煜昕回到松涛苑,眼底看到的还是公孙寒星的泪,耳里听到的还是公孙寒星所弹奏的曲。握着手中的玉,仿佛还可以看到公孙寒星纤细的身影。
该死的!他现在应该要认真办案,以不负皇上所托才是,可是,为何他的眼里看的心底想的,都是公孙寒星?这教他要怎么去查案子。
就连线索握在手中了,还不能专心,这一点也不像他。
煜昕摇摇头,甩开心中杂念,正想认真查看玉佩时,门外忽然有人敲门。
“谁?”
“是我,煜祯。”门外爽朗的笑声传了进来。
煜昕毫不迟疑的立刻站起来开门。“大哥。”
“府里没大人,来找你聊聊。怎么样?有线索没有?你查了这么多天,查到些什么?”煜祯走了进来,还没来得及坐下,就开门见山的问着。
“嗯,是有点头绪了。”煜昕点点头,在关门之前,先望一下四周,确定院子里没有奴仆,才把今天在御花园的事全盘托出。
“这么说,你是怀疑朝廷之中也有邪教教徒存在?”煜祯手支着下巴,思索着。
煜昕点头不说话。他是有这个想法,只是兹事体大,没有完全的证据,他也不敢确定。
“那,你说的证据名单呢?只要有名单,我们也可以私下解决这个案子,不惊动皇上。”煜祯用扇柄轻敲着桌面思考。
“线索我想应该是在这枚玉佩中。这是我刚向寒星借来的玉佩,听她说这是公孙堡主在去年她生辰的时候送她的。”煜昕把玉佩摊平在大哥面前。
煜祯接过玉佩,忍不住揶揄着。“哦?现在是叫她寒星?不是公孙姑娘?那再过一阵子,我是不是可以叫她弟妹了呢?”
“我叫她的名字是怕有人知道她姓公孙。”煜昕沉声说着。
煜祯不甚在意地耸耸肩,目光只是专注地研究手中的玉佩,意思好像是随他解释,反正他已经认定了。
“能摔吗?”
看大哥的表情好像跃跃欲试,煜昕想也不想,立即出声。“不行。”
煜祯讶异地看着他。奕瑾说煜昕变了很多时,他还不太相信,现在他不得不相信,嗯……一个人谈到感情的时候,的确是会改变很多。
“这玉佩是公孙堡主留给寒星的惟一一项遗物,对寒星的意义重大,若是毁了它,我想她会很伤心。”煜昕解释着。
“呃……也不是说非摔不可啦……我想公孙堡主会把东西留给寒星姑娘,当然也有考虑到可能会有这么一天,公孙堡主必定是考虑周全。”煜祯笑逐颜开地说着。
他当然乐意见到弟弟有这般改变,这才像一个人,至少他觉得以前的煜昕像个圣人,所谓的圣人应该不存在世上的,所以,做人还是有点缺点比较好。
煜昕不说话,煜祯一个人就像唱独角戏般的自言自语。从他有记忆起,和煜昕说话,就大多是他在唱独角戏,唱久了,他也练就了一身本事,自己一个人说话也不会说不下去。
“好吧,我们就好好来研究一下这块玉佩。先把烛火拿过来。”
开玩笑结束,就该认真做事,这是他的名言。
煜昕迅速把小桌上的烛台端过来点燃。
就见煜祯把玉佩靠近烛光端详,温润的白玉透过烛光,几乎可以把玉看穿,连一丝杂质都没有,更甭说是玉中有东西可藏了。
“没有?奇怪,一般说来如果是玉中可藏东西,都逃不过烛火的照射,为什么没有?”煜祯不解地模模下巴。
煜昕一双剑盾也皱了起来。
“莫非,东西不是藏在玉佩之中?”煜昕想了好一会儿,才微舒剑眉。
“这……”煜祯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换他一张俊俏的脸瞬间揪得像颗包子。
沉默在两兄弟之间流转着。
好一会儿,煜祯才再开口。“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公孙姑娘露面,直接引出凶嫌,这样才能一绝后患。”
“这样太危险,如果他们人数众多,我无法确保她的安全。”煜昕摇头不同意。
“敢情你把你手下的禁军都当饭桶了?好歹他们都是你一手训练出来的大内高手,不会差到连一个小小的邪教都打不过吧?那要他们有何用?在皇上身边当箭靶?那十万禁军未免也太多。”煜祯手中的摺扇终于忍无可忍的敲上煜昕的额头。“不要把手下都当废物,什么都自己来,任翔的武功不在你我之下。”
煜祯的一席话点醒了煜昕。
“我会好好考虑。”他点点头,轻声说着。
“你啊!从小就聪明,什么事都不用阿玛、额娘操心,就是对自己的这里总是那么不注意,这可是不行的。”煜祯用扇柄戳戳弟弟的胸口,露出一抹微笑。“如果你喜欢人家,就该对人家说明白,不要让姑娘家一天到晚提心吊胆。瑾儿说公孙姑娘认为她配不上你这高高在上的皇亲贵族。”
“我从未有这样的想法。”煜昕想也不想的回答他。
“你不这么想,不代表人家姑娘知道你的心意,要说出来。”煜祯笑着。“像我就从不吝啬告诉瑾儿我有多爱她。”
煜昕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不是他不说,而是他根本还未理清自己的感情。
看着低头不语的弟弟,知道自己已经给了他一个烫手山芋,他不想逼得太紧,逼太紧引起反弹那就不好了。
“好吧!为兄的言尽于此。如果公孙堡的事你已经决定要怎么做了,通知我一声,我可以帮你。”“多谢大哥。”煜昕说着。
煜祯站起来往外走去,临行之前还不忘提醒他。“如今,皇上要你侦办公孙堡一案,朝中无人不知,如果朝廷里真的有邪教的人,我想他们一定是蠢蠢欲动了,你的动作最好快一点。”
“是。”
煜祯走了之后,煜昕也跟着走出房间,来到花园。
他的眼睛直盯着沂雪苑,仿佛这样看着,公孙寒星就会从屋里走出来似的。只是,若是她现在走了出来,他反而不知道要跟她说些什么。
玉炉香,红蜡泪,偏昭奎里堂秋思。
眉翠薄,鬓云残,夜长袁枕寒。
梧桐树,三更雨,不道离情正苦。
一叶叶,一声声,空阶滴到明。
不知为什么,那夜公孙寒星所唱的曲,一再地在他的脑海中回荡着。像是泣诉,她忧郁的眼眸就这样直勾勾的望着他。
不,现在不是想这件事的时候!煜昕硬生生地把脑海里所想的甩掉。
他不该有这般妄念。
就在这时,公孙寒星却无巧不巧的出现在他的眼前。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惊愕地看着盯着自己的煜昕。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每当她在想他的时候,他就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公孙寒星垂下螓首,双手无措地绞着裙摆。
“小姐,怎么停下来了?”从她背后冒出来的秋儿打破了沉默。
原来,刚刚闯祸的秋儿,见公孙寒星一个人在房里发呆,便邀她到前园走走,因为她知道公孙寒星从进王府至今,走到前围的机会少之又少。
没想到才一出门,就看到煜昕少爷坐在小园中和她的主子遥遥相望。
这是好还是不好呀!
秋儿悄悄地叹气。算了!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认了。
她趋上前去,拉拉公孙寒星的衣摆。“小姐,要不要过去和少爷聊聊,秋儿去帮您们沏壶好茶,拿些茶点。想说什么就说了吧!别一直闷在心里。”
“我……我该说些什么?”公孙寒星像是第一次要跟煜昕说话似的,居然紧张到问秋儿她该说什么?
“这我怎么知道!”秋儿把公孙寒星堆了出去,径自匆匆走向厨房。
公孙寒星被她这么一推,向前跨了好几步,想躲回房间都不行,只得硬着头皮走向煜昕。
“公子。”公孙寒星走到他的面前,微微一福,僵硬地笑着。
煜昕怎么会看不出来。
他的眉头微蹙了起来,站起来走向她,使两人的距离不及盈尺。“你……不想见到我?”
“不!”闻言,公孙寒星连忙抬头否认。这一抬头就对上煜昕那深邃漆黑的眼眸,她的脸红了起来。“寒星只是……只是没想到公子会在园子里,所以有些讶异。”
说着说着,她的脸更加红热了起来,她不安的低下头去。
“那么,你要去哪?”煜昕伸手端起她的脸,让她正视着自己。
公孙寒星连忙退了一步,轻摇螓首。“没……秋儿见我在房里无聊,所以想伴我到前园走走。”虽说大多数是为了礼教,所以公孙寒星才会规避煜昕的亲腻动作,但也有一部份是讶异于煜昕突如其来的不同。
“是吗?”有些失望,但也有些高兴。失望的是她从自己的手里挣月兑,高兴的也是从他的手中挣月兑。
矛盾吗?不,至少让他知道了一点,寒星不会因为他是她的救命恩人就轻易托付自己,所以他应该高兴才是。
“坐吧!我正好有些事想问你。”他转身走回凉亭的石桌前一一撩衣摆坐了下去。
正当公孙寒星坐好时,秋儿亦端着茶和茶点走了过来。
“少爷、小姐你们慢聊,秋儿到厨房帮着准备晚膳,如果要秋儿伺候,差人叫唤一声,秋儿随即就到。”
说的恭谦有礼,分明是说错过什么话,怕自己责骂,啐!一点也不实在。煜昕白了她一眼,冷冷地挥手表示要她尽快离开现场。
等到秋儿慌慌张张的离去,公孙寒星这才掩嘴噗哧笑了一声,随即端起茶壶为煜昕斟茶。
“你笑了。”煜昕失神地握着她端着茶杯的纤手。
公孙寒星红着脸轻微地挣扎着,却发现挣月兑不了煜昕有力的手。
“公子,请……我的手……”公孙寒星红着脸说着。
煜昕叹了口气。算了,是他不好,怪不了公孙寒星会紧张。他慢慢地放开她微微颤抖的手,接过她手中的杯子。
“你要多笑,额娘和大嫂很担心你,见你笑了,她们会比较安心。”
公孙寒星点点头,心底有一些些失望,那……他会为她担心吗?心里虽然想问,话却噎在喉头说不出口。
“公子有事要问寒星?”
“嗯。”煜昕啜了口杯中甘甜的茶水应声。
他顿了好一会儿,才看着公孙寒星说:
“你……自公孙堡出事之后至今,有回公孙堡去看过吗?”
公孙寒星一怔,原本晶亮的眼眸瞬间黯淡了下来,眼眶中很快浮满泪水。“有,回去过一次,失火后的第七天,我曾经回去过。我躲开所有的人,藏在爹娘的房间,我在家里藏了一夜,却……谁也没见着……”说着说着,泪水就像断了线的珍珠,不断地坠落。
因为那一天是民间习俗中的“头七”,亡者的魂魄会回到自己所熟识的地方,甚至托梦给至亲之人。
无意引发她哭泣的煜昕顿时慌张起来,他的心里一阵抽痛。还来不及理清是什么样的感觉,他人已经来到她身旁,把尚在落泪的公孙寒星拥入怀中。
“对不起,我无意惹你伤心。”
公孙寒星只是在他的怀中一个劲地摇头,就是说不出话。
这时,陪恭亲王福晋、奕瑾格格去金灵禅寺回来的任翔,刚好奉福晋之命来请煜昕去用晚膳,哪知却看到这一幕。他人站在远远的大门外,目瞪口呆地指着煜昕和公孙寒星。
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从背后伸出的一双柔软小手给捂住了嘴,用力地警告他不准出声,然后就匆匆把他往外拉。
原本想反击的任翔,发觉捂住他的人是女子之后,手上的动作就停了下来,再闻到熟悉的脂粉味,知道捂住他的人是秋儿,他也很认命地让她拖着走。
一直拖到外厅,秋儿才放开他。她站在他的面前,双手插着腰,鼓起腮帮子,气呼呼地说着:“你敢在这时候给我搞破坏试试看,我绝对要你吃不完兜着走!他们好不容易才有点进展,这时候绝对不能有状况。”
“这……现在是什么状况?”任翔是丈二金刚模不着头脑。
“就是你看到的状况,不要怀疑!”
任翔懂了秋儿的意思,不过……他播播头。“我懂,可是……福晋请少爷用膳,这……”
“那……你告诉福晋,少爷和小姐在讨论案情,要在房里用膳,我帮他们送去。”秋儿转动水灵的眼睛,灵机一动,对任翔说着。
“这是什么烂理由?不成,少爷向来听福晋的话,怎可能为了公事延误陪福晋用膳?”任翔敲了她一记爆栗。
秋儿搞着被任翔敲痛的地方,眼泪都快掉下来了。“不管啦!那你自己去想办法,反正不可以打扰他们谈情说爱,搞砸了你要负责!我不介意你干脆实话实说。”虽然痛,她还是很尽责的警告任翔别搞破坏。
“这……好吧!我会处理,你记得端晚膳给少爷和公孙小姐。”任翔无意地揉揉秋儿被自己敲痛的地方,随即转身离开。
搞得秋儿又是一愣,一张俏脸瞬间火红。
搞什么!不要在这个时候来扰乱她的心思!
她甩甩头,把任翔抛在脑后,马上又蹲到围墙的窗缝边偷看小圈内这对有情人的进展。
这时,就见公孙寒星慢慢从煜昕的怀里离开,脸上的泪痕末干。
煜昕伸手拭去她脸上的泪,哪知又引起她更多的泪珠。
“别哭。”煜昕声音沙哑地说着,他的眉紧紧地蹙了起来。
“不要对我这样温柔,不要让我习惯这样的温暖,不要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马上就出现,这样……只会让我更舍不得离开你。”公孙寒星掩面而泣,反正都哭了,索性全说出来,要怎样直接说吧!不要让她的一颗心悬在半空中。
煜昕听起来却不是这么回事。他深吸一口气,原本只是轻碰着公孙寒星的脸的手,转而捧着她哭到通红的脸庞。“你要离开?”
声音中有着一股冷冷的怒意,当事人没有发现,差点炸死了一旁偷看的人。
公孙寒星微微摇头。“公子总是要娶亲的不是吗?将来的福晋是何等的幸运,能伴随着温柔的公子,但……我呢?寒星有自知之明,王爷、公子只是好心收容我这孤女……”说着说着,泪水又不听使唤的流了下来。
原本在空气中那一股怒意突然间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煜昕微笑的脸。
“看着我,寒星。”煜昕抬起她脸庞,轻声说着。
泪眼汪汪的公孙寒星这才睁开她水漾的双眸,对上煜昕那张俊秀的脸,从他微扬的嘴角,明显看出他的笑容。
“我阿玛和额娘也许会好心收容无家可归的人,我大哥大嫂也许会找很多亲朋好友来家里小住,不过,他们住的地方,不会是我的沂雪苑。”他再次抹干公孙寒星脸上的泪水。“你,公孙寒星,是我沂雪苑里的第一个客人,也会是最后一个。”
公孙寒星愕然地看着像是在对她发誓的煜昕,她红了脸。“可……可是……”
“没有可是,我只说一次,寒星,你要听清楚。”煜昕原本小麦色的皮肤此时看起来透着一点点红晕。
公孙寒星几乎要忘了呼吸一般,直勾勾地看着煜昕。
“松涛苑里,你会是惟一的女眷。”说完,煜昕对她绽出一个前所未有的笑容,迷眩眼前的公孙寒星。
躲在一旁偷看的秋儿简直要兴奋得跳起来了,不过她还是忍了下来。她还想继续偷看哪!这么快就被轰出去太可惜。
公孙寒星身子一晃,她几乎是坐不稳了,要不是煜昕扶着她,她铁定昏倒。
“我……”公孙寒星眼中再次开始蓄积泪水。“我在做梦对不对?”
煜昕笑着摇头。“你不是做梦,感觉一下我,我在模你的脸不是吗?我的手是温热的。”他用拇指拭去她眼角的眼泪。
看到公孙寒星流下这么多泪水,煜昕的心中满是不忍,再次把她拥入怀中。“今后有我,请你,不要再哭泣。”
公孙寒星静静地倚在他的怀里。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原本她什么都没有,而今她居然拥有一个可以为她撑起天地的男人,愿为她遮风避雨。
“为何是我?”良久,公孙寒星才在他的怀里幽幽问着。
“我也不知道。第一次见到你,你就深深打动了我的心,连皇上都觉得讶异。所有的人都说我木讷、不苟言笑、沉默寡言。但,自从见了你,好像一切都不同了。”像是在剖白似的,煜昕玩弄着公孙寒星柔顺的发丝。
“今天的你,不像我认识的煜昕。”虽然是这样,她还是舍不得离开这个温暖的怀抱。
“恭王府中的男人,都是遇上了自己心爱的另一半之后,才懂得说话,或许,我也是。”煜昕笑着。
公孙寒星在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那么……你……喜欢我吗?”
“或许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爱上想隐藏在角落的你了。”
煜昕低下头去,寻找着柔软的红唇,轻柔的、温暖的,给她一个坚定的吻。
“我爱你。”
煜昕抬起头来看着眼睫不断颤动的公孙寒星,微笑地覆在她耳边轻声说着。
公孙寒星缓缓伸手轻触煜昕冒出胡渍的下巴,眼中的泪光又开始闪烁。“我并不想哭,可是,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我也……好爱你,好爱好爱,连为什么我都不知道了。”
阳昕笑了起来,吻去她眼中的泪。“没有原因,才不会有不爱的因素,不是吗?”
他雨点般的吻不断落在公孙寒星的脸上,每一个吻都是那么的温柔。“我会禀告阿玛和额娘,我要正式迎娶你,让你成为我的妻、我的福晋。”
公孙寒星却像是被雷劈中一般,在他怀中的身子突然僵硬起来。
“寒星?”
煜昕不明白地看着她。难道她不愿意?
“你别误会,我……我不是不答应,而是……家仇未报,我……还得守孝三年,我……我不能嫁你,所以……”没道理要他等她三年,知道他是爱她的就够了,她不介意当煜昕的小妾。
公孙寒星话未说完,就被煜昕打断。
“我会等你。你的家仇有我扛下,这些事你不要担心,只要你好好待在王府中养好身子,就是给我最大的帮忙,不要让我担心,也不要让我分心。”
煜昕把话说在前头,不容公孙寒星说个不字。
啊!眼泪好像又快掉下来了。公孙寒星连忙自己拭去眼泪,不断点头。她还能要求什么?
微笑,是的!给他一个微笑。
公孙寒星伸手揽住煜昕的颈子,对他绽开灿烂的笑容。“怎么办?我……我好爱好爱你。”
煜昕搂着她柔软的身子,轻吻一下她的朱唇。“我亦然。”
就这样,煜昕轻搂着公孙寒星柔软的身子,在小园中待到夜色来临。
躲在墙后的秋儿有没有被发现?当然是有,只不过煜昕的心情大好,懒得把她揪出来,让她给偷偷溜掉,去向众人通风报信了!
煜昕悄悄露出一个了然的微笑。其实他一点也不在意,反正所有人都在等着听他的好消息,不会有人想来搞破坏的。
好一会儿,公孙寒星才从他的怀里起身,面对面地看着他。“你……想问的事,还没问吧!”
“你怎么知道我还有话要问?”煜昕执起公孙寒星的纤手,笑问她。
“因为我不相信你会为了告诉我你喜欢我而提起公孙堡。”公孙寒星害羞地想抽回被煜昕握住的手,不料却被他紧紧抓着,抽也抽不走。
这时,煜昕才正色说:“是啊,我是想问你,愿不愿意当饵?这件事,有一定的危险,当然我和大哥会保护你的安全,不会让你受伤的。”
“好啊!什么时候?明天吗?我该做什么?”公孙寒星连想都没想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