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面上的一份报纸已经摊开三十分钟,却一直没再翻页,并非里头有重大新闻需字字细看,而是阅读者根本无心於那份报纸。
艾玉纯盯着那份摊开已久的报纸,亢奋的心情令她难以定下心来阅读报纸。自从她答应宇哥的求婚,历经了五天忐忑不安的日子,终於在昨天,宇哥向旅行刚回来的爸、妈,提出他俩的婚事,没想到他们竟二话不说就点头答应了。呵!她和宇哥苦思多日的各种理由都没派上用场,他们就同意了宇哥娶她,还赶着订出婚期。七天,再过七天,她就是宇哥的新娘了。
「这是真的吗?我和宇哥竟能得到大家的祝福,步向红毯的那一端。」她捏捏自己的脸,「呃,会痛呀!我并不是在作梦,大夥儿一早就兵分多路,筹备七天後的那场婚礼,呵!只要我负责在婚礼当天出席当新娘子。」
一朵傻笑悄悄爬上她的唇角,清秀的脸庞因沐浴在极度的幸中而亮了起来,愉悦的分子由她的心底缓缓散发,流向她的四肢百骸,她浑然忘了举行这场婚澧的原因,只记得她的父母欣然同意她与心上人结婚,一个她连作梦都不敢想的结果。
「砰!」
一声极大的关门声响,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只见易飞秀神情有异,用力阖上大门後,即匆忙奔向楼上,丝毫没留意到客厅有个她,似乎将她当成了隐形人。
「阿秀她怎麽?呃,糟,我怎麽忘了。」她怎会忘了阿秀和宇哥的关系,忘了他们是一对情侣。「宇哥为何不娶她?她该是合适的人选呀!」
艾玉纯霎时从云端跌了下来,她抱头掩面想阻挡那幕残酷的画面进入脑海,无奈徒劳无功,宇哥和阿秀衣衫不整的同处在一张床的画面,再度浮上心头,逼迫她拾起理智思考。
「我怎麽可以因自己的梦想,而毁了另一个女人的幸福?不,我做不到,不行,我要去问个清楚。」她喃喃说着。
艾玉纯撑着拐杖,缓缓朝二楼移动,她打算厘清她和岳皇宇结婚的真相,让阿秀有机会争取自己的幸福。
望着虚掩的房门,艾玉纯深深吸了口气,轻轻推门而入。
易飞秀正将身上那件女人的贴身衣物月兑下去上床,身後突传来道歉的低喃声,使他转身望向来者。
「啊──你、你的胸,你是、是男人?!」艾玉纯震惊的捂着嘴指向他,突来的驽吓令她忘了拐杖的存在,没察觉她的拐杖已倒地横躺在脚边。
「你┅┅岳妹妹,你┅┅」易飞秀因眼前的奇迹,吃惊的将手指向她,「你能站起来了!」
易飞秀的宣布,终於唤起艾玉纯的知觉,感觉到脚踏实地的真实感,「我┅┅呵,我能走路了,我的脚好了。」她在原地缓缓的移动她的脚。
易飞秀也分享了她的喜悦,笑着向她道贺,「恭喜喽!你的脚终於恢复健康了,这下,可以自己朝站在红毯另一端的阿宇走去了。」
闻言,艾玉纯逐渐从兴奋中恢复镇定,她疑惑的望向他,「你┅┅为何你会男扮女装?」难道阿秀是个同志,所以宇哥才会找她而不是他?这个想法使她秀眉紧蹙,轻咬着下唇。
易飞秀误以为她是脚站累了,遂说:「岳妹┅┅呃,现在该改口叫你艾妹妹才对。你的脚才刚好,不要站太久。来,坐下来谈。」他扶她坐下,自己则抓了一件上衣套上。
「阿秀,你可以告诉我,这到底是怎麽回事吗?你和宇哥到底是什麽关系?」艾玉纯疑惑的问。
他诧异的挑了挑眉,说:「咦,阿宇那家伙没告诉你吗?我和他是剑挢同期的同学呀!喔,原来是这样呀!难怪我们的醋美人,天天发出醋酸味让我闻,我还以为你不齿我的性向。」他戏谑的神情突然转黯。
「阿秀,真的很抱歉。我以为你是宇哥的女人,所以才┅┅」她不禁为自己以前的小孩子气感到羞愧。
易飞秀笑了笑说:「算了,谁教我扮女人扮得太像了,才会让你拒绝与我同桌用餐。呵,看来不是阿宇一人单相思而已,其实你对阿宇亦有情,你告诉他了吗?」
「不,我没有。」原本急着否定的她,看到阿秀那张笃定的表情,只好叹了口气说:「我能告诉他吗?你真能确定宇哥对我就如同我对他的吗?」她的语气充满着无奈。
「呵,你们这对傻鸟真是绝配,明明都对彼此有意,却都不愿大胆说出。」他往床畔坐下,说:「唉!平白浪费了你们的大好时光。」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宇哥真的对我┅┅」艾玉纯惊奇的张大眼。
「嗯。」易飞秀用力的点了个头,「那个愣小子早在几年前就发现了他对你的感觉,他怕对你表白若你不能接受,那他和你就连兄妹也做不成了。你知道吗?阿宇那家伙,以前在剑挢时常捧着你的照片瞧,对那些主动投怀送抱的美女完全不屑一顾。呵!或许你现在翻开他的皮夹子,还能在里头瞧到你那张被他护贝的照片咧!」
「你、你说的都是真的吗?」她不敢置信的再次求证。
他起身拍拍她的肩,「绝无半句虚言。好好把握你和阿宇迟来的幸吧!抱歉,我得逃难去了,你们俩的婚礼┅┅唉!我又无缘闹洞房了。」他提起地上的行李,笑着说:「虽然我无法叁加你们的婚礼,但是红包一定会送到,你们一定要幸喔!後会有期喽,拜!」
她尚处於宇哥对地也有情的震惊中,直到阿秀离开,她才想到要问他为何匆匆离去。
「阿秀,等等。」艾玉纯匆匆喊着,却只能瞧见他的背影,「阿秀,保重!如果能,一定要再来,我还没向你讨教厨艺。」
「一定会的。我不曾告诉别人你的脚已复原,婚礼时,给大夥儿一个惊喜哟!」易飞秀朝她笑了笑,关上门,朝停在门口的车子走去。
七日後终於到了这一天,她能亲手将妹妹交给能给妹妹幸福的岳皇宇。艾玉恬欣慰的望着坐在轮椅上的艾玉纯。
「纯纯,你今天好美。」艾玉恬说道。虽然她的脚尚未复原,却无损她的美丽,象牙白的婚纱不但凸显出她姣好曲线,更让她有如幻境中的仙女般灵气逼人。
艾玉纯轻展笑靥,「姊,你不怕有老王卖瓜之嫌。」
「呵!待会儿等你瞧见众人惊艳的目光,你就会知道我正巧不姓王。」艾玉恬动手调了调她的裙摆,「OK!这样就不会卡到轮子。呃,纯纯,你千万不要难过,这个过度时期很快就会过的。」
「姊,我┅┅」艾玉纯差点将她脚已复原的事说出,幸好阿秀临走前的那抹调皮笑容突浮现她的脑海,才让她及时止住了口。
艾玉恬握着她的手说:「纯纯,今天是你的大喜之日,先不要想那些不舒服的事。虽然你和阿宇结婚是为了那个预言,但是,相信姊姊的眼光,我相信阿宇对你的感情绝不像你所想得那麽单纯,婚後试着去挖掘他内心的感情世界,绝对会有你意想不到的惊喜。」
「嗯,姊姊,谢谢你。」没想到姊姊也看出了宇哥对她的感情,艾玉纯唇角的笑容更灿烂了。
「呵!自己人不用那麽客气,呃,纯纯,你确定你只要戴着这条玉坠子吗?」
「人家才不要那麽SPP咧!全身穿金戴银的,好俗气哟!」艾玉纯撒娇语气一转,改说:「我只想带着爹地、妈咪给我们的祝福完成我的终身大事。」她紧紧握着胸前的玉坠子。
「嗯,爹地、妈咪他们现在一定在某个角落看着我们。」她想起了艾玉纯告诉她的那段梦境。
「纯纯,我出去看看外面准备得如何,你自己一个人在这里可以吗?」艾玉恬捏捏她的手。
「嗯,姊,你放心。」艾玉纯笑着点头。
「那我去去就来,不要想我哟!」艾玉恬调皮的摇摇食指,拉开门走了出去。
艾玉纯笑着等房门阖上,「吁┅┅终於可以动一下了┅┅」她乘机站起身活动身子。
「嗯,我要在哪个阶段送出这个惊喜咧!」她侧着头思考这个问题。
一整个上午没瞧见他的心上人,令岳皇宇忍不住走出休息室,朝新娘休息室走去。
「咦,这不是爸的声音吗?他不是应该在前面的礼堂里吗?」他忍不住朝紧邻新娘休息室的房间走去,正要推开虚掩的房门,却因里头的谈话停了下来。
「呵,多亏了艾丫头的计谋,才能这麽早瞧见皇宇的婚礼。」岳定中愉快的笑着。
「可不是吗?若不是丫头你胆大心细,利用他们俩的弱点,编了这麽一个预言故事,说不定,这两个傻孩子的婚事还得拖上一拖呢。」珍妮也附和赞美着。
艾玉恬笑着说:「哪里,还多亏了各位的演技,才能将这桩婚事搞定,说实在的,若不是玉纯亲口告诉我她爱她宇哥爱得很苦,又得知阿宇对玉纯也有意,我也不会快刀斩乱麻,直接把他们揍在一块儿,呵!与其让他们慢慢来,还不如我们助这一对痴情儿女一臂之力来得快。」
「是呀!阿宇那家伙也真会隐瞒,若不是我在旁慢慢磨,哪能磨出他的心意来?真是个慢郎中。」谷成杰话才说完,马上被妻子敲了一记。
「哼!笑谁慢郎中,你也差不多。」艾玉恬没好气的说。
室内的老老少少只顾着谈论他们辉煌战果,完全没瞧见门外的人影。
岳皇宇发出了一抹苦笑,他没料到他的婚礼是他们一群人玩来的,虽觉得懊恼,却又因听到艾玉纯也对他有意而喜上眉梢。
「有了,换我闹一闹他们。」他急忙奔回休息室安排一切
「你们俩已正式结为夫妻。」神父慎重宣布着。
岳皇宇缓缓掀开她的面纱,蹲烙下他的吻,「纯,你终於是我的新娘。记得我刚拨给你的电话吗?」他在她的耳畔轻声提醒着。
「嗯,不过稍微变一下。」艾玉纯朝他露出一抹笑容,随即站起身,拉着他的手。
「纯,你能站了?」他吃惊的看了眼她的脚。
「快跑。」艾玉纯扯了扯他的手催促着。
「嗯。」岳皇宇抱起她,快速的奔向红毯那一端的出口,将众人的惊呼声抛向脑後。
岳皇宇一等两人坐上车立即将车驶离现场。
「呵!你瞧他们那群人。」他比了比照後镜里那群气急败坏的亲人。
「嗯,这个惊喜,比阿秀和我设计的惊喜更胜一筹。」她俏皮的吐吐舌。
「阿秀?你是说那家伙早知道你的脚已痊愈,却没告诉我。」岳皇宇讶异的说。
「呵!这招可是他教我的。宇哥,阿秀他为何走得这麽急,好像後头有人要捉拿他似的。」她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是有这麽一个人,一个爱他的人。」岳皇宇利用这段车程,说出易飞秀坎坷的恋情。
「难怪,难怪他逃得这麽匆忙。唉!他真是一个彻底实行真爱主义的人。真爱一个人,并非是占有他的躯壳,而是让他幸。」艾玉纯感叹的说,「这世上又能有多少人能做得到呢?而阿秀他又是┅┅唉!这个社会何时才能以正常眼光看待同性恋者,他们的爱难道有错吗?」
岳皇宇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纯,会有这麽一天的,人总是能慢慢习惯超乎平常的事。」他将车驶进饭店的停车场,「就像以前的女子只能在家相夫教子,现在则不然,时代潮流正以一种我们无法察觉的速度在转变,唉,只是阿秀能等到这一天吗?希望,我真的希望痴情的他能寻到属於他的幸。」
「嗯。」她不禁庆幸自己的恋情能有结果,若换成她是阿秀,她真的不知自己是否也能做到牺牲自己祝福情人的境界。
「哇,这里的视野好棒。宇哥,你怎麽会想到来这里?」艾玉纯推开落地窗,走向小阳台远眺重峦叠嶂。
「只有这里他们才找不到,谁会想到我们这一对新婚夫妇会跑来山区避风头咧!呵,躲在此处,我们还可游山玩水,休息个几天。」岳皇宇走向她,从她背後搂住她的腰。
「去梳洗一下,我们待会儿到下面泡温泉,顺便用晚餐,嗯?」他贴近她的耳畔说着今晚的计画,末了,轻轻啄了啄她女敕白的耳垂。
「嗯。」她羞红了脸,急忙离开他的怀抱,走进室内,「咦,宇哥,你从哪儿拿到这堆行李的?」她这才发现放在浴室门口的两箱行李。
「记得魏小姐吗?」他挑挑眉说。
「你是说,我的复健师,魏雪芬?」她惊讶的说。
「嗯。」岳皇宇将行李搬上桌,打开行李箱,说:「我临时请她帮忙回淡水拿的,这里也是透过她帮我们订的。呵,她明天就要搭机离开台湾,所以这条线索他们是铁定断了。」
「呵!没想到雪芬也叁了一脚。」她打开另一个行李,拿出了一套休闲服,「宇哥,我先进去换下这一身┅┅」艾玉纯比了比身上的白纱礼服。
「需要我帮忙吗?」他走近她。
「不、不用了。」她急忙逃进浴室里,轻拍着卜通乱跳的心口,她模了模沾有他气息的耳垂,「宇哥他怎麽不一样了?难道真如大家说的,他真对我┅┅」她迅速卸下一身的装扮,打算利用机会取得证明。
「宇哥,我好了,换你。」艾玉纯拿着一条大浴巾擦拭着湿漉漉的发丝。
「先过来把头发吹乾吧!秋天早晚温差大,小心着了凉。」岳皇宇拿着吹风机,做势请她坐在化妆台前的位子。
「我自己来就好。」她走向他,伸手欲将吹风机接过来。
「嗯,今天新娘子最大,就让我来为你服务吧!」
「宇哥┅┅」她迟疑的看着他。
「坐下吧!」岳皇宇拉她过来坐下,「不要客气,好久以前我就想┅┅玩玩你的长发。」他专注的神情突转戏谑,让气氛轻松些。
「原来宇哥你早心存不轨了,难怪以前每当我想将头发剪短,你总是说短发不适合我,若我剪短会像个男人婆,很难看,呵!编造了一大堆理由,原来是你想玩我的头发。」艾玉纯噗哧笑了出来。
他眼神爱怜的盯着镜中的她,「纯,你知道吗?你第一个让我觉得与贝儿┅┅呃,我是指我的亲妹妹不同的地方,就是你刚来我们家时,留的那头及肩的长发,它让我无法将你当成我的亲妹妹看待。」他动作轻柔拨弄着她的青丝。
「呃,原来是它闯的祸,那时你才会不理我,甚至┅┅那,又是什麽原因改变了你,让你後来对我友爱有加,是我的黏功太厉害了吗?」她自嘲的笑了笑。
「你说呢?」岳皇宇关掉吹风机,拿着梳子帮她梳发,「你也觉悟到你小时候很会黏人吗?呵!我那时还常被同学讥笑咧,说出门老爱带着拖油瓶。」
「宇哥,对不起。」艾玉纯双眸愧疚的朝镜中的他望去,对於自己曾造成他的困扰感到抱歉。
「没关系,那些曾笑我的人都被我『感化』了,经过我拳头的教化後,校园里哪还有人敢口出讥言,反而把我拱成校园老大呢!」
他轻轻梳着她的发,神情陷入回忆说:「其实,真正改变我对你的态度,是那次┅┅你还记得你小时候曾溺水的那次意外吗?」
「嗯,我怎可能忘记呢?那次意外,造成我对水的极度恐惧,只要到水边,一定要有人作陪才行,呵!尤其是宇哥你,我总是得拉着你的手,我才敢接近水边。」她的脑海里不由得浮出以前的几次戏水经验,似乎每次都有岳皇宇在她身旁护着她。
「纯,对不起,都是我害了你。其实,你那次会溺水,是我造成的┅┅」岳皇宇满怀歉意的说。
「我如道。宇哥,你毋需自责,那只是一场意外,毕竟那时候我们年龄都还小,难免会有口角嘛!」艾玉纯笑着安抚他的自责。
「咦,你记得?那你当时为何说是你自己不小心跌人池子里?」他诧异的望着她,他一直以为事实的真相只有他一个人知道,却没料到身为当事人的她也记得。
她感慨的叹了口气,「唉!都是潜意识搞的把戏。在我车祸昏迷的那段时间,想起了许多往事,人往往在某种状况下,会自动保护自己,似乎我的防卫系统很强,懂得为自己寻找解决之道吧!」
「还好你的防御力强,否则你不就被我吃得死死的。」岳皇宇笑着说,「休息一下,换我进去换掉这一身盛装。」他比了比身上的三件式西服。
「嗯。」艾玉纯从镜中望着他将口袋里的东西掏光,拿着一套衣服走进浴室。
茶几上的皮夹子吸引了她的目光,使她站起身朝它走去。
「这里头会有阿秀说的那张照片吗?」她闭上双眸深吸了口气,鼓起勇气打贻d那只黑色的皮夹。
「没有。」皮夹里净是各式各样的卡及钞票,失望之情迅速占领她的心,「莫非阿秀他诓我,还是┅┅宇哥已经对我┅┅」
正当她失望的要放下皮夹子,一张相片的方角从其中一张证件的背後滑了出来。
「咦。这是┅┅」她顺手抽出那张相片,霎时,少女时候的自己正朝她笑着。「原来是真的。」喜悦的泪水悄悄爬上她的美眸,无声无息的滴落在那张虽已护贝却有些磨损的相片上。
岳皇宇轻松的走出浴室,缓缓踱向坐在床畔的佳人,「纯,我洗好了,我们可以┅┅呃,那是┅┅」他瞧见了她手中拿的那张相片。
艾玉纯没抬头瞧他,轻轻抚模着手中的相片说:「宇哥,你曾被朋友笑说你有恋妹情结吗?」
他往她旁边的空位坐下,「嗯,当他们见我拿出这张相片时┅┅」他伸手将她手中的相片接过来,「它曾伴我度过许多个无眠的夜晚。」
「你知道吗?我以前也曾被朋友笑说我有恋兄情结。」她缓缓抬头望向他,「曾有一段时间,我也以为那就是,可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才知道那只是骗自己的藉口,那并不是单纯的迷恋,而是一份深切的情感,一份随着日子慢慢累积的感情。」
岳皇宇抬起艾玉纯的下颔,轻拭她的泪水,「纯,当我发现自己对你的感情并非兄妹之情,而是男人对女人的感情时,我吓到了,我怕我会克制不了自己去碰你,怕会到头来连兄妹都做不成,所以我逃开了。」
他轻轻吻去她新涌出的泪珠,「离开你的那几年,我常想,我是何时爱上你的,我想,该是在我们初见面的那个车厢里,当你怯生生的鼓足勇气对我打招呼,那时你引起了我对你的注意。」他在她的肩烙下他的吻,「当你溺水被救醒时,眼底满溢对我的信任,那攻陷了我的心,让我自愿成为守护你的人。」
「原来是那次意外,让我顺利驻进你的心。」艾玉纯任他扶她躺下,手指轻轻画过他的唇,「可惜,你、我都没说出心底的真实感受,先是你逃到英国,後是我避到法国,难怪阿秀笑我们是一对傻鸟。」
他在她的发际烙下无数细吻,「还好有你这一头长发,才没让我把你当成贝儿,当成我妹妹。纯,我醉酒的那夜,有没有伤了你?」
「没伤我的身,只是伤了我的心,我以为你不当我是你妹妹,是讨厌我;现在我才知道,你那时说那段话的意思是┅┅」胸口突来的抚触使她说不出话来。
岳皇宇顺手除去她的束缚,「真没伤到你吗?那我的手,为何对你的身子如此熟悉?」他缓缓褪去她的上衣,细细品尝她柔女敕的肌肤。
「嗯┅┅宇┅┅」自腰际渐渐往上爬升的酥麻感使艾玉纯产生一股莫名的燥热,令她忍不住解开阻挡她散热的衣料及他的衬衫。
「纯,有没有┅┅那一夜我有没有这样对你┅┅」他的手覆上她的柔软,细吻也紧随而至。
「嗯┅┅只是┅┅嗯┅┅撕了我的┅┅衣服┅┅」他的吸吮让她倒抽了口气,一股陌生的渴求,使她圈住他的颈子,让他更贴近她。
他的唇掠夺了她的秀峰,悄悄爬上她红女敕的双唇,「纯,我会逃离你,就是怕我会对你这样。」岳皇宇覆上她的唇,撬开她的贝齿,直取她的甜蜜。
她学他回应了他的吞噬,将积存多年的相思尽情倾泄。
她热情的回应,使他忍不住要得更多,「纯,我爱你┅┅爱你好久┅┅好久┅┅」
「我┅┅也是┅┅爱你┅┅爱得好苦┅┅」艾玉纯紧紧圈住他,不愿让他离去。
她的爱意开启了他的欲潮,促使他褪去他们之间最後的障碍,「纯┅┅你好美┅┅」
她主动拉下他的唇,让言语化为行动。他虔诚的膜拜她,她化为热情女神,火辣的回应他。多年来两人的单相思,终於在那一刹间有了交流。
「纯┅┅我爱你┅┅」
「宇┅┅我爱你┅┅」
她任他领着她,翱翔激情的顶峰。
激情过後,岳皇宇依然覆压着她的身子,低声在她的耳畔倾诉着爱意,末了,才道出岳、艾两家合力设计他们俩的诡计。
「他们好坏哟。不过,我们还是该谢谢他们,谢谢他们缩短了我们的单相思。」她啄了啄他的颊,「宇哥,我们不是要到楼下用餐,还有泡温泉吗?」
「嗯?你叫我什麽?」他做势要搔她的腋下。
「人家喊习惯了淋!呵┅┅好┅┅我改┅┅老公┅┅你饶了我┅┅」她红着脸,闪避他肆无忌惮的攻击。
她扭动的躯体再度激起了他的反应,「老婆,晚餐待会儿用叫的,温泉改明儿个再泡,先让我们泡在彼此的爱情里┅┅」他再度俯身向她。
他们的爱情正要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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