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突然响起两道声音。
“住”…住手……光……求……你……”雪儿看向光曦,断断续续的说道。
光曦看向雪儿,用手压住她的伤口,拼命的想要止血,然而却怎么也止不住。
雪儿困难的摇摇头。“光……我们回……到……小木屋……回到……我们的……家……好……不……好……”雪儿强撑着一口气,困难的说道。
“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光曦抱起雪儿,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
另一方面,玛尔斯看到光曦向暗夜开枪,惊慌的想上前为暗夜挡住子弹,然而却有个人比他更快。
暗影迅速的跑到暗夜面前,抱住她,为她挡住了子弹,伤口所喷射出来的血液溅洒上暗夜的脸上。
看着缓缓倒下的身体,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液体,暗夜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帮她挡这一枪,他……不是恨她吗!他……不是讨厌看见她吗!他的心中不是只有雪儿吗?那他为什么……要为她挡这一枪?为什么他还笑的出来呢……
暗影强撑着一口气,对着暗夜说道:“我……嗯……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这……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反而……啊……嗯……对你百般折磨……”暗影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忏悔的话,一边努力的想睁大眼睛看清暗夜的脸。
他惟一的女儿呀!他最爱的女儿呀!他还记得小时候她那纯真的笑容,也记得当他杀了她心爱的小狗时她那哀伤的脸庞,或许他的教法是错的,可是他别无选择啊!因为惟有如此,她才能变得坚强,才能掌管魅影这个庞大的组织。
“对……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暗影费力的伸出手,泛泪的双眼期待的看着暗夜。
“咳……咳……果然……不行……”暗影微微一笑。“那么……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爹爹……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你叫我爹爹了……”暗影强撑着一口气!他知道他的时间快到了,不……还不够呀!他……还没看够他的女儿呀,他……还没听到她叫他一
声爹爹呀!他……最爱的……女儿……呀……
“我……爱……你……对不……”暗影合上了他的双眼,咽下了最后一口气,泪水自他的眼角滑落,至死……他还是没能听到暗夜叫他一声爹爹……
“不……不……”暗夜蹲,抱住暗影那还有着余温的尸体,不停的大吼。
“爹爹、爹爹!你醒醒!你醒醒……”暗夜大声的喊着,然而不管她再叫多少声的爹爹,暗影……他永远都听不到了。
不可能的,爹爹他不可能会死的,她虽然恨他,可是……却从没想过要让他死呀!对!对,爹爹他没死,他一定在跟她开玩笑,这一定又是另一个训练上定又是另一个谎言,没错,一定是的!
她才不会上当,才不会!
“小姐……”玛尔斯心疼的看着暗夜。“小姐,不要哭了。”
“哭?”她眨了眨眼,一脸的疑惑。“你在说什么呀?玛尔斯,我哪有在哭?你忘了吗?我从不哭的,呵……玛尔斯,你看!你看!爹爹他竟然装死,呵……他以为;这可以骗过我吗?他当我是三岁小孩呀!”
“小姐……求求你,不要再逞强了,够了!够了!真的够了!”玛尔斯,一脸心痛的低吼着。“门主他真的死了……”
“逞强?”暗夜一脸茫然的看向玛尔斯,那模样……惹人心怜。
“我没有呀!我哪有逞强?爹爹他怎么可能真的死了?他是装的!你听!”暗夜将头靠上暗影的胸膛。“他还有心跳声呢!”
“小姐,够了,真的够了!你不要再骗自己了,门主有没有死,你不是比谁都清楚吗?你还要带着这个面具多久呀?你忘了吗?你是我照顾大的,这世上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你了,难道……就连面对着我,你都不能放心吗?”
暗夜静静的看着玛尔斯,过了好久、好久,她才哽咽出声,晶莹的泪珠顺着她的面颊滚滚而下,一滴滴皆是脆弱与哀伤。
“玛尔斯……为什么?为什么他们都要离开我?为什么他们都不要我呢?为什么每个人的眼中都只有雪儿呢?为什么?”暗夜看向玛尔斯,脸上布满着脆弱,以往的坚强早已不复见。为什么没有人爱她呢?她要的不多啊!即使只有一点点,她也甘之如饴。
“不!那并不是小姐的错……门主是爱你的呀!他在临死之前所说的话不就证明了吗?”玛尔斯走向前,抱住了暗夜。
“小姐,我想……你的心中也是爱着门主的吧!不!先别急着否认。”玛尔斯轻摇着头,阻止了暗夜欲出口的话。“你脸上的泪不就是晟好的证明吗?”
“这……”暗夜轻抚着脸,她……有多久不会哭过了!
从五岁起吧!从她五岁生日的那一天起,她就发誓
“不!”突然响起两道声音。
“住”…住手……光……求……你……”雪儿看向光曦,断断续续的说道。
光曦看向雪儿,用手压住她的伤口,拼命的想要止血,然而却怎么也止不住。
雪儿困难的摇摇头。“光……我们回……到……小木屋……回到……我们的……家……好……不……好……”雪儿强撑着一口气,困难的说道。
“好……我们回家,我们回家。”光曦抱起雪儿,离开了这个血腥之地。
另一方面,玛尔斯看到光曦向暗夜开枪,惊慌的想上前为暗夜挡住子弹,然而却有个人比他更快。
暗影迅速的跑到暗夜面前,抱住她,为她挡住了子弹,伤口所喷射出来的血液溅洒上暗夜的脸上。
看着缓缓倒下的身体,感受着脸上温热的液体,暗夜愣住了,她不明白为什么父亲要帮她挡这一枪,他……不是恨她吗!他……不是讨厌看见她吗!他的心中不是只有雪儿吗?那他为什么……要为她挡这一枪?为什么他还笑的出来呢……
暗影强撑着一口气,对着暗夜说道:“我……嗯……一直……想……对你说……声……对不起……这……这些年来……我……都没有……尽到做父亲的……责任……反而……啊……嗯……对你百般折磨……”暗影喘着气断断续续的说着忏悔的话,一边努力的想睁大眼睛看清暗夜的脸。
他惟一的女儿呀!他最爱的女儿呀!他还记得小时候她那纯真的笑容,也记得当他杀了她心爱的小狗时她那哀伤的脸庞,或许他的教法是错的,可是他别无选择啊!因为惟有如此,她才能变得坚强,才能掌管魅影这个庞大的组织。
“对……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暗影费力的伸出手,泛泪的双眼期待的看着暗夜。
“咳……咳……果然……不行……”暗影微微一笑。“那么……你可不可以……叫我一声……爹爹……我已经好久……没有听到……你叫我爹爹了……”暗影强撑着一口气!他知道他的时间快到了,不……还不够呀!他……还没看够他的女儿呀,他……还没听到她叫他一
不再哭了。
对,就是从那天开始的,从那天开始,她不再奢求父亲的爱了,她不再要求任何的爱了。而且她也不再哭了,不是不想哭,,而是……她再也哭不出来了。
可是,现在呢?现在她脸上这温热的液体又是什么呢?
“或许……门主的教法是错误的,可是他别无选择啊!小姐,你是魅影的继承人,以后将会有许多敌人,他们都想要你所拥有的地位、财富与权力,因此,为了让你在这个黑暗的世界中能顺利的生存,也为了让你有能力与那些人对抗,所以主人选择教你恨,只因惟有恨才能令你坚强、残忍;而爱,只会让你软弱。”
暗夜没有说话,她只是静静的看着暗影,抚模着他的脸庞,这是她第一次这么靠近父亲,讽刺的是他却已经死了,死了……呵……死了……那么她宁愿不要靠近他,她宁愿远远的看着他,至少他还活着、活着……
泪水不断的滴落,沾湿了暗夜的脸庞,也滴到了暗影的脸。
“小姐…….”玛尔斯担忧的看着暗夜,此时他也不禁鼻酸。
暗夜没有回应,她只是无声的流泪,过了好一会儿她才轻声开口问。
“那你呢?玛尔斯?你不恨我吗?”她抬头看向他。“我……我是暗影的女儿呀!这个抢了你的女人的人的女儿。”她轻喊道,“你……不恨我吗?不怨我吗?”
“小姐?你……”他愣住了,小姐怎么会知道这件事情呢?连门主都不知道呀!
暗夜轻扯唇角。“我不会让一个我不知道底细的人留在我的身边,而且我也很好奇为什么一向不属于任何组织的死神会愿意进入魅影,甚至看顾一个小女乃娃,所以在你照顾我的第二天,我就已经调查你的事情了。”
玛尔斯微微苦笑。“看样子,我太小看你了。我更加明白主人要你当继承人的原因了,你……实在太聪明了。”
他庆幸自己不是小姐的敌人,天呀!他记得小姐那时才五岁吧!五岁的小孩子竟有如此的智慧与心思,五岁,那应该是个天真单纯的年纪吧!
“不,我不恨你、也不怨你。”玛尔斯摇了摇头,笑着说道。
“为什么?”暗夜一脸不解。“你为什么肯为我做到这种地步!我是你仇人的女儿呀!你来到魅影应该就是想报复吧!可是你却为了我而想杀了雪儿和那个女人。”为什么?她不懂,真的不懂。
因为我爱你,好爱、好爱,为了你我什么事都愿意做。玛尔斯在心中大喊,可是他却不能说出来,因为他知道小姐对他的感情就像亲人一样。
玛尔斯微微苦笑,可是无所谓,只要能够在小姐身边就好了、只要小姐能够幸福就好了。
“没错,雪儿是我的女儿,是我和夫人的女儿,我也可以向你承认,我爱她,没有人会不爱自己的女儿的,更何况?…-我对她还有着一份亏欠,在你九岁那年所发生的事,每当我看见她就好像看到了夫人,她们长得好像,就连个性都很相似。”他闭上了眼,又叹了口气。
“因此,对于她的死,我当然会感到很难过,毕竟……没有一个当父亲的,会对女儿的死感到开心的。”
“那为什么…”
“雪儿她……拥有的爱太多了,不差我这一份,反倒是小姐你……什么都没有,从那一刻起,我就决定了,我要保护你,要永远守护着你,我要给你我所能够给你的一切,不求什么,只求你的真正的笑容。”他眼角含泪的看着她。
“谢谢你,玛尔斯。”
“不,请你不要这么说,这是我心甘情愿的。”
“玛尔斯?”暗夜低下头,看着暗影那已无血色的脸庞。
“恩?”
“如果我现在喊他一声爹爹,他会不会听得到?”
“会的,门主他一定听得到。”玛尔斯温柔的说道。
“爹爹,我也爱您。”暗夜柔柔一笑,对着暗影轻声说;道。
奇迹似的,暗影的唇竟然微微的扬起一抹弧度,也许……他是真的听到暗夜叫他了。
*********
“到了,到了!我们到家了,雪……”光曦笑看向雪儿,瞬间,他的笑容消失了。
“雪儿?你醒醒,醒醒。”光曦轻拍着她的脸颊,轻声地唤着她,语气中有几丝颤抖及恐慌。
“光……光曦……”雪儿慢慢地睁开双眼,苍白的容颜布着黄泉的气息,她吃力地看着他,努力地举起发颤的小手想触碰他。
光曦握住她发颤的小手,举至唇边轻吻了下。
“嘘,你别说话,我先帮你止血,再找医生,很快的……你等等。”他眼中布满着血丝,脸上充满着惊慌,内心深处,他明白他在自欺欺人,已看过众多生死的他耳怎会不明白雪儿……她已……活不久了。
“光曦……痛……我好痛……”她痛苦地申吟着,不!她还不想死呀!她还想……跟他在一起啊!可是她知道不行的,因为这是她偷来的幸福,从姐姐那里偷来的幸福,这……一定是天神给她的征罚,她——太贪心了。
她睁开渐渐模糊的双眼,柔柔的笑了,够了,真的够丁,这辈子能得到他的爱对她来说已足够了。
“忍一忍,你再忍一忍,我马上去找-医生,很快就不会痛了。”这一生,从不知道什么叫恐惧,更不曾求过神,可是这时候他知道,他正面临要失去她的恐惧,所以天上的神啊!如果您真有灵,请救救她吧!他愿付出一切,只求她能活命。
“不……不用了,我知道……知道自己活不久了……”她对他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可……可是没关
系……因为……能死在你的怀中,对……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幸福了……”
“不,不会的,你不会死的,你不要说话了,你要保持体力。”光曦早已红了眼,他从没有过这么无助的感觉,更是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如此的没用,竟然连自己心爱的人也救不了。
“对……对不起,光曦……”她想向他露出一个笑容,可是眼泪却不听话的流了下来。“光曦……答应我一件事,不要……为我报仇……放过姐姐……她不是故意的……”她不希望因为她的关系而让两个有情人互相伤害,或许光曦还不明白,可是她知道他们彼此相爱,是她舍不得放手。其实她并不如他想象般的善良,她……是这世上最自私的人了。
“她把你害成这样,你还要放过她!”要不是因为她,雪儿也不会变成这样,他绝不可能饶过她,绝不!
“求你……光曦,答应我。”
他看着她哀求的双眼,不得已点了点头。“我答应你。”他知道这只是让她安心的话,他绝对不可能放过那女人。
“那……就好……”她安慰一笑,慢慢闭上了双眼,结束了她短暂但美丽的一生。
‘雪儿?”他颤抖的手轻轻的抚着她不再红润的双颊,声音充满着惊慌,他还记得昨夜她还在他的怀中对他诉说着永不离开他的誓言、他还记得昨夜在月光下她那温热柔软的身体轻轻依偎在他的怀中,两人互说着情话,然而为何在一夕之间一切都改变了呢?
光曦闭上了双眼,不愿相信却又不得不相信,他已经失去雪儿,泪水一滴滴掉在雪儿冰冷的脸上,每一滴泪珠皆是他的悔与恨。
这一切都是她的错!光曦睁大了眼睛,眸中充满着恨意,这一切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害死了雪儿,是她!他一定要杀了她,为雪儿报仇,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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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后
黑暗的夜晚,狂风呼呼作响,落雨急速狂奔,再加上偶尔的雷电狂肆作响,更增添一种诡异悲凉的感觉。
“门主,亚格医生来了。”一名中年男人道,他的眼角徽微湿润,声音带着些微哽咽。
“不用了,叫他回去吧,玛尔斯已经走了。”暗夜淡淡的说道,她平静的看着玛尔斯苍白的容颜,脸上没有丝毫泪水,仿佛死在她面前的是个不相干的人。
“是。”
“你帮他换衣服吧,我要回房了。”暗夜站了起来,离开了房间。
“是。门主一定很伤心吧,虽然她的外表完全看不出来,可是他就是知道,因为她那双空洞的眼眸就已说明了一切。
暗夜走进了房门,踏着缓慢的脚步进了浴室,打开了莲蓬头,任由水从头狂流而下,她紧闭着双眸,脸上流的早不知是泪亦是水,和玛尔斯相处的时光,像走马灯似的,从她的脑海中一一闪过。
嗨,我叫玛尔斯,你呢?你叫什么名字?唉!你不要用那种眼神看我嘛!我当然早就知道你的名字了,只不过第一次见面互相介绍,这是一种礼貌吧?喂!你不要走呀!.
天呀!我没看错吧!你在对我笑吗?不是冷笑、讽笑、嘲笑,而是真正的笑耶,呜……我好感动喔!唉、唉,别收起来嘛,再笑一次给我看好不好?你当然不是卖笑呀!只是我喜欢看嘛!什么?不给我看,别这样嘛!不过,你笑起来很漂亮喔!像个天使,我希望你能常常笑,因为我最喜欢你的笑容了,好美!
她张开了双眸,任由莲蓬头的水洒进她的眼睛里,她又闭上了眼睛,泪水从眼眶中慢慢滴落,好痛!水洒进了眼睛里,好痛,可是……她早已搞不清楚是心痛还是眼痛了,他连死前都还记挂着她呀!
对不起,咳……咳、咳、咳……我好像不能遵守诺言了,对……不起,请你……不要露出那种表情好不好?你这样……我怎么能走的放心呢?我当然希望永远留在你的身边,可是咳、咳、咳……天下无不散的筵席呀!一定会有人代替我陪在你身边的,那个人是谁你应该比我清楚,对不对?先别反驳我,时间会证明一切的,咳、咳、咳……答应我你不会故意去寻死,答应我!难道你想让我死也死的不安心吗?给我你的笑容好不好,我希望你能永远展露笑容,这就是给我的最好的礼物,希望你能永远……幸……福……
“呜、呜……”暗夜慢慢跪倒在磁砖上,右手握拳直捶着墙。她大声的哭喊,却知道不管她再怎么哭,玛尔斯再也不会在她身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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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三天很快的过去了,今天是闱夜前去墓园参加葬礼的日子。
暗夜在房里静静的穿上了黑色衣裳,这不是她第一次穿上这件衣服,也不是她第一次参加葬礼,呵……
暗夜轻轻一笑,想想,再加上这次的葬礼她就有三次的经验了,她何其有幸呀!这些人在她的生命中占有举足轻重的地位,第一次是母亲,不过她死的时候自己倒没有多伤心,这是自己惟一庆幸的事,再来是爹爹,最后就是玛尔斯了。
不过她相信她不会再有机会参加葬礼了,因为今天她就可以离开这个世界了,她……终于可以结束自己的生命了。
“门主,要出发了。”门外传来了声音。
“嗯!’’暗夜轻应一声,在头上盖上黑色薄纱,转身举步离开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