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与大门间的小径上有着些许半干的血迹。
卧天云迅速开门进屋,屋子里的凌乱证实了他的猜测。
如果她不如他所知的是名警察,如果她真的只是个普诵人那她……
他不想去想会有什么样的结果,整个人发了狂似的在别墅里寻找她的身影,他现在只希望她能发挥她的睡功,在哪儿睡都成,就是别让人轻易找到她。
楼下找不着她,楼上也没有,而他的书房还有打斗的痕迹!
一看到地毯上的咖啡杯和咖啡渍,他的心立刻冻结,事情如何他心里已相当清楚,破碎的落地窗上更有着一小块黑色布料
该死的海老!该死的四海帮!他一定不会放过他们。仟何伤害她的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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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虎哥怎么还没回来?”
“可能不好搞定吧!”
四海帮总部内,两名巡逻的男子边走边聊天,忽地一道黑影自他们身后掠过。两人依旧是不知不觉的继统巡逻。
悄悄的拉开窗子,黑影迅速进入,如入无人了境般,没多久就已经在整座别墅中走透透。
“真不知道海老大会怎么处置长老?”
一道声音传来,黑影立刻闪进一间黑暗的房间里。
“一定会杀了长老,海老大怎么可能留下他这个威胁。以我对长老的了解,他一定是个一有机会就会报仇的狠角色,不杀了他的话,以后海老大也不可能睡得安稳。”
“嗯,要是我也不可能让他活命。”
“就是呀,你想想……”
谈话声渐渐远去,房间里的黑影,也就是他们刚刚所谈论的主角,卧天云,开门就要出去再查看看有没有遗漏的地方,说不定这儿有什么密室是他不知道的。
“我能不能请问一下你是来干嘛的?”
一道充满纳闷的声音自他身后传来,他心里一惊,回头却什么也没看见,但他依然紧盯着黑暗中的出声处。
那声音是……
“你怎么会在这里?”阿熊!他到处找遍了,她居然躲在这里!
“哦,因为他们把家里弄得很乱,所以我来以牙还牙。”她一进来就看到他也跟着进来,刚刚还以为他是跟着她呢,可看这样子他们好像只是碰巧碰到而已。
还好,她还以为她的功力退步太多被发现了呢!
“以牙还牙?你不要命了?”他跟着在她身边蹲下,两个人就这么藏身在黑暗的角落里,现在就算有人进来也不会发现到他们蹲在这里,她选择的这角落风水真是好极了。
“那你是来送命的吗?”她会死的话他也早死了。
“我跟你不一样。”就算她是警察也敌不过那么多人。
“当然不一样,若你要去变性的话那就另当别论了。”虽然可惜了点,不过他还是当男人比较好,她看得也较顺眼。
叩的一声,卧天云毫不客气的敲了下她的头,这才发现她没再戴那爆得吓死人的假发;可这也没什么好高兴的,因为她不过是换了顶更小的假发,可依旧是爆炸头。
“我这是实话实说耶,要是你必须逃避追杀的话,最后不会想去变性换身份吗?这方法非常好耶!”如果他变成人妖的话,不知会是什么情况喔;她还真有些好奇。
“你还敢说!”他动手再敲她一下,这回手劲明显增大许多。
头一感觉吃痛,宗君的拳头也跟着过去,但……“出师未捷身先死”指的就是她这种情形吧!
这里这么黑,他怎么可能动作比她还快?这太没天理了,黑暗的角落通常是她的地盘耶!
不等她另一只手跟着挥过来,卧天云倾身将她压在墙壁上,立刻封住她那张过于多话的嘴。
又、又吻她,他怎么老爱吻她呀?尤其这里这么暗,他怎么晓得她的嘴巴在哪儿?哼,早知道就该随身携带化妆品的!
“不要怪叫。”哼哼啊啊的,她不怕把人引过来吗?
“那你就不要乱来。”他以为她喜欢叫呀,他别封住她的嘴巴的话,她就能用说的了。
真讨厌,他会害她注意力减退耶,要是被逮到她一定不会救他。CC说得真没错,“吻”就是催眠,他会害她精神涣散、只想睡觉!
“是你说有需要随时可以找你的。”话落,他立刻又封住她的唇,辗转吻得她缺氧头晕。
刚刚一见到她没事,让他安心了不少,这才想要好好抱她、吻她,感受她的存在;他都表现得这么明显了,她应该不会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吧?
“哪有?谁说的?”她就是打死不承认,他也不能拿她怎样。
“装傻?”她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
“你知道我学历不高就不要再说我傻了。”嘿嘿,就算装傻又怎样,他还不是一样拿她没办法。
“想再惹我吗?”看他生气她很乐是不?
“岂敢,你太抬举我了,你可是人见人惧的‘长老’呢,我这小小的大陆山顶妹怎敢招惹你,你可别乱冤枉好人。”靠她这么近干嘛,她又不冷。
卧天云默然不语,在黑暗中的黑眸紧盯着她的脸。
“干嘛这么看我?你爱上我了呀?”这当然是她随口说的玩笑话,可他不笑就算了,至少该开口反驳一下吧!
“卧卧,你灵魂出窍了吗?”宗君轻捏他的脸,被他这么看怪不自在的,虽然她现在脸很黑,可不代表这样就不会脸红。
这样叫他还没反应,他是真的灵魂出窍了是不?还是她真隐形到他可以对她视而不见的地步?
“卧卧?”她捧着他的脸与他四目相对,想看出他是否真灵魂出窍。
“你……”
卧天云一开口她马上弹到身后的柜子去,刚刚她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什么吓到她的讯息,现在她已经被吓得忘记了,只记得很恐怖、很恐怖。
“你刚刚上哪儿去了?”对她夸张的反应他当成没看到,只想解开心里的疑问。
“刚刚?哪个刚刚?”奇怪,刚刚她是看到什么?现在能吓到她的事少之又少,但刚刚她是真的被吓到了。
“我出门时不是有人闯进家里,你没遇到吗?”地上的咖啡杯是她常用的,那弥漫在屋子里的咖啡香气也是她才能煮出来的。
“哦……”她的声音拖得极长,“我听到声音就跑去躲起来了,然后趁他们不注意时偷偷溜了出来,才保住一命。”听听,她果然很怕死对吧!
“但书房有打斗的痕迹。”看到她之前他还以为她遇害了,不然现在也不会在这里。
“这你就得去问那些闯进来的人了,人家我可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才没那么大胆出去跟他们打斗呢!”她也不怎么高大,胆子小是很正常的事。
是吗?对她的话他要不怀疑也不行,而且她好像……
“如果你没什么事的话,可不可以帮我?”两个人比一个人效率要高多了。
“你想做什么?”迟早他会撕烂她的假面具,他倒要看看到时她要怎么跟他解释。
“当然是‘礼尚往来’一下了。”虽然是一身黑,但宗君的笑容却又灿烂得能把人的眼睛刺伤。
她的笑容邪恶得让人移不开视线,同时也更令卧天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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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动!”
一声低喝,当场让宗君定住,她的脚只要往下一点点,或是头再高一点,一切的准备都会毁于一旦。
“我……我这样不会很好笑吗?”她的身体微微往旁边倾,而左脚又不能放到地上,两只手还拉着几条线;她不必看光是自觉就已经知道自己现在有多滑稽,若她此刻还戴着她可爱又迷人的“安全帽”,肯定更爆笑。
“是很好笑。”卧天云小心的跨过几条牵制在一块儿的细线,将她的脚往前移动了五公分,然后再把她手上的线拿走。
“奇怪,这陷阱到底是你想到的还是我想到的?”怎么好像他比她还精通于此的样子,他该不会做过吧?
“这很简单。”这种蜘蛛网的陷阱他虽第一次做,但对他来说却也不难,只要记住一切顺序就行了。
“是吗?我看你好像做过的样子,你是拿来陷害谁?”现在他们正在弄的是只要有人开门,这间古董室里的古董就会一个接一个的砸到地上的陷阱,这些细线就是最主要的工具。
“我是做过,不过没这么复杂,只要几条线跟一颗手榴弹就行了。”他小心翼翼的走到窗口,将放在一旁的几支手电筒收起来,却看到……
“手榴弹?这个呀?”她手上就有一颗。
“你上哪里拿的?”她居然拿那么危险的东西!
卧天云才伸手要拿过来,宗君却将线的最尾端穿过手榴弹的保险闩,然后用一条线绑起来吊在半空中,再放到房间的正中央。
“我到地下室去逛逛时找到的。”那是什么表情,她们以前还做过在一间房间里用线吊着一百颗互相牵制的手榴弹哩,才一颗已经很没看头了。
“兵器库?”他刚刚也有进到里面看,但他没记错的话,那里应该是上锁的。
“我也不知道,不过我还拿了两个很好玩的玩具。”说着,她从身后模出两把新型手枪,“看,很不错吧!”这里没有镜子,不然就能看看她拿枪有多帅了。
耍帅的姿势还没摆出来,手上的枪就被卧天云给没收了。
“我的玩具!”他的动作何时变得那么快了?
“不准你碰这么危险的东西!”现在他已经忘了她或许是警察这件事,只当她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女人,而小女人则是需要他来保护的。
危险?他又不知道什么东西对她来说是危险物品,不过是……好吧,如果他怕她不小心打到他她还能理解,反正他管她管得好像很习惯,她暂时再“容忍”他一回好了,反正他也让她看到她想看的表情了。
哈,他青筋暴凸的表情还真不是普通的有趣,要是以后没得看了,她一定会觉得很无聊,既然如此……她干脆三不五时回去逗逗他好了。
嗯,这主意真不错,他看到她一定会很“高兴”的。
“走了。”他打开窗子,将她推了出去。
“你不走?”看他的样子好像还要留在这里一样,他想做什么?
“你先走,我还有事要办。”而她再待在这里则可能妨碍到他,若她出了什么事,绝对不是他乐意见到的。
“喔!”宗君干脆的答应,爬出窗子马上就隐身到附近一棵树的阴影中。
看样子她要离开这里是轻而易举,但卧天云还是忍不住提醒她要小心一点,尤其是要她别再在这种地方逗留。
“你自己才要小心点。”挥挥手,她马上往大门走去。
她还有事,他不跟她一块走当然最好,相信以他的身手应该不会出事才对……怪了,她干嘛要担心他?
难道他对她真有那么大的影响?难道她真的那么喜欢……他这个玩具?
嗯,事实好像是如此耶,就不知道那卧天云有没有当玩具的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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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天云一直待到海老大回帮,连午虎和所有被他派出去的人都回来了,只除了那些上医院的缺席而已,这会儿大家已在跟海老报告一切。
“一个女人?”在听派去卧天云家里的手下解释没将他交代的东西带回来的原因时,海老和其帮人全都不相信的看着那几名一身是伤的手下。
“一个女人能把你们打成这样?”说这话谁信?可瞧他们四个人身上的伤,他们又不得不半信半疑。可是谁有那种能耐同时对付四个大男人,而且还是个女人!
“她真的很厉害,我们根本就看不清她的动作。”他们这么多人打输一个女人是很可耻的,但不老实说出来他们的下场会更凄惨。
“不知道她是谁?”卧天云何时有这种人材他怎么不知道?他可是有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谁出人他的别墅他都会马上知道才对,可是……女人?
“不知道,可是她很美,非常非常的美。”这是他们一致同意的事实,也可能是因为这样,所以他们才会被打得这么惨。
很美?卧天云脑海中突然出现一张属于维纳斯女神般的美颜。
难道是她?
“午虎,你也是被一个女人打昏的?”海老大铁青着脸瞪着属下,见他一点头,他额上的青筋更明显了。“饭桶!都是一群没用的饭桶!你们这么多人居然搞不定一个女人,还被耍得团团转!”他的脸都被他们丢光了!
如果真是她的话,她怎么会出现在他家?应该只有……
“要是靠你们我不早就死了!”海老大继续对一群被他称作饭桶的手下开炮,“还好老子聪明,不然被你们这么搞,我不被卧天云杀了才有鬼!”
“海老,你见到耿千秋了?他肯站在我们这边吗?”一听到他这么说,午虎马上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但可能吗?“易天会”在道上不偏向哪一方,他们行事低调,实力却又不容忽视,从不介人哪一个帮派的事,当然也不管各帮派的死活。要见易天会老大耿千秋的话,光是亲自拜访还不够,可海老会这么说应该是有一定的把握才是。
“耿千秋是没见到,不过见到了两位佐理,他们很可能会站在我们这边。”易天会的四佐理是出了名的,他只要一位站在他们这边就行了,光是一个就能让他保证不输给卧天云。
“很可能?”也就是说一切还不确定。
被人这么明白的表示怀疑,海老自然心里不爽,“至少他们不会去帮卧天云那狗娘养的就成了。”那么就算多了一、两个人来帮卧天云,也斗不过他海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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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天云慢慢的将车子停在白线后,等待红灯变成绿灯;看着从车前走过的女人,不禁又让他想起失踪了几天的阿熊。
那该死的女人,他那天叫她先回去,她居然就这么失踪了!要是他和她一块走,她现在说不定正在他家里睡觉,可是……
一切再想也于事无补,他对她根本就一无所知,到她“应该”所属的警局也查不到她的资料,她的人就跟从地球上蒸发了一样,连他想调查的那使银笛的女人也查不到,她们之间……
若她真是她的话,那么她会出现在他的地方也合情合理,可若不是,那她到底是谁?
最该死的还是那个不要命的阿熊,现在他已运用各种管道来找她,只要让他逮到,他保证会说话算话,该对她的处罚他一点也不会手软。
而最令他感到意外的,则是自己的心情,他没想到自己竟会这么思念她,没她在身边闹的日子好像少了点什么,他知道自己对她有情,却不知道她在自己心里已经占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占据了他的心再拍拍走人,这的确像她会做的事,她最爱惹得他跳脚,会让他对她这么放心不下,可能也是她预料中的事。
这次逮她回来,她就甭想再离开他一步,他要用最原始的方法将她绑在身边,他要了解她所有的一切,让她就算逃也无处可逃,他会让她知道惹了他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红灯再次转变为绿灯,卧天云往前驶去,不经意的看了眼迎面而过的车子。
他心里猛然一震,一对年轻男女掠过他眼前。
是她!阿熊!
碰的一声,他一个不注意便撞上旁边的车,然后旁边的车再……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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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圣来,姐姐给你吃糖糖。”宗君手上放了一颗漂亮的糖果,企图引诱那个坐在沙发上的电视儿童。
小圣不理她,依旧继续看他的电视。
这小鬼好大的胆子,敢不理她!
“你就别客气了,无尾熊姐姐好不容易才在垃圾堆捡到一颗糖,你快点张——开——嘴——巴——”她用力的抓住他,毫不客气的就要掰开他的嘴巴。
“你自己留着吃就好!”小圣奋力抵抗,死也不肯吃下那颗糖果。
“我就是要给你吃!”厚,这死小鬼居然敢推她的脸,还扯她的‘安全帽“!
“不要!”
两个人几乎扭打成一团,一看到客厅里此番景象的风守纱差点昏倒,看看他们这是什么样子!
“熊、小圣!你们在做什么?”现在叫住手应该没什么用吧,还是将他们俩分开比较实际些。
“若T,你朋友好变态,一直逼我吃整人糖。”小圣一副小大人样的打小报告,还拿幼稚的眼神瞪着宗君。
“耶,你这小鬼这是什么态度,小心我扁你喔!”长这么大没见过比他还不要命的小鬼,根本就是欠人教训!
“你已经在扁了!”小圣躲到风守纱身后,以恶狠狠的眼神瞪着她肪佛在告诉她“你给我记住!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讯息。
“你还敢瞪人!这下子我不剥掉你的皮把你吊在尤加利树上我就——”
“要吊在尤加利树上的是你,我才不是——”
“够了!”风守纱大喝一声,果然让两个几乎又要打起来的女人跟小孩停止残杀对方的行为。“熊,小圣年纪还小,你不要玩他。”
“听到了没。”小圣不怕死的一副嚣张样,但头顶马上遭到一记爆栗。
“还有你,不要没大没小的,小孩子就要有小孩子的样子,不要每次都装小老头,再这样我就扁你!”说完风守纱又往他的头敲了一下。
“你已经在扁了!”可恶,她们都欺负他!
“打得好,请继续。”宗君很闲的躺在沙发上,似乎是感到相当无聊。
没错,真的很无聊,整小圣或是整谁都让她感到无聊,而她的无聊日子已经过了好几天,她真的是无聊得想死呐!
唉,还是卧天云比较好玩,光是看他气得想掐死她的模样就够有趣的了,真想念他青筋暴凸的模样;不过他笑起来也不错,挺有看头的,只要他别再笑得好像中了彩券几十亿一样就好了,有时会让她觉得他在算计她,头皮很麻呢!
“熊,你怎么还在这里?”骆映唏进屋一看到她不免感到疑惑。“我听莫说那个卧天云出车祸伤重不治,现在正在家里等死耶,你怎么没去看戏……”她话还没说完,一道风便从她身边掠过。
风守纱和骆映唏了解的对看一眼,对宗君的反应了然于心。
“哼!爱来爱去的,无聊死了!”小圣不屑的轻哼,头顶马上遭到好几记爆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