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早上有没有课?”姚奔看着起床整理衣服的苏燕,笑着问道。
“今天没有。”苏燕摇头,“不过下午有课,对了你今天不上班吗?”
“等一下就去。”
“这样碍…”
“过来这里。”姚奔下半身仅盖着一件薄被而已,他对苏燕招了招手。
想起了昨晚的欢爱,她的脸不禁然红了起来。“要做什么?”
“想抱抱你。”
走到他身旁,她坐在床畔,但是姚奔却坐起身,然后搂住了她。
“碍…”她惊呼了一声,“你……”
“我又想要你了。”他亲吻着她的脸颊,手则是在她的身上着。
他刚才看到地下床梳洗了,她身上还散发着沐浴乳的淡淡香气。
“好香。”
“不要这样,我下午还有课……”她羞怯的说道。
昨夜的那一场欢爱,几乎让她所有的感官神经全部崩溃,她根本没办法去想那些。
“那是下午的事。”他的手开始解开她的衣眼,“现在再陪陪我。”
“可是……”
“你哪来这么多话,我不要听这些。”他低下了头,封住了她那张小嘴。
拉开了她的长裙……
时间一晃眼,经过了半年,她与他同居已经半年时间了。
她越来越熟悉他爱她的方式,甚至于他的身体。
她好爱他,但是她却一点都不了解他,原本她在等他自己告诉她他所有的事情,但是他却只字不提。
他对她来说,就如同个谜团一样,但越是爱他,她就越想了解他。
“对了,我只知道你的名字而已,你怎么都没有告诉我你的家人呢?”苏燕由他的身后抱住了他,笑咪咪的说道。
“那个重要吗?”
“我觉得我应该要知道那些也许我也应该去看看伯父、伯母才对。”
感觉到他的身子明显一僵,“我不希望你再问我这种事情。”他的脸部线条僵硬。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他不悦的说道,绷紧的肌肉显示出他的不悦。
“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你可以告诉我。”苏燕是真的想了解他,才会一直追问。
“不要问。”
“但是……”
“我叫你不要问,你知不知道!”第一次,他放声吼了她。
苏燕吓了一跳,委屈的流下了泪水,心里头感到阵阵酸楚。
她只是想多了解他而已,难道这样也不行吗?
心中十分郁闷,就像是有颗重石压着一般,她的胸口疼痛得几乎无法呼吸。
怎么会这样?她以为他应该会告诉她啊,但是他却什么都不说。
他到底有没有将她给放在心上?
察觉到自己吓着了他,姚奔连忙安慰着她。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你不要哭了好吗?”看到她哭泣,他的心就揪疼了。
不是他不愿意说出他心里的秘密,只是那会令他觉得难堪。
“嗯……”她温驯的点点头,既然他不想让她知道的话,那她就不问了,免得惹他烦心。
“答应我,不要再问这种事了好吗?”
“好。”她勉强的点着头,但心里却是十分难受。
她开始觉得一切都只是假象,她根本对他无法捉模,他与她的一切都像是假的,纵使是如此,她也想要力的维持它。
因为她爱他,爱上了一个谜样的男人,不管是对是错,全都是她自找的碍…
从那次之后,距离感似乎已经在两人之间渐渐的拉开了。
那是一条既宽又深不见底的鸿沟,她已经无法去跨越它,并且去接近他了。
“奔……”苏燕瘦小的身子紧紧攀着姚奔精壮的身子,她口中不停的逸出细碎的申吟,急喘着气……
“奔……”苏燕的身子颤抖了下,然后闭上了眼。
“你累了吧?”姚奔嘴角噙着微笑问道。
“还好。”苏燕的脸上有着未褪尽的潮红,她笑着说道。
虽然他对她还是一样温柔,但是她可以感觉到他变了。
姚奔从床上起身,拿了一套衣服,走到浴室换上。
“你要去上班了吗?”苏燕对着从浴室走出来的姚奔问道。
从大四到现在,她和姚奔同居了一年,她知道姚奔为了生活辛苦赚钱,她也曾想出外工作一同负担两人的开销,但是却被姚奔给阻止了。
一年来,姚奔从末说过一句爱她、喜欢她的话,有时她也猜不出他的心思,甚至她连他家里有什么人都不知道。
她之前也曾因为好奇而问过姚奔。
但是姚奔在听到她的问话之后,则是转过头去,没搭理她。
所以她知道那是个禁忌,除非他愿意自己敞开心扉告诉她,否则她根本无法去碰触到他内心的角落。
一年了,她不知道自己在姚奔的身上得到了什么,但是她总是感觉失落的比她获得的还多。
“嗯!”姚奔点点头,“房租就要到期了。”
“奔,也许我可以帮一点小忙,虽然那微不足道,但要是多我一份薪资。也不是没有帮助的。”
“你知道我不爱听的,不是吗?”对他来说,苏燕是个宝,如果能够的话,他希望一生一世都可以拥有她的陪伴。
毕竟,他一直觉得自己配不上她!
她那么温柔、体贴,而他呢?到底可以给她什么?
承诺?还是幸福?
他有什么能力可以给她这些?他什么都没有啊,他如何给他这些呢?
她的好,令他逐渐有了压力,甚至当她月兑口说出想出去工作之时,他的心就会阵阵的揪痛。
他不想让她有负担,这是他惟一可以为她做的事了!他是这么认为的。
他不为她许下承诺,是因为怕自己做不到,因为他了解,给她一个梦想,再无情的去摧毁它,是多么残酷的事——如同他母亲。
他母亲姚雪霜原本是个酒家女,而他的父亲——阎伯新则是一家大公司的总裁,原本只是一场露水姻缘,但他竟然对她许下了承诺。
承诺?这是会令人心有压力,而且会令人产生期待的!
就是因为有了期待、也有了希望,所以他母亲为了阁伯新而洗尽铅华,将自己的爱意,全部交给了阎伯新。
但,那又如何?她的付出,阎伯新何尝珍惜过呢?
阎伯新只当她是一双穿过的烂鞋子而已,破了就丢了。
而阎伯新甚至还当着她的面告诉她,她是酒家女,根本配不上他!他要的是可以让他带得出门的女人。
所以她母亲就这样郁郁寡欢、甚至走了……
不是他不愿意将这些事情说出口,他只是实在难以启齿。
他与苏燕的关系逐渐在转变,他不是不知道,而这也全是因为他不愿将所有的事情坦白,才导致这种情形发生。
自卑在他的心头聚集,他和她一起生活,就是想好好照顾她,让她过得快乐,但是他的小花精,却在他的怀中渐渐枯萎了。
他很急,但是他也找不到解决的方法。而之前他又因为她问他的私事而凶了她,他真的越来越不知道要如何对待她了。
对他来说,她真的是一朵很纯洁的白花,而他……希望这朵白花可以为他绽放,而不是在他摘撷了它之后,就枯萎凋零了。
“这件事情,我已经说过很多次了,你不要为这种事情烦恼,好吗?”他不悦的说道。
“我知道……但是我……”
“燕子,你相信我才愿意跟着我的,不是吗?”他握住她的小手说道。
“你只要相信我,这样就好了。”
“嗯……”
“这样不就成了吗?”
苏燕听到姚奔的话,心里头暖暖的。他真的是很关心她。
他若是不要她问他的私事,她就不问了……省得他烦心。
只要他爱着他,愿意在身旁陪伴着她,所有的一切她都可以抛弃——
甚至于告诉自己,自己是个沉浸在爱情中的小女人,如此的欺骗自己……
月复部有些抽痛了起来,她忍不住咬紧了下唇。
“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姚奔关心的问道,“我送你去看医生吧!”
“不用了,可能是肚子不舒服吧!我吃点胃药就好了。”
“真的吗?”
“对呀……你放心吧!我可是答应我家人,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身体,所以我不会让自己生病的。”
“那就好。”这样他就放心了,“有什么地方不舒服一定要告诉我,我马上送你去医院。”
“好。”苏燕点点头,对他露出了个笑容。
不管怎么样,他毕竞还是关心她的,这样就足够了……
虽然姚奔要她不要在意生活方面的事,但是她还是面临了即将毕业的问题。
她不想再升学,只想安心的嫁给姚奔而已,她想分担他所有的重担。
她踩着小碎步,由学校走回了她与姚奔的住所,却看到姚奔走向一辆停在路旁的红色轿车,对方还亲吻了他。
握紧了小拳头,她的眼眶慢慢的热了,她不敢相信自己所看到的,怎么可能?
他有可能会去找别的女人吗?可她连想都不敢想碍…
此时,她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她只想好好地痛哭一场而已,其余的她什么都不知道。
她闭了闭眼,虽然想上前去问他,但是她却发现自己没有资格。
她是他什么人?女朋友吗?也许从头至尾只有她自己这么想吧!
也许……他也只是玩玩她而已!
心里头的这个想法几乎要将她凌迟到体无完肤,她低着头,先前他的态度及作为、甚至于隐瞒她的心痛,全都在此刻爆发。
一时之间,她任由悲伤淹没了她,长发遮住了她梨花带泪的脸庞,她一步步的往前走着。
勉强的爬上了楼梯,她觉得下半身疼痛得像什么似的。
她告诉自己还有两个楼层而已,一定要努力的走上去。
好不容易到了五楼,她拿出钥匙开了门,走入客厅之时,她发现血迹正由她的腿慢慢滑落。
她倏地睁大了眼,害怕的缩了缩身子,而下半身却像火在烧一样。
好痛……真的好痛……
泪水不停的流了下来,她咬紧了下唇,双手环抱着她的月复部,她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
难道是老天在惩罚她,强求了这段感情吗?
在这个时候,她根本想不出到底要向谁求救。
姚奔吗?脑中第一个闪过的是他!
但是她却露出了个苦笑,直到现在,她竟然还想起他……
要是他知道她现在这样,他会救她吗?
这种情形就算再没有经验的人都知道她有了,若是不赶紧救治的话,一定会小产……而他知道了会怎么样?
她露出了个自嘲的笑容,她对这段感情太没有信心了,因为这是强求得来的碍…
原本她的脸色就已经十分苍白,而此刻的她,就像是个完全没有血色的人。如心说的没错,用钱买来的感情是卑微的。
虽然他没有收下她的钱,但是她曾企图拿钱买他的感情,这却是个不争的事情,也许在他眼中,她是卑微的吧!
她痛苦的抓紧了裙摆,拿起了一旁的话筒,颤抖的手按了几个键。
“喂……”
“如心吗?”她的声音已经开始颤抖了。
“怎么了?你的声音怎么这样?你是怎么了?”陈如心担心的问道。
“我……我……快救我,我要流产了……”
“什么?”
“帮我联络我大哥,不要联络我家人,我大哥公司的电话是……”她说出了一长串的电话号码。
而电话另一头的陈如心,则是连忙拿起笔,抄了下来……
怔怔的看着眼前的男人,苏燕什么话都说不出口。
刻骨铭心的爱恋已经深深的刻画在她心头,她已经不再是个对爱情怀有憧憬的笨女孩了。
她已经不再相信爱情,她被伤得够深了!
早已不相信那所谓的一见钟情,爱情所有的酸甜苦辣,她全部尝遍了。
不是她无情,是她真的已经没有能力再去想那些事情了。
她还记得她那时张开眼,发现自己躺在床上,而一旁则是站着陈如心及她心急如焚的大哥。
她喉头一阵酸涩,她背弃了他们对她的信任也伤害了她自己!
苏泰宏什么都没有说,他知道她欺骗了他们,但是也没有责骂她,只是要她好好的休息,他不会将这件事情告诉父母。
而陈如心则是在苏泰宏走出病房外时,才哭着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样子像是被吓傻了,一等到她清醒时,才敢将自己的情绪完全宣泄出来。
陈如心不停的哭泣着,“你怎么这么傻,你不知道要避孕吗?你真假!”见到陈如心的样子,她真的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只能默默的流着泪水。
女人,再可悲也不过是如此而已。
她艰涩的开口问,她到底如何了,而陈如心只是哭泣的告诉她,她流产了。流产?她竟屠杀了一个小生命,在她还不知道他的存在时,就因为她的不小心而杀害了他。
这是谁的错,这到底是谁的错碍…
姚奔没错,错在她自己为何要爱上他,为什么要
爱他到这种程度,甚至于卑微到这种程度……
流产的事情只有陈如心及她大哥知道而已,她大哥帮她办了休学,师长都觉得可惜。
因为只要再过一个月,期末考完就要毕业了,而这么一休学,就代表着她以后还想读书的话,就得从头来过。
苏泰宏帮她办休学的事,当然得先告知父母,他只是用她身体虚弱就简短带过了,什么话也没多说,尽力的帮她隐瞒这件事情。
原本苏氏夫妻是要苏燕回家休养,等到身体好一些再复学。但是在苏燕的要求下,两老也只能点头答应,并且警告苏泰宏一定要好好的照顾苏燕,这才能让他们放心。
在医院住了两个星期,出院之后,她回到她与姚奔一同租赁的地方,却见到姚奔正拿着东西上了一辆奔驰车。
她没有出声唤他,因为她根本发不出声讨。只能看着那驶远的车子,任由泪水滑落脸庞。
连等都没有等她?
她不在这里,他是否连找也懒得找呢?
也许他是在等她自己离开吧!
她那时真的有大笑的冲动,笑自己的痴、自己的傻、自己的情、自己的爱碍…
她前脚才走,他就迫不及待的拿着行李离开了,是吗?
她真的好傻、好傻……也许真的……这段感情只有她一个人在乎而已!
而最在意的那个人就是最傻的碍…
算了……她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确实没有必要为了她放弃整片森林,她只是他森林里头微不足道的一朵小白花……
一心以为他故意躲避着她,所以她也没有再去寻找他,不想再令他困扰。
酸甜的一切,就让它全都过去吧……
见到了苏燕,姚奔真的是诧异极了,他真的没有想过会在这个地方再见到她。
看着她的样子,她比三年前更加瘦削了,而且眉宇之间也锁着轻愁,就像是有什么事情困扰着她一般。
嘴角勾着放肆的笑容,他看着她。
“这位小姐,看到我你有必要这么震撼吗?”他没有点明两人曾有过的关系,只是用对待陌生人的态度对待她。
“对不起……”苏燕听到他戏谑的声音,此时才回过神来。
五年来,她不愿去回想的事,在见到他之时,又重回到她的脑中,这对她的震撼真的太大了。
察觉到自己打破了咖啡杯,她连忙弯于,捡着地上的玻璃碎片。
“怎么这么不小心呢?”阎伯新一见到这个情形,皱着眉头说道。
“总裁,对不起。”她受的刺激真是太大了,她万万没有想到,姚奔竟然是阎伯新的私生子,而她就在他们的公司上班。
这是孽缘吗?若真的是,她情愿用利刀剪断它,因为她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瓜葛。
“这位小姐可能是看到我太惊讶了……”姚奔双眼紧紧的盯着她慌乱的神情。
很好嘛……看来她还没忘了他!
其实见到她在这里,姚奔心里头是很高兴的,但是她却没有认他,这一点让他有些不悦。
“先生,不是这样的……”苏燕摇着头。
“不是吗?可是在我眼中看来就是这个样子,怎么办呢?”
“我……”苏燕求救的看着坐在一旁的阎伯新,“总裁,我……”
“我知道。”阎伯新给了她一个放心的笑容。
“姚奔,这里是公司,你以前要怎么风流是你的事情,但是我希望你在公司里头,别动不动就吃女职员的豆腐,在言语上戏弄她们。”
“是吗?”他望着苏燕。
“你觉得我在戏弄你吗?还其实是你在戏弄我?”他轻声说道。
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他是说她在戏弄他吗?他怎么会有能力做这种事呢……这真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了。
“对不起……姚……阎先生。”发觉自己差一点说错话,她故作冷漠的回应着他。
“还记得我姓什么,真是不错嘛……”
苏燕低着头,站在一旁。
“苏小姐,这是我儿子,从明日起就要正式接掌阎氏企业,他姓姚,姚奔。”阎伯新在一旁笑着。
“苏小姐是吗?很高兴认识你。”他伸出了手,然后握住了她的小手。
“你好,我也是。”她不着痕迹的移开了自己的手。
他与她的牵扯已经够多了,所有的苦她全都尝过了,她累了,也倦了,如此的自己根本无法与他再一次纠缠。
因为她只会将自己打成死结而已,怎么解都解不开,最后只能靠着利刀剪断它。
“苏小姐很像我认识的一个人。”姚奔潇洒的笑着。
“但是我却对姚先生没有……印象,会不会是姚先生认错人了呢?”她用着一贯轻柔的嗓音说道。
“也有可能,真是抱歉。”
“我再送杯咖啡进来好了,总裁……我先出去了。”她对着阎伯新说道。
“不用了。”姚奔摇着头,看了下手上的表,“你所说的找个日子就是明日是吗?那我明日再来。”
“好。”阎伯新点点头。
姚奔连再见都没有说,径自从椅子上起身走过了苏燕面前,出开了总裁办公室。
“苏小姐,真是让你看笑话了……”阎伯新露出了抹苦涩的笑意。
“怎么会呢?”苏燕连忙安慰他。
“我阎伯新亏欠他的,真的是太多了!”阎伯新摇了摇头,“你先出去吧!”
“是的。”
他终于再见到她了,姚奔的手中拿了个酒杯,轻轻的晃动着。
披散在身后的黑发,在夜色中令他更像鬼魅一般。
他一直不知道她为什么要离开他,那日,之前的女朋友来找他,说什么有人想见他,于是他就坐上了她的车。
而找他的人就是阎伯新……
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阎伯新,但是之前他早就已经听过他母亲形容他了。
甚至于,她母亲也曾指着电视告诉他,这就是他父亲。
他负心不要他们母子,让他母亲为了生活,而不得不继续在酒吧上班,最后得重病死了。
他从懂事起,就很恨他母亲,为什么要将他给生下来,让他成了没有父亲的私生子!
以前在国孝国中时期,他也曾叛逆过,打架、偷窃什么都干,为了只是向他母亲宣告,他是多么不愿出生。
这种情形一直持续到高中。他高中是念私立高中,那家高中是他家附近有名的放牛学校,只要交得起学费,就可以保证让你毕业。
直到他高二的时候,他被医院通知他的母亲得了肝癌。
她临终前还紧握着他动手,要他不要恨她。
就这样,他完全变了,甚至成为他们学校第一个考上国立大学的人。
见到了阎伯新,他什么话都没有说,只是用怨恨的双眼注视着他。
“找我有什么事吗?阎总裁?”他用着极为嘲讽的声音说道。
“你知道我?”阎伯新激动的问道。
“怎么可能会不知道……电视、财经新闻上常会出现你的身影。”
“你……你是雪霜的儿子吗?”阎伯新激动的问道。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如何?”
“若你真的是雪霜的儿子,那你就有可能是我的儿子。”他老泪纵横的说道。
“怎么突然冒出来认儿子?我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兴趣。”
“但是你真的可能是我的儿子碍…”
“我姚奔只不过是一个没有人要的私生子而已,阎总裁又何必如此的看上我呢?”他讽刺的笑着。
“我知道当年是我的错,我不应该这么对你们母子……”
“等到老来无子送终才想到我吗?呵呵……”姚奔根本不怕得罪阎伯新,他所说的每句话都极为毒辣。
“我是真的老来无子碍…”
“那就是老天在告诉你,你做的坏事太多了,才会如此惩罚你。”他仍是不停的奚落着他。
“可以再给我一次机会吗?”
“一次机会?这种话怎么会是对我说?你应该对我妈说才是,不过她现在已经死了,要赎罪的话,就等到你也踏入棺材里头,再去和我母亲说吧!”
“姚奔……”
“我妈也不只你一个男人而已,你欢欢喜喜的跑来认亲,说不定到最后只是在帮人养儿子。”
“你和我去验DNA。”
“为何我要去?”笑话,这真是天下最大的笑话。
他姚奔无父这么多年了,到今天才突然冒出了个父亲,要与他去验DNA?
“算我求你好吗?”
姚奔的双眼昧起。“好,要是验出来我真的是你儿子,那又如何?”
“我……我希望你能陪陪我。”
“陪你?我有必要这么做吗?”他反问。
“那你要什么?你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就算你不是我儿子,我也会栽培你!我可以送你出国念书。”
他的话打动了他。
出国念书?也许他可以答应他,与苏燕一同出国念书也不一定。
“好,我答应和你去验DNA,若我真的不是你儿子的话,你要答应送我出国念书;若是的话……”
“如何?”
“我要你名下百分之八十的财产。”他狮子开大口。
听到他的话,他的身子摇晃了下,“百分之八十?”
“怎么?不要吗?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要,那你就等着无子送终吧!”有他的资助,他是可以与苏燕过得比较好,但是没他的资助,他与她也照样能过活。
阎伯新闭上了眼,长叹了口气,“这是我欠雪霜的,是我该还的!”要不是以前造的孽,现在又怎么可能会走到这种地步呢?
“这本来就是你欠我们的。”
姚奔验完了DNA之后,他就回去了,但是却没有看到苏燕。
他怎么都找不到人,她出门一向都会先告诉他的,但是这次却没有,连一张字条都没有。
找了两个礼拜,甚至于连陈如心也找过了,但是却找不到。
他真的没有办法再拖下去了,阎伯新要求他搬回去与他同住,她只能告诉房东,若是有个叫苏燕的女人到这里找他,请她打电话给他。
直到几个礼拜之后,DNA证明了他与阎伯新的父子关系,他也没有接到她的电话。此时的他已经心灰意冷了,在他向阎伯新点头之后,他立刻被送出国深造去了。
在国外的他,也交了不少女朋友,有过不少女人,但是心里仍一直想着她。
他一直告诉自己,若是有天再见到苏燕,他一定要问清楚所有的事情。
现在,他如愿的见到她了,也许真的该向她问清楚才对吧!
不管怎么样,她也该给他一个回答才是。
苏燕回到她所居住的地方,对于今天见到姚奔的事,心里还是震撼不已。
他会记得她吗?她在心里喃喃的问着自己。
不……她不是告诉自己别再去想他的吗?怎么又在意起他是否会记得她!
不……她的心开始揪痛了!
为什么自己还是放不下她碍…她的伤真够重的碍…
走入了她所居住的小套房,看着一旁放置的婴儿床及小娃儿的小衣物,她的泪水再也掩不住,潸然泪下……
从婴儿床里头拿起小娃儿的小衣物,她多想为他生下孩子碍…
但是,这些却全落空了、全没了,什么都消失了!
跪在婴儿床前,她不停的哭泣着。
要是她小心一点、要是她留意一点,现在她的孩子已经三岁了吧?
会走、会跳、会叫她妈咪了……但是她却犯下了这个不可原谅的错误。
小孩流掉了,她每天活在自责中,虽然不至于到崩溃的地步,但是心里的愧疚,随着时间的消逝,并没有一点一滴的冲掉,反倒烙下更深的痕迹。
这样的她,有资格获得真爱吗?她自己问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