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充满肃杀之气的会议,白书妤坐在会议桌的一角看着双方对侍的人马正因谈判局面沉默着。
会议桌一边坐着骆素贞与阎子聪,另一边则是蒋昊恩与一名随行的特助,会议一开始时,骆素贞就以相当鄙弃的口吻辱骂蒋昊恩一番,白书妤本以为他会雷霆震怒的反击,没想到冷冽得像冬雪的他却不屑的一笑置之带过,他是个聪明且有计划的男人,不会轻易让自己陷入僵局,反观之,骆素贞在会议中咆哮已经让原本优雅的气质尽失。
整场会议中最扭捏不适的就是担任会议纪录的白书妤,因为她老觉得蒋昊恩的眼神三下五时就会望向她这,令她坐立难安,心神不宁。
“我最后一次声明,我不可能放弃我的股份,这是阎老头遗嘱里所留下的,就算你们要用高价收购我也不会变卖。”像是想结束这场无趣的会议,蒋昊恩再一次的声明自己的决定。
“蒋昊恩,别给你脸不要脸!你只是一个外头生的杂种,你有什么资格拥有这些股份?”听见蒋昊恩的声明,骆素贞再一次破口大骂。
“就算是外头生的杂种又如何?总比一个在阎家当了近三十个年头的挂名夫人,最终仍分不了一分一毫来得强吧?”蒋昊恩没有因骆素贞的辱骂而变了脸,反而还扯开笑容说,仿佛她话中所针对的人并不是他般的无所谓。
“你”这句话正中骆素贞的痛处,她气得整个人颤动,迟迟说不出话来抨击对手。
“昊恩,我们别再针锋相对了,就算你拥有股份又如何?其他的股东真的会支持你吗?不如你还是将那些多余的股份卖给阎家!我们所开的价钱一定会令你满意。”阎子聪试着用柔性来克制蒋昊恩,他一直相信好好沟通之下蒋昊恩会将股份交回阎家的,这些掌握[阎海集团]生死的股份对于蒋昊恩而言只具有玩票性质,没有任何的意义。
“阎子聪,你当我是傻瓜吗?你看轻了那些股份对我的重要性,我忍辱负重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难道你要我直接说出,我的目的就只为了搞垮[阎家]?”蒋昊恩冷笑着摇摇头,轻蔑的态度仿佛在嘲笑这些人的无知愚蠢。
“蒋昊恩!你究竟要怎样才肯放手?可别说你已经买通其他的股东,想利用他们来打垮阎家!我相信你不会蠢到以为以你能让那些股东为你臣服!他们可都是草创时期的董监事与投资人,你真以为你能说服他们在下次的股东大会里将董事长这个大任交给你吗?”骆素贞重重拍击了下桌子,然后指着蒋昊恩大吼。
蒋昊恩再次冷笑出声,他就像是个外人似的说:“如果我真的这样打算又如何?你并非公司的股东,有什么资格与立场来跟我讨论这些?等到你也拥有跟我相当的股份时,再用这些口吻来质问我吧!”
“你”骆素贞气急攻心,根本说不出话来。
“妈,你先别激动了,事情没有你想的那样糟糕”阎子聪连忙安抚气得快昏倒的母亲。
从关到尾蒋昊恩都以着看好戏的心态在与他们交手,在持有这些股份之后,他手中像是拥有了王牌,他压根儿就没有将阎家人当成对手。
“今天就到此为止。”蒋昊恩笔直的站起身,漠然的目光再度扫落在白书妤的身上,以局外人观看这场戏码的白书妤被他的眼眸骇住,连忙低下头没有勇气迎视。
离去前,蒋昊恩特意在白书妤面前停顿了一下,那深邃的黑瞳叫白书妤猜不出他的想法,只能礼貌的对他点头。
“你看!这该死的家伙,将我们阎家的人当成棋子在捉弄!这都是你那不负责任的父亲种下的恶果!”待蒋昊恩与郭特助离去后,骆素贞气得拍桌,再次破口大骂。
“妈,够了。”阎子聪揉揉发疼的太阳穴,不想再听母亲的叫骂。
“你这孩子就这么点儿能耐吗?活像沾板上的肥肉任人宰割,丝毫不知道如何反击!”阎子聪的无能叫骆素贞气愤的嚣骂着。
白书妤觉得此时她好像不该继续在会议室待下去,她一点儿也不想参与这对母子的战争,于是她站起身十足谦卑的说:“阎大哥,夫人,我先下去忙了。”
一离开会议室,白书妤才得以喘口气。
会议室里她不畏惧骆素贞的质疑却害怕蒋昊恩那夺人心魂的目光,白书妤不懂他为何老爱用那种毁灭性的目光盯着她,就算她曾经偷了他的钱,如今她已经拥有偿还能力了,他无需再用那种欲将她拆吃入月复的眼神提醒她吧?
“白小姐,这是我们老板要我交给你的。”突然一个男声在她身后响起,白书妤吓了一跳后马上转身看往那声音的来源处。
是刚刚会议室里的郭特助,此时他手上拿了个信封递给她。
白书妤颤抖着手接过那个信封,当她开口要说些什么的时候,那个人已经消失在她面前了。
她颤动着十指,将那信封打开
开啊!是她当初所留下的玉佩,他一直收着?没有将这不值分毫的信物扔了?突然白书妤的内心浮现一道暖流,看来这个男人也并非她所想的那样无情。
只是她太高估蒋昊恩,当她看见玉佩下所折叠着的纸签后,马上又将这男人视为恶魔之子。
今夜我要拿回你所欠我一切!晚上九点到老地方见!失约后果自负!
白书妤呼吸困难的将信封放入套装的口袋中,深怕周围有人瞧见,她一点儿也不想那段不堪的回忆被其他人发现。
闭上沉重的眼皮,她再次深深的叹了口气,也好,今夜她该去和他道歉并且将那些钱归还于他,让一切事情做个完美的结束
夜里,白书妤依照约定的时间来到“帝爵饭店”,在楼下等她的依旧是上回那个中年男子。
他意味深远的瞧了瞧她后开口:“白小姐吗?”
“是,我是白书妤。”
“老板在顶楼的总统套房等你。”中年男子说话的语气不同于上回的指使,这次他客气了许多,不过这并没有让白书妤忐忑不安的心稳定下来,她内心依然是踌躇难安着。
白书妤接过中年男子递来的房卡,她好奇他是否又将她当成卖身的妓女?不过她没有勇气问,或许在他们眼中她正扮演着那样的角色。
顺利的进入顶楼总统套房,白书妤很庆幸蒋昊恩还没有出现,那代表她还有足够的时间作心理准备。
她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傻里傻气活像个没见过世面的女孩,现在的白书妤是个受过专业公关训练的秘书,她冷静的坐在沙发上等待蒋昊恩的出现,同时脑海里开始复习等会儿要与他谈话的内容。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好一会儿了蒋昊恩还是没有出现,白书妤心想这该不会是一场恶作剧吧?
笔挺的身子在沙发上坐得发酸,白书妤起身扭动身体,释放身体僵硬的肌肉。
“这么容易就感到不耐烦?难道阎子聪没有好好教你要如何培养耐性迎接男人吗?”蒋昊恩一进房所见到的就是这一幕,他日夜渴望的可人儿正以最妩媚的姿态在他面前左右摇摆,他对白书妤所产生的深沉比他想像中还强烈,他本以为自己能在别的女人身上得到满足,但事实证明结果是否定的。
“我不懂你的意思。”白书妤知道蒋昊恩误会了她与阎子聪之间清白的关系,但她不打算多作说明。
“装纯真一直是你的强项,这我无话可说。”蒋昊恩邪气的挑高眉,深具威胁性的朝白书妤迈进。
随着蒋昊恩步步的逼近,以为自己已经作足心理准备的白书妤还是不勉紧张、慌乱的往后退一大步,无助之情在脸上表露无疑,她的恐慌让蒋昊恩笑了,那邪佞笑容像是在取笑她的愚蠢。
“你看起来很恐慌是因为我的关系吗?”蒋昊恩伸长手臂,掌心撩起她乌黑的发丝放在鼻间嗅闻。
“蒋先生,请你自重。”白书妤将自己的长发由他的手中扯回,并且再度往后退了几步,想拉开与他之间过于亲密的距离。
蒋昊恩眯起双眼的看着面露惊恐的白书妤,她是阎子聪身边的女人,若非她与阎子聪有着亲密的关系,蒋昊恩真想将这个特别的女人留在自己身边,她诱人的体香不停的唤醒他体内波澜的欲火,不过令他匪夷所思的是,明明身为阎子聪身边的女人,当初她又何需为了几十万的现金出卖自己,并且甘愿当个偷儿窃取他的金钱?莫非这一切都是阎家羞辱他的计划之一?
“自重?我依稀还记得你的婬声荡语缭绕在我耳边”他的嘴角嘲弄的一撇,深黯的瞳孔里闪着无限的鄙视。
白书妤咬着下唇不语,早在来赴约之前她就想过蒋昊恩很有可能会拿这件事情来嘲弄她,没想到万分的心理准备仍不敌他伤人的一句话。
“请你别再就了我会那么做是因为我有不得以的苦衷”白书妤并不想解释太多,过多的辩白在他耳中也只是虚伪的谎言。
“哼!说,是谁派你来的?骆素贞还是阎子聪?是他们要你用这种方式来羞辱我?”蒋昊恩捉住白书妤的手腕问道。
白书妤蹙着眉头,他的粗暴不留情地在她的手腕上勒出一条红痕,她一会儿后才明白蒋昊恩话中的涵意。
他意以为她是阎家派来的女人在他眼中好就月兑离不了妓女两个字吗?难道对他而言,她仅是个为了金钱连自己都可以出卖的女人吗?
“我想你误会了,请不要把我卷入你们之间的风暴里。”白书妤左右扭动想抽回自己的手,但无论她如何挣扎,蒋昊恩丝毫没有松开的意思,反而还狂妄的加重力道握紧她的手腕。
蒋昊恩用着嘲讽的眼眸看着白书妤,万分质疑起她话中的真实性与可信度。
“我今天来的目的只是跟你道歉并且将那些钱还给你,当初我真的无路可走了才会偷了你的钱,这里是那时的钱”白书妤急着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她想尽速将事情解决,从此两人分道扬镖,谁也不欠谁,于是她拿出皮包中的一叠钞票打算交给蒋昊恩,不料他却一把将钱甩回她身上。
看着散落在地毯上的钞票,白书妤一瞬间傻了眼。
这个恶质的男人!她都诚心认错了,为何他还要欺人太甚呢!白书妤难掩心中愤恨的瞪着蒋昊恩。
“收起你那尖锐的双眼,我在意的不是这些钱,而是我被愚弄的自尊。”蒋昊恩使劲地将白书妤拉向自己,顿时她柔软的身子无缝隙的贴着他,两张脸的距离仅有一根指头之隔,她几乎能闻见他身上的古龙水的香味
此时,蒋昊恩才发现这个女人的皮肤白得透彻,就像是冬日的白雪般清透,如此近的距离让他几乎能看见书妤脸上微冒出的青色血管
“如果我无意伤了你高做的男性尊严,我愿意道歉,但请你先不要动怒,仔细的听我说”
白书妤强迫自己冷静,不能轻易被他的强势给影响。
“你的道歉我不接受,更不想听你那无谓的狡辩。”蒋昊恩痞痞的咧开嘴角,并且若有似无的在她的粉颊上吹着气说道。
感受到呼在脸上的热气时,白书妤的身子不受控制的颤抖,双腿一软整个心脏就快跳出她的胸膛。
“那你想怎样?”白书妤显得有些无奈的问。
他是一个沾不得的男人,一但得罪他,仿佛就会被打入无尽的深渊般。
“你说呢?我要怎么拿回你你我的?”蒋昊恩伸出舌尖含住她小巧的耳垂,白书妤马上像触电般整个人一抖,连忙避开他的侵略,但他却一使劲的再次将她扯进怀中,并且伸出舌尖舌忝吮着她的耳聒子。
“我欠你的就是这些钱”白书妤闭上眼,咬着下唇无力的说。
“我最不需要的就是钱。”蒋昊恩傲慢的看着她说。
“那你倒底要什么?我都诚心诚意道歉了”随着耳垂上的舌忝弄,白书妤几乎失去所有辩白能力,只能头昏脑沉的任他予取予求。
蒋昊恩移动舌尖,改舌忝吮她白皙的脸颊,然后沙哑着声音说:“我要你的身体。”
就算她是阎子聪的女人,他依旧抑制不了自己对她的渴望。
“你疯了”白书妤瞬间睁大双眼,眼中盛着恐惧。
这男人就像是一大团乌云,在最短的时间内陇照她清澈的心池,令白书妤的世界风云变色。
“我正常的很,而你没有拒绝的权利,只能接受”他性感的声音仿佛就像一段顺耳的夜曲,催眠得她就快失去意识。
“你那我要你答应我,过了今夜后我们就一笔勾销。”白书妤知道她拒绝不了,于是默默的应允他所提的交易。
蒋昊恩没有回覆她,只是将手伸向她,像是怕她会临阵月兑逃般的将手指穿入她的发丝之内,同时吻上她的唇
之后的疲惫迅速袭卷两人,使他们气喘呼呼的相拥在一块儿,静谧的空间中,谁也没有开口打破这沉默,直到好久好久过后,蒋昊恩才开口道:“看来,阎子聪并没有将你教好。”
“什么?”本来已被浅浅的睡意笼罩的白书妤攸地醒来,她闷着声音问。
“你的床上功夫没有进步。”他轻嘲一声后说。
面对他的指控,白书妤只感到无力,她不想辩解什么又不愿意他一直误解她的清白,于是她淡淡然的说:“我和阎子聪是清白的,到今天为止我只有一个男人。”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不过那个男人是谁,明明暗自窃喜得到这样的答案,但他还是蓄意中伤她似的说:“你以为我会相信?”
“信不信由你?”语毕,白书妤清醒似的爬起床,一件一件的穿回自己的衣物,并同时发现在她赤果的同时,蒋昊恩竟还是衣着完整!他究竟拿她当什么看待?真的只是泄欲的工具吗?白书妤心酸的想。
“我走了,从这一刻开始我们之间的误会一笔勾销。”离去前,白书妤心痛的丢下这句话。
她不懂,明明获得了解月兑,为何她的心还会这么疼痛
蒋昊恩没有开口留她,因为他很明白,他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白书妤!
他至始至终并没有承诺她什么,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