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花了点时间整理自己的仪容,徐丹枫到达餐厅时,已迟到了二十分钟。
她狼狈的模样,让在餐厅包厢中等候她的其他人立即原谅了她的迟到,叶玫甄更是立即迎上前——
“天!丹枫,发生了什么事?怎么弄成这样?”
徐丹枫垮着一张脸。虽然,脸上、皮包上,以及露在空气中的四肢都已经过一番清洗,但白洋装上无法洗掉的斑点,却记录着这一段气愤的经过。
“被一个无赖害的,不提也罢!”她气咻咻地道。
“没事吧?”叶玫甄关心地问她。
“除了惹了一身气,外加现在这副德性之外,其他器官还算可以正常运作。”她的火气仍然很大。
“别气了,丹枫,先坐下再说,瞧瞧我把谁给带来了!”包厢中,汪协群的声音传了过来。
徐丹枫的脸顺势一偏,一见到坐在汪协群身旁、正炯炯望着她的男子,她立即一呆。
“士峰学长……”
“很意外吧!”叶玫甄向她眨眨眼后,拉着她坐进了包厢。
徐丹枫被动地坐了下来,脸色已由先前的惊愕恢复了常态,随即,一丝尴尬浮上眼角。
“你好吗?”魏士峰那双炯炯的眸子始终钉在她的脸上。“听协群说,你和玫甄在同一家公司工作,发展很不错。”
“还好啦!”被对方紧盯着,徐丹枫有些微不自在。虽事隔多年,但对方那双深情的双眸仍带给她无比的压力。
魏士峰与汪协群、叶玫甄三人是同班同学。当初,在大一新生迎新舞会上,他对初为新鲜人的她惊为天人,随即展开热烈追求。
然而,郎深情,妹却无意,他对她的痴情虽足以融化一座冰山,却融化不了她追求金龟婿那颗坚定无比的决心。
大四毕业前夕那一次的开诚布公,让魏士峰对她彻底死心。那一次,她知道自己伤了他,但长痛不如短痛,既然没有希望,又何必留给对方幻想。
后来,听说他退伍后远赴他乡追求理想,原以为这个名字早已在她生命中消失,没想到却在这里再看见他,而且是在自己这么狼狈的时候。
“丹枫,士峰这几年在美国混的相当不错,目前是一家上市软体公司负责人,身价早已不可同日而语。”汪协群别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当年,深陷爱清囹圄的魏士峰出局的理由,身为好友的他是再清楚不过。
这段意有所指的话,当下让徐丹枫有些尴尬。
“没有啦!协群讲的太夸张了,我只不过是运气好、搭上时势而已。”魏士峰嘴上虽谦虚地说;眼角余光却注意着她的反应。
看出徐丹枫的表情不对,叶玫甄赶紧插话中止了话题。
“喂!大家别光顾着说话,你们不饿我可饿了,点完东西再聊好不好?”
她的话——大家当然没有异议。
点了餐,送上菜,或许是看出徐丹枫的不自在,叶玫甄开始扯些不着边际的话题。
席间,徐丹枫的话出奇的少,从头到尾板着一张脸,不论叶玫甄如何引她说话,她也只是简短以对。
用餐结束,在汪、叶两人刻意的安排下,当晚,由魏士峰送她回家。
“你还在寻找你心目中理想的金龟婿?”一驶进市区,魏士峰首先打破沉默,语气尖锐又直接。
徐丹枫没有回答,隐忍着对方话中那一丝奚落。
魏士峰没有追问,只是一笑,听不出是冷是热。
“很意外吧!会在这种情况下再见到我。想当初,要不是你那一番话的‘刺激’,我想我今天也不可能这么成功。”
“学长,你今天是故意来翻旧账的吗?”她终于忍无可忍。
赤果果的指责话语令魏士峰一怔,随即哈哈地笑了出来。
“学妹,你还是一点都没变,说话依然那么不留余地与尖锐直接。”他收起了笑。“你误会了,如果我存心要羞辱你,就不是如今这个模样。”
她未接腔,拢起的秀眉更加蹙紧。
“我不否认,当年你的确伤我很深,我也承认,那伤口至今还难以愈合,我曾经很恨很恨你,在我回台湾以前,我以为这辈子再也无法原谅你。但……”他苦涩一笑。“今晚,看到你的刹那,我所有的‘以为’全部不再存在,我知道我这辈子再也无法摆月兑你、逃开你。”
“学长,你——”完全不意会听到这样的话,徐丹枫一脸惊愕。
“不要告诉我我已经没有机会。”方向盘一转,停在她居住的大厦门口。“从现在开始,我会以新的身份来追求你,让你认同我,不论遇到多大的障碍,我都不会退缩。”
面对这急转直下的情况,徐丹枫突然不知该如何应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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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中午休息时刻一到,徐丹枫一止刻冲到十楼找叶玫甄。
“学姐,这算什么?”
面对来势汹汹的她,叶玫甄立刻了解到她气由何来。
“哪有算什么?老朋友许久不见叙叙旧而已。”她轻描淡写地挡掉她的质问。
“为什么不告诉我是魏士峰?”
“想给你一个意外惊喜嘛!”她起身,安抚地将徐丹枫压进沙发中。“丹枫,他真的变了很多,对不对?变得自信、积极又英气勃发。”她停下来看着她,“虽然他的外表变了很多,但是,我看得出来,虽然事隔多年,他对你的感情还是一点都没变。”
徐丹枫给了对方一个“那又怎样”的表情。
叶玫甄却视面不见地继续道:“当年,你因为人家不符合‘金龟婿’的身份而拒绝人家,现在,人家已非昔日吴下阿蒙,却依然对你一往情深,你——”
“学姐,你这么说就真的太不了解我了!”她打断道。
叶玫甄不解地眨了眨眼。
“你以为我真的那么现实吗?别说‘好马不吃回头车’,从一开始,魏士峰就不是我所喜欢的典型,我跟他,根本是不可能的,”
当年,为了让他彻底死心,她搬出自己的金龟论,不惜把自己塑造成一个虚荣的投机分子,目的就是要他放弃对自己的痴缠。
她追求金龟,却不盲目,所有条件还是必须建立在“爱情”基础上,少了那种因子,一切仍然免谈,魏士峰对她而言——根本就少了那种因子,如何有“开始”的可能。
她的原则与坚持,叶玫甄显然不懂,因为她疑惑地问道:“为什么不可能?你所开的条件,魏士峰哪一样不符合?”
此话一出,徐丹枫立即知道,这个与自己相交甚深的学姐仍然不懂她,再解释也是多余。是以,她紧抿着嘴不语。
叶玫甄以为她默认了她的话语而趁胜再道:“丹枫,士峰是一个很好的男人,当年,你已经错过一次,这次,你一定要好好把握。”
她停了一下续道:“丹枫,感情的事是可以培养的,就像我和协群,一开始不是谁也看谁不顺眼吗?人的优点是要相处之后才看得出来,给对方一个机会,或许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也说不定。”
她仍旧没有回话,有时候,一些牵涉到理念与价值观之类的问题,是怎么也解释不清楚的。
出了企划部,她直接回十八楼。由于多数同仁都到楼下餐厅用餐去了,电梯前一扫平日熙攘的景象,只有她-个人等候。
电梯门咚地一声打开,她想也不想便要走进去,却与一个自电梯中正要出来的人撞了个满怀。
没有“先下后上”当然是自己不对,她立即向对方说了声“对不起”。
然而,一抬眼,她便怔在原地,因为与她对撞的那个人——赫然就是昨天那个溅得她灰头土脸的家伙!
“是你!”她从齿缝中进出一句。
一见是她,男子眼中显然也有意外,却一闪即逝。
“真巧,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就见面。”他逸出了一个别有深意的浅笑,一口洁白的牙齿排列相当整齐。
徐丹枫不屑地冷哼一声后,推开他便要走进电梯,她完全没兴趣去探索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
然,才走了一步,却发现其中有些阻碍,她左边袖子口勾到了对方的领带夹,拉出一条长丝。
由于极力想摆月兑他,顾不得身上那件名贵的天然丝针织衫,她用力一扯,想把线头扯断。没想到,品牌还是多少发挥一点效用,那丝坚韧异常,扯了半天,线意拉愈长,巳将她的袖口严重扯出一个洞来,但线头仍死死地钩在对方的领带上,且愈缠愈紧。
扯到后来,她有些气极败坏地瞪着那个始终微笑看她,没有任何“解救”动作的臭男人。
“你没看到你该死的领带夹勾住了我的衣服吗?”
他的笑仍然有如一道春风,徐徐地吹向她。
“孙子兵法中有句叫‘以静制动’,你听过没有?有时候,蛮力不但解决不了事情,还会让情况更糟,要靠这里。”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这番风凉话让徐丹枫俏脸气的通红。她气愤地再次扯着袖口上的丝,愈扯愈火大。
“我不是说过不能靠蛮力吗?”他轻巧地抬起手指,取下领带夹,抛给了对方。
没错,事情如此轻易就解决,只是,她名贵的衣服又报销一件。解开后,她用力将领带夹丢给他,带着一肚子的怒火转身进入电梯。
男子却拦下她,兴味盎然地望着她,“这么精彩的两次相遇之后,我是不是该花点时间介绍一下自己?让你在咒骂时可以痛快地指名道姓,骂到畅快过瘾。”
“谢谢你的鸡婆!”徐丹枫毫不客气,一拳挥掉了对方的“好意”。“你听好,我一点都不想认识你,你已经害我报销掉两件衣服,请你离我这一点!”吼完,她进入电梯立即关上电梯门。
受到这样的对待,男子一点也不以为意地笑了笑,随即仰头看着电梯上的灯号。确定了十八这个数字后,他才转身走进十楼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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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这个月月底,总经理例行赴总部新加坡开会,前置的准备工作今徐丹枫相当忙碌,各单位交来的报表资料,她必须做汇整。
因资料众多,这几天,她的午晚餐几乎都在位子上解决,让齐易宣的几次邀约无功而返。
眼看着总经理赴新在即,各部门却独缺直销部报表,等了两天仍没有动静,徐丹枫虽百般不愿,但在无可奈何之下,还是跑了趟直销部。
来到十二楼,她一走进办公室,几十双眼睛的焦距纷纷调向她,其中有戏谑、有向往、有妒恨、有不以为然,难得的是还存在着几丝友善的目光。
“徐小姐,好久没看到你了,怎么不常下来聊聊?”副理王守娟一向是个公私分明的好主管。
徐丹枫对她笑了笑,还未及回话,一个戏谑的男声响起——
“下来干什么?我们这儿都是一些低级业务员,人家徐小姐眼高于顶,怎么会纡尊降贵来到这儿糟蹋自己的身价?”
徐丹枫不动声色的装作没听见,王守娟却白了对方一眼。
“喂!来者是客,别把自己的不平衡心态发泄到别人身上来。”
她的话语换来此起彼落的讪笑声。
“徐小姐,你别在意,他们玩笑开惯了。”
“不要紧,我不会把这些没营养的言论放在心上。”虽然脸上一直维持着高雅的微笑,心中却把这些没常识、又妄想吃天鹅肉的癞虾蟆骂了好几遍。
今天,要不是为了催报表,她是千百个不愿踏进这里,面对这里的臭男生。
本来,像她这种气质美女,到这种几乎都是男职员的地方,应该挺吃香才对。但坏就坏在这部门几乎有一半以上的男生约过她、搭讪过她,却全被她毫不留情地淘汰出局。
在吃不到上等向又不甘心的情况下,还乱造谣的替她取了个什么“虚荣仙子”的封号,害她的名誉严重受损。
想当初,她诚恳又诚实地告知这些臭男人自己的择偶标准,是不想让他们对自己浪费时间与精神,谁知这些粗俗男子既没风度又没教养,竟摆了她一道,可恶到极点。
“王副理,请问一下李经理在吗?”虽不悦,她仍维持着良好风度。
“在办公室。”
“谢谢。”
道了声谢后就要往里头走,王守娟却拉住了她,低声说了句:”小心!”眼神朝里头瞟了瞟。
虽然对方并未说太多,但徐丹枫立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微笑地再道声谢后离开。
王守娟的眼神,她当然了解。这个直销部经理李大公是公司里出了名的大,常借着职务之便对女性员工毛手毛脚,大家碍于饭碗又缺乏直接证据而不敢声张,自认倒霉的结果,无形中却姑息了这只老的恶行。
敲了敲门,得到许可之后,她直接推门进入。
“唷!什么风把我们位高权重的徐大秘书给吹来了?”——见到她,原本坐在位子上的李大公站了起来,如米粒般的小眼透出一种暖昧的光亮,扫向她凹凸有致的玲珑身材。
徐丹枫故意忽略他意婬的目光,随着他的话语打哈哈道:“我说李经理,哪需要什么风,只要贵单位三番两次缺交报表,我想不来都不行哪!”
“怎么?”李大公不着痕迹地靠近她。“阙副理还没把资料给你吗?”阙正旺是直销部另一位副理。
察觉到李大公的意图,徐丹枫也不着痕迹地把距离拉远。
“阙副理说,资料早就送到您这儿来了,我想您老可能事情多,忘记了,特地来跟您催一催。”虽知他讲的只是推诿之辞,她还是技巧地表明来意。
其实,这件事,她已来电催了好几次,每一次,阙正旺都很无奈地告诉她,资料早就呈给经理,他不批,他也没办法。
美女天生拥有的风情,常常就在不经意中发出电波,那媚人又电人的风情,让李大公眼中的嗳昧更浓。
“徐小姐,你别担心,我保证资料下午一定会安稳地放在你桌上。”一只毛手大胆地放在她的肩上。
然,才轻碰到她,徐丹枫立即像条鱼一样轻巧地滑开。
“真的吗?李经理,您可千万别黄牛喔!先谢了!”说完,不等对方反应,她又像狡猾的狐狸一样快速又利落地溜出门口。
伸出的手还停留在半空中,美人身影已然不见。李大公不舍地收回自己的手,望着她翩翩的背影,他不由自主地舌忝了舌忝唇,小而细的眼睛中透出一股浓浓的之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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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直销部,徐丹枫直把李大公诅咒了几千次,才前往下一站——人事部。
到人事部不是为了催讨任何资料,只是她临时想起,下星期请假的假单还没填。还未踏进人事部,在外头便听见阵阵笑声传了出来。
她纳闷地扬了扬眉,人事部是全大楼公认最闷、最官僚的部门,里头的员工几乎是工作十年左右的“欧巴桑”,有那种年资、又操控着各单位的出缺勤及人事考评,人事部员工能不席才怪!
不过,她的纳闷没有维持很久,一推开大门,便见一团女性围着一个男性,哈哈笑着。
那背对她的男人有着一道宽肩,穿着一件灰格的长衬衫,靠手腕处袖口还倒摺了几圈。一双包着牛仔裤的长腿挺又直,看样子那人的身形应该很高。
她的出现,并没有让那一团人有所察觉,大家的焦点全放在那男子身上。
带着纳闷,她直接进入员工资料室拿假卡。里头办公的员工只剩一个,且她的目光仍不时转头望向那一团人,看得出心不在工作上。
看到这种状况,徐丹枫心中的好奇终于发酵——
“林小姐,那个人是谁啊?他似乎很受大家欢迎。”
林小姐这才注意到她,听懂她的问题后一脸惊讶地道:
“你不知道他吗?他叫夏承予,是新来的传达室小弟,已经上班一个星期了。刚刚他讲了好多笑话,笑的大家肚皮都痛了。”
仿佛呼应着她的介绍,一直背对她们的男孩子突然转身望了过来。而乍见资料室里的徐丹枫,他怔了一下,随即一道更灿烂的笑挂上嘴角。
林小姐善意地朝他笑了笑,徐丹枫却一点都笑不出来,表情迅速变得僵硬。
原来是他!传达室小弟?哼!她早该猜到,像他那种格调、那种品味……也不会有什么太高尚的身份。
不屑地冷哼一声后拿了假卡,她转身便走。
这突如其来的举动让林小姐错愕地愣住了。
按了电梯,徐丹枫直接进入,却在电梯门即将阖上的刹那,一只手挡开了门,接着,一个高大的人影跨了进来,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时,电梯门已然阖上并开始运作。
看清楚是谁之后,徐丹枫立刻寒了脸,并将脸偏到一边。
“嗨!又见到你了!看来,我们是注定要有所‘纠缠’。”
“夏承予,谁跟你有缘?我警告你嘴巴放干净一点。”她冷冷地道。
听到她准确无误地叫出自己的名字,夏承予眉头挑了挑,以更可恶的笑容瞅着她。
“徐小姐,你不是说不想认识我吗?又怎么会知道我的名字,发音咬字还这么清楚,莫非……”他故意暖昧地停了一下。“你也被我的魅力所吸引,情不自禁地打听我?”
“谁打听你?你以为你是谁?”徐丹枫毫不客气地轰回去。
他似乎故意要激怒她,“你不承认也没关系,反正你我心里明白就行了。”
“你——”徐丹枫另一波气团正待发作,电梯却当地一声停了下来,门接着打开。
看着突然开阔的空间以及等在电梯门外的人们,她为了顾及形象,所有怒气只有全吞了回去,还高难度地摆出一道优雅的笑,迎向所有人。
等到她“突破重围”往外一跨,才发现到了一楼管理室,当她意识到而立刻回头时,电梯已冉冉升了上去,所有气团也在瞬间重回大脑。
“姓夏的,我严重地警告你,如果你敢再靠近我三公尺之内,我一定会杀了你!”低声地撂下狠话后,她重重地再按下另一部电梯灯号,可能是空电梯的关系,电梯一下就降到了一楼。
她的狠话,只换来夏承予无所谓地耸肩。正想走回管理室,警卫小张便凑了过来——
“承予啊!你真不简单哪,才来一个礼拜,就认识我们力翠大楼最美的一朵花。”声音酸酸涩涩的。
夏承予没有回话,仍旧衔着那道令人猜不透心意的浅笑继续向前走。
警卫小张不死心,跟在他身旁又道:“承予,可别说我没先警告你,那个徐丹枫跟我们是两个世界的人,她不会看上我们这种穷小子的,你别痴心妄想了。”
“是吗?”夏承予淡淡地回道。
见他不信,小张索性跑到他面前,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不信的话可以随便找个人问问,很多男同事都吃过这种鳖。”他急急地再道:“同事帮她取了个绰号,叫‘虚荣仙子’,除了有家势、背景的金龟婿外,其余男人她都不屑一顾。”
仿佛这话才挑起他一些兴趣,夏承予挑眉道:“虚荣仙子?”
“没错。”小张悻然地看着他,把公司中有关她的传闻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