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雪,告诉我,到底是怎么回事?”茗妃紧紧握住奔雪十指交缠的纤手。
奔雪望着茗妃,不住摇头。不说,她不说!
“奔雪,乖,告诉我。这不是件小事,也不是孩子们扮家家酒,若是不快点解决,事情闹大了,对谁都没好处。你想想、皇上如果知道这件事,谁会受罪?你以为不说,皇上就追究不出-真相吗?”茗妃盯着奔雪微微苍白的小脸。
“娘娘,对不起,奔雪让您担心了。”奔雪抿着唇,还是选择沉默。
“奔雪,我答应你不向皇上说,行吗?可你也得告诉我,我替你想法子,好不好?只要你愿意,处理这件事一点也不困难,喝一帖药就可以了,睡一觉醒来,就能忘记一切。”茗妃蹙着眉,神色忧虑。
奔雪仍然紧闭着嘴,一个字也不肯透露,也不愿点头。
她不说,她不能说,在她还想不出法子、没见到楚越之前,她一个字也不说,而且她不要喝药,她的身子她要自己做主。
“那个男人是楚越吧?”
茗妃的话犹如一道惊雷,打破了奔雪的沉默。
“我……”奔雪抬眸望着她。
“果然是他!”茗妃叹了一口气,慈爱地抚着奔雪的头。“奔雪,你瞒不住所有人的,你心里最好有准备,沉默绝不是最好的方法,万一事情爆发,你什么人都保不住。我知道,他每天深夜都会潜进宫里陪你,你应该告诉他这件消息,聪明绝顶的他应该能想出办法解决吧。”
之后,奔雪沉静的送走茗妃,并要侍女退下,独自一人待在房中。
茗妃的话在她的脑子里盘旋不去。
是啊,自从回宫之后,楚越总在夜深时分飞身而来,天明前悄然而去。
她又是惊喜又是开心,爱极了他的柔情蜜意。
他以温柔的笑颜守护她,以炽热的身子爱怜着她,而她,为他全身如火焚,再也不管什么仪节,只知道狂奔难禁的是野放的兽,在她灵肉深处猖狂,只有楚越才能安抚。
是的,高耸的宫墙及禁军挡不住楚越的飞人,挡不住两人爱疯了的渴望;那些诗书礼教,也无法改变她放纵的天性。
情字犹如一条火龙,不燃烧,哪能够止熄?
此刻,奔雪倚着窗,心中如翻江倒海,有很多话想告诉楚越。
她愣愣望着夜色,等待着。
夜渐深,月如钩,高挂在树梢。
一道惊鸿般的身影飞跃奔驰着,最后落在屋中。
楚越若伸展雪翅之白雁,温柔又坚定的双臂自奔雪身后紧紧拥住她。
“我想你。”奔雪回身抱住他,嗅闻着他的味道。“很想、很想你。”
“我知道,小野狐。”楚越温雅的俊颜上充满爱意,被烛火照亮。为了奔雪,他甘愿成为偷潜人宫的飞墙高手。
奔雪望着他,感动又安心。被这样的男人疼爱是幸福的!
“怎么,有话想说?”楚越端详她异常沉静的雪颜。
“只是想你,特别想你……”
“是高兴的想着,还是忧虑的想着?”
“都有,担心往后有天再也见不到你,担心父皇下一道赐婚之令……”今天父皇又为一位皇姊赐婚了,哪一天会轮到她?
“不可能,你,注定是我楚越的人。”楚越俯首吻索她微凉的唇瓣。
奔雪主动迎合他的吻,柔若无骨的手十分轻软,却坚定的环住他的腰,毫不迟疑。
“你爱我吗?”奔雪有些不安地问。
“傻瓜!”楚越合住她轻颤的唇,“我爱你,爱到想将你变成我身体的一部分,与我永远不分开。”
奔雪将小手探人他暖暖的胸口,想感受他的体温,确定他的热情是真实的,也想任由自己的身体释放藏不住的情感小兽。
回宫后这段日子,她仿佛只为楚越而活,等待他夜晚的浓情。
楚越褪下奔雪的衣裳,抱起她走向床铺。
他要她,她也要他,像两块磁石,自然又强烈的深深相吸。
恨夜不够长,只恨白日太多,她不要相思,只要相守。
夜夜温暖的芙蓉帐,对情人而言永是不足够的。
喘息不足够,呼吸不足够,唇吻不足够,指抚也不足够,淋漓尽致的缠绵更是不足够;弄皱的床褥、交缠的十指、结合的快意,深熨在雪白的床铺上,烙下深情的痕迹。
“楚越,我是你的……啊……我好爱你……”一句句、一声声,都是她的承诺。
“你逃不掉了……我的奔雪……”他宣示道。
他是公银狐,她是母雪狐,注定该在一起。
身躯紧缠,湿汗沁透床褥,一切都像结束了,两人仍舍不得分离。
“我有身孕了。”奔雪窝在他肩上,喘息着喃语。
楚越淡淡地挑眉,脸上并未显现惊讶,只是将她揽紧。
奔雪不解的望着他,不懂他为何能如此沉稳。他不开心吗?他不期待吗?
还是他吓到了?
看见奔雪担优的神色,楚越在她额际印下一吻,笑了。
“你怎么……”奔雪轻蹙起眉头。
“奔雪,你还不懂吗?”正是他要的结果。
这些日子以来,他夜夜的求索,不仅是因为对奔雪的狂情难以压抑,也是有计划的。
“你期待我有身孕?”奔雪睁亮了眼。
“是的。”楚越捧住她绯红的小脸,神情严肃而认真。“奔雪,为了在一起,我所做的每件事,你都愿意理解并信任吗?”
他敛起笑意,知道自己该开始面对挑战了。
若冲不破现实的墙,再多的深情狂爱都只是惘然,此刻是他最后一颗棋子落盘离手的时刻。
输与赢,即将揭晓;而命运,他想掌握。
“你做什么我都相信,都会努力谅解,因为我爱你呀。”奔雪虽不明白他所指为何,仍选择相信。
“那么听我的话,乖乖闭上眼”楚越抚上她的双眼,声音极为柔和。
奔雪依言闭上眼睛,只觉楚越的唇贴上她的,温暖的舌顶开她的贝齿,舌尖递人,接着,一颗珠子落人她喉间。
“嗯!”她惊得睁开眼,不得不吞人他递人的药丸。那药丸味道微苦,是什么药?
“奔雪,相信我。”抵着她的额头,楚越在她的唇瓣上轻吻。
“相信什么?你给我吃什么药?嗯……”
他的唇止住了她话,将她的疑问全吻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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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主一怒为红颜!
此怒非比寻常,怒火足足延烧整个雪苑;此红颜也不是爱妾、嫔妃,而是他的女儿奔雪。
“到底怎么回事?你说清楚!”皇帝气急败坏,瞪着眼前不发一语的奔雪。
奔雪脸颊苍白,缩着身子坐在床上。
她心中极为纷乱,父皇的怒吼声在她耳边如风飞过,她一个字也没有听进去。
昨夜欢爱过后,楚越异常的温柔,也异常的安静,她在他怀中睡得很安稳,闻着他的气息,听着他的心跳,进人甜蜜的梦乡。
她不知楚越是何时离开的,只知道自己被一种奇怪的湿濡感惊醒。
她不明所以,颤抖着起身下床,怎知一股暖流顺着大腿滑下,她低头一看,失声尖叫。
那是血,血顺着小腿流下,像一只挣扎的手,让人惊惧。
御医急匆匆的奔来为她诊视,说她小产,之后又慌慌张张的退去。
小产?她呆住了,望着侍女惊讶的神情,乱纷纷的思潮涌来,淹没了她。
他们为什么这么惊慌?小产又是什么意思?她不明白。
直到茗妃娘娘奔进房里揽住她,向她解释,她才知道那满地的血是生命的残迹,小宝宝不见了……
怎会如此?她单纯的脑子里一片空白,直到想起昨夜吞下的那颗药丸,她才恍然大悟。
为什么?楚越他为什么这么做?他为何让她吃下那种药?到底他……
“奔雪!给朕说清楚,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帝的话震得她如风中的落叶般直颤。
“我也不明白……”她心中极为茫然。
“鬼话!谁碰过你的身子,你会不明白?告诉父皇,是哪个婬贼强占你,父皇必定将他大卸八块、五马分尸、腰斩凌迟!”皇帝箝住奔雪的肩怒吼。
她摇摇头。她不懂……她的心好痛……
“难道你和男人私通款曲,暗渡陈仓?你老实招认!”见她依旧呆愣,皇帝只好道:“好、好!罢了!朕不怪你天真无知,可是,到底是谁敢如此对你,他就得有胆子承认。你说,那个人是谁?朕非得将他抓来亲面、劓鼻、前足、腐刑!”皇帝将所有的刑罚全想遍了,就是压不下这股冲天的怨气。
瞧瞧,这天下还有王法吗?还有他这个皇帝的存在吗?怎么谁都敢对他的皇女大胆嚣张的侵占?
几个月前,就有个不怕死的舰队大将军贯非将掠海公主拐到船上去,还进一步将她吃干抹净,更大言不惭的开口要他赐婚,成了朝廷上的大笑话,他只好快快将女儿嫁出去,以免继续丢人现眼。
这一回又是哪个家伙找死?以为他会同样将女儿嫁给他吗?
不!绝不!那个找死的男人越是想得到奔雪,朕就越不让他得到!皇帝咬牙,心中怒骂着。
奔雪仍垂着脸,眼里蓄满泪水。
奔雪,你真心爱我吗?为了我,你肯做一切牺牲?我做任何事,你都愿意谅解信任?
他温柔的话语,原来是要她做这种牺牲?拿孩子、拿她的希望做牺牲?为什么?
他还要求她原谅?要她谅解什么?他早就将一切计划好,故意让她怀孕,再将孩子牺牲!她不懂,这样对谁有好处?
“奔雪!”皇帝摇晃着她的肩,“说话呀!”
“皇上,请先息怒。”茗妃赶紧护在奔雪身前。“奔雪她身子还很虚弱,您就先让她休息,由臣妾来跟她谈谈吧。女人之间比较好说话,她也许会愿意对臣妾说出实情。”
奔雪揪住茗妃的衣袖,浑身发抖,仍然无语。
“你真是……到了这个时候还不止日透露他是谁?好!朕自有办法问个明白。”皇帝一挥衣袖,气呼呼的转身离去。
屋内顿时一片静默,茗妃要侍女退下,接着坐到奔雪身‘旁,轻拍她的手安抚着。
奔雪的眼泪落了下来,满月复的委屈不知该从何说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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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荡荡的朝殿上,楚越直挺挺的跪在皇帝面前。
之前,早朝之后,皇帝便要其他大臣退下,仅留下楚越以及丞相魏锲。
由於皇帝迟迟不让楚越起身,因此他依旧跪着。至於一脸严肃的魏锲则立在一旁,沉静得仿佛一颗石头。
“魏爱卿,你在一旁听着,朕要你当证人。”皇帝朝肃立在旁的魏锲道。
魏锲颔首,如墨般沉浓的眸子里看不出一点情绪。
“楚越,你可知朕为何留下你?”皇帝一脸沉怒,挑高浓眉,瞪着一脸平静的楚越。
怒火果然燃起了吗?棋子已落,对手终於发现他的险局,那就应战吧!他等的不就是这最后一回合的赌局?楚越仰脸回视皇帝,眸子里是一抹寻常的笑意。
“皇上想与微臣闲聊吗?皇上又有私事了?微臣约略可猜测出是为了后宫的事。”楚越仍是一副优闲状。
“少跟朕废话!你……瞒着朕什么事?自己招来。”
楚越长眸一敛,问道:“皇上是指哪一件事情?微臣不明白。”
“你不明白?”这家伙不疾不徐,唇角带笑的模样实在刺眼!皇帝的怒火烧得更旺了。
楚越扬眉,等着接招。
“你知道让奔雪怀孕的男人是谁吧?你最好让‘他’明白,朕绝不会让他称心如意,他想要奔雪,朕就让他得不到!”可恶,非要他把话挑明不可吗?
为何不承认?奸诈的狐狸!皇帝气得牙痒痒的。
离开雪苑后不久,他便猜到让奔雪怀孕的男人一定是楚越,算来算去只有楚越有“染指”奔雪的本领与机会!偏偏他对楚越的欣赏比对其他臣子来得多,也与楚越较为亲近,一时舍不得惩罚他,只好拐弯抹角,期待楚越自己招认,好平息风波。
“微臣想,‘他’当然知道这个道理,明白皇上绝对不可能将奔雪公主交给他,因此他一开始就不是认真对待公主,只因公主天真有趣,就顺着公主的性子玩一玩罢了。依微臣的了解,‘他’目前还不想被女人栓住,若皇上希望他对公主负责任,恐怕他也很害怕。”拐弯抹角是吗?皇上会来这么一招,早在他意料之中。楚越露出一丝温雅的笑容。
“什么?‘他’不要公主?竟敢不要奔雪?”皇帝咬牙,气得忍不住转头朝魏锲问道:“魏爱卿,你身为奔雪的师尊,你倒是说说,奔雪有哪里不好?”
辅国丞相魏锲在朝中号称“无欲石狮”,奔雪人宫后由他担任师傅予以教诲。此刻,魏锲立於一旁,犹似无声的石人被皇帝一问,才扬起垂敛的眉眼。
“启禀皇上”魏锲如墨般深幽的眸子瞥过楚越的脸,缓缓开口:“奔雪公主相当出色,她生性天真烂漫,而且美丽可人,聪明率真,应该有许多王公贵胃对她求之不得,微臣实在想不出竟然有人不喜欢公主。”
楚越唇角飘过一缕稍纵即逝的笑意。呵呵,石头终於开口了,而且还说得不错嘛!
“楚越!你听听,连魏丞相都说奔雪好,你说说,‘他’为何认为奔雪不好?”皇帝利眼扫向楚越。
“是。据微臣了解,‘他’认为奔雪公主缺乏教化,不够贤慧;奔雪公主不懂三从四德,夫婿难为,不是佳偶;奔雪公主无法自理生活,丈夫要做牛做马,千万不值!基於
以上三个原因,他很怕娶公主,怕自己一辈子让公主踩在脚下,失了男人的威风。”楚越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继续道:“皇上,依微臣之见,‘他’对公主根本没有那种意思,完全是公主一相情愿;况且……皇上见过他对女人有兴趣吗?”
皇帝一脸狐疑的看着楚越,内心开始犹疑。的确,他从未听说楚越流连歌楼酒肆,也不曾听说他押妓伴女,更没见他爱过哪个女人。
那么,他到底对奔雪有没有意思?皇帝瞪着楚越瞧,猜个老半天。
假若楚越真的对奔雪没意思,要他娶奔雪应该是个不错的惩罚方式,让楚越再也逃不出他的掌握,也得对奔雪负责到底。
若楚越对奔雪有意思,那么,这次的事件恐怕是他的预谋,表示他深爱奔雪,对她十分执着,既然如此,让奔雪与他结为夫妻也算是好事,毕竟楚越是个人才,若成了附马,对身为皇帝的他而言是一大收获。
皇帝心中如此盘算着。
只是,他有些不甘心,好好一个女儿白白被拐走,还怀了孕!更糟的是楚越现在还不承认自己是染指她的男人!
皇帝心下有了谱,开口问道:“‘他’知道奔雪小产的事吗?”
“喔,那‘他’应该很开心,少了个麻烦,也少了个责任。”楚越只是微扬起眉,嘴上说得毫不在意,其实心里十分担优奔雪不能谅解。
皇帝盯着楚越的脸,弄不清他的心绪。谁会听闻失去了孩子却一点也不伤心?他有点搞胡涂了。
“皇上,微臣有点浅见。”魏锲蓦地出声,道:“微臣认为,奔雪公主心性单纯,可能对那男子一往情深,如今又小产,此事对公主打击甚深,万一皇上为此处死那男子或拆散他们两人,公主不能和心中所爱结合,可能会承受不住,更加不愿待在皇宫内,所以,皇上对这件事宜谨慎处理。”
楚越眯眼,想不到魏锲会说出这番话,真是不可思议,这头石狮子到底想做什么?是想帮他,还是扯后腿?
皇帝点点头,陷人沉思。
楚越的神情依旧优闲,手心却微沁薄汗。说他不紧张是假的,皇上如今会如何下令?虽然他认为胜算很大,但还是有些担心。
半晌后,皇帝哈哈大笑。
“这样吧!为了让奔雪得到幸福,朕不管‘他’喜不喜欢奔雪,决定即刻下旨命‘他’娶奔雪进门,此外,朕还有几个条件,第一,一年内得让奔雪生个皇孙,否则朕让奔雪休了他;第二,他今生不准纳妾,只许有奔雪一个正室;第三,只要朕在位一天,他就不准辞官退隐,朕要榨干他所有的才智谋略,教他以此补偿欺瞒朕的大罪,如何?”皇帝挑眉对上楚越的眼。
呵!皇上是以目光挑战他敢不敢接受这样的条件,期待看见他卑躬屈膝的俯首谢恩。楚越太明白皇帝的心思,含笑回望着皇帝,没有说话。
“皇上圣明。”魏锲忽然开口。“如此对奔雪公主最好,未来附马再如何不愿意,日子一久,必定爱上公主,况且,有皇上注意着,附马对公主绝对不敢不善加对待。”
“说得好!楚越,听见了吗?”有了魏锲的缓颊,皇帝心中松了一口气。
“微臣领旨,谢皇上隆恩。”楚越不慌不忙的朝皇帝行礼。
皇帝挥挥袖,大步迈下龙椅,哈哈大笑。不必惩罚朝中爱臣,又能让女儿得到好归宿,也算了了一桩心事,毕竟奔雪在宫中生活得并不快乐,有了楚越的呵护,应该比较幸福吧!
“楚爱卿啊,朕命你休职两个月,这两个月里,你得好生对待朕的女儿。”
皇帝回身进人内殿,犹传来哈哈乐笑之声。
楚越站起身,目送皇帝离去,嘴角的笑意再也掩不住。
“怎么,目的达到了,不打算请我喝一杯?”魏锲瞥他一眼。
楚越脸上笑意更深,扬眉道:“大师兄真不简单,竟然能懂我的心思,还配合得真妙!做你的师弟,实在没法好好体会与人挑战的痛快感。”
“你怎么不想想,你两岁时谁为你把屎把尿?你全身上下早就被我看透,我会不明白你的险招吗?”魏锲面无表情的丢下这么一句。
楚越呵呵笑了。大师兄沉敛稳重又刚直耿介,每个师弟,都对他敬佩万分,只可惜像颗石头一样,磨痛了爱他的女人。
跟在魏锲身后,楚越带着满意的笑容步出朝殿尾声一切的情况都在楚越的掌握之中,连奔雪的反应都在他的预料之内。
新婚之日,楚越从一大清早就被众人纠缠着,前来向他道喜的贺客们使得府里热闹至极,让他疲於应付,一直见不上奔雪一面。
直到夜深,楚越才终於送走众多宾客。当他噙着笑踏人新房时,果然看见他猜想的情景。
整间新房简直可以用“半毁”来形容,房内所有可扔的东西全摔碎在地上,可撕的也全都被撕得稀烂,皇帝遣来伺候公主的六个侍女也吓得缩靠在门旁,一脸惊慌无助。
身着喜服的奔雪不似一般新嫁娘静静坐在新床上等待,反倒满脸气怒,手中正抓着一个瓷杯,正要往地上扔。
“奔雪。”楚越轻柔的声音不大,奔雪却听得清清楚楚。
侍女们见到救星,霎时纷纷告退,赶紧合上门,将所有的问题留给驸马。
奔雪一看见楚越,抬手便将瓷杯掷向他。他含笑攫住杯子,摆在身旁的几案上。
“你为什么告诉父皇你不爱我?你为何不要孩子?”奔雪气极,豆大的眼泪再也止不住,飞身扑上他,猛槌他的肩,叫嚷着,“为什么?为什么?你坏透了,没心没肝!”接着张嘴怒咬他的颈肩和胸膛。
楚越脸上依旧带笑,任由奔雪发泄情绪。
被她骂、被她咬是应该的,谁教他用这种方法让她这段日子不好过。她一定伤透了心,没睡好也没吃好吧。
“我恨你,奔雪恨你!你为要何娶我……”奔雪打得累了,再也没有力气,只好蹲子啜泣。
楚越拥住她,轻声道:“那是因为我爱你,想得到你,所以用尽一切手段在所不惜。”他亲吻她颊边的发,安抚着她。
“但那是我们的孩子啊,为什么要牺牲他?”奔雪浑身发抖,“你怎么笑得出来?你用这种方法得到我是对的吗?得到伤心又恨你的我,是你要的吗?
你无情又冷血,让我觉得好可怕!”
这段日子,她一直为此悲伤不已,即使得知父皇为她赐婚,她也开心不起来,因为,她认识的楚越不该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偏偏他这般伤她的心……
“奔雪,我说过,你要相信我,你怎么忘了?”楚越拭去她颊上的泪,脸上的笑容更加温和。“你认为我真的不要孩子吗?要是牺牲了孩子,也会失去你,这一点我当然知道。奔雪,我是不择手段,但那是小手段,不是大阴谋或杀人伎俩。”
奔雪望着他柔和的目光,不气曰他的话。“奔雪,告诉你一个秘密,咱们的小宝
宝其实还乖乖待在你肚子里,等着十个月后出来见世面呢。”他在她耳边低语,含住她小巧的耳垂。
“怎么会?我流了好多血。”
“那是假的。那颗药丸是安胎药,至於那些血,是我向刑部借了几个犯人的鲜血,存放在特制的瓶内,趁你睡着时倒在你腿上的。”楚越不禁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但御医说我小产,御医总不会看错吧?”奔雪半信半疑。
“御医当然不会看错,但可以说谎啊。”楚越朝她眨眨眼,“御医早就被我收买了。我将所有御医买通,让他们口径一致,说你小产。”
“你为何要制造我小产的假象,让父皇生气?”奔雪睁大眼,无法理解楚越为什么要如此大费周章。
“因为我太了解皇上的性情了。上一回,掠海公主被贯非将军拐走,皇上面子挂不住,老是说:‘绝对没有下一次,越想拐走朕女儿的人,朕绝不将女儿赏给他!’所以,皇上若知道我们相爱,这次会心甘情愿将你许配给我的可能性极低。因此,我便决定下大一点的赌注,反其道而行,先让你有身孕,然后制造小产的假象,再告诉皇上,我对你一点也不认真,让皇上气得牙痒痒的。呵呵,皇上只要一生气,就失去了理智,落人我的圈套中,以为我真的不爱你,便决定硬是将你嫁给我。”
“哇,你未免太大胆了,不怕父皇因此将你押人大牢?”奔雪终於见识到楚越的能耐。
“皇上对我的赏识,我知之甚深,他终究不会杀了我。我相信,他会尊‘不爱你’的我娶你,是因为这是对我最大的惩罚,他还能够借此掌控我。越相得到的他偏不给,不想得到的他硬要给,这就是皇上的心思。”楚越笑着道。
“可是,我觉得父皇好像猜到了你的心思,因为他一点也不生气,还偷偷教我好好珍惜你。那时我正在气头上,骂父皇昏昧,这么奸险的你有什么值度珍惜的,还气呼呼的告诉他,我才不要理你,谁知父皇听了却哈哈大笑,说我太天真。”奔雪噘起唇,笑了。
“我想也是,皇上终究知道我是爱你的,因为太爱你,才会使出这种招数欺骗他。说来,皇上是个好帝王,也是性情中人,对臣子十分体谅、关爱。”
望着她破涕为笑的娇颜,楚越抱起她迈向床铺。
“你甘心在朝为官就是为此?”奔雪的玉臂攀上他的颈项。
“也许吧。”楚越亲吻着她的脸颊,“现在更因为你,辞官退隐成了奢望,不过,皇上答应我一件事,每年一到夏季,我便能够带你远离夏热的折磨。偷偷告诉你,我在姥姥的住处附近买了一块地,已开始筑屋,不消多久便能完工,日后可以当我们的避暑之地。未来,咱们将有半年的时间待在京师过冬,当京师转热,我会陪你回北方过过清静白自在的生活,够棒吧?”
“楚越……”奔雪凝视着楚越和煦的笑容,小小的心几乎无法装下这么多惊喜。
“你现在还恨我吗?还气我吗?”楚越的手轻轻落在她仍平坦的小月复上,心中很满足。
奔雪摇摇头,看见他颈项上的齿痕,她顽皮的眨眼轻笑。
“你的颈子又被我咬伤了,我……”
“你很野,像一只小母兽,小狐狸,偏偏……我很喜欢!被你乱咬虽然会疼,我却乐在其中。完了,奔雪,我恐怕有喜欢被虐待的倾向,竟然很爱被你细小的玉齿咬一咬、啃一啃,再吻一吻、吸一吸……”楚越呵呵一笑。
奔雪扬眉,“真的吗?我老觉得你好好吃,好好咬呢!你的内又香又吸引人,我最喜欢尝你的味道了。”
楚越望着灵巧活泼的奔雪近在眼前,还成了自己的妻子,有种终龄尝到幸福滋味的真实感。
奔雪回视着楚越唬拍色的眸子,整颗心被喜悦装得满满的,一阵悸动又在体内奔窜,燃起火苗。
“楚越,小心哩,我好像……又想吃你了,因为你全身上下都好吃。我该从哪里吃起呢?嗯,就从这儿吧。”奔雪翻身趴在他怀里,舌忝了舌忝红唇,然后一一使出吸、咬、舌忝、吮、啃、磨等攻势,主动勾引他。楚越仰起脸笑了。
在他的笑声中,奔雪迅速剥去他所有的衣衫,让他可餐的秀色无处藏躲。
新房里终龄传出该有的柔情蜜语,旖旎爱吟。
哇!公主竟然主动出手,让验马爷被挑逗得不停喘息耶。
原本担心的站在外头守候的几个侍女面面相觑,之后不禁抿唇窃笑。
公主真是胡闹呀!
不过,这对佳偶还真甜蜜,羡煞人了!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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