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桑婉柔迷迷糊糊睡著了。她睡得很不安稳,她梦到有人走近她,在她身旁伫立良久,她还梦到有只毛茸茸的大手正模著她的脸,她猛然惊醒坐了起来,这时阳光经由窗口照射进来,把帐幕里面照得明亮清楚。当她看到她的前面蹲著一个陌生的男人,她立即放声尖叫。
“啊,啊——”
她才叫了两声,那男人立即用他那毛茸茸的大手捂住她的嘴巴,嘴里叽哩咕噜的说著她听不懂的话。
这个时候,塔思丁在帐幕外听到了桑婉柔的尖叫声,她很快的冲进来了。
“阿合马,请你放了她。”她说。
捉著桑婉柔的就是和塔思下一起领兵的阿合马将军。他们奉命带著约五十名的士兵,到这儿来监视忽必烈的两个儿子——铁格尔和-都,希望能获取些情报,以利下次的作战。虽说是由她和阿合马一同领军,不过因为她毕竟是女流之辈,在这里她必须听从阿合马的命令行事才行。
阿合马捉著桑婉柔的手臂拉她起来,他不满的瞪向坏他好事的塔思丁,沉声的说:“塔思丁,你是在同情这个女人吗?”
“当然不是。”塔思丁沉着应对。“阿合马,你忘了你昨夜说过的话吗?你说要利用她来让铁格尔自己送上门来,捉了铁格尔回大汗那儿领赏,这些你都忘了吗?”
“谁说我忘了?”阿合马捏住桑婉柔的下巴,贼兮兮的笑著:“有她在我手上,铁格尔就不足为惧了。她是诱饵,不过这并不表示我不能动她啊!”
“你敢?”塔思丁拔出剑指著他,她目露凶光,厉声的说:“你敢动她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塔思丁,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阿合马又惊又怒的叫了出来。
“阿合马,我告诉你。你要怎样对付铁格尔我都没有异议,你要用她做饵诱他上勾我也管不著。可是我就是不许你碰她,你听清楚了吗?”
“塔思丁,你要造反啦!”阿合马大吼道。“你不怕我回去之后禀告大汗说你帮敌人的忙吗?”
“哼,随你高兴,我不在乎。”塔思丁喝道:“快放了她。”
“我就是不放,你能把我怎么样?”阿合马挑衅的说,他就是不信塔思丁敢对他动手。
“那就别怪我对你不客气了!”塔思丁浓眉一挑,当她正想冲上前去救桑婉柔时,突然从外面“滚”进来一名士兵,他大口喘著气断断续续的说:“铁、铁格尔在……外面,杀了好多……好多我们的人。”
铁格尔来了?阿合马和塔思丁互看一眼,桑婉柔不明就里的看著他们,阿合马脸上的表情是又愤怒、又惊讶、又害怕;塔思丁脸上的表情则是出奇的平静,她看不出她是喜是忧。
“哼,他这分明是来送死,我手上有这张王牌,还用得著怕他吗?”阿合马一手举著大刀,一手提著桑婉柔,快步走出帐幕。
当他看到外面的景象时差一点没把大刀掉在地上,他带来的五十名士兵有一半已成了尸体,乱七八糟的倒在地上,剩下的二十多名士兵也好不到哪里去,有些受伤了,有些倒在地上动弹不得,剩下不到十个人正和一位相貌俊美、英气逼人的年轻男子交手,这个人他虽然不曾见过,但他见过他的画像,也听过他英勇的事迹,他就是鼎鼎大名的九王爷——铁格尔。
“铁大哥——”桑婉柔兴奋激动的大叫。
“柔儿——”铁格尔见到桑婉柔的人,宛如有神功之助,才一眨眼的工夫,全部的士兵就全躺在地上了,没有死的也都四处逃命去了。
“铁格尔,你好啊你!”阿合马怒气腾腾的瞪著他,咬紧牙关说:“我带来的五十个人都让你一个人全解决了,你还真是神乎其技啊!”
“别说废话了!”铁格尔看他捉著桑婉柔不放,心急如焚的叫道:“你快放了她,我就饶你一命。”
“放了她?哈哈……”阿合马纵声大笑。“你杀光了我的兵,这笔帐怎么算?要我放她,可以,不过我放的是死人,不是活人。”他高举著大刀,迅速的往桑婉柔的颈子劈下。
“柔儿——”铁格尔吓得魂都没了,眼看来不及阻止阿合马了,就在这个时候,半空中忽然出现一条软黑鞭,及时卷住了阿合马的大刀,让它没机会落在桑婉柔的脖子上。
“塔思丁,你做什么?”阿合马生气的吼道。
“我说过不许你碰她的。”塔思丁藉著软鞭跃到阿合马的面前,右手亮出一把剑快速的朝他挥去,逼得阿合马为了自保,不得不放开桑婉柔躲开她这一剑。
塔思丁捉起桑婉柔,推她到铁格尔的身旁。“铁格尔,你快带桑姑娘走,这儿就交给我了!”
“知道了!”铁格尔将桑婉柔抱在怀中,施展轻功很快地离开了。他抱著她来到一棵树下,抱她上马。
“柔儿,你先走。我要留下来帮塔思丁,那个人武功不在我之下,我不能留下塔思丁一个人。”
“我不走!”桑婉柔拉住他的手,含泪的说:“要走一起走,你不走,我也不走。”
“不行,你留下来太危险了。”铁格尔用力一拍马臀,喝道:“走吧!”。马儿“嘶!”地一声,立刻向前奔去。
“不要啊!”这匹蒙古骏马脚力极快,桑婉柔回头已见不到铁格尔的身影了。
“停下来,快停下来!”不论她怎么捉紧缰绳,踢马儿的身体,它都不为所动,还是拚命的发足狂奔。
怎么会这样?桑婉柔忽然想到铁格尔曾经告诉过她,这匹马是一出生就跟著铁格尔的,已经跟了他有十年了。它只听铁格尔的话,如果不是铁格尔亲口授命,谁都别想骑它。铁格尔这么说,她还不相信会有动物这么通人性的,现在教她不由得不信了。
唉,怎么办?眼看离铁格尔愈来愈远了,在此时她的脑中突然闪过她和秦慕风分离的那一幕。对了,现在和那个时候的情形是一样的,秦慕风也是要她先骑马逃命,结果呢?这一别就成了死别,从此天人永隔,她再也见不到他了。
“不要,我不要!”她忍不住哭了起来。她不想再一次失去心爱的人,她不能再忍受同样的情形发生在铁格尔身上。
老天爷,你帮帮我吧!她靠近马儿的耳朵,对它说:“马儿啊马儿,你若真的通人性,就把我载到你主人那里吧!”
桑婉柔心想自己也许真的疯了,居然和一匹马说人话,不过这是唯一的方法了。
也许是老天爷可怜她吧!马儿真的停下来了。
“好马,乖马。”桑婉柔大喜之下立刻捉住缰绳,调转马头,朝来路奔驰而去。
铁格尔看著躺在他身旁的塔思丁,问道:“你怎么样了?伤的重不重?”
“我死不了!”塔思丁幸灾乐祸的看著他。“你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吧!你看起来比我还要惨呢!”
的确,铁格尔看著自己身上的伤,先前和那些士兵打的,再加上刚才和阿合马的一场恶斗,现在他的身体可以用“伤痕累累”四个字来形容。还好都是些小伤,没有伤到要害,血也流的不多,只是没剩下多少力气了。他和塔思丁合力打跑阿合马后,两个人就累得躺在地上爬不起来了。
“阿合马还真不是普通的厉害,如果没有你,我这次真的是死定了!”塔思丁说。
“可惜让他给跑了!”铁格尔担心的看著她,“他不死,你就倒楣了。我看阿里不哥不会轻饶你的,这样吧,你就跟著我爹好了。”
塔思丁一跃而起,她摇著头说:“我不跟阿里不哥,我也不跟忽必烈。要不是为了我哥,我也不会跟著阿里不哥的。现在这样正好,反正我本来就对打仗没什么兴趣,干脆藉这个机会退出吧!”
铁格尔也从地上爬起来了。“你不能回阿里不哥那里了,那以后你要去哪里呢?”他很替她担心,想她一个女人,阿里不哥那儿她是回不去了,她又不肯留下来,无亲无故的她究竟还能上哪儿去呢?
塔思丁耸著肩,一脸满不在乎的说:“老实说我自己也不知道,不过我想天下之大,总有我可以容身的地方吧!”她看得出来铁格尔在为她担心,她头一次对他和善的笑了。
“我不是你的柔儿,你不用太担心我的。依我的武功,我相信我可以保护自己的。”
“这点我比你还要清楚。”和她交过两次手,还有这次破天荒的合作,她的武功他是再清楚不过了,除非是遇上顶尖的高手,要不然凭她的武功,保护自己是绰绰有余了。
“对了,我还没有谢谢你救了柔儿呢!”铁格尔不胜感激的说道。
“这是我应该做的。”塔思丁微笑的看著他,“你忘了,我还欠你两条命吗?”
铁格尔也笑了,“我只记得我欠你一条命。”
“你记得就好。”塔思丁去牵了匹马,她骑上马,一脸高深莫测的看著他说:“别忘了,你的命是我的,希望下次见面你还是活生生的铁格尔,我可不想找一个死人报仇。”
“这个你放心,为了你,我一定会活得好好的。”铁格尔笑道。
“希望你说话算话,告辞了!”塔思丁深深地看他最后一眼,骑著马走了。
塔思丁所骑的马的马蹄声还犹在耳边,这时铁格尔的后方传来一声声的呼唤声。
“铁大哥,铁大哥——”
铁格尔惊喜的转过身,他看到他的爱马载著桑婉柔快速的朝他逼近,他冲上前去抱住了欲下马的桑婉柔,他紧紧拥抱著她,口中不断的念著:“柔儿,我的柔儿。”
“铁大哥,啊——”桑婉柔尖叫,她模到了他衣服上的血,再看到他身上的伤,她哭叫道:“你受伤了,流血了,疼不疼?要不要紧?”
“我没事,柔儿。”他极力的安抚她。“小伤罢了,没什么的,你看我不是好好的吗?”
桑婉柔呆呆的看著他,然后“哇!”地一声扑进他的怀里。
“铁大哥,你不要骗我,你真的没事吗?”她一连串的喊。
“真的,真的。”他捧著她的脸,又是责备又是爱怜的说“不是叫你先走的吗?干嘛还折回来呢?你让我担的心还不够多吗?”
“对不起。”桑婉柔看著他,语气激动的说:“可是我不能丢下你不管啊!不管再危险、不管是生是死,我都要和你在一起,我不要失去你,因为我是这么的深爱著你呀!”
“柔儿,”铁格尔感动的吻去她脸上的泪珠,他边吻边说:“是的,不管是生是死,我们都不要分开,因为我们是分不开的,对吗?”
“铁大哥。”桑婉柔用力地抱紧她,她不在乎他衣服上的血会弄脏她。
“对了,塔思丁她人呢?”桑婉柔看不到塔思丁,开始著急了。“她怎么了?还有阿合马呢?他是不是把她给杀了?”
“塔思丁她没事,我们合力把阿合马打跑了。”铁格尔连忙说道。
“是吗?”桑婉柔松了一口气。“那塔思丁她人呢?”
“她走了!”铁格尔有些遗憾的说。“我本来想留她下来的,可是她不肯,人各有志,我也不好勉强人家,是不是?”
“可惜我没能当面向她致谢,如果不是她,也许我就再也不能见到你了!”桑婉柔怅然的说。
“只要有缘,就一定能再见面的。”铁格尔安慰她说。
“希望如此。”桑婉柔满怀歉意的对他说:“铁大哥,你能原谅我吗?我在无意间听了兀都和鲁禾尼的谈话,他们说是你下令攻松柏村的,还说你为了得到我,故意致慕风于死地……”
“我就知道一定有人在背后搞鬼,原来是他们两个。”铁格尔咬著牙说。
“铁大哥,我对不起你。”桑婉柔流著眼泪,激动的说:“我真该死,竟然会相信他们而不相信你,你一定对我很失望吧!我实在、实在不配拥有你的爱……”
“柔儿,别说了!”铁格尔拉她入怀,一面亲吻著她的秀发,一面说:“如果说你有错,那我更是错得离谱。你知道吗?我知道你是爱我的,但是我从来不敢问你是爱我比较多,还是爱秦慕风比较多。我以为我不计较的,可是当你质问我是不是我杀了秦慕风时,嫉妒让我失去了理智,我以为我在你心中的地位比不上秦慕风,所以你才会怀疑我……”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桑婉柔焦急的打断他。“我爱你呀,不管你相不相信,我对你的爱早就超过我对慕风的爱啊!”
铁格尔眼睛里满是笑意的看著她。“这个我知道,因为答兰她都告诉我了。”
“答兰?”
“你忘了,是你亲口告诉答兰的不是吗?”铁格尔说:“你告诉答兰,说你爱我甚过秦慕风,我才知道我错怪了你,我想找到你跟你道歉,可是你却不知去向,我找遍了每一个蒙古包,就是找不到你的人。那时天已经快黑了,我不听答兰和忠福的劝告,骑著马出来找你。”
“你怎么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呢?”桑婉柔好心疼的责怪他说。“要是你冻死在沙漠里,那我该怎么办呢?”
“那你自己还不是一样?”铁格尔想到这点就害怕。“你什么东西都没带,两手空空的就走了。难道你不怕我会担心你饿死、冻死在沙漠中吗?”
“对不起。”桑婉柔难过的垂下头去。
“好了,没事了。”铁格尔捧起她的脸,笑著说:“我们谁都不要怪谁,就当扯平了好不好?”
“嗯。”他这么说让桑婉柔心里好过不少。“那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说起来算我的运气好。”铁格尔说:“我在沙漠中走了一夜,后来实在捱不住寒冷就找地方避寒。就在天快亮的时候,我发现这里居然有人扎营,我躲在暗处偷听士兵们的对话,这才知道他们全是阿里不哥的人,而且还听说他们捉了你。我等不及回去带兵来搭救你了,我打算偷偷的先把你救出来再说,没想到我才打昏几个人就让人给发现了,我没办法,只好跟他们硬碰硬,正面打起来了。”
“你真傻,他们有好几十个人呢!”桑婉柔心痛不已的看著他身上的伤。“看看你伤成这样,你是想让我心疼死吗?”
“只要你平安无事,受点伤又算得了什么呢?”铁格尔深深的看著她。
“我不要你再为我受伤了!”她抱著他的腰,把头靠在他厚实的胸膛上。“答应我,为了我,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好吗?”
“我答应你。”铁格尔柔声的对她说:“你也要答应我永远不要再从我身边逃开了,好吗?”
“我再也不会这么做了!”桑婉柔搂著他的颈项,轻轻地在他嘴上亲了一下。“我们赶快回去治疗你的伤吧!答兰和忠福一定很担心我们的。”
“是啊!”铁格尔坏坏的笑著。“还有-都和鲁禾尼这两个家伙,看我回去不好好的修理他们才怪。”
“你、你要怎么修理他们?”桑婉柔虽然觉得-都和鲁禾尼是做得太过分了些,不过她和铁格尔总算是平安无事,所以这两个人对她做的事,她也不想去计较了。
“杀了他们!”
铁格尔见桑婉柔脸色微变,连忙搂紧她笑道:“跟你开玩笑的啦!你不相信我的为人吗?”
“不,我相信你。”桑婉柔好温柔的笑著。“我已经错了一次,不会再错第二次了。我可以不相信全天下的人,但是唯独你,不论你做什么,我都百分之百的相信你、支持你。”
“是吗?”铁格尔痴痴的看著她。
“是的。”桑婉柔执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她真挚的说:“我的心、我的人只属于你,今天、明天,以及往后的每个日子。”
“还有下辈子,下下辈子。”铁格尔低语著,他俯下头找到了她的唇。这一对有情人紧紧相拥,在这属于他们俩的大漠中。
八年后。
在杭州热闹的街道上,有个叫“秦家班”的技艺团首次在此地开演了。
由于今天是第一次登台演出,来捧场观看的人非常多,台上的人舞剑舞得卖力,剑、刀、枪轮流上阵,台下的人看得是眼花撩乱、目不暇给,不吝啬的拍手鼓掌叫好。刀剑声、锣鼓声、吆喝声,还有鼓掌的声音,让这条原本就很热闹的大街变得更热闹了。
“哟,秦班主,你今天怎么没上场呀?”一名原本在台下观赏的中年人从人群中挤出来,来到后台和秦家班的班主说话。
“是你呀,林兄,好久不见了。”秦班主和这位姓林的是旧识,他是他在杭州唯一认识的人。
“哪轮得到我上场啊?有我这些徒儿充场面就够了!”秦班主优闲的坐在椅子上说道。
“那倒也是,在武林中有谁不知道这五、六年来,秦家班在全国各地演出,没有一个技艺团比得过你们的,可以说是打遍天下无敌手呀!”
“林兄太过夸奖了!”秦班主客气的应道。
“本来就是嘛!对了,紫嫣那丫头呢?怎么没看到她?”
“喔,她在里面。”秦班主转过头喊道:“紫嫣,你出来一下。”
“来了,爹。”一位年约七、八岁,稍嫌瘦弱,容貌清秀的小女孩从里面走出来了,她身后还跟著一位高她一个头,浓眉大眼的小男孩。
“紫嫣,让林伯伯好好瞧瞧你。”那人拉著紫嫣仔细端详著,笑著说:“这小孩长得真快不是吗?我上次见到她才一丁点儿大,一眨眼就长这么高了。”
“不是一眨眼,是五年的时间。”秦班主说。
看过了紫嫣,那人的目光转向小男孩。“秦班主,这位是……”
“他是我上个月才收的徒儿,姓赵,单名一个-字。”
“赵-啊!”那人点点头说。“这孩子骨架看起来挺不错的,和你一样,是练武的好材料。”
“咱们是英雄所见略同啊!”秦班主对赵-和紫嫣说:“没你们的事了,进去里面帮忙吧!”
“是,爹。”“是,师父。”两人手牵著手进去了。
“对了,林兄,你这些年来可有帮我打听那个人的下落?”秦班主问道。
“有是有,不过……”那人顿了一下,一脸抱歉的对他说:“我动用了许多人力、许多关系,可是都没有……”
“我知道了,你不用再说了!”秦班主感激的看著他说:“林兄,这些年来辛苦你了,你对我的恩惠,我……”
“喂,是朋友就别这么客套。”那人拍拍他的肩膀,说:“我走了,你放心,那个人的下落我会继续帮你留意的,只要她人在杭州,我一定帮你找到她。”
“那就麻烦你了!”秦班主重重地握了一下他的手。
“告辞!”
“后会有期!”
秦班主坐回椅子里,姓林的一走,他全身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量,虽然只是再一次的失望,虽然他已经失望了许许多多次,但是每一次的失望就让他伤心一次、痛心一次,他的心早就已是千疮百孔了。
“婉妹,你到底在哪里呢?”他仰头望向苍天,喃喃的说道。
开平城内。
“爹,你怎么来了?”听到下人的禀告,铁格尔快步的步出内堂,在前院的花园遇到了正昂首走进来的忽必烈。
“我去了你表哥那里,就顺便到你-儿来了。”忽必烈穿著便服,神色轻松的说。他的右手边牵了个小男孩。
“项远,你也来啦!”
今年十二岁的项远是铁格尔一位远房表兄的儿子,铁格尔和项远的父亲交情不错,再加上他们两家住的又近,所以项远常常出现在他的宅第。项远这个孩子聪明伶俐,不只忽必烈喜欢他,铁格尔和桑婉柔也拿他当自己人看待呢!
“九叔好。”项远很恭敬的向铁格尔颔首。
“项远他呀,说是非要见到靓容不可,我不带他来都不行呢!”忽必烈模著胡子笑道。
“我……才没有呢!”项远一张小脸涨得通红。
“没有吗?”铁格尔故意逗他。“你要是真的不喜欢靓容,那等她长大后,九叔就把她嫁给别人-!”
项远信以为真的叫了出来:“九叔,不行哪!我……”他话说到一半,看到忽必烈和铁格尔都是一脸的笑,他才知道自己上当了,羞得恨不得就地挖个洞把自己藏起来。
“大汗爷爷,大汗爷爷……”六岁的靓容郡主一路用她那甜甜的童音叫著,直撞进忽必烈的怀里。她是个美丽又可爱的小女孩,遗传到了母亲的美丽,但活泼好动的个性完全是铁格尔小时候的翻版。忽必烈十分宠爱这个爱撒娇的小孙女,只要几天没见到她,他就觉得难过,如果铁格尔有事不能带她来见他,他就亲自到这里来要人了。
忽必烈笑咪咪的抱起靓容郡主,也只有在这个时候,这个大漠的英雄人物才会露出慈祥的笑容。
“靓容啊!三天没有看到爷爷,想不想爷爷呢?”忽必烈笑盈盈的对小孙女说道。
“想呀,好想好想哦!”靓容郡主撒完娇后,用她那胖嘟嘟的小手点著忽必烈的鼻子说:“大汗爷爷,不要叫容儿‘靓容’了嘛,我叫容儿啊!”
铁格尔听了不敢笑出来,只敢在心里偷笑。“靓容”这个名字是忽必烈取的,靓容自己很不喜欢这个名字,她不要人家叫她“靓容”,要叫她“容儿”,她坚持的理由是这样叫比较好听;不过铁格尔猜想,大概是刚刚学写字的她觉得“靓”字太难写了,所以才要去“靓”改“儿”吧!
“记得哦!大汗爷爷,要叫容儿,是容儿啊!”靓谷郡主扯著忽必烈的胡子叮咛他。
“靓容,不得无礼。”桑婉柔一面轻斥女儿,一面走到忽必烈面前,恭敬的喊:“爹,你来了!”
“嗯。”忽必烈微笑的看著她。和这个儿媳妇相处的八年里,他由原先的排斥、不谅解,到现在的打从心里喜欢她。第一年他真的因为她是汉人而无法接受她,是时间让他了解她这个人,经过一年的相处,她的温柔、她的善良、她的体贴逐渐改变了他对她的看法,终于在第二年时同意让铁格尔娶她为妃;靓容的到来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更好、更亲密,两人之间再也没有芥蒂了。
“项远,你也来啦!”靓容郡主居高临下看到了项远,她从忽必烈的怀中挣月兑下来,跳到项远的面前。
“项远,你做马给我骑吧!”她直截了当的命令道。
叫未来的王爷做马给她骑?铁格尔率先叫了出来:“靓容,你别太过分了!”
“爹,是容儿。”靓容纠正他。
“呵呵……”忽必烈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儿子呀,我从来就管不动你,现在轮到你管不动你女儿了吧!”
“项远,我们到那边去玩!”靓容推著大她六岁的项远到旁边去玩骑“马”的游戏了。
“靓容啊!”铁格尔望向妻子,她也爱莫能助的看著他,两人脸上都挂著无可奈何的微笑。
“呵呵……”忽必烈笑著加入这一人一“马”,三个人玩了起来,一下子项远做马,一下子换忽必烈做,靓容则高高兴兴的纶流骑著「王爷”马和“大汗”马。
“这孩子!”铁格尔揽著妻子的肩膀,柔声的说:“要是她有你一半的温柔就好了!”
“我很温柔吗?王爷。”桑婉柔柔情万种的瞅著他。
“你是最美、最温柔的女人了!这世上没有人比得过你。”铁格尔深深的看著她。九年了,他认识她整整九年了,他对她的爱没有随著时间的流逝而有所减少,哪怕再过九年,他对她的爱只有愈来愈深、愈来愈深……“你也是。”桑婉柔深情款款的望著他,“这世上没有人及得上你,你是最好最好的。”
铁格尔扶著她的肩膀,两个人四片唇瓣紧密的结合在一起。
“大汗爷爷,爹和娘在干嘛呀?”眼尖的靓容看到了。
“他们呀!”忽必烈蹲下来,一手捂住一人的眼睛,笑著对靓容和项远说“爷爷也不知道,不过,等你们长大就知道了!”
作者插花:各位看倌欲知铁格尔(九王爷)、桑婉柔、秦慕风、靓容(容儿)、赵-、紫嫣,还有项远这些人的后续故事吗?请看《耍赖郡主求爱记》和《温柔王爷俏灵贝》,不看你会后悔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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