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堂大门外
东堂是闻名国际的黑社会"冥狱门"的主要架构之一。除了东堂外、还有西堂、南堂及北堂,四堂合一谓之"冥狱"。
无奈东堂门禁森严,外人不得擅自入内。
雷柏庭愁容满面的看着守卫森严的大门。
"唯毓在里面吗?"他紧张的四处张望。
"没错。"任羽东也在头痛进去的问题。
"没别的路可以进去吗?"该死,门口人这么多又有武器,要怎么进去。
"没错。"任羽东头大的盯着尽忠职守的守卫。如果是女的,还可以色诱……
"靠老天啦!"开玩笑,硬闯进去的话,只怕变成蜂窝。
"老天?"那摆明了得有奇迹出现。
正当两人不知如何是好时,如黄莺般的声音倏地在耳畔响起。
"任大哥——"馥岱岱小跑步向前。
任羽东眼睛为之一亮。"有救了。"
馥岱岱看了一眼任羽东身旁的男子。"他是……"
"他是雷相庭,能不能麻烦你带他去见唯毓?"
"你就是雷柏庭?"馥岱岱像在打量古玩般对着他上下猛瞧,果然是个好看的男人。
雷柏庭不自然的点点头。
"可是唯毓姐姐不知道会不会见你。"馥岱岱思忖着。
"麻烦你了。"雷柏庭语重心长的看着她。
任羽东也不忘推好友一把。"是啊!你就直接把他送到唯毓的房间,让他们小俩口说说内心话。"
"把雷大哥送到唯毓姐姐的房里没问题,就怕她不见他。"馥岱岱将她的想法说出来。
"没问题,你只要把他送到唯毓房间内,你的任务就完成了。"任羽东笑得迷人、温文。
"放心吧!我一定会把他安全送进房。"馥岱岱比了个0K手势。
半晌,二大一小的身影出现在东堂里,他们停在写若"春园"二字的木雕旁。
"就是这里,唯毓姐姐就住在春园的‘盼日阁’内。"馥岱岱比比里面。
"这里真大。"任羽东惊叹。
雷柏庭顺着馥岱岱指的方向走进去。
雷柏庭推门进入名唤"盼日阁"的中国式楼房。
季唯毓被推门的声音打扰,她停下织毛衣的动作。"是岱岱吗?"她柔细的声音传遍整个起居室。
当起居室的门被推开时,她看到一个令她思念又抗拒的身影,莫非是自己的幻觉?
"唯毓。"
幻觉的身影加上幻觉的声音……她略带惊愕的看着逼近她的身影。
"唯毓,跟我回去吧!"雷柏庭抚上她不带血色的脸颊。是温热的,她真的存在,碰触到她,他才觉得自己没失去她。
季唯毓收起吃惊的表情,不做任何动作的看着他,宛如一个漂亮却毫无生气的洋女圭女圭。
"唯毓。"他吓着她了吗?"你还好吗?回答我,你别吓我。"他着急的看着她是否有不舒服的地方。
在他关切的言语之下,她没做任何回答。像一团燃尽的死灰,没有生命可言。而她的世界不就是如此吗?在被他恣意的燃烧后,竟还想死灰复燃。
"唯毓,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雷柏庭抚着她依旧乌黑的长发。
"不会有开始,把这个擅自闯人的人给我丢出去。"唐清蓉不知打哪儿冒出来,吆喝着手下。
季唯毓轻轻的挣月兑掉他的手,像风一样,轻轻地转过身去。
"唯毓,我会每天来找你的,直到你愿意原谅我。"被守卫连施带拉的雷柏庭不死心的低吼若他的悔意和坚持。
宁静又悄悄的回到盼日阁内。
"唯毓。"唐清蓉盯着过分安静的季唯毓。
"这里……不能再留了。"淡淡的,像是在说着无关紧要的三样,接着她又再度闭上失去血色的唇。
唐清蓉看到她眼中那抹稍纵即逝的哀伤。
此后,雷柏庭每天就狞在东堂的门口。
不管是台风、下雨、寒流来袭,他都坚持要来"守门"。
"唉——可怜的男人,每天都来报到。"守卫甲探出头来瞄了一眼正站在门外的雷柏庭。
"就是啊!他连续站岗快二个礼拜了。"守卫乙也发出同声之声。
"这种天气他也来,真是痴情。"守卫丙听气象报告说今天将会降到八度。
四个穿风衣的男人不约而同的一起打了个冷颤。
馥岱岱穿着保暖的衣物,从里头走出来,准备去上课。
"雷大哥,你怎么还在这里?"馥岱岱狐疑的盯着站在外面吹寒风的霄柏庭。
雷柏庭笑笑,"等唯毓。"
"可是唯毓姐姐已经走了啊!"可爱的梨窝若隐若现。
"什么时候7"难道她真的不想再见到他!
"唔——我听何按说是前二个礼拜三下午三点左右。"这二个礼拜她去了加拿大做交换学生的交流活动,所以她也是回来后听何嫂说才知道的。
难道是他回公司签一个重要工程的时候?雷柏庭想起那个跨国的重要会议。
"你知道她去了哪里吗?"雷柏庭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去……牧场吧!"馥岱岱想起她出国前,曾无意听过唐清蓉跟季唯毓的对话。
牧场?突然,雷柏庭像想起了什么,火速的跳上车,驱车离去。
甜美的笑容浮上馥岱岱香甜的脸上。
"我今天没搞坏吧!"馥岱岱甜笑着问身后走出来的人。
"很好。"身后的一男一女不约所同的笑道。
埔里这个地方,说大不大,但找起人来可得问上个老半天。
雷柏庭看着路人好心画给他的地图,正试图找出一个方向来,据他询问所得的结果来看,这地方共有三个牧场;一个是台糖,一个是现业绩不错的"大兴"所属牧场,还有一个私人养殖牧场,听说这个牧场的女主人很漂亮。没错了!应该就是这个。
雷柏庭将车顺利的弯进小路,小路的尽头就是那座私人牧场。
他将车停放在一座小木屋前。
这座牧场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牧场被划分成一个"田"字形状,旁边有一间小木屋,距离小木屋约五分钟脚程的地点则是马溉和乳牛的栖息处。
他下车走到小木屋的屋檐下。"请问,有人在吗?"他轻敲着门。
敲了一会仍没人回应,大概不在吧!
雷柏庭看看手表,五点五十分。天都暗了,而且埔里还下着毛毛细雨呢2山里又特别冷,呼——雷柏庭不禁打个哆嗦。好冷!
两个小时后,一辆车缓缓开进牧场,教站在屋檐下的雷柏庭一颗心狂跳着。
季唯毓远远的就看见了不速之客,她缓缓的将车停好。在细雨纷飞的时刻,她觉得心更冷了,是寒流让她觉得冷,还是他让她觉得心寒……她无法分辨这之间的不同。
无视眼前人的存在,她动手拿出后车箱里的一袋袋食物。
"我来。"雷柏庭自动自发的想过去帮忙。
"不用。"她拍开他的手,轻松的拎着袋子走进屋内。
雷柏庭站在门外看着她的一举-动,季唯毓放好东西后,转身就关上门,似乎将高大的雷柏庭当作隐形人。
屋内温暖的气氛和屋外寒冷的细雨形成强烈对比。
"我……可以和你讲几句话吗?"像个害羞的大男生,他的心扑通扑通的狂跳着。
里头没有回应,他移至窗前。"唯毓,你能不能听我说……"
季唯毓完全拒绝接收任何他发出的声音,她将一个礼拜的民生必需品都放至所属的地方。
"唯毓——"他不忘敲着窗子,引起她注意。
季唯毓漠然的关上客厅的灯,往布幔后的房间走去。
"唯……"这一次他没喊出口,他知道她真的很伤心,也恨自已的无情伤得她遍体鳞伤。
清晨,雷柏庭在乳牛声、马叫声中醒来。
他缓缓的睁开双眼。唔……好累?
精神不济的他,在看到季唯毓时,整个人都醒了过来。
今天还是很冷,但没有毛毛细雨,而且太阳慢慢的露出温暖的脸来。
他飞快的下车;奔向正在喂马儿的她。
"唯毓……早。"他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季唯毓没搭理他,径自拿着干草喂着马儿。
"我帮你喂。"说完,他也抓起一堆草喂马儿。
"走开。"季唯毓看着马儿对他说,语气中尽是冷淡。
雷柏庭放下干草。"我知道你对我几近失望,我也知道我错怪了你,我更知道你说的每一句话都是真话。还有孩子……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我只想请你原谅我,让我们重新开始好吗?我不想失去你。"他表现出最真的一面,将他所有的感情都释放出来。
季唯毓放下干草,转身离开。
"唯毓,别不理我,那会让我很难过。"雷柏庭拉住她的手,痛苦的说道。
季唯毓挣月兑他的手,平淡无表情的笑道:"笑话,你也会难过、痛苦?那我真应该去放鞭炮庆祝。"
"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雷柏庭痛心疾首的瞅着一脸淡然的季唯毓。
"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她不耐的踱离开。
突然,雷柏庭从身后拥住她。"别这样……"他无法接受她这样冷绝的样子。
"放开我——"季唯毓用力的挣扎着。不料,愈是挣扎愈是被他抱得更紧。
"放开她!"身后传来愤怒有力的吼声。
"希伦。"像见到安心的人,季唯毓向出声的人弃去。
"唯毓……"雷柏庭惊讶她的举动,她怎么可以投入别的男人的怀里,那可恶的臭家伙竟然还把那双色手搭在他老婆身上。
于希伦防卫的将季唯毓拉到身后。"别来骚扰她。"
"是你骚扰她吧!她是我老婆。"
于希伦大笑。"像你这种登徒子也配?"
雷柏庭怒气腾腾的瞪着黝黑健壮的于希伦,一点也不示弱。"放开你的色手,别碰我老婆。唯毓,快过来!狮吼一出,很少有人敢不从。偏偏这两人不将他的话当一回事。
于希伦知道唯毓结婚了,但从没听过她讲她先生的事。"他真的是你丈夫?"
这男人动起怒来,令人不寒而栗,于希伦眼中闪过一丝激赏。
季唯毓摇摇头。"不是,我不认识这个疯子。"说完,还对于希伦甜甜一笑。
该死的,他怎么求她原谅她都不理,却对那男人又说又笑又投怀送抱的……而这个,老盯警他的女人瞧。
"叫你离她远一点,你没听到啊?"雷柏庭伸出手,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给于希伦阳刚的脸结实的一拳。
"你这疯子!"于希伦也回敬他相同地方一拳。开玩笑,他才不会输给这个都市疯子。
两个大男人就这样你一举、我一举的挥来挥去,互不相让。
"别……别打了……"可恶,这两个男人吓到她那些宝贝牛了啦!
季唯毓冲进分不开的两人中间劝架。谁知,却不偏不倚的撞上雷柏庭的拳头。
一阵黑暗朝她袭来——
"唔……好痛……"季唯毓下意识的抚着肿胀的左脸颊。
雷柏庭赶紧替她换上一条冰毛巾。随警冰冰的感觉,左颊似乎没那么痛了。她慢慢地张开眼睛。
"还痛不痛?"雷柏庭若急、担忧的心情全写在脸上。早上他一个失手,一拳重重的落在她的脸上,他那时只想剁了自己的手。
"滚开!"一见到他,她脸上的痛就不算什么了。因为她的心更痛!
伤心明显的写在他挂彩的俊脸上,一点一滴的凝结在隐隐作痛的伤口上。
"我不想看到你,杀死孩子的间接凶手。"说到痈处时,她仍无法接受这样的结果。她可怜未出世的孩子竟化为一滩血水离开她温暖的月复内……'
她的伤心和指责化作锋利的刀,深深的刺进他胸口。
"请你……不要再出现,我不想看到你。"
季唯毓四处张望的寻着于希伦。"希伦——希伦?"
她就那么想看到那个……"他先回去了。"他的心再度被她的无情划上一刀。
"你把他怎么样了?他伤得重不重?"
开口闭口都是他,她没看见他脸上的伤吗?
"他没事。"像只挫败的公鸡,他脚步沉重的踱出小木屋。
季唯毓抚着贴在颊上的冰毛巾,看着他伟岸的身子带着落寞离开她的视线,水气模糊了她的视线。她的心愈来愈痛……
傍晚时分,季唯毓牵着最后一匹马回到马厩。阴阴冷冷的天气让她冷得直发抖,她决定从马既小跑步回小木屋,让自己的身体暖和些。
回到小木屋,她担忧的看向小路的另一端。雷柏庭从中午出去后就没再回来,到底跑去哪儿了?
"替他担什么心?走不见了算他倒楣。"她喃喃自语,但嘴巴虽然这么讲,可是心却不这么想。
进屋和一会儿,他听到有人开门进屋的声音。
季唯毓以为是雷柏庭回来了,正想转身撵他走,却发现进来的是于希伦。
"希伦?"不是雷柏庭,她显得有点失望。
于希伦脸上东一块黑、西一块紫的,但伤口全都处理好了。"怎么这么惊讶?你不是在找我吗?因为田地出了点问题,所以耽误一些时间。"
"我找你?"她有些纳闷的看着他。
于希伦点点头。"对呀!我妈说有个男人去传话的,听她形容的模样应该就是那个都市人吧!"
"本来有事,不过现在没事了,谢谢你跑一趟。"柏庭……到底跑哪儿去了?
"真的?"于希伦看着她,瞧出她眼中的不安。
季唯毓点点头。
"那我先回去了。"那抹不安是因为那个叫雷柏庭的男人吧!
送走于希伦后,季唯毓着变化无常的晦暗天空。晚一点可能会下起大雨来,他到底去哪里了?
果然如季唯毓所预料的一样,晚上不到九点就下起大雨。
季唯毓躺在床上听着窗外滴滴答答打在玻璃宙上的雨声。
凌晨十二点半,季唯毓仍然无法入睡,睡着的原因就是因为雷柏庭还没出现。
轰隆一声,天际传来雷声。她也听见马厩里传来马儿们不安的嘶声。
季唯毓迅速下床更衣,她得赶快去帮马儿打盏灯才行。穿上工作裤,她撑起伞马向厩的方向走去。
马儿在季唯毓开上大大的日光灯后,不安的情绪终于安静下来。接着她仔细为马儿戴上眼罩及为它们订做的耳罩,让它们不会再受到雷声的惊吓。
正当所有的工作完成,准备离去之际,她突然听到一阵细微的声音。
"是谁?"她警戒的拿起仓门旁的大耙子向声音处走去。
她靠近专门放干草堆的地方,就是这里……呃,这是……她看见黑色西装的袖口。
季唯毓赶紧蹲了下去,把上面的干草用手扫掉。
"柏庭?"她惊讶的看着把自己埋在干草堆里的人。
雷柏庭满脸通红,脸上有几处干涸的血迹。"唔……好冷……"也紧皱着眉头,将自己缩成一团,像个小孩。
"柏庭——"她伸手去拍他,但手一碰触到他的面颊就吓了一跳。"好烫!"季唯毓惊呼出声。他为何要如此折磨自己,也折磨着她……
"吊完点滴就可以回去休息了。"老医生边开着处方边交代。
"是。"季唯毓看着躺在急诊床上熟睡的雷柏庭。
"他很多天没进食,肚子是空的。营养不良加上劳过度又遇上寒流,抵抗力不够才会感冒的,你这做太太的也太不小心了,竟然都没发觉先生不舒服,还跟他打架,夫妻间吵过就算了,让他多休养几天,别让他再累着。"老医生语重心长的交代着。唉:现在的年轻夫妻就是有本钱吵闹,不过这位太太看起来娇小玲珑,出起手来却可以打得先生满身是伤……老医生无奈的检查雷柏庭脸上处理过的伤口,满是责备的眼神直望向无辜的季唯毓。
"你们现在还年轻,到老了就知道另一半的重要。"老医生偕同护士离开急诊室前,又不厌其烦的将自己的经验告诉一脸尴尬的小女人。
季唯毓看着躺在床上酣然入梦的人。
"恩……"雷柏庭不舒服的发出呢喃,紧拢的眉峰因不舒服而更加明显。
"哪里不舒服?"季唯毓紧张得不知所只好将小手贴上他未吊着点滴的左手。
像是镇定剂一样,雷柏庭慢慢的安静下来,似乎没那么难过了。
轻轻拨弄着贴在他额上的黑发,细心的掠着因高烧冒出的冷汗,季唯毓突然有一种心动的感觉。她想起五年前两人第一次见面,他参加公司办的运动会,全身是汗的来到她身旁,忍不住的,她拿出手帕替他擦去脸上的汗珠——
"还不舒服吗?"她俯在他耳畔轻语。
天使的声音……好熟悉……梦境中,雷柏庭仿佛看见张着白色羽翼的天使正在温柔的抚去他的不舒服……天使是……唯毓。
半响,她看见他唇边浮现一抹隐隐的笑意。
雷柏庭缓缓睁开千斤重的眼。这里是……木屋!他一定在作梦,他再度合上沉重的眼皮。
哞——哞——
牛叫的声音在不远处传来。
雷柏庭再度睁开疲倦的双眼,真的是小木屋!
他怎么会在这里?而且没穿衣服的躺在这张床上。
正在他两不清楚状况的时候,季唯毓从容的推开门进入。
当清澈的星眸迎上情懒深邃的黑眸时,产生了一种奇怪的化学作用。有股电流窜过彼此的身上,那是一种很熟悉的感觉——火花在心中慢慢的、偷偷的窜起。
看到他的上半身,季唯毓心里有种小鹿到处乱撞的羞赧。
"醒啦?还有哪里不舒服吗?"为了掩饰自己异样的心情,她用平淡的语气问着。
她冰冷的语气让雷柏庭不禁打了个哆嘘,"我的衣服呢?"他宁愿睡在马厩里,也不要再听她说那些伤人的话。
季唯毓随手从柜子上拿出洗好的衣物丢给床上的他。
雷柏庭接过衣服,从床上下来,当着季唯毓的面前穿着衣服。伟岸结实的完美体格立即溜进她眼里,让她羞红了一张俏颜。这男人难道不知道什么是羞耻吗?非要当着她的面穿衣服。
雷柏庭套好衣物后,拎着外套向外走去。
"你要去哪里?"他的病还没好呢:
"去你看不到我的地方。"他赌气的说道,像个生气要不到糖吃的小孩,一点都不像叱咤商业界的商业巨子雷柏庭。
"你的病还没好。"声音里总算多了一点担忧。
笨蛋如他,竟然听不出她话中的担心。
"身体是我的,反正病死了也不会有人担心。"
"我可不想再送你去医院。"
这女人就不会说好听的话留他吗?这么急着撇清关系、划清界线的,难道是为了跟那个于希伦在一起?
"是为了于希伦吗?"他沉重的问着自己不想听的答案,脑中嗡嗡声响重重轰击着脆弱的脑子。
"什么?"这个白痴在说什么?去医院跟于希伦有什么关系?
"你为了他才一直逃避我,不是吗?"俊脸上微微漾着汗珠。他好难过……
"你在胡说些什么?"气死她了,他就不能安静的休息吗?老是这样刁难她。
"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他,喜欢那个讨厌的于希伦?"苍白慢慢的爬上他的脸。
"随便你怎么想。"笨蛋!
"那就是……喜欢他……"他似乎听见心破碎的声音。
"对——我是喜欢他,你管得着吗?"她赌气的说道。
阵阵疼痛向他脑中袭来,他好难过……
砰地一声,他昏倒在冰凉的木板上。
"柏庭——"
季唯毓仔细擦拭着眼前正冒着汗的古铜色肌肤。
他的皮肤……很好。第一次,她发觉男人的皮肤也可以很细致又很诱人。
之前,他们之间的亲密接触,都是在她慌乱、害怕中完成,她从没有仔细看过他的身体,只有在这两天帮他擦身子时,才仔细的看着他每一寸结实肌肤。
好好模喔!季唯毓发觉自己喜欢上他的皮肤。
被一阵阵异样的感觉打扰了睡眠,雷柏庭懒懒的睁开深邃的眼。
他看见季难毓的手指正轻触着他光滑的胸,一次又一次滑过他古铜色的肌肤。
"趁我不省人事之际偷袭我,是很缺德的行为。"他虚弱的笑着。
说真的,他喜欢她这样触模他。
像做坏事被捉到一般,季唯毓火速的收回手,一张美颜倏地飞上朵朵红云。
她真想挖个洞钻到地下,竟然被看到她下意识的动作,这下有理也说不清了。
"老婆喜欢模老公是天经地义的事,你别不好意思。"他扩大脸上的笑容。
"谁是你老婆,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自大的沙猪。
"那你干嘛一直模我?"没话可答了吧!
季唯毓赏他一记白眼。"你少讲话多休息,病好之后快点离开我的视线范围。"气死她了。
一记无情的打击又挥向他,忍住心中的痛,他缓缓的翻过身。他好累……
季唯毓看着他结实的光果背影,突然有种心疼的感觉。
"你是不是又不舒服了?"她绕过床尾,到他翻身的那一边。
他仍是静默不语。
"哪里不舒服?告诉我。"季唯毓将手贴上他光滑的额。
借由手心传来的热度,她想确定他是否还在发烧。
突然,一股力量将她拉下,震惊中,她已落入雷柏庭稍烫的怀中。
"别再折磨我!"他嘶哑的低吼着。
他紧紧将她环紧,怕她又再一次溜走。
"我很想你……"他迷人的嗓音在她耳畔来回荡着,不停的侵蚀着她的心。
"我……真的很想你……我不想失去你。"他喃喃的重复着他的感情,缓缓进入梦乡。
季唯毓抬头看向他,靠着他微烫的身子,她发觉自己的恨正在瓦解当中。她一直无法恨他的,不是吗?反而一直爱着他。可是这一次,她却无法将自己的心完全的交出。因为她的心又在他一次又一次的侮辱下碎得无法再拼凑完整,她不再相信他口中所谓的"爱",因为他的怒,她失去了孩子;因为他的恨,她失去自己的心因为他的误解,她痛苦了五年。
当她把自己交给他时,曾以为会换回他的心,但她错得离谱……没有……没有啊!她换来的是伤心的结早;在她好不容易找到一个可以舌忝甜伤口的地方,以为自己可以忘了他、可以重活的地方,他却又以深情的姿态出现在她眼前,为他的过错忏悔着,乞求她的原谅
"我还能相信你吗?"季唯毓抚着他发烫的脸庞,泪眼婆婆的自口中沉重的逸出几个字。
疲累的雷柏庭将她紧紧环住,在她淡淡的百合花香中安心的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