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柏庭猛吸了一口xo,俊逸的五官上蕴涵着杀人怒气。
"拜托,别猛灌那种会使人失去理智的东西。"任羽东好心的提醒着一进门就抱着酒瓶不放的雷柏庭。不过,很明显的,这位仁兄只在意眼前晃动的琥珀色液体,根本没将他的"忠言"听进去。
"喂,柏庭——"任羽东再次发出他的"不悦"之声。
这家伙竟漠视他的存在,打从进来就抱着酒瓶,当他是屏风、不存在似的。
这小于是想早点归西啊!才半小时不到,那瓶xo就见底了。
他瞥了眼正处于自怨自艾、借酒浇愁的雷柏庭,看来他八成是被那个楚楚可怜的季唯毓和火辣辣的浅园老板娘气得火大了。唉!明明还是喜欢她,干嘛还硬逼自己去怨她、恨她、讨厌她,其至想报复她!
"这该死的女人!"雷柏庭略带酒意的吼道,眼中却飘过一抹不该出现的感情。
任羽东先是证了一下,接着他诡异难捉模的贼笑又开始在擦亮的唇边绽放。
喂,这小子到底还是念着那个小女人。"老实说,其实你还是爱她的,对吧?"任羽东唇上的笑意更浓了。
"谁说的!我、恨、她!恨她——"现在他恨不得将这个欺骗他感情的臭女人杀了,以泄他多年来的心头之恨。
这些年来,他为的不就是这样吗?像今天这样给她难堪……
"如果你不爱她,哪来的恨啊。更何况你今天总共出现了两次一样的失控。"任羽东不客气的指出。他真想看看这个一向以冷静自居又无情的男人在听了这句话后会是怎样的反应。
"你胡说些什么7"这个混蛋又一语戳进他孤傲又敏感的心。
任羽东但笑不语,他觉得开这个冷酷无情男人的玩笑真是好玩,瞧他气得一脸红红绿绿又黑黑。
自从五年雷柏庭突然转性后,任羽东只能用这种方式探究他封锁而不易开启的心门。
唉,像他这种贴心的好友要去哪里寻啊!而且再不让他明白自己的感情、只怕会毁了一对完美的壁人。
"当了你十几年的朋友,你哪一样心事瞒得过我?今天看你那样的对待唯毓,虽说我有点生气,但在你冷傲的眼中……我看到了一丝柔情,那是不舍;其实你是舍不得她哭的,对不?刚才你抱着酒瓶发泄时,你眼中又出现了那抹陌生却又真心的情感'别想说我跟花看错了,除非是你放错感觉。不过,这很与爱是差很远的,你如果很她,为何眼中却又带有一丝柔情?那种感觉是骗不了我这个有‘情场叛客’封号者的锐眼的。"任羽东将雷柏庭不愿承认的事,化作一枝枝的利箭射向他,让他正视这个逃避了五年的问题。
五年前,他的确很爱她。爱她的纯真、爱她的笑容、爱她的美丽、爱有关她的一切一切。
只是,她竟然背叛了他对她的裹爱,将他的爱片片撒去、毁去,不留一丝一毫。而在他伤口尚未痊愈之前,她居然又对着这正淌着血的伤口大大的补上一刀,狠狠的划上一道难以抹灭的丑陋伤疤,留下那疮痍满目且碎去的心。
那场原本该接受众人祝福的婚礼,该是两人恩爱的完美结局却成了梦魇,一场遭人嘲笑、指指点点的笑话。这辈子他是不会原谅地带给他的耻辱,他要她加倍的偿还!
雷柏庭用着极不屑、憎恨的语气道:"我雷柏庭,是不会再爱上那种水性扬花的女人。她五年前给的一切伤害,我会多一倍的向她讨回来;我会让她知道,欺骗我的人下场是怎样的。"他像是一只蓄势待发的狮子,带着满身的愤恨、怨怒,随时淮备发动那令人无法招架的报复。
任羽东惊讶的看着眼前的男人,此时的雷柏庭像是积了许多压力的闸口,只要有人轻轻一碰开关,便会将积压许久的怨气、愤怒全数倾泄而出。他身上所隐藏的爆发力,只待某人轻触即发。但,却也同样需要某人才能解除他身上这多年来的积怨。他希望——这个人能解开他们之间那个乱糟糟的死结。
"你会后悔的。"任羽东特别加强"后悔"两字。
"羽东,你这是什么意思?"雷柏庭不了解地问这句话的用意,俊逸的脸庞上充满怒气,他不喜欢他的暗示,好像他做错了什么事一样。
"哈,难得你也会有听不懂我的话的时候,这有意思了。"
"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不知是方才的酒精作祟或是被任羽东的莫名言语激怒,雷柏庭失控的怒吼着,像只狂暴的怒狮。
"跟你这种没感情的人说了也是白说,等你酒醒了再说,你醉了。"任羽东笑笑的挥挥手离去。
说我醉了?混蛋!"我——没——醉——"雷柏庭使尽全力的咆哮着。
该死的任羽东竟说他醉了,还说了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什么他会后悔……雷柏庭在未发出下一句话时,便倒在冰凉的地上沉沉睡去。
任羽东露出一个优雅的微笑,似乎很满意这种结果。
"没想到羽韵给的安眠药这么有效。颐,这下你大概得到明天才起得来了。"任羽东纯边的笑意更浓了。
雷氏财团台中分公司
"你就这样录取……我了吗?"季唯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竟然被这家全国第一的财团录取当行政策划助理。
季唯禹仍觉得这是一场梦。这太不可思议了,他才寄出履历表两天就被通知录用了!想当初,他也只是抱着寄去看看的心态,那时根本没想到这种跨国大企业机构会录用他这种既没学历又没经验的学生。
"你很有潜在资质。"任羽东展出招牌笑容。
潜在资质?季唯禹搔搔头,腼腆的笑着。
这个财团的总经理可真是美得不像话!季唯禹心想自己已经够女人样了,怎么这位龙经理长得比他更女性化。幸亏这位美男子总经理本身和做事的气势都像个正常男人。
恩,押对宝了!这小子果然跟季唯毓长得很像,大大的眼、挺挺的鼻、斯斯文文的温柔神态,举手投足间都那么神似他姐姐,光那笑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似的。
"对不起,请问总经理……你不舒服吗?"季唯禹担心的瞧警有点怪怪的任羽东。
"为什么这样问?"任羽东直勾勾的望着神色有点紧张又担心的大男孩。
"总经理好像憋住什么似的,好像不太舒服……"
恩,跟唯毓一样细心、替观察……太好了!任羽东差点笑岔了气,连忙以咳嗽来掩饰。
"咳咳……咳……没事,只是最近受了点寒。"任羽东随口胡诌了一个理由。
受寒?这么热的天气还会受寒?最近可是热得可将人烤成烧炭啊!难道有钱人都禁不起一点点折腾?季唯禹用一种奇异的眼光看着任羽东。
"我想你明天就可以上班了。这两个月你就先负责总裁的台中的秘书助理吧2过一阵子再从基层做起,不过,得先约法三章。"
"明天?约法三章?"季唯禹盯若一脸严肃的任羽东。这太夸张了吧?叫他明天就马上来上班,而且还要约法三章?
任羽东贼贼一笑。"是的,首先,不准告诉总裁你的全名;第二,不得告诉你家人你在本公司上班,第三,不得跟总裁谈及家里的事。"
"为什么?"季唯禹不道他的用意何在。
"第一,因为总裁不喜欢记旁人的全名,他也不喜欢身旁的人大聒噪。第二,如果让你家人出外宣传你未进大学便进入本公司工作,那么别人一定会觉得你是靠关系进来的,势必会引发一堆问题,到那时可别怪我们把你辞掉。第三,总裁不喜欢别人长舌或谈论家里的事,这些都是他忌讳的,他的脾气不太好……千万别惹火他或是试验他的忍耐程度。他那个人冷傲孤僻、不喜欢发出太多声音,你要值得应变。对旁人而言,总裁就像只刺狠一样难以亲近,大概是‘更年期’到了。"任羽东瞄了沙发上的季唯禹一眼,有点想月兑逃的样子哩——他精锐的双眼察觉到季唯禹的坐立不安。
他轻咳一声。"我可不希望挑到的是一块朽木,以前一些秘书助理都犯过这些错,所以都被解雇了。好了,恭喜你成为全球排名第十名的商业巨子的贴身助理……也是第二十七任的总裁贴身助理。"任羽东脸上泛着古怪的笑容。
朽木?开玩笑,他怎么会是朽木。季家强韧的不认输本性,在此时完完全全被激发出来。
"总经理,我不会让你失望的。"季唯禹信心十足的说。
任羽东俊美的脸上泛起兴奋异常的笑容,"好。"
"那么……我回家准备、准备。"李唯禹拎起NIKE小背包,必恭必敬的向任羽东微弯腰道别。
踏着愉悦的步伐向外走去,呵——没想到这么简单就被录取。虽然季难禹仍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这等好运的事会降落在他的身上,但……管它的,大概有钱的大机构都喜欢这样做事吧!
"哇——"他低声欢呼。
仲夏的早晨,似乎也感染到他的喜悦,放肆的将炙热光线竭尽所能的朝每个角落射去,像是在呼应他现在的心情一样。
而办公室内的任羽东则打算——明天翘班!
因为今天他做了太多惹人厌的事,这些事包括了设计雷柏庭上他早就打听好季唯毓上班的浅园、在他的酒里放强效安眠药、录取季唯毓的弟弟季唯禹……
唉,坏人难当啊!
"是你?"任羽东惊讶的看着眼前像幅画般晃进他视线里的人儿。
啧!真是绝色的超级大美女,可惜空有脸蛋却没有淑女该有的气质。
自上回在浅园见过一面之后,他对这个喷火女郎可是念念不忘呢!别无它因……就因她那句"娘娘腔妖怪"教他恨得牙痒痒的。
没想到她就这样出现在他眼前,而且就站在他伸手可及之处。他都还不知道称他为"娘娘腔妖怪"的女人叫什么名字呢。
和他对看的唐清蓉倒是没他这般惊讶,反倒像是看到讨人厌的大蟑螂般。
倒霉,出来逛个超市也会碰到雷柏庭身旁的走狗心月复。
唐清蓉撇着一张不屑的娇颜转身往回走。再多待一秒钟,她难保不会将这个护主心切的忠狗碎尸万段。
"喂——"任羽东连忙三步并作两步的挡在她前面。
唐清蓉露出厌恶至极的表情,好像他真的是一只讨人厌的大蟑螂、大苍蝇、大一样。这讨厌的男人竟然不怕死的站在她面前,挡住她的路。"干嘛?娘娘腔——"她百般不愿的挤出这些声音。
娘娘腔!这个女人仍然这样大刺刺的喊他,开玩笑,要投他怀、送他抱的女人不知有多少,偏偏这个女人看见他总是赶着拍走他,活像他是天下第一讨厌的大嫁烟。
哼!他"情场叛客"的封号可不是喊着好玩的,他就不信这女人不会拜倒在他的西装裤下……
"我叫任羽东。"他笑容灿烂的报上自己的名字。这可是他最迷人的笑容喔!
"那又怎么样?"又是一记冷球挥向他,而且是快速变化球。
"我——"哇!完全不理会他迷人的笑容,没想到自己引以为傲的笑容竟也有失利的一天。看来,她不是普通的女人!
"有屁快放!雷柏庭的走狗。"她又不屑的照了眼前这个好看得不像话的男人,这男人烦不烦阿2
她就是无法对贴上"雷柏庭"名条的所有物和颜悦色、平心静气的讲话。她可是恨死那个无情无义的奥男人了,比当事人季唯毓还要恨他的一切冷血作为。因此,她想姓雷的身旁的人大概也是和他差不了多少吧?
又叫他走狗!怎么这女人的诱人小嘴总吐出一些令他震惊的话语。
"喂,你如果再口出秽言的骂我,我可是会对你不客气的。"她这次可真的惹火他向来人人夸赞的好脾气,而且,更让他向来高难的举止失常,他真想砍这女人一百刀。
"那又怎么样,臭娘娘腔的变态!"她就是偏偏要惹毛他!
"你——真是很无礼。"这女人简直不可理喻嘛!怒着一双好看的剑眉,任羽东第一次对女人感觉忍无可忍。
"谢谢你的赞美,披着羊皮的大。"她露出令人失魂的媚笑。开玩笑,她的无礼、不可理喻、嚣张早就牢牢的贴着她了。
"你——"任羽东真想掐死眼前这个过分冶艳又目中无人的女人。
"喂,你在这儿吗!我还以为你又放我鸽子了呢!"一名外表不输唐清蓉的女子娇声喊道。
"怎么啦?一脸快气炸的样子。"女子关心地问着早已七孔冒烟的任羽东,那双慧黠动人的黑眸正别有涵义的打量着一脸嫌恶的唐清蓉。
"哼!请把你的男朋友看紧点,别像只没头没脑的到处吃女人的豆腐。"唐清蓉得理不饶人的说着。捉到这种陷害人的机会,不好好添油加醋可是非常对不起自己的良心。
女子轻轻一笑。"对不起,这是他的老毛病。"她一点也不在意的回答,仿佛早已习惯这种事情。
呃……居然有这种大度量的女友,对于他的所作所为竟然一点也不介意,而且还替他道歉!这男人真是祖宗积德,让他遇到这么好的女人。
"那请你那位大男友离我远一点,别挡住本小姐的路。"唐清蓉悻悻然的瞄了一脸火药味的任羽东,心里却高兴得手舞足蹈,直想大放鞭炮。
女子拉拉身旁脸色不佳的任羽东。"让人家过吧!"
这女人竟然敢公然挑战他向来过人的好个性,还气得他七孔生烟,差点没吐血。"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蛮女!"任羽东直犯嘀咕。
"你说什么?"她肯定听到"蛮女"这个刺耳的字眼。
任羽东若无其事的转身,假装没听到她的话。
"姓任的变态,你骂我是蛮女?"唐清蓉生平最恨人家说她野蛮,更何况是出自这讨厌男人的口中。
任羽东微微一笑。"是你自己说的。"说完,脸上明显的浮现出嘲笑她的笑容。
"你这个不知羞耻的臭变态、烂男人、不要脸的家伙、娘娘腔妖怪、大混蛋、流氓……"一连串骂人的话一一落入任羽东耳中。
这女人还有什么没骂出来的?任羽东偕同身旁女子放声大笑。
什么嘛!这两个人竟然这样公然耻笑她,不可原谅;的臭娘娘腔妖怪!
蓦然,一把冰冰坚硬的枪管抵住任羽东直挺的腰际。
"你想做什么?"与任羽东同行的漂亮女子睁着美目,轻呼出声。
这男人想干嘛?女子轻皱柳眉,可慧黠的黑眸却闪着耀人光彩。
只见一名神情冷漠却又俊美得令人窒息的男子,正用枪口抵住任羽东腰身。
唐清蓉抬起气呼呼的俏颜。"魅影"。她投入那名冷漠男人怀中。
"没事吧?"魅影用着冷冷、却又不失关心的声音询问怀中佳人。
唐清蓉只是一个劲的猛点头,"开玩笑,我当然没事,只是眼前的这讨人厌的老鼠侮辱我。"唐清蓉扮鬼脸的吐舌头,像是在炫耀她的小人得志。
"是吗?"魅影又是一记冻死人的回答,心里却明白,这大小姐不欺侮人就阿弥陀佛了,哪还轮得到别人光明正大欺侮她。不过,魅影可没将这些话说出来,他又不是一个爱讲闲话的人,即使看透别人的心思,也绝不会说出一字半句的。
任羽东从容不迫的转身,一转身便对上魅影森冶的眸子,这家伙居然跟他一样高,而且长得相当阴柔俊美,跟他不相上下,这人是黑社会的杀手吗?瞧他一副阴阴冷冷的,给人一种不近人情的森冷感觉……等等!她唤他"魅影"?任羽东用着惊异的目光盯着眼前男子。
难道这个阴冷的男人就是黑道"东堂"里最冷血的"冥王双刹"之一的"魅影?对了,上回在浅园里雷柏庭曾提起唐威的女儿,难道她就是唐清蓉?那个令人头大的黑道千金、既野蛮又霸道的唐清蓉!
任羽东惊愕地看着眼前这个眸中闪着促狭光芒的恶女。天啊!他竟然惹上黑道中最难缠的野女人,难怪有理说不清嘛!她可是出了名的以欺凌人为乐的野蛮女。
"你就是唐清蓉?"他瞧着一脸邪笑的唐清蓉。
唐清蓉撇撇性感的唇,完全忽视他的问话。
她仰着一张浮满胜利的美颜,欲越过挡路的任羽东。
像是看透她鬼灵精的想法,魅影搂着怀中佳人。"我们走。"魅影漠视眼前正冒着杀人火花的俊俏男子,径自拥着唐清蓉离去。
满脸得意的唐清蓉在踏出超市大门口时,仍不忘投给任羽东一记顽皮的作怪的表情,然后才大摇大摆的晃出超市。
任羽东身旁的美丽女子吹了个口哨。"哇——好冷、好酷的男人!"言语之中满是爱慕之意。
她膘一眼身旁仍怒气不成的大帅哥,瞧他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似的。
"人家早就走远啦!"她提醒任羽东该收回那双伴随恶女远去的愤恨目光。
任羽东拂拂黑发,推推直挺好看鼻梁上的无框眼镜。"恶女!"他火气十足的低咒了一声。
"真难得,你竟然会跟女人生气!还被欺梅得无言以对。"女子倩笑的模样就像无波的湖水一样柔美,耐人寻味。
"闭嘴!任羽韵。"任羽东现在已经气上心头,偏偏他这个亲妹妹还在火上加油。
"我是好心提醒你,一向喜欢女人、对待女人温柔的你,竟然也会有为一个女人动大气的时候,而且还是被黑道赫赫有名的唐清蓉教训了一顿,她爸爸唐威和雷柏庭的爸爸雷震和咱们父亲可是世交喂!这可是第一次有人不领会你的万种风情和柔情似水,竟然还说你像人妖、大……"即使取笑人,任羽韵也取笑的关怀满满,毕竟被她取笑的男人是她的亲哥哥,也是唯一的大哥。
可是,她就是忍不住想要笑……
任羽东扬起眉;"你还笑!这个目无尊长的丫头。"偏偏选这时候来消遣他。"任羽韵——"他怒喝的同时任羽韵早就逃之夭夭罗!
"你是新来的助理?"雷柏庭打量着眼前青涩的年轻男孩。
"是,是总经理录用我的。"季唯禹展露太阳般笑容。
雷柏庭心头轻顿了一下。这男孩好像一个人……这感觉好熟悉、好奇怪……
不会吧!他可没有特殊癖好,但这男孩就是给他一种很不同的感觉。
"你几岁?"他太年轻了,好像一点社会经验都没有。怎么羽东会录用这个未经世事的小孩?虽然他要他找一个男助理,可也没叫他找一个小孩子啊!
"刚过完十八岁生日。"季唯禹大方的笑着回答。他觉得总裁没总经理说得那么吓人,顶多是冷漠了些。害他昨天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直想着他是一个怎样吹毛救疵的老男人,没想到他没他想的那么可怕,反倒长得如此帅气。
"叫什么名字?"对这个年轻男孩,他就是没办法板起平时冷漠的脸孔。
"小禹。"什么更年期到了……那个总经理真爱说笑,害他真的以为雷氏财团的总裁是个糟老头。季唯禹下意识的轻笑,脸上的小酒涡若隐若现。
雷柏庭看着他漾着笑容的脸,竟有些困惑。他一定见过他!"有什么好笑的吗?"要不是这小子还让他不讨厌的话,他早就叫警卫拖出去了。
季唯禹这才发觉自己的失态。"没有,只是很高兴能为您工作。"他羞红了一张脸,在心中怪自己竟在总裁面前不自觉笑出来——臭大了。
这小子么连脸红都令他觉得如此熟悉……突然,雷柏庭想到了一个人,一个他憎恨多年的人……不可能的!他告诉自己,或许是自己多心了。
"你知道自己该做哪些事吗?"雷柏庭又挂起冷漠的面具。
"我知道,总经理都交代过了。我将负责您待在台中这两个月的秘书助理。"季唯禹简洁有力的回答。
果然是话很少的老板,而且好冷酷喔——这两点至少被总经理说对了。
"很好,先去找何组长,将我明天的行程做一个安排,并把所需的资料准备好,先让我过目。"雷柏庭快速的将事情交代完毕,随即又埋入那堆公文里头。
"好的。"季唯禹微微领首,便转身离开总裁办公室。
季唯毓轻拭着桌面。
唐清蓉精神奕奕的扫着光洁的地板,像个朝阳般活力十足。
啊——真是美丽的一天。唐清蓉笑得明艳动人,偏偏有人在此时破坏她刚刚才赞许的一天。
"唯毓——"尖锐的女声在身后响起。
两人不约而同转过身。
"妈……"季唯毓不安的喊着正朝她们走来,一脸浓妆的方映华。
哼!真是阴晦的一天,唐清蓉在心中道。
"妈,我还以为你早忘了我这个‘妈’啦!"方映华嗤之以鼻,不屑的膘着季唯毓。
唐清蓉丢掉扫把,拉拉白色围裙,走到方映华面前,大声的回应着:"有你这种‘妈’跟没有不是一样吗?还不如养一条小狗来得有价值。"
方映华脸上一阵菜色,这可恶的恶女!她拉拉衣襟,不客气的不请自坐。
"哼!我跟我女儿讲话,还轮不到你这个局外人插嘴。"
方映华神气活现的样子,真教人生气。尤其是那咄咄逼人的神态更令人愤恨不已。
"我呸!女儿是你这种人叫的吗?我告诉你,唯毓可没义务一直替你这种赌徒还债。别想再来跟她要一毛钱,她的钱只供小禹念书,你可是一点也要不到的。"不让方映华气死,她就不是唐清蓉。
"你给那个小混蛋念书却没钱给我生活?你存心让我活不下去啊,死贱人!"方映华怒气腾腾的站起身,冷不防且不留情的一个巴掌就向季唯毓挥过去。
"啊——"季唯毓失去重心跌倒在地,抚着刚被挥过的脸颊。
"你怎么可以打人!"唐清蓉也不客气,粗鲁的推了方映华一把。
唐清蓉扶起跌坐地上的季唯毓,一张娇颜涨得火红。"你这个可恶至极的老女人!"唐清蓉正想上前还她几巴攀,却被季唯毓拉住。
"别动怒,清蓉。我没事……"季唯毓急忙制止她的举动,唐清蓉可是空手道和柔道的高手,若被她摔到,那还得了!
"你拉着我干嘛?今天我要将这个老女人碎尸万段一百遍!"她一向说到做到,若不好好教训这个嚣张的老女人,她一定以为她们都很怕她,偏偏这个心软的好友还猛拉着她不放。
"别这样,清蓉——"季唯毓死命拉着气愤的唐清蓉,瞧她一副就要杀了她后母的样子。
"贱货!当初真应该把你送走,我警告你,不给我钱,你就小心那个有病的弟弟,难保他不会出什么事。"既然要不到钱,也不能让这两个丫头看扁她,尤其是唐清蓉这个野丫头,老是不知好歹的讥消她。
季唯毓心头一惊,"不——你别动小禹!"这女人老是扯着她的致命伤来威胁她、逼她妥协。
"你想怎么样?"唐清蓉强悍的质问。
方映华邪邪一笑。"你说呢?"她就不相信唯毓会不管那小子的死活。
"你要多少?"季唯毓投降了,她知道这可怕的女人将会对小禹做出什么伤害,方映华是那种为了自己可以牺牲掉别人的自私女人。五年前她想卖掉年仅十三岁的季唯禹去外国当外劳,接着又将她卖给私娼寮……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为了钱她可以不计一切的算计别人。
"唯毓。"唐清蓉揪着眉头,不赞成她的屈服。怎么可以任由这个老女人予取予求!唐清蓉冒火的双眸,正燃着可杀人的火团。
"还是‘女儿’听话。不多,五百万而已,给你时间筹钱,如果七天后你仍没给钱……就小心你弟弟的命。"方映华扬着笑、蹬着高跟鞋转身离去。
"五百万……我到哪儿去筹这些钱?"季唯筑深锁柳眉的叹道。
"我找人杀了她!那个老爱欺负人的老太婆,一定要给她一点教训。"唐清蓉实在看不下去方映华一而再再而三欺负人的嚣张态度,尤其是对自己的好友。
"清蓉,别这样。"她可真担心房清蓉这种说到做到的性子,搞不好她真的会杀了方映华。
"你就是这样,老任着她索求。要不到钱就拿小禹的命来威胁你,难道你就这样任她控制一辈子?我说要,给她一个小小的教训,你又心肠软……"唐清蓉气好友天使般的软心肠。
"你的‘小小’教训可是会杀了她的……"认识清蓉那么久了,岂会不了解她的个性,要不是她每次的恳求,方映华早就莫名的消失了。凭唐家的势力,要铲除一个女人还不简单!只是,季唯毓天生的慈悲心肠就是没办法狠下心去伤害任何人,更何况那人还是她和小禹的后母。
"那就偏不给她钱,看她能怎么样?"唐清蓉就是看不惯方映华贪婪及欺负人的模样。
"别开玩笑了,她真的会伤害小禹的。"
"那就杀了她。"唐清蓉老是朝这方面打主意。
"清蓉——"季唯毓没好气的轻斥道。
"开玩笑的啦,没你大小姐的同意,我会按兵不动的。"唐清蓉拍拍她的肩笑的模样。
季唯毓展出个勉强的笑容,现在她担心的是方映华会不会真的采取行动伤害小禹。
"别担心。"唐清蓉做了一个v字手势。
"清蓉……"季唯毓担忧的望着她,她该不会又打什么歪主意吧!
唐清蓉露出一个十足把握的笑容。"小禹也算是我带大的,我怎么可能让别人有机会伤害他呢?钱方面你就不用给方映华了,至于小禹……我会要‘魅影’保护他的。"
"真的没问题吗?"季唯毓仍是忧心仲仲。
"你不相信魅影吗?唐清蓉反问道。
"不,有魅影保护他我就放心了。"像是吃了定心丸,季唯毓这才放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