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秋至,人乍别。
顺长江水流残月。
悠悠画船东去也。
这思量起头儿一夜。
——贯云石.落梅风
辞退了送来生活用品的仆人後,朱雍达立刻拉下严厉的表情,换上喜不自禁的得意嘴脸,他揭开纱帐,一坐在床沿。
黑发披泻於赵玉娇的美背上,若隐若现的露出两条雪白的长腿……联想到那妙不可言的滋味,他的大手便忍不住的抚上她的大腿。
他轻声细语的将她拥抱入怀。「怎么啦?还疼啊!御医们给的药不能止痛吗?」
「雍达,是不是还有?」她苦着一张小脸,悒郁的问。
「嗯?」他疑惑的扬起眉毛,「怎么?你已经休息够了,迫不及待想再大战一回合?」
「不、不、不——不是这样,人家才不想咧!」她的脸颊还残留着红晕,「我是说,那个……是不是还有更痛的玩意儿呢?」
「什么意思?」
「很痛很痛以前是酸酸痛痛,之前是一点儿疼,很多的热热痒痒,最前面是不痛的——」
「哪来那么多痛?」即使是如此不清下楚的话,朱雍达仍是听得津津有味,难不成沾过她的气息後,他的个性和脾气都改变了!?
「都是你弄痛的!呜……是不是还有更痛的时候嘛?人家不要当你的女人,也不要你……当我的男人了啦!呜……」
朱雍达这才断断续续的拼凑出赵玉娇话中的意思。
「小东西,你还不习惯,等你习惯以後就戒不掉了。」老天!光是抚模她光滑的肌肤,他就几乎受不了了。
「是你戒不掉吧!?雍达——」
「真好听,再喊一次,以後咱们在一起的时候,你就这么喊我!」
赵玉娇忍不住捏他一把。「你根本没在听人家说话!」
「哦——怕痛是吧?怕痛就得再三练习啊!多练习几次就不痛了!」他乾笑的说。
「哼!」她看准他的重点部位,狠狠的打下去。
「啊……你要谋杀我啊!」他捂着脆弱的。这鬼丫头明知道这个部位重要,还那么用力的捶下去!「你若是把我弄成太监,往後你的幸福怎么办?」
「幸福!?要不是那东西,人家……人家……」一股气闷在心口,教她吐不出也咽不下。「我才不要这辈子都躺在床上度过。」
「大不了我陪你躺嘛!」他不正经的安抚她,教她更为火大。
「你在说什么混帐话?可恶!」
她举起拳头捶打他的胸膛,但只要不涉及关键部位,那些攻击对他而言其实都是不痛不痒的。
但是,为了拯救自己的「权益」,朱雍达皱起眉头,学她哀哀叫痛。
「你怎么啦?」只要他露出痛苦的表情,她就会忘记自己身上的痛,关心的询问他。「你哪里不舒服?我去找大夫——」
「叫大夫来看你的吗?我可不依……呜……我好难过喔!」
他表演得十分逼真,害赵玉娇的心都揪痛起来。
「哪里痛?快告诉我呀!」
他抬起她的皓腕,从他的眉心一路往下移,直到那个会长大的部位,他才停止移动。
以为上当受骗的赵玉娇脸色涨红,恨恨的要把手抽回,但被朱雍达猛力的压制住了,「你会痛不欲生,痛得死去活来的,我也会啊!明明是软趴趴的一块肉,却被你折磨得……你糟蹋我、凌辱我、占有我的清白!你……你要负责!」
说完,他放开她的手,将头埋入她的双乳间,假装哭泣。
赵玉娇不明所以,只感觉到胸前一阵抽动,莫非……他在哭?
「别这样嘛!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她试图安抚他的情绪,「我保证以後不欺负你就是了嘛!乖喔!」
「可是——」他努力抑住笑意,装出「哀怨」的表情,「你夺去我『清白』的初吻以後,我就开始日思夜想的怀念你的亲吻,等你又夺去人家『清白』的拥抱和头一次和女人同床共枕後,我又无时无刻的想要跟你抱抱,跟你共睡一个枕头——」
「我也是耶!」赵玉娇连忙附和,没想到他的症状跟她的一模一样!
「你瞧,现在咱们连最後一件亵裤都月兑掉了,以後、以後我一定没办法独自熬过这种疼痛的!」
「什么?」她睁大眼,迷惑的问。
「来——」他再次拉起她的纤纤玉手,去体会男性的神奇。「它已经被你欺负上瘾,不受我控制,带着这东西出门,人家准会明白我是被一个姑娘夺去清白,我乃堂堂的逍遥侯,你说,我这副模样损不损颜面?」
「嗯!」赵玉娇被他的振振有辞唬得一愣一愣的,一颗头垂得低低的忏悔着。「对不起嘛!」看来她的道歉似乎没用,手心内的东西越来越不受控制,他的呼吸也越来越急促了。
「都是你啦!害我又严重起来了!」他先声夺人,搞糊涂她的脑袋瓜子。
唉!遇上这个奇怪的男人,老是以逗弄她为乐,讲一些似是而非的话,而她无从问人、也不好意思问人,那些刺激的亲吻和拥抱对她而言,已经是她可以接受的极限了,如今,连身子都被他掠夺……她才是那个应该悲鸣的人啊!怎么他反而哀嚎得比她更惨烈?
她努力的思索当初田心心与她打赌时,她亲眼目睹的亲密画面……咳!早知道就该全部看完,可一瞥见那对夫妇恨不得和彼此揉成一体的亲热模样,她便害臊得转过头,捂住耳朵。
这下可好,她也无从比对朱雍达的痛是真的还是假的了。
不过,人的身体变成狰狞恐怖的形状,只怕是真的不好受吧?她也只能按常理推想了。
趁着她在发呆之际,他不安分的唇早已找到甜蜜的源头,尝个满口香。
「哎呀!你怎么……这么吃人家!?」她捧着他的脑袋的双手变得软弱乏力,根本没办法移开他邪恶的脸孔半分。「不可以!再这样下去……待会儿又要痛了!」她虚弱的娇斥,听起来很没有说服力。「我也会疼的。」
「还很疼吗?」他俏俏的挪动她的,让她更贴近自己的亢奋。
「不那么疼,但是好累、好酸哟!」她老实的回答。
「哦!」朱雍达抿起唇瓣,露出贼气十足的窃笑,决定——「那咱们再来一次!」
「不!」赵玉娇急急翻身,抓起薄被把自己裹成大肉粽。「这儿是县衙,是处理公事的地方,不能——不能干这种……勾当!咱们不能一错再错、荒唐堕落。」
「做都做过了,现在才这么说太晚啦!」薄薄的被褥贴在她玲珑的曲线上,反而勾勒出她诱人的线条,让朱雍达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开始卸下才穿好的外衣。
「冷大哥他们去押人犯还没回来,而且,天才黑,不宜在床上蘑菇,会让人讲闲话的,还有——」慌乱中,她东瞟西瞟的,想找个救命的东西,但眼睛却不受控制的直往他身上瞟。
他月兑了外衣,再来便是白茧长衣、腰带、长靴……露出他精壮的上身,他故意摆几个风骚的姿势,噘起唇送出飞吻……
好个狐媚动人的「舞姬侯爷」,赵玉娇忍不住为他鼓掌喝采,完全忘了「荒唐堕落」那回事。
「好!跳得好!再来!再来!」
「没力气了,赏点力气吧!客倌。」趁她松懈警戒时,他朝她飞扑而上,迅速抽掉凝眼的被褥,一头栽进他最迷恋的玉峰间。
「你……你怎么这样?」娇软的身子被紧紧的压着,趟玉娇索性自艾自怜起来。「人家不过是小小的坏了一下,为什么就得遭受这样的惩罚?人家一向是个乖宝宝,好女孩,遵守家训、孝顺父母,初一、十五都会上庙里烧香拜拜,祈求国泰民安、风调雨顺、嫁个好夫婿——」
「很灵验嘛!你碰上了我啊!」他只顾着享受软玉温香的甜美,一口接一口的吃个不停……
「你又不是人家的相公!」赵玉娇不依的捶着他的肩膀——他那磨人的亲吻一上她的身,她的脑袋瓜子便乱糟糟的。「你真的……真的不可以这样嘛……」
「哼!都是我的人了,还敢要别的相公?」他把对她的不满全发泄在她滑女敕的肌肤上,「哪个不怕死的想当你的相公,尽管报上名来,我先抄他的祖宗八代。」
「你怎么这么霸道!?」赵玉娇重重的咬他一口。「人家又不是你的东西!」
「谁说不是?你这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哪个地方不属於我?每个地方我都碰过……尝过……」他一边吻她,一边咕哝。
不多久,赵玉娇已是娇喘吁吁、香汗淋漓……
赵玉娇脸孔涨红,挨着他强壮的臂膀,吭也不吭的。
「说话!」
「说……说什么?咱们逾越本分,这样是……是不对的,会……会有报应……」
「既然做了就别後悔!」他强忍着即将宣泄而出的慾望,努力的诱哄出她强烈的兴奋,之後他得到的狂喜便会越加颠狂,这是他一次又一次比较後所得到的心得。
「人家从不後悔……啊!」醉人的酡红染上她的粉颊、胸前。「可是,咱们打午後就窝在房里……别人会……」
故意漠视体内那股熟悉的渴求,赵玉娇断断续续的说:「而且,以後你回京,我还留在这里……爹娘……」
「你怕我回京後就不要你了?」他决定先放她一马,把这件事弄清楚。「所以,你不敢许诺你只属於我?」
她松了一口气,可不解身子为何有一种空虚之感?
「虽然,我已忘了咱们之间是怎样发生的,可我知道以後要是有别的女人跟我分享你,我一定很难过……很难过,所以,我怕……」她的声音越来越细,最後,滚滚热泪如断了线的珍珠,一颗颗垂落他的胯间——
明显的变化让他俩同时瞪大眼。
「不是我、不是我!」赵玉娇惊讶得忘了哭泣。
「还说不是,你『碰』了我三遍!」
「眼泪又不算!」赵玉娇娇嗔地抗议。
朱雍达却鬼叫鬼叫的,「想好好的跟你谈点正经事,你却老爱欺负我、弄伤我!」
明明不是她的错,他为何又怪罪於她?「我才没有,是你——」她的话立刻被他打断。
「都是你的错,你得负责让人家不痛!」他大声嚷嚷。
「不要嘛!人家……人家给你珠宝——」
「我不要。」他一口拒绝,「除了让我『不痛』以外,其他的我一概不接受。」
「我又没有做错什么,为什么得受罚?」她不满的叫道。
「哎哟!痛死我了,痛死我了!」
他好像很痛苦的样子耶!害她差点又想牺牲自己,成全他!等等!还有一个办法!
「你在做什么?」看苦她忙着月兑下他身上仅剩的底裤,他还当她已经认清本分,没料到她却闭起眼睛,拿起一块香膏涂抹他「受伤」的部位。
手中滚烫的热物害她焦急得泪花四溢。「怎么会这样?抹在人家身上明明有用的!」
她的动作惹得朱雍达兴奋不已,狂放的亢奋毫不保留的呈现在她眼前。
「我不依!你绝对是故意的,你想痛死我——啊!我命苦哟!我歹命——堂堂的逍遥侯栽在一个小东西手里,她不但夺走本侯爷清白的处男身,还不断的折磨本侯爷,让本侯爷活得一点尊严都没有——啊!活着教人欺负,还不如去阴曹地府陪我短命的爹娘啊!爹、娘,等着孩儿啊!呜——」
「别这样、别这样嘛!」赵王娇慌了手脚,只觉得自己是穷凶恶极的「匪徒」,把一个男人吃乾抹净後,还让他失去活下去的勇气。
如果她能冷静下来仔细观察他,就可以发现他的脸部表情未免也太……快乐了吧!?可是,她就是没办法冷静下来。
「别哭啦!你这样人家……人家也好想哭喔!」她顾不得自己的哀怨,一心只想好好的哄他。
「都是你啦!现在……现在该怎么办?」他在她的脸颊旁徐徐吹气。
「那以後人家不玩你了,不痛、不痛喔!」她学他的动作,将头埋在他胸前磨蹭,试图安抚他的情绪。
朱雍达的五官揪成一团,死命的握紧双拳,非常不给面子的闷声呼痛。「你以後……还是可以玩……我……」
「嗯?」她猛然从他胸前抬起头,「雍达,你是不是在骗人家?」
「我没骗你!哎哟!更痛啦!」他将她的头按回他的胸膛,咬牙切齿的说道:「以後你『一定』会忍不住一而再、再而三的想玩我……我决定牺牲自己,让你……让你玩个尽兴!」
「为什么我非玩你不可?」
「因为——我非让你玩不可!」
什么跟什么嘛!咦?他干嘛又压上她的身子……
两人缠绵了许久,而外面的天色从落日余晖换成一轮明月高挂夜空,而後黑夜溜走——天便要破晓啦!
***
穿戴整齐後,朱雍达出去处理几桩公事,而後立刻打道回——爱的香巢!
连日来,他俩以县衙的客房为住所,过着神仙眷属般的生活。
前两日,他还担心阿草的诅咒仍在,不敢太过嚣张,事後证明——除了疲倦佣懒,这小东西仍完好无恙,而且身强体健,於是他便使出看家本领,大跳艳舞,摆出撩人的姿势,陷害她身不由己的去碰触他。
而後,他又有理由大演「苦情哀怨侯爷」,逼迫她安慰他那苦命的「受伤部位」。
他瞪着那张酡红俏脸已经好一阵子了,赵玉娇还兀自拥被作着好梦,不肯醒来。
他不免开始对那「好命」的被褥、枕头和床铺吃醋、生闷气,对她的占有慾与日俱增,即使是没生命的东西,他也不许它们「占有」她。
他忿忿的拉开盖在她身上的床褥,她光滑泛着蜜色的胴体立即映入他眼帘,在他连日来的努力下,她已经习惯不着片缕地睡觉了。
他低吼一声,立刻跳上床去,拈起她披泻身侧的一缕青丝,搔搔她可爱的鼻头。
她皱起柳眉呢喃着,「别闹了,雍达——」
「眼睛都没睁开呢!怎么知道是我?万一是个大偷溜进房,想来个偷香窃玉……呜——」
即使眼睛闭得紧紧的,赵玉娇还是准确无误的将小拳头塞人他的大嘴巴里。
「除了你,没人敢在大白天里偷香!」她打了个呵欠,伸展慵懒的四肢。这些日子以来,她待在床上的时间远比下床活动的时间多,可无论她怎么休息总是嫌不够,因为爱闹的朱雍达根本不让她好好的歇息。
「你越来越大胆了,竟敢这么对本侯爷说话,小心我办你一个——」他被口水噎住了。
她撑起上身,摆出妖娆的诱人之姿,她已经越来越能掌握朱雍达的喜好,包括——如何让他住嘴!
「你昨天明明答应人家,今日要恢复正常的作息,你又不守信用了!」她生气的说。
「谁说我不守信用了?我也想『恢复正常』嘛!还不都是你,睡觉时不安分,对人家乱模乱揉的——」
「人家不习惯跟别人同床嘛!」
「难道我习惯跟别人同床?还挤在这小不拉几的房里,不能见人——」
「什么?有啥见不得人的?住小房子就折损侯爷你比天地更阔的颜面啊?」她叉腰挺胸地叫嚷。
她惹火的肢体动作让朱雍达暗自申吟,他咽下不断涌出的口水,体内狂烧的爱火自动软化了他强硬的气势,让他不由自主的又哀叹起来。
「嫌屋子破的人又不是我,嫌床太小把人赶下床的也不是我,嫌人家太没有定力,故意拿身子在人家身上搓搓揉揉的更不是我——人家万金之躯被贬得比癞痢狗还不如,英俊相貌被说成邪恶怪脸,温厚敦良的性格被说成脾气古怪——」
他还没说完,赵玉娇已笑得东倒西歪,乏力的靠在他的肩头猛喘气。
朱雍达还不打算放过她,继续说道:「我是遇人不淑,纯洁的感情一再地受污辱,自尊一再地被踩在脚下,歹——命——啊——」
高拔的破锣嗓子吵得赵玉娇的头又痛了起来,每次他来这一招,她使很认命的献出红唇,堵死他的嘴!
吻到两人没气,脸颊涨得通红,朱雍达就「娇羞」的蒙住脸,死命的往她怀里揉去。
「讨厌——你又来啦!人家不管、不管——」
瞪着他身下被点燃火苗的亢奋,赵玉娇只得乖乖的帮他……灭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