贼寨小麻烦 第四章 作者 : 季慕

离杭州约五十里外的茶亭。

“哪!”楚平欲表现体贴,但却笨拙地递了碗谅茶给鲁冰。

哼!一点诚意也没有,鲁冰微愕,没好气地接过凉茶。

这家伙吃错药了?怎么突然间态度和善的吓人,靠不成尝过她的厉害,明白了她不是好惹的角色?其实打从离开洛阳后,鲁冰见不得展洛与凌梦蝶那煞似情侣般恩爱、亲密模样,又深感备受冷落,索性将这股怨气,变本加厉发泄在楚平身上。只是令她诧异的是,楚平居然一反常态,刻意容忍的回避争吵,且还展现出似有若无、但笨拙得教人啼笑皆非的关怀举动,几次还真吓得她错愕的不知如何回应,逼得她不得不改变策略,干脆就拿楚平来向展洛示威——哼!鲁冰可不是没人要的。

“楚大哥,瞧你这满头大汗,我替你擦汗。”鲁冰故作温柔、体贴地掏出手绢,心疼地为楚平拭汗——就是做给展洛看的,气死你。

“不……用,不用了,我自己来好了。”楚平手心发汗,不自在地接过手绢,他那颗小鹿乱撞的心,哪承受得了鲁冰那令人心颤的温柔。

哇!姑娘的温柔,竟是这般美妙得使人酥软,神魂颠倒;这就是爱情吗?

“好可惜哦!明天就进杭州了,直到现在我才发现,楚大哥木讷的外表下,居然有著一颗温柔、体贴的心,哪像有些男人,外表看似风流、潇洒,其实就是到处拈花惹草的公子,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还是像你这样木头、耿直比较可靠,以前老是跟你作对,你不会怪我哦!”鲁冰嗲声嗲气,就是说给展洛听。

“过去……过去的事算了。”楚平心惊肉跳,靠保那鬼灵精丫头,不会耍什么整人的花招出来。

看在展洛和凌梦蝶心底,感到无比欣慰,这对小冤家总算有点相看两不厌的意思,而楚平这家伙到底也尝到了爱情的滋味。

“楚平,别说我没提醒你,这丫头在鲁家寨是出了名的小辣椒,依我看来,她不只是小辣椒,还是个特殊品种——带刺的小辣椒,可别辣著了嘴,还扎了满身刺。”

赫!展洛这家伙到底安什么心?不但没吃醋,应当看笑话般消遣!

不,这一定是他吃醋的反常表现。

行人投宿敌离杭村做有十里之遥的小城客栈。

房内灯影下映著凌梦蝶孤独、怅然的身影,是近乡情性的惶恐及即将与展洛分手的感伤,不断牵扯着她复杂的愁思与感伤的落寞。

从顽抗宿命的婚姻,险些沦落青楼妓院,以至展洛英雄挺身出现,而今又不敢相信能安然返回杭州,这一切离奇的遭遇,就访似作了场梦般,一场噩梦和美梦交织而成的梦。

而如果这真只是一场梦,那展洛是否也只是存在这场梦的人物?

随著这趟镖的结束,展洛是否将随之消失的无影无踪?

她清楚他喜欢她,但为什么一路上他未曾对他表示过爱意?他到底安什么心?

靠道她不过是和他所欣赏的众多美女一样,只是他飘泊感情里的过客?将会在展洛另外一趟镖后被遗忘,而他的下趟镖的美人,又会是哪个幸运儿了。

敲门声,唤醒凌梦蝶感伤的愁绪。

是展洛!

“看你脸色不怎么好看,是不是这趟旅途太劳累而不舒服?”展洛关心探问。

凌梦蝶嫣然而笑,如果他少了那么些体贴的关怀,也许不会增添这份靠舍的离愁感伤。

“只是有种近乡情怯的奇怪感觉。”凌梦蝶戚然含笑,说:“回想这阵子所遭遇的事情,包括认识你,这一切好像作了场梦似。”

“在你的梦里,我算是美梦还是噩梦?”

“噩梦醒来是种解月兑,但美梦醒来却是个痛苦的悔恨!”她戚然,没给他答案。

“那我算是你的解月兑?还是痛苦的悔恨?”

她低头不语。

“我希望是你的美梦,但不想成为你醒来时的痛苦悔恨,爱情应该是甜蜜、浪漫、最美的事,是不应该有痛苦的悔恨。”展洛深情凝眸。

“展洛……”凌梦蝶感动的情泪在眼眶盈盈打转。

他轻抚她那细女敕的粉须,恨不能抹去那令人心疼的忧愁,深情倾诉:“美梦是动人的,它是应该永远存在,就像是爱情,它不应该因凄美而动人,它的动人应该像无瑕的彩玉般迷人像醇酒般醉人,它应该有个完美的结局。”

“可是过了今晚,我们就要分手——”凌梦蝶禁不住伤心落泪。

他心疼地拭去那怨总的泪水,柔情诉说:“一段真心相爱的感情,是不会因为分手而消逝,它会永远烙印在彼此心底,谁也穿不走、抹不去。”

“你都是这样向女孩子道别的吗?在临别的最后,残忍的想欺骗女孩子最后一次的感情?”凌梦蝶泪眼里,充满无尽埋怨。

“我承认我风流,但却不下流、滥情,老天爷很公平的只给人一颗心,而那颗心不管如何浮动、飘泊,终究得留给最深爱的人。”

“可是我不要分手,我不要择著一颗看不见、模不著的心,怕爱因为分手而消逝,终日沉沦在思念的痛苦折磨里,我随不了这种爱。”凌梦蝶放弃矜持,泣诉!“是你说,爱情它应该有个完美的结局。”

“是的,它应该有个完美的结局,而且我这颗飘泊的心,自从见到你后,突然感觉好疲累,我知道它开始渴望有个归宿,它不想再飘泊下去。”他深情凝视她迷累的眸子,乞怜地问:“如果你不幸是那颗心最深爱的归宿,你愿意结束它的飘泊,无怨无悔地收容它吗?”

凌梦蝶喜极而泣,动容地投进展洛怀里,她愿意,她有千万个不悔的愿意,她愿意用最深的爱,来感动、包容那颗不安定、飘泊的心。

“展洛,如果你只是骗我的话,请你马上离开,也许我会少点痛苦,我的感情是脆弱得禁不起任何打击。”

凌梦蝶深怕留不住那颗飘泊的心。

“文人雅士独钟江南秀丽之美,相信也能蕴育出我们柔美、多情、浪漫的爱情,我怎么舍得离开你的美、你的深情与温柔。”

“我不要你爱我只因我的美丽,我终有一天将会老去,当我年华不再后,怕你依然会离我而去。”

“到那时,恐怕你想赶我走,我已走不动了。”展洛笑她傻,“等到我们老得哪儿也去不了后,我会在西湖为你建座别苑,让多情、浪漫的西湖,继续诉说著我们的爱情——恒古不变的爱情。”

她动容且满足地枕在展洛怀里,她不要什么海誓山盟的伟大爱情,她只想呵护著完全属放自己的爱情,一个个生不悔的爱情,也许它没有缠绵排侧般动人也许它不瑰丽、绚烂,但却是她完全独享的真实爱情,这就足够了,足够她无怨无悔付出一生的所有,包括生命。

展洛腰际的玉佩,使她作痛!

“记得我曾经对你说过,那位我唯一深爱的,但却也是少数没爱上我的姑娘吗?”展洛把玩著玉凤“是她送你的?”说凌梦蝶不吃醋,那是骗人哩!

那姑娘是他的唯一,自己又算老几?

展洛拉过她的手,将玉佩放在她手心,说:“她已不再是我的唯一,我相信你的爱会帮我忘掉她,我的过去你来不及参与,但我愿意将未来及过去,交给你处理。”

“你的过去我来不及参与,我更没有权利处理你的过去。”凌梦蝶宽容地将玉佩交还给他,仍露出几分埋怨的醋味,说:“我不在乎你是否抛弃得了过去,我只在乎我是你未来里最终的唯一。”

那双微颤的朱唇,是那么渴望地想到爱情的印证,他深情地缓缓贴近,愿意用尽所有的柔情与缠绵,融化那渴望爱情滋润的迷人朱唇。

房门外,错愕地传进微弱的饮泣声。

是鲁冰,她的心彻底碎了!

鲁冰茫然无神地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除了绞心的痛楚外,找不到足以证明自己还存在的思绪与感觉。只有病,一种心被狠狠撕裂的痛,告诉她依然还活著。

她不断告诉自己,一个本来就不该是属放她的爱情,是不值得流泪的,但是泪水却偏与她作对,不断地嘲戏她,自己的感情是那么地脆弱,脆弱得令自己惊讶!

她的爽朗、率性;她的高傲、刁钻;她的天真、活泼,居然是那不堪一击,那么轻易地被一厢情愿的感情给击垮。

这样的结局,不是在凌梦蝶介入后,就注定了吗?自己偏又那般愚蠢自甘迷恋,傻呼呼地任其沉沦效注定痛苦的深渊中。

这趟来杭州为的是什么?闯荡冒险?还是为了这段不该属于自己的痴傻爱情?不,她是来嫁人的。难道这是逃月兑不了的宿命?

茫然失魂的目光,使她怀疑件在她房门外的是不是楚平那只大笨能。

“你怎么了?”楚平忧心地跟进房里。

鲁冰不语,木然地坐了下来,失魂的神情,见不著楚平的存在。

“鲁冰,究竟发生了什么事?”鲁冰的不语,更令他焦虑。他所认识的鲁冰应该是刁蛮、任性,调皮、活泼的娇悄丫头,所有灰蒙的阴重,是遮掩不了她那璀璨阳光般的甜美笑容。

“有事吗?”鲁冰失魂地低儒。

“我……我是来还手绢的。”见鲁冰没接手绢的意思,楚平将手绢放在桌上,焦虑又问:“鲁冰,你这样失魂落魄,闷不吭声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你说出来,或许我能帮你解决。”

鲁冰泪眼困惑地凝视楚平许久,问:“你一直不是很讨厌我吗?为什么会突然对我如此关心?”

“呃……”楚平赧然不知该如何回答,支吾地说:

“因为……因为……虽然你喜欢捉弄人,甚至有些……刁蛮、任性,但是……但是,你依然有著善良、活泼,令人欣赏的率真个性。”

“你会喜欢像我这种一点都不端庄、婉约、温柔的刁蛮女孩子吗?”鲁冰怨埋地问。

“我……”楚平愕然失措,那是鲁冰的暗示吗?

唉!要他明白的示爱,简直比要他去拚命还困靠,他慌张位呢地说:“明儿就进杭州了,早点休息,养足精神去见段家或许比较好些。”

离杭州越近,楚平越加苦闷地抱怨展洛,明知这注定是个不可能有结果的爱情,偏又诱惑他陷入这痛苦情网里。

“楚大哥,我知道你喜欢我,为什么不敢说出来,为什么连你也不愿说你爱我?”也许这样她会好过些。

“我……”楚平舌头打结,“我爱你”三个字竟是如此难以月兑口而出。

鲁冰突然奔进楚平宽厚的胸膛,“哇——”一声,委屈地放声痛哭。

天哪!爱情来的真是这般的容易吗?一个未曾让女孩子倚靠过的胸膛,一个未曾儒染过女孩子泪水的胸膛,惊慌地扑通直跳,而那双不知所措的手,却笨拙的不要知该往哪儿搁?他该去抚慰那颤动吗?

对放鲁冰而言,她只想找个男人的胸膛,好好痛哭一场,她是不懂得压抑情感的,尤其锁藏不住悲痛,唯有肆情地发泄痛哭,会让她好过些。

楚平终放懂得伸手去抚慰她的双肩,只是这同时,鲁冰已泪干抽噎离开他的胸膛——真教他扼腕!

鲁冰深深吸了口气,拭去泪水,露出尴尬笑意,感激说:“好多了,谢谢你。”

“鲁冰,我这个人不懂得如何表达自己的感情,而且也不像展洛那么能言善道,懂得哄女孩子开心,但……”

“别在我面前提起那家伙的名字。”鲁冰恼恨地说。

“刚才你那像受了刺激,失魂落魄的模样,是不是……是不是展洛对你做了什么!”见鲁冰黯然不语,楚平冲动气愤欲夺门而出,“我去找他问个明白。”

“楚大哥——”鲁冰阻止,戚然说:“他并没有对我做什么,只是我太傻了,傻得可怜。”她自嘲苦笑。

“你喜欢他,但被拒绝了?”楚平似乎也明白,方才的鲁冰只不过是为顿然失落的感情,找个临时的慰藉。

“他没有拒绝我。”也许这样会好过些,至少不必承认当面被拒绝的难堪,“但是,我终放对那原本就不属放我的感情彻底放弃,早点清醒过来,反而是件好事,痛快大哭一场过后,就没事了。”但印烙在心坎的伤痕,岂只是一场痛哭就能烟消云散?

“鲁冰,我这个人是笨了些,不懂怎么安慰人,但是……如果……”装作支支吾吾,终还是鼓足勇气,说:“如果可以,让我照顾你,让我……让我帮你忘掉展洛所带给你的所有痛苦创伤。”

鲁冰怔然!这只大笨熊玩真的?那可是会将她的魂给吓出来的也!

“楚大哥,请你别开这种玩笑。”鲁冰感到哭笑不得。

“我没有开玩笑。”楚平显得有些激动,痛苦的说:“我曾经深爱一位姑娘,没想到她的温柔与体贴全是有企图的虚情假意,不但欺骗我的感情,还骗光我所有的钱,从此之后,我不再相信这世上有真正的爱情,那次的打击让我恨透世间所有女子,并且发誓不再爱上任何一位姑娘,但是你的出现,却让我再度燃起对爱情的渴望。坦白说,刚开始的时候,我根本就不曾想过自己会爱上你,但是对你的感情就这么奇妙的发生了,就像展洛所说的,当爱情来的时候,想躲都躲不掉。”痛快!

怎么也没想到,居然有勇气脸不红、气不喘说这些话。

鲁冰吓愣了!这木讷的家伙,吓人的追求方式,靠道是得自展洛的传授?

“楚大哥,不可否认,我从开始讨厌到现在确实有些喜欢你,但喜欢并不代表爱,我不想让你再受到一次伤害,只是我对你根本就没有那种……那种感觉,爱情是很微妙的,是强求不来的,所以……”

“是因为展洛?”

“不是,就算没有展洛,我也没办法接受你这份感情。”鲁冰歉然。

“还是你决定接受段家这桩婚事?”

“也许是改变不了的宿命吧!”这不是真正的理由,但她却不得不撒这个谎,至少会让楚干好过些。

楚平绝望地接受了这注定必然的残酷结局,沮丧地承受另一次感情的打击,也许这将会是他生命里的最后一次。对他而言,爱一个人的结果都是一种残酷伤害自己的痛苦折磨。够了!两次他已经受够了。

对鲁冰而言,展洛是不属放她的爱情而她对楚平又何尝不是?而且在开始时,就已经见到了必然的结局。

傻!?何只鲁冰一人,他不也傻得可笑!可怜!在爱情的漩涡里,几人能像展洛那么潇酒?

展洛从凌梦蝶房间离开后,顺道进了楚平的房。

楚平木然地躺在床上,两眼无神地直勾勾望著上方,毫不理会展洛进来。

唉!这晚,这客栈内,有两只出窍的游魂,落寞沮丧地在飘荡。

“去找鲁冰那丫头了?”展洛连唤他几次不见搭理,多少也猜出事由,他未曾见楚平如此掉魂、沮丧,肯定这小子爱上了鲁冰。

楚平依然不搭理,当展洛不存在似。

“刚才在梦蝶门外见到了一个人影,我想应该是鲁冰,本想先找她把事情谈清楚的,没想到你先找了她,而还变了这副德行。”展洛感叹。

“你明知道鲁冰喜欢的是你,为什么还要怂恿我陷人这明知是痛苦的深渊里?”楚手语调平静,却透露出强烈的痛恨。

“我只承认知道鲁冰有点喜欢我,但她有看得出我爱的是梦蝶,见她和梦蝶相处和睦,又想让你尝尝爱情的滋味,哪晓得那丫头会陷得如此深。”展洛歉然且无奈。

“靠道你不知道这趟是送她来成亲的吗?”

“知道!而知道又如何?那不过是鲁冰的命运预告罢了!直到目前为止并未成为不可改变的事实这世间充满了太多变数,谁能料出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展洛辩解且激励他说:“尤其是爱情、婚姻,两情相悦并不表示必能结合下了聘的婚事,也不代表能顺利拜里完婚、洞房,更何况段家的公子是啥德行连见都没有见过,姓鲁的托我替他拿定这桩婚事,靠道我就一定会答应吗?”

“刚才她明白的拒绝了我。”楚平黯然,又说:“其实也不奇怪,有你在,姑娘再笨也不会看上我。”

“喂!喂!少算到我头上。”展洛不耐的说:“追求爱情就像谈桩买卖,你别奢望一次就能成交,必须用耐心、爱心、真诚去灌溉,用最大的包容去感动她,越挫越勇,将缠斗的功夫发挥到淋漓尽致的极限。”

“你说的可真轻松哦!”要是他有厚著脸皮的缠门勇气,还会这般沮丧吗?况且——“明儿,鲁冰就要进段家了,就算我想越挫越勇,恐怕都没这个机会了。”

“进了段家能不能成为段家的媳妇,还是个未知数。

如果一场战争才开打,就不给自己机会,而先坚白旗投降,这才真是没希望。”

“你认为我还有希望吗?”楚平一点把握也没有。

“那就得看你是否真的喜欢鲁冰那中头?”展洛一笑,说:“靠得你这家伙会真爱上一位姑娘,免得你这次受了打击,日后更加痛恨女孩子,这个忙我是帮定了。”

当然,目前展洛要做的,是先找鲁冰将整个事情说个明白,免得日后陷入复杂缠人的三角关系里,哦!

不,该说是四角关系,那就更加剪不断理还乱罗!

鲁冰木然呆坐在房里,任由思绪乱飞,只要不想展洛,只要脑海不浮现出展洛那王八蛋的影子,什么都行。

但是,展洛那勾魂令人迷眩的潇洒神情,却该死顽强地侵占了她整个思绪与脑海。

更该死的,那王八蛋居然就真真实实地站在她面前。

“有些事想找你聊聊。”展洛说。

“抱歉,我很累想早点休息。”鲁冰身心俱疲,好不沉重。好不容易沉淀下来的情绪,靠保随时崩溃。

“刚才在梦蝶门外的是你吗?”展洛直问,没有离去的意思。

“这重要吗?”怨怼的泪水别上喉间。

展洛歉然沉默半晌,又说:“我才和楚平谈过,现在他的心情相当沮丧。”

“他是个好人,我也不想伤害他,我只能说抱歉。”

鲁冰怨恨,为何他不关心她此刻沮丧的心情?

“楚平确实是个好人,就是木讷得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展洛沉沉地说:“向来他一直很排斥女孩子,认识他这些年来,未曾见他对任何一个女孩子动过情,因为你的出现,让他死寂的心湖,好不容易又激起涟漪,让他对爱情又产生了憧憬的幻想与希望,所以……”

“所以你希望我能同情地施舍爱情?爱情靠道也可以施舍吗?如果可以,为何见不到你半点的施舍?”她嘲讽苦笑。

“鲁冰,你应该知道爱情绝不能是一种同情的施舍……”展洛企图解释,却让鲁冰怨理截话。

“是啊!所以甚至连个同情的关怀也没有,你知道楚平沮丧,但你怎么不关心我现在的心情是否好过?”

鲁冰低吼,泪水随之宣泄而出,怨总的说:“你如何能要求我去接受装满的感情?”

“我很抱歉!”这是展洛唯一能表示的。

“为什么?因为梦蝶长得比我美丽?因为她懂得温柔体贴?还是因为我将嫁人段家,所以我已经失去了追求所爱的权利?”

“鲁冰,你应该清楚,爱情是找不出为什么的,是毫无道理可言的,也许是因为她的美丽,她的温柔、体贴,但这却不是绝对的因素,爱情是建立在两心相许的默契、感觉上,这种感觉是勉强不来的。”

“那你又如何犯心勉强我去接受楚平的感情?将你所不接受的感情,塞给别人,这公平吗?”鲁冰气愤的吼出。

“我无意强迫你去接受楚平的感情,只是希望你能试著去接受他的感情,毕竟他是个值得依靠的男人。”

“如果我厚著脸皮,也要求你试著接受我的感情,你愿意吗?”

展洛无言以对,不是他不愿,而是他不能,如此只是多增两位的无辜者——楚平和凌梦蝶。

“你不愿是吗?因为你不愿梦蝶受到任何的痛苦,你的心底除了她以外,再也容不下任何人,爱情本来就自私的,不可能给第三者机会。”

“鲁冰,你听我说……”

“你还能说什么?是歉意的安慰吗?安慰只不过是失败者的二度伤害,你忍心再伤害我一次吗?”鲁冰露出歇斯底里般苦笑,自嘲的说:“对了,说不定你还不知道对方一个失败者,一个躲在没人知道阴暗角落里的失败者,他宁愿独自疗伤,也不要施舍的同情安慰。”

一字一句令展洛内疚、心痛!他不知道该如何才能弥补对鲁冰所造成的创伤。

“展洛,能告诉我吗?到底有多少姑娘为你心碎?很多吧!?她们全都是在你生命中,匆忙掠过,不曾烙印过影子的可怜虫,所以……多了我这条可怜虫也差不到哪去,对不?”鲁冰镇定的外表下,倘血的心正在绞痛,

“鲁冰,这辈子我不会忘记你的,不论以后如何,你会永远烙印在我心底。”展洛真地说。

“那真该谢谢你哦!”鲁冰笑得好苦,也笑得不以为然,下逐客令的说:“没精打采去见未来的公婆,总不是件礼貌的事,对不起!我想早点休息。”

“鲁冰,姓段的不知道是怎么一户人家,我希望你能理智思考这桩婚姻,别因为一时负气冲动,而牺牲了幸福。”展洛由衷提醒。

“我值得你如此关心吗?”

“你哥将你托付给我,我就有提醒你的责任。”

“应该不会像梦蝶那样倒楣遇上个白痴老公吧!?你以为这世间除了你展洛外,就没有别的好男人吗?没听说过江南尽是才子佳人,多的是风流多情男子。喜欢上你,说不定是我眼昏了。”

如果段家公子真个多情男子,懂得呵护疼惜鲁冰,展洛总算能对鲁啸天有个交代但如果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只怕鲁冰会因负气、冲动而埋葬一生的幸福,这可就不是件好事。

他绝不容许这种憾事不幸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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