惹祸修罗 第七章 作者 : 凌熙

“你当我是什么了?”

一辆停在路边的警车里,风守纱不悦的瞪着坐在一旁的圣。

有没有搞错呀!他居然叫她开车!她有说要跟他走吗?

莫名其妙的冒出来害她任务差点失败,她都还没跟他算帐了,他居然还当着所有人的面将她给带走!她风守纱哪是那种任人摆布的女人!

“你走不走?”他要是会开车的话还需要看她脸色吗?“别停在这里。”他有些不安。

笑死人了,她车停在哪里碍着他了!

“不满意你就下车呀!又没人拦你。”最好是别再出现在她眼前。

龙姑肯放他一回,不代表她就要放他好几次。

“你要见死不救?”他盯着她漂亮的脸蛋不放。

“什么见死不救?你刚刚是被捅了一刀还是踢到命根子了?”瞧他好好的一点伤都没有,想骗她也不想好一点的理由。

笨死了!

“你没看到后面那辆车吗?”瞧她瞄了眼后视镜,他续道:“算了,反正你也看多了社会案件,今天再死个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话落,他就要开车门下车。

“等等!我没说不救你。”她拉住他,死也不肯让他下车。

她风守纱什么都没有,就正义感最多,要她眼睁睁的看着他去送死,她怎么也办不到。

“不必了,你既然不想开车就让我过去,免得他们过来连累到你。”欲甩开她的手,可却怎么也甩不开。

她终于也有留他的一天,可这女人的力气真不是盖的,他的手臂肯定会被她给抓得瘀青。

“你说这什么话!我是那种贪生怕死之辈吗!”这臭男人未免也太瞧不起她了吧!

他就是知道她不是才这么说,没想到激将法对她那么有效,看来他得好生利用才不辜负她。

“我跟你一起过去。”逃避不是她会用的方法,她就不信凭她会对付不了那些人。

“不行,他们有枪。”不然他何必要她快开车。

“那又如何,我们也……”

“我们没枪,没任何武器,你打扮成这样还能带枪吗?”她这身贴身的礼服光是要藏把小刀都不可能了更何况是枪。

她……忘了,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一堆宝贝的,经他提醒她才记起自己这身暴露的妆扮。

“难不成要我当缩头乌龟?”这么没面子的事她做不出来。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中国人的名句,相信不必他解释,她也知道意思吧!以目前的情况来说,他们确实是先逃为妙。

真没想到他们会找到这里来,看样子他们早在那公园时就被盯上了,惹了那么大的骚动要让人不注意也难。

“我忍不下去。”她盯着车旁的后视镜,看到那些人下车往他们走来。

“快开车!”这女人在搞什么鬼?

看她似乎打定主意要硬来,他立刻拿出一把蝴蝶刀抵在她脖子上。

“我要你马上开车甩掉他们。”他不想让她卷进危险中,只好这么做了,就算她再怎么不满也没关系,至少她不会死。

“你!”这卑鄙小人,居然拿刀威胁她!

而她还不得不受他威胁!

没见过哪个男人像他这么贪生怕死的,不试试怎知一定会输。

“乌龟呀你,开快点。”他收起刀回头望着那紧追不舍的车,以她这种乌龟般的速度不被拦下来才怪。

瞄了眼他身上,没系安全带。

好,是他要她开快车的。

看着与后面那辆车越来越远,他才刚回头,突然一个急拐弯使他整个人往后撞上车门,然后又是几个急转拐弯,整辆车甚至一百八十度的转了过来。

老天,台湾的车性能都这么好的吗?怎么她随便开辆警车就让他有种坐在赛车选手的车里的感觉?

“要不要听音乐?”她故意腾出手来按汽车音响,车速依旧保持在一百五左右。

哼!够快了吧!凭她的技术就算飙到两百也不成问题,瞧他吓得惨白脸的模样,真是大快人心呐!

“你小心点,不要分心做别的事。”他皱皱眉,恢复冷静的端坐,不慌不忙的将安全带给扣上,免得她一个紧急煞车将他给弹了出去。

不会吧!他不知道她开多快吗?没有人坐她的车不怕的,他有必要这么逞强吗?

“叫你别分心了还东张西望,我可不想死在你手上,看前面。”

习惯了她的速度后,他也不紧张了,尤其他很清楚这女人是故意要吓他,那辆车早就被她给甩掉了,她开这么快,还边瞪他不是针对他是什么?

不是逞强,他真的不会怕!

厚!这人怎么搞的,没有人坐她的车不会怕的,他怎么可以跟别人不一样,这样她很难再开下去耶!

叽──

她将车停在公寓大门前,甩开安全带,一把勒住他的脖子往椅背压,所有的动作迅速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我郑重警告你,以后不要再命令我了。”风守纱阴沉的瞪着他,可以的话,她真想拿火箭筒将他给轰上太空。

“也没人可以命令我。”他想按掉身上的安全带,却不小心动到椅子的拉杆……

叩!

他躺平了,而她不放手的后果是压在他身上。

真是暧昧到极点的景象,任谁看到了都会以为他们等不及要……

不过她可不管现在是什么情况,她只知道自己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他的死活操在她手上。

“我不管你是谁,这里是我的地盘,你没资格命令我做任何事。”

他轻哼,压根儿不当她的威胁是一回事。

“哪里是你的地盘?哪里又不是你的地盘?你当你是元首还是女皇?”别以为他不知道,她所谓的地盘根本就没有界限。

“我什么都不是,不过我却能解决掉你。”她考虑这次要不要狠下心让他消失在这世上。

“凭你?”哼!

这么明显的嘲讽她岂会看不出来。这人以为自己逃过一次,就表示她不会想再宰了他吗?他不知道她的性子有多刚烈就是他最大的败笔。

二话不说,她马上就要掐死他,她的力气比任何女人都大,甚至跟男人还有得拼,他这回死定了!

喉咙一紧,他马上拿出随身的蝴蝶刀,但下一瞬就被她抢走,她的警觉心远比他所知道的还要高出许多。

“你以为我那么笨吗?”她乾脆拿刀抵在他脖子上,亲手勒死他对他太好了,不见血的方式无聊死了……

这刀?

“这把刀你在哪里拿的?”这是她的刀!

刚刚没注意看,这会儿刀在她手上,她岂会看不到刀身上那个英文字!

好样儿的,他居然还顺手牵羊!上次让他没死成还偷拿她的东西,这下她要再放过他的话就是对不起自己。

“还需要我说吗?”他也知她认出刀子了,“想不到在层层包裹下,你的身材是这么的魔鬼。”天使般的脸孔,魔女般的身材,这两句话简直就是为她发明的。

她浑身一僵,这才发现他早把手搁在她腰间,这下更是肆无忌惮的一手模她的,一手罩上她的胸……

“女人的身材都像你这么好吗?模起来的感觉是不是也像你这般令人爱不释手?撇开爆炸力十足的坏脾气,你应该……”

怒极攻心!

“该死的你!”她举高手上的刀就要捅下去。

他不慌不忙的握住她拿刀的手腕,迅速的拉过一旁的安全带缠住她另一只手,避免自己被勒死。

要不是亲眼、亲手验证过她的女儿身,光是凭这股蛮力及坏脾气,他还真难相信她是女人。

“动不动就要杀人,你都不怕后果吗?”不管是哪一国家的律条应该都不会允许无故杀人吧!

“我只知道不杀你的后果!”就是她会被他气死!

可恶!怎么捅不下去,她就不信她的力气会比他小!

叩叩!

“后果?难不成不杀我你会死?”他讪笑,加强手臂的力量来抵抗她的暴行,而另一只手则是顺着她的曲线往下滑……

“没错!”她都快被他给气得血管爆掉了,再不杀他她会先死!

“让你死有些可惜,不过我倒要看看你会怎么死。”

一只手溜进她礼服的裂缝里,那难得没藏任何武器的长腿如丝缎般滑女敕。一向有运动习惯的她将身材练得极好,没有松垮垮的赘肉,有的只是硬实的肌肉,这让她模起来……就像他昨天吃的——果冻一样,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惊吓过度,她彷佛全身上了石膏一样,脑袋一片空白,完全不知该如何反应。

半晌,她才如触电般惊醒,当下更想杀了他,可这时她才又发现自己双手的不自由。

她平常除了用手外,脚也没闲过,当下就要踹他的命根子,可……

车子的空间不够,反而让他抓到机会──她整个人又僵住了。

这……这死烂人居然、居然……

“再动一下我就往下拉。”此刻他的笑几乎是迷死人了,但他的手事实上却摆在她的……小裤裤上。

妈的!他居然那么卑鄙,无耻、下流、肮脏、龌龊、恶劣,该死的做这种不要脸的威胁!

“我不介意你动。”他的手指在她的小裤裤上轻弹着提醒她,手上的热度稍稍泄露了他的心情。

他想要她,非常的想要,可以的话他真想顺从原始的冲动立刻压住她诱人的娇躯……她真是该死的迷人。

叩叩!

“把、你、的、手、拿、开!”她咬着牙一字一字的瞪着他道,喷火的眼说明了她的街勋──杀他的冲劲。

“我考虑一下。”说归说,他的手指反而很恶劣的轻抚着她小裤裤的边缘。

这举动引来她一阵轻悸,而她把这反应归类为“抖去鸡皮疙瘩”。

叩叩叩!

“我会杀了你。”她的头几乎要冒烟了。

“我不介意在床上被你杀死。”当然只是说说而已,大事都还没完成,岂能将生命浪费在女人身上。

叩叩叩!

“我介意!”那只会脏了她的床!

叩叩叩!

妈的!“吵死了!”

风守纱转头大吼,吼完后她立刻愣在当场。

两只贴在窗子上的“壁虎”──宗-和骆映曦,此刻正笑得十足像个奸臣样,但她们却自认笑得相当迷人,尤其是看到风守纱衣衫不整的压着一个帅哥时,她们的笑简直可登上金氏世界纪录“邪恶之王”的宝座。

为了不错过任何一个角度可以仔细看个够,两人已自动自发的打开上锁的车门,直勾勾的将他们看个够。

“哎哟,还拿刀耶!”骆映曦看到那刀时还乐得咯咯直笑。

“妈的!”火山爆发了,风守纱用力甩开圣,将手上的箝制弄掉,挥开他的手,头也不回的冲进公寓大楼里。

再待下去她要杀的就不只一个人而已,她那两位好友绝对有把她逼疯的本事,为了她们的生命着想,她还是去冲冷水好了。

“啧啧啧,想不到咱们若T这么欲求不满,还拿刀逼人家帅哥就范呢!”她很自然的朝自己希望的那方误会,完全当她气红脸是因为兴奋过度。

“帅哥哪里人?”宗-一颗爆炸头在他面前晃来晃去,将他给彻底的观察个够。

“帅哥贵姓?”对他,骆映曦也大感兴趣。

“帅哥喜欢若T?”

“若T,你要不要吃消夜?”骆映曦敲了敲风守纱浴室的门问,声音里还有明显的笑意。

“要!”她只要一生气就会肚子饿,不吃些东西发泄的话她会疯掉。

“好,那我把‘消夜’搁在你房里哦!”

搁房里?她出去吃不就好了吗?就算她们要睡了也不该让她住房里吃东西吧,那会长蚂蚁呢!

纳闷着走出浴室,走没几步她就反弹回去瞪着房里那多出来的人──那该死一百次、一万次的可恶男人!

“消夜。”不等她发飙,他自动解释自己为何出现在这里,而手还指着自己。

那两个女人也真有趣,居然还塞给他一打带他进来,她们完全不担心这么做会害若T怎样吗?

她没因他的解释而了然的点头,反而更气!

气冲冲的冲出房,就见到那两个自称是她生死之交的女人正高兴的边吃真正的消夜边看DVD!

一看到她冲出来,她们还冲着她笑得好甜。

“若T,还喜欢你的消夜吗?”

消夜?她想杀了她们!

“看吧!她不喜欢,就跟你说要包装一下比较好。”亏她还准备了缎带呢!

“衣服月兑了还不都一样,内容比较重要啦!”

“拜托,女人都喜欢赏心悦目的东西,好看的话还能在心里加分,具有催情的作用呢!”

“要是最后发现中看不中用那不哭死?还是事后惊喜比较重要。”

“我看应该不会失望到哪里去,看若T在楼下的猴急样,她可能早就用过了呢!”那一幕真是经典呀!

“那你还说要包装,不包装也没差。”

“那是因为若T不满意的跑出来呀!”

“她只是不好意思,特地出来谢谢我们。”好厉害的联想力。

“若T看起来好像很惊讶耶!”

“她是奇怪我们这两颗两千瓦特的灯泡为什么还在这里。”

“可是这是我们家呀!”

“她可能奇怪你家扇老大怎么还没逮你回去,而我怎么没回去玩玩具。”

“哦……”应了长长一声,骆映曦总算明白了。

“那你怎么还不回去玩玩具。”

宗-耸耸肩,“玩腻了,想玩小一点的玩具。”

“哦……”又是长长一声,“我陪你玩。”

大家都听得懂,宗-所谓的“玩具”是“人”,而那小玩具,当然就是──小圣。

“嗯,大的留给若T,我们委屈点玩小的就好。”反正都长得差不多。

“你们是说够了没?”这两个女人故意找碴的是不!

“好吧,看电影是该安静的看才对,我们错了。”虽然她们的心思很明显的不在电影上,可看见好友即将爆发的模样,她们还是安分点好。

看这两人明显在打混,她真想杀了她们。折腾了一晚她只想休息,可怎么老天不从人愿,老天爷是看她不爽是不?

“妈的!我是招谁惹谁了!”她今年肯定犯太岁。

两个女人不回答,现在才来保持看戏的最高原则虽然迟了些,但她们还是很努力让她不注意到她们,宗-舍弃舒服的沙发不坐窝到地毯上,一旁的茶几马上成了她的最佳屏障,不仔细看还真无法发现到她。

有个隐形高手在身边示范,骆映曦当然马上跟进,学习宗-那无可匹敌的隐形功。

不爽的回到房间,一见到还在里面的人她马上又倒弹了几步,当下感觉到世界是黑暗无比的。

她……她……她……她居然i瞎了眼了?

月光,透过一整面的落地玻璃柔柔的洒进房里,点点的万家灯火如黑夜橙星,如月神般的男子伫立于窗边,冷凝的脸上若有所思,半是莫测高深的冷漠,半是深沉的哀伤。

月光、橙星好似是为他而存在,让他看来分外孤独寂寞,就像是朵开在悬崖峭壁上的奇花,孤僻倔强,却又惹人心怜。

好熟悉的感觉,这副景象好像在哪儿见过……圣,是小圣,他身上总有一股孤寂感,彷佛身上背了相当重的包袱般,神情与眼前的男人神似。

但……她却又看到了另一道影子,一道娇小、脆弱、怨恨的小影……是自己。

原本,她不该存在的,如果没有遇到龙姑,没遇到莫,现在根本就没有她的存在。

无止境的后悔、无止境的心伤、无止境的叹息,人都是由这些令人讨厌的因素所组成的吗?这么难过的人生为何还要存在?

而她,不想存在。

不知何时,圣已站在她面前,凝眸看着她,连手也不知何时抚上她的颊。

“你曾想过自己为何会存在吗?”她突然问,眼里盈满了困惑。

她身上有和他相同的味道,甚至更强烈,一直以为她是那种大剌剌坏脾气的女人,她怎会出现这种表情?

“你不快乐,为什么?”依照他对她的了解,没人敢让她难过。

她只是看着他。

她没有对别人剖析自己的习惯,除非她真的急于找人抒发,否则他永远也问不出原因。

“今晚的你让我感到陌生。”但却意外的有另一种熟悉,好像彼此有某部分重叠了般。

他情不自禁的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轻轻烙下吻。

自然的闭上眼,她接受了他的感觉,一股淡淡的哀愁。

这样的吻让她脑海中的影像似投影片般一幕幕跳过,不停止的影像不断的重复那令她最害怕的一幕……

她一向讨厌去回想以前那些不愉快的记忆,不管是谁,都别想让她再陷入那样的情绪中。

心口上被人拿枪抵着,谁还有办法继续风花雪月下去?

“你难道都不会用温和点的方式吗?”马上又对他暴力相向,连犹豫一下都没有。

“没扫下扳机就已经算非常温和了。”在了解用拳头打不死他后,她现在放弃那种方法,改用另一种方式对付他,而事实证明这方法相当管用。

“你就是这样帐单才会付不完。”由于跟她住在一块儿,他很清楚她每出一次任务就会收到几笔要求赔偿的帐单,不过她似乎是不以为意,照样破坏。

“干你屁事。”她的钱爱怎么用谁也管不着,只是……他怎么会知道?

这人充其量也不过和她有过几面的孽缘而已,他怎么可能会知道她的私事?

“是不干我的事,只不过我看不过去你把所赚的钱都用在赔偿上。”但奇怪的是,她居然能在赚与赔之间取得平衡,一般人若像她这样就算把自己给卖了也不够这样狠赔。

“你调查我?”眯起眼,她考虑手上的枪不再只当威吓的工具,乾脆宰了他。

“没有。”他何须调查,她的那些催款信件他也看过几封,而且是当着她的面看的。

没有?她不信。

“晚安。”轻轻格开抵在胸口上的枪,他临走前还低头在她脸上吻了下,瞧她那副想杀了他的模样,他这才感到她又恢复成他所认识的那个风守纱。

哀伤不适合她,他不喜欢看到这样的她。

“这是你最后一次出现在我眼前,你敢再让我看到的话我一定一枪毙了你。”望着他的背影撂狠话虽然有点没种,但她就是不想再看到他,尤其他已经见着了她不为人知的一面,她更不想再看到他。

没想过自己居然会变得如此妇人之仁,连扣下扳机的勇气都没有,她不是极想杀了他的吗?现在怎么会变成这样?她对他……似乎有什么不一样了。

“我会让你自动出现在我眼前。”模透了她的性子,要设计她岂难得了他。

接下来,就该换他主导一切了。风守纱,他不只要她的能力帮他夺回一切,他还要她连人带心都献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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