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躺在大型的按摩浴缸里,瑞雅撑着下巴,将草莓放进金黄色的酒液中。
她握着香槟杯陶醉地对着台北的夜景干杯,满足地叹了口气。
「还没泡够吗?」穿着浴袍的海骆文双手环胸,欣赏着美人出浴的画面。
她闻声回头,秀眉一扬,「你不是在工作?」
海骆文褪去浴袍,赤果的身子浸泡在浴池内,将她揽入怀中,在她的唇上印下一吻。「只剩下一些数据要看。」
「喔。」她勾来一支高脚杯,替他倒了一杯香槟,娇小的身子绕到他身后帮他按摩,不时喂他吃草莓,他则阅看着助理紧急传送过来的数据。
「你好忙喔。」瑞雅下巴搁在他肩上,纤女敕的食指沾了些泡泡,在他晒成古铜色的身上画圈圈。
看他一副斯文温和的样子,谁想得到西装下那精壮的身躯充满着力量,此得上全职运动员。
「-以为总经理这么好当?」软软的小手在他的身上画圈,他有些心不在焉。
「我当然知道不好当,只是没想到会有这么多事要做。」连放个假都要处理这么多事。
不但要知道每一个球员的状态,还要理解联盟里其它选手的状态,阅看世界各地的球探送回来的数据,处理队内大小事务,签约、换约、解约、球员交易、新人选秀、领队会议……
球队的总经理,可不只是在办公室里吹冷气看球而已。
「要不是因为韩结婚,我也不可能请假。」
「我看你一点也不像在享受假期。」她取笑着,指头继续在他的身上点啊点。
他的皮肤真好,具线条感的肌理细致而光滑,更没有老外出名的可怕毛发。
心思被那正对自己上下其手的小女人扰乱,海骆文完全无法集中精神,最后索性放弃阅读数据,转身将她搂进怀中,低头吻着她水亮的唇,灼热的唇舌不断窃取着她口中的甜蜜。
直到她被他的热情弄得快要窒息,他才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任她在他怀中轻声喘气。
「我很享受啊。」他咧出恶质的微笑。
「不正经!」她娇嗔道,有些疲倦地打了个呵欠,「现在几点了?」
「一点多了吧。」他们不知不觉也混了这么晚。
「这么晚了?我该回去了。」她的宝贝老妈下午要回来,她得好好准备,让她回来就有东西吃。
「不行。」他一把将她拉回怀中,将她想要围在身上的毛巾丢得远远的。
「海!」
无视她的抗议,海骆文将水湿的人儿锁在怀中,柔声问:「身体好点了吗?」
「好、好多了……」一想起刚刚那些太过煽情的时光,她的小脸就不争气地泛红。
他欣赏着她羞涩的娇态,将她拉坐到自己身上。「今天晚上不要回去,留下来陪我。」
文下天不行……」感受着他被唤醒的强大,瑞雅红着脸,脑子渐渐没有办法思考。
「陪我……」他舌忝吻着她雪女敕的肌肤,挑逗着她每一处的敏感,在得知她同样的渴望后,他双手撑着她的纤腰,沉缓地进入她。
到达她体内的最深处,他喉间逸出满足的叹息。
「唔……」他的强大让她一时未能适应,十指在他肩上烙下暧昧煽情的红痕。
「痛吗?」海骆文温柔地吻着她的眼睛,火热的大掌轻轻摩擦着她身上的每一处起伏,汗水混着水珠滑落在她身上。
「不会……」
「很好。」因为他已经忍不住了!
「啊!」她因为他加诸在身上的一切撩动得不能自己,被推进一个迷幻激狂的领域中,颤抖着,娇吟着……
漫长的月夜里,他们用只属于情人间的方式,吐诉着爱的语言……
上弦月高挂于台北的夜空,昏黄的月盘被夜云遮掩着,黯然而凄迷。
起居室内,海骆文一手握着电话,一手握着伏特加呷着,沉重地应答,「我知道。」
「马上啊!我是说要马上回来!」话筒里传来急切的吼喊。
「我明白了。」海骆文揉着额角,试着安抚另一端的人,「你先照我所说的回复他们,细节等我回来再说……我知道……照我说的就没问题了……我会尽快回去的。」
挂上电话,他像是全身的力量被抽光般,整个人瘫倒在沙发上,重重地叹息。
这一刻,终究还是来了。
一口灌掉杯内剩余的透明液体,海骆文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卧室,望着床上沉睡着的人儿,眼眶有些热。
浅浅的呼吸声,嘴畔因美梦而勾出一道浅浅的笑……
她的梦里,有他吗?
坐到床边,长指描绘着睡美人的容颜,他珍惜着凝望她的每一分每一秒,连眼也舍不得眨。
一直以来,他总是孤独一人。他一直认为那是理所当然,也从来不觉得有何不妥,但她却让他的想法完全改变了。
有一个人陪伴是多么美好的事,张开眼睛看到的是她的脸,在她的身边,幸福唾手可得。
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该有多好?
就只有他与她,相守一生……
但是世界并不是那么简单,有许多东西是不管他多么渴望,也无法拥有的。
她与他,终究只能是回忆吗?
这些日子对他来说,就像是最珍贵的宝物,每一分每一秒都烙在他的心上,一生一世不会忘记。
没有他,她可以过得好好的,但是没有她,他还能走下去吗?
她给的爱就像空气,少了他就不能呼吸。
有好几次,他都想开口叫她跟他走,但是他不能那么自私。
他还记得双亲如何因为工作的问题而持续的争吵、冷战。保守的父亲一直认为妻子该待在家中相夫教子,然而母亲却没有办法就这样放弃自己努力得来的事业,时常与父亲发生口角,最后几乎变成仇人。
他不要让他们也有这样的结果,更不要她活在遗憾之中!他要一生守护着这瑰丽的笑容……
与其将来两个人痛苦,不如他先放手,给她自由--
「你怎么不睡?」瑞雅揉着眼,暖暖热热的小手轻抚着他带着淡淡哀愁的俊容。
健硕的身体压在她身上,海骆文发现自己根本离不开她。
「海?怎么了?」她完全清醒了。
海骆文埋在她的发问嗄哑呢喃,「我从来不知道自己可以这么幸福……」
「为什么不可以?」她心疼地轻揉着他的发,被他无助的语气惹得一阵心疼。「谁都有幸福的权利啊。」
「瑞雅……」贴在她的耳边,他低念着令他悸动的名字。
「嗯?」
「我好爱好爱-……」
阳光被云层遮住,只有稀疏的光线穿越过,映晒着大地。
细若牛毛的雨水洒落下来,早起的小鸟在雨水中呢喃着,空气中充满忧郁的水气,那是属于清晨的味道……
梦醒的味道……
「……Aurevoir,monamour。再见了,我的最爱……」
跪坐在床上的瑞雅握着一张信纸,哽咽地喃念着被泪水晕开的字眼,一字一泪,晶莹的泪水无声地滑下苍白的粉颊。
「这不是真的……一定是个玩笑……」
什么选择最差的方式道别、什么不能够伤害-、什么必须离开……拜托谁来告诉她,这统统是个玩笑……
瑞雅在房内的每一角搜寻着,他的行李与计算机都不见了,房内完全失去了他的气息,不留下一丝他的踪影,彷佛他从不曾存在过。
顾不得自己只穿着一件浴袍,瑞雅冲出房间,死命按着电梯。
他怎么可以用这么糟糕的方式向她道别?!
电梯门缓缓打开,就见狄理斯站在电梯内,被她脸上的泪水吓了一跳。
「瑞雅,我正要找-呢!-怎么了?」
「狄理斯!」瑞雅一把揪住他,急切地追问:「海呢?他在哪里?!」
「教练?他今天一早就坐车去机场了呀!」狄理斯大惊。她不知道吗?
机场?
他是认真的……
全身的力气瞬间被抽掉,瑞雅往后跌了一步,一双充满水气的眼瞪得好大。「你们……你们不是明天才回去吗?」
「球队好像出了些状况,他要先回去。」狄理斯扶住她虚软的身子,被她脆弱的模样吓坏了。
「他走了?」泪水不能歇止地滑下,她呆滞地望着狄理斯,喃喃开口:「他走多久了?」
「半个小时。」
「半个小时……什么时候的飞机?」她再追问。
「十二点。」
她抬头望向挂在电梯上的钟,向他追讨被借去的车,「我的车钥匙呢?」
「这里。」他上来就是为了将这个还给她。
瑞雅抢过车钥,搭电梯到达停车场,直奔自己的跑车,将油门一下踩到底,以前所未有的高速驶往机场。
她不能让他就这么走掉!她有许多话没跟他说啊!
她还没有告诉他,她好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