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飞机划过重重云层、到达台湾领空之际,何序然才稍微有一些真实感。
虽然长期旅居法国,但他对这个出生地——台湾,却始终有着一份复杂的感情。因为,他的音乐之路在此开始,却也必须在此结束。
机身有些微的震荡,他知道,已在为降落做准备。
坦白说,对于这一次的告别演出,他并没有太多的期待与感伤,只是一个终结、一个纪念罢了。他很明白,身为豪门企业家的惟一后代,有时候,并不能有太多的抱怨与选择,他已经很幸运地偷到了二十八年,该满足了!
比预定行程提早两天返台,只是想偷得几天的宁静。
他一向不喜欢社交意味太浓厚的夹道欢迎,更怕了媒体那种酸辣直接又刺探性地问话方式,简单地说,他只想避开今他疲于应付的一切,只想静静地回到家中,与家人相聚。
原以为自己可以静静地完成通关手续离开机场,没想到,提早回国的消息还是曝了光。
一入境,便见一大群守候的媒体记者涌了过来,在他完全没有任何心理准备的情况下,一堆麦克风已挤到他的面前。
“何先生,谈谈你此刻的心情?”
“何先生,为什么突然决定提早回国?是不是要话演奏会做准备?”
“何先生,这次巡回演出之后,是不是真的退出乐坛接掌家族企业?”
“何先生,有八卦杂志报导你跟大宇集团的三千金有婚姻之约,要不要发表一下看法?”
“何先生……”
一大堆问题,接踵而来,让人招架不住。
还好,管家吕叔在第一时间排开挡在他面前的麦克风,让他得以月兑身。
“对不起,何先生经过长途飞行,相当疲累,各位媒体记者们若有问题,可在两天后的记者会上提问。借过,谢谢,谢谢,不好意思!”
“何先生——”
“何先生——”
虽已有了答复,各家媒体仍不死心,依旧追着他跑,试图抢点独家冲收视率。
不过,没有人成功。
这除了归功于吕叔的护驾功力外,一部就停在机场正门口的黑色宝士轿车发挥了适时的效果,一见何序然出现,车门自动打开,以最短的时间摆月兑了媒体。
一直到车子已远离机场,何序然才真正地松了口气。
“贺叔,谢谢你,要不是你的反应够快,我可能还无法这么顺利离开机场。”他朝司机座位笑了笑。
老贺对着后视镜笑了笑,“少爷,这没什么,躲媒体我最厉害了。”身为董事长座前第一司机,这种被媒体围攻的情形对他来说已司空见惯。
“老贺,你可别得意忘形,专心开车才是重点。”吕安提醒道。
“安啦!老吕,我开了四十年车了,还用得着你来提醒?”
“还是小心为上,少爷接下来的活动你应该也知道,可丝毫大意不得。”
“是。”贺叔没好气地道。
见气氛有点僵,何序然立刻插话,“贺叔,你怎么有空来接我?我爸呢?他今天不用车吗?”
“放心,董事长知道你要回来,特地取消一个重要会议,他跟夫人现在在家等你,另外……”老贺暧昧地一笑后,特地卖了个关子。“还有一个神秘人物也在家里等着呢!”
神秘人物?他不解地扬了扬眉。
“是谁我不能说,等你回家后就知道了。”
既然是回家后就可以知道答案的问题,何序然当然不会放在心中,造成自己的困扰。他将头转向窗外,暂时将思绪摊在耀眼的阳光下。
宾士轿车开往天母,最后,开进一栋占地两千余坪的花园洋房前。
才下车站定,何序然就听见背后响起一道雀跃的声音——
“序然!”
他回过头,一位长相秀丽的女孩朝他奔来,而跟在女孩后面的,是噙着笑的父母亲。
这女孩——他当然不陌生,虽然长年不在国内,但对于父亲世交、且往来密切的大宇集团董事长魏天扬三千金魏芊芊,他自然再熟悉不过。
但,何、魏两家虽是世交,由于他长年旅居在外的关系,对她虽熟悉却未到熟稔的地步。而,虽然长时间待在观念开放的西方国家,他的观念却非常中国与传统,像魏芊芊这种大方前卫的女孩子,他是一向敬而远之。
是以,他只是回以一个礼貌性的微笑后,便迎向父母亲,“爸,妈,你们好吗?”
“好,好。”何庆东用力拍着儿子的肩膀,骄傲之情全写在脸上。“儿子,老爸终于盼到这一天了,你果然没让老爸失望。”
何庆东虽已近六十,但纵横商界多年的他,体格保养的相当好,丝毫不见老态。
接着,他转向吕安,“吕管家,这几年,辛苦你了!”
“哪儿的话,这是我应该做的。”吕安立刻谦虚地道。
“坐了这么久的飞机,累不累?”母亲纪敏始终噙着一道慈母般的微笑看着儿子。
“还好。”他摇摇头。
纪敏爱怜地模了模爱子的脸颊。
“这么久没回来,大家都还好吧?”问候完父母后,何序然噙着笑一一问候立在一旁、恭敬等待差遣的仆人们。
仆人们有些受宠若惊,先后地点点头。
内务总管家李妈代表发言:“大家都很好,知道你要回来,全都开心的不得了。”
李妈话声刚落,不甘被冷落的魏芊芊,扯了扯他的衣袖,嘟起嘴佯装不悦地道:
“喂!你问候了一大堆人,就没听见你问候我,我站在这里很久了耶!”
何序然只好转身,把焦点放在她身上,“你好吗?”
“当然不好,一大早就满心期待地来到这里等人,却遭到被冷落的命运,心情怎么可能会好?”
这样直言的指责,让何序然有些尴尬。
见场面有些僵,何庆东立即替儿子打围场,“序然,芊芊一听说你今天要回来,一大早就来到我们家急着想见你,你这么冷落她,她当然不高兴。”
他笑了笑后,又转向魏芊芊,序然搭了那么久的飞机,人也累了,你要审问他,也不必急在一时,以后,你有一辈子时间可以问。”
这个意味深长的相关语,令何序然微微地皱了下眉,魏芊芊只嘟了嘟嘴,表面上虽不依,内心却因何庆东的话语而心花怒放。
何序然;二十八岁,天秤座,O型,未婚。
父:何庆东,米兰集团董事长。
母:纪敏,妇女保健基金会会长。
五岁时,由于对音乐过人的敏感度,被鉴定出是个百年难得一见的音乐天才。后来,在音乐大师姚东的推荐下赴法深造。
其间,由于音乐资质过人,十五岁便毕业于法国皇家音乐学院,主修钢琴、小提琴、长笛等十几种乐器。毕业后,迅速被网罗进入全球最受瞩目的皇家管弦乐团,担任小提琴首席,知名度迅速增高。
两年后,感于所学不足,旋又重回皇家音乐学院攻读硕士与博士。由于成绩太过优异,打破学院三年拿到硕、博士纪录,更成为该院创校以来最年轻的博士。
又是一个博士……
看到这儿,李莳蔓忍不住合上手中的资料。天底下怎么到处充斥着这么优秀的人类?为了突显她这种低学习、低成就的人吗?
她摇摇头,稍稍收起一点愤世嫉俗,随又翻开资料夹继续往下看——
毕业后的何序然正式加入皇家管弦乐团,不仅在乐团担任各项演出要角,更参与乐团行政工作,将一向曲高和寡的管弦乐带入一般民间,短短几年,皇家管弦乐团的触角便成功地从“有钱人”的音乐,延伸至世界各地,只要该团宣布巡回公演,门票一定在开放售票三日内全郭销售一空,盛况至今不坠。
而为了遵守对父亲的承诺,二十八岁的何序然回归家族企业之前,原拟在法国举办一场告别演奏会,消息一出,却因世界各地乐迷严重抗议,官方网站被要求加开场次的乐迷挤爆。
后来,为了回应全世界热情乐迷的支持,更改为全球巡回演出,以法国为首站,台湾为终站。
接下来的报导,是一连串巡回演出的实况摘录,以及有关热情乐迷的花絮报导。李莳蔓草草翻阅后,认为无益她接下来的行动,而停止了阅读的举动。
何序然……她盯着墙上的海报,更加确定理想的人选就是他。
这几天,她浏览遍中外各大网站,疯狂地收集有关何序然的各种报导;当然好不容易找到借种对象,她必须知己知彼才能迈向计划中的第二步——找寻下手的良机。
不过,照这些资料来看,只是让她更加确定人选就是他而已,对她的计划并没有什么帮助。
不死心地再打开电脑,迅速连结网路。在奇摩网站中,敲下了几个不同于以往的关键字后,她打算从另一个方向下手。
然而,几个小时下来,却一无所获,资料了无新意。
正当她不断地卷动画面,过度工作的眼睛因酸痛不已而想放弃时,某个八卦杂志社的网站上,一则新闻吸引了她的目光:
何序然花絮报导——
即将在台湾一连举办三场演奏会的音乐家何序然,有个不为人知的小怪癖,就是在每场音乐会开始的前一天,他一定把自己关在饭店内,不与任何人接触,独自安静地度过一天。听说,这是他独特的抗压方法,已沿袭多年……
看到这儿,李莳蔓的心不受控制地狂跳。
因为,她终于知道该怎么完成计划中的第二步,也就是——她找到了下手的良机与方法。
随着搭配的皇家管弦乐团成员陆续来台,何序然投入了公演前的彩排。
由于自己是个公众人物,为了不让家人受到媒体的打扰,且为了彩排的方便,他和团员一样全住进了台湾最豪华的水晶饭店,只不过,团员住的是头等套房,他则住进总统套房。
这样的安排,并不是他贪图享受,也非因阶级的考量,而是他一向怕吵。为了让自己的心情完全投入于演出之中,适度的隔绝他认为有绝对的必要。这也是他惟一的要求。
公演的日期愈来愈近,他的情绪也愈来愈紧绷。
情绪紧绷,除因过度投入之必要外,有大部分的原因是由于魏芊芊的纠缠。
自他回国后,每天,魏芊芊总找了各种理由要他陪她到这到那,那时,由于乐团还未来台,虽然不是十分乐意,绅士风度让他也没有明显地拒绝。
然而,“没有拒绝”这件事显然鼓舞了魏芊芊,近日,只要途到他的空档,她更变本加厉地霸住他的时间,虽曾委婉地拒绝过几次,但,魏芊芊对他的纠缠却末梢减,令他十分苦恼。
公演前最后一次的彩排结束后,他原想回到饭店,好好泡个热水澡,释放近日不断升高的压力。然,在第一时间出现的魏芊芊却粉碎了他的行程,执意要他陪她吃晚饭。
“对不起,我真的很累,很想休息。”这一次,他不想再妥协。
魏芊芊却执拗地拉着他的手,“累也得吃饭啊!”
“我可以在饭店吃。”
“我陪你。”
“对不起,我想一个人。”
“我不管!”
从小根深蒂固的绅士教养让他说不出更严厉的拒绝话语,但,此刻的他实在无法接受别人的介入,后天就要公演了,他完全想独处。
就在场面变得有些僵之际,还好,魏芊芊手机铃声响起,一通通知她祖母病危、必须立刻赶到医院的电话解救了他。
“你赢了!”魏芊芊将手机放回皮包后摊了摊手。“不过,我不会这样就放过你的,这顿饭我暂时让你欠着,下次我可会连本带利要回来喔!”抛下一个娇嗔的媚笑后,帅气地挥手离开。
何序然这才轻轻吁出一口长气,得偿所愿地回到饭店。
而第一件事,他就通知柜台,除了送餐点的人员之外,其余人等除非必要,一律敬谢不敏。
泡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洗掉一身的疲惫,换上休闲服的他,应长的身影倚在落地窗前,恣意地品尝台北市的夜景,享受这宁静的个人时光。
殊不知,一场隐藏在这宁静黑夜下的阴谋,正悄悄地进行着。
再一次确定清单上的用品均已收入背包后,李荡蔓紧张的心升到最高点。
今晚,她就要完成计划的最后一步——借种生子。
这几天,刚好是她的排卵期,这样的巧合更让她觉得,事情在冥冥之中早有安排,勇气顿时倍增。
而能不能成功,关键就在她背包里的一件重要东西——迷魂香。
身为良家妇女,她当然不可能非法购买这种东西。放在她背包里的迷魂香,是她特地拜托她担任台大医学院教授的大哥莳茗,按照她所要的效果调配而成的,功能与什么摇头店、PUB等场所流行的FM2完全不同,对人体也不会有什么危害。
她的迷魂香,最棒之处在于,闻到这种迷魂香的人并不会完全失去意识,但清醒后,却对曾经发生什么事不会有任何记忆,这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
当然,当初在拜托大哥调制此药时,曾经引起怀疑。不过,她早就编好一套足以取信他人的说法:
家中老鼠过多,直接消灭手段太残忍,用迷昏的方式,先逮到再集中达到木栅动物园,当那条刚运到台湾的非洲巨蟒的点心。
好在,她的心软与胆小是出了名的,谎言不致被戳破。大哥虽骂她神经病,却也发挥手足之情,进行调配。
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她惟一要伤脑筋的,是怎么混进水晶饭店的总统套房。
来回穿梭在客厅中,她不断思索着混入的方法。想了几十个,却又一一被自己否决。
正当头快被自己抓破之际,她突然想到今早报上娱乐版刊载的一条小新闻:
完美主义者何序然,对自己在彩排中的演出相当不满意,不断要求重来的结果,手中小提琴琴弦却因过度负荷而断裂。由于后天就要公演,助理紧急送往乐器行。
想到这儿,一股兴奋压过所有的紧张。她立刻背起了背包,冲出门拦了一部计程车,一路飙回到已两个礼拜没回去的家。
两个小时后,提着一个大盒子的她来到水晶饭店,并向柜台小姐提出了将修好的乐器达到总统套房的要求。
没想到,事情竟然出乎意料之外地顺利,柜台小姐只亲切地回了她一句:
“喔!何先生有交代过,请您将乐器交给我们,我们替您送上去。”
替她送上去?那怎么行,她立刻办了一个对方无法拒绝的理由。
“对不起,恐怕我得亲自上去一趟,因为,有些使用上的细节我必须当面向何先生说清楚。”
见柜台小姐的表情有些为难,她立刻补了一句:“我想,对何先生这样一个事事要求完美的人,你不希望事情有些什么差错吧?那不是我们这些小人物可以负责得了的。”
果然,这样的恐吓立刻奏效,她顺利地来到饭店最豪华的地段。
摆月兑了带路的服务生,一路顺畅无阻地来到总统套房前。很奇怪,原本紧张的心到此却相当平静。
再把脑中演练过不下数百次的过程,从头到尾想一遍后,她取出背包中的迷魂香,紧紧地握在手中,接着,才抬手按了门铃。
终于,门动了,她在何序然的脸还未出现视线中时,便一个箭步欺上前,不由分说地往她想象中的高度用力一喷——
她猜测自己已顺利得逞,因为,里头并没有任何的声响传出。虽如此,她却不敢贸然进入,因为,她必须等空气中的迷魂香消散之后,才能行动。
十秒后,她快速闪人,并掩上大门。果然,迷魂香正中目标,按着额头的何序然有些摇摇欲坠,她在对方身子倒下来前,将他扶到床上。
迷魂香效果显然不错,何序然的眼睛虽迷混沌,却相当清醒。
“你……”他望着她,十分茫然。
没等他说完,李莳蔓立刻解下背包,开始安排一切。因为,她清楚地记得大哥曾告诉过她,迷魂香只有一个小时的药力,她必须争取时间。
将携来的塑胶软垫铺在床上,快速地布置好现场后,接下来是最难堪的一刻,她必须诱他对自己下手。
转过身,她来到一脸茫然的何序然面前。虽然,与他是首次见面,她却一点都没有陌生的感觉。面前的他,双眼虽无神,却比照片上更加英挺与潇洒,浑身所散发的优雅气息令她屏息。
“对不起,选之中你并没有恶意,我只想让我的孩子承袭到最好的基因。”
歉然地抛下话后,她开始月兑他的衣服。虽然有些尴尬,但她告诉自己这只是必要的过程而已。仿佛感应到她手指的温度,何序然似乎了解她想做什么,男人的本性在被动的情况下开始发挥,他也缓慢地抬起手,将她的衣物一件一件地除下。
袒裎相对的那一刻,李莳蔓有些颤抖与不知所措。这样的状况虽已在脑中演练过无数次,但真枪实弹上场后,她才了解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还好,何序然的主动让她省去计划中必须主动挑逗他的难堪,他将她带上床,并将她压倒在床上。虽一再告诉自己这只是个“过程”,然,奇怪的是,一颗心却颤抖的更厉害。
的温度迅速感染了彼此。何序然迷的双眼透出浓浓的,一波又一波的雄性激素驱使他的行动由缓慢变得积极。
他开始吻她,着她的身体,而完全没有过这种云雨经验的她,则紧张地抓住床沿,虽完全不知该怎么回应,身体却因他指间温柔的抚触而僵硬。
经过一番前戏之后,完全由雄性激素主宰的何序然,行动开始变得激烈大胆。他的唇扫过她的颈,停留在她珠润玉滑的双峰上。
他的抚弄,引起的颤栗让她想高叫,但随之而来的恐慌让她想临阵月兑逃。
然,已让主导一切的何序然却紧紧地压住她,攻势更加凌厉,让她所有的不安化为一种诱人的低吟。
似是无法再按捺住即将破茧而出的激情,他迫不及待地与她合而为一。
短暂的痛楚之后,结合的快感取代了一切。
最后,当一切激情渐渐退去,一种空虚的感觉却迅速笼罩她,不解的泪水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他则流连地趴在她的身上,沉沉地进入梦乡。
李莳蔓完全知道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推开他,然后把脚抬高,增加受孕机会。然而,她却什么也没做,只静静地抚模着他的头发,让眼角的泪落得更凶。
半个小时后,她拭去泪水,轻轻地推开他。
她成功了,不是吗?既然已经无法回头,哭——已是一种无谓的举动。
隐藏起激情后变得脆弱不已的心,她开始将一切恢复原状。
收好沾有血迹的床垫,将他推到床中央,并替他盖好棉被,让一切看来没有一点异状。
离开前,她站在床旁,深深地看着他,确定自己已把这张熟睡的容颜刻在心中后,才悄悄地掩上房门离开。
当清晨第一道阳光射进落地窗时,何序然醒了过来。
他的意识虽已完全清醒,却未如以往般立刻起身漱洗,因为,此刻的他头疼欲裂,根本越不了身。
昨晚……发生过什么事吗?为什么他的头会疼得如此厉害?
缓缓起身坐在床沿,他逼自己发疼的脑神经倒回昨晚,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甚至,连自己什么时候来到床上睡觉都想不起来。
为自己倒杯热开水,镇定一下发疼的眼角。他来到落地窗前,刺眼的阳光虽令他睁不开眼睛,却让他的精神好了一点,至少,发痛的脑神经不再如先前般紊乱不已。
昨晚,他“似乎”作了一个梦……
用“似乎”这个字眼,是因为他肯定梦中的自己曾做了什么,但详细内容却已不复记忆。
太累的结果?
他苦笑地摇摇头。或许,只有这样的理由才能解释如今的异状,无论如何,才两杯的威士忌绝不会让自己莫名其妙地失掉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