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毒辣辣的太阳,殷曼千早已香汗淋漓地走得快喘不过气来了。
该死的李琴,说什么路很好找,一下子就可以到达目的地了。结果呢?她已经照著她画的地图走了一个多小时,而所谓的“目的地”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早知道当初就不应该一时心软,而答应李琴的苦苦哀求,现在可好了!人家高高兴兴地和男朋友出国度假去了,而她却在接受委托之前还得来场“体能训练”唉!天理何在?
望著眼前似乎永无止境的坡路,殷曼千也只能从命地继续前进,此刻的她反而恨起自己信守承诺的美德了。
殷曼千这一路上只忍不住地满口咒骂,却没发现身后不远处有辆跑车向她渐渐地驶近。
是谁说台湾的女孩子都很纤细的?秋浩然敢打赌眼前的这位女子八成是不属于其中之一的异类。
看她如同“神力女超人”般地又背、又扛、又提着一堆东西走在斜坡上,他不仅佩服她的耐力和惊人的体力,虽然他不是童子军,不过,他倒是不反对日行一善,好吧!即然目的地相同,就来次英雄救美吧!
“小姐,需不需要我载你一程?”秋浩然客气地问。
殷曼千看著停在她身旁的白色跑车的主人,这不会是上帝派来的救星吧?见他一副诚恳想帮忙的表情,她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待车子再度出发,曼千正想准备向救命恩人道谢时秋浩然却快了一步开口道,“小姐,你去席家怎么不开车呢?”秋浩然不解地问。
“你怎么知道我要去席家?”曼千著实被吓了一跳。
秋浩然好玩地看著她的反应,“你不久前有经过一道黑色金边的花雕铁门吧!”见曼千点头,他继续说道,“从那里开始,就是席家的私人领域,所以走在这条路上的大都是要去席家的。”
“原来如此,我还以为你有超能力呢?”曼千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接著说,“其实我的车恰巧送厂维修,而根据朋友给的地图来看理当距离不远,所以我便搭公车到附近下车后,心想走一下子就到了谁知道……”
“谁知道地图跟实际上的比例会差了十万八千里,对吗?”秋浩然颇为同情地看了曼千一眼。
“对呀!等她回来我一定要扒了她的皮?”曼千气呼呼地说。
“我现在开始同情你那位朋友了!”秋浩然哺哺地说。
“你说什么?”曼千没听仔细地问。
“没什么?聊了这么久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从事什么工作?去席家做什么呢?!”
面对这一连串的问题,殷曼千仍有条不紊地回答:“殷曼千;服装设计师;去替新人及其家人设计婚礼时要穿得衣服。”
“天啊!你讲话一向都如此简洁有力吗?”秋浩然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有时候,你呢?曼千转了转那灵活的大眼睛道。
“小生我叫秋浩然!秋天的秋,浩然之气的浩然……”
就在他俩一路谈笑之间,车子已缓缓地驶人席家的大门。
曼千望着矗立在她眼前这座中西建筑合并的豪华巨宅,不禁被它宏伟却又失典雅的气势给深深地平住,而令她惊讶的是房子不远处还有一个不小的池塘,里头的几只企鹅正自由自在地嬉戏着。
当曼千想继续欣赏席家的美景时,却被屋中奔出的一位妙龄少女转移了她的注意力。
“秋大哥,真的是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宁儿兴奋地抱住秋浩然。
“我是搭昨晚的飞机回来的!几个月不见,你又长大不少哦!”浩然宠爱地拍拍宁儿的头。”拜托!我都己经是大二的学生了,不要老把我当成小孩子一样看嘛!”宁儿最讨厌大家还当她是当年老会闯祸的小女孩。
“好好好!以后我会记住把你当成一个成熟的淑女来看时,可以吗?!”
“这才差不多……”宁儿像是发现什么地转移目光,“咦!你是谁?”她看着站在浩然身旁的曼千,口吻尖酸地问。
哈1终于有人发现我的存在了!曼千挑起一边的秀眉,猜想这个小妮子八成不懂待客之道,否则怎会用这般的口气对人说话?搞不好在她之前已有不少人受冤枉气了。”你好,我是‘曼琴’派来的服装设计师,我叫殷曼千。”曼千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因为她并不确定以眼前这位小妮子的那种态度难保不会给她难堪,所以才以点头来代替握手。
然而席宁儿可不是这么想的,当她瞧见有着雪白的皮肤、晶莹灵活的大眼眼、自然红润的嘴唐、一头乌黑稍卷的长发,加上有如模特儿般的身材的曼千出现在她的眼前,而且又是和她的浩然人哥一起来,她直惊觉地想,不管她是什么身分,以后她都得小心注意了。
“奇怪了?秋大哥,你怎么会和她一起来呢?”宁儿质问道。
秋浩然毕竟太了解宁儿的个性,由于从小就认识,所以当他一听到宁儿讲话的口气时,就知道她又要开始无理取闹了,于是连忙转移她的注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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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儿,不请秋大哥进去坐呀!我口渴了,有没有喝的?”他说。
“有!我刚榨了些你最喜欢的柠檬汁,快进来喝吧!”宁儿马上笑脸迎大地挽着浩然的手进屋去。
而跟在后头的殷曼千,倒是期望席家的人可别像席宁儿一样难相处。
“秋大哥,你坐一会儿,我上楼告诉妈咪你来了。”宁儿一边倒柠檬汁给秋浩然,一边瞪着曼千,似在无声警告着:你最好乖乖坐着,别碰我的秋大哥。
秋浩然看着宁儿上楼之后,才悄悄地对曼千说。“曼千。嗯……不介意我这样叫你吧?宁儿从小就被宠坏,长大后也任性惯了,所以她刚刚对你的态度有一点……我希望你不要生气。”
曼千真不知该气宁儿不友善的态度还是该笑眼前这个呆头鹅的无知觉,再笨的人也看得出来宁儿是因为喜欢他,怕他被别人抢走,所以只要是稍有姿色的女人出现在他身旁就会对那人产生敌意,连只有第一次见面的她都看得出来了,而秋浩然认识宁儿这么久竟然未发觉!
不过,她也不便说些什么,毕竟那不关她的事,且也不想淌这浑水。
“没关系,这点小事我还不会放在心上,不过,我也不是宰相,度量好得很,如果太过分的话,我先事先声明,如果太过分的话,我先事先声明,我是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曼干微笑地说。
乖乖!看来宁儿这下子可遇到对手了,以后可有好戏看了!浩然心想。
“浩然哪!你可来看我了!”扬心云仪态万千地从楼上走下来。
“伯母,我可是一下飞机就来看您了。”秋浩然连忙起身去扶杨心云。
“傻孩子,伯母也知道你要忙公司的事,哪会怪你呢?”扬心云英着又问:“对了!你爸妈还好吧?””好得不能再好了!前些日子又开始去度第N次度蜜月,我爸把公司的事全丢给我和妮妮,要不是最近有笔生意要来台湾谈,我才能顺道抽空来看你们,否则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有休假。”浩然无奈地耸耸肩。”这诩云和德凯还是像以前那么恩爱,不过,也苦了你和妮妮,你父母真是好福气有你们这对出色的儿女。”杨心云为老友感到高兴。”咦!这位小姐是你的女朋友吗?”其实,扬心云早在阳台上看杂志时就看见曼千和浩然一同前来,因此她不免会有此一问。
然而,她的问题虽间得轻描淡写,但对于始终沉默站在一旁的宁儿而言,却有如一枚炸弹授掷在她心中。
曼千眼见脸色变得很难看的宁儿正狠狠地瞪着她,她也晓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连忙否认道:“席夫人可别误会,我是来设计令千金的结婚礼服的,刚刚在路上遇到秋先生才顺便搭他的便车来的!”
“你就是‘曼琴’的负责人?!”杨心云惊讶地问。
不止是扬心云,就连秋浩然及席宁儿也全都讶异地看着曼千,他们不敢相信这驰名服装界且在世界备地拥有数间分公司的“曼琴”负责人,竟是个芳龄二十多岁的少女。
曼千对他们的反应早已习以为常,一般人似乎总以为成功的企业背后会是一个年纪相当且在商场中打滚已久的人,所以面对曼千的年轻,反而有点难以接受。
可是这一切并非平白得来,由于曼千是在国外长大、求学,升学方式不如国内来的严谨,加上她天资聪颖,所以当她主修企管副修服装设计而得到双料硕士从哈佛毕业时,也才二十岁。
曼千深知,如果她只攻服装设计而对于企业的管理一窍不通的话,这还是没有用的,虽然这两门的科目所学的内容相距甚远,准备起来也十分吃力,但她仍然凭着毅力而努力完成学业以奠定将来的基础。
四年来,曼千不仅将当初她父亲以投资名义给她的钱全数还清,而且又以最快地速度成立几间分公司,许多实力坚强的设计师皆纷纷加人“曼琴”的旗下。
就这样,“曼琴”像一匹黑马似的迅速地在服装界窜起,令人眼睛为之一亮,外界皆在猜测“曼琴“的负责人是何许人物?但是除了她公司内的高级主管们及一些较亲密的朋友或亲戚知道外,至今的身分对大家而言仍是个谜。
曼千并不是故意掩饰自已的身分,只因她一向不喜欢参加宴会这一类的活动,相对的,露脸的次数少,自然使大家对她这个人感到好奇。
这一次若不是答应帮李琴的忙,她也不会暂时搁下在新加坡开设分公司的事,立刻搭飞机来台湾,不过,她可不想因这次的台湾之行而暴露行踪,否则到时侯一堆的应酬又接踵而来令她叫苦连天。
“席夫人,我这次来台湾完全是受朋友之托,如果没有必要,我不希望泄漏我的行踪,这一点请你们谅解。”曼千要求道。
“我想你一定不怎么喜欢应酬吧!这一点和我儿子倒是很像……”
儿子……对了!杨心云的脑中突然进出一个想法,这个亦凡也老大不小了,从去年开始就想尽办法避开她替他办的饭局、宴会,虽然亦凡身边是不缺美女围绕,只是没有一个她看得顺眼的,如今得来全不费工夫,眼前不就正好是个自动送上门来的媳妇人选吗?
殷曼千外型抢眼,虽然现在她穿着一件T恤搭配着一件牛仔裤,但却仍然掩饰不了她身上自然散发出的气质,再加上她的脑筋好,事业又做得成功;像她条件这么好的女孩恐伯打着灯笼也很难找得到了。
现在机会来了;她可不想让这个大好的机会从她手中溜走!杨心云愈想愈高兴。
所谓知母莫若女,宁儿一见母亲的眼睛亮晶晶地闪耀着,她就知道她母亲的心里不知又在打着什么主意了,等一会儿她一定要问个明白。
“殷小姐,实在很不巧,我丈夫和儿子临时有急事到日本开会去了,而湘亭和她的末婚夫到欧洲去准备结婚用品,我看他们一时之间也赶不回来……不如这样好了,你就暂时先在我家住下等他们回来好了!”
曼千原本想早早将这件事完成,好回新加坡去处理开设分公司的事,现在席家的人既然有的不在家,那么势必会延迟她在台湾停留的时间,算了!既来之则安之,就利用这段空间时间到处走走,顺便去拜访前年才回台湾工作的老友吧!
“席夫人,那我就暂时打扰了。”曼干微笑道。
杨心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顺利,现在第一步的计划成功了,她也要利用这段日子好好地观察殷曼千。
“别说什么打扰不打扰的,你就留下来住几天,我叫宁儿陪你到处去玩玩。”杨心云也微笑道。
“妈……”宁儿却开口反对,却被杨心云一个警告的眼神给制止住。
“其实,台湾我很熟,我想我会利用这几天的时间去拜访个老朋友,我看不用麻烦宁儿小姐了。”说实在的,曼千也不敢想像和宁儿单独相处的情景。
“这样也好,我不勉强。何妈,带殷小姐去三楼右边靠近书房的房间。”杨心云吩咐着。
“啊!”宁儿怀疑她母亲到底在搞什么鬼?
“浩然,你刚回来一定很累,要不要去休息一下?”杨心云看曼千上楼后,便转身间在旁的秋浩然。”嗯!不用了,我看我先回公司处理些事情,晚一点再过来。我先走了!’”秋浩然也打道回府了。
待秋浩然走后,宁儿便迫不及待地询问着她母亲,“妈,你为什么要留殷曼千住在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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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到我房里去讲。”于是不由分说地,杨心云便拉着宁儿的手,回她的房间细淡。
而开车回家的秋浩然早把刚才的事看在眼底。
太像了!伯母每当一想到什么点子时总和宁儿一样,眼睛会亮晶晶地闪烁着,他肯定这次的受害除了曼千之外还有他的死党席亦凡。
唉!虽然有句话说,“朋友有难,拔刀相助!”可是这一次他只希望亦凡能自求多福了,因为他也很怕成为席伯母设计的对象,所以此刻是能避则避。
秋浩然此时在心里点点地念着,亦凡啊!别怪我不帮你,只是这一次我也爱莫能助了……
被杨心云拉上楼的宁儿,再也忍不住大声问:“妈!你是怎么搞的嘛?你明明知道人家喜欢秋大哥,现在你却把最有可能成为我的情敌的人给留下来,你知道这风险有多大吗?”
杨心云看着宝贝女儿如此生气,一点也不以为意。
“丫头,妈当然知道你喜欢浩然,可是你要是继续对出现在浩然身边方圆五公尺的女性如此表现不满的话,到时侯我看浩然反而会是被你的醋劲给吓跑的。”
“不会吧?”宁儿不确定地间。
“不会才怪!”杨心云拉着宁儿的手在床沿边坐了下来,“宁儿,妈是过来人,我知道当你一旦喜欢上一个人时,心里也就希望对方同样是喜欢你的,可是感情这种事是不能勉强的,如果浩然注定是属于你的,跑也跑不掉,你也用不着像个刺猥见人就扎。”
“可是……可是人家就是忍不住嘛!”宁儿都着嘴说。
“不忍也得忍!你总不想失去你的秋大哥吧!男人都是喜欢大方的女孩,所以心胸放宽点,我想信这不仅会使浩然改变对你的看法,而且对于感情方面也会有所助益的。”杨心云劝说道。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还要留下殷曼干呢?她大可去住饭店啊!”宁儿不解道。”就公事而言,人家百忙之中还答应来替我们设计礼服,咱们就该庆幸了,可是现在你父亲、哥哥、姊姊全不在,让殷小姐白跑一趟不说,还必须迫使她将行程延后因而耽误人家的工作,光是这一点就算留她住下来一个礼拜也不为过。”杨心云解释着。
“是吗?那就私事而言呢?别告诉我你不是故意将殷曼千安置在与哥房间相通的套房哦!?宁儿坏坏地笑着问。
“唉!什么事都瞒不过你。”杨心云叹口气道。
“那当然,谁教我是你的女儿呢?”宁儿得意地回答。
“少贫嘴!你也知道你大哥都三十岁了,虽然交了不少女朋友,可是没有一个我满意的,每次要替他介绍儿个名媛闺秀,他总是找一大堆藉口来推辞。唉!妈年纪大了,只希望能早一点抱孙子,要是你哥哥一直推托下去,妈要等到什么时候才能看到他成家立业?与其等他带女朋友回来,还不如我主动出击替他觅得良缘。”
“妈,哥才三十岁,而且社会上超过三十未婚的人比比皆是,现在你要替哥找老婆,那也得看哥愿不愿意,别担心啦!哥不会当王老五的,而且你依然年轻啊!”宁儿拉着杨心云的脖子撒娇道。
“你呀!就会寻老妈开心。”杨心云心慰地说。
“才不呢!我说得都是实话!”
“别闹了!你现在可成了共犯,以后可得帮妈的忙,知道吧?”
“是!”宁儿立刻像小兵遇到将军般地向扬心云敬礼,才一讲完,母女俩便笑成一团。
席家三楼的一间套房里,殷曼千仍睡意浓厚地躺在床上,她翻了个身,随手抱着某样东西继续梦周公。
这个抱枕好舒服,温温的、毛毛的……
毛?!不对呀!抱枕怎么会有毛呢?哎哟!好痒哦!什么东西湿湿粘粘的!有了这层的认知后,曼千突然警觉地睁开眼睛,瞌睡虫瞬间消失无踪。
“啊……”一声几乎把玻璃震碎的尖叫声响遍了席家。
曼干万万没有想到她张开双服映人眼帘的竟是一张狗脸的特写镜头!此刻这个罪魁祸首超级大只的圣柏纳,似乎不受她尖叫声的影响,而仍然继续添着她的脖子,不过,席家上上下下的人可没这么如此不以为意了。
房间距离最近的宁儿,每天不到六点是不会起床的,她的睡眠一定要十分充足,否则隔天大家又可见到一只熊猫到处走来走去。
“什么声音啊?”宁儿揉揉惺松的双眼,一听到声音是来自曼千的房间,头也没梳,穿着睡衣急忙地往发生事情的现场跑去。
而早在花园里整理花圃的扬心云,被曼千凄惨的叫声给吓了一大跳,她连忙丢下铲子转身跑上楼去。
就这样,杨心云、宁儿以及仆人们,备从四面八方都赶来曼千的房门口,正吱吱喳喳地讨论该由谁去开门。
“好了!大家不要吵了,让我来。”宁儿自告奋勇地去开门,然而她心里却祈祷着最好没有事发生,她可不想当什么现场第一目击证人。
房门慢慢地被宁儿推开,站在宁儿身后的每一个人皆屏住呼吸、张大眼睛,伸长脖子往里头看,不一会儿,寂静的早晨响起了断断续续的笑声。
原本大夥儿还以为房内发生了什么凶杀案,谁知道原来是曼千被席家大少的爱犬给压在床上猛受它舌头的侵袭。
见到曼千涨红了脸,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表情,杨心云强迫着自已止住笑意,连忙地说,“好啦!好啦!没事了!你们去忙你们自已的事吧!”
现场闹烘供的人群,在女主人的一声令下而一哄而散,只留下宁儿和杨心云。
“我还以为发生凶杀案呢!害我这么早就起床,我不行了,我要回去补眠。”宁儿打个哈欠转身离开。
当曼千看见席家所有的大人被她的叫声给引来,也因为看见了她尖叫的原因哈哈大笑时,她真恨不得有个地洞能让她钻进去,第一天来人家家里作客,却闹了个大笑话,好臭哦!
“席夫人很抱歉,我不是故意要惊动大家的,实在是突然被吓到才……”曼干呀儒地说。
杨心云闭上房门,走到床边把“懒散”给赶下床。
“都怪我不好,没事先吩咐下人把‘懒散’,关好,所以才让它溜了进来。吓着你了吧?”她一脸歉意说。
“还好啦!”其实曼千的心被刚刚这么一吓后现在仍卜通扑通地快跳着。
“您说它叫‘懒散’,好奇怪的名字哦!。’曼千感到好奇,“为什么不把它的名字叫成大个儿、胖胖之类的,怎么会叫‘懒散’呢?”
“那是是我儿子取的名字。五年前他跑到淡水去玩,看见懒散生着病被丢弃在路旁,结果他一心软拿了东西给它吃后,谁晓得它就这么一路跟着亦凡,亦凡见它生着病不忍让它走远路,于是就把它给抱了回来。这五年来,懒散不仅被照料得很好,连身体也比以前好了好几倍,只是它的眼神总是没精神,一找到机会就跑去睡觉,所以才取名叫‘懒散’。杨心云回忆道。“原来是这样啊!没想到它的名字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曼千像个听故事的小女孩般缩在床上。
“好了,快去梳洗,下来吃早餐吧!”杨心云像对待自己的女儿一样地赶曼千去化妆室。
“啊!七点多了呀!”曼千看了一下表,见外面天色已亮,连忙起身走到窗前深呼吸、伸懒腰,“啊!又是新的一天的开始。”
曼千带着微湿的头发,身穿白色套头无袖的衣服和牛仔裤,轻快地下楼来到饭厅。
“殷小姐早啊!”何妈满面笑容地朝曼千打着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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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何妈。可不可以给我两片吐司、一杯牛女乃?”曼千回以笑容道。
“吃这么少怎么够?看你瘦成这样,要不要吃些水果、蛋啊?”何妈关切地说。
“不了!下次好不好?我今天早上不想吃这么多。”曼千摇摇头委婉地拒绝。
“好吧!”何妈叹了一口气。
“对了!何妈,席夫人到哪去了?我有事找她。”曼千奇怪杨心云怎么没同她一起吃早餐。
何妈看曼千四处张望找杨心云的身影,于是回答,“夫人这会儿大概是在池边喂天鹅吧!”
曼千一听之后,立刻两、三口把吐司解决,一口气把牛女乃喝完,急着找杨心云。
何妈见曼千狼吞虎咽地吃着,深怕她给噎着了,边拍着她的背一边说着,“慢慢吃,用不着这么急,小心噎着了。”
“没关系,习惯了。”曼千一说完便朝门外走去。
何妈望着曼千走远的背影直摇头,心想,这殷小姐跟夫人年轻时太像了,太像了……
“席夫人!”曼千在池边找到正在喂食天鹅的杨心云。
闻言,杨心云转过身见到曼千,便招手要她过去,“看,天鹅很美吧!”
“嗯!真的很美。”曼千朝她的眼光看去,见有正扬起翅膀的天鹅。
有那么一段时间,两人都沉浸在早晨所带来的静溢,享受着微凉的晨风吹拂及夹带在风中淡淡的花香。
“我最喜欢早晨了。”杨心云首先打破沉静说。
“我也是。”曼千赞同地表示。
“真的啊!没想到我俩志同道合。”杨心云听了曼千的话后,对她的喜爱便多加了一份,“找我有什么事?”
“对哦!我差一点忘了席夫人……”
“叫我席伯母!席夫人、席夫人这样叫,听起来真不亲切。”杨心云打断曼干的话。
“席伯母,我想既然席伯父及令郎、令千金、女婿还没回来,那我先从您和宁儿的礼服先做,这样也比较不浪费时间,好吗?”曼千询问杨心云的意见。
这怎么行!我一定要拖延她的时间!杨心云心想。”怎么?这么迫不及待想回去啊?我们家的床不舒服吗?我叫仆人给你换一张。”
“没有的事,不用麻烦了,我只是想反正闲着也是闲着,现在先解决两套衣服,等他们回来才不会忙不过来。”曼千急忙解释道。
“其实也不急,离婚礼还有好长的一段时间,你可以慢慢来,我想信凭你的能力要在婚礼前把礼服做好是轻而易举的,不是吧?”杨心云两、三句便把曼千原有的想法及计划给劝退了。
“话是没有错,可是……”
“别什么可是不可是了。咦!你昨晚不是说要去拜访一位老朋友吗?”
曼千也不是个脑筋迟钝的人,她总觉得杨心云对她的态度好得有一点奇怪,而且彼此也只不过才认识一天,虽然她实在不愿意这么想,不过她认为还是小心为妙,看看到底会发生什么事。
“好吧!我今个儿就先去拜访我那位老朋友,顺便把我的车领回来。”曼千顺手推舟答应了。
踏入台北图颇有名气的商业大楼六楼,曼千直接走到柜台询问。
“小姐,请问你们柯董在吗?”
“在,让我为你通报一声,请稍侯。”接待小姐礼貌地说。,
“不用了!我自已进去。”曼千阻止对方通知柯珊,因她打算给柯珊一个警喜。
“叩!叩!叩!”曼千对着柯珊辩公室的门轻敲。
“请进”门内传来一声颇为不耐烦的回音。
曼千打开门就看见埋首于桌前忙得目不暇接的柯珊,于是她安静地将身体轻靠在门边,想等待柯珊的发现。
柯珊正在为下星期的一场泳装表演展示会忙得焦头烂额,却有这么不识趣的人挑这个时候来打扰她,而且还在开门进来之后寂静无声,奇怪!怎么不说话?“有什么事吗?”她抬起头来问。
“曼千?”柯珊看见倚在门边一脸笑意的曼千,高兴得大叫跑过去抱住她。
两个久违的同窗好友一见了面,高兴地又叫又笑,门外的人还是头一次见柯珊如此忘了她平时对他门的淳谆教诲拄重仪态。
“曼千,你什么时侯来台湾的?怎么会有空来呢?”柯珊劈头就问。
“慢慢来,一次一个问题。”曼千笑笑回答,“我昨天抵达台湾,这一次是为了李琴而来的。”
“李琴?她怎么了?”柯珊皱着眉间。
“她没事,她好得很!?曼干重重地把自已投人柔软的沙发中。
“既然她很好,为什么你又说你是为了她的事而来台湾的呢?”柯珊感到相当的困惑。
“没错啊!一个星期前李琴跑来找我,要我帮她一个忙,朋友嘛!我当然是很愿意了!所以一口便答应了她。
“帮什么忙?能让你这个大忙人抽出一点时间来可还真是不容易,快告诉我到底是什么事让你作如此的牺性?”柯珊相当感兴趣地追问。
因为殷曼千、李琴、柯珊三人在哈佛念书时是大家一致公认的“女秀才”,不仅功课好、头脑好,外表的水准也是一等一的,而其中又以殷曼千为最。
踏人自己的事业圈后,她们三人的成就个个非凡,因此忙得很少有空闲时间能再相聚于一堂,而此次李琴托曼千帮的忙肯定是特殊事件,否则曼干才不会在创设分公司这么重要的时期跑来台湾。
“其实我对整件事情并不十分清楚,听李琴的话,好像是她欠席家一个人情,这次席家大小姐办喜事,想要找“曼琴”的负责人来替她设计新娘礼服,所以李琴就找上我,叫我无论如何都得要帮她这个忙!朋友做了这么久,怎能不答应?所以我就来了。”
“你真够义气!不过,要是你们来找我帮忙,我也会义不容辞地答应的。”柯珊拍拍胸膛保证,又问:“依你的个性,此刻你应该是关在工作室内忙你的礼服设计,怎么有空来看我?”柯珊太了解曼干了。
曼干闻言,笑着解释,“原本我也是想早点把工作做好,好回去新加坡继续忙分公司的事,谁知道席家有一半的人不在,没办法,只好放自已几天假乘机休息一阵子。”
“好啊!原来你只是顺道来看我的呀!”柯珊故蔫不满地说。
“我哪敢哪!我可不想被母老虎扒皮呢!?曼干装出一副惟恐遭殃的表情。
“你说谁是母老虎?”柯珊跳起来朝曼千扑了过去,两人顿时笑闹成一团,仿佛又回到学生时代。
“好了!别闹了!”曼千举起双手投降。
“投降了吧!”柯栅得意地笑了。
“说真的,你公司的规模还满大的嘛!”曼千赞赏道。
“多谢夸奖!我回到台湾也快两年了,怎能一事无成呢?”
“我知道你是个言出必行从不拖泥带水的人!咦!刚刚看你好像很忙似的,到底是在忙些什么?”
“还不是为了下星期的一场泳装展示会,我还有一些细节没谈妥。对了!什么时候你也来台湾办场服装展示会嘛!我的模特儿是全台北最顶尖的,看在老朋友的份上我会算你便宜一点,怎么样?”柯珊立即摆出一副职业的口吻道。
“拜托!你就饶了我吧!总得先让我忙完席家和新加坡的事之后,我才有可能考虑来台湾办场展示会!你也知道的嘛!目前是没办法的。”曼千露出了敬谢不敏的夸张表情及动作。
柯珊见状,不由得扑哧地笑了起来,“那你这几天有什么打算?要不要我带你到处去走走啊?”
“谢啦!你还是忙你那展示会的事好了,反正我可能会趁这几天顺便观察一下台湾的市场,或许我会采纳你的建议,来台湾办场服装展示会,如果反应不错的话,台湾很可能会被我列为开设分公司的国家之一。”曼千认真地说。
“哟!没想到我随便说说,你就当真了!”柯栅挑高一边眉,好笑道。
“是哟!承蒙你的‘随便说说’,到时侯如果办展示会我一定会把生意交给你做,如何?”曼千也学她的口吻说话。
“成交!到时候可别忘了!”突然,柯珊又忆起某件事,她开口问,“曼千,那个……的没跟着你来吧?”
“哼!我巴不得他离我远一点列!在美国的时候还有我三个哥哥帮我挡着他,后来我跑到新加坡去还是被他发现,每天缠得我好烦幄!如今我走到哪里都待偷偷模模的,如果这次他又来台湾的话,我一定要给他好看。”曼千对那个缠功一流的讨厌鬼烦透了。
“真不晓得他的脸皮是用什么东西做的!”柯珊不敢相信地摇摇头。
“算了,不谈他了啦!”曼千只要一想起那个讨厌鬼,她全身就起鸡皮疙瘩。
“走吧!”柯珊拎起皮包,一手拉着曼千的手。
“去哪?”
“小姐,快十二点了!该是条祭五脏庙的时间了,走吧!”说完,拉着曼千就走。
曼千发现早餐的两片吐司老早消化掉了,此刻她肚子正在大闹空城计呢!于是连忙说,“我想吃……”
“蚵仔煎、牛肉面、臭豆腐、酸辣汤、肉九……外加豆花、八宝冰……”柯珊如数家珍地接着说。
“不愧是好朋友,知道我喜欢吃什么。”曼千点头笑道。
“那当然!走吧!该让我尽尽地主之谊,请你吃一餐,我保证会让你吃得非常、非常尽兴的。”
“我才不会跟你客气!我还想请你顺道载我去汽车维修厂,把我那辆车领回来。”
“哦!说来说去,原来你是有目的的呀!”柯珊睁大眼睛故意生气地说。
“喂喂喂!别说得这么难听嘛!如果不肯那就算了。”曼千向正在启动车子的柯珊说完后,又补充说道,“我是不会强人所难的。”
然而,曼千明知柯珊是故意的,却又忍不住地想刺激她一下,因为何珊自认她的字典里没有一个“难”字。”
果不其然,柯珊闻言后双眼立即冒出两簇火花,立刻回言,“我的宇典里没有‘难’这个字。”
柯珊才一说完话,便加足马力冲出停车场,转眼间,一辆莲花跑车已消失在路的尽头。
傍晚,整个天空笼罩在金红色的阳光下,曼千开着一辆巨绿色的明驰轿车,缓缓地驶在回席家的路上。
这一整天曼千除了和柯珊吃饭外还到各个百货公司去看看,看他们的服务。曼千听了柯珊的建议后,觉得这个计划相当可行,于是在和柯珊分手后,便立刻着手去观察市场的情形。
曼千边想边顺手地将车子转人一个弯道,嗯……不愧是驰名世界的好车!曼千想。
以往曼千坚持有车开就好,她从来不会去在乎车子是否是名牌,而且她也不愿意将一大笔钱花在交通工具上,就因为如此,她的父亲殷启德才会以生日礼物的名义买了现在这辆墨绿色的明驰轿车送给他这宝贝女儿。
曼千是个孝顺的女儿,她父亲抓准了这一点,谅她不敢将这辆转买出去,就连她那三个宝贝哥哥也不时送了一堆曼千认为‘浪费’的东西,搞得她不收不行。
另外对她宠爱有加的母亲更不用说了!她几乎没几天就拉着曼千到处买东西。她老抱怨唯一的女儿不会善待她自己。
一想起她的家人,曼千算算时间,唉!也有两个月没和他们见过面了,到新加坡后她一心投入工作,根本无暇和任何人联络,她晓得她父亲要知道她的行踪是轻而易举之事,因此也就不费心于向她的家人报告行踪。
可是现在曼千决定回席家后拨通电话回家,天啊!她真想念他们每一个人。
就在曼千冥想的当际,她已来到席家大门前,将车子驶人车库时,无意中曼千瞥见了一辆极为熟悉的白色跑车。
秋浩然!八成是应邀留下来吃晚餐的吧!她心想。
还未踏入客厅时,曼千就听见一阵阵的笑声传来,尤其是宁儿的笑声最多;看来只要有秋浩然在,宁儿的心情就特别的好。
曼千仍记得昨天宁儿一见到她即摆出不友善的态度,现在如果再踏人客厅,岂不破坏原有的气氛?加上她白天几乎跑遍全台北市的百货公司,此刻的她也没精神及体力去应付席宁儿了,算了!还是走后门吧!
正当她想举步离开时,门却被宁儿打开了。
“曼千姊,我就知道是你回来了,快进来呀!”一见曼千,宁儿便亲热地挽着她的手道。
曼千实在有点无法接受宁儿这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奇怪?怎么昨天和今天的态度差这么多?会不会有什么阴谋?她狐疑地想。
宁儿见曼千带着怀疑的眼神盯着她,心中暗骂自己:宁儿啊!宁儿,你咋天的态度和今天的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难怪人家会觉得奇怪,稳重点,可别把事情给搞砸了。
“曼千姊你是怎么了?我知道我昨天的态度不是很好,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我今天还亲自下厨准备向你赔罪呢?”宁儿一副认错赔不是的表情。
曼千对宁儿极端不同的态度感到存疑,不过,望着宁儿一脸的真诚,曼千的恻隐之心又丝丝被牵动了,也罢!看看地究竟要玩啥花样?
“没想到你也会煮饭啊!”曼千微笑说,并跟宁儿一起进屋。
宁儿自豪地说:“那当然,我煮的饭可不是盖的,说有多好吃就有多好吃!”
“真的呀!那待会儿我可要好好尝一尝,不过,我得先上楼梳洗一下。”曼千说完后,便上楼。
宁儿朝着曼千上楼的背影喊道,“要快一点下来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