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冬澈躺在床上,朦胧中彷佛有人亲吻著他的脸颊,他大手一捞,轻易地把那柔软的身躯抱在怀里,闭著眼嘟哝著:“怎么提早回来了?“
“因为太想你!澈,你有想我吗?”女人巧笑著问。
“嗯,我好想你,蔚蓝……”他仍未张开眼。
崔菡妮一听见他叫别的女人的名字,脸色一沉,挣扎著起身,捧著申冬澈尚未清醒的脸说:“申冬澈,你醒醒,看清楚,是我!“
申冬澈这才发觉这声音不是蔚蓝,方蔚蓝的声音很清脆悦耳,和这娇滴滴的嗓音截然不同。他猛地撑开眼,看见的是一张曾经熟悉却又陌生的脸。
他以为再见她,或许还会有那么一点点感觉,可是没有,过去他对她怀抱的期待,或许只是因为距离产生的错觉,让他以为只要她再回来,他就能像从前一样爱她,然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申冬澈被她突如其来的行为给吓醒了,他连忙起身,赶紧进浴室盥洗一番。
“你怎么突然回来?”他一边烤吐司,一边询问著崔菡妮。
“我不是跟你说我要回来吗?“崔菡妮坐在餐桌旁,两只手手指交叉抵著下巴。
“我……我没听说。”他不记得她提过这这件事。
“澈,我想回来。”崔菡妮直接了当地说。
“菡妮,我已经有女朋友,而且我们现在住一起。”他正声道。
崔菡妮不是笨蛋,一进门她就强烈地感觉到这屋里已经有了女主人,只是她不愿意承认,她相信她还有挽回的机会。“澈,你还记得这餐桌是我们当初去英国旅游时订购的吗?为了它,我们整整等了三个月。”
“嗯。”他点头。
“你还记得客厅那盏灯是我们逛遍整个世贸家具展才找到的?你记得……”
“等一下,菡妮,我明白你的意思,不过现在我已经有了蔚蓝,我很爱她。”
“你怎么能忘了过去我们共同拥有的快乐回忆?”
“别忘了,是你先离开我的。”面对她的指责,他不解,明明他才是被抛弃的那个不是吗?现在怎么全变成是他的错?
“那我现在後悔了,不行吗?澈,不要不理我,离开你後,我才知道你对我有多么重要,我知道我真的错了!“她伏在他胸前,回味这曾是她依靠的胸膛,忍不住嘤嘤啜泣。
一见她的眼泪,申冬澈就心软了,他没有推开她,毕竟她也曾是他最珍视的女人,对於曾拥有过的,他向来充满念旧之情。
“澈,你是不是真的不爱我了?”
“老实说,我现在的心情很复杂,但不是你想得那样。”他想婉转地拒绝,却开不了口,尤其是对一个泪眼汪汪、伤心欲绝的女人。“菡妮,我先送你回去,等你冷静一点再说,好吗?“
“不,我的家就在这里,我哪里也不去。”挽不回他的心,崔菡妮乾脆耍赖。
叮当!叮当!门铃响了,菡妮擦擦眼泪,抢先一步去应门,原来是购物电台送来他订购的东西。
“好漂亮的手链!”崔菡妮迫不及待打开包装,取出里面的银色手链,戴在左手腕上欣赏。申冬澈无奈,由著她把玩著那条手链。
“两万八?你真舍得!“崔菡妮打开保证卡,看到价目咋舌,心里清楚这串项链是他买来送给新女友的,也知道这串手链太秀气,一点都不适合她,可是嘴里却不想认输,她笑著对他说:“澈,你觉得我戴起来好看吗?”
“好看。”他根本心不在焉,满脑子都在幻想着蔚蓝戴上手链的模样,他的眼光不错,这手链很适合她纤白的手腕。
“好过份!看都没看就随便敷衍人家。”她走近他,双手勾住他的脖子,用一种妩媚的眼神望著他,
“你说,是她比较美还是我比较美?“
申冬澈拿下她的手,眼光落向他处,没有看她,“函妮,不要胡闹,好吗?”
“这条手链我也喜欢,反正你买了两条,这条就送我吧,当作是欢迎我回国的礼物?“她说。申冬澈没有拒绝,想当初相爱时,他送给她的岂只是区区两万八的首饰,她的车、她的名牌服饰、包包……数都数不清。
“我送你回去。”他拖起她的登机箱,急急往外走。
“你就这么讨厌我,这么急著要赶我走?”崔菡妮动怒了,这是当初苦苦哀求她不要离开的申冬澈吗?
“我已经有女朋友了。”
“我知道,你不需要一直提醒我。”她双手交叉胸前,站在原地不走。
“那你……”
“我也说过,我要回来,把属於我的东西抢回来。”
“函妮…不要逼我…”申冬澈深深体悟到继续和她争执下去也不会有共识。
“澈,我为你抛弃一切,现在什么都没有了,你还记得当初说你要养我一辈子的,你现在该不会不守信用吧?“她没说出她为了他,抛弃了法国男友,直想再一次投回他的怀抱。
申冬澈很想骂人,当初他说要养她的时候被她抛弃,现在她竟然回过头来要他重新接纳她,到底把他当什么?任他是个再念旧的男人,都不免冷了脸说:“那时我们相爱,现在情况不同。”
“有什么不同?我还是我,我还是爱你,澈,我爱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崔菡妮柔声说。
“我已经说了,我现在爱的是蔚蓝。”
“你以为真有人能完全代替我吗?“
“不能,但你也同样无法代替蔚蓝。”
申冬澈这句话另崔菡妮傻眼了,她从来没有见他这么严肃的表情,从前只要她想,他会不顾一切为她付出,然而此时他却变得好陌生,陌生的好遥远。
两天後,申冬澈去机场接方蔚蓝,她提议到新光三越百货公司地下美食街吃“阿官火锅”。去了一趟东京,她有多好多的话要对他说,申冬澈一路笑著,他怕吵,但听他女人说话却是快乐的。
坐定位後,她点了泡菜冬粉锅,而他则吃牛肉水饺锅。
“知道吗?我们在东京吃了这么大一个海胆,只有一口就要台币三佰元,这么大、这么大!”她用手指围了个圆,火锅蒸气熨红了她的脸颊,粉粉的红,好可爱,申冬澈眼光片刻不能移,他很明白蔚蓝和菡妮在他心中的地位,菡妮说得对,没有人能完全替代她在他心中的位置,可是也没有人取代蔚蓝在他心里的重量,那重量远远超过一切。
吃过火锅,方蔚蓝跑到附近的果汁摊买了两杯酪梨牛女乃,嘴里直嚷嚷:“会肥死、会肥死……可是我就是想喝!“
“多喝点,你又瘦了。”才几天不见,他发现她锁骨更明显了。
“都是因为太贪玩的关系,没有好好地正常吃饭。”她笑著回答。“我不在的时候,你有没有想我?”
“有,而且每天抱著电视想你,想你怎么还不回来?晚上一个人好孤单!“他故作可怜状。
“藏珍说得没错,偶尔分开一阵子,你才会更珍惜我。”
“我一直都很珍惜啊!”他有不珍惜吗?
“我只是觉得你最近都不再像以前一样对我那么好。”
“例如?“申冬澈有趣地望著对面的人儿。
“以前你每天起床都会泡一杯牛女乃给我喝,後来就都没有。”
“因为有医学报告说早上喝牛女乃会导致爱困,所以我才不再泡牛女乃给你喝。”
“以前你出门前都会亲我,可是後来也都没有。”
“小姐,你最近上晚班,我出门亲你时你还在睡,我怕吵醒你,都轻轻的亲。”好委屈!连亲吻都要轻手轻脚,深怕惊动她。
“那我以前打手机给你,你都是马上接,可是最近响好久,还不见得会接。”
“因为最近诊所有很多事要做,有时候难免漏接电话,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不过才错过一通电话,这小妮子到今天竟然还要跟他计较。“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我也要说说我最近的心情。”
“好啊,不是说多多沟通有益身体健康,不,是促进情感交流。”方蔚蓝虽然嘴上说得好开通,但是却递给他一个“你要是敢说些五四三就死定了!“的眼神。
“我觉得你最近变得好爱抱怨,老是对我嫌东嫌西,听说你以前都对男朋友言听计从、逆来顺受的,怎么对我全然不是这么一回事?”申冬澈大叹“生不逢时”!
“还不是申医师教我的,人啊……要活得快乐才有意义,从前是我太傻了,总以为付出就会得到车福,结果换来别人的不珍惜,所以,现在我要快快乐乐做自己,高兴就说高兴,讨厌就说讨厌,再也不想当小媳妇。”
“说来说去我还要怪自己?“
“就是啊,本姑娘现在很开心,请你喝酒!”她又去买了两瓶海尼根,跟他爽快地对饮。
吃饱喝足後,刚上车,申冬澈就从後坐椅拿出手链给她,方蔚蓝惊喜不已。
“这叫‘纯钛女手链’,你看看内侧,是不是有一颗一颗的珠珠?就是那个,听说长期戴这个可以改善体质,让身体更健康,尤其是像你这种生活作息不定或睡眠品质不好的都有效,你快戴戴看!“申冬澈一脸期待,这是他第一次电视购物,也是第一次送她礼物。
方蔚蓝笑嘻嘻地把手链载在右手腕上,然後再把手伸得直直,远远地欣赏。“好漂亮,没想到申医师这么有眼光。”
“那当然,看我选女朋友就知道。”瞧他得意的。
“你是不是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出去逛街?不然就是做错了什么事,所以才买东西赔罪?”她这“恋爱理论”专家脑袋清楚时可精明得很。
“我发誓你去日本後,我除了上班以外都乖乖在家,没有做对不起你的事。”他跟顾家洛那家伙可不一样。
“那这手链从哪来的?“
“这……”申冬澈开始冒冶汗,万一让她知道是从他平常最不屑的购物电台买来的,铁定会被笑掉大牙。
“这手链好面熟……”她好像在百货公司的某个柜上见过。
“可能是哪个客人戴过吧!听主持人说最近很流行的……”
主持人?方蔚蓝斜眼睨他,这时乌鸦再度出来串场,在申冬澈头顶飞呀飞的,不小心又说漏了嘴,他果然没有说谎的天份。
“原来是购物电台买的!哈哈哈……”方蔚蓝果然笑得乐不可支。
“还不都是你害的,你不在家时,突然变得好冷清,因为想你,所以就看你爱看的电视台,然後就看到这款手链,觉得很漂亮,更适合你,又符合健康诉求,所以就……”
听他告白,方蔚蓝心底一阵暖,她在日本时,何尝不是想著他?”其实……我在日本也很想你,每次看到好吃的东西,都会想跟你一起吃,但又因为你吃不到,所以我也没了食欲,才会瘦了……”
“亲爱的,说实话,我现在很想玩车震。”申医师说。
“我了解。”方小姐笑答。
“可是车震对车子的避震器很伤。”好挣扎!
“我知道。”
“那……我们直接杀回家好不好?“他好想抱她。
“那你还等什么?”她也迫不及待。
火速回到温暖的家,申医师不罗唆,立刻扑向秀色可餐的方小姐,可是方蔚蓝却推开了他:“等等,我先去洗澡!“
“没关系……”申医师被爱冲昏了头,只想快快抱他的女人。
可是,方小姐很坚持,申医师没了辄,叹口气,坐在客厅看他的“宠物当家”。半小时後,方蔚蓝穿著从日本情趣商店买的火辣辣的性感内衣出现在他眼前时,申医师的眼睛简直要喷火,不,是火山爆发……
是夜,申医师与方小姐玩遍各种角色,除了护士服申医师敬谢不敏外,水手服、空姐、秘书、女教师……应有尽有。抱著怀里的可人儿,申冬澈觉得这些日子,独守空闺、忍受寂寞,让她独自去趟日本之旅也算是有点收获!
隔天一早,申冬澈便被眼前的景象吓呆了!崔菡妮不知什么时候进到他家,还大大方方使用他的厨房,弄得整屋子都是红烧肉的味道。
申冬澈愣在原地,昨天一忙,忘了请锁匠来家里换锁,现在後悔已经来不及。
一见他进到厨房来,她脸上立刻堆起笑容说:“澈,你起来了?快过来,我卤了你最爱吃的红烧蹄膀,你快来尝尝看!”
申冬澈见状简直快昏了,然後他发现他和蔚蓝买的素雅象牙白餐桌巾被换成了热情的红桌巾,连餐盘都从白瓷变成透明的水晶。“我……原来的桌巾跟放在桌上的茶杯呢?“
“那个啊!我觉得好俗气,就跟垃圾包一包丢了!”
那只茶杯是蔚蓝的最爱,要是知道被丢,她铁定会杀了他!垃圾袋、垃圾袋……申冬澈已经做好最坏的打算,大不了去垃圾场翻……
“我记得你不喜欢白色,你喜欢亮眼的颜色,干麻铺那种桌巾呢?难看死了,还有,我选得那套红布沙发干麻也铺白色的沙发布啊?你不是老嫌白色容易脏吗?你还说……”
“我以前说过什么鬼话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现在很喜欢白色,OK?我觉得白色很美,我爱到不行,可以吗?“
“瞧你急的,在这里,我没丢。”崔菡妮从身後拿出桌巾和茶杯。申冬澈抢过蔚蓝的茶杯,差点没掉泪。
“什么嘛,申冬澈,离开我後你的品味变差了,这么丑的杯子你也当宝……”
“对不起,你好像没有资格在我家跟我说这些话!”申冬澈被惹恼了,崔菡妮怎么侮辱他都无所谓,可是不能批评他的蔚蓝。“以後请你不要未经允许就随便进到别人家。”
“我进自己家还要经过允许?“
“崔菡妮,到底要我说几次,两年前我们就已经分手,而且还是你提出的,现在你却任意打扰我的生活,这样到底算什么?”
“她有我了解你吗?她知道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吗?她不知道吧,否则怎么会买那么多柳橙,她不知道你对柳橙过敏吗?“她指著琉理台上一篮鲜黄柳橙。
“我对柳橙过敏不代表所有人就对柳橙过敏,蔚蓝爱吃,所以我买给她吃,是我甘愿、我开心、我高兴,可以吗?”
顾不得方蔚蓝也在屋里,申冬澈忍不住大声咆哮,以为崔菡妮会发脾气,可是她没有,反而露出甜美的笑容说:“但是,那天我刚回来时你对我好像不是这么说,因为你女朋友不在家,所以你说你爱我,我们还在这里缠绵,你忘了?你现在态度转变这么大,是不是因为她回来的缘故?“
他爱她?缠绵?申冬澈真的-眼了,交往三年,他此刻才知道崔菡妮有严重的幻想症,“你说的是哪国语言?我怎么完全听不懂?我什么时候说过……你是不是有毛病?我认识一位很优秀的精神科医师,我给你名片,你最好去检查看看……”
“我没有病,我再正常不过,有病的是你,是你吃乾抹净、死不认帐!”崔菡妮突然冲向前抱住申冬澈,“你好狠心……女朋友回来就想把我一脚踢开,那我们曾经有得关系又算什么?“
皇天在上,后土在下,他申冬澈跟崔菡妮是清清白白的,哪有什么关系!申冬澈欲哭无泪,偏偏这一幕被起床的方蔚蓝当场撞见。
“一太早就这么亲热,不怕太兴奋脑中风?”方蔚蓝穿著睡衣,站在厨房门口,视线在两人身上轮流打转。
“蔚蓝……”申冬澈急急推开崔菡妮,顿时明白,原来她早就发现蔚蓝站在那,因此才会故意说些子虚乌有的话,好让蔚蓝怀疑他对她的爱,他现在才看清崔菡妮的心机居然这么重,女人真是太可怕!
“早安,崔小姐。”方蔚蓝表情看不出生气的痕迹,令申冬澈与崔菡妮都迷惘了。
“蔚蓝,我跟菡妮没有……不是你想的那样……就是说我没有对她……”他一紧张就口吃,说话结结巴巴。
“我当然知道你没有。”方蔚蓝笑着,那笑容令申冬澈头皮发麻,太诡异了!“崔小姐,昨晚冬澈要了我一整晚,完全感觉不出他跟别的女人上过床的样子。”
“方小姐,难道你没有听过有一种叫‘威而刚’的东西吗?”崔菡妮正面迎战。
“冬澈跟我不需要,因为我就是他的威而刚。”方蔚蓝回击。
“这点我承认,男人都爱新鲜感。”崔菡妮刻意举起左手拨拨额前刘海,好教方蔚蓝看见她手上戴著的丰链。
方蔚蓝脸上果然起了小小的变化,她瞄了申冬澈一眼,淡淡地说:“老实说,我对自己的‘保鲜期限’还蛮有信心的,冬澈,你说是不是?“
听两个女人在讨论他的性能力还真是刺激,申冬澈板起脸,对著崔菡妮说:“蔚蓝说得对,菡妮,你回去吧,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听见了吗?”方蔚蓝问。
“澈,你真的要赶我走?”崔菡妮不死心地望著他。
“函妮,你走吧!”快走快走!
“申冬澈,你会後悔的!“崔菡妮负气月兑下围裙,用力抛在他身上,气呼呼地走出厨房,拽起香奈儿包包,高跟鞋喀喀喀地敲击著地板,以显示她的愤怒。
申冬澈送她出去後折回屋内,只见方蔚蓝盯著那锅香味四溢的卤蹄膀,一言不发。
“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爱吃猪脚。”她呐呐地说。
“我才不喜欢吃猪脚,这种东西胆固醇很高的,我这就拿去倒掉!”申冬澈急忙端起锅子,想要“毁尸灭迹”。
“我也不知道你以前很讨厌白色,当初问你会不会嫌白色容易脏,你还说不会,为什么不对我坦白?难道你真的觉得我不会尊重你的决定吗?“
“不是的,我只是希望你快乐,我没想过自己喜不喜欢,我只想到你那些都是你喜欢的,这就够了!”
“她说得没错,你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我都不知道?甚至连你对柳橙过敏都不晓得……”
“没关系,未来有几十年够让你慢慢了解我。”
彷佛没听见他说的话,方蔚蓝怔忡望著窗外,这场面多熟悉,几个月前,她才与另一个女人打过照面,现在她又必须与另一个女人作战,只是角色互换,这次她觉得她才是介入的第三者。
“我不在的时候,她来过了是吗?“
“只来了一会儿,我就要她走,并没有发生任何事。”
“她为什么会有家里的钥匙?”
“因为三年来我都没换过锁,那把钥匙是当初一起打的。”
“那她手上那条跟我一模一样的手链呢?“
“我……是我送她的没错,但本来是要买给芳霏的,可是菡妮来家里时看见,说很漂亮她很喜欢,硬要拿走,我一时不知该怎么拒绝,就……”申冬澈果然愈说愈暧昧,愈说愈撇不清。
“你不是说她只来了一会?怎么还有这么多‘後续’呢?”
果然!古人说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申医师就算再努力解释也撇不清关系。其实申冬澈的老实蔚蓝心里很清楚,所以并不怪他,只是心里就是不舒服。解下昨晚他送的手链,走进主卧室开始收拾东西。
申冬澈大惊,按住她忙著收拾东西的手:“蔚蓝,我都说了,我跟菡妮是过去式,是彻彻底底的过去,你不要这样。”
“我到藏珍家住几天,你不用管我,或许我该好好想想。”
“我怎么可能不管你!“申冬澈不明白,昨天晚上他们还开开心心玩角色扮演,今天一早她却要离开他。
“你说得对,我们之间进展太快,交往一个月就同居,三个月就发生关系,我们根本还没好好了解对方,这种关系光靠一时的热情是不可能长久的。”
“蔚蓝,我对你绝不是一时热情,请你要相信我!”
“可是,我怕我是!”
“那……咚咚怎么办?“申冬澈你真可悲,竟然沦落到必须利用咚咚来留住蔚蓝,……他好不甘心。
“我相信你能把它照顾得比我更好。”
“……那我肚子饿了,谁煮饭给我吃?”
“拜托,这句话应该是我的说才对吧?“
“那你走了…谁帮我洗脏衣服?你看看浴室,衣服都堆成小山了。”
“那张‘使用步骤图’不是你画的吗?你应该比我还懂得如何使用那台洗衣机。”
“我晚上不敢一个人睡。”
“那你以前都跟谁睡?”难不成还有别人?
“……”他编不出理由留下她。
“没有了是吗?那我走了,也许你可以打个电话,看看崔菡妮要不要回来继续卤猪脚。”说来说去就是在气他让崔菡妮进到家里来。
眼看心爱的女人收拾好浪迹天涯小包包的画面,申冬澈心也跟著淌血,既然阻止不了,只好开车送她到逢甲商圈,夏藏珍住的地方,这么做至少让他知道她的住处,不会让他找不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