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烈日底下挑了一整天水泥,卫可仲挥汗如雨,排队等工头发他薪水新台币一千二,一起工作的还有外劳及四、五十岁的游民,大家都是看铁皮上的漆字来应征粗工,图个温饱。
“哇!今天可以对自己好一点,吃排骨便当了。”卫可仲跟后面的人说。
“你这么年轻,为什么也来应征粗工?”中年失业的白领大哥问。
因为……因为我的专长是杀人。
自从修罗门解散后,他卫可仲矢志从此当个普通人,再也不动刀不动枪,凭借自己健壮的身体,干出一番大业。
只是解散了两年多,他和柳浪要嘛不是像游民一样,偷偷入住冷血神医杜圣夫医院里的闹鬼病房,要不就是设计金发大亨黎焰赚取不当暴利,直到最近柳浪不知怎地,忽然重拾吉他鬼手的兴趣,开了间PUB,孤单的卫可仲只好自食其力,到处兼差罗!
五煞除了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每个人都有自己领域的归属。
但是,他还是不会走回头路!卫可仲激昂的握拳。
“为什么我只有一千?”泰劳阿常问。
“没人跟你说吗?因为你不是本国人。”工头冷笑。
“当初应征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讲!”阿常怒道。
“你早该有认知才是,没有给你半价就不错了。”
阿常感到被歧视。“我做的工作和你们台湾人一样多!”
“可是你是泰劳啊……”工头不耐烦的挥挥手。“好了,不要浪费我的时间,你后面还有好几个人要领钱,一千元,要就拿去,不要就滚。”
阿常咬紧牙根,恨恨的伸出手。
工头递出一千元,却松了手,钞票飞落在地上。
阿常知道他是故意的,一拳就打了过去。
一旁的监工冲过来,推开阿常,怒问道:“你干什么?不想要钱了?”
“还我两百块!”阿常叫道。
工头拭去嘴角的血渍,踩住地上的一千元,“要就捡,不要就滚!”
监工拉开还想反击的阿常,边打边骂道:“给你钱就不错了,还打人?有没有搞清楚自己的身分啊?你也是非法居留的吧?”
其他排队的游民、粗工们也只能闭嘴,乖乖的领钱便离开。
阿常被打到鼻青脸肿,丢到卫可仲的脚旁。
“把他的钱还他。”卫可仲说。
“再管闲事,连你都领不到钱!”工头斥道。
卫可仲的眼中闪过冷光,一拳打飞了工头,身体往前倾,脚往后扬起,把偷袭他的来人踢飞,一并撞倒身后的人,他感到左侧有风,便向右微微闪了个角度,避过一个飞拳,顺势拗扭那人的手肘,痛得那人哇哇大叫,然后过肩摔了出去……剩下的人,倒的倒,月兑臼的月兑臼,纷纷求饶。
卫可仲环顾周遭一圈,慢慢的朝头昏脑胀的工头走去。
瘫坐在地上的工头向后缩,“我……我给他钱就是了。”
“还要更多才行哟……”卫可仲露出一口白牙,灿烂的笑着,蹲子,搜出工头的皮夹,掏出好几张钞票,再将皮夹摔向工头的脸上,站起身,将那几张钞票递给阿常。
“这……谢谢你。”阿常红了眼眶。这肤色黝黑,像他同乡的台湾男人,让阿常产生了亲切感。
等到阿常离开之后,卫可仲面对工地的残局。唉!光顾着逞英雄,自己的一千二都还没拿呢!他走向工头,只见对方满脸惊恐,拔腿就跑,他想要追,那工头却溜得比谁都还要快。
卫可仲不由得叹了一口气。今天一天是白做了,唉!要逞英雄也等拿了钱嘛……他搔了搔头,往回走。
但一回头,他见到一个精瘦的老头眯着眼对他笑。
卫可仲往右让,那老头也往同个方向;他往左,那老头也一样。
他暗暗思忖,自己一身健壮的肌肉,加上勡黑的皮肤,走的是阳光男子路线,常受到同志的骚扰。
由于今天白做工,卫可仲没心情耍那老头,不耐的说:“虽然我很缺钱,而且我的条件很好,但是我对男男援交没兴趣,如果你要介绍什么富婆给我,我倒是可以勉强接受。再说,你也太老了,请让下。”
那老头脸色微变,“谁说我是那个意思?”
“不然呢?啧啧,看你那眼睛……”
没礼貌的小子!眼睛?他的眼睛又怎么了?可是识人七十年了呢!老头气得七窍生烟。而且这小子也太自恋了吧?老头忍下这口气,正色道:“我刚刚看你行侠仗义,有件事情要请你去办,会给你优渥的报酬。”
“贩毒?讨债?保镖?打手?不好意思,我要做好人。”卫可仲轻哼一声。
“不违反社会规范。”老头咳了两声,递出名片。“我的武术道馆在各地有十四家分馆,其中一家开在台北某商教大楼里,房东见管事的女孩太懦弱,一下调涨房租两倍,我想请人处理一下。”
卫可仲看见名片上写着“谢大义”,凛然问道:“您是中国古武术义道门”秘传一千多年的后代传人谢大义?”
谢大义微感诧异,再打量了一下这笑起来有一口白牙,十分阳光正直的青年。
他义道门秘传的背景故事,若非同道高深之人,没有人会晓得。
见卫可仲仍然一张天下无害的脸,谢大义料想就算开口问了,他也不会说出自己的背景,这小子做粗工肯定是有什么缘故,他知道他不简单。
“不管你是什么背景,只要能帮我处理商教大楼的不当调涨房租,我会给你优渥的报酬。”谢大义对他的能力已了然于心。
“你不是说有人负责管理,干嘛还要花钱请人解决?”卫可仲点然一根烟。
“唉!你有所不知啊!我最担心也最不能失去的就是学府分馆,偏偏我那负责管理的孙女是有名无实,虽然挂名是她,但她弱不经风,对于挥打过招不但一点天赋也没有,还兴趣缺缺,我好多不肖儿孙都想来抢地盘,她这管理人是岌岌可危。要不是我的手下拼命维护,还撑得住,这分馆早就被人抢去了”谢大义叹了口气,想起一碰就倒的柔音,他常怀疑她是否真是自己的孙女,否则她的地位怎么老是遭到攻击!
义道门传内不传外,而柔音得父母早已不在,他对柔音始终疼惜有加,她怎么就是最没天赋、最弱得那个啊?
“原来是扶不起的第三代。”卫可仲冷笑道。
“要这么说也可以啦。这一次她姑姑联合商教大楼的房东用租金问题欺压她,逼得她一定要出面解决,但她才刚大学毕业,哪来的手腕及资金?我也不能插手管,只好暗中找人解决”
卫可仲把名片还给他,“跟我说那么多干嘛?我已经洗心革面要做好人了,拜!”他转头就走。
他的干脆让谢大义傻眼,赶紧追上去,“我说了,这也不是坏事啊!”
“我已退出江湖,刀光剑影的日子也过累了。”卫可仲俨然老江湖的模样。
“只帮这一次,并非请你管事啊”谢大义继续说服他。
“我只想靠我自己的劳力赚取微薄的生活费,我是老实人。”
谢大义深怕错过他,再也找不到适合的人选,立刻说道:“我先将报酬给你。”
卫可仲停下脚步,嘴里叼着烟,皱着眉头,“我要现金。”
果然是这个缘故!谢大义双眼微眯。这个家伙!
台北某商教大楼里,有几家补习班、语言中心,也有出版社,谢柔音就在七楼之一的音乐教室教小朋友弹钢琴,明明是义道门学府分馆的管理人,却很少踏进七楼之五的道场。
没办法,她怕啊!
每一个月的比武大会试都被打得鼻青脸肿,她一见到拳头就发晕。
留着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齐眉的薄薄刘海,娇娇小小的身材常常穿浅色系洋装,搭配可爱的大头女圭女圭鞋,因为从事幼教音乐的工作,她最喜欢看卡通了,是KERORO军曹的粉丝,凡是便利商店的磁铁和贴纸都在搜集范围。
有如行云流水,她弹奏一首悠扬且快节奏的曲子。
待她弹奏完毕,儿童和家长们纷纷鼓掌。
正在私立贵族小学音乐班就读的小五生萧之邦走到钢琴旁,说道:“巴尔托克的“小宇宙”,我之前那位家教老师都不教,我想学好久了,你一定要教我。”
萧之邦的父母欣慰的互看一眼,因为儿子是乐理资优生,骄傲。又自动自发,得了好多大奖,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向人请教。
“在学会跳跃式的乐符之前,传统的古典乐也很重要喔!”谢柔音笑咪咪的说。
“古典乐我早就都会了,我还得过好多奖。”萧之邦哼了一声。
“哇,你好厉害哟,我都没得过奖耶!”谢柔音模了模他的头,口气怜爱的说。
萧之邦不悦的拨开她的手,“我不是小孩子,不要用这种口气啦!”
“哎呀,小孩子都说自己不是小孩子,你看你生气的样子,多么可爱啊,好像一只青蛙,脸鼓鼓的。啊,说到青蛙,你喜欢KERORO军曹吗?”谢柔音竟然干脆学起军曹的叫声,“EKROKEROKERO”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干嘛说我像青蛙?什么军曹?太离谱了!”
谢柔音合上琴盖,把乐谱放进有个大大“门”符号的土黄色布袋。
萧之邦看她忙着收拾,于是问道:“你要下课了吗?”
“对呀!没听到敲钟吗?”
“可是我还有问题耶。”
谢柔音将布袋背在肩上,前去打卡。
“咦?五十九分?没看好!”
“喂,你是老师,学生还有问题,你应该留下来几分钟吧?”萧之邦不可思议的绕着她转,从前一向只有老师巴着他,希望可以出高徒,看她居然为了红色的五十九,急忙找人事议论……
萧爸爸心疼儿子,趋前拦下她,“谢老师,你可不可以多留几分钟?钱我贴。”
好不容易盖章表一不整点下班,谢柔音温柔的笑道:“不行。”
其他学生和家长们全都傻眼。“为什么不行?”萧爸爸问。
“因为六点钟就要播KERORO军曹。”她辛苦工作了一天,就是为了它。
而且还要额外拨出半个小时去隔壁的学府分馆跟房东谈,今天可怕的姑姑谢淑支也会在那里……喔!”想到壮硕的那一家,她就好想哭,又不能把学府分馆拱手让人,每次比武大会试,她宁愿挨揍,也要保住爷爷为她苦撑的学府分馆:可是一直都只有她一个人,势单力薄,不能做什么。
“现在才五点……请问,你住得很远吗?我可以开车送……”
萧爸爸还没讲完,谢柔音已经飞奔出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啊?音乐教室才刚开课,他们很喜欢这个可爱、梦幻又温柔的新老师,但是为什么她总是可以不理会他们的意见,想做什么就做什么呢?他们可是缴钱的人耶!
学府分馆占地百坪,中间墙面挂了一幅很大的墨宝,上面写了“义”字。
身高一七五、体重九十的谢淑支,长得粗粗壮壮,宽松道服的腰间系了条黑带,表示段数高明。她优闲的坐在一旁,让房东小李跟学府分馆的大师父钱崇光谈判,表面上她是来这里走走,实际上是来看热闹,需要时还站在小李这边帮腔,等学府分馆无法缴交这里的租金,她就接手。
小李知道今天正式跟学府分馆的大师父谈判,还请二十多个流氓来助阵。
钱崇光知道寡不敌众,由于门主的孙女无心经营,无心应该是无能为力经营,其他师父早就退休或是转投敌营了,只剩他一个人在教,或许是他太严肃、严厉,学府分馆虽然是义道门最重要的大馆,但是已招收不到学生。
“既然你不预缴下个月的房租,又不肯收掉分馆,那我只好来硬的了。”
小李吩咐几声,二十多个流氓一拥而上。
刚开始钱崇光还重挫了几个人,但是久了,体力下支,便被打倒在地上。
“自讨苦吃!”小李挖了挖鼻孔,“把他丢出去!”
谢淑支喜形于色,等了十几年,终于等到学府分馆清空的这一天,哈!
众人七手八脚的把重伤的钱崇光抬到门口,却发现有个男人看热闹似的倚在门边,堵住他们的出路,任凭他们用多么难听的话叫喊、咒骂,他始终微笑不语,最后有人再也无法忍受,出手推挤他。
原本一脸悠然的男人,从背后掏出一把枪,笔直的对着前方。
众流氓吓得倒抽一口气。怎……怎么会有枪?纷纷手软放开钱崇光,慢慢的退后。
“X!哪有可能众目睽睽之下,拿枪走进商教大楼?骗疯仔!”理着平头、穿着汗衫的台客不屑的走上前,欲一把挥落男人手上的枪。
咻的一声,子弹擦过他的耳旁,感觉烧烫,紧接着砰的一声,众人回头,道场墙上的“义”字中间已多了个孔。
那名台客吓得双腿发软,跪坐在地上。
卫可仲勾超一抹冷笑,缓步往前走,枪口向右指,右边的人便哇的叫着向左逃,枪口随即向左指,众人又拼命向右挤,最后,小李硬是被推到中间。
仿佛是算好的,他也来到了中间,枪就抵着小李的眉心。
冷汗一颗又一颗的滑落太阳穴,小李的嘴巴根本合不拢。有人拿把真枪抵住他的眉心,枪口的寒冷印在额上,这滋味真他妈的难受啊!
“你……你是谁?”小李颤声问道。
“小的无足挂齿,只是有件事要拜托你……”卫可仲好脾气的笑道。拜托是用这种方式吗?
“要要干什么?”
“不要调涨房租好吗?”卫可仲柔声询问。
“你你是馆主派来的?”小李一听便知。
“我不是说了,不要问吗?不要胡说八道,我会生气喔!”卫可仲的眼光变得锐利。
“可是听你的要求一定是的啊!”
“我是好帮手崔妈妈租屋网派来的,不行吗?”哪有这样得?小李第一次见到这种不讲理又蛮横的人,他的笑容竟是如此爽朗,还不是皮笑肉不笑那种,是真的好亲切,更教人不寒而傈。
“为了落实崔妈妈杜绝土地投机炒作,协助解决住宅问题得精神,所以请你答应我的要求,可以吗?”卫可仲的手指微微扣动扳机,但是态度仍然从容而真挚,眯起双眼,盯着小李。
妈啊!这男人的语气和眼神都好可怕,居然还问他可以吗?小李全身发抖,整个人瘫软。谢淑支偷偷得往外爬,没想到“咻——砰——”,子弹射到她粗壮得脚边,榻杨米多了个孔,还冒着烟,害她吓了一大跳。那男人根本还背对着她在威胁小李,不是吗?怎么他连回头也没有,一把枪随意往后挥,就不偏不倚射中她的脚边?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卫可仲侧身,斜睨着她。
“我我是门主的女儿,来这里关心一下,有何不可?”
卫可仲笑了笑,谢淑支随即松了口气,不料又一发子弹击中她身后的手机,她正在拨电话报警耶!她爬过去想捡拾手机残骸,还想着该怎么办,又一颗子弹射在她膝前榻榻米上,她还没反应过来,又一颗子弹飞到她脚后,就这么接二连三的,吓得她用那破锣嗓子连声尖叫。没想到这男人这么狠,而且枪法这么准,到底是哪儿来的啊?
“呃!你到底有完没完啊?万一打中人,怎么办?”谢淑支大叫。
“要是你把今天的事或我这个人泄露出去,我会让你知道,打中了怎么办!”卫可仲漫不经心的擦拭枪支,同时交代。他们绝对知道事情不像他得态度那么简单,谁敢不乖乖照着做啊?大伙全都逃了出去。
卫可仲把枪收起来,听到门边的化妆间有手机铃声响起,警戒着往那儿走去,只见一个娇娇小小的女人从里面迟缓的模着墙走出来,双眼涣散,怕跌倒似的,每走一步都要伸脚试一下。
他让疑似盲人的她从自己身前慢慢的走过去。
谢柔音慢慢的模出了门外,却看到萧之邦跑了过来。
“老师,你还没走?厚,要不是我和我爸妈还在音乐教室门口跟你们主任讨论,也不会看到你还没走。老师,你没事干嘛不接手机?你不是说你要赶回去看KEORO军曹吗?怎么还在这里?骗人!”他人小鬼大的责问道。
谢柔音的脸色大变,知道完蛋了,背脊整个发凉。
“看KEROR0军曹啊?你最喜欢哪一只?”卫可仲来到她的身后。
杀手跟她讲话了!谢柔音屏住呼吸,迟迟不敢回头面对他。事实上,打从他一进门,正是她上完厕所要出去,这陌生男子冷酷而决狠的每个动作、每个表情都让她瞧得一清二楚,她都快吓死了。现在被他发现她不但是目击证人,而且还想办法骗他,会有什么下场?
要枪决?被凌虐?哇……
其实卫可仲早就看出她不是盲人,哪有资深的盲人出门不带导盲杖的?“原来是跟男朋友约会!”萧之邦不满的抗议,“学生的前途跟你的爱情,到底哪个重要?”
“我才没有那么恐怖的男朋友呢!”她才要抗议呢!
“我恐怖?我哪里恐怖?”卫可仲也不甘示弱。
“你刚才……”谢柔音回头要指控,却惊觉自己不该说太多。
“我刚才怎样?”他询问。
“你刚才……做了什么,我都不知道呢,因为我有便秘的毛病,一直在化妆问里奋战。”她手指抵着下巴,状似思考。“有发生什么事吗?”
“你到底是做什么的?演员吗?”演技也太烂了吧?卫可仲冷哼一声。
“她是教音乐的啊!音乐教室就在之一,电梯一出来那家,我是她的学生……”萧之邦冷冷的瞄了她一眼,“虽然不知道这个老是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到底有没有能力当我这个资优生的老师……”
“你这个资优生,还需要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教吗?”谢柔音忍不住反驳。
“高徒也需要名师。”
“我哪是什么名师?我没得过奖,在音乐大学也从来没被选进乐团,功课还是倒数的,反正我一直都是最平凡的那个,你要名师,找别人啦!”
“哪有补习班老师会这么说自己的?”萧之邦傻眼,生气的问。
谢柔音神色激动,嗓音却依旧轻绵的说:“我开班是因为想要教可爱的小朋友,不是为了赚钱,不高兴就不要再CALL我,还叫我延长时数,这样会耽误我看KERORO军曹的时问耶!虽然晚上十二点也有重播,但是那时候我要看纬来日本台的日剧。要弹“小宇宙”就自己练习,我会在课堂上教你,好吗?”
萧之邦没想到电视节目会比他还重要,还想再说什么,她却已拎起布袋,同时看了眼手表。
“光顾着跟你闲扯,都忘了时问,我要去赶捷运了,再见。”
谢柔音走得飞快,浑然忘了自己是恐怖枪击事件的目击证人。
卫可仲和萧之邦不约而同盯着她跑走的背影。
卫可仲心想,这是什么样的女人啊?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可以立刻抛诸脑后,简单得跟金鱼一样快活。
不过,每当他执行工作时,都不希望让旁人目击。
看来是有紧盯着她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