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究意是谁?找上我们姊弟俩到底有何企图?」
确认姬向晚只是一时悲愤交加,无法承受刺激而昏厥后,姬临曦总算能放下一颗悬在半空中的心,将注意力转到眼前这名气势非凡的男子身上。
「有需要知道吗?」示意姬临曦移到姬向晚房外的花厅,闻人霁月不露半点情绪问道。
「有!至少得言明你对我们姊弟而言究意是敌还是友?」姬临曦神色坚定的咄咄逼人。
自幼受父母耳濡目染的熏陶下,他自有不逊于闻人霁月的魄力与威严。
面对姬临曦的逼问,闻人霁月只是淡然一笑,一抹状似漫不经心的笑容浮现脸上。
「是敌是友……这要端看你的答案而定。」但他双眸中闪动的寒芒,已泄漏了他心底真正的情绪。
这只是微乎其微的小波动,但被姬临曦捕捉到了。
「怎么说?」他继续追问,两道剑眉已紧丽在一起。
笑了笑,闻人霁月不答反问。「当年姬家灭门血案发生时,你是唯一知道内情的人吧?」
「嗯!」虽不明白他的用心,姬临曦仍旧点头承认。
「可以说明原因吗?究竟是什么原因姬府竟招来这场祸事?」
「这……不关你的事!」事关重大,他不能说。
「是吗?倘若,当年那场祸事的幕后主使者的确是周国舅,那这件事就和我有关了。」闻人霁月严肃的道。
「你怎么知道?」姬临曦吃惊地睁大眼。
谈判是门高深的学问。累积多年的实战经验,闻人霁月轻而易举的攻破姬临曦的心防,挖出他想要的讯息。
虽然姬临曦什么也没说,但其惊慌失措的神色已经言明一切--
姬临曦的确知道姬府被灭门的真相!
而周国舅对于当年血案绝对占有极大的影响力!
追寻、探查多年,他终于找到确切的证人了。闻人霁月情绪极为激动。
带着一颗慌乱的心,姬临曦再也无法冷静的观察眼前这名男子。
他无法看透闻人霁用的心,亦不能确定自己是否能信任他:
「不说?没关系,我自会从姬向晚身上得到答案。」
姬临曦焦急的出声制止,「不!别问她,她什么都不知道!」
「我知道,否则,以追魂罗施毒的功力,姬如果知道事实真相,不可能放过周国舅。」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说要从我姊身上得到答案?」姬临曦模不透他的想法。
「很简单,我只是认为换个人『询问』会较具效果罢了!」闻人霁月冷笑。
姬临曦写地感到阵阵寒意。「你究竟是谁?」
「关于这个问题,就由小王来为你解惑吧!」
在这剑拔弩张的紧张时刻,一男声突然冒出来。
他们顺着声音来源看去,在隆冬十二月,爱现的司徒夜岚一身单薄的文人长衫,脸上挂着招牌微笑,故作潇洒,摇晃着折扇向他们步来。
没有人知道那一夜关在书房内的三人究竟谈了些什么,只是经过那夜后,姬向晚在霁雪楼的身分就变了,由一名侍女变成霁雪楼的座上宾客!
而居所也由原来的侍者房迁进闻人霁月的寝居。
身处霁雪楼中,她的处境恰似一只笼中鸟,飞不出也逃不了。
关住她的是闻人霁月,然而锁住她的,则是一只名唤姬临曦的牢笼。
其实他只简单扼要的丢下一句--
「妳若因我而死,我绝不会苟活!」
所以,她放弃了。
放弃朱泪的制作、放弃九转续命丹的炼制,只因她清楚的知道,临曦的要胁绝非只是说说而已。
「临曦……你究竟想姊姊怎么做?」姬向晚万念俱灰,十分无奈的开口问。
「我只要妳好好的活着!」
窗外细雪纷飞,灰蒙蒙的天空与银白无垢的大地交织成一幅美丽的冬之景。
姬向晚不畏风寒,推开窗慑,依偎在躺椅上,虽然目不能视,但听着窗外的风声,感受着蚀骨的寒气,在脑海中描绘着未失明前所见的景色……
「披上它!」
无声无息间,一件银狐裘落在她的肩上。
见姬向晚不理不睬,闻人霁月索性动手替她将衣带仔细系好。
「临曦呢?」不曾回首的任由闻人霁月摆布,姬向晚缓缓地问。
「他很好,妳不必担心。」他简洁的回答。
「是吗?」嘴角泛起无奈的笑意,眼中藏匿的却是一种莫名的哀凄。「你终究还是不肯放过我,是吧?先是以参王控制了我,然后是临曦。我不明白你究竟是何用意?」
姬向晚缓缓转身,将没有焦距的清澈眼眸对上他的。
「我很清楚自己的分量,对于你,我唯一的利用价值应该只有施毒、炼药而已。曾经,我承诺你,以一颗稀世难求的仙丹来换取我的自由,但仙丹已炼不成,我仅有的利用价值已不在……拖着这残破的身躯,我只是废物、是累赘,为什么精明算计如你,竟宁愿做这笔稳赔不赚的买卖?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我?」
随着姬向晚的一字一句,闻人霁月的神色随之渐渐冷然。
单手挑起她小巧的脸蛋,。「我说过,我的东西,我的人,它的命运只能由我决定!妳愿意也好,不愿也罢,妳的人已属于我所有,是生、是死、是去、是留,全由我决定。则妄想挑战我的耐性,否则,后悔的绝对会是妳!」
他要她!第一眼瞧见她时,这念头便已在他的心中生了根,再也无法拔除。
所以,他才会往尚未弄清楚两人之间的恩恩怨怨前,便不顾一切的毁了她的清白,却又不时关心她的一切。
姬临曦的出现,只是让他正视、看清自己心头的欲念。
这些日子以来,他的态度还不够清楚吗?为何姬向晚却是一副绝然冷情的模样?
「妳这辈子注定是我的人!」
话落,炽热的唇覆上姬向晚冰冷的小嘴。
姬向晚倔强的紧闭双唇,不让闻人霁月入侵,就像守着自己的心,不教它沦落于闻人霁月霸道举止间隐含的温柔一般。
但是,她的心好慌好慌!
他那若有似无的温柔不断地侵蚀着她,她越来越管不住自己的心了!
临曦的出现,莫名地改变了闻人霁用的态度。
之前,她可以明确地感受到他莫名的恨意,但是自从临曦出现后,他变了!
说不上是哪里改变了,他仍旧霸道、仍旧强势、仍旧喜怒无常,但不知道为什么,她却再也感受不到他那些冷言冷语背后的浓烈恨意,取而代之的反而是──暖暖的柔情,就如同刚才一般。
他……好可怕!
不论是在他发怒,或是凌辱她之际,对于闻人霁月,姬向晚从未这么畏惧过,因为,她竟然对他心动!
她的心不是早就已经死了吗?那颗早该死绝麻木的心……
「放了我,求你!」轻轻的,在闻人霁月总算放弃攻掠她的红唇时,她开口哀求。
「不放!不放!」剑眉紧蹙,「妳是我的人!我绝对不放手!」他坚决地巩固他的所有权,双手紧搂着她,彷佛害怕纤细的她会随时消逝无踪,永远的离开他……
「为什么?捉着我不放,对于你、对于风云阁并没有益处啊!只是多养了一名一无是处的废物罢了!你为什么不放了我?」
「放了妳,好让妳拿自个儿的性命炼丹药吗?妳真的认为一旦临曦知道手上的丹药是妳拿性命换取而得的,他还会服用吗?」一语戳破姬向晚的打算。
不!他绝不允许她做这等傻事,他不仅要得到她的人,还要得到她的心!
「我要妳!」突来的决心让闻人霁月打横抱起姬向晚,在她尚未反应前,他已将她平放在房内的床上。
姬向晚纤细的身子深陷于锦被中,身上覆着闻人霁月颀长的躯体。
「我要妳……」额抵着额,炙热的气息拂上姬向晚敏感的肌肤,闻人霁月再一次郑重地宣誓,紧贴的身躯完全掩饰不住他明显的。
姬向晚瞠目结舌,他们刚刚明明起争执,怎么现在会变成这个局面?
「不……」忆起曾有过的肌肤之亲,那种理智全失、身不由己的娇喘与难耐……她不由得惊呼,纤手无力地睡打着压制着自己的宽阔胸膛。
然而仅是一声微弱的低吟,岂能阻止得了闻人霁月心中那如野火般迅速蔓延的决心?
完全不理会她微弱的抗拒,闻人霁月以一连串窒人的热吻轻易地化解她那无济于事的捶打、融化她的心智,炙烫的大手卸除她身上大大小小的盘钊、衣带……
炽热的掌心掠过,一族簇的火苗随之在他所碰触、揉捏的滑女敕肌肤上燃起,卷起阵阵战栗与火焰……
「好热……好热……」在闻人霁月有心的抚弄挑逗下,姬向晚难耐的扭动着身子,灼热的火焰将她的理智燃烧殆尽,只剩原始本能操控着她。
「热吗?」闻人霁月邪笑问道,左手覆上她只余一件水色肚兜覆盖的胸口,「是这里吗?」
他满意地瞧见地无法自抑的倒抽一口气,右手紧跟着缓慢下移,朝着姬向晚最私密的地带逼进……隔着薄薄的亵裙,将手直接覆上……
「还是这里?」
「我……」姬向晚根本开不了口,难耐地不住扭动身子。
狂潮涌来,染红了姬向晚的粉颊,由上而下传遍她身上每一处雪肤……闻人霁月毫不客气的将唇覆上她的,灵敏的舌不容反抗地迅速钻进她的口中,勾住她的香舌纠缠,双手将两人身上仅余的衣物扒开,丢至地上。
牵起她的手,带到他的根源。
「握着!」闻人霁月喘息的命令。
似曾相识的炙热触感令她莫名的一震。
「呵……」灼热的气息吹拂向她敏感的耳,闻人霁月轻笑,「还记得吗?妳手上握的正是妳第一次以红唇抚爱的地方……」
笑声中,修长的手指暧昧的抚过姬向晚的唇后继续下滑……直到她双腿间最私密的幽谷,「而这一次,迎接它的将会是妳身上另一处嫣红……」
话落,闻人霁月硕大灼热的在毫无预警的状况下,直接进入她的隐密幽径,霎时,无可避免的痛楚教姬向晚难以自持的发出一声闷哼。
「痛……好痛……」
未经人事的狭窄幽径倏地遭受闻人霁月的灼热硕大毫不留情的贯入,直冲进最深处……
「啊──」撕裂般的强烈痛楚划过她所有的感官,让她不可自抑的哀鸣,
「痛……好痛……」禁不住泪水滑出眼眶。
他并未因此而稍事停歇,反而挺起腰身,猛力的冲刺着,他要她深切的感受他的存在……
抱起她的娇躯,将她修长的玉腿环绕住自己,抬高她的双臂环搂自己的颈项,就着姬向晚自然落下的重量,闻人霁月一次又一次、越来越快、越来越用力的向上挺进……
火热激痛中,阵阵莫名的张力却逐渐在她的体内生根、萌芽……
她不知那异样的感觉与张力是什么,却清楚地感受到那痛楚正逐渐地消退中,取而代之的是无法言喻的感受……
燎原野火在两人相接连处漫开……灼烧的高热、强而有力的贯穿,接连不断地袭击着她……
姬向晚的神志在高热中焚烧殆尽,身体本能地迎合闻人霁月一次又一次强力的律动、起舞……
霁雪楼内,霁意正浓。
窗外,天色明亮。
罗帐低垂,隐约可见帐内旖旎风光。
无视门外静候服侍的人,闻人霁月看着怀中姬向晚累极了的睡颜浅笑,不自觉的俯身在她的额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爱怜的亲吻……
「……嗯……」浓密的双睫微颤,睡梦中,姬向晚无意识的低吟。
迷蒙中,姬向晚察觉有人温柔的抚顺自己的发丝,缓缓的、缠绵的……饱含满满的怜惜……
「醒了?」抚模她的大手依旧,低沉的嗓音在她耳畔响起,话中盈满笑意。「天色乍亮,再休息一会吧!」
「唔……」她下意识的应了一声。
「乖,妳再睡一会儿。」闻人霁月含笑诱哄着她。
那充满磁性的安抚嗓音,令睡梦中的她不由得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容,「嗯……」
直到姬向晚的鼻息再次恢复平稳,闻人霁月才依依不舍的将她从自已的怀抱中挪开,披衣下床。
红日高挂。
徘徊在寝居门口的镜花、水月犹疑着。
「妳看,要不要敲门?」再三探望,房内都没有声音传出,镜花忍不住轻推着身旁的水月。
冷睇了自家姊妹一眼,水月无奈至极的翻了个白眼,「笨!说妳笨妳还不承认,妳要敢没头没脑的敲门,就等着被公子惩罚吧!」
一般人都嘛知道,扰人鸯鸳梦,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的,只有她这个笨姊妹没大脑!
「可是……」镜花依旧忧心不已的望着门戾。「可是时辰已经……」
她还想说些什么,门内已传来召唤声。
「进来。」
一听见公子的声音,两姊妹顿时敛容肃立,齐声应答,「是!」
互看对方一眼,两人深吸一口气,提起勇气推门进入。
「公子……」
立于门旁,姐妹俩小心翼翼的应道,不敢进入内房。
隔着层层纱帐,隐约可见闻人霁月正在着装束发。
掀开纱鳗,整装完毕的闻人霁月神彩飞扬的出现在她们面前。
「传达下去,待会儿请贺兰承续到书房一趟。」他嘴角上扬,一如往常的交代,「待会儿她醒后,小心服侍。」
镜花、水月齐声道:「是!」
闻人霁月不由自主的绽开一抹笑容,举步离开。
然而走没两步,他突然皱眉驻足,忍不住回头叮咛,「还有,别吵她,让她好好休息。」话语中盈满怜惜之情。
听得镜花、水月难以置信的望着公子离去的背影,久久无法回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