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善欣一直在点心区等着,身旁的人来来去去,她却没吃什么东西,只是偶尔喝口饮料,心不在焉地四处张望,留意着刘进宇的身影。
刚来的时候她看见君婳月和一个斯文俊秀的男人在聊天。一副聊得很开心的样子,虽然她假想中的情敌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是件好事,却又觉得不屑,相较于她的真心,君婳月根本不够格跟她比。
不过,她还是趁机探听了一下,毕竟旁边的人交头接耳中也不时在谈论着这最新的八卦话题。进入这上流社交圈的年轻男女,哪一个不是抱着联姻配对的心思来的?
但自从她认识刘进宇之后,就再也没有想过其他对象了。她不在乎他有没有钱、家世如何,只要他接受她的爱,那就是她最大的幸福了。
忽然,她看见刘进宇走了过来,立刻的迎了上去。
“是不是有什么事?”她有些担心地问。没想到他们谈了这么久,那可不是纯粹打个招呼的时间。
事实上她知道自己不便到他周遭去刺探,所以暗地里请朋友帮忙了解他去见的是什么人,没想到居然是晋氏集团的董事长父子,而那名颇为严肃的长者却探听不出来历,显得有些神秘。
为什么他会和他们扯上关系?难道也是因为君婳月吗?
“没有。只是闲话家常聊得久了些,你等很久了吧?”
“不会,没关系。”吕善欣温婉一笑。
晋宇楼张望了一下,没见到君婳月身影。“不知道君婳月在哪,我打个电话给她。”
见他拿出手机,吕善欣的情绪突然低落,才刚来就急着找君婳月,难道就不能跟她独处片刻吗?
“我想你还是别打比较好。”
听她话中有异,他停下按键的动作,没有拨出去。“怎么说?”
“她现在跟初恋情人聊得正开心,应该不希望被打扰吧。”她清纯温雅的笑容仿佛是为他们着想而做出的良心建议,掩盖了她故意对情敌放暗箭的事实。她的形象一向是善良、温柔、清纯、可人的气质美女,去联想她会去中伤别人似乎是种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复的亵渎。
“初恋……情人?”就算他是天才,也绝对没有办法理解自己会在此时此刻听到这句话。
君婳月的初恋情人?
是哪个家伙竟敢在他之前偷走了她的初恋……
一时之间他只觉全身血气上涌!如果这号人物此刻在他眼前,他应该会一拳挥过去吧!
然而那一刻的冲动过后,尽管情绪仍旧翻腾,倒是重拾了理智。这样的情绪反应对他来说是全然陌生的,有的时候女人为了引起他的注意,故意在他面前跟别的男人调情,他一向冷眼旁观,毫不在意,甚至觉得可笑。
在美国认识的女人相互的认知很清楚,彼此都还年轻,只是短暂地享受恋爱,不必承诺或负担,因此他也交往过几个不错的女孩,双方的感情介于情人和朋友之间,而他们过往的恋情从来不曾在他心里造成波澜,分手之后也能祝福对方,他从不认为自己是会为这种事情大惊小怪的人。
但君婳月不一样。
她是难以攀登的明月,不是路边可随意采摘的野花。虽然他并没有细想过她过往的感情问题,但他发现自己居然很在意。
也不是说其他女孩子不好,但是像吕善欣这样对他情有独锺的女子,有时对他而言是种压力,如果接受了她们的感情,就必须背负她们过高的期待。而基于史叔的谆谆告诫,再综合自己的状况,他自认并不适合与这类“为爱而活”的女孩发展稳定的恋情,因此回台后他就决心收拾起谈恋爱的想法,专心致力于完成自身的责任,直到君婳月出现。
她让他觉得快乐、战到期待,有时令他揪心,有时令他烦恼。但也让他开始想像两人的未来。
“我听说是这样。”
吕善欣偷偷观察着他愀然变色的俊脸,心情更是五味杂陈,这证明君婳月在他心里果真占有一席之地。她并不喜欢这个对手,但就算面对再强劲的竞争对手,她也绝不退让。
看到他在手机上按下发话键,她不自觉抿起唇,自己的建议居然完全被漠视,这男人也未免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
从小到大,不论年纪大的、小的,只要是男人,总是对她呵护备至、言听计从,几曾像他这样在她面前这么有……个性!
“你在哪里?”
不管他的脸色有多紧绷,但说话的语气居然有一丝温柔!吕善欣心里泛起一阵酸苦。人说近水楼台先得月,君婳月每天把他拽在身边,果然已经抢得先机了。
“嗯,我过去找你。”说完按下结束通话键,看向一旁情绪低落的吕善欣,道:“你要去吗?”
如果他话里有不希望她跟着去的意思,她会选择忽略它。从小辛苦地练琴,虽然从掌声中获得了满足,但辛苦付出的背后却是孤单的,尽管以她的家世,她想要什么就能得到什么,却觉得那是理所当然,而他是她这辈子第一次那么渴望想得到的东西,她也一定要得到他!
“嗯。”她点了点头。
四人见面,一番寒暄,未闻火药味,倒有些暗潮汹涌。初次见面的人各自互相介绍之后,君婳月问刘进宇:“你刚到哪里去了?”
“四处逛一下。”说着看了吕善欣一眼。
吕善欣懂得他的意思,是要她不要把他方才所称遇到熟人的事说出来,于是笑了笑道:“他跟我在一起。”说着对他笑了笑。
这是他们之间的秘密!拥有对方的秘密,吕善欣终于觉得自己也有占得先机一回了。
君婳月秀眉微挑,晶莹的眸中闪过一丝光采,却微微一笑未置一辞。
吕善欣突然被她沉静的反应惹怒了,那仿佛是在说她对他很有把握,即便他们共处那么长的时间,她也丝毫不感到威胁。
“听说盛医生是你的初恋情人,你们的故事让人好好奇喔。”吕善欣天真地说道。
君婳月笑了笑,淡道.“谣言,还真正比感冒病毒散播得还要快呢。”
盛仁志哈哈大笑,“感冒病毒我有办法,谣言我可就不行了。”
“你们不曾是初恋情侣吗?”吕善欣眨眨无辜的双眸。
“婳月的初恋情人另有其人,我也很嫉妒那个幸运儿呢。”盛仁志轻叹微笑着。
“另有其人?”吕善欣诧异道,而晋宇楼一对剑眉则已蹙起了。
“干嘛要讨论这个呢?”君婳月抗议。
“抱歉抱歉,我们换个话题吧。”盛仁志体贴地笑道。
此时司仪开始致词,宴会的重头戏——募款活动正式登场,四人跟其他人一样开始往主会场移动。
晋宇楼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变得沉重了,这果然是个漫长的夜晚……
电话响了又响,他不接就是不接!
这已经是晋宇楼跷班的第三天了。
他把自己闷在家里,只打了电话给君婳月说要请假,之后就再也不接她电话。
事情之所以会变成这样,纯粹就是因为:他吃醋了。
先是不知是哪号人物的初恋情人,然后又是每天和盛仁志吃饭见面,就算他和她没明白地说出两人是情侣关系,但没事亲亲嘴、搂搂腰的,不算情侣算什么?当他抗议她和盛仁志频繁地见面时,她竟然像哄小孩似地叫他体谅她,说盛仁志在台湾人生地不熟,回报他过往的照顾也是理所当然的。
就算是要回报过去盛家对她的照顾,但有必要天天见面,还三不五时地打电话吗?
晋宇楼!你是个大白痴!人家对你根本就不在乎,你为什么还要对她一往情深……
君婳月的电话他赌气不接,吕善欣的电话他更不想接。
自从宴会之后,她一反过去的矜持,有事没事就打电话给他,还邀请他去听她的演奏会,他现在哪有什么心情去附庸风雅!
君婳月、盛仁志和吕善欣加在一起就够他烦的了,现在还要再加一个晋耀昌,要他想办法安排他与君婳月见面。对于这个问题,史朝钦表示要他找机会跟君婳月坦承自己的来历。他并没有对最信任的长辈隐瞒他和君婳月恋情的事实,而史朝钦显然对于事情有这样的发展感到满意,或许他的感情在复仇计画中也是值得被利用的一环。晋宇楼虽然不愿这样想,但又觉得至少如此一来他和君婳月的恋情会减少一些阻力,很令人感到矛盾的状况。
虽然隐瞒身分是有苦衷的,因为他的复仇计画还需要她的帮忙。当初要他接近她,取得她的信任,也是为了这个目的,因此向她承坦身分本是迟早的事,但他不确定现在会是告诉君婳月的好时机。
万一她认为他是为了其它目的才用男色诱惑她,一怒之下拂袖而去,那该怎么办?他发现自己没有办法承担这个风险,尤其是在有强敌环伺的情况下去冒这种险,简直是自寻死路!
烦死了!
他把脸闷进枕头里,继续对铃声充耳不闻。
咦……这好像不是电话铃声?他从枕头里半撑起身,好像……是门铃?由于搬进来至今门铃响的次数屈指可数,导致他一时没有会意过来。
他随手耙了下头发,打开门,俯视那到他下巴高度的娇小身影,刹那间,胸口的郁结似乎舒开了一半。
君婳月面无表情地望着他,似乎还未决定要拿这家伙怎么办。
“你怎么来了?”晋宇楼板着脸道,尽管心里很是开心。
“不请我进去吗?”
晋宇楼侧过身让她进去,君婳月打量了下他的房间,整理得还算乾净整齐,全然的阳刚味道,没有显示出任何女性进出的痕迹。
“要喝点什么?”关上门,他道。
“看你冰箱里有什么就什么吧,白开水也可以。”说着轻咳了下。
晋宇楼倒了杯温开水放在桌上,见她拿起书桌上的相片,说明道:“那是我跟我哥,棒球比赛之后合拍的照片。”
“你哥呢?还在国外吗?”她问道,照片的背景有各包人种,景色也不像在台湾,照片中的兄弟笑得很灿烂,就如同洒落的阳光一般。
“嗯。”想起大哥,他觉得有些愧疚,他应该要把肩负的责任放在第一位才对,现在却为了儿女私情而举棋不定。
“你为什么不去上班?”她放下照片,冷冷地问,对此她是有些不高兴,这不该是工作的态度,况且他明明知道公司里看着他们的人那么多,竟还这样任意妄为。
晋宇楼撇撇唇。“我说了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他可一点都不像病人的样子。
“心里。”
君婳月蹙起眉,瞧他说得多么理直气壮。“谁得罪你了?”
“除了你,还会有谁?”
“我?”他那一脸酸醋味已经说明他是针对什么事情而不悦,即使她已经解释过并请他体谅,他还是介意,是吗?
她有些无奈,但听他坦白自己是在吃醋,又觉得有些开心。爱情这东西真是没有道理,本来她对于他的任性翘班是那么生气,但这会儿却又不那么介意了。凡是跟爱情扯上关系的,要公私分明哪有那么容易。
她走向他,搂着他的腰,轻声道:“我跟Shine只是多年好友,过阵子医院的事情开始忙碌,他就会住到医院去了。”
“过阵子……”他皱着眉,那还要多久。“他对你应该不是普通朋友的感情吧?”至少这一点他不会看错。
“我知道。”她叹了口气。“但他不会给我压力。”
“做个默默守护着你的天使,是吗?”他一点都不喜欢自己的女人身边有这种角色存在。
“我会告诉他我在跟你交往。这样满意了吗?”
晋宇楼的眸色转深,眼神变得专注。“真的?”他觉得自己的心脏怦怦跳着,这是第一次得到她明确认可他们之间的关系,而他发现这是如此重要。
“嗯。”她点点头,旋即秀眉微挑,唇畔扬起一个促狭的笑意。“那你呢?什么时候要告诉吕善欣这件事?”
吕善欣?他从来不认为有需要跟她说明任何事,但……“你……该不会是在吃吕善欣的醋吧?”他笑得像只逮到老鼠的猫。
“是又怎么样?”
怎么会有女人任性的模样看起来如此可爱呢?晋宇楼心情大好,甚至有些飘飘然,俯下头在她唇上吻了吻,笑道:“要我发新闻稿都行。”
君婳月噗哧一笑。“大坏蛋!”红唇旋即被覆上缱绻的绵绵细吻。
“我好想你……”他轻咬着她的耳珠,喃喃吐露思念。人说一日不见如隔三秋,这三天他总算真切体会到个中滋味了。
气氛顿时变得温柔甜蜜,晋宇楼有力的双臂搂住她的小蛮腰,而她的手则环上了他的颈项,当他的唇在她耳垂、香颈游移,火热的也瞬间升高。
就算他可以像个修道士般没有女人也生活如常,伹当怀抱中的温软馨香是心中锺爱的女人时,男人的原始本能立即昂扬。
他们在探索中交换彼此的爱恋,这几日的小别,思念的椎心同时啃噬着两人。
“月……我爱你……”当胸口不断膨胀着爱意,仿佛不对她倾诉就要爆炸了。他爱她,也渴望她的爱,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体会到如此火热的感情。
“我也爱你……”尽管无比羞涩,她仍颤抖地回应着他。
君婳月在与他火热的需索中,给了他她的最初……
爱情,是不管多想相信对方,却还是担心对方不够喜欢自己。
晋宇楼在她软女敕的唇上吻了吻,那沉睡的娇颜令他感到满足,却又似乎永远都无法满足。即使得到了她,仍感到不踏实。
他轻轻移动身躯,怕惊醒了她,起身翻找冰箱内的食物。有空的时候他总是自己煮食,每天吃外面的食物总会腻,烦恼这餐要吃什么更是让人头痛,所以他偶尔乾脆自己者一点简单的菜,久而久之倒也成了乐趣。
他想暂时什么都不去烦恼,只沉浸在两人爱情的甜蜜之中,但内心深处却始终恚碍着还没有坦承的秘密。
发生关系之后才告诉她,其实我不叫刘进宇,我的名字叫晋宇楼,很抱歉骗了你,但希望你帮助我复仇。这种话他怎么说得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卑鄙了,更何况是君婳月。
此时君婳月赤着脚走下床,身上只套了一件他的衬衫,过大的衣服遮到了大腿处,钮扣随意地扣上几颗,看起来既慵懒又性感。她伸了伸懒腰走向他,看着他只套着汗衫的宽阔背影,有些讶异地问道:“你在干嘛?做菜?”
晋宇楼回头对她露出宠溺的笑容,简直是要融化女人般的迷人。“你坐一下,马上就好。”
炒菜锅中传出令人食指大动的气味,他熟记食谱的内容,并且尝试过一、二次之后,再加以稍作改变,便成了一道道美味的菜肴,连他自己都忍不住要佩服起自己的厨艺了,而君婳月算是第一个有口福的人。
君婳月忍住了上前去抱他的冲动,以免干扰他作菜,在一旁的餐桌坐下,一手托着香腮,好整以暇地欣赏他的忙碌。身为一个女人的幸福,大慨也不过如此吧!她微笑想着。
他炒了两道菜和一道汤,当菜肴上桌后,他笑道:“冰箱里东西剩得不多,将就一下吧。”
君婳月白了他一眼,笑道:“满汉全席也比不上刘公子的两道菜好吗?”
晋宇楼笑了起来。就算是客套话,听了还是很受用,忍不住捏了捏她柔女敕的粉颊,觉得她实在太可爱了。
见她尝了一口,问道:“还合你口味吗?”
君婳月朝他比了个大拇指,逗得他哈哈大笑。在她身边,他觉得很幸福。
至少今天,他想要全心全意享受他们的爱情,那些复仇、那些秘密,全都抛到九霄云外去吧。
用完餐,她陪在他身旁帮忙洗碗,无边际地聊着,她之前就发现他常下意识地按揉左肩,今天月兑了衣服才看清楚那肩上的伤痕,于是问道:“这个伤是怎么来的?”说着用青葱玉指轻轻抚过那道疤。
晋宇楼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其实我记不大清楚了,小时候顽皮受的伤吧。”
“这么重的伤,会忘记吗?”她轻道。
“好像是刚上小学的时候,那时我和哥哥还没出国,在学校跟小朋友打架,大概不小心撞破玻璃了,醒过来的时候已经在医院住了很多天,我哥差点以为我要死了。”他轻轻一笑,那段回忆很模糊,他也很惯性地避免去想起。
“后来就出国了吗?”
“嗯。出院后我很抗拒回学校,后来长辈们就决定送我跟哥哥出国当小留学生,直到这二、三年才回来。”
“看来是不愉快的回忆,是吗?”
“应该是吧,那时候常常作恶梦呢。”他笑道。
“明天开始会回来上班吧?”君後月转移了话题,威胁地眯起了眼。
“可以再休息几天吗?”他可怜兮兮地讨价还价,腰上肋骨却立刻得到一拐子。
“不行!”她装出一副恶狠狠的模样。
他揉了揉被撞疼的地方。“咱们君魔女果然名不虚传啊。”
“哼!你现在才知道吗?”说着,却笑了出来。
他忽然一把搂住她,将她整个身子贴在自己身上,惹得她俏脸飞霞。他俯下头攫住她的唇,低喃轻笑:“我早就知道了。”
“原来你是已故晋氏集团董事长的二公子晋宇楼!”
吕善欣在校园里堵到他,劈头就是这么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晋宇楼立刻把她拉到角落,眉头已深锁。
“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为什么要隐瞒自己的身分?”吕善欣道。
他想到宴会那天的事。也许这女人并不如他所想的乖乖地在远处等他,女人果然是不能完全信任的动物,就算看起来单纯又无辜也是一样。
但让他担忧的是这件事若连吕善欣都知道了,那是不是有更多人也知道了呢?如此一来,恐怕消息很快就会传到君後月耳里,他可不希望她是从别人那里听到这件事。
此时晋宇楼眼中的吕善欣已经变了,他突然发现她其实是有心机的,只是隐藏得很好罢了。
“没错,我是晋宇楼,你想怎么样呢?”他冷冷道。
吕善欣一脸受伤的表情,差一点勾起他的愧疚之心,差一点。
“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想你一定有不得已的苦衷才会这么做,只是想知道有什么可以帮助你的地方罢了。”
“没有这个需要。”
“君後月知道你的身分吗?”
晋宇楼的下颚一紧。“我正打算找机会告诉她。”
事实上两人之间越是甜蜜,他就越不敢将实情相告,尽管明知拖下去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伹他还是迟迟无法下定决心。
“在你自己说出来之前,我都会替你保守秘密的,你放心吧。”
她那无辜的表情并没有赢得他的信任,但嘴里还是道:“那就谢谢你。”
吕善欣抿了抿嘴,幽怨道:“说什么谢谢。我对你的心意,你还不了解吗?只要是你希望的,我都愿意去做,但是你为什么总是不肯接我的电话?”
“谢谢你的好意,但现在我和君婳月在交往,所以不太方便。”他明白地拒绝了她,令她俏脸瞬间隆白。
下一秒,她的眼泪掉了下来。她现在是被拒绝了吗?即使男人惯用的暧昧伎俩,他竟也不屑一用?难道她就没一丁点地方让他心动吗?
“我可以等……”她慌了、乱了,只能哽咽地任由眼泪不停掉。
“别浪费时间和精神在我身上。”说罢他转身离去,留下她独自落泪。
吕善欣心痛得站不直身子,颤抖地靠着墙,模糊中望着他离去的背影。他好狠,真的好狠!但她为什么还想抛下所有自尊去求他让她默默地等?
君婳月哪里好了?她究竟哪一点此她好?渐渐地,她眼中凝着对她的恨意。她不会就这样弃械投降的!绝不会!
“爸,为什么吕家会派人来调查我们啊?”晋益聪感到不安。
“那天在宴会里,我好像看到吕家的千金一直跟在宇楼身边,或许是她察觉到了什么也说不定。”晋耀昌皱眉道。
“那吕善欣不就知道宇楼的身分了吗?”
“恐怕是……”
“这会影响到我们的计画吗?”上次的投资失利造成了资金缺口,如果没有好消息,今年的董事会恐怕会很难过。
他们绝不能让这一手好牌变成一场空。
“应该不会。不管宇楼的身分是否被揭露,以他的条件,对女人来说都是致命的吸引力。我那天特别留意到君婳月的神情,那绝对是女人爱上男人才会显露的眼神,骗不了人的。”
“爸的意思是,光凭宇楼长得帅这一点,君婳月就会来帮我们?”虽然晋益聪很佩服父亲的判断力,但还是无法认同这一点。或许这种不服气多少带着比较之心而产生的妒意,但小小年纪就在商场闯出名号的君婳月可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你别忘了,他们兄弟俩背后还有史朝钦那个老狐狸,他不会坐视不理的。”
“说到这个,才是我最担心的问题。史朝钦从小抚养他们两兄弟,这次回来,只怕是要跟我们争夺经营权吧。”
“那当然。”
“爸你明知道还让他们回公司?”
“你放心吧!现在他们回来,充其量也不过是最大股东罢了,绝对撼动不了我的地位的,这十几年来我的经营权早已固若金汤,他们想要分一杯羹,就得乖乖帮公司赚大钱,否则对他们也没有任何好处。”晋耀昌露出冷笑。“更何况他还有把柄在我手上,只要我去散布谣言说他是商业间谍,从此他就再也别想在商场上混。”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做?”
“静观其变。如果他们好好地当我养的狗,我也不会亏待他们。但如果想反咬我一口……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