库札鲁是个美丽的海洋岛国,位居南太平洋,气候温暖,是个鸟语花香与自然共存的国家,地理环境和台湾相彷,观光所带来的利润占全国总收入近三成,国内外贸易发达,经济实力不容小觑,是个相当富裕的岛国。
幻蝶与银狐走进当地的市集,头戴大草帽,完全一副观光客的模样。
「如何?」幻蝶压低了帽檐轻问。
今天阳光普照,市集里交易热络,小贩卖力的向路过的观光客兜售。
库札鲁政变的消息外界并不知道,虽然没有禁止外国观光客入境,但安检变得更严了,出入境处的警力比平常多出一倍,隐隐可嗅出不寻常的气氛。
「戒备森严,皇宫内外到处都有人守卫。」银狐挥去额上的汗。
「完全没有破绽吗?」幻蝶脸色凝重。
「模黑撂倒一、两个守卫的话,很快就会被发现。」银狐低吟。这可不同于往常他们所熟悉的暗杀任务,这回他们是前来救人的,必须兵分多路抢时间,而且对方拥有一整支军队,火力强大,人数众多,他们这方人手不足,即使「冥月」的成员训练再精良,也敌不过一整个国家的军队。
「那还是得等双胞胎兄弟那边的人马会合之后才能行动了。」
「喂喂!你们听说了吗?诺索拉王子今早回国了。」卖水果的妇人和邻摊的同行聊起。
「喂,听说依芙妮娜公主也回来了。」
「最近皇室似乎不太平静,不过诺索拉王子回来就好了,大家都等着为咱们新登基的年轻国王庆祝呢!」卖肉品的老板呵呵笑道。
「听说诺索拉王子这阵子是去国外访问,现在他回来了,查巴特将军的气焰应该收敛点了,最近他越权得不象话。」
「是啊!他的那些提案根本是剥削我们嘛!王子不会同意他这样做的。」妇人生气的撇嘴。
「我也这么认为,诺索拉王子有他父亲的优点,睿智仁慈,他会是个明君的!」年轻女孩满心崇拜,对新国王极度推崇景仰。
大家聊着听闻而来的话题,唯一的心愿都是希望诺索拉王子能尽快主持国政,安定民心。
「看来诺索拉王子目前安全无虞,他是人民心之所向,叛军不会贸然杀他的。」银狐笑笑。有时打探小道消息从市集着手挺有用的,只不过库札鲁人民全被蒙在鼓里,不知道他们的查巴特将军早已挟持皇室,一家子危在旦夕。
「你查出了韩森被关在哪儿吗?」没有一丁点儿关于他的下落,这让幻蝶很不安。
「皇宫里有一座秘密地牢,当初是用来关一些反叛的大臣及皇族,自从进入讲求人权的民主时代就已弃置不用。叛军谋反的事不敢张扬,有可能将人关在皇宫的地牢里,只不过……」银狐一顿,「进入地牢的密道很隐蔽,没有几个人知道正确位置。」
幻蝶不语,心中盘算救人的可能性。
路旁的小贩向他们吆喝着新鲜水果,他们头戴草帽,顶着热辣的太阳继续向前行,偶尔停下来买点东西。
「苍鹰应该已经到达,接下来就看他有什么计划了。」银狐模模下巴。
幻蝶接过小贩装好的纸袋,捧着那袋香甜的水果与他并肩而行。他们决定回旅馆找苍鹰会合。
「不过我很纳闷的是,为什么连苍鹰也跑来了?这件事似乎与他没什么直接关系,他大可留在台湾优闲过日的。」他不懂,有他出手相助已足够,实在毋需头头亲自出马,现在连老大都跑来,似乎太大题大作。
「因为他想要库札鲁的镇国之宝──海洋。」幻蝶轻笑着替他解惑。
「什么?」银狐十分惊讶,「好家伙!原来他是打这种主意!」
「苍鹰从来不做没有好处的事。」她叹口气,有这么一个可怕的首领,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一颗玻璃球到底有什么迷人,大家为什么抢成这样?」银狐嘀咕着。这次叛军的目标也是翟青岩的矿石,他左看右看也不会想送这东西给方以凝,再说这么贵重的东西也不适合她,那小鬼搞不好还会当成废物般丢还给他。
幻蝶垂下眼,想起了送皓月的男人,在她赶到之前,他……一定要好好的活着。
气派堂皇的皇宫大殿上,诺索拉一脸冷傲,冰冷的眸光直视持枪威胁他的人,超乎寻常的坚定与镇静。
「你还是不签吗?」查巴特脸孔狰狞,虎背熊腰的体格十分吓人。
「即使我签了书面声明也没有用,人民不会认同你的。」诺索拉冷冷的说,脸上没有任何一丝妥协。
查巴特一把揪起他的衣领,重重的在他脸上吐气,「别忘了你的父母及妹妹都在我的手上,你不想失去他们吧?」
「拿家人来威胁我也没有用。」他静静的开口。
「或许我可以不杀他们,但你知道吗?让人生不如死的方法有很多种吗?例如漂亮的依芙妮娜公主……」查巴特露出邪恶的残酷笑容,「这么细致的小女孩,想象众多男人骑在她身上发泄他们的,玷污她无瑕的纯洁,你想,她会不会害怕的尖叫?因为她哥哥的不识相,所以她得遭受这样的污辱,不需要我动手,她可能就会痛苦的自杀!」
诺索拉不为所动,脸上的坚决不变,但碧绿色的眼中有如蒙上一层寒冰,「她若为此牺牲也该觉得光荣,不需要有任何羞愧,皇室每位成员早已有为王位牺牲的体认,该被唾弃的是你这个毫无人性的野心分子。」
查巴特恼羞成怒的反手甩了他一巴掌,「你还搞不清楚状况吗?现在握有谈判筹码的人是我,是我!」
诺索拉的脸被打得偏向一旁,但他没有擦去嘴角的血。
你们兄妹是我看着长大的,就像我的孩子一样,别逼我真的狠下心对付你!查巴特猛力摇晃他劲瘦的身子,恨不得子掐死他一般。
他的话让诺索拉逸出一丝冷笑反问,「你会强暴自己的女儿吗?」
「你……」查巴特愤怒的瞪大眼,愕然的看见他竟然在笑,在他威胁要杀掉他的家人时,他居然笑得出来?
「你到底是什么样的……」查巴特放开了他,头一次打从心底感到寒冷。
这少年完全不同于他父亲的温和仁厚,他的眼中有着嗜血的光芒,隐藏在俊美尔雅的外表下,他也是个积极冷酷的野心分子,只不过他生来就流着贵族的血,有王者的气度,可以想见,库札鲁在他的带领下会进入怎么样的新纪元。
「如果你不同意把翟青岩的矿脉给我,那我干脆把你杀了,接管整个库札鲁!」查巴特掐住他的脖子,恨不得就此将他杀了。
「哼……人民……不会认同……军阀……当……国王的……」他艰困的发声,脸上没有任何惧怕的表情。
「死到临头了还敢嘴硬!」查巴特愤怒的饱以老拳,往他俊美的脸上招呼。
血滴溅在王座上,令人心惊。
「你把核弹藏在哪里?说!」他揪起诺索拉的领子,这会儿他的上衣不再洁白,有着数点血红印子。
「你抓也了我也没用……我根本不知道核武的藏匿处……我的武力后盾全在韩森-欧特的身上……」他勾起一个冷笑。
「你不会不知道那个叫韩森的男人也落在我的手上吧?」
诺索拉迎视他的目光充满嘲弄,「我猜你什么也问不出来吧?你从他那边问不出任何东西,才想从我身上找答案。」
「告诉我摇控芯片的下落,我不能让你们毁掉矿脉!」查巴特几乎发狂。
「你坐上王位,我毁掉翟青岩,咱们就来个玉石俱焚吧!」诺索拉冷笑。
「我不会让你这么做的!」他吼出他的决心与阴狠。
「除非你能找出所有飞弹的藏匿处,否则你一辈子都得承受核弹的阴影。」
「我会先杀了那男人。」他威胁道,「如果你不肯配合,我第一个拿他开刀。」
「无所谓,他还有两个弟弟,或许芯片在他们其中一人身上,只要有人能替我执行任务就好。」诺索拉一脸不在乎。
「你……」查巴特气急攻心的欲在度挥拳。
「将军!」一旁的副将鄂木哈斯不得不出声阻止,「您不能再打他了,他脸上的伤会被人发现。」
「哼!」他放下拳头,推开诺索拉。
诺索拉擦着嘴角的血,脸上表情却沉静得教人害怕。
查巴特看着他脸上的青紫,这种伤势到明天早上也不会退的。
「鄂木哈斯!」
「是。」
「取消他明天所有的行程,就说诺索拉王子生病了」
「但是现在民心正浮动,若还……」
「少啰唆,照我说的话做就对了!」查巴特暴怒的打断他的话。
鄂木哈斯垂下眼,不敢再多言。
查巴特一把掐住诺索拉的咽喉,「不能打脸,打在身上就没有人发现了。」他扯开残酷的笑容,一拳击上他的肚子。
他闷哼了声,痛得弯下腰。
「明天你休息一天,正好可以让我折磨个痛快!」查巴特扯起他的银发,逼他抬起脸,「你以为我只是虚言恫吓吗?待会儿我就派人把依芙妮娜公主带来,让你们全家一起欣赏小女孩被人玷污的画面!」他残忍的大笑。
诺索拉斜瞥着他,「我从来不怀疑你丧心病狂的程度。」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嘴硬的想激怒我?愚蠢!」接着是一巴掌向他挥去。
他被打偏了脸,咬牙不吭半声。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查巴特抓起他,威吓十足,「告诉我核弹的位置,然后签字宣布把翟青岩的矿脉给我。」
「你……」他冷冷的勾起嘴角一笑,「去死吧!」
幻蝶一身黑色劲装,抬手将脸蒙上一层黑布,气息冷静平稳,准备接下来的行动。
一只大手按住她的肩膀,她抬眼一看是银狐。
「妳去找韩森,苍鹰和我去找国王夫妇和依芙妮娜公主,欧特兄弟去找被囚禁的军防司令,大家分头行动,时间不多。」
「我知道。」她冷静的点点头。
「小心点!」银狐朝她比出大拇指,眨了眨眼。
她绽出微笑,与伙伴一击掌。
子夜时分,行动开始。
五夜的守卫最累人,士兵打了个呵欠振作精神。这地方是皇宫最偏僻的北边,平时几乎没有人走动,但最近皇宫里的地牢重新启用,听说关了某个重刑犯的样子,因此上头加派人手巡逻、看守,但囚犯真正的身分没有几个人清楚。
一道细微的闷哼声引起他的注意,他握起了步枪警戒,「塔哥罕?」
另一端的同袍没有响应,他谨慎接近的同时,另一手也伸向腰间的通讯器。
忽地一个重击踢上他的脸,士兵倒地,瞬间失去意识,手指来不及按下对话钮。
一道黑影迅捷的往建筑物接近,躲过一队巡逻的士兵后,眨眼间已潜入城堡内。
「咱们喝点酒吧。」一个士兵拿出身上私藏的酒与同伴分享,将肩上的枪枝往墙壁上一靠,坐了下来。
他们身上全穿着迷彩服,头戴钢盔肩配步枪,一旁壁炉内的火光映照出他们的身影。
「我已经好久没有回家了。」另一名士兵难解乡愁的幽幽叹息。
「我也是,目前上头到底发生什么事没有人知道,我们何时才能返家探望一下亲人?」戒严的情况让他们时时处于警戒中,哪儿也不能去。
「反正上面要我们做什么就做什么,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的士兵,其它什么都不用管。」他拿起对讲机,「下面情况如何?」这是固定每隔十五分钟一次的联系。
「一切正常。」对讲机里传来回应。
「收到。」他收回对讲机。
「下头关的人犯到底是什么来历?」
「不知道,不过派这么多人看守实在小题大作,依他目前的情况根本无法逃走。」
「说得是。」
谈话声此起彼落,士兵们靠说话解闷,避免打瞌睡,围着火光喝酒。
「什么味道?」淡淡的异样气息让众人转移注意力。
「是花香吗?」大伙儿纳闷地找寻香味来源。
「糟了,是迷香!」有人掩住口鼻大叫,但晚了一步,同伴们一个接着一个倒下。
不过顷刻间,此处已平静得诡异,只有柴火燃烧的剥裂声。
幻蝶从转角的阴暗处现身,跨过地上昏迷的士兵们。
眼前幽暗的长廊有好几扇铜制大门,最底处还连接两个通道,不知通往城堡内的哪一处。
幻蝶眉心锁起,银核能确定的路线只到这儿,最后的位置得靠她自己寻找,没想到这地方竟有这么多扇门,哪扇门才是通往地牢的正确方向?
昏暗的室内,空气中飘散着血的味道,地牢里的空气冰冷而沉滞,充满了潮湿的霉味。
粗重的铁链将韩森栓在石墙上,他身上有多处明显的伤口,暗红色的硬块在他的肌肤上蜿蜒,颜色深得接近黑红色,那是先前血液在身上干涸的痕迹,而红色的鲜血正从新生的伤口不断渗出,混合了他身上的脏污及先前的血迹,形成好几道暗红色的河流。
他的头发微湿,混着血水,是不久前他因为被烤打得太过疼痛而昏了过去,士兵拿水泼醒他的结果。
「挺有志气的嘛!是因为痛得说不出话来吗?」士兵以铁棍顶起他的下巴,查看他的情况。他们不让他有睡觉及休息的时间,三个人轮番上阵烤问,也不允许他因为疼痛昏迷,不断的拿水泼他,让他保持清醒。
「再问你一次,你招是不招?」
被铁链栓住的他早已被折磨得奄奄一息。
「不……」韩森艰困的吐出话,即使沦为阶下囚,模样狼狈不堪,他眼中的傲慢与嘲弄却从来没有消失过。
奉命烤打他的士兵再度受挫,不禁动了怒,高举起铁棍就要往他的头敲下。
「让我来吧!」另一名士兵出声,拿过刑架上的皮鞭朝他们走来。
持铁棍的士兵退到一旁观看。
他的同袍拿起鞭子就往韩森的身上甩去,发狠的抽打十来下。
这皮鞭不同于一般,尾端有着细细的凸刺,能让犯人感受数倍大的痛楚。他们早已月兑去他的上衣,为的是要让他体会皮开肉绽的滋味。
「老实说出芯片的下落,否则你只会承受更大的痛苦!」甩动的鞭子停了下来,士兵威胁道。刚才的鞭打已在他原本的伤痕上扯开更大的伤口,鞭痕在他的胸前交错,气人的是这男人连半点口风也不肯透露。
「什么……芯片?」韩森喘着气冷笑,「根本就没有芯片……」
以为他在唬弄他们,士兵再抽他数鞭,「少给我装蒜!」
这些天他给的都是这样的答案,结果只是招来更严厉的刑打。
「想试试被烙印的滋味吗?」另一名士兵烧着通红的铁块。
韩森扯开嘲弄的冷笑,「你们干脆杀了我……省得麻烦……」
「当然,只是在你死前得说出核弹的地点,否则你就必须一直受折磨而无法痛快死去。」士兵邪笑着,拿着红烫的铁块走上前。
他将烧红的铁块在韩森眼前威胁的晃动。
「你说是不说?这块烧红的铁可不是轻烫一下就会拿起,它会在你血肉模糊的伤口上烫熟了筋肉为止,这种痛可不同于鞭子与铁棍的毒打喔!」
看着眼前的三人,韩森冷哼了声,将口中的血水吐在地上,完全是挑衅的举动。被俘的那一刻,他早已不打算活着回去,唯一的遗憾只除了……不能再见到她……
「你找死!」他愤怒的举起红铁。
韩森平静地等待死亡的降临,他的眼神早已因疼痛而涣散,眼前景物变得模糊,他的耳朵嗡嗡作响,觉得世界正离他远去。
厚重的铜门忽然被人推开,偌大的声音回荡在地牢内,三人全停下动作抬起头。
「是谁?」他们的手纷纷模向腰间的佩枪。
幻蝶扫视周遭一圈,很快的看到墙边被铁链栓住的韩森,他满身伤痕,血迹斑斑,让人不忍卒睹,垂着头,不知是因为昏迷还是已经死了。
韩森感受到异样的气氛,睁开一只眼瞇视眼前的情况,但涣散的意识让他无法有其它反应。
知道他还活着,她松了一口气。她多花了一点时间才找到这儿,幸好没有来得太晚。
幻蝶伸手解下脸上的面罩,绝美的容颜霎时呈现在众人眼前,看得一帮士兵双眼发直,目瞪口呆。
「是……是女人!」一名士兵惊艳的轻呼。
「妳是谁?」另一人不敢大意,戒防的手摆在腰间的枪上没有离开。
她绽开魅惑的浅笑朝三人走来,神态举止充满挑逗,纤纤玉手抚上胸口,开始解起胸前的扣子,
这是什么样天外飞来的好运?男人们瞪大眼吞了吞口水。他们在军营中已经将近一年没有碰过女人,根本禁不起任何撩拨,眼前的美女有着天仙般的姿容,他们惊喜的同时,也注意到她身上没有任何武器,而她轻解罗衫的手,已让雪白的显现。
一名士兵色心大起,鼓起勇气想抓住她。管她是谁,既然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弱质女流,那就先好好的享用再说!
她轻笑着躲开他的追逐,银铃般的笑声更是逗得男人心痒难耐,另一名士兵见状也卸下心防,加入这场游戏。
「喂!你们……」离韩森最近的士兵不敢松下戒心,仍尽责的守着他。
幻蝶听见他的声音,媚眼一抛看向他,那诱引的眼神让他如糟电击,全身酥麻。
一名士兵很快的将门关上不让女子逃离,脸上闪动的笑意满是邪恶。
「这下看妳往哪儿跑!」他摩拳擦掌准备对她下手。这会儿不仅她逃不出去,连外面也不知道里面发生的事。
她抿唇笑了笑,脸上没有一司惊慌与恐惧。
现在三人均撤下防备之心,再也肆无忌惮,露出邪笑,脑中幻想着待会儿能享受到的乐趣。
韩森抬起沉重的脑袋,迷蒙的双眼看见面前的情景。绝美的脸蛋他在梦中见过无数次,他恍惚的以为自己在作梦,直到他看见那些士兵接近她,他才猛然惊醒发现这不是梦。
「你们……不准碰她!」韩森不知哪儿来的力气,扯动铁链怒吼出声。
众人一致转头看他,像是突然想起他的存在似的。
「怎么,她该不会刚好是你的爱人吧?」士兵哄堂大笑,对于阶下囚还敢大声吼叫的状况感到不可思议及好笑。
「那可有趣了,我们就在你的面前和她相好,你好好看着吧!」一名士兵变态的笑着,一把扫开桌上所有刑具。厚重的木桌又长又宽,充当临时的床再好不过了。
其它两名士兵鼓噪着,婬邪的高声大笑,对韩森的怒吼咆哮充耳不闻。
「该死的!为什么妳会来这儿?!快走啊!」韩森愤怒的扯动铁链,完全不顾身上的伤。她的出现让他忘了伤口的痛,一心只想要她远离这群人的魔爪。他曾想过若能再见她一面,要他付出任何代价都可以,但绝不是这种情况,不是!
「你们看他还有力气咆哮呢!」士兵笑着,拉住幻蝶的手想将她压往大长桌上。
「别用你们的脏手碰她!」韩森怒红了眼,气愤及痛楚几乎厮裂他的心。
这笨男人大概被打坏了脑子,忘了她是谁了吧?幻蝶在心中嗤笑。看他还能吼得那么大声,应该暂时死不了。
她的眼神一凛,含笑的眼中闪过一抹冰冷的杀意,故意贴近猴急着想抱她的士兵,轻轻往他脸上吹一口气。
不明就里的士兵还以为她在对自己调情,开心的直笑。
「好个骚娘儿们!」
「怎么可以只有你一个独占?我也要、我也要!」另一名士兵心有不甘,急吼吼的上前。
她的手顺从的抚上他的脸颊及喉咙,模样极为妩媚。
第三名士兵个性较谨慎,站在较远处观看眼前的一切,但邪婬之色表露无遗,不过他还是决定等到同伴们先享用完再换自己。
最先被吹了一口气的士兵开始感觉到不对劲,呼吸困难,四肢不由自主的开始抽搐,眼睛往上翻,口吐白沫。
不远处的同伴惊呆了,没想到刚才还好好的人突然变这样,他的手直觉的模往腰间佩枪,随即第二名同伴也出现同样的状况,这下他完全肯定这女人有问题。
「这是怎么回事?妳对他们做了什么?」
他抽出枪,但视线才从同伴身上转向她,就见她的动作比他更快,一把薄刃夹在两指间往他一射,无情的刀锋刺入他的咽喉,截断他的呼吸,他瞪大眼缓缓往后倒下。
一切归于平静。
幻蝶噙着浅笑来到韩森面前,望着他被铁链锁在石墙上呈大字的模样。
「你怎么把自己搞得这样狼狈?」
再次听闻她银铃般的笑语,韩森简直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不是梦。
「妳有没有一点同情心啊?」他扯动铁链,臭着脸没好气的哼道,但心里既狂且喜。他急昏了头,才会忘记她根本有自保的能力。
「你身上全是伤……」她低语,眼眶发热泛起了泪,她的心被折磨得好痛好痛,那些交错的血痕像鞭打在她的心上一样。
「过来!」韩森霸道的命令,在她靠近时吻住了她,干裂的唇瓣从她口中寻找滋润的泉源。
他像个快枯死的人般,强烈渴求着她的甜蜜,恨不得能挣月兑束缚住他双手的铁链,紧紧将她柔软的娇躯拥入怀中。
幻蝶取出怀中药物以唇舌哺喂他,「吞下它,对你的伤口会有帮助。」
他咽下药丸,目光不放松的紧紧瞅着她,像看不够她似的。
不一会儿,他明显的感觉到伤口已不再那么疼痛,精神也稍稍回复。
「我爱你。」在他的注视下,她再也不掩饰的在他面前吐露自己的心意。
「什么?」他不懂中文,不明白她怎么会天外飞来一句。
她但笑不语,转身去寻找钥匙。
「妳刚才说了什么?回来!」韩森扯着铁链,气恼她居然说着他听不懂的语言,她的眼神及表情让他隐约觉得刚才那句话很重要,她却可恶的不作任何解释。
幻蝶在死去的士兵身上翻找着钥匙,故意对他的懊恼充耳不闻。
终于找到钥匙,她插进铁链的锁孔试了试,锁果然「喀」的一声解开。
少了铁链的支撑,他的身体软绵绵的倒了下来。
幻蝶扶住他,韩森虚弱的喘息,只能将全身重重的放在她身上。
他的女人非常勇敢,独自一人单枪匹马的跑来救他。他不禁一笑。
「王子呢?」他勉强提气问道。
「如果估算得没错,他们现在已经聚集在大殿上了。」她微笑抵着他的额头回答。心爱的男人在怀,她终于安心卸下连日来的紧绷了。
「你说是不是?!」查巴特暴怒的出声,拳头狠狠的打在他的下巴上,因为他的不听话而怒火横生。
「不说又如何?杀了我吗?」诺索拉冷笑着吐掉嘴中的血。
「我真的会杀了你。」查巴特掏出腰间配枪,直指他俊美的脸。
诺索拉没有任何表情,眼中只有嘲弄。
怒视他许久,查巴特头也不回的朝身后吼着,「国王夫妇及依芙妮娜公主带来了没有?」
「已经派人去了。」鄂木哈斯战战竞竞的回答。
「我要让你看看什么叫人间地狱!」查巴特满脸狰狞的看着诺索拉。
「想当撒旦,你还不够资格。」他扯了扯嘴角。
查巴特恼火的揪住他的衣领,将他从王位上拉起,「你说!到底你要怎么样才肯将翟青岩的矿脉给我?!」
「那可不行,我也要一份。」一句嘲谑十足的男性嗓音想起,苍鹰出现在大殿上。
所有人全惊愕的转头看向发声处,在苍鹰身后,国王夫妇及依芙妮娜公主缓缓走出,不止他们,银狐及欧特双胞胎兄弟救出了被囚禁的军防司令,大批武装精兵涌入大殿内,全是国王及军防司令这方的后盾。
「你是找国王夫妇吗?我帮你把人带来了。」苍鹰十分有礼的说,但语意充满戏谑。
「你们……」查巴特无法相信自己的眼睛,错愕得说不出话来。
「快放开我儿子!」前任国王睿智的眼中闪着坚毅的光芒,「查巴特,你犯了大错,必须接受军法的审判。」
军防司令费佐格上前屈膝一跪,一张老脸同样青青紫紫,「属下不力,诺索拉陛下您受惊了。」
「不!」查巴特立刻抓紧诺索拉护在胸前当人质,在他身后的大群叛军也纷纷掏出枪围起人墙与国王这方的人马对峙。
情势紧张,一触即发。
同时,韩森在幻蝶的搀扶下来到大殿。
「大哥!」
双胞胎兄弟看见兄长,马上迎了上去,从幻蝶手中接过他。
「你还好吧?」伊杰尔简直不敢相信大哥被人刑求成这样,阴沉的眼闪过惊讶与怒气。
「我没事。」
洛克看着兄长伤痕累累的模样,胸口涌现一股前所未有的杀人。
站在一旁的银狐看着这一幕,惊讶的眨了眨眼,悄悄走到幻蝶身边。
「他就是韩森-欧特?」
「嗯。」幻蝶的眼中尽是柔情。
银狐不敢相信的摇摇头,「照片里的他比本人好看多了!」他啧啧有声,若幻蝶不说,他还以为自己活见鬼了,他现在这副模样实在只有「糟糕」两字形容。
幻蝶闻言忍不住噗哧笑出声。
「你们再敢上前一步,我就杀了他!」大殿上方,查巴特将枪口指着诺索拉的脑袋,疯狂的大叫。
「放开陛下!」费佐格大声喝道,「查巴特!你死到临头还不知悔改?」
大批叛军围成人墙,而国王这边的人马不断涌入,渐渐的,双方人数悬殊,胜负早已毋需言明。
「鄂木哈斯副将,你们还不放下武器吗?不要造成更大的伤亡了。」
鄂木哈斯有些动摇,他知道自己难逃一死,但身后所站的都是一群曾出生入死、忠心耿耿的好兄弟,他们有些人的罪并不至死啊。
「鄂木哈斯,别听他的,我们手上有诺索拉王子!」查巴特努力稳定军心。
「将军,您就……」
「闭嘴!你这个叛徒!」查巴特扣下板机,一枪打死了他。
枪声大作令所有人一惊,鄂木哈斯的尸体从王位前的台阶滚了下去,目睹这一幕让敌方军心大乱,士气备受打击。
「既然要死,我就拉个人作伴!」查巴特狂笑出声,知道自己大势尽去,打算先杀了诺索拉再了结自己的生命。
「不!」
「住手!」
惊叫声四处响起,不过银狐的动作更快,手中的匕首已奋力往他持枪的手射去。
查巴特抱着被利刃深深刺入的手臂大叫,一瞬间的松懈,大批士兵拥了上去,叛军全不战而降,主动缴械。
「想死?没那么容易,你得活着接受审判!」银狐低哼了声。
「哥哥!」依芙妮娜首先扑向诺索拉怀中。
诺索拉嘴角流了些血,基本上并无大碍,露出笑容接受家人的拥抱。国王夫妇也走上前,一家子分离数月终于团聚。
查巴特抱着流血的手臂,眼中满是不甘的恨意。
费佐格看着他,「带他去医院包扎,严加看管别让他逃了,他必须受军法审判。」
「是。」
政乱总算落幕,明日太阳升起时,库札鲁国将归于平静,稳定迈向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