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长的手指,飞快的在电脑上敲打着一个个的英文字母,以她每分钟敲击一百多字的英打速度,她根本不需多花时间去理解文件的内容;翁予雅只是反射性的将字母敲打上去,而脑子里的思绪却已不知飘向何方……
自从德多、颜忆离开了之后,她的生活似乎又回复了以往的乏善可陈;差别只在于她终于找到了一份新的工作,不必像以前一样,连三餐都无法温饱。
光是打字的单调工作,让她无法集中注意力,而显得有些出神。
在浑沌的思潮中,她恍惚又看见那双褐色的深邃眼眸,再度出现在脑海中,她甩了甩头,却无法将那双邪魅而带着侵略的眼眸,排除在脑海之外……
唉!叫她如何忘记呢?即使他们已经离开了好一段时日,但她却仍旧无法忘掉那段日子所发生的一切事情,像是被刻在木板上的字,磨不去的痕迹——
“予雅,这封信件打完之后存成两份,一份列印下来,另一份在下班之前一定要传真到美国的总公司去。”当总经理往面前抛下一张潦草字迹的英文书信后,她出神的意识才倏地被拉回。
又甩了甩头,那双褐眸似乎还不死心的,在她脑海中盘旋着,深刻的烙印在她的心中,挥之不去。
她真的不懂,为什么他的人都走了,自己却仍是摆月兑不掉心里的想念,她究竟还在期待箸什么?德多离开为何不一并带走她的记忆?也许,颜忆根本不该解除掉催眠的指令,那么,她也就不会过得像浮萍一样,生活的虚浮没有依靠。
“翁予雅,你听见了吗?”总经理的声音又在耳旁扬起,似乎对她迟疑的反应有些不太高兴。
“听见了!”翁予雅从座位上站起,纤瘦窈窕的身材,掩盖在宽大的丝质衣料下,更显得羸弱,她从总经理的手中接下信纸,,说道:“您放心,我很快就可以把它打好,下班前一定能传真回总公司。”
“那就好。”年轻总经理点了点头,后又接着说道:“你认真一点,别再老是发呆了!”
翁予雅愣了一下,没想到自己的工作情况被监视着,说不定这份工作又没办法长久了,到时候生活又成了问题,看她还有没有时间被那双褐眸所干扰!
“汇晶外贸”的总经理摇了摇头,走出了办公室。
看着这个新进的职员,他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翁予雅的工作能力的确颇强,交付她的工作通常也能如期完成,但她就是有个极大的缺点,就是常常心神不宁的呆坐在原位,眼神飘向不知名的远方,似乎看得很遥远,谁也无法触及她的心。
因此这段试用期下来,他仍旧不敢指派重要的事情给她,深怕出了差错,要是她再不好好改进的话,恐怕三个月的试用期过后,她又得重新再找工作了!
翁予雅将信件放好后,深深吸了口气,她不能再被过去的事情干扰了。
眼前她该做的是——将这份工作给稳定下来!而不是时时刻刻的想念着一个已经不属于自己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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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班后,翁予雅像游魂似的回到家里。
只在客厅的茶几上开了一盏晕黄小灯,她坐躺在沙发床上,除了体力的不堪负荷外,最今她痛苦的还是精神上的折磨。
这些日子以来,她始终恍惚渡日,正常的上下班但却不知日子的流逝,因为她不想去计算德多究竟离开她多久?每一次脑中浮现他那双戏谑的褐眸,她的心就揪痛一次……难道,自己真的陷得那么深了?
予雅,为了你的安全,我暂时无法出现——
“谁!是谁——”只有她一人的屋里,冒出了男人的声音。
她震愕的从沙发床上跳了起来,不知声源来自何处。
难道你已经将我遗忘了……?
“别吓我!出来,谁在装神弄鬼的!不要以为这屋里只有我一个女人,我就会怕了你!’’翁予雅从沙发床下搜出一只棒球棍,在黑暗中挥舞着。
我是德多-狄克逊呀,静下心来听我的声音。予雅,你一定能感应到我的存在……
“你……你到底是谁!别唬我了,德多早就去了意大利研究社,怎么可能在这里……”翁予雅看着屋里四处黑暗的角落,仍旧看不见任何男人的身影,她微微的泛起一阵凉颤。
难道你所传达的思念,只是我自己的痴心妄想?予雅,你认不出我的声音吗?你不想我吗……我说过要纠缠你生生世世的——
“德多——”翁予雅跌坐回床上,双手插入长发中,黑亮的秀发遮住了她的脸蛋,掩饰住她的哀伤。
“我暂时无法见你,我现在运用“思维传感’’的念力,才能让你听见我的声音,我只想让你知道,我一直陪伴在你的身边,从没离开过你……
“老天,我一定是太久没休息,所以才会产生幻觉……不可能的,德多早就离开台湾,他不会再回来了,为什么我还要自己欺骗己……”翁予雅捂住了耳朵,猛烈的摇着头。
也许,她是快疯!想念一个人到产生听觉幻想的地步,她真的思念成狂了吗?
予雅,我的能量不够了!要记着我、一定要记着我……听见了吗——?
“不——别再来干扰我!我受够了,我已经尽量不让自己想你了,为什么你还是不停的出现……”他那双深沉的褐眸已日日夜夜缠绕着她中放了,现在居然连声音都有幻觉出现,她究竟要如何才能摆月兑德多的一切?
我会再去找你的,一定会……
男人的声昔逐渐渺小微弱、终至无声——
“噢,我真的神经错乱了吗?”翁予雅扯着棉被,盖住自己的头,紧紧的合上眼睛,不敢相信方才发生的错觉。
寂静了十几分钟过后,翁予雅再由被子里钻了出来,她打开了大灯,顿时房里光亮明晰,她看着小小的斗室,根本没有半个人影,方才那种奇异诡谲的气氛也隐匿无踪,她真的怀疑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都只是她的想像……
然而,德多的声音却是那么的真实的出现,令她都不得不相信德多真的还留在台湾。
他真的在台湾吗?那么,为什么他不来见她呢!
“天——”她低嚎了一声,旋即打消念头,自语道:“为什么我要相信刚才所发生的一切?简直太无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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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未睡,翁予雅隔天到公司上班时,精神恍惚,总经理交代了几件事下来,她没有一件做得完整。
“汇晶”的总经理——陈振康,看见翁予雅这副失魂落魄的模样,摇了摇头,实在不知该如何说她才好。
“翁秘书,国外送了一堆紧急传真过来,你为什么没告诉我!你知不知道这批货赶得很急!”陈振康将手里的一叠传真纸扔到翁予雅的桌前。
她心神不宁的抬起头,泛着红血丝的眼球,任谁都看得出她昨晚睡眠不足,为了德多传来的熟悉声音,她彻夜未眠,从一开始不相信德多的思维传讯,到后来怀疑矛盾的情绪,她甚至开始欺骗自己——或许德多还在台湾的事实!
因此,她一整晚睡不着觉,盼望着德多还能再传递-一次音讯给她,然而,她守到天色微微蒙亮,却再也无法接收到德多的声音,直到死心——
“翁秘书,你到底有没有听见我说的话?你现在还在试用期,表现就如此令人失望,我真不晓得当初人事室怎么会录用你进来!”他真该封给她一个“晃神女秘书”的封号!
“对——对不起——”翁子雅听见总经理气愤的咆哮声,她咬着下唇,吱唔的回应道。
“我要的不是你的‘对不起’,我要看见的是你的‘工作表现’!”听见翁予雅柔弱的声音,陈振康的声音也收敛了下来。
“我……我会努力工作的!”翁予雅说着,然而自己却不敢肯定是否真的能够做得到,毕竟以她现在的精神和体力,今天肯定会错误频频。
“你到底还要不要这份工作!我一直觉得你能够做得更好,然而你始终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我都开始怀疑自己的眼光到底正不正确了!如果你不想要再继续做下去的话……”
“不!不!总经理,你别这么说,我真的很需要这份工作!真的。”翁予雅吓得站了起来,连声的说道。
看着翁予雅惺红的眼睛,惊惶的站了起身,却体力不支似的用手臂撑着桌子,陈振康摇了摇头,无奈的一叹。
“总经理,我一定会认真工作的,你千万中要……不要开除我。”翁予雅说着说着,眼眶已蒙上了一层泪雾。
这阵子她已经够心力交瘁了,逝去的感情她已经没有能力追回,德多的背弃几乎让她的心坠入无底深渊,现在好不容易找到一份工作,可以重新肯定自己,没想到才工作没多少天,就被自己搞砸了——所有发生的事件,积郁在心里她却始终没宣泄出来,也许,她现在需要的是好好的大哭一场……
“你别紧张!我没说要开除你——”
陈振康看见她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是摇头一叹。
“但是……”
“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昨天到底有没有睡觉!”
“总经理,我——”
“如果你今天真的没精神工作的话,干脆回去休息好了!这样的精神状况,你做再多事都只会不停的出错。”他可不想因为她的失误,而捅了大篓子。
“我可以的,我可以马上打起精神来。”
“我命令你,现在就下班!回去补足了体力之后,明天开始,让我看看你真正的工作实力!翁秘书,我话先说在前头,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还是跟之前一样的话,你可能很难保住这份工作了。”
总经理的话说得绝情,不过,翁予雅却感谢他还愿意再给自己一次机会,如果是以往的老板,早把她扫地出门了。
“我会的!总经理,我明天回公司,应该还能看见我的位置吧……”翁予雅咋了咋舌,小心的又询问了一句。
“你如果还拖着这副精神不济的身体,留在公司上班,搞砸了更多的生意,我会马上叫人来把你的办公桌搬走。”陈振康故作一脸严肃的表情,摇头对翁予雅揶揄的说道。
“是!我马上回去休息——”翁予雅站直身体,说道。不过,马上一阵昏眩袭来,她连忙扶住了桌子。
“你——还好吧!要不要我找个人送你回去?”陈振康连忙扶住了她的手肘;看样子,她的状况比自己所猜测的还糟糕。
“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回去,也许,我真的该好好睡一觉才是。”翁予雅不着痕迹的抽回自己的手。
“你好像有点发烧,你的手好烫。”陈振康有些担心的说道。
翁予雅模了模额头,轻扯了个笑容,“可能是睡眠不足吧!我回去睡一觉就没事了,谢谢总经理关心。”
说着,翁予雅提起皮包,故作坚持沉稳的离开了办公室,其实,她的头痛得要命,昨天一整夜没睡,现在走起路来都颠颠跛跛的有些虚浮,像是脚不着地似的。
她真不懂,为什么自己要为了德多那种心口不一的男人受这种折磨!他能透视一个人的心,为何无法体会她对他的情意和不舍呢……?
踩着蹒跚的步伐,翁予雅终于走到了办公大楼的BL停车场,她搜寻着自己的小绵羊摩拖车。
她捶了捶自己的脑袋,竟忘了早上自己将车子停放在那个位置,只觉得脑子里像装了浆糊似的,混沌成一团,两颊烫得难受。
她只好一排排的找着停车位,看着一辆辆停放在眼前的摩拖车,冀望能赶紧找到自己的车子,好回家休息补眠。
谁知,就在她准备找寻最后一排停放摩拖车的车时,身后却扬起响亮的汽车喇叭声,翁予雅迟缓的转头,她只来得及看见车头的宾士标志,车辆便迎面撞过来,她尖叫了一声,反射的跳开了一大步的距离,车子从她的身旁擦过,她侥幸闪开了车辆的冲撞——
之后,她站在一旁,看见接连四、五辆轿车,紧追在那辆宾十车后,在停车场里,四处奔撞追逐。
她站在原处,不敢多移半步的距离,她根本连自己的摩拖车都找不到,就算找到了,也不见得骑得稳,还是——
“砰!砰!”接连两道响亮的声音,在停车场里响起,空阔的停车场里因为回声的关系,这两道声响听得更让人心惊。
“是……枪声!啊——”翁予雅尖叫了一声,捂住了耳朵,吓得蹲体,躲在车辆的后头。
然后,她看见方才的那几辆车全撞成了一团,停了下来,几辆车的车头都冒起了黑烟,她的心一阵紧窒,接着,车里的人全跳下车,紧紧追逐着宾士车里的几个男人——
而且正一步步的朝着她所躲藏的方向奔来。
天哪!是警匪枪战,她居然让自己陷入这种局面……天呐……
见那几个被迫逐的男人,正往她的方向逼近,她的头就算痛得再厉害,也传达了“要逃!”的讯息。她站起了身子,踉跄的向后跌了一步,才准备要逃出这个地方时,突地,她的颈子被人狠狠的勒住——
“不,救命啊!放开我……”
她听见身旁的男人冷冷的哼笑了一声,奔驰的步伐停住了,扣住她的颈项,挪动轻缓的脚步,一步步的向后走去。
“别再过来!我警告你们,否则,我马上让这个女人跟着一块陪葬!”男人吼着。
男人的手里拿着一只黑晃晃的东西,在翁予雅的眼前左右挥舞着;当他停下了挥动的右手,将那硬物抵在自己的额际时,翁予雅才知道那是什么东西!
“有人质!”警方突地叫道,然后停住了紧迫不舍的脚步。
“救命!是枪啊……你们别过来了!别再过来!”翁予雅胡乱的叫喊着,手指在身前警告吓阻着,她脑袋一片的昏胀不堪,却还得强迫自己提起精神来应付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予雅!老天,你怎么会在这里——”
熟悉的男人低呼声调,从正义的那方传来,翁予雅眨了眨水雾的眼眸,才找到了那抹熟悉声音的出处。
“德多是你——救我!”
他来救她了!认出德多之后,翁予雅像是找到了救星般,虚软无助的哀嚷道。
“别开枪,不准开枪听见没有!老大,你先走!这里我撑着。”男人边说边勒紧她的颈子,翁予雅头昏难捱,加上对方胁迫的动作,让她晕眩的几乎无法呼吸。
“小古,你——”那个被叫作老大的男人,停住急奔的步伐,看着扣住了人质的属下。
“别管我,我的这条命是你捡回来的,为你葬送也在所不惜!快走——”
德多看着这次案子的首脑,冷傲狂妄的眼色,睥睨的望着他们,他露出黑沉阴郁的一记笑容,他一定会回来报复这一切!
“小古,你保重了!”拍了拍挟持住翁予雅的伙伴,“黑豹”慎重的说道,之后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转身迅速离去——
“该死!‘黑豹’跑了,第四小组,出动拦截!特警队队长朝着通话器,立即下达指令。
“放开我——咳——”翁予雅咳了一声,她觉得自己似乎快失去呼吸的权力,“德多……德多……”她只能不停的低哝着。
她有好多的话要告诉他呀!她不能死的。
就算他真的不要自己了,她也必须将自己的感觉告诉德多,至少让他明了她对他的爱,她不要什么都还没表白,就莫名奇妙的让自己死在一场枪战当中……
“予雅,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德多向前踏了一步,见翁予雅纤弱的身躯,摇摇欲坠的被歹徒扣守着,他的心一阵揪结,无法维持理智。
“德多,不能过去!你过去只会更危险!”李奥拉住了德多的手臂。
以往德多面对任何的案子都能冷然以对,没想到这回看见翁予雅,他居然如此冲动,想以身试险。
“该死!我不能让予雅任凭他们摆布!”德多压低声音对着李奥咆哮道。
“那你就更该运用你的念力,来透析对手!而不是莽撞行事。”
德多的唇瓣抿成锐利的直线,他绝不会轻易放过眼前的这个男人,居然敢动到他的女人!
“哈哈哈——你们以为捉到我们,就能一网打尽了吗?黑暗的王国,是你们一辈子也无法消灭的。”看着不敢再向前一步的警方,男人狂妄的笑了起来。
他古厉扬这一生以保护“黑豹”为使命,能助他逃过这一劫,就算没了这条生命,他也毫不畏惧!
他的脑海中闪过的是当初黑豹救了他一条性命的景象,这条命,他终于可以还给他了!
德多看着男人脑海中不停的转念着,在他恍惚不定之际,德多举起了手枪,瞄准了那个紧扣着翁予雅不放的匪徒。
翁予雅不可置信的摇着头,老天!她爱着的男人竟在她生死存亡之时,完全不顾及她的安危。
他可知道,他举枪的行迳会激怒挟持她的歹徒,他可能因为愤怒而扣动板机,夺走她的性命……
她没想到他居然是这么的绝情!
“德多,我爱你,但你却让我恨你——”翁予雅难以抑制情绪的吼道。
歹徒在听见翁予雅的叫嚷声后,拉回了飘忽的思绪,看见德多举枪的动作,他的手指反射性的扣下了扳机——
翁予雅感觉到一阵热烫从她的颊腮快速掠过;下一秒钟,一阵炙人的昏眩袭入脑海,她的双腿一软,昏劂了过去——
“予雅——”
德多如野狮般狂吼了一声,迈步冲向前去。这场战争,他没有把握谁才是真正获胜的那一方?
一切事情的发生,着实令人措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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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予雅,醒醒!睁开眼睛看着我!”该死,她还是浑身发烫着,德多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
大部份的警队人员将古厉扬缉回警局,另一部份的人马则派遣去捉拿“黑豹”,德多则亲自将翁予雅带去医院就诊;没想到她居然这么不注意自己的身体,医生说她发烧到了三十九度,她居然还不在家休息,反而误闯了那场名为“猎豹计划”的枪战当中。
“恨你……德多为什么……这么对我……我好恨你……”
她昏沉沉的未醒来,像是受了重创似的,口中咕哝重覆的只有那几句话,每当她说完一次,他的心就好像被刀划过似的难受。
他透视着她难懂的心绪,看见的却是她满腔的恨意。
他如何能忍受翁予雅对他存着那样极端的情绪,他怎能让她恨他!
“醒醒!予雅,我叫你醒过来!醒来听我的解释,不要让自己躲在怨恨的梦境里!蒙闭了你的心——”德多摇着她的身体,低咆着。
翁予雅只是轻摆着头颅,沉睡在自己所编造出的虚拟梦境当中。
所有的人都背弃了她,德多的冷然褐眸,不再带有任何的热情,他的眼中只有完成所有研究社所指派的命令,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他只是在玩弄她的情感,看着她为了他心碎,却将她推入无底的深渊中,也绝不会伸手拉她一把——
然后,他举起了枪,瞄准了自己,像是要处决她对他深沉的爱,让她的心残破不堪,再也无法愈合,他竟是那么的残忍而无情啊……
“不,放过我……求你不要杀我……不要、不要……”在梦中,她看见直直朝着自己飞射过来的炙烫子弹,一枪致命的射入她的脑中,让她失去了所有的意识,而她最后看见的脸孔却是德多诡异的微笑……
“老天!予雅,你不能再继续封闭自己,否则,你永远看不见事实的真相!醒来吧,予雅!”德多咬着唇,紧紧的捉住了翁予雅的手。
他看得见她脑中那诡谲而可笑的梦靥,他怎么可能:是她梦中那无情无心的人呢!他对她的渴盼和感情,她怎能一概的否定!
李奥推开了病房,看见德多对着昏迷不醒的翁予雅怒气腾腾的吼着,他摇头一叹,用力的推了推德多。
“你也够了吧!她已经昏迷不醒了,现在连你也跟着精神崩溃,下一个是不是该轮到我送去精神病院了!”
“去!你少来烦我!”德多大手一挥,撇开了李奥的手掌。
“喂,我是为了你好!这几天为了帮忙查案子,你也够累的了。现在还要为一个女人烦心。”
“你别管我的事!”德多不领情,眸光依然紧紧的锁在翁予雅的身上,分秒也不舍得移开。
“你去休息一下吧!她一定会醒来的。”李奥讪讪的说道。
本来未来的预测,他是很少会开口去说的,不过,看见德多已经疲惫至极的模样,还得为了个翁予雅而情绪不定,身为他的拜把好友,怎可能这样放任箸他,虐待自己的身体。
“妈的!我叫你别吵,你没听见吗?你说予雅会醒来,她就会醒来吗!你以为自己是神呀!我没在这亲眼盯着她醒过来,没亲口跟她解释清楚,我绝对不会离开病床半步!”说完,德多又狠狠的低咒了一声。
李奥耸了耸肩,对德多的话不置可否,反而皮皮的露出一笑。
“放心啦!她注定了是你的女人,跑不掉的!”李奥极有把握的说道。
“我都没这个把握了,你却说的那么有信心!简直是狗屁。”德多嗤之以鼻的回道。
“嘿,信不信由你喽!老兄,你可别忘了我的能力。”简直是好心被人当成驴肝肺,他难得愿意透露天机,却被德多说成了“狗屁”。
嗤!这世界,好人真的难当!
“世事都有变数!我只相信自己。”德多转头对李奥肯定的说道。
“世事的确有变数。所以我特地来告诉你,你在意大利的情妇——珍娜-汉斯已经启程来到台湾了!你现在除了是冰天雪地外还加上烈火煎熬,不小心应付的话,两头都会成空,你、得小心了!”
“珍娜来台湾做什么?该死的!我还不够烦吗!”
德多用力的往身旁的墙上击了一拳。
“哈——来台湾做什么?这一点,你应该比我还清楚!就别问我了。”李奥扬唇一笑。
“我上一趟回去,已经跟她把一切都说清楚了。早已和她作了了断,她何必还来找我?”德多厌憎的说道。
“那么很显然的,你和她根本没说清楚。啧啧!两个女人的战争,恐怕马上就要开打了,你还希望你的予雅妹妹那么早清醒吗!”只怕醒来,心会被伤得更重吧!李奥暗暗的想着。
“李奥!听起来你似乎幸灾乐祸的!你小心下一个就轮到你,谁也逃不过宿命所安排的真爱!”
“哈,哈哈——”李奥故意扬长一笑。
德多猜得没错!
他的恋情早巳展开,而对象则是与他有十世纠缠的女孩,谁也摆月兑不掉命运既定的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