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她!”白飞云杀气腾腾的声音在柳放言身后扬起。
“你好大的胆子,我们江西王府的事也敢过问?”侍卫长盛气凌人地挡在白飞云面前。
“江西王府又怎样?难道你们眼里没有王法吗?”白飞云冷峻的眼神和口气显示他心中极度的不满。
“这位兄弟别误会,这姑娘是我的小师妹,我们之间有点误会,我是想先离开这是非之地,好好跟她说清楚,没有恶意。”
柳放言是个明眼人,看得出白飞云不是个好惹的人物,毕竟身在异乡,能少个敌人,便是多个朋友,何况他一点也不想惹事。
“我不管你跟她是什么关系,很显然的,她并不想跟你走!”柳放言捉住风无忧手臂的手,看在白飞云眼里格外碍眼。
“白统领,你救救无忧,那帮人的来历不明啊。”胭脂走近白飞云身边,放低音量恳求著。
“铁面男……”风无忧睁著一双大眼睛,无辜地望向白飞云。
风无忧的这个眼神让白飞云心头一紧,一个利落的纵身,他已经站定在柳放言面前,一个擒拿,将柳放言的手扭离风无忧的手臂,再一个转手,她已经安稳地偎在他怀里。
“你……”白飞云这样的举止显然激怒了柳放言。
江西王府的一干侍卫眼见柳放言动怒,默契一致地围上前去。
“你们退到一边去。”柳放言斥退侍卫,与白飞云正面相对。“不知道该如何称呼这位兄弟?”他很有风度地相询。“你们这些专门惹是生非的家伙还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白飞云非常不领情地以冰冷的口气回绝。
“你别不识好歹!惹火了江西王府的小王爷,你就吃不完兜著走!”侍卫长恼怒地吼著。
“原来是打江西来的一批走狗,倒是挺会叫的。”白飞云不屑地说。
“这位兄弟对江西王府有成见吗?”柳放言纵使有再好的风度,也不免动怒。
“我对江西王府是没有成见,对江西王府养的狗,倒是意见挺多的。”
“臭小子,你骂谁是狗!”侍卫长咽不下这口气,手里的刀忍不住就要出鞘。
“谁应声谁就是狗啊。”白飞云满不在乎地取笑著。
“可恶!”侍卫长拔刀出鞘,往白飞云身上猛地一砍。
白飞云搂紧风无忧,利落一个转身,避过那一刀,再迅速地回身一脚踢中侍卫长的背部。
“住手!”柳放言眼见事端扩大,连忙喝止一拥而上的侍卫。
“小王爷……”
“是我们不对在先,快走吧,别再丢人现眼了。”柳放言率先走出寻欢阁,离去前还意味深长地望了一眼风无忧。江西王府的侍卫们即使心有未甘,但他们的主子都离开了,他们也没有留下来的必要,只得狠狠地瞪视白飞云,口中不停咒骂地跟著离去。
“我……”看出白飞云的怒气,风无忧小声地嗫嚅,却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我想,你应该要好好跟我解释解释。”
白飞云没给她回话的机会,捉住她的手臂,像是拎小鸡似的,面无表情地带著她离开寻欢阁。
***
回白府的路上,白飞云一张脸绷得紧紧的,看起来就是活月兑月兑一张铁面。
风无忧的性子一向天不怕、地不怕,但就是拿白飞云这个铁面男没辙,不过,一向没神经出了名的她,还是很不知死活地说:“怎么每回在寻欢阁遇见你准没好事啊?”
“你还敢说?”白飞云闻言忍不住停下脚步,回头对她吼。
“你答应过我什么?不是说好了不准你再去寻欢阁吗?为什么你就是学不乖呢?要是今天我没去寻欢阁找你,你被江西王府那帮人给带走了,天知道你会出什么事?”
风无忧掩住耳朵,睁著一双大眼睛望著白飞云。
“我没答应过你不上寻欢阁啊,只答应了要好好照顾我的小兔子,现在它们都长得好大呢,而且,今天要是我没在场,那些人不知道要把寻欢阁闹成什么样子了!再说,江西王府的四公子是我的师兄,他不会对我怎么样的,你在操什么心啊?”
白飞云瞪大眼睛,“你还以为你的功夫能济什么事?连剑都给人家夺去了,还说什么大话?保护寻欢阁是你的责任吗?要你多事?”
“当然是我的责任。我是寻欢阁的……”风无忧想起她跟白飞雪做过的保证而住嘴。
“你是寻欢阁的什么?话怎么说一半?”白飞云逼问她。
“不能说,反正只要我在扬州的一天,寻欢阁就是我的责任,你别多问了,我可不想一辈子待在白府做牛做马。”风无忧把头摇得像是博浪鼓似的。
白飞云这下子更好奇了,“不管你对寻欢阁有什么样的责任,怎么会扯上在白府做牛做马呢?把话说清楚。”
“不能说就是不能说,你别多问了嘛!”风无忧干脆耍赖地转过身去,不肯再看他一眼。
他突然笑著说:“我记得我们的赌注好像还有两个要求……”
“你赖皮!哪有人这样强人所难的?”风无忧气呼呼地瞪视著一脸笑意的他,小嘴嘟得老高。
“这怎么能说是我强人所难?是你挑起我的好奇心,又不肯说清楚,我当然有这个权利以之前的赌注明白一切啊。”
“我起过誓的,你想害我?”
“就算你真的要在白府做牛做马,我还得考虑考虑呢,你笨手笨脚的,总是把事情搞砸,我还怕你会把白府搞得鸡犬不宁,所以啊,你尽管放心把事情说出来,我保证绝对不会留你在白府做牛做马。”白飞云笑得很可恶。
风无忧虽然要赖成性,但也知道愿赌服输这个道理,只得咬牙切齿地说:“那我还真得感谢你的大恩大德呢!”
“好说好说,大家也算是亲朋好友嘛,这是应该的。”
“谁跟你是亲朋好友啊?我们是仇人!你是专门跟我做对的冤家!”风无忧好想抹掉自飞云那一脸得意的笑容,却又对这样的笑容觉得坪然心动。
“人家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嘛,没关系,我很乐意当你的冤家。好了,我现在就要知道你跟寻欢阁的关系。”白飞云找了一颗大石头坐下来,好整以暇地等著风无忧交代一切。
风无忧无奈地叹了口气,跟著也坐在他身边,开始交代寻欢阁的故事,以及她和寻欢阁的牵连。
白飞云睁大双眼,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一切,“这真的很让人吃惊!我妹妹竟然是寻欢阁的创办人?而你竟然是寻欢阁现在的幕后老板寻欢公子?”
“嗯,我也是受飞雪之托,才会化身寻欢公子,帮著照顾寻欢阁的一切。”风无忧言谈中不由自主地得意起来。
“可是,你又能照顾寻欢阁多久呢?寻欢阁创办的意念是很好,但是,会去闹事的登徒子永远不可能绝迹,你的功夫又不是顶尖,加上还得考虑要是哪一天你回东北了,寻欢阁还不是会面临这些困境?这些你们有仔细考虑过吗?”白飞云不禁担忧著。
“我们当然明白这些道理,只是,照顾那些无处栖身的姑娘,是我和飞雪的职志,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不管将来寻欢阁是否会继续经营,至少,我在扬州的时候,是不允许那些姑娘受苦。”风无忧坚定地点点头。
白飞云突然有股冲动想拥她入怀,他以前一直以为,她只是个贪玩调皮的小姑娘,却没想到她有一颗善良柔软的心。
“好吧,我还会在扬州待上一阵子,你若真的执意要好好保护照顾寻欢阁,那就由我陪你去,一来,若是有人寻衅闹事,我还可以派上用场,再者,我也图个心安,免得出了差错,很难向你爹娘交代。”
风无忧感动地望著他,“你真的不会再阻止我上寻欢阁?而且还会陪著我?保护我?”
白飞云不太自在地低头笑了笑,“是啊,谁叫你是个教人担心的惹祸精呢?”
“我哪里像个惹祸精?”她娇嗔地轻轻捶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笑著望向风无忧,她清丽动人的笑容,让他的心跳漏了好几拍,“哪里都像惹祸精啊!”
“还说?不理你了。”风无忧嘟著小嘴,转开头假意不理他。
白飞云笑著摇摇头,“好了,不逗你了。说真的,你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师兄?你有拜师学艺吗?”
“有啊,我拜的还是跟飞雪同一个师父呢!”
“你是说黄九山老前辈?”
“嗯。”
风无忧提起哄骗黄九山传她功夫,继而收她为徒的事,连带也提起柳放言的来历。
“想不到你还是个拐骗老人家的小骗子。”白飞云大笑著。
“我哪有?是老酒师父自己贪杯好吃,我不过是投其所好而已。”风无忧想起自己以酒肉拐骗功夫的事,也不禁莞尔。
“我看你以后还是离你那个从江西王府来的师兄远一点好了。”白飞云突然这么警告著。
风无忧不解,“为什么?其实师兄一向待我很好。”
“看那些跟在他身边的侍卫,总觉得他们的来意不单纯,若是纯粹为了拜访我爹,又何须带著这么多侍卫!又为何要分批来到扬州呢!而且,我瞧那些侍卫的身手,分明都是一些江湖中人,与一般从军旅出身的王府侍卫,大大的不同。你也许不知道,江西王爷是个很有野心的人,对于政治权谋的兴趣大过一切,这阵子,皇上已经在注意他了,柳放言既然是江西王府的小王爷,我看,他这次的扬州之行恐怕不单纯。”
“真的吗?我真的不知道这些事,从没听爹或是二哥提起过,也没听师兄透漏过任何端倪。”风无忧极为惊讶。
“那是当然的,你不过是个小女孩,他们怎么会让你知道这些事儿?”
“你现在不就告诉我这些了吗?难道你没把我当成小女孩?”风无忧晶亮的眼睛直望进他的眼神中,像是企图想从中找寻什么似的。
白飞云不回避地望著她,闪躲似地说:“其实在我心里,你真的还是个小女孩,让你知道这些,不过是希望你能多提防些,江湖险恶,人心难测,即使是师兄妹,一旦牵扯上利益,难保他不会对你不利,别忘了,你家有两位朝中倚重的将军。”
风无忧略感失望地低下头,即便自己经过精心装扮,换上成熟的衣物,在白飞云心里,自己终究只是个小女孩。
“我知道,我会多留意的,只是,师兄跟我一样借住在白府,日后碰面的机会仍是很多,你要我怎么提防他?”
“少跟他见面接触就是了,有我在,你别担心。”白飞云给她一个温暖的笑容。
“我才不担心呢!”风无忧顽皮地对著他吐吐舌头。
原本以为会是个不得安宁的夜,却意外地让两颗心的距离更靠近了些。
***
“师妹,你还生我的气吗?”柳放言走近正在逗著兔子玩的风无忧,小心翼翼地低声问著。
风无忧转过身,面无表情地回答,“没什么好生气的,跟那些仗势欺人的家伙生气,根本不值得。”
“师妹,我知道那些侍卫是不讲理了些,可是,我并没有仗势欺人,那天我也曾试著阻止。”柳放言急著解释清楚。
“纵容属下就是不对。”风无忧的大眼睛直视著柳放言。
“我……”
“我不想再想起那天不愉快的事,别说了好吗?”风无忧转过身想离去,对江西王爷的野心感到厌恶的她,连带的也不对柳放言存有任何好感。
“师妹,我很好奇你为什么出现在寻欢阁,可以说给我听吗?”柳放言借故拦下欲离去的她。
风无忧生气地回头瞪著他,“这不干你的事,我爱在哪儿出现,是我的自由,你好像管太多了吧?”
柳放言对于自己这样动辄得咎的情形颇为无奈。“我只是关心你,没有别的意思,毕竟那样一个复杂的欢场之地,不适合你这种身份的人出现。”
“寻欢阁再单纯不过了,那里只是提供客人观赏姑娘表演才艺的地方,是有些仗势欺人的下流胚子,把那里搞得复杂。”风无忧冷冷地回答,丝毫不替柳放言留情面。
柳放言顿时觉得无地自容,面色苍白,“看来,师妹是怎么也不谅解我了。”
风无忧不想看他受伤的神色,转过头从他身边走过。
“师妹……”
“还有事吗?”风无忧连头也不回,口气冷得让人倒抽一口气。
柳放言不死心地追问:“那天出手救你的,是你的心上人吗?可以让我知道他是谁吗?”
风无忧心中一恸,回过身望著他,“你问这种莫名其妙的问题干么?”
“他不是你的心上人?”柳放言觉得一丝希望在心中窜升。
“当然不是。”她连犹豫都没有就回答了,毕竟感情这回事,在她心里只有懵懂的印象,连她自己也分不清对白飞云的感情是什么。
“那他是谁?”
“你自然有机会遇见他,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风无忧匆匆留下这一句,便转身离开,再也不理会柳放言。
“只要师妹没有心上人,我就一定还有机会。”柳放言望著风无忧离去的娉婷身影,对自己这么说。
而风无忧更是不断在心底问著自己,白飞云是不是她的心上人?什么是心上人呢?常常想起他算不算?喜欢和他说话算不算?看到他就忍不住亲近他算不算?这些问题不断地盘旋在她脑海中,几乎占去她大部分的心思。
突然地,风无忧毫无预警地跌入白飞云宽阔的怀抱中。
“你怎么老是不带眼睛走路呢?这样跌跌撞撞的多危险啊?”他连忙稳住她的身子。
“我……我在想事情。”风无忧脸一红,这才从失神状态中醒过来。
“你在想什么?这么认真,连路都走不好?”白飞云嘴角含笑地看著她,她这副失神的娇憨模样,令人怜爱。
“我在想什么是心上人……不,我是说,我在想什么是上人,常听人家说上人、上人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风无忧刚刚差点就说漏自己的心事,只得顺口胡诌著。
“你还真闲,连这种问题也能想得这么认真。对了,我正好有事找你。”
“什么事啊?”
“你要不要跟我一块进京参加飞霜的婚礼?他们下个月就要成亲了,逍遥跟飞雪也会去。”
风无忧喜上眉梢的说:“当然要啊,我怎么可能放过凑热闹的机会呢?我们什么时候启程?”
“明天。我们得先送贺礼去,爹娘他们过些时候再去,我怕你待在扬州会闷,所以问你要不要一道去。”白飞云被她的喜悦感染,忍不住也笑得开怀。
“明天?这么快啊?那我得先去收拾行李,还得跟老酒师父说一声。”
“你一个人出府,安不安全?要我陪你去吗?”
“你放心啦,这扬州城我搞不好比你还熟呢,何况我是去找老酒师父,有他在你还担什么心?”
听风无忧这么说,即便白飞云担心她的安危,也不好说出,只得笑著目送她离去。
***
“老酒师父,我明天要进京去参加飞霜的婚礼,大概好一阵子没办法陪您了,您可别太想我哦。”风无忧一面帮黄九山斟酒,一面这么说著。
黄九山笑咪咪地喝著酒,“少了你来吵我,我才清闲呢!”
“老酒师父,您真不给我面子,好歹您也装一下嘛,连点舍不得的情绪都没有,我老是听您在叨念飞雪,怎么我们两个真的差这么多啊?”风无忧假意吃味,嘟著小嘴撒娇。
“呵呵呵,这么大的人了,还跟孩子一样爱吃醋啊?”黄九山宠溺地看著风无忧,其实,他对白飞雪和风无忧的疼爱是一样的,只是特别爱逗这个充满活力的小姑娘。
“是啊,老酒师父魅力大嘛,竟然让我为了您跟飞雪吃味儿。”风无忧也不以为意地跟他说笑著。
黄九山故作害羞地搔搔头,“别这么说,虽然是事实,你这么说,老乞儿我啊,还是会害羞。”
“老酒师父,您的脸皮还真不是普通的厚哪!”
师徒两人说说笑笑的,就这么过了大半个下午。
“师父,师妹。”柳放言的声音却让风无忧的好心情顿时逸去。
“师兄。”风无忧冷淡而客气地打招呼。
“放言,你来得正好,你师妹明天要进京,此刻来跟我辞行,你也陪我们喝一杯吧!”黄九山没有察觉两个爱徒之间的波涛汹涌,热络地招呼著。
“你要进京?”柳放言惊讶地问她。
风无忧看了他一眼,“我要和飞云大哥进京去参加飞霜的婚礼。”
“飞云大哥?就是那天出现在寻欢阁的人?”
风无忧点点头。
“他就是白府的大少爷?”
她还是沉默点头。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对柳放言存有的一些好感,在白飞云回来之后,又加上江西王府的侍卫们在寻欢阁闹事,让她不能控制地想离柳放言远一点。
“师父,徒儿有些话想跟师妹说,是不是……”柳放言转头恳求黄九山。
黄九山虽然年事已高,又是个老顽童,但是对于年轻人的心事还是一眼就看得穿,柳放言的双眼和心思老是停留在风无忧的身上,瞎子才会看不出他的情意。
没等他开口请求,黄九山自动地说:“老乞儿吃喝太多了,得去晃一晃,消化一下,待会儿再回来。”
风无忧虽然不高兴,却也没有阻止他离开,她抬起头定定地看著柳放言。
“师妹,你真的这么厌恶我,一句话也不愿跟我多说!”柳放言满脸落寞地低下头。
风无忧看他这样,心有不忍,终于给了他一个浅浅的笑容。
“师兄,我并不是厌恶你,只是不能认同你放任手下作为的做事方式。而且,我想我是有些迁怒吧,我也知道那天的事情全是他们惹的,却还是怪罪到你头上,师兄,无忧的性子一向是这样,你别放在心上。”
柳放言这才放心地抬起头,“你真的不生我的气了?”
她摇摇头,虽然疏离感还在,但真的是不再生气了。
他突然沉默了片刻,抬起头对她说:“师妹,我要回江西去了。”
“师兄?你不是要多陪陪师父吗?”风无忧略感讶异。
“我待在扬州也有一阵子了,父王最近需要我的协助,我必须回江西。”
“嗯,我这次进京之后,大概也得随我爹娘回东北了,不知道以后还有没有见面的机会。”风无忧真心而感伤地说著。
柳放言闻言心里激动,踌躇了一会儿,终于鼓起勇气。
“师妹,我……,我真的很喜欢你。我知道你还没有心上人,不知道,我是不是有这个机会,请我父王上你家提亲?”
风无忧显然受到不小的惊吓,她连忙退了好几步,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师妹,我是认真的,从第一次见到你,我就好喜欢你。我喜欢你的笑容,喜欢你的个性,喜欢你的一切一切。”柳放言一口气说出藏在心底的爱意。
风无忧愣了好半天之后,才呐呐地说:“可是我还没有成亲的打算。”
“没关系,我可以等,只要你愿意给我机会,等你愿意成亲的时候,我再请父王托人去请婚也成。”柳放言一脸的期待。
“可是,我对你只有兄妹之情,你要我给你什么机会呢?”她为难地说出真话。
柳放言的心狠狠地抽痛著,脸上则有无尽的落寞。
“看来,白飞云才是你的心上人,这一切只能说是我自作多情。”
风无忧只觉得心口窒闷,“不是这样的,我对他也不过是兄妹之情,我还没到打算婚嫁的年纪,也还没遇上所谓的心上人。”
“是吗?不管怎么说,我横竖是没有机会了。师妹,能认识你是我的荣幸,即使没有福分拥有你,我还是感谢上天,我只能说,祝你幸福,保重了!”
柳放言苦笑著说完这些话,觉得心底的想望正缓缓地瓦解。
风无忧皱著眉头,心底觉得难受,这是第一次有人这样表白对她的好感,可是自己却无福消受。
“师兄,你是个很好的人,是无忧没这个福分,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一定会有一个情投意合的如花美眷。”
“谢谢。”柳放言默默地接受这个拒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离去。
风无忧站在原地发呆,眼神却是落在不知名的远处,心底想著的是对白飞云那似有若无的情意。
白飞云隐身在风无忧身后不远处的大树后,原本他是因为担心她出府的时间过长,才出来找她回去。
适才,柳放言与风无忧的对话,他听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对于她对柳放言的拒绝,他感到一丝窃喜,但是她对他的兄妹之情一说,却令他有难掩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