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贺伯昂撞见兄长和阿紫偷情那一幕已有三天了,这三天来,贺伯昂什么话也不说,府内异常平静,静得让阿紫提心吊胆起来。
走到花园,望着贺伯昂厢房方向,她心里头迟疑不决。
她是否该去找他?
可是见到了他又如何?她又能说些什么呢?
阿紫重重叹了一口气旋过身,见到贺伯嵩立在她身后几尺,她吓了一跳。
贺伯嵩心疼的望着阿紫略微憔悴的娇颜,却又不知该怎么做。他喜欢阿紫,他不想将她让给弟弟。
“大少爷。”阿紫冷漠、客气的福了福身子,转身往另一个方向走。
贺伯嵩知道她有心躲避他,心一痛,大步冲上前扯住她的手,“阿紫,你不要躲着我。”
“大少爷,你放开我。”她不想见到他。
“我不放,阿紫,你听我说——”
“还有什么话好说的?”
冷冷的声音从左方响起,贺伯嵩和阿紫齐抬头往出声方向望去,只见贺伯昂阴沉着面容站在那。
一见到令她心疼又愧疚的心上人,阿紫泪水扑簌簌直落,见他直瞪着他们,她低下头一瞧,贺伯嵩正拉着地的手,她连忙甩开贺伯嵩的手。
贺伯昂只是冷哼一声,掉头就走。
“二……”她想追上去的脚步倏地停止。追上又如何?她又如何面对他?
“阿紫。”贺伯嵩走上前,低唤了一声。
阿紫退了几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幽怨的瞪他.一眼,旋身奔离。
贺伯嵩叹了口气。事到如今,还有回头的余地吗?
已经一个多月了,阿紫和贺家兄弟的纠葛仍不清。
莲儿如往常坐在石阶上,双手支着小脸,望着阿紫在花丛里忙东忙西。
“小姐,你觉不觉得府内怪怪的?”她闷得很,遂决定找些话题聊。
阿紫怔了怔,心知莲儿所问何事,是她让府内过得不平静。
“小姐,你有在听吗?”
“有,我觉得你想多了。”
“是吗?”莲儿怀疑的说:“可我觉得府内阴阳怪气的,就拿大少爷来说,他以前常常会来找你,可现在都不见他人影,二少爷则是天天和蝶儿姑娘出府,不到晚上不会回来,而小姐更奇怪,除了去向老夫人请安外,你是不会踏出这个小庭园,还有,之前你不是天天会巡看府内花草吗?现在都不会了。”
阿紫愣住了。他们之间的不和有这么明显吗?就连个性大而化之的莲儿也看得出来。
她深吸口气,转过身面对莲儿,笑道:“莲儿,大少爷近来专注生意,当然是没时间来找我,二少爷带蝶儿出府是尽地主之谊,而我近来又在记录小庭园内花儿生长的情形,当然是天天待在这,没你说得那么怪异。”
莲儿摇头晃脑想了想。小姐说得好像也对。
阿紫拉起莲儿,笑道:“我饿了,你煮碗面端来好吗?”她是有心支开莲儿,现在她心情好烦呀。
莲儿不知阿紫心思,点点头,旋身走去厨房。
阿紫望着莲儿背影,深深叹口气。现在的她该怎么做才好?
旋过身,她吃惊的低呼一声,眼光望着正前方,脚步踉跄地后退几步,贺伯昂和王蝶儿正朝她这方向而来。
他们怎会过来这?这里是她的天地呀!
惊慌失措的她只想奔回房。不是她不想见二少爷,而是她没资格再见他,况且她也无法忍受他和其他女人在一起的情景,唉,亏她以前还以为能看他娶妻生子。原来,不管她再如何自卑,她再怎么容忍,还是无法面对他身边有其他女人的情景。
“阿紫姐姐。”王蝶儿高声呼唤,远远的她就瞧见阿紫要奔回房。
闻唤,阿紫停下脚步,只是她没勇气回过头。
王蝶儿跑到阿紫跟前,笑靥如花,“阿紫姐姐,好久没见到你,今日我特地要昂哥哥带我来见你。”她故作不知阿紫与贺家兄弟之间发生的事。
“是……是吗?”阿紫仍低着头,小小声的应。
“是呀。对了,昂哥哥,你不是也好久没见到阿紫姐姐。”王蝶儿故意道。她会拉贺伯昂过来,就是想看看贺伯昂对阿紫是否还有情,虽然,这些日子他天天陪伴着她,可她无法探出他心中想法,若他还对阿紫有情的话,她会要贺伯嵩向贺老夫人开口娶阿紫,以杜绝贺伯昂心中的情意。
望着她略微瘦削的背影,他表情无任何波动,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的心是痛的,纵使她做了对不起他的事,他对她仍是无法忘情。
他压下心中苦涩,“蝶儿,面见了也该走了,迟了就看不到庙会了。”声音平淡无波,这些日子他过得像是行尸走肉。
“好。”王蝶儿甜甜笑应,并没有看出贺伯昂心中的真正情绪,他还是深爱阿紫的,她朝阿紫打了个招呼后,拉着贺伯昂离去。
阿紫听闻不到任何声音后,双掌掩面蹲,痛哭失声。
他的温柔不会再给她了,因为是她背叛了他。
夜晚,阿紫心烦的睁大眼躺在床上,久久不能入睡,满脑子想的是该如何化解贺家兄弟的争吵,想着往后她该如何面对贺伯昂,可是又想不出任何办法来。
她重重叹口气,不知过了多久,她眼皮疲惫的慢慢垂下。
就在阿紫睡去后不久,她房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男人走到阿紫床头,他满怀忧伤的望着她。
贺伯昂不知自己站了多久,凝视着她多久,他坐在床沿,俯子,雨点般的吻落在她脸颊上。
阿紫被这温柔却又带着心疼的吻惊醒,她睁开眼,讶异的低呼一声。“二少爷?”
贺伯昂起身,伤心的望着她。这些日子他天天带蝶儿出府游玩,就是想借此淡忘阿紫的背叛,可当下午蝶儿硬拉着他去见她后,他才清楚的知道,他无法忘记她,他爱阿紫深得不是他所能想象。
阿紫起身坐起,想望他又不敢,因为她背叛了他。
“阿紫。”他低沉的语气里含着浓烈的痛苦。
感受到他的痛苦,阿紫鼓起勇气抬起头看他,想说话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睁着双眸凝睇他。
“为什么?告诉我。”他那么爱她,她怎么舍得将他推进万丈深渊。
阿紫不语,咬着唇,幽深眼眶中布满泪水。
她的泪拧痛他的心,他一直希望她过得快乐。
贺伯昂抬起双手,轻轻捧住她的脸,低柔道:“别哭,求你。”
他的话引发她的泪水,想强硬吞下却已流出。
“二少爷……”
他叹口气,状似霸道,实则温柔的吻上她的朱唇。他心爱的人儿呀,为什么要背叛他呢?
阿紫从来不知道自己多么喜欢他的吻,现在知道了却已太迟,她已不清白。
她推开他,“不要。”
贺伯昂震惊的望着她。“为什么?”
阿紫一语不发的望着他,原因说不出口,她配不上他。
贺伯昂把她的无语当作是她爱上兄长的缘故,因为她的身子算是他抢夺的。
“因为大哥吗?”他口气中含着浓厚痛苦。
没点头也没摇头,因为她知道不管说什么都会伤到他的心。
他沉痛的望着她,退了一步,眼里的绝望拧痛阿紫的心,不曾想伤他,却是重重伤了他。
没多言,贺伯昂再望阿紫一眼,决然离去。
目送他离去的背影,她眼眶的泪如决堤般汹涌而出。
为什么?事情怎会走到无法收拾的地步?
如往常一般,阿紫端着参汤来到贺老夫人面前。
贺老夫人啜饮一口参汤后,扫一眼阿紫,淡淡的道:“阿紫,坐着,我有话跟你说。”
阿紫柔顺微点头,拉来椅子坐在贺老夫人跟前。
贺老夫人静静审视阿紫一会儿,笑道:“阿紫,你今年也十八了吧?”
“是的。”
“也该是成亲的时候了。”
阿紫讶异的睁大眼,直直望着贺老夫人,不明白她怎么会突然会提起这件事。
“老夫人,我……”下面的话闷紫说不出口,她不清白的身子已不能嫁人,就算大少爷或二少爷要她,她也配不上他们了。
贺老夫人并不知阿紫和她两个儿子之间情感纠葛,她只想为儿子好好打算也想抱抱孙子,享享天伦之乐。
“你别怕,我不会为难你的,看你是想嫁伯嵩或伯昂随你决定。”
阿紫望着疼她若亲生女儿的贺老夫人,不知道该怎么告诉贺老夫人她和贺家兄弟之间的事,一想到这,豆大的泪珠如雨滴般直落下。
贺老夫人讶异阿紫莫名其妙哭泣的行径,她起身拉着阿紫小手,关怀问道:“阿紫,怎么了?是不是伯昂又欺负你?”这是贺老夫人想法,因为她的小儿子老爱找阿紫麻烦。
阿紫摇了摇头,欲开口说话,月复中涌上一阵酸楚,忍不住的干呕起来!
贺老夫人一愣,惊讶阿紫突来的反应,也没去多想,只道阿紫病了,正要唤莲儿进来去请大夫时,王蝶儿挽着贺伯昂进入花厅。
“伯昂,你来得正好,阿紫病了,你叫莲儿请大夫过来。”贺老夫人焦虑的下令。
贺伯昂不语,眼光飘向脸色苍白的阿紫。
贺老夫人见儿子动也不动的,不悦的道:“伯昂,我说的话你没听见是不是?”
贺伯昂将王蝶儿皓腕拉下,眼神仍凝望着阿紫。
“你病了?”语气冰冰冷冷的,一点温度也没有,就如同他近来脸上的神色。
阿紫起身,微撇过头,还来不及回答又一阵干呕。
王蝶儿见阿紫的模样;不由得蹙眉,脑海一闪,没多加思考就呼道:“阿紫姐姐,你好像是在害喜。”
害喜!
阿紫一愣,捂住嘴的手缓缓落下,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这孩子是谁的呢?
贺老夫人听到阿紫有孕,再加上阿紫惊讶的态度,更加肯定阿紫有了,只是这孩子是谁的?
贺伯昂的惊讶不亚于在场每一个人,他眸一变,一步一步逼近阿紫,阴沉沉的问:“你真的有身孕?”
“二少爷,我……”他凌厉的眼光让她说不出话来。
“这孩子是谁的?大哥的?”
阿紫说不出话来,只是一步步往后退。
贺老夫人一听到是大儿子的,心一喜,直在心中道贺家有后了,不过却见到贺伯昂似乎不怎么高兴。
王蝶儿见贺伯昂怒沉的态度,立刻挡在阿紫面前。“昂哥哥,既然阿紫有了贺.大哥的孩子,你何不成全他们?”
“让开!这里没你说话的份!”贺伯昂怒喝。
王蝶儿一愣,被贺伯昂的怒火吓得移不动脚步。
贺老夫人见情形不对,走到儿子面前。“伯昂,你别吓着阿紫。”
贺伯昂不理会母亲,他从贺老夫人身旁走过,脸色阴森得似乎想杀人。
“阿紫,我再问一次,这孩子是谁的?”他一字一字问。
阿紫退后一步,见贺伯昂阴鸷的眼神,她心一凛,小手移至小月复上。难道,他要对她肚中的孩子不利?
一想到有这可能性,阿紫的母爱油然而生,她拔腿就跑。她不能让任何人伤害他,就算是贺伯昂也不行。
贺伯昂一见阿紫奔出去,不理会母亲及王蝶儿叫喊,跟着追出去。
阿紫奔进绣楼,她快步爬上阶梯,刚踏稳,还来不及推门而入,贺伯昂已追到她身后,啪的一声,大手压住门板不让她将门开放,逼不得已她转过身面对他。
“二少爷……”她脸色苍白得骇人,因为贺伯昂的怒容让她害怕。
“为什么要躲我?”他怒问。
阿紫心一窒,话吐不出口。
贺伯昂不满她的态度,语气更加暴怒,“说啊!”
阿紫肩膀一缩,被他的态度吓着。
贺伯昂恼恨,双掌扣上她肩头,猛烈摇晃。“你说啊!躲我是不是因为这孩子是大哥的?是不是?”他压根没想到或许孩子是他的。
阿紫不语,大眼蒙上一层害怕。她不知道呀!
“你说啊!”为什么?她不但背叛他还怀有大哥的孩子,这孩子的出生代表的是让他一辈子记得她的背叛。
阿紫被他蛮悍力气和怒声质问的态度吓着,她拚命挣扎,拉拉扯扯间,贺伯昂松了手,他是怕阿紫会受伤,可想不到的是他一松手,阿紫身子一个不稳就这么滚下阶梯,他连捉住她的机会也没有。
就这样,他手僵在半空中,眼睛瞬也不瞬的看着阿紫躺在冰冷的地上,而骇人鲜血从她体内缓缓溢出,渲染成一片通红血花。
而贺老夫人及王蝶儿赶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情景。
贺老夫人、贺伯昂、贺伯嵩、莲儿和王蝶儿的眼睛全望着正为阿紫把脉的大夫。
“大夫,我媳妇有没有危险?肚中孩儿有没有事?”贺老夫人看大夫面色愈来愈沉重,不禁着急的问。
大夫把完脉,眉间凝聚着惋惜,他摇头起身。“老夫人,孩子已流掉,而姑娘失血过多,不好好调善的话,将会对她身子带来祸根。”
贺老夫人怔了怔。唉,这孩子与贺家无缘。“多谢大夫,莲儿,送大夫出府。”
“是。”莲儿柔顺应了声,领着大夫出府。
贺老夫人往床头一坐,忧伤的为阿紫拭去额上汗珠。“我可怜的孩子,是我们贺家对不起你。”这些年来的相处,她早把阿紫当作是自家人看待,就算阿紫没进贺家门也不会改变。
贺伯嵩不忍娘亲伤心,更恨害阿紫的人,他冲到弟弟面前咆哮道:“都是你把阿紫害成这样!;”
贺伯昂面无表情的抬头瞪着兄长,要不是他玷污阿紫令她怀孕,他也不会一时失去理智粗暴的对待阿紫,以致铸成大错。
“你说话啊!”他恨弟弟的冷酷表情。
贺伯昂依旧不语,半晌才冷冷开口。“你要我说什么?”
“你……”贺伯嵩话接不下去。是啊,他是要弟弟说什么?
“说不出来了,我替你说吧,你怪我害阿紫流产对不对?”贺伯昂眸中恨意四起,字字皆带仇恨道:“要不是你欺负阿紫的话,她肚里怀的孩子该是我的!”
贺伯嵩无言以对,倒不是因为弟弟恨意指责,而是阿紫肚内的孩子是伯昂的,要是伯昂知道他根本就没碰过阿紫,而他却亲手害死自己的孩子的话,伯昂绝对会不顾兄弟情谊将他大卸八块。想到这,贺伯嵩全身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
不理会兄长的沉默,贺伯昂倏地起身,走至床铺,深深瞧着阿紫好一会儿,才不发一话的转身离开。
贺老夫人见状,只是无奈的重重叹气。孽缘呀!
树屋里,贺伯昂独自坐在床铺上,也不知过了多久时间,他抬起头来冷冷环顾四周,这里有着他和阿紫数不清的回忆,有快乐、生气、悲伤、还有他们俩的鱼水之欢,更有着她和兄长的背叛。
他们之间能够重拾往日的欢乐吗?他能够不介意兄长碰了她吗?
他不知道,这些日子他也一直思考这个问题,可是该怎么解决他还未想好,就……
天呀!就算他心爱的阿紫背叛了他,他也不该出手伤她,他真的无意,可伤害却已造成,他该怎么处理善后?
他好烦、好乱,脑海里根本就无法思考,无法运作,他现在该怎么做才能让阿紫原谅他,重新的接纳他?
贺伯昂六神无主又无可奈何的一掌击向床旁的小桌,力道令木板应声而裂。
他该怎么做才好?
他闭眼,试图平复心头的烦躁,过了好半晌他终于冷静下来,脑海快速飞转,蓦然他睁开眼,有了决定。
事到如今,他惟有带阿紫离开贺家一途,他们俩再继续待在这,不是毁了他就是毁了她,更甚的是两人会同归于尽。
可他该怎么做?对了,再找小狗子帮忙,他在扬州无父无母无妻儿,没有什么牵挂,跟着他离开到其他地方发展,他肯定不会反对。
贺伯昂一下决心,倏地起身,动作迅速的离开树屋奔出贺府,任由黑夜吞噬了他。
今夜心烦的不只是贺伯昂,贺伯嵩也是,他坐在房里的太师椅上,双手抱着头,不住的责备自己。如果当日他在树屋内解释了他和阿紫之间的暧昧行为的话,伯昂也不会在一怒之下伤了阿紫,让她跌下楼流产,至今昏迷不醒,也不知道会不会有生命危险。
明日阿紫要是醒来他该怎么做?隐瞒真正事实娶阿紫,他绝无问题,他不介意阿紫曾跟弟弟有过夫妻之实,可问题是阿紫肯吗?伯昂愿意吗?
或者对伯昂说出实情,但伯昂能够接受事实吗?能够接受阿紫月复中流掉孩子是他的吗?不,伯昂绝不可能接受这事实,他会杀了他。
“你竟心烦到我敲了好久的门也没听见?”一道人影站在贺伯嵩面前。
贺伯嵩抬头见是王蝶儿,他撇过头去。
都是她,假若他要是不听她的意见,阿紫今天也不会落得此地步。
对于他不理会的态度,王蝶儿叹了口气。“我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子。”
贺伯嵩不语,半晌才放口道:“现在说什么也没用,你出去吧。”
王蝶儿不动。“我来是想解决事情,阿紫姐姐的流产已让全府的人知晓你和她的事情,现在你想怎么做?”
贺伯嵩冷哼一声,望着她。“这干你何事?”
“当然和我有关联,这关系到我和昂哥哥以后的事。”
“你别妄想了,这事没有那么好解决。”他冷笑数声,仿佛在讽刺王蝶儿的天真。
“为什么?”认识贺伯嵩虽然才一个多月,可他温文儒雅的态度总让人心旷神怡,而今他阴沉且讽刺的笑容,让她窜起一股冷意。
“老实告诉你吧,阿紫流掉的孩子不是我的。”
王蝶儿瞠目结舌,惊退了好几步。“你……说……说什么?”事实让她结巴起来。
贺伯嵩扯出一抹讥讽的笑容。“我没碰过阿紫。”
“我不信。”她摇头。“要真没有的话,昂哥哥怎会误会你们呢?”
“那是因为我在月兑下阿紫外衣之际,赫然发现她手臂上的守宫砂消失,我震惊之余并没碰她,也忘了替她将衣服穿好,才会让伯昂一进屋就误以为我和阿紫发生关系。”
“天呀。”她无力跌坐在椅子上,要是贺伯昂知道真相,那他绝不会饶过她的。“贺大哥,那现在该怎么办?”她慌乱得不知如何是好。
“我不知道。”他猛摇头。他要知道该怎么做的话,也就不会如此烦躁了。
王蝶儿茫然的望着贺伯嵩,无法再说出一句话来。
就这样,他们两人对看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