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脚来到客厅的胡莓接起电话。如她所料,果真是远在台湾的胡爷打来的。
“爷爷,我……在洗澡,所以电话响了好久才接,对不起。”
胡爷听到宝贝孙女正在洗澡,微窘地干咳两声,问她要不要先挂断,他等会儿再打来。
“不用了,已经好了。”她回头看看浴室,一边与胡爷应答,“嗯,这房子是莫遑帮我找的,很不错。这里有保全设施,一个人住很安全,您放心。”
萧莫遑从浴室走出来,腰间围了条大皂,两手拿着毛巾擦拭着湿发,肩上还多披了条干毛巾。
胡爷一听说萧莫遑体贴地帮她找新住处,不免又开始好奇这两人是否有新发展。
胡莓转过头,压低声音,尽量忽略他的存在。
“我和莫遑……嗯,只是偶尔见个面,我要上课,他也有工作,怎么好意思一直打扰他。”
萧莫遑突然一把抱住她,有些粗鲁地揉擦她尚在滴水的湿发。
“不可能的!我和他……只是朋友,很普通的朋友。”
意识到他弯身想吻她的劲项时,胡莓马上把他推开,并用眼神乞求他别闹。“爷爷,您别胡思乱想,我和他……绝对不可能。”她突然起了阵冷颤,“爷爷,我刚洗好澡,有点冷……嗯,我会小心的,再见。”
她放下电话,回头一看,萧莫遑冷傲地坐在沙发上瞪着她。
“过来。”他微掀唇命令道。
胡莓低着头,反手抱胸,“我去泡两杯热茶。”
“热茶不会比我更能给你温暖。”萧莫遑起身上前环抱住她,惩罚性地咬了下她的耳垂,在她耳畔低声道:“为什么不将我们的事告诉你爷爷?”
“说好要瞒他们的。”
“现在不打紧了,告诉他们我们在谈恋爱也没关系。”他边说边摩挲她香滑的雪肤,啄吻着她的肩膀、手臂。
她情不自禁地抚模他英俊的脸孔,“不好吧,让他们期待只会又让他们失望。”
他闻言攒眉,掐紧她的双肩,说道:“为什么这么冷淡?我已经一再妥协,你却一再地筑墙隔开与我的距离。”
“我……说真的,我很害怕……”泪水由她美丽的双眸落下,“我知道我必须保护我自己。”
“而我知道必须怎么做才能看到热情的你!”
萧莫遑打横抱起她,走到卧室后,将她扔到床上。皂因他粗鲁的动作而掀开,露出诱人的胴体。
“莫遑,我的头发还很湿……”她试图阻止他。
“它总会干的。”他扑向她,用手背画过她的颈项、前胸,来到她的小月复。
“莫遑……”
胡莓知道他只用两手便能让她欲仙欲死。他不断轻揉她的小月复,不上不下地逗弄她的心,直到她忍不住握住他手掌想让他往上移时,他偏搞跳过她渴望他的部位,修长手指探入她唇中逗弄她的舌。
她的膝盖并靠夹紧双腿,腰部不由自主地摇摆着。
“呀……”当他狡猾的手侵入她双腿间,她为自己的身体因渴盼接受他而迅速湿润感谢羞窘不已。
但很快的,羞窘在他的探索下即刻转为性感的申吟声。
她拱起身子想向他索吻,他却后仰闪开。她的脸上闪过失望,在他的撩拨下又无力地躺在床上。
欲火似乎只在她身上燃起,她不耐地扭动身体,甚至抬腰摆出邀请的姿势,但他却只在外面徘徊。
“你说,你想怎么样?”他暗哑的声音,明白显示他的忍耐也到了极限。
“求你,不要折磨我……”胡莓啜泣似地乞求他。
萧莫遑将她的双腿扳得更开,跪坐在她腿间,俯身吻住她发颤的唇,“你不会不知道,我在折磨你时,其实也是在折磨我自己。”
他捧起她的腰,往前一挺,终于再次和她结为一体。
从酥人心骨的申吟听来,便知晓这又是一个激情的夜。
…依依神情冷漠地站在街角,当她等待的身影进入她的视线,她抱好装满蔬果的纸袋,低着头走上前.佯装不小心与他撞个正着。
“啊!”她的纸袋掉到地上,蔬果散落四处。“抱歉,都是我不好……”她蹲,慌忙地拾起纸袋,将东西捡回袋内。
冷星以俯视她红色紧身衣内突出的前胸,嘴角泄漏出些微笑意,帅气十足的蹲。
“我帮你。”
“谢谢。”江依依抬头瞟了他一眼,“啊!”她伸手摘下墨镜,等着冷星以认出她。她有自信,和她上过床的男人永远记得她。
“你……”冷星以皱了下眉,很快便记起和江依依上床时的情景。对他而言,不会忘记和他有过露水情缘的女人们,是他脑筋好的证明之一。
虽然两人不是初识,也就毋需客气,直接就找了家旅馆开房间。
冷星以原以为和江依依的再次相遇,只是今天飞来的艳遇而已,没想到却意外听到胡莓的身世。
他坐在床上,敞开的衬衫露出赤果的胸膛,为他斯文的外表增添了致命的邪气。
“你是说,胡莓是台湾胡氏集团的宝贝千金?”
…依依站在梳妆台前搔首弄姿,透过梳妆台的镜子和冷星以对望。
“没错,我百分之百确定。她为了保有平凡的学生生活,刻意隐瞒了她是千金秀的身分。”
冷星以想了一下,为自己当初太快放弃胡莓而有些懊悔。
“现在和胡莓在一起的人,是莫远国际企业集团的准接班人?”
…依依从纸袋内拿出一个红苹果,转过身,用性感的红唇咬下一口苹果肉。
“他是我的男人。”
看着江依依饶富心机的模样,冷星以懂了。
“看来,我们能坐在这里谈话,并不是那么单纯、浪漫的再次邂逅。”
…依依朝他魅惑一笑,又咬下一块果肉,衔在嘴上,走向冷星以。
她转身将果肉递至他唇中。冷星以抚着她后背,一边咀嚼果肉,一边亲吻她。嚼啐的果肉及汁液随着交缠的舌头在两人的口腔中来回,直到口中再无果肉,两人才分开。
“看来,你也如我所想,不只是个勤奋向上的优等生。”江依依用手指抹掉嘴边的汁液,然后充满性暗示地舌忝着自己的手指头。
冷星以站起身,膜拜似地开始抚模江依依丰腴的身段。
“你要我怎么做?”
…依依轻摆细腰,缓缓拉高紧身窄裙。“你想不想得到胡莓?”
“你该问的是,我想不想得到整个胡氏集团。”冷星以单脚跪地,将她的网状丝裤和内裤一同褪下。
“太贪心不是件好事。”她一脚跨上冷星以的肩头。
“这句话想必你也十分适用。”冷星以舌忝着她大腿内侧,一手直接抚上她的。
…依依在他灵活的手抬挑弄下,申吟着倒向床铺。望着腿间的他,她倒抽口气说:“仔细想想,你也是个很不错的好男人,只可惜……”
冷星以把她的红色紧身衣掀高到她腋下,露出她浑圆的双峰。
“只可惜我只是个穷学生,我一无所有?”
“你不会永远都这样,只要你能毁了胡……不,只要你能得到胡莓。”江依依攀住他的肩膀,在他咬住她的时,她的指尖用力陷入他的背肌里。
“你这个狠心的女人。”他粗鲁地抓弄她的,声音里充满兽性的兴奋感。“你要我毁了胡莓,嗯?”
“气什么?”江依依娇声道。左手沿着他的躯体下滑,拉下他裤子的拉链,然后把手从那个开口探了进去。“你何不先毁了我呢?”
胡莓想不到冷星以还会打电话约她见面。
她不想再见到他,因为她知道萧莫遑绝不会愿意让她再见他。但当冷星以用谦卑的语调表示希望他们还是朋友时,她没有办法果断地拒绝。
当她握着话筒,因为觉得很为难而沉默时,冷星以竟表示想和她谈谈有关于萧莫遑的事。
冷星以怎么会知道莫遑?放下话筒后,胡莓猛地记起萧莫遑先前的女友曾和冷星以在一起过。
没有时间多想,她迅速换上外出服,抓起皮包便出门。
她搭电梯下楼,电梯门一开她便急着走出去,不料却撞上一副结实的胸膛。
萧莫遑伸手扶住她,“急急忙忙的,赶着去哪里?”
“你不是有工作?”胡莓十分诧异他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
“办完了,不可以急着想见你吗?”他轻拨她的刘海,看着她的宠爱目光多了一丝严厉。
“可是……”胡莓慌了起来,她不想告诉他冷星以来过电话,而且她现在正赶着要去见他。
“可是什么?”萧莫遑轻抚着她的脸,希望她说实话。
胡莓的嘴巴半张,话梗在喉头,没能说出来。
她低下头,轻声道:“没什么。”
萧莫遑的表情倏地一沉,“走吧。”拉起她的手往大门走去。
“去哪里?”胡莓明白她今天又别想去赴冷星以的约会了。冷星以究竟想告诉她莫遑的什么事呢?算了,她若想知道什么,何不直接问莫遑就好?真正重要的是他在她身边呀!她又何必在意从别人口中说出的蜚短流长。
想着想着,她不禁露出微笑,回握住萧莫遑偌大而温暖的手掌。
“这个时候去哪里都好,就是别上去你的房间,省得我们一不小心又干起什么好事……你觉得呢?”
胡莓闻言一怔,“请你别用那种口气说话。”他为什么要将两人的亲密情事形容得好像很下流?
“我是在开玩笑,你为什么不笑呢?”
两人上了车后,胡莓明显感觉到不对劲。
“莫遑,你今天有点奇怪。”
“奇怪的是你,不是吗?”萧莫遑用冷冷的语气回道。
“如果你今天情绪不好,或许我们分开一下会比较好。”
车子因红灯亮起而在路口停下,她认为在这里她用走的回住处就好。
萧莫遑抓住她的手臂制止她下车,“甩掉我之后你想去哪里?或者我该问,你想去见谁?”
胡莓被他抓疼了手臂。在他锐利目光的逼视下,她更是觉得自己的心在发颤。
难道他知道她和冷星以有约?不可能呀!冷星以打电话给她是十几分钟前的事,但此时此刻,面对已经因怀疑而生怒的他,她更不能说出冷星以的事了。
“说呀!”胡莓的沉默令萧莫遑更加气愤。“刚刚如果没有被我拦下,你准备去哪里?”为了那一个装模作样的痞子,她竟然对他说谎!
“我……”胡莓不知如问是好,只好随便编个借口,“我只是想去便利商店买点东西。”
萧莫遑放开她,“是吗?”
他用力踩下油门,不要命似的在街道上狂飙起车来。
“莫遑,别开得那么快……”她害怕地说。
“不想坐就下车!”他气得撂下话。
面对重重的危险景象,胡莓咬着下唇,尽量不让自己哭出声。
萧莫遑瞥见她脸庞滴落的泪水,紧急煞车将车子停在路边。
胡莓以为他要赶她下车,只能无声地掉着泪。
“该死!”萧莫遑直想狠狠揍自己几拳。他伸手抹去她脸上的泪水,“别哭了。我知道不是你的错,可是我……”他轻轻拥住她。
“莫遑?”胡莓觉得事有蹊跷,但又说不出问题在哪里。
他好像怕她消失似的,将她愈抱愈紧。“不管以后发生什么事,相信我,我都是为了你。”
虽然前一次的吵架危机及时解除,但是胡莓晓得两人间的恋爱关系已经出现裂缝。她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只知道一旦出事,以两人薄弱的情感基础,恐怕无法通过任何考验。
他们之间的爱太薄弱了,她甚至不敢说那是真的爱。
这一日,胡莓发现冷星以上了社会版的头条新闻。
报载某大学研究所的华裔优等生冷星以,涉嫌用计迷昏并非礼某位女教授而将遭起诉。那位女教授坚持控告冷星以,校方也召开紧急会议,决定立刻将他勒令退学。原先即将毕业,众人看好未来必有所成就的冷星以,可以说是前途全毁。
“怎么会这样?”胡莓坐在沙发上读完报道,觉得不敢置信。
坐在她身旁的萧莫遑拿起她手中报纸,瞄了两眼,面无表情地说:“事实就是这样。
她摇了摇头,“不可能的!他怎么会……”她认为冷星以个可能荒唐至此。
“我早告诉过你,他不是个好人。”
“能不能帮他做点什么……”
萧莫遑扔下报纸,半扯着她的发,抚着她的后脑勺,使她抬眼看着他。他的眸子里有着浓厚的警告意味。
“就算能,我也不会去做,更不准你去做。”
胡莓垂下视线,瞄着地上的报纸,自言自语道:“不可能的,他那个时候明明和我有约,怎么还会和这个女教授……”
“你和他有约?”萧莫遑屏住鼻息,眼神更显锐利,“你不是说想去便利商店买点东西吗?”
“我……对不起。”她实在不是个会说谎的人。
“因为心虚而口拙?该死的!你为什么要这个种人渣跟我说谎、跟我道歉?”萧莫遑气愤地站起身。
“那不是真的!我知道他人很虚伪,但他应试不会做出这种事。”胡莓着急地说。
却不知要缓和此刻紧绷气氛的方法就是别再谈论冷星以。
萧莫遑背对着她,冷声道:“一个多月前他和你订好的那个约会,在等不到你后,他不也和别的女人上旅馆?还是你觉得可惜,倘若没有我这个阻碍,和他上旅馆的人应该是你?”
胡莓站起身,轻扯他的衣袖,“你别这么说,我原本不想答应再见他的,但是……”
萧莫遑甩掉她的手,“为什么原本不想?你是怕再见到他后,又会情不自禁爱上他?”
“不是的!”她想再碰触他的手停在半空中一会儿后,缩了回来。“因为他说要谈的是关于你的事。”
“哟!这会儿聪明地拿我当想去见他的理由了?”他讽刺道。
“莫遑,你讲讲理。”胡莓觉得好不委屈。
“跟女人不是不能用讲理的吗?”萧莫遑瞥见她的泪水,整颗心登时揪疼了。“你……”他的语气和态度跟着软化,伸手想为她拭泪。
不料,低着头的胡莓却轻声说:“我的确曾经喜欢过他……”
萧莫遑浑身一僵,原本要伸向她的手往旁边一甩,“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已过去的事了。”
胡莓抬起头,“你以为我还在喜欢他?”
“你终于说出真心话。”
“你不要一直曲解我说的话。莫遑,我们为什么要为了一个不相干的人吵架?”
“问你呀!是你说他不可能做那种事、说你想帮他、说你还喜欢他!”
她猛力摇着头,“我没有那样说。”
“随便你了。”萧莫遑不想再和她说下去,迳自走开。
“莫遑!”胡莓生怕他再也不理她。“我知道了,你不喜欢我提到他,我对他的事从此绝口不提。不管他变得怎么样,我都无动于衷,你相信我好不好?”
萧莫遑回过头,“你是真的无动于衷,还是怕我生气才装作无动于衷?还有,你何必介意我高不高兴你谈到他?”
“我怕你会生气。”豆大的泪珠从她眼眶中溢出。
“就因为怕我生气?”他别开脸,强迫自己别理会她的伤心。“我们会走到这个地步,全只是因为你怕我生气,所以任我予取予求?”
“不,不只是那样。”
“那是怎样?”
“我是……”胡莓想向他告白,却不知从何说起。此时她才晓得,她也不明白自己对萧莫遑究竟是什么感情。他们之间进展得太快、太盲目了。
“我想起来了,打一开始,我就是那个家伙的代替品。”
“不是!才不是!”
萧莫遑确定自己绝不会再屈服在她的可怜表情之下,才又转头直视着她。
“你敢说那晚你不是为了对那小子断念才勾引我、利用我?”
“我……”她真的没有将他当成谁的代替品,但他的指控让她无话可说。“就算是,那之后呢?之后我们那么多次的亲密关系……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因为你很……”狠毒的辱骂言语差点月兑口而出,幸亏脑中残存的理智令他及时住口。
萧莫遑看着她,浓眉紧蹙,过了一会儿,他掉头就朝门口走去。
“你要去哪里?”她急急的问道。
“今晚我回饭店住。”再待下去,他不知道自己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