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一探西门澈这位高人,耽误了一个上午,金时萝回到家里,立刻钻进电脑视讯室,发现视讯有人待机。
她随手按下一个键──
萤幕上出现金提阳的脸,他脸上漾着调侃讥笑,手拿着那瓶贵到吓死人的葡萄酒晃呀晃的。
「-可回来了。」
不用说,她知道等一下就会听见一阵炮轰。
「别怪我,我身上没带这么多钱出门,也没带信用卡。」自己先招认。
金提阳抿着嘴,无奈地笑了一下,「这瓶酒可真贵的吓死人。」
「可不是。」金时萝拉开椅子,一古脑儿坐了下来。
「不过仔细看了一下年份,这个价钱还算合理。」
「合理?」金时萝倒抽一口凉气,瞪大眼睛叫嚷,「一瓶葡萄酒要这个价钱,你还说合理?」
金提阳讪笑摇摇头,「-不出门又不应酬,就如人家说的,吃米不知道米价,十万八千块买这瓶1942年的葡萄酒,其实很合理。」
金时萝不能苟同地摇头,「既然合理,你就慢慢享用。」
「-送的,还是看哪天吩咐厨房准备法国料理,我们一起享用。」金提阳微微一笑提议。
「虽说是我送,那可是你出钱买的。」她还记得当场的窘状。
「现在先不管谁送、谁出钱,我只是不懂,-为什么坚持要去花街?」这是他纳闷的地方。
金时萝从笔筒里抓起一枝笔,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只是想一探究竟。」
「之前我就跟-说了,西门四少里就属西门澈最狡猾……」
「也是最阴险,我知道。」金时萝放下手中的笔,双手抵住脑袋,注视萤幕中的金提阳。
「既然-都记得,为什么还要去冒险?」金提阳一脸气呼呼,倘若现在她在他面前,他一定毫不思索将她抓起来,好好打一顿。
「这不是冒险,是知己知彼,百战百胜。」金时萝前后摇晃着身体。
作战手册都用上,又在打什么主意?
「-想做什么?」金提阳心头为之一震。
金时萝放下双手,一本正经的盯着萤幕中的金提阳,「既然知道那三幅画的下落,我当然要想办法讨回来。」
她说明她的决心。
「-想跟西门澈斗?」他不敢想象最后的结果。
「有这个念头。」完全不否认。
「可是……时萝,西门澈这个人绝不像外表那么简单,只怕-还没拿回画就栽在他的手里。」他替她担心。
「未必,斗智、斗贼,是输是赢还未见分晓。」她脸上充满自信的笑。
「时萝,拜托-打消这念头。」金提阳垮下来脸来劝阻。
「不行!」金时萝忿忿地从椅子上弹起来,眼神透着从未有的寒光,她坚定地目光锁住萤幕里的金提阳,「那三幅画绝不能落在外人的手里,那全都是爷爷留下的纪念。」
金提阳登时一怔!
从未见过金时萝飙怒,这一回他算是开了眼界,但也不禁让他忧心忡忡。
「时萝,要不由我先打头阵……」毕竟他是男人,就当男人与男人之间的战争。
金时萝大大叹口气,「算了,你现在才接新公司,有许多事情都要你亲力亲为,还是我自己想办法。」
他能体会她的善意,「不,这事我也有责任。」
金时萝愕然抬眼看他,「关你什么事?」
「偷画的人是我爸,我一定要负起这个责任。」想起爸爸的行为,金提阳一脸沮丧。
金时萝双手往桌上一按,整张脸几乎快贴上萤幕,「金提阳,你给我听好,我从来没有父债子还的念头,劝你最好打消这种想法,还有,我不准你插手──」她撂下狠话。
金时萝娇美的脸孔,瞬间变成一张虎姑婆脸。
婆婆妈妈的哪像个大男人!
金提阳吓得头往后一仰,拉开与萤幕间的距离,「-这是干什么?」
金时萝依然龇牙咧嘴的瞪着萤幕,「叫你少管闲事,顾好公司!」
尽管她怒气冲天,金提阳仍能体会她的好意,他手指敲着萤幕笑谑道:「离萤幕远一点,-脸上的青春痘,我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金时萝错愕地赶忙拉开身体,坐回椅子上,凝视萤幕里的金提阳,「反正我不希望你插手,我只希望你能全心全意专注在新公司上。」
她正经的表情,惹得金提阳忍不住笑出来,「好,我知道。」
「行了,今天就说到这里,你忙吧。」金时萝伸手按了一个键,金提阳瞬间从萤幕中消失。
关掉视讯,金时萝整个人瘫回椅背上,金提阳的话不停在脑子里回响,她不自禁的喃喃自语:「他真的是个棘手的人吗?」
当她看到西门澈的第一眼,除了惊愕,她的心还有股莫名的冲动在翻滚。
他的俊美出乎她意料之外,不可否认,他是一个让人印象深刻的男人,尤其是他的那双眼睛……是她有生以来见过最深沉的眼睛,其间闪烁的光芒,是那么神秘而迷人。
她不禁怀疑,自己是否真的能胜过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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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澈紧拧着双眉,看着电脑上出现的资料──
金时萝,二十四岁,通过大学检定拿到大学文凭,金大诚过世后,接管金氏实业,资产跃升全球排行榜前一百名,实际资产数无法估计。
喜好食物、音乐、颜色、娱乐,甚至行踪,都只有一个字──
谜。
西门澈的眉头皱得更紧,「难道真如金禀礼所说,她是个从不出大门的女孩,要不然为什么完全查不到她的详细资料?」
西门澈无法置信的审视出现在萤幕上漂亮的俪影,「又不是恐龙妹,干嘛缩在自己的洞里不肯出来见人?」
即使用再挑剔的目光来看,她的美都是无与伦比的。
回想见到她的第一眼,她的眼睛美的令人不舍眨眼,但却有种让人揣不透的诡谲。
惊慌?不是!
沉着?又有点紊乱。
不过他肯定,今天她会出现在他的店里绝非偶然。
那她的目的是什么……
西门澈的视线仍然锁在电脑萤幕上的字串。
通过大学检定拿到大学文凭……
这么说,她根本没进过大学的窄门,而自修学分?
若是如此,他就不能小觑这女孩的聪明。
毕竟,金大诚过世后,并没有将事业交给仅存的儿子金禀礼,或是孙子金提阳,而是交给了她。
由此看来,她的聪慧才智自是高人一等。
「一个甚少出门的女孩,今天竟会主动找上门……」西门澈仍然思索着这问题,无意间瞥见挂在墙上的画,-那间,他恍然大悟。
「莫非是为了那些画……」
这个发现让他先是一喜,随即他脸色暗下,有几分懊恼──怎么这时候才发现?脑袋瓜怎么变迟钝了!
目光再回到电脑萤幕,他的唇角半勾,露出似笑非笑的冷哼,「假如我没猜错,-还会来找我……」
现在,不仅她对他有目的,他对她又何尝没有目的?
他现在想要的,已经不是她手边其他的古画,他更想知道,是谁帮她摹拟古画,他想结识这位天才。
他想请这位天才帮他摹拟其他的古画,如此一来,他的真迹便可以好好的收藏起来,等有空时再拿出来欣赏,屋里只要挂一些摹拟的画,一方面用作欣赏,另一方面,万一哪天一个不留意被窃,他至少还不会心疼。
又想了想,他有了新的决定。
与其坐在家里等她上门,他还不如直捣黄龙,让她措手不及,这样或许更加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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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一大早,西门澈开着最爱的法拉利敞篷跑车,依循手中得来不易的地址,来到金家的围墙外,大略观察了一下,发现金家的占地面积,几乎占去了半边山,这出乎西门澈意料之外。
西门澈抿着嘴,扯出浅浅笑意,敏捷地跳至后座的车厢上,拿着望远镜,将目光锁住金家大门,想碰碰运气,看是否能寻出她的踪影。
皇天不负苦心人。
没多久,一条窈窕身影,手牵着一匹骏马出现在镜头里,他清晰地看到娇俏的小脸正贴在马脸上,似乎在马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畜牲听得懂才怪!」他莞尔一笑。
说了也奇怪,马儿好似真听懂,鼻子喷着气,猛点着头,她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
「真的听懂?」他讶异的看着。
镜头里的她抚着马儿,一个扭身,优雅敏捷的跳上马背。
「动作真俐落。」不得不佩服她。
她准备遛马,他也必须加速动作,不能大意漏失机会。
西门澈收起望远镜,跳回驾驶座,发动引擎离开围墙,加速马力前进到下一个路口。
一转弯,即见金时萝的坐骑踏着愉悦的脚步,轻快地迎面而来,西门澈煞住车,透过照后镜盘算她接近的时间。
「三、二、一。」西门澈推开车门──
金时萝的马儿受到突来的惊吓而仰头长嘶,金时萝忙不迭的温柔安抚濒临失控的马儿,「女王乖,我在这里,没事喔……乖乖乖。」
女王惊慌的情绪逐地恢复过来,低下头原地踏步。
可恶!吓她的女王。
金时萝心中萌起的怒火几要迸胸而出,一天的好心情全都不见,她愤然跳下马,「你这人……」
「咦,怎么这么巧,是-?」面对她的愠怒,西门澈故作惊讶状,露出意外的微笑。
是他!?
金时萝的气恼-那间凭空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惊讶,「你怎么会在这里?」
奇了?而且还是一大早,这时候多数人都还在睡梦中。
「我只是经过……」俊雅的脸庞上绽出浅笑,那双深沉的眼眸漾着一抹温和,他瞥她身旁的骏马一眼,「这是-的?」
「是我的马。」她极力保持柔弱小女人形象,尤其是在初认识的陌生人面前。
「真是-的马!?」西门澈不疾不徐的音调里,有着一丝笑意。
好刺耳,她不喜欢这语气,「谁规定宠物一定是小东西。」
「说的也对。」他可不想破坏刻意营造的融洽气氛,「我刚才没吓着-吧?」
金时萝微愠地瞥他一眼,「还好,往后你开车门前,请先注意一下后方,别说是我的马,万一是其他的车子或是行人呢?」
「以后我会注意。」西门澈微笑说道。
金时萝瞥了他一眼,不语,转身优雅熟练地跨上了马,双手握住缰绳,「很高兴能遇见你。」
当她准备离开之际──
「昨天送去的葡萄酒,味道不错吧?是不是像我说的,甘醇甜沁?」他怎么可能轻易放她走?
金时萝拉住缰绳,「我还不知道味道,无法回答你。」
她美眸微-,高深莫测的俯视那张俊脸,「你突然在这里出现,就只是想问我葡萄酒的滋味?」
「既然巧遇就当是售后服务。」他不会被她的质疑吓住。
巧遇!?
不!他的动机太明显……只是,她揣不透他的用意?难道她昨天的言行不小心露出破绽吗?
还是说他真的只是经过,无意间和她邂逅遇上!?
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昨天她还在苦思,要以什么借口接近他,现在他自己送上门来,她为什么不来个顺水推舟,既省时又省事,最重要的是,不必费脑筋计画。
「我记得你是西门先生吧?」
「西门澈。」只要能达到目的,再作十次自我介绍也无妨。
基于应有的礼貌,金时萝转身跳下马,面带着毫无杀伤力的微笑,「刚才只顾女王的情绪,却忘了问你,有没有被我的马吓到?」
他会被吓到?见鬼了。
「没有。」他心里暗暗揣着她转变态度的动机,「刚才听-叫-的马,女王?」
金时萝的脸上闪过一抹得意,温柔的轻抚着女王,「我帮-取的名字,你不觉得-有女王的英姿和气势吗?」
是吗?马就是马,他压根儿看不出来-的英姿和气势,只不过-长得比人高大许多。
他绝不会让她看出他心里的讥讽,「我是不懂马,不过-看起来真的很漂亮,不像一般游乐场里展示的瘪脚马。」
「是吗?」
金时萝敷衍的回应,但心里却有股怒火像高温的岩浆在沸腾,居然拿她的女王跟游乐场里的瘪脚马比较!
「-都是一大早带女王出来散步?」西门澈小心刺探。
「只要天气许可,我一定会带女王出来。」
「这里的人不觉得奇怪?」
「不会,早已经见怪不怪。」金时萝轻描淡写回应。
相信也是,就如金禀礼所说,人家遛狗,她大小姐遛马。
西门澈的脸上尽可能保持温和的微笑,「我可能耽误-太多时间。」
第一天他不想说太多废话,只怕引起她的不悦,那就可能没了下一回。
金时萝的手突地僵在女王的身上。
这么快就想退出?
那怎么行,她可是要从他身上讨回那三幅价值连城的古画……
「西门先生。」
在他转身之际,她蓦地唤住他。
西门澈回头微笑凝视金时萝,「请问金小姐还有什么吩咐?」
该死!
一定要这么温文、儒雅?
他分明就不是这种人,她感觉得出来,他是那种静水深流、藏而不露的人,但她就是无法拆穿他的假面具。
「难得有缘能在这里碰面,如果不忙的话,不妨到我家里坐坐。」她用最诚恳的语气邀请他入瓮。
西门澈微微一怔。
她主动邀请他?虽然他本来就打算直捣黄龙,却没想到事情会进行得如此神速,这是他始料未及的。
机会难得,绝不能轻易错过。
「-家就在这附近?」
金时萝的目光瞟过身旁的高墙,「这堵墙的另一端就是我家。」
「不会太打搅?」再试探。
「不会,你应该也还没用早餐吧?」另一种邀请。
「还没。」
「相约不如巧遇,不介意的话,到我家里一起用早餐。」金时萝抛出饵。
「那恭敬不如从命。」
上钩了!
「前面不远即看得到我家大门,我先骑女王回家等你。」盈盈笑容使她那双明眸更加动人。
金时萝跳上马背,英姿焕发的骑着女王先行回家。
西门澈的黑眸半-,诡谲中隐含笑意的眼神,一-一-滑过她的背影。
那娇小的身影举止轻盈,一举一动都让人赏心悦目,不愧是大家闺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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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时萝一抵达家门,便迅速跳下马往屋里冲,她扯着喉咙嘶叫:「王妈,王妈!」
王妈听见她的唤声,登时为之一愣。
她不是去遛马了吗?
王妈惴惴不安,急急的从厨房跑了出来。
「小姐,怎么突然折回来?是出了什么事?」
「王妈,等一下有客人跟我一起用早餐。」金时萝神色急促的步上楼梯。
「金少爷不是客人。」王妈笑道。
「我说的客人不是指提阳,而是另一个人。」金时萝已经登上二楼,俯视站在楼梯口的王妈。
王妈讶异地仰起头,愕视着金时萝。「另一个人?」
「对,-就别多问,他应该到门口了,快去准备。」金时萝急忙交代。
「那金少爷……」
金时萝双手拢了拢头发,「我现在就通知他别过来,-快去张罗早餐。」
转身之际,即听见大门的对讲机响,她按下对讲键,「什么事。」
门口警卫通报,「小姐,门口有位西门先生……」
「是我的客人,请他进来。」
通话结束,她俯视呆在原地发愣的王妈,「客人已经到了,帮我招呼一下,我换件衣服就下来。」
「噢。」王妈愣了愣。
怎么一大早就有客人到访!?
金时萝走了两步,又不安地从二楼倾身嘱咐,「不可以怠慢。」
「知道了。」王妈一脸茫然点头。
家里极少有客人来访,自从金大诚过世之后,几乎是谢绝访客,到底是什么样的客人,能让金时萝亲自招待?
而且,她在金时萝的脸上似乎看到一丝惊慌。
「请进。」
一位高大英俊的男人在警卫的引领下步入客厅,王妈立即警觉地转身面带微笑迎接客人。
「你好,我是金家的管家,里面请。」
西门澈在王妈的引领下走进客厅,他从容优雅地坐在小羊皮沙发上,等待金时萝的出现。
此时,楼梯上轻浅的脚步声伴着娇柔的嗓音出现,「你来了。」
西门澈礼貌起身迎视金时萝。
此刻的她已换了一件水蓝针织衫和一条雪白长裤,披肩的头发松垮地拢在脑后,蛾眉淡扫,更彰显她高雅气质。
「刚到。」他低沉的嗓音有着一丝魅惑。
「是吗?」金时萝慵懒的-眼神情,一-那转换成有点魅惑的微笑表情。
她脸上柔中带媚的无邪笑容,令他怔怔地迷失其间,情不自禁地走向她,「现在跟-道声早安,不算太晚吧?」
她露出编贝美齿浅笑,「早安。」
她又转身对站在身后的王妈说:「早餐准备好了吗?」
王妈虽不清楚她到底在玩什么把戏,不过从她刻意的装扮,足以看出眼前这位客人绝非普通客人。
「我马上吩咐厨房准备上早餐。」
「王妈,我今天想在花园用餐。」
「好的。」
金时萝微笑迎视西门澈,「请移驾花园,一起用餐。」
西门澈微笑颔首,「请。」
在金时萝热情引领下,西门澈神色悠然的随着金时萝走出户外──
「西门先生,你除了经营酒类专卖店之外,还有做其他生意吧?」美目低敛,金时萝开门见山刺探。
想刺探他?
西门澈抿嘴一笑,「有,说句实际点的话,只要有赚头的生意我一定不放过。」
「真不愧是生意人。」她的表情是耐人寻味的诡谲。
「我不知道金小姐这句话是褒还是眨?」他意味深长的眼眸小心翼翼的觑向她,唇边抿起一抹讪笑。
她回眸轻笑,眼波流转含嗔带媚,「我没别的意思,你别误会。」
是吗?
他还是有点模不透,眼前这女孩比一般他所接触的生意人还机灵聪明。
「金小姐,怎么一大早没看见-的家人?」装蒜,只为转个话题。
「我没有其他家人,只有我一个人。」原本调皮的眼神一闪。
「就只有-一个人?」这一点他早已知道,故意装不知情,只为不想让彼此话题草草结束。
「很讶异吗?」
「有一点。」
金时萝抬眼,见不远处的桌子已经摆好早餐,「王妈将早餐准备好了,请吧。」
西门澈顺着她的意,随她一起走入花园,桌上已摆上一桌丰盛精致的早餐。
西门澈很有风度地为金时萝拉开一张椅子,金时萝回以微笑坐下来,西门澈则在她的对面坐了下来。
金时萝微笑,先喝了一口果汁。
「我们已经矫揉造作半天,现在是不是可以坦然地面对彼此?」
这样的游戏她不想再玩下去,与其在做作礼仪上打转,还不如开门见山直话直说。
「我不认为这是矫揉造作,这是最基本的礼貌。」西门澈诡谲的笑了笑,与她四目相对。
「西门先生。」金时萝有些不耐,将手中的果汁搁在桌上,「你今天特地跑到这里堵我,请问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怎么会认为我有目的!?」打死都不能承认。
「别以为我是个女人就很好骗,我不是一个后知后觉的女人,更不是不知不觉的蠢女人。」说得够白了吧。
聪明!太聪明!
一眼即看出他是刻意来见她。
她既然能坦然相对,那他又有何惧?
「目的只有一个。」
「说说看。」她脸上露出得意的笑,她认为至少她已经赢了第一局。
「就是想再见-一面。」想套他?门都没有。
金时萝一怔。
真是一条老狐狸,她都已经开门见山了,他竟然还继续装蒜。
金时萝淡淡一笑,「西门先生……」
「-若是愿意结交我这个朋友,请直接喊我的名字。」西门澈一派悠闲地靠上椅背,眼神锋利地凝入她的眼,「这样会让我舒服点,时萝。」
他的眼睛深沉得让人模不着头绪,而当他念着她的名字时,她感觉彷佛有一道春风拂过她的胸口,这样的悸动令她惊慌不已,屏息地看着他。
「你……」
「怎么?不愿意和我做朋友?」
好个狂傲的男人。
看着他有些不羁的神情,金时萝悄悄地吸一大口气,想掩饰心里的不安悸动,她强挤一抹希望能瞒过他的微笑,「西门先生,我们也只不过见第二次面……」
「第一次见面跟见了上百次面有什么不同?只要-愿意跟我做朋友,往后我们就是朋友了。」西门澈狡黠地瞅住她。
金时萝即使知道自己正跟狐狸打交道,却又不能退缩。
「西门澈。」
西门澈优雅地微笑,「谢谢-愿意跟我做朋友。」
金时萝一语未发,紧抿着双唇,直挺挺地注视他,感觉自己栽了第一回合,他好似猫而她是老鼠……
哼!
他敢这么想?
好!
她决心撕碎他那副得意洋洋的笑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