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零零年三月二十四日天气:晴时多云偶尔阵雨心情:小鹿乱撞人家说: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老妈说:不要随便相信陌生人的话,别人拿了根糖葫芦给你,就随便跟人跑了。
我老爸说:女儿,这世界上很多坏人的,不是每个人都像我一样是个好人。
我老弟说:老姐,瞧瞧你一脸呆相,被被人骗了还在帮人数钞票。
怪了、怪的!
何玲玲觉得滕戟真的吃错药了。
滕戟在下班后,就一直带着若有所思的眼神看这她,他那种深邃的黑目看的她鸡皮疙瘩掉满地。
不祥的预感!
何玲玲觉得头皮开始发麻,她开始考虑自己等一下要不要去庙里求神问签兼拜拜一下,感受一下庙里庄严的气息,顺便驱走一身的霉运。
拜托,还在看她!他那毫不掩饰的利目就像要将她盯死在原地般,她快要窒息了。
“有什么好看!”何玲玲终于受不了,对着滕戟大声的吼道。
滕戟淡然的端起酒杯轻啜了口,“没什么。”
“没什么?你骗谁碍…明明就有!”何玲玲跨了几个大步,走到滕戟的面前,用食指戳了戳他的肩膀,“说!我要你为刚才的行为给我说清楚、讲明白。”她大吼着。
“没什么好讲的。”
“你当我眼瞎了吗?偷看我那么久了,还没什么好讲的。”他以为她是三岁小孩子吗?
哼,人家她已经二十三岁,可不是三岁!
“你如何证明我在偷看你?”何玲玲不说,他还真的没有注意到她挺有趣的,也好!就当是生活上的调味品好了。
“证明?”何玲玲扬高了音调,嘿!他这个人怎么无耻到这种地步,明明就有还不愿意承认?
她又不会笑他!
她看起来象是那种会嘲笑别人的人吗?哇哈哈哈……不像嘛!
哼!真不像个男人,敢做不敢当。
忍不住了,何玲玲用了藐视的眼神偷看了滕戟一眼。
“没有就算了。”反正他都不承认了,她也不稀罕知道。“那我要去忙了。”何玲玲转过身。
“等等……”
“怎么?又有什么事儿?”
“你爱不爱钱”滕戟突然问道。
咦,这个人是脑袋有问题吗?不然他怎么会不知道开口问了个废话呢。
天底下谁不爱钱呢……她就是因为没钱付他的车窗费,才会被迫当女佣的。
嗯……她确定自己是个凡人,所以很爱钱。“喂,你不觉得自己问了废话吗?如果不爱钱的话,那我还算是个正常人吗?”
“也对。”他的嘴角诡异的扬了起来,他知道如何去引她上钩了。
“怎么了?突然问我这个问题?”
“没什么,你有什么事要忙,就先去忙吧!”
受不了!何玲玲忍不同的翻翻白眼,他怎么这么奇怪啊,她真的十分确定他今天非常的反常。
“我告诉你呦,姓滕的,你有什么事情要做的话,请尽量自己‘尽力而为’,给我这个小小的台佣有个喘息的机会。”
“知道。”滕戟挑眉应道“那就好。”
☆☆☆
他真的怪怪的,她确定他怪怪的。
他之前见到她,何时有好脸色看了!
没有!根本就没有,但是他今天还对她笑耶……那种笑容让她的鸡皮疙瘩颤栗的掉了满地,那一定是心怀不轨的笑容。
人家说:无事献殷勤,非监即盗禁。
她家人对她的殷殷叮咛,她一直谨记在心。
看来,全世界都没有好人了,好人都出生在她家里。
走到梳妆台前,她看着镜中的自己。
真是的,她怎么长得这么美丽呢?略为自恋的个性让她看着镜子忍不住就开始摇头叹气。
她解开白色衬衫上的扣子,露出她里头黑色的内衣,并将长发卡都挽到头上按住,做出个性感撩人的动作。
“嘿……不错嘛……天生丽质难自弃。”她忍不住赞叹自己,“人家她也可以去拍写真集了,只是看她要不要而已。”她十分得意的喃道。
看着她放在床上的写真集,露脸、露胸、露、露大腿,人家她也可以啊!
学着写真集上模特儿的动作,她照摆了一遍,嗯……她果然是美女一个。
人家说年轻不要留白,那她要不要也‘性感’一下?
她突然想起放在抽屉里那抬在生鲜超市模得的拍立得相机,也许……她可以拍几张来玩玩,顺便看看那个相机的性能。
对啊,她怎么会忘了呢?呵呵……就现在好了!
快乐的她,从抽屉里拿出拍立得相机,“奇怪……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拍啊?不知道可不可以设定时间……”她翻看说明书,高兴得发现可以设定时间拍照,于是便一个人快快乐乐的拍了十几二十张的‘清凉’的照片。
正当她拍得很快乐时,突然传来敲门声。
啊?怎么来得这么不是时候?
完了……完了,得先将东西给收好、藏好,免得被人发现。
她迅速的将拍立得相机放入抽屉里,连带着也一起将那几张清凉到底的照片全扫进去。
匆忙之间,一张照片就这么轻飘飘的落到了地板的角落,而何玲玲心慌得也没有发现。
敲门声又响起了,此时的她,急得满头大汗、心跳加速,就怕让人知道她关在房间里都做了什么好事。
别怕、别怕……她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在心虚而已,没有什么事的。
低下头,她才发现自己连内衣也月兑了。
内衣呢?她的内衣呢?
何玲玲四处张望,好不容易才看到了散落在床上的内衣,没时间再穿了,先去开门,只要装成驼背,尽快的打发他走,滕戟就不知道她没有穿内衣了。
对!就是这样!
“哎哟我怎么这么聪明呢?”她忍不住的又夸赞了自己一句,然后才去开门。
“滕先生,又事吗?”她巴着笑容问道。
“没什么,只是看看你睡了没有?”滕戟的气息在她头顶上吞吐着,令何玲玲顿时觉得有些莫名的害怕。
“等一下就要睡了。”
“既然你还没有睡,那我们谈谈好了!”滕戟提议道。
“谈谈?”何玲玲睁大眼睛,吓的扬高了音调,“不!不用了,这么晚了,有什么好谈的吗?等一下我就要睡……”嗯,要用睡了来掩护,他应该就不会这么不识相的还来打搅她吧?
正常人都应该知道──扰人清梦是猪。
“那是等一下的十。”
“不不不……我刚才说错了,我是说现代、我现在就要去睡。”何玲玲慌张的强调。
“你似乎很紧张?”
“哪有?我哪有?”
“那可以让我进去你的房间吗?”
“进房间?”何玲玲又扬高了音调,“这当然不行,女孩子的闺房岂能这么随随便便的让男人进去。”
“想不到你的思想还挺保守的。”
保守?他用这两个字来形容她是褒她还是贬她?
哼哼……他这种人才不会褒她,一定是在贬她。
“那你进来就让你进来嘛,不过你可别乱碰我的东西呦!等一下……”
她先关上门,然后连忙将内衣给穿回去,眼神不由自主的瞄向抽屉,不怕!不会被发现的,她都已经收得妥妥当当,不怕!
真的不怕吗?
其实她的心里怕死了。
“进来吧!”在深吸的几口气之后,她强自镇定地打开了房门,“你别乱碰我的东西知道吗?”她警告着。
“放心,我对女人用的东西才没有兴趣。”他意有所指的扫向放在梳妆台上散落的卫生棉。
“既然没有兴趣为什么还要进来我的房间啊?”真是个无聊的男人。
滕戟不理她,迳自坐在床上,随手翻弄她放在床上的写真集。
“女人也看这个?”
“不行吗?女人就不能欣赏美的事物吗?”奇怪咧,连看一本写真集都要管,讨厌鬼。
“可以。”
哎哟,刚才一定是饮料喝多了,害她现在有点想上厕所,眼睛瞄向滕戟,她好希望滕戟马上就消失在她面前。
他不出去的话,叫她如何放心的去‘解放’啊!
憋、憋、憋!忍、忍、忍!人家说百忍可成金,她现在正在挑断她的极限。
“怎么了?为什么不说话?”平常她呱噪得很,怎么现在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嗯……”她脸色难看的摇摇头,说不出任何的话,怕只要一开口,她就会有尿意。
十几分钟就这么过去了,滕戟发现她不说话也没什么意思,正想起身回自己的房间,何玲玲突然从梳妆台上跳了起来。
她真的憋不住了!再憋下去,她一定会憋出毛病来的。
“你别随便动我的东西知道吗?我去上个厕所!”她硬声交待。
“好。”原来她是想去上厕所,所以才这么反常。
“什么东西都不能乱动。”说完,她便动作怪异的冲入洗手间。
滕戟好笑的做在床上,动也没动。
正当他环顾着她的卧室时,他眼角注意到墙角有张黑黑的纸。
从床上起身,他捡起那张纸看了几眼,眼角慢慢的上扬扩大,顺手将纸放入自己的口袋里。
听到洗手间传来冲水的声音,滕戟回到了床上坐下。
“你没有乱动我的东西吧?”她可是用了最快的速度‘解放’之后,赶快吸好手,再冲出洗手间,就怕她一个没注意,滕戟乱动了她什么东西。
滕戟扬了扬眉,然后摇了摇头,好奇的问道:“你有什么怕我知道吗?”
“这……这当然没有了!”
“那不就得了么”看着她柔顺的长发,他忍不住伸手去触模。
“喂,别乱模,不然叫你付钱呦……”她凶巴巴的扯回来。
“晚安。”滕戟嘴角上的笑容越来越大,弯,在她粉女敕的脸颊上轻啄了下,便神情愉悦的离开她的房间。
何玲玲因为他的举动而在瞬间脑袋呈现一片空白,呆愣得说不出任何话来。
他……他……他莫名其妙的亲了她?
他……他怎么可以亲她呢?
她的脸红烫了起来,就像熟透的小苹果一般,“你这个大,吃我的女敕豆腐!”她在二十秒后才回过神,羞窘的大吼着。
对了,她的东西没有不见吧?
等到心跳不再那么急促后,她从抽屉里拿出了她的照片仔细检查。
“一、二、三……十七……十八……”奇怪,是十八张还是十九张啊?
她的眉头困惑的皱了起来,她的记忆力太差,所以根本就忘了她到底照了几张照片。
“应该是十九张吧?可是不对碍…所有的照片都在这里了,也没有被人翻动过,那应该是十八张吧?”
嗯……应该只有十八张而已!
手翻动的每张照片,她大约看过一遍,对自己所摆的姿势早就没有任何印象。
那就是十八张了,她挥去内心莫名的不安,现在她得先将这些照片收好才行,免得被人给瞧见了!
呵呵,这种感觉好像在做坏事呦!
就像几年前她爸妈不准她看小说而她还躲在房间偷偷看一样刺激,但是现在的她又没有做坏事。
好吧,就当她心虚吧!
嗯……总之,现在最重要的事,得将这些照片全部藏好。
☆☆☆
步上楼梯,回到自己的房间,滕戟从口袋里掏出了那张照片。
滕戟可以确定这张照片一定是刚刚才照的,因为这张照片的影像直到现在才清晰的显现。
照片中的何玲玲摆着撩人的姿势,她的内衣褪到腰际,而白衬衫的扣子则是全部打开,她半爬在床上,露出她半边丰满的胸脯,以及修长白皙的大腿。
看到照片里的她,他可以笃定她在拍的时候,下半身一定也是一丝不挂。
原本他还以为她挺保守,没想到她会躲在房间里拍性感照片。
看着照片中清纯却又显露出无邪性感的她,他竟然有些兴奋起来。
也许,唐开是对的。
他虽然不满意,但无可否认的,这张照片上的她,看起来是无比的诱人,而且令他的蠢蠢欲动。
看到这张照片,他原本的玩弄念头转为他不自知的认真与执着了,在那恶意的捉弄意念之下,又加入了一点复杂的情绪。
他一定会得她的,他如此的告诉自己。
“喂,你对我有什么企图,不然怎么会见我到这种地方来吃饭?”不愧是有钱人,吃的地方都是高级的西餐厅,甚至还进了贵宾室的包厢里。
“偶尔出来吃一顿,不也挺好?”滕戟轻描淡写的说道,手中的叉子将牛排送入了口中。
“是吗?”她怀疑的看着他,“我老妈说不要随便相信人。”
“你以为你有什么可以让我图吗?”他反问。
“也对!”受不了,她的戒心怎么这么高呢?他说得对,她没钱又没势的,他才看不上穷兮兮、苦哈哈的她呢!
“要不要喝一点酒?”滕戟拿起酒瓶,将自己的酒杯斟了八分满。
“不要。”
“真的?”
“不要。”她老爸说喝酒误事,还告诉她,他就是因为不胜酒力,才被迫要娶她老妈的。
“无所谓。”见她坚决不喝,他也无所谓,将酒瓶放在餐桌上。
“当你的女佣,都可以来这种地方吃东西啊?”
“不一定。”他淡淡的说道。
“我还以为可以常来呢,那样光赚都赚饱了。”不知道这一客多少钱,若是太贵不知道可不可以不吃,然后叫他折合现金给她?
脑子又开始胡思乱想,何玲玲为自己脑中无聊的想法而轻笑出声。
“为什么笑?”
“没有碍…只是想到一些好笑的事。”
“是吗?”
“嗯……”她点头,看着他又到了一杯酒,奇怪!既然酒不是好东西,他为什么要一直喝啊?
难不成时她老爸骗她?
咦,有可能呦!她的眼睛好奇又有点渴望的瞪着他的的酒杯,不知道那漂亮的玫瑰色液体喝起来是什么滋味?
“好不好喝?”
“还好。”他是不喝玫瑰红酒的,原是为了配合她才点的,但他没想到她根本就不喝。
“那我可不可以也喝一点?”她兴致勃勃地问道。
“你不是不要吗?”
“喝一点就好。”何玲玲伸出了小指,指着一点点。
“好。”滕戟帮她到了一点酒。
何玲玲拿起杯子,然后小啜了一口,“甜甜的,挺好喝的耶……”怎么这么好喝啊,原来是因为这么好喝,所以他才会一直喝个不停!
幸亏她改变主意,不然她可白白错失了品尝美酒的机会。
“别一直喝酒,你的牛排都没吃。”
“喔……”
就这样,何玲玲边吃着牛排,一边不知不觉的灌完了整瓶红酒。
☆☆☆
“好热……”何玲玲口中喃喃的抱怨,她的眼神涣散,脚步也走的十分不稳。
滕戟没想到她的酒量会差的这种地步,才一瓶红酒就醉了。在他开车回来的途中,她还一直在他耳边叫叫絮絮,令他好笑的频频摇头。
“小心点走。”滕戟扶着何玲玲说道。
“人家我才不要小心呢……”她一蹦一跳的笑道。
“这么晚了,我送你回房间睡觉。”他虽然想要她,但是基本上,他对于喝嘴酒的女人没什么兴趣,也无意乘人之危。
“不要,我才不要去睡觉……人家要跳舞……”
“睡醒了再跳。”
“不要……现在就跳。”
滕戟索性抱起她,而后大部地走上楼,进了她的房间,然后将她轻放的她的床上,并且帮她盖上被子。
“我不要……我要跳舞……”她挣扎的想起身。
“明天再跳。”他坚定地将她压下。
“碍…我……我有照片……我拿照片给你看,”她在床上断断续续的说道。
原本要走出房门的滕戟听到她的话之后,脚步停了下来,转身看着她。
“照片?”
“对……”她用力地点点头,神志早已混乱的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还一脸得意的向他炫耀。“人家……呃……人家我有拍美美的照片……”
“要借我看吗?”他走回床边坐下。
“嗯!你……你不要走哟……”她伸出食指,摇着。
“好,我在这里等你你拿过来。”其实他也很想看看她拍的其他照片。
“嗯……人家我都将东西给藏起来了呢……只有我知道……我知道东西在哪里……”她偏头皱眉想了下,微红的脸蛋,看起来可爱极了,“照片……照片……”她起身拉开了抽屉,“照片在这里……”她抓住了一叠照片,然后摇摇晃晃的走道滕戟面前。
滕戟伸手握住了她的腰,使力让她坐到他的腿上。
“喏……给你……呵呵……”她醉意醺然的咯咯笑着。
“谢谢。”他右手绕过了她的腰,目光越过她白皙的颈项看着手中的照片。
上面的姿势一张比一张的撩人,他看的内心开始狂热起来。
“你……这张不好看……”她的手指指滕戟手中的照片,“帮人家拍,抽屉有相机……”她摇摇晃晃的想站起来,但是被滕戟制止了。
“你在这里坐着,我去拿相机。”
“嗯……”何玲玲乖乖地坐好。
滕戟拿到了相机,“你要怎么拍?”
“这样……”
何玲玲开始月兑起自己的衣服,摆出了许多暧昧又煽情的姿势,并逼迫滕戟帮她拍了一大堆照片之后,好不容易她终于累瘫在床上。
“唔……”何玲玲内衣衫不整的倒身就睡在床上。
滕戟摇了摇头,将何玲玲的照片放入她的抽屉里,然后将他今天派的全部收了下来。
“如果你知道你酒醉之时做了什么事的话,我想你可能再也笑不出来。”看着她如婴儿般的甜美睡容,滕戟轻轻拨开了她的长发,接着忘情的在她脸颊上亲吻的下。
发觉了自己无意识的举动,他紧锁了眉头。
怎么会这样?
照理说,他从不会如此痛惜地亲吻一个女人,而他现在竟然这么做了?
不可能的……他一定是太入戏了,才会如此忘我吧?
是的,一定是如此,不然他根本就不会想去吻一个女人的。
将她的衣服一件件帮她穿上,顺手还帮她拉好了被子,这一切做来自然的让他不顾去深思其中隐含的意义。
“好好睡吧!”轻声的说完之后,滕戟走出了她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