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黎情川和零一夜从河池带回小好的消息,原来当年那朱简鸿不知被什么人暴打一顿,竟然成了白痴,疯疯癫癫的,没有任何姑娘家愿意嫁给他,自然也就没了子孙后裔,听说他一直一个人住,后来不小心自己放把火,把个住宅烧得一干二净,没有留下半点痕迹。
“什么?”祈帅简直小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笙笙岂不是得一辈子呆在再生花的身体里?”
诸葛扇专程从美国飞了回来,告诉好友:“还有一个机会……在费渥斯医院,有一台时空传输仪,这是紫金龙朝支持下的零氏集团耗尽几代人心血研制的一个项目,它的运转速度远远超过光速,全力启动时,可以达到时间的速度,届时整个美国会莫名停电三分钟,机器将把无机物质或生物电波送人指定时间端口。所以,你可以回到1923年,把笙笙的手术方案——灵魂转体机器的操作手册带回来。”
零一夜喝掉半杯水,清清嗓子接话:“经过我们仔细分析,当年你爷爷所记载的再生花性能,是不包括思考、说话和变成人这三项的,这只有一种可能,有人通过某种途径回到古代,给笙笙装载了新的生化芯片和电池,让她除了思想,还能言语,幻化成人。”
诸葛扇接着说:“这个人,很可能就是你。所以你现在必须尽快参照笙笙身上的生化芯片和电池,设计出同样的产品。”
祈帅搔搔头,有些费解地说:“如果我是脑电波回到过去,那不就是一个鬼魂,连实体都没有,怎么做事啊?”
“这点我们早就为你考虑好了。”
零一夜微笑着说:“你和祈宝是祖孙,你们身上有共同的遗传基因,脑电波磁场必然接近,届时我们会把你的脑电波直接送到你的先祖——祈宝的身体里,你就可以借助祈宝的身体自由行动。但是……”
“但是什么?”祈帅有些迫不及待。
诸葛扇眉头紧锁,“时空穿梭有一定的危险系数,成功率不是百分之百,近百年来,一共七个人和五十只动物做过这项实验,最后两个人和四只动物重返现代,成功率只有10%。”
“lO%?”祈帅搓了搓掌心,冰凉凉地沁出汗来——那意味着,不成功,就会一辈子留在……滴答滴答,时间好像走过了一个世纪的等待,他只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慢慢沉下去,又重新暖暖浮起。
“诸葛。”当祈帅再次抬头,表情已是义无反顾,“为了笙笙,我愿意冒任何风险。”
诸葛扇点点头,“还有一点你要牢记,你只有二十天的时间,时间一到,你的脑电波将会借由仪器事先设定的程序自动遣返现代。”
祈帅应道:“明白了,我马上动手……”
“等等。”零一夜扯住他的衣袖,“祈,这个你拿着,我想,如果当年笙笙和于雯的换体手术失败,容绍桐是没有时间顾及到笙笙的,现在笙笙的身体却在冰棺里保存了近百年,这也很有可能是你回到过去所为,这个助力器给你,半月形的钥匙压在机器底部,你未必搬得动。”
祈帅接过,回一个感激的眼神,真亏一夜心思细密。
其他人各自忙自己的事,零一夜和诸葛扇回到美国的费渥斯医院,为即将到来的时空传输行动做准备。
转眼已是2004年的夏末,这段时间诸葛扇、零一夜一直在和零氏集团的科学家、医学专家们讨论祈帅的时空穿梭实验及花笙的脑电波移转方法,但由于没有当年的机器操作手册,一直未能找到最佳解决方案。
这类手术风险极大,一个失手也许笙笙就会魂飞魄散,不能轻易尝试,连素有医学界“鬼才”美称的诸葛扇也束手无策。
笙笙的肉身一直存放在原来的极冰元素棺材里,等待祈帅研制出笙笙身上的生化芯片和电池后回到1923年,带回当年于雯和花笙互换灵魂的手术文书资料。
北京时间8月28日诸葛扇再次去探访祈帅和笙笙,基于飞机和时差原因,他回到N市已经是凌晨2点左右。
提前打了招呼要过来,因此当诸葛扇到达苏河SOHO公寓D栋三单元2楼的时候,门是虚掩的。
“哇——好帅好帅好帅啊!”
“汪汪……呜汪汪……”帅死狗了,迷死狗了!
饶是诸葛扇定力过人,仍逃不月兑被吓得一个趔越,差点摔倒的局面。
一进门就被高亢兴奋的叫声震得耳膜嗡嗡作响,寻找声源,只见一盆花手舞足蹈地冲着电视机尖声大叫,一只狗蹲在沙发旁也冲着电视机汪汪大叫,而身边的男人坐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削着苹果。见他进来,眼皮抬了抬,“诸葛,坐.”
将苹果削成小小块,用牙签插起,温柔地说:“笙笙,你这样叫会把嗓子叫坏的,来,吃块苹果润润喉。”
真是二十四孝老公喔……
“……祈。”用食指堵住耳朵,指指那盆兴奋过头,好帅好帅叫个不停的花,“笙笙在干吗?夸你?”
祈帅抛了个白眼,“你觉得可能吗?自己有眼睛,看看电视就知道了。”
呃……诸葛扇把视线投射到电视机屏幕上,原来是CCTV5在直播雅典奥运会,中国选手刘翔在男子110米栏决赛中获得了金牌(别怪他,他忙得要死,都没时间看奥运。)!
只听电视手持人兴奋地说:“北京时间8月28日凌晨2点40分,雅典奥林匹克体育场,这是一个值得所有中国人铭记的日子,中国选手刘翔在男子110米栏决赛中以平世界纪录的12秒91获得金牌!他创造了中国乃至亚洲的历史,成为第一个获得奥运田径短跑项目冠军的黄种人!”
“哇哇哇,太帅了太帅了——”那盆花直把沙发当成了弹簧床,蹦个不停!
“笙笙也太夸张了吧!”
“别理她,她中了一种叫奥运的间歇性病毒,现在处于发作期。”
“你就让她以这种‘花’痴的形象叫来叫去?万一邻居上下楼发现了怎么办?”
“白痴啊你,现存半夜三更的,大把人在看奥运,谁有空上下转悠?你听听,那些人叫得更欢。”
诸葛扇侧耳一听,果然,隐隐约约的兴奋尖叫欢呼从四面八方传来,其中以尖细的女声居多,汗……
祈帅挑了挑眉,“更何况,她以花的形象为男运动员兴奋呐喊,我感觉还稍微平衡舒坦些,变成人的模样尖叫,想气死我啊?”
“咳咳……”诸葛扇忍住笑,“我们进屋谈,对了,你宝贝老婆的再生花生化电池和芯片完成得怎么样?”
“电池早就设计好了,现在让东方联系人进行生产,成品让笙笙试用就可以知道效果,芯片还差一些,可能需要半个月左右的时间。”祈帅边走边答。
走进里屋,诸葛扇环视一圈,顿时若木鸡僵立当场,呃……这是什么?
一米五宽的床垫后边贴着一张巨型的,写得密密麻麻的记事表,题目是几个黑体大字《8月14日~8月30日雅典奥运备忘录》,详细记录如下——
8月14日凌晨1:45,笙笙看雅典奥运开幕式,答应和我的“交流”不作数,食言而肥。
8月14日20点,听说杜丽获得女子10米气步枪金牌,为中国代表团摘下首枚金牌,笙笙为表示庆祝多吃了25个菠萝包,本日开销超支。
8月15日早晨5:05,起床入厕,不见笙笙,走到客厅才发现她又偷偷爬起来看奥运,“男子10米台双人金牌耶——田亮好帅、杨景辉好帅!”老婆……你认真看看,其实你老公更帅……笙笙从此习惯性用上“帅”字。
8月17日2:00,今天做实验测试很晚才睡,笙笙还在看奥运,女子100米蛙泳决赛中,罗雪娟摘金牌破了奥运纪录,笙笙忽然说要去学游泳,真是心血来潮的坏习惯。
8月19目20:00,我在厨房洗碗,笙笙在客厅看奥运,奥运羽毛球女子单打决赛,张宁对张海丽,笙笙说要去学羽毛球,叫我明天就去买球拍……太贵了,不买!
8月21日20:10,乒乓球男子双打决赛正在进行,我又在厨房里洗碗,20:50分笙笙兴奋地跑进卧室里,不用说了,想买乒乓球是吧,不行……撒娇也没用。
8月21日24:00,我继续为笙笙的生化芯片忙乎,笙笙冲进卧室把我拉出来,说要加大食量,吃成唐功红一样,我晕菜,人不同人,你又不是奥运冠军……
8月23日凌晨2点,笙笙一直守在电视机前不肯挪窝,我知道这丫头喜欢看体操,8月17日男团失利的时候她还哭得稀里哗拉呢(当晚答应我的“交流”泡汤了……)。到了
2:50,中国小将滕海滨获得鞍马金牌,这盆喇叭花又“好帅好帅——”地对着电视机叫了二十分钟,只好强行拔掉电源。
8月27日凌晨,笙笙又偷偷起来看女子单人三米板决赛,然后她说要去韩国,整像郭晶晶一样的单眼皮。我说好啊,不过别指望我出一分钱。
记录到这里终于没了,看来待会还会记上刘翔的,诸葛扇用手擦擦额上的冷汗,“你们家这口子可真是……不过,什么是‘交流’啊?”明知故问。
“关你什么事,问什么问!”祈帅脸微微透红,一闪而逝。
诸葛扇干笑两声,“再问一个私人问题,你贴这么大张在床边干吗?有碍观瞻。”
“我巾给白痴花看的,提醒她不要忘记这段时间有多么冷落老公。”
“她有看?怎么都找不到愧疚感?”呵呵。
“她根本就没时间看,多半要等到奥运结束……”到时候再秋后算账,我要这样……那样……再这样(祈的呆呆样,请自行想象。)……
“祈……”
“什么事?”
“你流鼻血了。”
“啊,不会吧……咦,哪有?你居然耍我!”
笑闹够了,他们才坐到试验桌旁研究再生花生化芯片的构造,两人商量了一个多小时,就一些细节的地方做出了修改修补。
“对了,诸葛,笙笙的还好吧?”
“你瞎担心什么?她都在冰棺材里躺了近百年,不也好好的?”
“我怕她从地下实验室抬出来,水土不服……”
祈帅对手术的事一直心存疑惑,“诸葛,找到灵魂转体机器的操作手册之后,笙笙的脑电波返体手术你有100%的把握吗?”
“没有。”诸葛扇抬起头,正视他,“成功的几率只有40%,但你放心,决不会对她在再生花寄体里的生存造成任何影响,简单来说,就是不会比现在的情况更糟,风险为零。”
“可是……”
“祈,你要相信我,相信一夜,也要相信零氏集团的科学家和医疗工作者,他们都很努力。”
“对不起。”祈帅感觉脸有些涨红,“居然不信任自己的兄弟。”
诸葛扇拍拍他的肩,“事关你心爱的人,关心则乱是难免的,兄弟一场,还能不明白吗?”
“现在,就看你怎么回到1923年带回笙笙的手术方案了”
“我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祈帅扬眉一笑,意气风发。
“加油加油——冲刺啦!呜拉拉,中同队好样的——邢慧娜好帅!”嘹亮的音线打断了这对好哥们的精彩对白,笙笙“砰砰砰”地跳进来,开心地飞到半空中,自由落体“啪”地正正掉到电脑椅上,四片叶子开电源、开机、开显示屏,决不含糊。
“她又准备干吗?”诸葛扇的心理承受能力已经很强了,心平气和地问。
祈帅被磨炼得更久,具备了更强的心理素质,镇定自若地说:“上网,搜索雅典奥运最新动态,到各大网站的聊天室、留言板、贴吧聊奥运,给奥运选手留言、灌水,开Q和网友聊奥运新闻。”
“她这种状态要到什么时候才完?”诸葛扇忽然觉得头大如斗。
祈帅苦笑一下,“8月29号有女排、男子十米跳台、女子跆拳67公斤以上级决赛,可能30号热度会减退一吧。”
以前怎么会觉得笙笙温柔乖巧可爱呢?以后要大大改观,诸葛扇赶紧找借口开溜:“都这么晚了,我要赶快回去了。”
“也是,都这么晚了,就不留你了,慢走。”
“好。”点点头。
“还有,”诸葛扇走到门口转身叮咛,“生化芯片你要尽快完成。”
“明白啦。”鸡婆!祈帅挥了挥手。
笙笙的生化芯片终于完成,这天,到了时空穿梭的日子。
在费渥斯医院1109号实验室的里面,诸葛扇再二嘱咐:“祈,你只有二十天的时间,时间一到就会自动回到现代,你要切记。”
“知道了。”
“等等,这是什么?”诸葛扇指着那银澄澄金灿灿亮闪闪的东西。
“银子、金子和宝石啊,”祈帅白了他一眼,将那些宝贝疙瘩和生化芯片、电池、助力器一起在传输控制台上摆摆好,“你以为回到过去不用钱啊?”
你带得也太多了。
时间到,仪器准备就绪,10、9、8、7、6……科学家们小心操作,诸葛扇在一旁捏了把冷汗:祈,你可要平安才好。
1923年10月,在广州一个偏远的山区,日暮夕阳,乱坟堆上,杂草丛生。像悲观画家笔下潦倒抽象的心境反映,以暗红、褐绿、赭黄染构成主色调,在这样的景色中行走,就算温度并不寒冷也能让人滋生一股莫名的寒意。一个面目普通的灰布褂男子缩着颈脖,哆哆嗦嗦地拉了了拉农领,嘴里咒骂几句,脚下却不由自主地加快步伐。
前方是一个年久失修,长满乱糟糟荒草,已失了本来颜色的汉白玉石古墓,隐隐地用暗红色的朱漆写着“**先公容氏**之墓”,有些漆块颜色已经剥落,望不真切,灰布褂男子急步来到墓前,蹲下,熟练地在墓碑和墓冢之间下两寸处找到一个开关,向右旋转,墓碑“吱呀”移开,露出一个黑漆漆的洞来,灰布褂男子并不迟疑,躬身钻入。
哒,哒,哒……脚步声在黑暗冷寂的甬道中显得格外清晰,灰布褂男子进出多趟,仍是无法完全适应,看到前面有光线顿时如扑火的蛾子般冲了过去。
“容少爷……”
“怎么,莫管事,他答应了吗?”宛如占罗马竞技场的宽大地下实验室里,传来年轻而颇具威势的磁性声音。
灰布褂男子诚惶诚恐地低头,“……没有,那个姓祈的家伙脾气很硬。”
“啪”的一声脆响,年轻儒雅的商人狠狠地掴了下属一记耳光,冷冷地斥责道:“废物,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也没完全不成……”灰布褂男子捂着左脸,有些委屈,他是容府的管家,向来都是他教训人,但到了容氏父子面前,就只有挨打的分了。
“快说!’
“那个祈姓科学家有个同窗,叫朱简鸿,他自称也能进行这项灵魂换体手术,但是……”
青年仿佛看到希望的苗头,用眼神示意莫管家继续。
莫管家受到鼓励,语调轻松了些,以谦恭的姿势讨好着说:“朱先生看中祈宝制造的一种什么花……要借我们的人去抢。”
“传话过去,他要什么就给他什么,他要多少人就给他配多少人,”容绍漂亮的眼睛半眯起来,“但他得保证,实验必须成功,如果让我知道他在撒谎,我会让他生不如死!”
莫管家谨慎地应了声,暗自抹把冷汗,躬着身子慢慢退了出去。
空气中传来淡淡的柔和声音:“你这又何必?”
容绍桐转身,用炙火热烈的眼神看着这部丑陋的章鱼形灵魂转体机器,“为了你,我愿意做任何事!”
他的声音流露出难抑的痛楚:“只可惜,我依照祖传地图找到这个异星人遗留的实验室、魂魄转换机器和冰棺的时候,你竟已病发,我连你的都无法保存完全……不过……小雯,很快的,你就可以拥有一个新的,因为我已经找到和你出生年月相同,磁场相符的女子。”
“绍桐,你不知道吗?用别人的死亡换来的生命我并不稀罕!”
“可是我稀罕!”容绍桐握紧了拳头,“更何况,她不会死的,她只是代替你活在这部机器里。”
“这和死了有什么分别?”于雯冷冷嘲讽着,晒然暗叹,不愿意再言语。
三天后,容绍桐会见朱简鸿,此人面目很端正,尚算英俊,可是眉眼间不时流露出一种贪婪猥琐的神念,让人感觉很不舒服,容绍桐无法对他产生好感。
而当代天才科学家,从国外留学回来,极富盛名的祈宝他也见过——就在实验室其中的一间暗门里。是一个正直可爱的青年,容绍桐曾试图劝说祈宝为于雯操作这项实验,但遭到了强烈的拒绝。
现在只有这个朱简鸿能帮助自己了——操作机器的程序太过复杂,琢磨研究那本异星人留下的操作手册长达半年之久,却仍是一知半解,他只能倚仗对先进科学知识有深度认识的人。
朱简鸿迫不及待地和他榷谈报酬的问题,向容绍桐榨取了足以一世荣华的财宝钱帛,容绍桐为保证于雯的手术能顺利进行,只得答应。
随后,他强忍住心中的厌恶,将容氏祖先所记载的机器操作说明笔录递给朱简鸿,让他解释分析一下,心里暗自盘算,如果这朱简鸿真是不学无术,就杀了他以绝后患。
朱简鸿倒也不是胡乱吹嘘,他和祈宝都曾在美国唐人零氏集团费渥斯医院的下属科学研究所钻研过生物科学,祈宝设计生化机器人再生花成功之后,辞去相应职务,带着自己的研究成果回国,他又嫉又羡,跟在祈宝身后,伺机行动把再生花抢到手。
容绍桐的心思,他又怎会不明白?当下过目一道,一刻钟后将机器操作的主要原理解析了个八九不离十,连容绍桐弄不明白的许多地方也都一一点通,只听得容绍桐频频点头,心里对他已是信了九分。
朱简鸿捧着从祈宝那里强抢来的,一盆七彩花瓣的怪花,兴致盎然地参观这台可以交换灵魂、保存脑电波的机器。随后,他向容绍桐提出,要单独观摩这台机器三天,熟悉操作,同时研究出最佳手术方案。容绍桐不疑有他,慷慨同意。
朱简鸿不愧为科学狂人,他花费三天的时间改装那台精妙的仪器,让它除了原有的功能之外,还多出一个功能——制造再生花,这件事,无人察觉。与此同时,他做出一个更疯狂的决定,那盆再生花虽然精妙,但却没有灵魂不会思考,如果……把这个做实验的少女灵魂导人再生花的躯体内呢?
而另一方面,为了避免麻烦,容绍桐让莫管家把花笙一件沾满血迹的衣服送到花家,谎称在乘船出海的过程中,花笙不慎跌落海中,被鲨鱼吞食。
灵魂换体手术终于开始,花笙被带了出来,她怯生生地看着容绍桐,琥珀色的大眼蕴含着复杂的深情,希望找到一丝怜悯和爱惜……容绍桐心下愧疚,扭转头不敢看她。
“绍……少爷,你可曾经喜欢过我,一点点,就一点点……”花笙抬起惟一还自由的头部,企盼地盯着这个男人——半个月前在海上订婚的“未婚夫”,眸中簇动小小的希望火苗。
空间像凝固一样干冷死寂,好半天,容绍桐才黯黯地说:“没有……从来没有,我爱的是小雯,自始至终,惟她而已……”对不起,我也不想骗你。
“可是……在海上的时候,你明明……”你明明说你已经开始爱上我了,想和我一生一世……
有人不耐烦地打断他们的交谈:“容少爷,可以开始了吗?时问差不多了。”
容绍桐点点头。
朱简鸿冷冷地执刀逼过去,昨天的磁场测试中,他撒了个小谎,花笙的人体磁场与于雯有些偏差,不是十分相融,但既然事先知道她们八字相同,那应该不会产生什么大问题。
眼看耶雪亮寒烁,锋芒凛凛的手术刀越来越近,花笙就像小鹿见了猎人一样惊悸无措,本能的恐惧使她剧烈挣扎起来,金属制的手铐脚镣钳磨着细女敕的肌肤,擦开大片的表皮,鲜血迅速渗了,出来。
“不.小要,放开我,我不想死!呜呜……容少爷,求求你……”就算你不爱我,可是还爹、娘、小鼓、小箫和大白菜爱我啊,我不要死在这里,不要不要!
被求救者背转过身,挥挥手示意朱简鸿尽快动手。
朱简鸿站到手术台前,为怕影响手术的效果,他没有用麻醉剂,面对那哭得凄惨、拼命求救的卖菜少女花笙,他也有点良心不安,但想到日后可以锦衣玉食,便毫不犹豫地手持泛着森寒光芒的刀具,切开了她的身体。
而此时,祈宝就躺在圆形实验场其中的一个格子间里,祈帅的灵魂波离到达1923年10月15口13:30,还差两小时。
花笮的魂体顺利剥离,可于雯的灵魂怎么也无法导入花笙的身体,一来于雯的脑电波对此十分排斥;二来其实花笙并非和于雯同年同月同日生,花妈妈小时候由于某种原因给她虚报了一岁,两人的磁场并不相契。
这个灵魂换体手术对于朱简鸿来说,是成功一半失败一半,但对于容绍桐而言,却意味着彻底的失败。
“混蛋!”他经受不住这个刺激,当下一拳擂过,揪抓着朱简鸿扭打起来。
“你这个混蛋,赔我一个活生生的小雯来!”
“我的手术操作没错,与我无关!该死的!”
两人形同疯狗,用最原始的方法毫无章法地殴斗成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