拉离自己的怀抱,“你有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
“我,”安奈雅皱起眉来思考须臾,尔后才摇头道:“没有什么话要对你说啊。”她盯着他伟岸安全的臂弯,她好渴望、好渴望钻进去……不行!安奈雅甩了甩头,她不能这么没志气。
“你没有,我有。”阎伦正色说道,盯着黑暗中隐约可见她发颤身子的娇弱模样,他终究忍不下心的拉起被单,紧紧圈住他与她,让她舒适的偎于他怀中,并且说:“我爱你。”
“嘎,”安奈雅张口结舌的瞪着黑暗中,熠熠生辉的温柔双眸。
他深吸口气又道:“所以,你的就是我的,而我的就是你的。”
“为什么?”她茫茫然的还无法消化一切,这太突然了,教她无法接受,也许打从与他邂逅、结识,便教她无法接受狠狠冲入她心扉、扰乱她生活的阎伦。
“我爱你。”他再次宣布,“所以,你将会是我的,并且你的就是我的,而我的就是你的,那五百万的债务就此一笔勾销,不用还我了。”阎伦瞧见怀中的她那副惊愕惶然的模样,不禁感到无奈,“你这小天使,不要再折磨我了,从我第一眼见到你,我就情不自禁的被你吸引,终究逃不过你的手掌心。”霸道的狂吻着她娇女敕樱唇,他坚决的夺去了她的呼吸。
“什么、什么?”安奈雅在心中咒骂,可恶,被他这么一吻,她便无法思虑。
阎伦轻声喟叹,“请你别给我这种回答好吗?你至少回答我究竟爱不爱我好吗?”他捺住性子,细心的将问题丢给她。
“我……”她爱他吗?是啊,她爱他,可是为什么他会爱上她呢?这是她始料未及的。“等等,你为什么会知道我要还你五百万?哦,雨洁背叛我!”安奈雅闷闷的将小脸埋入他的胸怀。
“这不是很好吗?让我知道了你的好。”他轻柔的覆上她的唇,无数次的品尝着她甜蜜芳香的绛唇都不会厌倦,反之,更加爱煞迷恋!他的双手开始不安分,沉溺于她身上所散发出的阵阵女儿香,令他的心醉、人也醉。
“喂……”安奈雅的呼吸因他的而开始不安稳。
“闭嘴,不要打扰我爱你。”他温柔的斥喝。
外头风势再强、雨势再大、雷声再响,都打不退缠绵悱恻的情侣。
“小天使,你还没有给我一个明确的答案呢。”阎伦不放松的轻啃咬着她女敕白香甜的颈项,“快说,不然将你给吃了。”
安奈雅尖叫咯笑,雪臂搂住上方他的颈项说:“是你自己说你的就是我的哦,不过……”她灵黠的圆眸转呀转的,俏皮的皱了皱巧鼻,“我的还是我的。”她吃吃一笑,心头的重担正逐一消失,只因有他的陪伴。
“好吧,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阎伦促狭的说道,俯身咬住她的耳垂,“说,快给我一个答案,不然我咬死你。”
“好痒哦!”她翻身娇笑,俏皮的躲开他的攻势。
“快说你爱我。”阎伦不容置否的霸道命令着。
安奈雅无奈的叹气道:“是、是、是,我爱你。”
阎伦闻言,心满意足的扬起一抹极温柔的笑容,并狂猛的覆上她的唇,以火热灼烧的情感告知她他内心的激动及愉悦。
“轰!”
“哎呀,雷公好像真的要劈我哩。”安奈雅模糊的发出咕哝。
“放心,劈不到你的。”阎伦则专心的爱着他的小天使,在心中道,雷公,滚边站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