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聊,无聊透顶!没想到私奔这么没有创意,两个人竟然在冷死人的天气跑到渔村看风景。
“喂,我们还要私奔多久?”楚清茉为自己第一次的私奔生活感到悲哀。
“怎么?无聊吗?”裴泷焰趴在沙滩上吹泡泡,“我以为你应该是个喜欢闲云野鹤的人。”
“我是很喜欢啊,”她躺在他身边,看着远处的波浪,“但是,在天冷的时候我宁愿当一只青蛙,躲在洞里,反正闲云野鹤也不急在一时。”
“来吧,”他非常够义气地敞开大衣,“为了满足你当青蛙的愿望,我甘愿充当你的青蛙洞。”
“咦,”她撇嘴,“难道你辛辛苦苦地请这几天的假期就是为了和我一起亲身体会一下青蛙冬眠的感觉吗?不过,看在你还算诚恳的分上,我勉强配合一下你好了。”
她钻进他大衣里,很自然地揽起他的胳膊。
他笑,放下手中的泡泡水杯,“喂,你有没有假想过有一天会私奔?”
“有啊,”她很诚实,“从我16起就天天在想。”16岁时看上那个超级漂亮的小女生,连做梦都想和她跑到一个世外桃源,然后看她一辈子。之后,小女生再也没有出现,于是她迷上了漫画,希望可以有个帅得天昏地暗的王子来带她逃离可怕的考试生涯。由此可见,她的确是个之徒。
“哦,”他恍然大悟,“你暗恋别人了吧?”
“不是暗恋,”她看他,“顶多是单恋啊。我喜欢那个小女生,结果却被她的妈妈当成非礼她女儿的神经病送进了警察局。”真是怎么想怎么冤枉。
“等一下,”他有点糊涂,“你该不会说你喜欢女孩子吧?”
“没错啊,”她故意表现得很坦然,“我觉得人本来就是两性的,你可以爱上任何人,谁管他男孩女孩。只要自己开心就好了。”
“是……这样吗?”他觉得她匪夷所思。
“嗯哼,”她点头,舒服地趴到他肩上,“你有没有试过喜欢男人?其实我觉得男人很好啊,有宽阔的肩膀,有惊人的力气,而且不怕打坏,还可以任意非礼都不用担心会被他妈妈告进警察局。”她越说越来劲
“既然这些我自己都可以做,我为什么要从其他男人那里找到?”他有点不太乐意,听起来好像她是男女游戏的个中高手。
“怎么?你觉得女人很好吗?”她不大同意,意图歪曲事实,有点威胁地用手指拉着他的脸。
“还……不错了。”他有点心虚。如果不去考虑他前十次被女孩子甩的纪录的话,基本上女人对他而言还不是什么有毒生物。
“咦,你在脸红?”她转头看他的脸,“难道你没有谈过恋爱?”
“我当然谈过。”他抬高声音证明自己不是爱情菜鸟。
“你声音可以小一点,”她笑,“姐姐能听得清楚。”
哼!他别过头,突然觉得心情不快。去她的姐姐!懒得理她!
“那么,后来呢?”她好奇死了。不知道恋爱时两个人会做些什么呢?只是聊天,还是一点点呢?嘻嘻。
后来?后来就是他被甩咯。哼,这女人真是没有常识,别人都不愿意回答了还拼命在问。
“怎么了?”她发现他的不对劲,“不会是你也有被人非礼的不堪记忆吧?”
什么话?
他看她,模上她的额头,“你没发烧吧?刚刚你自己不是还说男人不怕非礼的吗?”
“你不一样啊,”她笑得好暧昧,“你是害羞的弟弟啊,所以姐姐们可能会忍不住地……”嘴唇突然被占用,她有点无辜地看他放大的眼。他……吻她!
反了反了!这年头连弟弟都敢占姐姐的便宜了。
一记铁拳硬生生地攻在他的月复部,痛、死、人、了!
“喂,你怎么可以……”他捂着肚子,皱着眉指控,肚子疼得有点喘不过气。
她仍然在笑,“不舒服吗?姐姐的拳头向来比姐姐的嘴唇让人好受的呀。”
他深呼吸,“我又没有别的意思,只是……”
“只是什么?”她冷哼,“难道没有人教过你要尊重长辈吗?”
“你算什么长辈?”他反驳,“我只是要告诉你,不要随便取笑我,我也是个正常的男人,也会发火的。”
她好大胆地挑衅他,手指轻佻地勾住他下巴,“会发火的男人,请告诉我你的火在哪里?姐姐的眼神不好,没有看到哦。”他几乎要对天长叹了,老天爷,这个女人到底是吃什么长大的啊?!
他索性趴在沙滩上,来个眼不见心不烦。
“裴泷焰,”她看他不答话,有点奇怪,“你怎么了?装死吗?我告诉你,你就算死了也和我没有关系的。”
他就算死了也不敢死在她面前,她一定能让他“不得好死”。
“喂,你醒一醒,不然我不客气咯。”她威胁着,手指慢慢握紧。
“我只是……”他终于发声,但是,好像来不及了。
再一记铁拳轰上他背部,他刚刚抬起的身子又再度跌落在沙滩上。这下完了,他的肠子要断了。
“再给你一次机会哦,你最好在我数到三之前抬起头来。”她又一次地发出通牒,不相信自己的拳头威力大到可以让他昏厥。
“清茉,”他的声音有气无力,“你饶了我吧。”
“裴泷焰,”她蹲在他身边,“你不会是在骗我吧?你如果敢骗我,我就……”一把推翻他身子,发现他果真很疼,因为他居然流汗了。
一直以为他是个高手,应该不怕她的拳头的,怎么也是这么不堪……两击?
“泷焰,”她开始变得温柔,“你不要吓我,我告诉你,我可不是被吓大的。”怎么回事?他受伤怎么会让她觉得自责,甚至——后悔?
“我没有吓你,我是,”他喘气,“真的要疼死了。”从来都没有这么疼过,他估计,古代的腰斩应该也不过如此了?她真该出生在古代,这样的刑罚绝对可以排名历史十大酷刑,排名第一都有可能。
“别担心,会好的,”她一下子成了贴心的护士,“再坚持一下,很快就好了哦。”她给他擦汗,伸手从背包里拿出面纸。
“下一次,你要是生孩子,一定要我陪床,我一定要看你怎么个疼法。”想来想去,他觉得可能对她而言最疼的时候就是生孩子了。
“你怎么可以陪床?”她扭他耳朵,脸色微红,“不要胡思乱想,就算我当时再疼,我也一定会先干掉你再生孩子。”
“喂,你可不可以有点爱心呀?”他费力夺回自己的耳朵,这女人有虐待狂吗?怎么总是喜欢折磨他?
“哦,对不起哦!”她有点不好意思地收回手。怎么回事?怎么开始这么喜欢打他呢?她有好多年不曾热衷打架了,应该不会“旧疾复发”才对啊。有了,一定是太无聊的关系。
他捂着肚子坐起来,皱眉看他,“清茉姐姐啊,你这么欺负我,打算怎么补偿我?”
清茉姐姐!叫得这么亲,他居心何在!
“我没有可以补偿你的,”她耍赖,“我没钱,没权,帮不了你的。”
“真的吗?那我要白白挨打吗?”他不乐意。
“对不起了。”她傻笑,帮忙揉揉他的背,然后揉一下他的耳朵,直揉得他哇哇叫。
“好了,”他拉住她的手,护着他的心,“我很伤心。”
“怎么了?”她忽然觉得有一种怪怪的感觉袭向胸口,热腾腾的,直达她的脸颊。
“我会留下阴影的,”他叹气,“初吻就被打得这么惨。”
初吻?那是什么东西?有什么要紧?
“清茉姐姐是初吻吗?”他忽然问,看起来很奸诈。
当然……不是?!她吻过小女生的脸颊,之后还吻过家庭教师的……下巴,如果他没有躲得及时,应该就是初吻了。如果吻嘴唇算初吻的话,那么她好像大概是吧。其他时候她实在想不起是不是还有人不小心被她吻过。
从她的表情,裴泷焰有种诡计得逞的感觉,呵呵,自责吧,尽情忏悔吧!
她看他,突然有点羞愧,“我亲过很多人,但都不是……”
“什么!”他暴跳如雷,原来她根本不当回事!
“吵死了!”她捂着耳朵,难以置信地看他,“我说过好几次了,姐姐能听得见。”真受不了,怎么会有人这么不注意保护环境,制造出那么多噪音。
她转身准备回暂住的破屋,冻得快僵了,实在懒得理这个笨男人。真够笨的!如果他们“合作”生个孩子,一定可以让老师宁愿当驴子也不愿当老师。她的老师曾经说过下辈子当牛也不当她的老师。看来他的老师应该也不会比她的老师省心多少。够要命!
一股特殊的清香在她的四周散开,应该是……
“姑姑,”她有点惊讶。还真是厉害,哪里都难不倒姑姑。
“清茉,”楚雅安上下打量她,“你一个人?”
“当然不是,”她笑,“我和……”
裴泷焰急火火地跑上来,一边嚷着:“楚清茉,既然你这么有经验,那么我们再试一下,因为我是第一次,所以,没有经验……”
什么话!楚雅安禁不住皱起眉头。
“再试一次什么?”楚雅安看向清茉。
“接吻。”清茉笑得没肝没肺,料定姑姑一定会花容失色。
不过,令她没想到的是,吃惊的不只是姑姑……
还有……
“爷爷,”楚清茉第101次地后悔自己的“口出狂言”,“我们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不要误会,我们之间清白得就像豆腐。”
楚天伦抿着嘴唇,翻着白眼看人,“现在豆腐也不清白了,里面都带着看不见的渣滓,不知道那些做豆腐的都耍了什么鬼把戏。”他一语双关。
“爷爷,你不要血口喷人哦。”楚清茉威胁。
“我说你了吗?”楚天伦挑眉。
“你太过分了!”楚清茉端起茶杯,狠狠地喝上一大口。早知道这样就应该跑到一个鸟不生蛋的地方,最好生个小子一起带回去,气死这个不讲理的老头。
“过分?”楚天伦不乐意了,“我在家里陪着你那个口口声声要娶你的未婚夫,你倒好,到这里和野男人厮混了?!”这种话实在有违长者的风范,可他也确实想不出比这更准确的说词了。
“您说什么?”先听不下去的成了裴泷焰。本来是觉得自己有些不对的,所以乖乖待在一边,没想到这个老先生说话这么不客气,“野男人”!他长这么大还没有受过这么严重的侮辱。
“我说什么?”楚天伦感觉自己的威严受到严重的挑战,“臭小子,我没有告你绑架我孙女已经很对得起你了,你还在这凑什么热闹?快走吧,赶快回家学学怎么做个好男人,不要总是想着拐骗别人的孙女。”
“老先生,人要脸,树要皮,你不要太过分哦。”裴泷焰的怒气正在持续增加中。
楚清茉看看面红耳赤的两人,笑得贼兮兮的,嘿嘿,说不定最惨的那个不是她!
“没想到还懂这个道理呢。”楚天伦轻咳,“你的脸皮难道就允许你拐骗我的孙女吗?”
“我再说一次,不要太过分,”裴泷焰冷哼,“我根本没有拐你的孙女,也没那个本事。就凭她的身手,我要拐骗她之前已经被打死了。”
这个说得也有些道理,不过,为了自己的脸面,就是不行。
“那你就可以和我孙女孤男寡女共处一室?”楚天伦又提出一种可能性,“你敢说你对我孙女没有歪心眼?”
“我有,”裴泷焰大方地承认,“可是我还要脸要皮。放心,名分未定之前,我也不舍得把自己的一生都押到这个女人身上。”
“你敢嫌弃我孙女?”话锋斗转,楚天伦见不得别人挑自己人的毛病。最关键的是,裴泷焰挑的还是他最疼爱的孙女的毛病。
“既然是你孙女,你就应该自己清楚才对啊,”裴泷焰想起自己这三天来的悲惨生活,“我不是慈善家,咱们不如先算算账吧?”
“算账?”楚天伦瞪眼,“算就算,谁怕谁!”
“好,您听好了,可不要不认账。”裴泷焰脸上有着狡猾的笑容,“我认识楚清茉的当天晚上,因为无心的一句话被楚清茉踢个半死,这个我就算意外伤害,就收您五千块钱的赔偿金好了;后来因为楚清茉毁坏人家大厦的警铃,我为了抓到她被她下了迷药,这个非常严重,性质相当于投毒,补偿金两万元好了;之后,我因为抓楚清茉的关系得了严重的心理疾病,错失了一个又一个讨老婆的好机会,这个太严重了,起码要赔偿我五万元;再后来,楚清茉咬伤了我的脖子,看在我已经还回来的分上,我就不再追究了。还有,在这三天里,我忍受了多大的心理压力,生怕自己被毒死、烧死,好不容易熬到现在。终于到了今天,您却不分青红皂白就血口喷人,这个实在太不能容忍了,我看在您年纪不小的分上,给您打个折扣,便宜点,您就给十万块钱我就放人。”
讹诈!天大的讹诈!
感觉事情不妙,悄悄地,悄悄地,楚清茉踮着脚尖准备离开战争现场。
“你给我站住!”战争的两人结成暂时联盟,异口同声。
“内急,嘿嘿,内急。”她皮笑肉不笑,感觉自己的小命正危在旦夕。
“我比你还急!”楚天伦快要气疯了,这都是什么事!
“爷爷,我是真的很急。”她跺着脚,希望老爷子宽大处理。
“那就急死好了。”楚天伦气得吹胡子瞪眼,真想一头撞死。
“爷爷,”她喘着气,“我会就地解决的。”
“你敢解决就试试看!”楚天伦毫不客气地威胁,然后起身握住裴泷焰的手,“小伙子,你受委屈了,不过,老头子我年纪大了,实在没有什么积蓄。如果你要留着这个丫头,就留着吧,我先回去了。”
什么!这是怎么回事?
“不行!”楚清茉急了,“你怎么可以为了钱把我留在这里?”
“为什么不能?”楚天伦咬牙,“你不是老早就待在这里,还高兴得很呢。”
“你不怕我们俩做出有损家门清誉的事吗?”楚清茉最懂得提老爷子的痛处。
“你给我闭嘴!”楚天伦紧握着拳头,“从有你开始,我们家还有什么清誉可言?我们家的脸早让你丢尽了。”
“我哪有?”她不依,“我一没偷,二没抢。”
“你连投毒的事都干了,还在乎小偷小抢吗?”楚天伦真是一个头两个大,“小伙子,你最好把她管好,别再让她害人了。”裴泷焰笑,“要是我不要钱了呢?”
不要钱?有这么好的事?!
“那你要什么?”楚天伦做了一辈子生意,还没遇到过这种好事。
“不要什么,”他眼珠转了下,“我想去九方山庄。”
“我不会把田地给你的。”楚天伦赶紧以防万一。
“我也不要田地,”裴泷焰看向一脸茫然的楚清茉,“我想要一味药,好医治一下我的心病。”
“什么心病?”九方牧场是有不少药,可是心药好像是没有的。
“这个嘛,我也说不清楚。”他撇撇嘴,向着楚清茉做出一个胜利的手势,气得她半死。
这小子还真有一套,一下就抓到老爷子的死穴。楚雅安低头微笑,有点欣慰。相比叶安濂,她有点偏向裴泷焰了。
“雅安,”楚天伦点头,“我们就给这个小子一条活路,让他一起去九方好了。”
“是,爸爸。”楚雅安看向清茉。她的茉儿什么时候才会长大,并且懂得大人的心思呢?也许很快,也许永远不会有。
“你有什么企图?”楚清茉偷偷问他。
“我?”他笑,靠近她,“如果怕我作怪,就看着我好了。”
“你放心,我不会放你一人逍遥的。”楚清茉保证。
“你也放心,我从来也没有指望过。”他笑得更嚣张,引来一记飞腿,正中他的小腿。
哦,疼!这个女人,真是一点也不温柔!
听说楚清茉回来了。
叶安濂起得很早,有点刻意地梳洗打扮,不知为何,内心的某种不知名的情绪让他说不出的郁闷。如果楚清茉真的只是因为贪玩而逃之夭夭的话,那楚家老爷子又为何到处找她?所以,他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原因,楚清茉是故意落跑的。也许,在内心里,楚清茉其实是讨厌这个婚姻的。这种认知让他的危机感更加重了几分。
沿着小路走了一会儿,他忽然发现一个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好啊。”裴泷焰微笑着跟他打招呼。
叶安濂蹙眉,“你怎么会来这里?”按理说,他与楚家不该有牵扯的。
“我?”裴泷焰笑得不怀好意,“我来阻止你和楚清茉的好事。楚清茉害我那么惨,我没道理放她这么逍遥的。”
“真的吗?”叶安濂很怀疑。
“信不信随你咯,”他笑,看向太阳,有点像自言自语,“真想不通,为什么有人要娶楚清茉这种女人?”
“楚清茉有什么不好?”叶安濂心里有点说不上来的不安,裴泷焰越放松,越显得不对劲。他们应该是情敌的。
“她好吗?”裴泷焰回想,“爱打架,爱骗人,不学无术,不知进取,最关键是不温柔,还有不会做饭。”这可是要不得的缺点。
叶安濂的眉头更紧,“你怎么知道?”
“因为我们……”裴泷焰忽然顿住,“我好像没有必要告诉你哦。”他呵呵笑,然后发现远处有个更有趣的人。不知为何,他不太喜欢看见这个叶安濂,总觉得哪里不舒服。所以,早点月兑身为妙!
望着他的背影,叶安濂一阵担忧,不管他承不承认,这个人与楚清茉有着太多的相似之处。而,相似的人往往存在更多的吸引力。
“早上好啊,楚先生。”裴泷焰老远就热情地给楚天伦打招呼。
楚天伦假装没听见,赶忙绕道而行,他老人家最不愿意跟“债主”见面。
“喂,别装了,我知道你耳朵没问题。”裴泷焰在他身后紧跟。
对,就当耳朵有问题。楚天伦越走越快,摆明了不理人。
“楚老头,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哦,”裴泷焰在他身后高喊,“我的忍耐是有限的。”
终于知道清茉这个丫头为什么要和这个家伙私奔了,如果清茉是个妖精,那这个家伙就是个魔王。
“哦,是小裴啊,有事吗?”楚天伦摆出大大的笑脸,真像一个亲切的爷爷。
“小裴?这个称呼挺不赖的,”裴泷焰搭上他肩膀,“我有个疑问,可又不好问楚清茉。”
“清茉不回答的问题,我也保持沉默。”他可不能背叛孙女,与敌为友。
“清茉不是不愿意回答,是她回答不了,”裴泷焰贴近楚天伦,“你很喜欢楚清茉,对吧?”
“谁说的?”楚天伦不准备和他话家常,要时刻保持警觉。
“我听说的。”裴泷焰贼笑。
“那你就当没听过,我最讨厌的就是清茉。那个野丫头真是让人讨厌,一点也不知道尊重老人家。”楚天伦故意说得义愤填膺。
裴泷焰的眼睛直盯住他,“你认为自己值得尊重吗?”裴泷焰抱着怀疑的科学态度。
“臭小子!”楚天伦挥手准备拍向裴泷焰扎人的笑脸,“我老人家走到街上万人敬仰,你居然敢这么没大没小!”
“我可没有说什么不敬的话,我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裴泷焰边躲边解释,“我觉得以您守财奴的个性,其实不应该万人敬仰的,如果有,那一定是另一个守财奴。您不要忘了,您为了十万块钱就准备把楚清茉抵押给我了。”
“臭小子,你还说,看我老人家不打断你的腿。”楚天伦有点面子里子都挂不住了,活了这么大年纪,就这点嗜好,还被人当成把柄。
“就算打断我的腿,这也是事实啊。”他叹气,“作为一个人民警察,我很难不面对事实的。”
“你给我等着,”楚天伦伸手抄起脚下的木棍,“今天我老人家就教教你,饭可以多吃,话可是不能多说。”真是气死他了,这是个什么混账警察!
哇喔!世界真奇妙,一大早起来就有这么精彩的场面。老爷子有多少年没有这么活跃过了?除了她楚清茉,裴泷焰还是第一个让老爷子这么激动的人物。值得嘉奖。
一边啃着苹果,一手抱着玫瑰,楚清茉心情相当愉悦地观察着。
“最近好吗?”身影无声无息地靠近她,惹她一阵心惊。是谁胆敢坏了她小姐看戏的兴致?
“喂,有点礼貌好不好,大清早的装鬼吓人啊?”她劈头盖脸就是大吼。然后,从她嘴里掉出的苹果看来,她受了大惊吓。是那个一百分先生!怎么可能?他应该绝对不是和裴泷焰一样来捉拿她的吧?
“怎么了?”叶安濂有一瞬间的失神,她每次出现总让他有不同的感觉。这一次看她怀抱玫瑰的模样,真有些让人垂涎欲滴,另外她微张的小嘴百分百的诱人。不过,他是君子,不可以有这种非分之想,起码现在不行。
“那个?哦……”楚清茉努力整理思绪,“你是怎么……可能来这里……为什么……”她成了完全的语无伦次,实在不知道从何问起。怕问多了自己先卖了自己。
他笑,“我们见过面的?”
“是吗?”她咽口口水,“我不太记得了。我这个人记性不太好的。”什么叫做“此地无银三百两”!逊呢!她忍不住咬舌头,哦,她一定是只猪!
“那我们可以重新认识,”他料定她会大惊失色,“我是叶安濂。”
果然!她的心里咯噔一下。
她应该不会这么好命吧?好不容易看上个人,这个人居然一大早跑到他面前自我介绍,而且叫得还是她未婚夫的名字。喔,这个好消息来得太突然了,她必须得克制一下,不要吓走了这个即将绝种的好男人。
奇怪,她居然没有尖叫。这不太像她的作风啊!
叶安濂小心地观察她,为没有看到她的反应而稍微失望。
“我还有事,先走了。”她下意识地轻声细语,转身要走。不行了,她快憋不住了,她一定要在自己“发作”之前选个僻静的地方,再笑个过瘾。哈哈哈,她要疯了!老天爷,爱死你了!
“清茉,”他拦住她,“你高兴见到我吗?”
哦!他叫她的名字真好听!还有,他真是越看越好看。
她努力地深呼吸,好不容易平静,“你不要想多了,我只是真的有事。”
“什么事?我可以帮你吗?”叶安濂不想这么容易就放她走。
完了,她快憋得喘不过气了。
“你帮不了我。”她捂着胸口喘气,这种偷笑的事别人怎么可以代劳呢?!她必须亲力亲为才行啊!哦,老天,救命,真的要死了。
“清茉,我是真的想帮你,而且……”叶安濂赶忙解释,却看到她的脸越来越白。怎么回事?他吓到她了吗?还是她真的这么讨厌他?
完了!叶安濂的脸在她的眼前渐渐模糊,不行,她怎么可以这么没志气,第一次见未婚夫就高兴到昏倒呢?这种丢脸的事绝对不能发生在她的身上。可是,好像不行哦,她肺里的氧气好像真的不够用了……
哇喔,楚清茉,你真是一只无可救药的大笨猪!
“清茉,你还好吗?”裴泷焰的大吼取代了叶安濂的轻声细语,惊得她全身无力。
这下真的完了!连裴泷焰都知道她的蠢事了。呜呜,他一定会笑话她一辈子的,不对,也可能是两辈子!
哦,不管了,她的头好沉,她不要活了!呜呜……
“清茉!”裴泷焰看着她昏过去,可怕的大吼声吓到了楚天伦,唉,真是个两难的抉择。这个家伙要是娶了清茉,他们楚家就准备着拆台吧。一个清茉就够受了,他绝对不能再收一个火药桶进楚家……
“死老头,你听不见我在叫你吗?快去给我叫救护车,发什么神经?”裴泷焰快被这种突发状况搞昏头了,这个死老头和那个傻瓜律师居然还都有空发呆?!真是气疯了!这个疯妮子也是,干吗选在今天生病,今天不是要过生日吗?
“你……说什么?”楚天伦对他提出控诉,“你不要太过分哦,我可以告你诽谤的。”太欺负人了,在他的地盘上拔他的老毛!
“好了,等你孙女死了就去告吧!”裴泷焰抱起楚清茉奔向前院,楚家应该有大夫吧?!
唉,真是……倒霉!遇到楚清茉他就没好过!
望着他渐行渐远的身影,叶安濂从自责中回神,他害了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