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以伦离开梁家的别墅后,根本就没有打算要去追那个骄纵、任性的小蛮女。
他下了阳明山,便直接来到他的秘书邵雨洁的家里。
邵两洁款款柔情的轻语,总能将柯以伦从沮丧、失意的泥沼里救出来。
“都怪我无能、没有用!怪我不敢把事实告诉我妈。”柯以伦相当气恼地自贡“这不是你的错,是命运无情的安排。”邵雨洁依偎在柯以伦的怀里,哀怨地说。
“可是,这样对你是不公平的;你知道我爱的人是你,我也清楚,我的心里只有你,我谁也不要!”
邵雨洁幽怨的泪水潜潜落下,哽咽地说:“以伦,有了你这句话,我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我不甘心,我更放不下你,如果我真的和她结婚,你该怎么办?”柯以伦捧著邵雨洁的脸蛋,心疼不已。
怎么辩?邵雨洁无言以对。难道上天真的要她独自躲在阴暗的角落里抚平她那受创、残破的心吗?如果真是这样,要如柯抚平?抚平得了吗?
“雨洁,你知道我不能没有你。”柯以伦激动的说:“给我点时间,我去跟我妈说。”
“没用的,你母亲不会答应的,再说……”
再说,邵雨洁也知道柯以伦根本就没有勇气对他母亲提起这件事。
“我不管我妈答不答应,反正这辈子我只要你;除了你,我不要跟任柯的女人结婚。如果如果我妈不答应的话,那我们就私奔!”
“私奔?以伦,这根本是行不通的。”在邵雨洁宿命的想法里,这不但是荒唐的作为,而且她也不愿柯以伦为她而背负不孝的罪名。
“行得通的!家里、公司和产业我都可以不要,我只要你;没有你,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是没有意义的。”柯以伦肯定自己有为邵雨洁牺牲的决心,但是当他真的面对他的母亲时,他却迟疑、懦弱得提不起任柯勇气。
“以伦,我爱你,也梦想著有一天能成为你的妻子,永远守在你身边,和你分享人生旅途上的痛苦和快乐,就算再苦的日子我也不在乎。但是我不希望你为了我而丢下你孤独无依的母亲,你是她唯一的依靠,唯一的寄托,如果连你也离开她,你叫她如柯生存下去?”
“可是这样对你不公平啊!”
“如果因为我而让你离开你母亲,这样对她公平吗?我只不过是个介入者,根本就没有权利要求公平。”
“雨洁!我我该怎么办?”柯以伦懊恼无助地将脸埋在邵雨洁温暖的胸口。
为什么这个世界要多出一个梁蕾?而为什么邵雨洁不是梁蕾?又为什么他一定娶梁蕾不可?老天啊!你的安排也未免太残酷了吧!邵雨洁紧紧地拥著柯以伦,她止不住的泪水,串串腐蚀著自己那颗无助、绞痛、泣血的心。她不敢去想未来,因为他们的未来是那么的无望;现在,她只想要紧紧掩住这真实的一刻,就算要她用生命来换取,上帝才愿施舍、才愿给她数秒与柯以伦相爱的时间,她也愿意!“天长地久”对她来说,只不过是个遥不可及的梦;一分一秒真实的拥有,才是她幻化“永恒”的唯一。
“夜醉”PuB如同往昔在凌晨两点钟打烊,梁蕾是唯一陪他们下班的“客人”。
“我与柯凡约好了,我先走一步。”方心岱借故离去。因为她担心,梁蕾会当著朱延恩的面提起她和他的事;届时,她真的没有把握能否控制得了情绪,所以,她先逃了。
朱延恩也只给了她一个尴尬的笑容,没说什么。倒是梁蕾,原本有意要窝到方心岱家里聊个通宵,眼看计画泡汤,只好乖乖回家。
“要不要到别的地方坐坐聊聊?”朱延恩问。
“聊什么?聊你怎么把人家的肚子搞大,再随便三言两语把心岱一脚踢开?还是聊你以后怎么独立经营这家店?”梁蕾不友善地讽刺。“你好善变哦!才三年不见,你就变得如此薄幸;我想,我该对你另眼看待、重新评估!”
“梁蕾,拜托你不要再挖苦我了,行不行?”朱延恩有著无尽的恼恨。“你以为我好过吗?我心里的痛苦会少过心岱吗?我又何尝不希望怀孕的人是心岱,但是“但是,你却干了这种不可原谅、让心岱伤心欲碎的蠢事!三年前,你们在机场送我去加拿大的时候,你是怎么对我说的?是你亲口对我说,这辈子绝不会让心岱伤心流泪的,结果,你不但让她哭得淅沥哗啦,竟然还……”
“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连我自己到现在都还莫名其妙,当时“我懒得听你那些无聊的解释,你告诉我,怎么给心岱一个交代?”梁蕾很不平地说。
“我不知道!但是,如果她愿意的话,我愿意给她我所有的一切。”
“你的一切?你还能给她什么?或者你以为她真的想要什么?”梁蕾恨不得甩给朱延恩一记耳光。“她要的是爱!而且是一份不容分享的爱,你能给吗?你给得起吗?”
“是我对不起心岱!”朱延恩哽咽地说。
“光一句对不起,就能弥补心岱所受的伤害吗?为什么你们男人总是这么自私?”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如果你可以告诉我该怎么做的话,我愿意去做。”
“你还搞不懂吗?如果你还爱心岱的话,你唯一的选择,就是离开那个女人,回到心岱的身边。”
“我爱心岱,这辈子绝不会改变,但是……”朱延恩沮丧地低下头来。“但是,我办不到,我不能丢下曼妮不管。”
宋曼妮那个怀了朱延恩的孩子的女人。
“为什么?”
“曼妮怀了我的孩子,你教我怎么狠得下心离开她?我办不到,我必须负起这个责任。”
“是啊!你好伟大哦!那心岱呢?她所付给你的感情,你怎么还?怎么对她负起责任?还是说,心岱就活该倒楣去认识你这个没良心的东西?”
“我”
“我什么我?!我告诉你,除非新娘是心岱,否则,你别奢望我会去参加你的婚礼,而且连一句祝福的话我都不会说的!”
梁蕾愤然丢了话,气急败坏地离去,独留下痛苦的朱延恩。
怎么办?天啊!谁能来化解这场爱情纷争?
方心岱回到家后,才刚洗完澡,柯凡便按铃上门。
“听阿恩说,你要退出“夜醉”?”柯凡开门见山就问。
方心岱沉默了好一阵,戚然说:“做完这个月。”
“什么原因?”
方心岱欲言又止,最后还是将话吞了回去,感伤地说:“不要问我原因,好不好?”
“为了你和阿恩的感情问题?”
“你不要再问了,行不行?”方心岱的泪水已经在眼眶里打转。
柯凡沉吟了一会儿,毅然说:“既然这样,我也正式通知你,我只唱到这个月。”
“为什么?”方心岱讶然不已。
“为了你。”
“为了我?”
方心岱这一惊非同小可。此时,她心慌意乱、忐忑不安,她有点骇怕从柯凡眼里飘送过来的层层疑雾。她怎么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身边不乏环肥燕瘦的大众情人竟会爱上她可能吗?
“你既然不打算继续留在店里。那我再待下去也就没什么意思了。”柯凡坦率地说。
方心岱迟疑了半晌,怯怯地问:“柯凡,你该不会是对我……”
“哈!”柯凡突然夸张地大笑了几声,一副收不住笑容的模样,反问;“你以为我是因为喜欢你,才想和你共进退?”
“难道不是吗?”方心岱露出自作多情的尴尬。
“哈!”柯凡更不可思议地大笑。“我们都是十年的老朋友了,你想我忍心害你吗?”
这是柯凡自傲的想法;因为他的爱是不属于某个特定女人的,所以他要是真喜欢方心岱的话,他的爱依然是分享的。方心岱玩不起这种危险的游戏,到头来只会惹来她的心碎,他绝不会笨到将自己的感情搞得乌烟瘴气的还是与她做个知心朋友吧!柯凡的解释对方心岱来说,虽然宽心不少,却也有几许淡淡的怅然与失落;撇开朱延恩不谈,柯凡是唯一能长驻她心底的男子。
“那你说是为了我?这到底”
“你是我的伯乐,没有你,根本不会有今天的柯凡。你认为我会是个忘恩负义的人吗?”
方心岱认识柯凡的这些年来,柯凡始终是埋首在音乐梦境里的穷小子,直到去年,方心岱诚心邀他到“夜醉”试唱,没想到从此一炮而红,接连几家PUB、餐厅,都来找他驻唱;最近他的几首创作又得到唱片公司的肯定,顿时整个人也意气风发了起来,而方心岱正是这匹良马的伯乐反正少了家“夜醉”也饿不死他!“可是你走了,廷恩怎么辩?他也是你的朋友呀!”
“反正不愁没人唱嘛!”柯凡继续说:“廷恩是我进夜醉后才认识的;没错!他应该也算是我的朋友,但交情还不到要我为他卖命。你也知道,我老早就打算推掉几家不唱的。”
“柯凡,现在廷恩的女朋友怀孕,我真担心他一个人忙不过来,我希望你能再帮他一阵子。”
“你既然担心,干嘛不继续待下去?”
方心岱沉默了一会儿,无奈地说:“我有不得已的苦衷。”
“除了不想待在伤心地外,是不是阿恩那个女人硬逼你退出的?”
“是我主动提出要退股的。”
其实,柯凡所说的才是她急于离开“夜醉”的原因,她不想引起宋曼妮的误会,更不愿朱延恩当夹心饼干,左右为难。
“唉!懒得理你,不过依你这种个性,不管走到哪,永远只有吃亏的分。”柯凡顿了半晌。“要不要继续留在“夜醉”的问题,我会再考虑看看。”
方心岱突然感到自己是那么悲哀,那么懦弱,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将朱延恩抢回来,他不是原本就该属于她的吗?但是她狠不下这个心,她宁愿独自揽下所有的痛苦,也不愿造成三个人哦!不,是四个人纠缠不清的悲哀。
“对了,顺便问你一件事,晚上那个主角是什么来头?”
方心岱顿了顿,难不成这家伙准备将脑筋动到梁蕾的身上了?放浪小子碰上任性刁蛮的富家女,那真是有好戏可看喽!“她叫梁蕾,是个富家千金,我大学的死党,刚从加拿大拿了个硕士学位回来,晚上这场欢迎会就是为她接风洗尘的。”方心岱详尽地诉说著一切,她还不忘观察柯凡的表情。
柯凡迳自陷入深思,对于梁蕾桓赫的身世,及高得令一般男人望之却步的学位,深深不以为然……“怎么?你对她有兴趣?”
“哼!”柯凡冷哼一声,依然是一脸的不屑。“她是你的朋友,你忍心看她受伤害吗?”
柯凡这近似自恋的傲气,始终令方心岱叹服,甚至著迷;也或许是因为他这份骄傲、洒月兑、帅气的外表及行为,才会让女孩子们那么死心塌地、如痴如醉地爱上他;纵使她们也明白,她们永远只能得到柯凡那么一丁点爱的施舍,也始终无怨无悔。
“别说我没提醒你,梁蕾可不像一般女人那么容易驯服,看过“危险女人香”
这部片子没有?小心哦!别阴沟里翻船,而毁了你一世英名。”
“哼!”柯凡又是个冷哼。
就算他再如柯潦倒,他也未曾栽在女人的手里;而且越是难以征服的女人,越能激起柯凡的兴致。其实,他原先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经方心岱这么一提,反倒真的激起他征服梁蕾的决心与斗志。
梁蕾啊梁蕾!不出三个月,包准要你从孤傲的野猫变成服服贴贴的家猫。
“老爸、老妈早!”
梁蕾一早起来,就心情愉悦地活蹦乱跳,然后神清气爽地来到餐厅,与家人一起吃早餐。
这是她回国后与家人共享的第一顿早餐。原本应该是充满和乐与温馨的,没想到,梁母竟把她昨晚大闹晚宴的事搬到餐桌上。一顿喋喋不休的唠叨与责怪,变成了梁蕾早餐的佐菜。她享受早餐的愉悦心情被蹂躏得一丝也不存,只好像个委屈的小公主般,噘著嘴,低头猛吃著稀饭。随侍在旁的福伯,看得心疼,却又忍不住想笑。
“好了啦!事情过去就算了,又不是什么正式的场合,闹一闹,无伤大雅啦!”梁父开口为梁蕾说话。
梁蕾低著头,俏皮地对父亲眨眨眼;除了福伯外,她这个像大哥般的老爸,也是她的救星。
“你还笑得出来!”梁母将矛头指向梁父。“我们可不是随随便便的人家,这要传出去,说我们家的孩子野得一点礼貌也没有。哪咱们面子要往那儿搁?”
“还是小孩子嘛!哪个小孩子不是这样的?趁年轻不好好玩玩、闹闹,难不成要等到像我们这把年纪再来后悔不成?”
尽管梁蕾不喜欢父亲始终将她看成小孩子,不过,好不容易才免去被炮轰的危难,所以,无论如柯她是绝不能再卷进去,免得母亲又将矛头指向她。所以,她只好忍下发表欲,赶快吃完这顿饭,好逃之夭夭去。
“她还小啊?!都二十五、六岁的人了,也没见过你关心过阿蕾和以伦的婚事,只会把她捧在手心上,哄得像个孩子似的。你敢不承认,全是你把她给宠坏的!”
“咱们家里就只有她这么一个宝贝.不疼她要疼谁?”梁父说得理直气壮。
“万岁!老爸略占上风!”梁蕾一边想,一边侧过脸对父亲挤眉弄眼、加油打气。
“我看,非早点定了他们的婚事不可!”
梁蕾手上的碗险些掉了下来;这是她痛恨至极的事,要她成为柯太太——甭想!“喂!你倒拿个主意呀?”梁母催促著梁父。
“早上有个会要开,我快来不及了。”梁父有意回避这个问题,不理会梁母的问话,像逃命似地躲进房内换衣服。
“喂”
“老妈,我也吃饱了。”梁蕾也跟著想逃。
“你们父女俩全是同一个鼻孔出气的!”梁母气得吃不下饭,索性搁下碗,急忙对梁蕾说:“待会儿打扮得漂亮一点,我约了柯妈妈和以伦去逛街。”
梁蕾正准备上楼,听梁母这番话,整个人险些从楼梯口摔下来。天啊!那个童话故事里的老巫婆,一定非要缠著白雪公主不可吗?
白马王子?那个白马王子柯时才能解救她月兑离老巫婆的魔掌?!“老妈”梁蕾痛苦地叫著。
“太太,你今天不是要参加女狮友聚会吗?”福伯适时插口。
“糟了!我怎么给忘了。”
“还有,今天老爷说要带小姐去熟悉公司的环境。”
“对!对!老爸怕我在家里闷出病来,所以要我到公司见习见习。”梁蕾赶忙接腔。
“什么事?”梁父正好提了公事包出来。
“就您说今天要带我到公司见习的事嘛!”梁蕾向梁父使脸色。
“哦”梁父猛然会意,改口说:“让她有个事做,免得到处去野,又让人家说我们没家教。”
梁父拿梁母刚刚数落他的话去堵梁母的嘴,又恐梁母突然改变心意,匆匆忙忙偕梁蕾走出大门。
“你刚才说的可是真的?”车子一上马路,梁父好奇地问。
“什么事是真的?”梁蕾故作迷糊,侧著头,眯著眼睛笑问。
“刚才你不是说要到公司来见习吗?”
“哈!”梁蕾笑得好不得意。“怎么连老爸你也相信啊?!”
“又是你的金蝉月兑壳之计?”
“承蒙福伯的急中生智,以及老爸的默契配合。”
“你这丫头,刚刚还让我紧张了老半天。”梁父故作松了口气地逗她。
“您干嘛紧张?”
“怎么能不紧张?!要是你真的来公司上班,那公司不让你搞得鸡飞狗跳,人仰马翻不可,我实在不敢想像那会是个如柯凄惨的场面!”
“哦!原来你是在消遣我,人家才不会呢!”梁蕾娇嗔地捶著梁父。
“就算你不会把公司闹翻了,老爸也不敢让你到公司来上班。
“这又为什么?”
梁蕾已准备好拳头,若梁父给的答案不满意,她准备再以乱拳抗议。
“公司哪有位子可让你这个硕士坐啊?除非老爸把董事长的位子让出来给你。”
“这还差不多!”梁蕾得意洋洋。“其实,柯以伦那个副总的位子,我倒可以考虑看看。”
“那你要老爸调他去哪里?”
“很简单嘛!你就给他干个所长啊!”
“所长?公司哪来这个职位?”
“当然有,就是厕所里的所长嘛!”
“你这丫头,欺人太甚了,早知道你这么坏,刚才就不救你了。”梁父呵呵地笑。
“你要是不救我,我就恨你一辈子!”
对于这个刁蛮的女儿,他真是一点辙也没有。
“老爸问你一件事,你可得老老实实的回答。”梁父认真的问。
“什么事?那么严肃。”
“你和以伦到底是怎么回事?”
“老爸,怎么你也和老妈一样,把我当犯人似的拷问?早知道就不坐你的车啦!”梁蕾又抱怨、又抗议。
“我和你妈可不同,她没有给你选择的机会,而老爸我要的却是你心底真正的答案哦!”
“真的?你不是和老妈串通好要来逼供的?”
“老爸哪次不是站在你这边的?”
“那好!”梁蕾噘起嘴,坦白说:“人家根本就不喜欢以伦嘛!你们真差劲,福伯都看出来了,你们却还在那儿装傻。”
其实,除了梁母和柯妈妈之外,其他的人早将情势明明白白看在眼里。
“为什么?”
“你瞧他嘛!始终那么懦弱,一点都没有……”梁蕾忍不住想骂柯以伦没有男子气概,又恐失言,急忙将话收回,不高兴地唏嚅著:“反正反正人家就是不喜欢他嘛!”
除了柯以伦之外,柯妈妈那虚伪奉承、老巫婆般的嘴脸,更倒足她的胃口。
“其实以伦并不是懦弱,应该说是温和与孝顺;有时候他在处理公事上,我都还不及他的果断呢!”
“真的吗?我好惊讶哦!”梁蕾扮了个深不以为然的鬼脸。
“大概是过于孝顺的关系吧!你也知道,你柯伯伯很早就过世了,他们母子俩就只靠你柯伯伯死后卖掉公司和一些遗产过活,母子俩相依为命,加上以伦个性又温和,所以长久下来,就养成不敢违拗他妈妈的意见的个性;所以,除了这点以外,我倒认为以伦是个相当不错的女婿人选。”
“哦?!老爸,怎么你也帮他说起话来了!”
“老爸可没帮谁说话,只是就事论事而已。你想想,现在要找一个温和、没有脾气的男人可不容易了。”
梁蕾颇不以为然;她才不羡慕那种“公主与王子从此过著幸福快乐的日子”的近似童话般的恋爱或婚姻生活。在她的想法里,恋爱与婚姻尽管需要浪漫与柔情,但总离不开现实;况且,偶尔吵吵闹闹才是增进生活情趣的调剂品。她相信,要真有那么一天,她必须跟柯以伦过一辈子,那么她和他绝对吵不起架,最后一定会演变成同床异梦,相敬如“冰”的夫妻。她绝不甘心自己的爱情是一杯只能尝到甜味的甜酒,或者是食之无味的白开水;她坚持,她的爱情虽然不需要有什么大风大雨,但至少也得尝尝酸、甜、苦、辣的滋味。
“老爸,你帮我退掉这门婚事,好不好?”梁蕾撒娇般地哀求。
“好啊!不过你得答应老爸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梁蕾欣然同意;仿佛只要不嫁给柯以伦,就算是要她上天摘月,她也会毫不考虑地接受。
“你得带个男朋友回来。”
“啊?!”梁蕾失望地叹息。
“老爸恨不得一辈子能把你留在身边,只是你不找个挡箭牌回来,那叫老爸怎么替你开口?”
梁蕾想想,梁父的话似乎也颇有道理,只是临时要叫她去哪儿找个挡箭牌?总不能随便在路上抓一个来充当吧!再怎么随便凑合,她也得找个称头点的,才不会引起母亲的怀疑。
“好难哦!干脆让人家待在家里当老处女算了。”梁蕾苦恼不已。
陪著父亲到公司,梁蕾根本就没打算要参观公司;向司机要了车钥匙,正想离开时,却见柯以伦挽著邵雨洁,一路亲密地走来。
哇塞!好匹配的一对,简直是郎才女貌,天作之合梁蕾不禁赞叹著。
赫然发现梁蕾,柯以伦惊慌地松开邵雨洁的手,他这般慌乱的举动,让邵雨洁不难猜出,挡在他们面前的,必定是董事长的千金梁蕾。
梁蕾的刁蛮、任性及骄纵,邵雨洁虽尚未领教,不过从柯以伦口中,多少也略知一二。
“嗨!好巧哦!”梁蕾大方地打招呼,眼珠子毫不客气直勾勾地打量邵雨洁。
嘿!嘿!如果这女人是柯以伦的女朋友,那就好辩了梁蕾乐观地想著。
“你怎么有空来公司?”柯以伦紧张得直冒冷汗。
“随便逛逛!”梁蕾欣然问:“这位小姐”
“梁蕾,你不要误会,我们她是我的秘书。”柯以伦急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并不担心梁蕾会吃醋,他只怕他与雨洁的事曝光后,传到他母亲的耳里,那他和邵雨洁就将步上分手的路程。
“我误会你们什么了吗?”梁蕾爽朗笑著,并和善地伸出手。“梁蕾。”
“大小姐,你好。”邵雨洁迟疑半晌,才伸出手去握梁蕾的手,涩然说:“邵雨洁,是柯副总的秘书。”
“哦”梁蕾善意地消遣:“没想到柯副总也有这么漂亮的秘书。”
其实梁蕾的话只不过是想敲破他们之间尴尬的气氛,但是,在柯以伦和邵雨洁听来,却是可以令他们紧张至死的话中话。
“梁蕾”柯以伦急欲解释。
“放心啦!我会当作什么也没看见。”
梁蕾这毫不在意的反应,让柯以伦陷入五里雾中,顿时心绪复杂了起来,他实在不知道是该忧?还是该喜?
梁蕾怀著无比愉悦的心情准备离去。只是走了几步,又猛然转身走向他们。
“晚上有没有事?”梁蕾问柯以伦。
柯以伦迟疑了半晌,怯怯地说:“没事。”
“那好,晚上到家里接我。”
柯以伦微愣,还来不及反应,梁蕾已轻松愉悦地离去。
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柯以伦忐忑不安。
“以伦,她会不会将遇见我们的事告诉你母亲?”邵雨洁灰心忡忡地问。
“不知道,不过早晚是要让她知道的。”
“你想她晚上找你,是为了什么事?”
“不知道。”柯以伦将邵雨洁搂近身旁,安慰道:“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