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早会的时候,娉婷看见筱函对着她做鬼脸,瞧她满面春风的,她猜一定是跟戴尔塔怎么了,想起那一夜和萨尼尔在山上的缠绵,也情不自禁地回了她一个微笑。
开完早会,她回到自己座位上,有一股想要奋发图强的强烈企图心,也许是因为萨尼尔的关系吧。最近她的脑海里总有一些好的点子,让她在下笔构图时总是文思泉涌,而所有的图像都与非洲的意像有关。
手上轻笔飞扬,专注而愉快地画着一张接着一张的图,连筱函走进,她都浑然不知,倒是被吓了一跳。
“吓死人啦!进来也不敲门。”娉婷手抚在胸口上,大口喘气。
“我敲门了,可是你没听到呀,可疑喔。说!在想那个非州帅哥是不是?”
筱函逼近她的脸,睁着大眼睛。
“嘘!”娉婷将食指放在唇上,示意她别说,不时看向门口。
“怎么啦?还很秘密喔;走啦,我们去吃中饭。”筱函将她从座位中拉起来,连拖带拉地离开了办公室。
“你很不够意思,那天晚上居然把我一个人丢在PUB里,自己-个人跑去享受。”筱函翘起嘴,喝了一口白开水。
“还说咧,我要是不离开,你怎么会有机会呢?说!那个戴尔塔先生床上工夫怎样,有没有让你死去活来,嗯?”现在该娉婷欺近她的脸了。
“唉呦,你怎么这样问,嗯……你真想知道?”她又羞又嗔的,但又迫不及待想跟她分享,现在她可是视娉婷为最佳战友了,当然也是最贴心的闺中秘友了。
“当然。”她斩钉截铁的。
“戴尔塔,他真是,喔,真是让人神魂颠倒,跟我以前那些男人比起来,他真是太强了。”彼函兴奋得说话速度不自觉地快了起来,甜蜜的心情让两颊泛起一片红晕,完全一副恋爱中的女人样,“你知道吗,我一个晚上高潮了十几次,爽得我都数不清了。”
瞧筱函一脸幸福的模样,她甜蜜的跟着笑,因为她也知道那种有如身在天堂的美好滋味。
有了闺中秘密的倾听,她自然是乐不可支了,只是娉婷总在听着听着就分神了,思绪飞到萨尼尔那温柔而性感的唇和让她欲仙欲死的床上工夫,她也恨不得现在就去找萨尼尔,让那只狂野的兽再度啃蚀她的身体,满足她饱涨的。
“唉,总之戴尔塔真的很棒就是了。婷,为了谢谢你,这一餐我请。”筱函豪爽地衷心感谢,向她举杯。
看来恋爱中的女人多少都会失去一些理性,但也不失好事一桩。
“那就谢啦!祝福你。”她也跟着开心举杯,两人就着白开水在彼此心里放下一份默契。“不过以后尽可能不要在办公室谈这些事情,免得落人口实。”
“喔。”天真的筱函其实是不太能理解这些办公室文化的,有些勉强的皱眉。“你呀,别太感情用事了,公私分明是工作的基本态度。而且,我觉得方岚并不喜欢这样。”
“你有没有觉得方岚有老处女情节。”
“还好啦,没那么严重;喂,不要随便骂别人老处女,人家只是端庄贤淑一点而已。”
“还好,我一点都不端庄贤淑。”
娉婷喝着咖啡,忍不住地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于是两人很三八的笑得东倒西歪。
“好啦,纯洁一点,回去上班了。”
两人意犹未尽的起身,嘴角上还洋溢着掩不住的兴奋。走出餐厅,筱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靠近娉婷身边。
“喂,我听戴尔塔说,PUB的老板是萨尼尔,你跟他怎么回事?你不是不想理他了吗?”
娉婷没料到她会有此一问,但她却总觉得这是地下恋情,不想说太多,可是一想到萨尼尔,就有一股甜蜜的滋味袭上心头,露出一种似笑非笑的神秘表情。
古灵精怪的筱函,一下就猜到了她的心事。
“你惦惦吃三碗公喔,怎样,上床了吗?我听说黑人在床上都很猛喔?是不是,是不是嘛?”筱函拉着她的手臂,好奇地像个孩子。
她抿着嘴,故做神秘。
“什么嘛,神秘兮兮的,你们到底到哪个程度了,就直接说啊,很难吗?你们这些老人家喔。”
“什么?你骂我老人家,亏我还介绍帅哥给你,不知好歹。”娉婷敲了她一记头。
“黑人,真羡慕,你知道日本女孩现在流行哈黑吗?你怎么什么事都站在流行的第一线。”筱函特别加重了“羡慕”这两个字,表情夸张得很。
她一句话都还没说,就被筱函说光了,好像她和萨尼尔的事全都摊在身上了,让人一览无遗。
“你真的很行,超流行的,闹兵变喔。”
兵变?
她从来没想过要对不起阿泽,那是她的最初,阿泽给她生命中所有的第一次,但是萨尼尔却给了她性福的体验,萨尼尔开启了她身体中埋藏多年的能量,懂得愉悦享受与欣赏,那是一种被肯定的美好。
“你不要乱说喔,感情很难说清楚的,我自己也不知道该怎么说。”
“婷,你想太多了,感情不需要说清楚,只要好好去享受,就像我现在和戴尔塔,我们就是享受当下,谁知道明天会怎样,不需要太认真的。”
新新人类的感情观让她不敢恭维,但那的确是真的。
她要在这段时间竭尽所能的享受萨尼尔所给予的一切,任情放荡,等到阿泽退伍回来,就结婚,安定下来,然后淡忘过去的一切,这样她才不会有遗憾吧。
她不能对萨尼尔认真,因为他是个不安定的灵魂,来自漂泊的远方,总有一天会离开她去享受另一个东方女子,现在的一切都只是新鲜、刺激,不会有未来的,而跟着阿泽就代表着美好的未来,是安定而有保障的。
她们进办公室前就结束了这个话题,约好,下班后去“南非草原”再聊,顺便会见自己的心上人。
为了不让情事烦心,娉婷继续埋头苦干,脑海里的灵感一波又一波的涌上来,画笔如飞,呈现出一张张惊人的成果,连她自己都不可思议,就在她专心地忘了我是谁的时候,阿泽从金门打电话来了。
“好消息!我要休假了。”电话那头的阿泽兴奋地要飞上天。
又要休假了。
感觉上她好像忘了阿泽不在身边的日子了,也许是工作进入了状况,更大的原因是萨尼尔的存在。
她无法想像和阿泽分开了那么长一段时间,而自己居然熬过来了,那些日子因等待和思念的焦虑,让她非常不舒服,现在她知道,身体上因需要而得不到满足才是让她焦虑的主要原因。
相恋那段日子几乎是如胶似漆的生活在一起,两个相爱的恋人在精神和欲求上满足彼此,突然因为不得不的原因而两地相思,那是多么大的考验。
说来残忍,但这却是最现实的问题,一旦爱情走在两条不同行的路上之后,就势必会渐行渐远了,会在不知不觉中逸向各自的轨道,等到发现不对劲儿的时候,两人的心已经遥遥相对,无力挽回了。
这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顺从感情的渴望,不需要太多的严酷批判,很多事情一旦变了,就怎样都回不去原来的样子了,当然也包括感情。
现在的娉婷用平常心看待服兵役中的阿泽。
“我等你喔。”娉婷结束他们的对话。
挂下电话,她又继续埋头苦干,一直到下班时间到了,筱函提醒她别忘了晚上的约会,穿旗袍。
她们俩人都相信,这一招总会让那些外国男人为之神魂颠倒,而且屡试不爽。
入夜的台北有一些凉意了,娉婷穿着不同于上次风格的改装旗袍,露胸短裙加上粗犷的行军鞋,肩上披着雪纺披肩,别具强烈的个人风格,这是她自己的创意,连筱函看到了也惊呼特别。
“婷,你真是太炫、太酷了,好看。”她就觉得婷是最有潜力的时尚设计师。
相较于娉婷的风格,她穿着上次娉婷的风格,露出光洁如玉的背直到臀沟,两侧开岔圣大腿,浑身散发着的野艳气质。
一如预期中的反应,她俩一进“南非草原”就让那儿所有男人掉了一地口水,垂涎三尺是因为能看不能吃。
筱函一进门就冲进了吧台,不顾旁人的眼光,搂着戴尔塔又亲又吻,也是烈火焚身了,娉婷会心一笑,因为她要去找她的萨尼尔了,才想完,萨尼尔那双温柔的大手已经紧紧地揽在她细致的柳腰上,热息已然熨贴在她的粉颈上了,她笑着闭上眼睛,态意享受此刻的温柔,随着音乐,随着款摆的身体,在幽暗的舞池与她的非洲王子浓情蜜意。
萨尼尔让她的两脚踩在他脚背上,紧紧地抱着她,缓缓地移动,远离灯火闪烁,远离人声喧嚣。
萨尼尔将她推倒在柔软的大床上,一件一件月兑掉自己身上的衣服,萨尼尔的真的让她毫无招架之力,他肌线分明的身材,每一寸都传递着原野的自然气息,如果可以什么都不要做,只要一整天盯着他粗犷的身体,应该是一种享受吧。
一阵熟悉的音乐传来,那是一种会勾魂的节奏,来自草原部落的鼓声,一声声摧促着她的心跳,流动的她的血液,撩拨着她止不住的沉沦。
萨尼尔在狂野的节奏中月兑光了她的衣物,却不碰她,在她面前舞动着,像一头发情的野兽,像一个雄心壮志要出征的勇士。
“你真像一朵艳丽的玫瑰,张开眼睛看看你有多美。”
透过镜子,她看到最真实的自己,透过视觉的刺激,在黑宝贝的之下,一次又一次地飞起又坠落。
两人热烈交缠着,感觉彼此心跳的距离,耳鬓厮磨地赞赏着对方,一直到两人都累了,缓缓昏睡。
在朦胧昏沈之际,她闭上眼睛时,一颗晶莹的泪珠从她眼角流出,滴在他手臂上,一如深情的烧灼。
“他要休假了,有几天可能不会来了。”她优雅地穿上旗袍,对萨尼尔说。
“喔,该死。”他愈来愈无法忍受没有婷的日子了。
“我会偷偷想着你的。”她咬着下唇,深情地看向他的眼眸深处。
“等待的滋味很不好受哩,我的小妖精。”萨尼尔一把把她搂在怀中,亲吻着她飘散香味的发。
夜色如水,褪了温度的爱,在幽暗的城市中,来回飘荡,无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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愈接近下班时间,她的心情就愈不安,虽然眼前有让她忙不完的工作,但她一整天的心情就是怪怪的,不停地抬头看时间,不停地起身喝水,其实她一点也不渴。
松山机场的候机室,她失神地坐着,一直到阿泽来到她身旁,她才猛然从梦中苏醒,热情地抱着阿泽,不顾他人的眼光。
一进门,阿泽一把将她抱住,急呼呼地贴上他的热唇。
“别急嘛,先洗个澡,我帮你放水,好不好。”娉婷一时不太能接受他的热情,有一点抗拒的心里。
两人坐在浴缸里,娉婷拿着粗海绵帮他搓背,听着他的军中生活。
“怎么我老觉得你胖了,嗯,比上次回来还多一点点肉的样子。”她在他的腰际轻轻一捏。
“唉,你不知道我们真的很闲呀,每天固定发发维他命,量量体温,偶尔拉个肚子什么头痛的,有什么重大疾病就外送回台湾,金门当医务是很好啦,就是没有老婆陪,这里很苦闷。”他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耐不住久别的相思,他的下半身已经热情饱涨得快要爆裂了,将她抱出浴缸外,让她手扶浴缸边缘半趴着,他在身后将腰身一挺就插进了她身体里去了,粗砺的声息,急欲宣泄的。
阿泽在她的身体里感觉前所未有的舒爽,温湿的肌肉包缠着他的,像要将他吞噬了,他以为娉婷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被给滋润着,此刻正热烈地、饥渴着索求着。
结束了浴室里的激狂,两人又继续回到床上,阿泽几乎整个晚上都处在某种性饥渴的状态,不知是他整个身体郁积了多时的能量,此刻要爆发出来,还是体贴娉婷的也需要疏解,他就像一头刚从冬眠里解放出来的熊熊,蛮横地需求着。
也许是因为玩得太累了,俩人在大战方酣后的聊天时,阿泽竟不知不觉地睡着了,呼声均匀传来,娉婷怜惜地将他放在枕上,在他额上小啄一下。
她一个人在浴场里冲洗着若有所失的身体,不可思议的是,她刚刚在跟阿泽时,满脑子想的竟然是萨尼尔。
早上她出门的时候,阿泽还瘫在床上呼呼大睡,昨天也是一夜没好睡,整个晚上都在想萨尼尔。
怎么办呢?她得赶紧将那股迷失的魂魄给找回来,要不然,她要面对的将是一段不能预知的意外。
可是距离阿泽退伍还有将近一年的时间,她现在担这个心做什么呢?
先放掉这个烦人的问题吧,现在是什么状况,就去过,并且好好的过,尽性尽情的过,未来会是怎样的状况她真的无法掌握。
一想到这里,她仿佛为自己的困扰找到一个合理的解释,似乎也好过了一点子,踏着轻快的步伐进办公室,开始忙碌的一天。
将近中午,娉婷接了一通内线,说是有人外找,她顶着昏沉的脑袋,心里还纳闷着,是谁来找她。
阿泽吗?约她去吃一顿浪漫的午餐?
是萨尼尔吗?来找她一消欲火的焚身?
在她起身到门口的这一段短短的时间里,她的脑海飞速闪过许多可能的可能,那时候她忽然有一种快感,是同时身处在两段感情中所带来的兴奋,那让她对生活还有期待,每一天都有新鲜的事发生,也许那就是爱情里可以用来挥霍的吧!
她的臆测都出乎意料之外,站在她眼前的是让所有人为之亮眼的桑妮,那个来自上海的风情女子,桑妮。
“桑妮,哇,你真的来台北了。天,我好想你喔。”她热情地抱着桑妮又叫又跳着。
“你变得热情多啦!小姑娘。”桑妮很明显地感受到她的改变。
她两一见如故的情谊,对于这段日子所经历的事,两人都迫不及待想告诉对方。
“要来台北,也不先通知我。”她的热情里多一份娇嗔。
“我来给你一个惊喜呀!我的好妹妹。”她轻轻拧了一下娉婷娇翘的鼻头。
“哇哇,我有好多话想跟你说,这样好了,我下午请个假,我们找个地方说个过瘾去。”
正当她兴冲冲地要去往方岚办公室报备时,方岚就出现了。
“呦,你们俩姐妹是几百年没见面了,这么兴奋,别急别急,人家桑妮会在台北待一阵子,要聊有的是时间。”
娉婷不太能理解方岚的话,疑惑地看着脸上一抹狡点微笑的桑妮。
“我们公司专程邀请桑妮来为我们定几场秀,会在台北待一段时间。所以,好好照顾我们的贵宾,这个任务就交给你罗。”
“你还真是多才多艺,不但把一个服装公司打点得井井有条,还会插花走秀,让小妹我佩服。”娉婷不可思议地看着桑妮,觉得眼前这个风情万种的女人,除了丰富,多情也神秘,老板还兼模特儿,真是让她不得不对桑妮另眼相看。
娉婷选了一个气氛浪漫,极富南洋风情的餐厅,阳光透过玻璃帷幕照进花木扶疏的大厅,音乐流泄在微凉的空气里。
“想来台北很久了,直到上次在上海遇到你,我就蠢蠢欲动了,刚好你们有个服装发表会,就这么来啦。”
“挺怀念跟你在上海的那几天。”若不是桑妮,可能无法开启她身体里最深奥的秘密。
“喔?那这些日子有没有长进一点呀?”似笑非笑的。
“哈哈,好姐姐,难怪你这么得我心疼,嘴巴真甜,你是喝了蜜吗?”
两人举起水杯,扬起风华万种的眉眼轻笑,把上海的风情给带到台北来了。
“感觉上,你跟我上次在上海第一次看到的不太一样;我猜,有什么好事吧!谈恋爱了?有爱人啦?”
桑妮果然天生敏锐,她只要闻嗅娉婷一下,就知道了她的不同,而且一定是关乎情爱的。
“嗯,你太厉害了,我的心事在你眼前都藏不住。”
“你浑身的风骚,眼睛、眉毛、嘴巴、你的腰和,都在向所有的人说,我是满的,身上的爱,满满的,就要满出来了。”
“啊,我有吗?那真糟了。”
“没什么大不了,你最好尽情招蜂引蝶去,让所有的男人都想上你,像一个高高在上尊贵的女王蜂,那滋味好得……唉,难以形容。”桑妮脸上的表情夸张了些,但她说出来的话也让娉婷小小震惊了一下。
太明白了些,虽然那是很多女人内心深处一份被藏得很深很深的邪念。
但她就是喜欢桑妮那种上海姑娘的世故和率性。
她们没有太多的时间聊天,下午还要回公司开会,关于这场秀的一些准备工作,也许她们真的还有多的是的时间聊天,只是她真的迫不及待地想要让桑妮知道萨尼尔的存在。
一直忙到傍晚时间,娉婷几乎忘了阿泽休假在家等她下班回家的事,还是阿泽先打电话来她才恍惚想起。
“婷,今晚和几个老同学吃饭,一起来好吗?”阿泽的语气中是有一点点愧疚的,因为好不容易休假的他实在应该把握每一时刻,心无旁骛的陪着娉婷,之所以内疚是怕她会不开心。
的确,换作是以前的她,真的会不高兴,但是现在她却太感谢这一通电话了,出乎意料之外的好口气、好心情。
“最近有几场秀要办,好忙喔,看来我今天晚上恐怕要加班了,你好不容易跟朋友聚会就尽情的玩吧,别玩的太疯了,对不起,我就不陪你了。”
挂下阿泽的电话,她松了一口气,仿佛放下了心中一件重要的事,,却又好像也多了一件事,多么复杂的情绪呀。
晚上方岚做东,宴请这一批从内地来的模特儿,加上一些场商和相关的朋友,大约有二、三十多人,就像上次在上海一样,时尚界的顶尖都到了,还有一些艺文界的人士。
他们包下五星级饭店的俱乐部,美酒佳人,衣香鬓影,穿梭在萤光蓝的泳池畔,爵士乐团弹奏着优雅的乐音,桑妮拿着一杯香槟,传一个飞眼媚波给娉婷。
有两个高挺英俊的男人正围着她聊天哩,不过从她的表情看来,似乎很想快点逃离现场,她的媚眼,是个暗示吧。
两人都有默契地穿上了旗袍,桑妮的妩媚、娉婷的古典,不同的风格,却都将她们魔鬼般的身材毫不保留地层现着。
“桑妮小姐不但人生得漂亮,最重要的是才情,让人赞叹……”
“若不是有着丰富的才情和人生经验……”
“如果有可能,是不是有这个荣幸将桑妮小姐设计的服饰引进台湾,一定会造成台湾服装界一阵桑妮风潮的……”
娉婷靠近他们,听了一下他们的对话,才发现桑妮是早该对她发出求救讯号了。
“这是我在台湾的好朋友,也是一缕轻纱的服装设计师,娉婷。”
桑妮有意将话题移开,不希望大家都将重点放在她身上,她本来就是率性自然的人,对这样的场合难免不自在。
“桑妮对服装的品味和风格,是我们这次邀请她来走秀的最主要目的,如果不介意的话,那边有几位设计师想见一见我们这位来自上海的气质名模,失礼了。”
不等众人回应,她从容优雅地将桑妮带离现场,丢下所有人的错愕。
“喔,谢谢你,我的好妹妹,救了我一命。”她两几乎是仓皇地跑进厕所的,靠在门上,轻松的吐出一口气。
面对如此的表情,娉婷先笑了,失了控的一直笑,直到放声大笑,连一边莫名其妙的桑妮也忍不住的跟着笑,有些神经质的笑着,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你笑什么?”
“我跟着你笑呀,那你笑什么?”
“你管我,我就是想笑。”
“果然是上海姑娘,够呛,闪不闪人?”
“废话,快闪吧!我的好妹妹。”
两人离开饭店,拦了计程车上阳明山。
“说真的,我觉得那个孟谦之不错呀,长得又帅又有才气,他可是我们艺文界的单身贵族呦,跟你挺搭的,怎么不去勾引他?”
“你怎么知道我没?明天就明白了。”桑妮一脸笃定地看着她。“我想他可能已经不行了,我现在离开,他今晚不知该怎么过。”说完得意地吃吃笑着。
“不愧是桑妮,我看你这次来,别想全身而退了。”
“是呀,全身而退,我想我大概是尸骨无存了,如果万一我真有什么不测,好妹妹,可千万拜托你了。”
“说什么,你说什么呀?什么尸体骨头的。”
“我在想我是不是狐狸精转世,老是这样颠倒众生的,你知不知道那个叫穆敏敏的女生?”
“我知道呀,是个作家……啊?”她说着说着,发现了语音有含意,惊讶地张大眼睛。“啊啊,她,不会吧?你连女生也不放过。”
“我又不是故意的。”她无奈地摊开两手,表情无辜。
“我在想,你前世真的是一只狐狸精,老少咸宜,男女不拘。”
“嗨,我还生冷不忌哩。真有你的,把我说成这样。”桑妮用手肘顶了她一下,表示抗议。
“这里好美喔,是哪儿?”
“这是我们台北人的后花园,阳明山,是个看夜景,泡温泉和谈恋爱的好地方,算是台北的特景之一吧。”
“看来我好心有好报,今晚有好玩好吃的了。”桑妮乐的像个孩子似的兴奋着。
她们一进到这家温泉饭店时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不过她们早已经习惯了,大方地到露天温泉池泡汤。
她们光果着身体在温泉池里,看着星光满天,放松身体。
“喔,太棒的夜晚了,我还是要谢谢你,婷。”她长长地吐出一口气,好久没这么舒服的感觉了。这个时候她还真感谢刚刚有离开饭店的勇气。
“唉,别这么客气,你喜欢就好了。”
泡了十来分钟,脸上已经沁出一颗颗的汗珠了,她们起身,靠在岩石边,吹着凉风,曼妙的身影,魔鬼般的身材,在热气弥漫的夜灯之中,让在场的所有女客看傻了眼,目不转睛的。
两人在饭店泡得通体舒畅,吃了一顿美食之后,娉婷带她来到萨尼尔在山上的小木屋休息。
“好漂亮的房子,高档喔。”桑妮好奇地东看西看的。
“这是我的土星王子的。”
“土星王子?哪儿来的外星人呀。”
“他不是外星人,是非洲王子。”
“哇,是个黑人,我还没跟黑人上过哩,看来你还真不简单。”
“他有着一身阳光般麦子的肤色,是很好看的黑,挺好看的,唉呀,下次让你瞧瞧他有多帅。”
“好哇,我倒要瞧瞧你的非洲黑人有多神,咦,可不可以让我也尝尝那个妙滋味。”桑妮故意戏弄她,弄得她一愣一愣的。
“嗯?这好像……啊,要问问他吧,好像怪怪的……”
瞧她一本正经的模样,桑妮放声大笑,笑她那脸红尴尬又正经的模样。
“开个小玩笑,你也正经八百成这样,真是喔,没长进。”
“嘿,你耍我。”
“不要你,爱你。”桑妮在她颊上轻轻一啄,热情的。
娉婷从橱柜里拿出红酒,俩人就着一地的零食,在壁炉前谈了一夜的各自心事。
这个小木屋有许多她和萨尼尔的美好记忆,那些激情的、放浪的、让人心荡神驰的。
如果今天没有阿泽、没有桑妮,她应该是跟萨尼尔在这里,在所有想得到的地方,享受上的最高欢愉。
“瞧你把他说得那么神奇,我还真想看看他哩。”
“真的吗?他开了一间PUB,叫‘南非草原’,过几天我带你去。”
这时候娉婷的手机响了,是阿泽。
“我还在饭店。”
“如果喝醉了,就不要急着回家,先在朋友家睡。”
“好,我会的,我也爱你,Bye!”
挂下了电话,她看了桑妮一眼,苦笑着。
“这也是爱人,白马王子?”聪明的桑妮,一猜就中了她的心事。
“嗯,现在我的生命里有两个王子,对我都很好,让我难以割舍。”
“很困扰吗?左右逢源应该快乐一点吧,不像我,我爱的总苦追不到,我不爱的像追魂鬼似的黏呼呼。”
是呀,桑妮总是在爱情中追寻与流浪,只为了觅得一份真爱,娉婷却必需在爱里踌躇犹豫,同样的也是觅得真爱。
然而真爱又是什么呢?她们都还在寻找标准答案中。
这是她们俩个绝色靓女一见如故,深深吸引彼此的原因吧。
“干杯!为彼此祝福。”两人举起手中的红酒,一饮而尽。
将近凌晨,叫了无线电计程车下山,送桑妮回饭店,自己回到家里,阿泽没有回家,一股莫名的失落感浮上心头。
接下来的几天,桑妮总被烦忙的走秀工作缠身,北中南的好几场秀约,排得满满的,两人根本没空再聚一起,身体里对萨尼尔的思念,是牢牢牵系着的。
她也着实在阿泽休假的日子,过着一般情侣的日子,他接她下班,一起找间罗曼蒂克的餐厅吃饭,要不看场电影,逛逛街,晚上做完爱,睡觉,一直到送他到机场,回营收假。
从机场出来,她几乎是用着迫不及待的心情直奔萨尼尔那儿。
俩人激情狂吻,用尽所有力量要弥补一个星期没有见面的缺失。
迅速月兑光彼此身上的衣服,像两只贪婪饥饿的兽,再也无法按捺住的饱涨,她的申吟不断地挑逗着萨尼尔的克制力,只能不顾一切的往前冲刺,他紧紧地抱着她,昂藏威猛身体下不停扭动,不停的,一直给一直给,仿佛有个空洞,只有不停的给出,才能稍微满足一些。
她累得睡着了,萨尼尔满足地看着她睡梦中的样子,浓密的睫毛、微翘的红唇,光果的身体露出性感的身材。
“天,你到底是我的魔鬼还是天使呢?”他怜爱地用手背轻轻搔过她的身体,因为微微的痒,引起她的娇声低吟。
他有多么想占据这个美丽的灵魂,却又不愿意为她带来困扰,他感觉这个单纯又有点保守的台湾女孩,正在为着某些事困扰着,而且一定是与他有关的。
也许她正面临着某种抉择,所以他的不安感是其来有自的。
可是他目前所能做的事情就是尽量给予,只要是她要的,他一定想尽办法给,可是到目前看来,她好像也只是在上的需求多了一些,这是好的,因为这对萨尼尔而言是轻而易举的,两人也沉溺其中,非常享受所带来的愉悦。
现在他是满足的,因为心爱的女孩就像个天使一样地睡在他面前,他确确实实地拥有此刻真实的她。
夜深了,他拥着他的天使入梦,梦中有家乡的草原和清净的湖水,有蔚蓝的天空和温柔的轻风,他们两骑着马在草原上奔跑,他们光着身体在天幕之下尽情,他们手牵着手在熊熊营火前狂欢舞动着。
好几天之后,桑妮终于结束了巡回全台的走秀,风姿绰约地出现在她面前,吵着要去她的“土星王子”那儿玩玩。
“我真是不敢领教你们台北人的拼命劲儿,累坏我了。”她喝了一小口戴尔塔帮她调的鸡尾酒,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你这下才知道,我们台湾的经济奇迹可不是浪得虚名的吧。”
“我不管了,结束这档秀我一定得快快躲回上海,好好休养生息,不然我就要撑不下去了。”她说话还不忘给帅帅的戴尔塔一个媚眼。
“你要走啦,我都还没好好招待你。”娉婷一脸惋惜的表情。
“没办法呀,我们都那么忙,你知道吗,方岚接下的这档秀还挺大的,后天我们要启程到香港去,然后整个东南亚绕一圈,可有的累了。”桑妮点了一根烟,长长地吐出一口烟。
“对呀,你来的还真不巧,我这一阵子也好忙喔,忙着工作,忙着在两个王子的爱里徘徊,忙着想你。”
“真的?你会想我,你这没心肝的坏妹妹。”她吐了一口烟喷在她脸上,拈着烟的细长手指捏了一下她的鼻头,娇嗔着。
就在两人打打闹闹的时候,黑马王子出现了,高大壮硕的身材,黝黑俊逸的五官,连桑妮也不禁心动。
“萨尼尔,这是我的好朋友,来自上海的……”她一时想不起桑妮的英文名字,看着桑妮。
“就叫桑妮好啦。”她大方地伸出双臂,接受萨尼尔的热情拥抱。
放开桑妮之后,他接着将娉婷搂在怀里,也不顾桑妮就在跟前,贴上了她的唇,烙下激情的狂吻,让周围的所有人为他们的浓情发出赞叹。
“别这样,好多人在看。”娉婷娇羞地移开她的唇,害臊地低着头。
然而她愈是这样萨尼尔就愈爱,她不能抗拒她那欲拒还迎的可爱模样,他就愈想要臣服在她的娇言媚态下,做她的奴,或护卫她的战士。
他索性牵着她的手走到店中央,向所有的客人宣示他的爱。
“我爱你,婷婷小姐,你们大家知道吗?我爱她,我爱到不能自拔,请大家为我的爱做见证。”他愈说愈激动,脸涨得红红的,又吻上了她。
他这段爱的告白引来所有人的喝采和掌声,欢声雷动地气氛仿佛要将屋顶给掀开了,所有人也感染到他们的爱,兴奋地舞动狂饮,一时陷入热烈的状况中。
然而她却没有因为萨尼尔的深情告白而感动,相反地却有一种秘密被强迫公开的窘困,她有点气萨尼尔这样做,但在众人欢乐的鼓噪下却不便生气寸又气又爱,她推开了萨尼尔的吻,自顾地逃走了下来,大家又为她的害羞,失控地鼓动着,留下萨尼尔一人站在聚光灯下傻笑,他倒是很满意自己的杰作。
戴尔塔已经被桑妮的美丽和智慧给迷得一愣一愣的了。
他们一群人围着撞球桌,其实是盯着这个美丽惊艳的中国女孩,她翘着被紧身衣包得臀线毕露的完美曲线,敲出一击完美的杆,真是迷倒众生。
看样子桑妮是不需要她的担心了,她是社交场合的熟练老手了,此时有好几个外国帅哥围着她,虎视眈眈的。
萨尼尔将她拉进撞球台的圈子里,教她敲杆,短短的时间闹了不少笑话,她第一次觉得撞球其实并不难玩。
她胡七乱八的打一通,误打误撞地敲进一颗球,她就兴奋的忘形,又叫又跳的抱着萨尼尔。
玩过了撞球,他们又去玩飞标,射标分数低于标准的要罚喝酒,一路玩下来,她喝了不少酒,过了半夜,她已经浑然飘飘,有几分醉意了,许多的行为和言语就自然的放松多了,傻呼呼地大笑,不顾别人的看法,萨尼尔其实挺喜欢她这样的,可爱极了。
午夜的乐音响起,舞池俪影双双,娉婷窝在萨尼尔的怀里,享受着轻歌曼舞和被拥抱着的幸福感,脑袋昏沉沉的,好像坐在船上,摇摇晃晃的。
酒精在她身体里起了作用,浑身热烘烘的,她的又像海潮一样地淹没了她,她的灵魂需要被安抚。
他领她来到露天的阳台,这里可以跳望海景和流动的夜灯,只是她醉得心荡神驰,身体饥渴得很,没有兴致欣赏眼前的良辰美景。
萨尼尔拿眼罩将她眼睛蒙起来了,有点困惑,但她很快地就想起第一次在萨尼尔眼前也是被蒙住眼睛,感受了一场空前刺激的感官之旅,那一次萨尼尔没有碰她,但她却高潮了好几次。(此书缺2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