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忙碌的一天,解政轩拖着疲惫的身躯走上楼。他打算回房洗个热水澡,冲掉一身的疲倦,接着挑灯夜战,继续研究手上棘手的案子。
经过应容的房间,却意外发现她房门微启,透出明亮的光线。
他直觉的抬起手腕,发现表上的指针指着一点二十分。他诧异猜想应容怎么这晚还没睡,大病初愈的她该多休息才是。
他故意放轻脚步,想探知应容这么晚没睡,究竟在做什么?
他从开启的门屝望进去,看到应容坐在床铺旁的地毯上,背靠着床铺,地上散落一地的照片、纸张。
她拿着一本相簿,神情专注的翻阅着。乌黑的秀发自然地披散而下,半掩着她清丽细致的五官,让她在灯光的映照下,更显绝美动人。
解政轩站在门外,双眼紧紧锁住那美丽的侧影,默默注视着她,心中升起一股保护她的冲动。
沉思中的应容美得令人屏息,柔媚细致的双眉,清澈美丽的剪水双瞳,优雅挺直的鼻梁,和娇女敕嫣红的唇瓣。娇小的身躯蜷坐在庞大的双人床铺旁,看起来更加柔弱无助。
解政轩讶异自己以前竟没发现应容是这么美,这么动人,深深挑动他的爱怜,触动他心底某个不知名的深处。
一直以来,他们虽有婚约在身,却少有见面的机会,直到去年应容回国借住他家,他们才有频繁的互动。只是面对活泼可爱的应容,他却从未有过心动爱恋的感觉,只把她当作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妹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对他来说是个沉重的负担。
他也曾想对父母坦承他的感受,拒绝这桩婚事。可是,望着父母期盼的眼神,拒绝的话就怎么都说不出口。尤其他父母一直担心上一段挫败的感情,会在他心底留下难以抹灭的阴影,所以,更加积极促成他和应容的婚事。
这样的顾忌让他无法拒绝他们的善意,只得默默接受这桩婚事。他也不断告诉自己,假以时日,他应该会爱上美丽、可爱的应容。只是,这一天还没到来,应容就发生车祸、失去记忆,也将他们之间所有的一切都忘记了。
这样的结果,让他们两人又回到了起点,一切归零……
原本他以为这件突来的意外,意味着他们婚约的结束,也让他忍不住松口气。
毕竟,应容已经彻底忘记他,当然不可能和他结婚,他也可以顺理成章摆月兑这个没有感情的婚约。
严格说来,他虽然喜欢应容。可是,那种喜欢比较像是对待妹妹的喜欢,不含任何,也没有心动的感觉。
然而现在……他发现他根本无法将视线从应容身上栘开,贪恋她美丽的身影,只想将她沉静温柔的脸孔烙印在脑海中,细细品味。他的心被只无形的手揪扯着,让他渴望拨弄她的秀发,仔细端详她绝美的五官。
究竟是哪里改变了?
眼前的应容似乎蜕变成另一个人似的。以前的她活泼、开朗,脸上总是挂着灿烂的笑容,她身上找不到一丝一毫人间的愁苦。
可是,现在的应容却多了种温婉恬静的韵味,纤弱无助的气质,让人忍不住想搂着她,安抚她心中的仿徨恐惧。
他就这么静静的站在门外,不言不语,神情专注的望着她。只因应容沉静荏弱的气质深深吸引着他,安抚着他疲惫不堪的身体和心绪……
「叩叩--」他不自觉轻敲着门,企图引起她的注意。
「政轩……」应容抬起头,解政轩那英俊潇洒的脸庞落入她眼底,挑动她心底莫名的惆怅。
自从得知他们之间冰冷的关系后,她开始努力避开解政轩,不想和他有太多接触。
她有预感,如果继续和他接触,她的心一定会不由自主的沦陷、失落。因为,仅仅是这么看着他,就让她有股想碰触他的冲动。这种可耻的想法让她感到羞愧、自责,可是脑海中的向往、渴望,却不是她说停止就能停止的。
这两天虽然都没见着他的面,可是,她的脑海却早巳将他的模样印在心底,三不五时就浮上心头,撩拨起她心底莫名的遐想。
现在看到他真实的出现在她面前,又不经意勾起她心底的痛处。
原来呵--他们的婚事是由父母作主,他们都是听话的孩子,而不是两情相悦的爱侣……
「这么晚不睡,在看什么?」解政轩走进她房内,语气温柔的问她。
「我请小晴帮我找出一些照片,看能不能想起些什么。」她放下手上的相簿,睁着清澈的明眸望着他。
解政轩走到她身边,傍着她坐下。顺手捡起地上散落的照片,随意的翻看。
那些都是应容和朋友出游的照片,依山傍水,灿烂的阳光,美丽的景色。照片中的应容有着耀眼的笑容,在朋友的簇拥下,活月兑月兑像个小公主似的。
解政轩放下手中的照片,看着眼前的应容,感觉好像看着不同的两个人似的。
照片中的她笑得明艳动人,但眼前她却像只受伤的小动物,睁着惊惶无助的双眸。这样柔弱的应容不禁牵动他的心,让他想好好保护她,安抚她恐惧不安的心。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休息才能早日复原。」解政轩温柔的模模她的头。
「可是都那么多天了,我什么都想不起来,那种感觉好……」应容本想说「可怕」,但话却哽在喉咙里说不出口,跟着眼眶也红了。
在他面前,她老觉得自己好脆弱、好无助,忍不住就想落泪。
她低下头吸吸鼻子,拨弄秀发,企图掩饰急欲夺眶而出的泪水。在他面前失控会令她觉得很不好意思,在她看来,他们跟陌生人实在没两样。
解政轩听出她哽咽的语音,温柔的搂住她纤细的肩膀,将她拉进自己怀里,轻声安抚着她。「这里只有我跟你,想哭就哭吧!」
他贴心的话语像道特赦令,释放她压抑已久的泪水。她忍不住倾靠在他怀里,额头贴着他宽阔的胸膛,任泪水奔流而下。
这一刻,她不在乎他们以前的感情好不好,也不在乎他爱不爱她。她只想找个熟知她的过去,了解她痛苦的人宣泄她的不安与无奈。
解政轩叹了口气,紧紧搂住怀中娇小颤抖的身躯,脑海闪过千百个画面,却找不到一句安慰的话语,只好将她抱得更紧,好让她感受他无言的支持与鼓励。
原本他很期待能借着应容丧失记忆而解除婚约,可是拥着怀里啜泣的可人儿,他突然不再这么想了。现在他渴望自己能安慰沮丧无助的应容,让她知道她并不孤单,她的身边还有他……
解政轩温柔的抚模她柔顺的发丝,低下头将双唇印在她丰盈的秀发上,在心中对自己说,他绝对要好好照顾她,这是他的责任,也是他的承诺。
他怀里颤抖的应容,完全不像照片里众星拱月的小公主,现在的她只是个需要人保护的女孩。
以前他不愿当个簇拥公王的骑士,但这时他只想守护怀里的泪人儿。
遗忘的记忆似乎启动新的未来,让他们能以不同的面貌面对崭新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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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听到低沉的嗓音,应容讶异的抬起头望向走进饭厅的解政轩。
回到解家后,应容从没和解政轩一起吃早餐。因为他总是一大早就去地检署,从不在家里用餐,这也是为什么她一看到他,显得如此吃惊的原因。
「早……」应容尴尬的应了声,低下头继续拨动盘里的食物。
她没有勇气看着他,也不敢去猜测他为什么突然陪她一块吃早餐?
昨晚,她情绪低落的趴在他怀里哭泣,后来还迷迷糊糊地睡着,等她惊醒时,天色已泛白,宽敞的房间只剩她一个人而已。
看到身上覆盖的被子,她不用想也知道是解政轩抱她上床,还帮她盖好被子。
一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她实在羞愧的想申吟,清醒后的她怎么都无法原谅自己懦弱失控的模样。一想到她还被解政轩抱上床,她的双颊不住的加温,直到耳根都泛红。
她本已打定主意要避免和解政轩碰面,免得两人都不好意思。可是解政轩反常的行为打乱了她的计画,让她不只错愕,更加羞愧难当。
「我今天晚上要参加一个慈善晚会,你陪我一起去。」解政轩对着低头不语的应容说。
「我……我不想去……」听到他的话,应容顾不得尴尬的情绪,惊慌的望着他,慌乱的摇头拒绝。
对她来说,解家已经成了她的避风港。这几天她已和宅邸上下的佣人混热了,屋子里的一草一木、装潢摆设她也牢牢记住。如果可以,在恢复记忆前,她连解家大门都不愿踏出。
「你以前最喜欢参加宴会,而且,那里有很多你认识的人,和他们见面说不定可以帮助你恢复记忆,这不是你希望的?」解政轩端起浓郁的咖啡缓缓啜饮。
「我当然想恢复记忆,可是参加宴会……」她用哀求的眼神望着解政轩,希望他收回成命。「我谁都不认识,什们都不记得。就算我以前喜欢参加宴会,现在的我也不喜欢……」她口气为难的嗫嚅道。
「你别担心,我会在你身边。有人问起你的事,我会帮你解释。我要你参加宴会,是希望你能够实际体会你以前的生活,看看你认识的人。这样对你恢复记忆一定会有帮助。」
解政轩完全不把她的拒绝放在眼里,翻开一旁的报纸阅读,似乎这码子事已经敲定,不需要再讨论。
「政轩……我真的不确定,我是否准备好面对认识我的人。」应容可怜兮兮的看着解政轩。
他放下手上的报纸,眼神闪动着温暖的光芒,语气温柔的说:「在你恢复记忆前,永远不会有准备好的时候。」
她细细咀嚼他所说的话,她必须承认他说的没错。现在的她因为害怕、恐惧,所以一味的逃避、拒绝。可是,如果她这辈子都不能恢复记忆呢?她总不能一直活在象牙塔里,永远不面对过去的一切吧!
「我答应路阿姨要好好照顾你,帮助你恢复记忆。可是,我的工作实在太忙,很难抽出时间陪你,唯一的办法就是带你参加一些社交活动,看能不能让你想起些什么。」解政轩语气诚恳对着她说。
应容双唇微启,眼神为难的望着他,似乎想说拒绝的话,却又不愿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解政轩读出她眼神中的意思,英俊的脸庞露出温暖和煦的笑容。
「你别担心,我答应你,如果到了那里,你真的不喜欢,我马上带你回家,好吗?」
「嗯……好吧!」虽然满心的不情愿,可是,望着解政轩的灼然双眼,应容还是拒绝不了他的柔性攻势。
事已至此,她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接受他的安排。
整个晚上,解政轩真的如他保证,一直待在她身边,直到几分钟前,他才被地检署的检察长硬拉走。即便如此,他还是站在应容看得到的地方。
应容站在宴会的一隅,自顾自的啜饮果汁。她故意躲在一个阴暗的角落,害怕有人找她聊天。
从她的方向看得到英挺高大的解政轩,自信沉着地与一堆政商名流周旋着。虽然身边挤满了人,但她还是能一眼找出他。
虽听小晴说起从前她和解政轩的感情并不亲密,即便如此,她还是无法克制自己受他吸引。尤其解政轩体贴温柔的行为,更是让她的心加速沦陷。
就像现在,他虽然和别人在聊天,却不时回头看向她,对她报以温暖的笑容,藉此安抚她焦虑不安的心。而她也回以美丽的笑靥,表示一切安好。
在他们眼波流转之间交流着无限情意,有默契的传达彼此的讯息……
「路小姐,听说你出车祸啊?」一个妖娆尖锐的声音在应容身后响起,她不自觉转过身去。
一个容貌艳丽、身材姣好的女子站在她身后,手上端着一杯琥珀色的饮料,优雅的晃动杯中的液体,神情佣懒的望着她。
「嗯!我上个月出车祸。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大碍了。」应容不确定自己认不认识眼前艳丽的女子,所以拘谨有礼的回答她。
「是喔!真不幸!」她稍微停顿一下,突然语气一变。「怎么没把你撞死呢?可惜!可惜!」那女子神情自若,面带微笑的说。
听到那女子带着笑容说出诅咒的话语,一种毛骨悚然的阴森感让应容全身起了鸡皮疙瘩,不敢相信耳朵所听到的话。
「你是谁?为什么这么说?」应容惊恐的望着眼前美丽的女子,搞不清楚两人之间是不是有什么恩怨,为什么她要这么恶毒的诅咒自己?她到底是谁?
「我是谁?你问我是谁?路应容,你是车祸撞坏脑子?还是故意装傻?竟然问我是谁?」那女子双眼圆睁,突然歇斯底里的狂笑,似乎听到什么有趣的笑话。
应容睁着恐惧的眸子,回过头想求助于解政轩,可却发现他已被后来的人群淹没,根本看不到他的身影。
「对不起!我身体不太舒服,失陪了!」应容慌张的编派个理由,企图逃离这个疯狂的女人。
到底她丧失记忆前是过着什么生活?为什么会招惹这个可怕的女人?
「站住!」那女子突然冲到应容面前,伸出瘦骨嶙峋的五爪紧紧抓住她。
「放开我!你放开我!」应容恐惧的挣扎,企图逃离她的箝制。
「路应容,你给我看清楚,我是汤忆宁。你害得我这辈子都毁了,竟然还敢问我是谁?!」汤忆宁疯狂的靠近她,阴森毒辣的说。
从她咬牙切齿和愤怒诅咒的模样,应容相信自己在丧失记忆前,一定和她有什么瓜葛,所以才会引起她如此强烈的恨意。
「汤小姐,你别这样。我因为车祸丧失记忆,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你先放开我,好吗?」应容口气委婉的恳求汤忆宁,她发现四周有些人已经被她们引起的骚动所吸引。
「丧失记忆……」汤忆宁眯起双眼,带着怀疑的眼神瞪着应容,不愿轻易放过她。
「忆宁!放开她!」正当她们僵持不下时,解政轩低沉醇厚的嗓音传来。
解政轩一发现汤忆宁接近应容,就赶紧赶到应容身边。但从应容惊慌害怕的表情看来,他还是来晚一步。
「呵!你倒是挺宝贝你的未婚妻嘛!我就是不放,你能拿我怎样?」汤忆宁眼中闪烁异样的光芒,脸上带着疯狂的笑容,让人看了头皮发麻。
「忆宁,别闹了!我去找你爸爸过来!」解政轩口气温和的对着她说,但锐利的眼神里却带着一丝威胁的意味。
「找谁来都一样!要不是路应容,你也不会跟我分手!说什么我都不会放过她的。」汤忆宁激愤的大吼,似乎不搞得人尽皆知,不愿善罢甘休。
汤忆宁的话像把锤子敲进应容的脑袋,她错愕的看着解政轩,不敢相信她听到的话。
这女人为什么说他们两人为了她而分手,到底她、解政轩和汤忆宁三人是什关系?为什么会把情况搞得如此尴尬、如此复杂?
「我们俩的事和应容没有关系,你不要把她扯进来。」解政轩的口气越来越僵硬,似乎尽力在压抑紧绷的怒气,平时斯文俊雅的双眼也变得冷漠、愤怒。
「要不是路应容趁我在医院治疗的时候抢走你,我们根本不会分手。这个贱女人,我怎么都不会放过她。」汤忆宁扬起手上的酒杯,用力泼向应容。
应容直觉的闪避,却躲不开四处飞溅的液体,酒气浓郁的威士忌泼洒在她的脸上、身上,让她显得狼狈不堪。
「应容──」解政轩一看到汤忆宁的动作,立刻冲上前要阻止,却阻挡不了她闪电般的动作,反倒令他身上昂贵的义大利西装也遭池鱼之殃。
他不理会身上溅到的酒液,赶紧掏出手帕,擦拭应容被淋湿的脸和发丝。「应容,有没有怎样?」他关切的询问她。
应容不发一语,双眸里噙着泪珠,无言的望着他……
「对不起!借过一下!借过!」一个身材矮胖的男人拨开聚集的人群,冲到他们面前怒火冲天的大吼:「忆宁,你又干了什么好事?」
「爸,没什么,我只是教训一下抢走政轩的贱人而已,其他什么都没做!」汤忆宁神情佣懒的说,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似的。
「你……什么?」听到女儿竟然招惹解政轩的未婚妻,汤巨贤差点当场昏倒。
他最近有求于解政轩,正在想办法要巴结他,没想到女儿竟然还得罪解政轩的未婚妻,这下该如何是好?
「政轩,对不起!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别跟忆宁计较,好不好?你也知道她的毛病,可不可以别……追究呢?」汤巨贤口气低下的求他。
「汤委员,麻烦你把忆宁带回家,别让她伤害无辜的人。再发生今天这种事,我-定会提出告诉。」解政轩神情严肃的说。
「告我!」汤忆宁神情狰狞,口气尖锐的大叫。「你有了这个婊子,就不顾旧情啦!怎么,她的床上功夫比我好,更能满足你是不是?你要不要我在你的宝贝面前说说,我们以前都是怎么做的啊……」
「嘶……」听到汤忆宁的话,应容忍不住倒抽口气,晶莹的泪珠在眼眶里直打转,威胁着要落下。
「忆宁,你胡说八道什么?跟我回去。」看到平常不轻易动怒的解政轩,脸色变得铁青、愤怒,汤巨贤赶紧将女儿拉走,不让她再制造更大的问题。
「放开我!政轩,你想不想我啊!你以前最爱我帮你……」汤忆宁疯狂的声音从遥远的地方飘送过来,未了的话语留给众人无限的遐想。
解政轩低头看未婚妻脆弱的神情,他知道她快撑不下去,随时有崩溃的可能。
「应容,我们回家吧。」
应容被动的点点头,不发一语跟着他离去,留给大家一个茶余饭后的好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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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没事去招惹政轩的未婚妻做什么?你是不是活得不耐烦啊!我以为你已经好得差不多才带你去参加宴会,没想到你还给我瞎搞,气死我了!」汤巨贤粗鲁的将女儿推进她房里,愤怒的质问着。
「我看到那个路应容就生气,要不是她,政轩要娶的人会是我。」汤忆宁坐在床上,完全不在乎刚刚惹出那么大的风波。
「你跟你妈一样都是疯子。政轩不要你是因为你有病,你不克制自己就算了,还去得罪他,你是不是想害死我!」汤巨贤双目圆睁,不禁怒火中烧,
「哎啊!爸!纸是包不住火的,你贪污这件事早晚会被查出来的,我的政轩那么棒,一定会把你揪出来,到时候,你就死定啰!嘻嘻嘻──」汤忆宁非但不担心父亲的处境,还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我就是怕被查出来,才叫你去勾引解政轩,结果呢?你病一发作就把人家吓跑了,这下我找谁关说。」汤巨贤因为这件事已经烦得头都快秃了。
「这还不简单,我把那个讨人厌的路应容给宰了,政轩就会回到我身边啦!到时你就不用怕他不帮忙啦!」汤忆宁脸上带着娇艳的笑容,若无其事的说出让人毛骨悚然的话语。
「你发什么神经!你再乱来我就把你送回精神病院关一辈子。」汤巨贤气得全身发抖,咬牙切齿的威胁她。
听到精神病院,汤忆宁的神情丕变,立刻噤口不语。精神病院实在太恐怖了,她这辈子都不想再回去。
「你给我好好待在房间,哪都不准去!」汤巨贤拿起钥匙从房门外将门反锁。
他老婆有家族性的精神疾病,所以被他送去疗养院治疗。原本冀望这个美丽的女儿不要遗传到这毛病,靠着美貌嫁个豪门世家,将他的政治事业推到高峰。没想到事与愿违,不得已只好将女儿送去精神病院治疗,最近情况有点好转才带回来。
哪里知道,竟又给他惹出这么大的风波,这下该如何是好?
还有,这桩贪污案解政轩已经调查了一年多,大部分的相关涉案人员都已经浮出台面,想来再过不久,解政轩一定会查到他,到时候他又该怎么解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