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了门铃之后,韩愈文再看看手上的一束海芋——这是他第一次买花送人,连差点成为他妻子的潘琅琳也不曾有过这份荣幸。
距离饭店事件已经一个礼拜,忙完了一件签约案后,他才想起该好好的谢谢潘琅璃,于是想约她出来吃饭,没想到她却离职了!
是为了陈尚谊和潘琅琳的事情吗?
他好奇的想知道原因,于是就向饭店员工打听潘琅璃的电话,没想到对方本着一贯的谨慎不愿意透露,只肯代转消息,所以他只好靠着上次送她回家的记忆,亲自上门来邀约。
“是你?!”打开的门后露出一张素净的脸,因为没有擦红上紫,所以看起来有些苍白,而让他念念不忘的小酒窝也隐约可见。
“什么风把你吹来的?”潘琅璃有点讶异的问。
韩愈文将手中的花递了出去,腼腆的说:“我是来谢谢你上次的帮忙,所以想邀你出去吃饭。”
潘琅璃高兴的接过花朵,推开门请他进屋,“先进来吧!”
韩愈文跟着她走进门,好奇的打量四周。这屋子并不大,顶多十五、六坪,格局也很普通,和一般的小套房没两样,不过内部的布置倒是充满了温暖的感觉——或许是因为有很多摆设都是手工制品的关系。
那些东西是她自己做的吗?如果是的话,她和雅雅一定很合得来。韩愈文这么想。
雅雅是那种如果时间允许的话,连布都想自己动手织的人;她店里的工具房甚至真的放了一台织布机——这是他这种追求时间效率的人所不能理解的。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他朝正在泡茶的潘琅璃问。
她回头看看他所指的东西,点点头,将茶端到日式小茶几上,又从冰箱里拿出一盘饼干。“请用。”
“谢谢!”他伸手拿起小饼干咬了一口,发觉冰凉酥脆的口感挺不错的,而且不会太甜。
他看看外观并不十分精致的甜点,迟疑的问:“这……不会也是你自己做的吧?”
她双眼一亮,“你看得出来?”
“嗯,这饼干跟外面卖的甜点有很大的不同。”他又咬了一口,边点头回答。
“这是我最近看书上学做的,外形很普通,不过很好吃。”她也拿了一块放进嘴里。
“你工作这么忙,怎么还有时间去做这些有的没的?”他环顾四周,发现连用来隔开卧房和客厅的屏风都是手工绣的。
“还好啦,我很坚持下班后绝不谈论公事,所以晚上都很空闲。”她为自己和韩愈文各倒了一杯热茶。
韩愈文有点不敢置信的摇了摇头,“真看不出来。”
潘琅璃嘲弄的看了他一眼,“谁规定在公事上精明的女人,在家事上就一定是个白痴?”
韩愈文没敢吭声。他以前的确是这么认为,不过潘琅璃推翻了他的观感。
“真是的!不过也难怪你们有这种想法,只要精明一点的女人都懂得别在男人面前卖弄这些才能,以免被男人一物两用,既要当事业上的好帮手,又要当家中的好贤妻,结果做来两面不讨好。”一旦事情成为理所当然后,做得好是应该的,做不好就该死了!
他思索着她话中的深意,点头道:“也许你说的没错。”
有身家的男人对妻子候选人百般要求——要温柔、要体贴、要大方、要出得了厅堂,进得了厨房,当然,还不能是为了他的钱才嫁给他;而有才华的女人又何尝不是这么想呢?难怪单身主义会愈来愈风行,既然有能力让自己过得好,为什么还要自找苦吃?
寂静在室内蔓延开来,过了好一会儿潘琅璃才打破沉默。
“对了,你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虽然现在才五点半,但她吃过早餐后就没再进食,肚子还真有点饿了。
“没错,”他拍拍手中的饼干屑,“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有,我想去一家新开的泰国料理店很久了,不过一直找不到人陪我去。”那店已经开张一个多月了。
“我们就去那里吧。”他没尝过泰国料理,不过只要她喜欢就行了,反正他对吃的也不挑剔。
“好。”她兴冲冲的穿上外套就打算出门。
韩愈文疑惑的看着她,“你不用化妆吗?”这不是女人出门前的必要步骤?
“不用了,那里很近的,而且又不是什么正式场合,这样就可以了。”
他还不及应声,人已经被她拉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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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喜欢吃泰国料理?”韩愈文看她兴致勃勃的四处张望,忍不住问道。
“嘎?不,这是我第一次吃泰国料理。”
“第一次?”
“对呀,我喜欢尝试不同的食物,却很少遇到跟我同样感兴趣的人,而一个人来这些料理店又太怪异了。”
“的确。”他也有同感。
两人胡乱的点了几样侍者推荐的料理,在等待上菜的时候,她随问起:“听说我姐姐和陈尚谊回台北了,你知道吗?”她家里的电话线都快让陈尚谊打得烧起来了,前两次她还有兴致接,再来的……她就敬谢不敢了。
“这……”两天前潘琅琳曾进公司找他,但被他闪掉了。
“琅琳有去找你吧?”她嘴角微上扬。
“你怎么知道?”他有点狼狈。
“你以为我认识她多久了?”再不要好也做了二十多年的姐妹。
“你那边呢?陈尚谊有没有找上你?”
她耸耸肩,“我把电话拿起来了。”
“你不觉得可惜?”陈尚谊和她也算得上是很相配的一对,只可惜被潘琅琳给破坏了。
潘琅璃无所谓的回答:“总是要有人牺牲的,”看着一盘盘的菜送上桌,她暂时停住话,等到菜上完了,才继续说:“差别只不过是由你换成了陈尚谊。”
虽然他有点怜悯那个代替他“成仁”的倒楣鬼,却更庆幸牺牲的不是自己。但潘琅璃呢?她真正的想法是什么?
“你不同情他?”
她吞下一口食物,想了一会儿才说:“同情他也没什么用,要是他自己把持得住,今天也不会是这种情形,总之他是咎由自取。”
“这么说是没错,不过……”同样身为男人,他忍不住想表达哀悼之意。
她嘲弄的看着他,“你别猫哭耗子假慈悲,今天若不是有他,倒楣的就是你了!还是……你后悔了,想要回头?我想他们夫妻俩都不会介意的!”
“不不不,我一点都不后悔!”他连忙表明自己的立场。
“那你还有什么好抱怨的?”她说完这句话后,就专注于眼前的美食,不再与他交谈。
于是话题暂时中断,等到两人填饱肚子后,韩愈文才又开口。
“这么看来,你不是为了他才离职罗?”
“一半一半。离开那里是不想再趟浑水,而且成为亲戚后,做起事来绑手绑脚的,不好发挥。”这是经过她仔细思索后的决定。
“不后悔?”
“舍得,舍得,有舍才会有得嘛!”她调侃自己。
这种观念倒是令韩愈文大开眼界。平心而论,有多少人能真的做到这种程度?尤其像潘琅璃这种全凭自己实力堆积成果的人,她能这么轻易的舍弃,若不是有超人一等的自信心,就是过分的乐观。
他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转移话题问道:“你想到要求我做什么事情了吗?”
“什么?”她瞪大了眼睛。
“你上次说我欠了你一个人情。”他好心的提醒她。
“哦,是这个呀,我还没有想到。”
“我在想……”他盯着眼前的菜肴,欲言又止。
“怎么,你想到什么了吗?”她喝了口水,望着他。
今天他给人的感觉和前两次截然不同;她看到的不是可能成为她姐夫的温文男子或是那个狼狈的醉汉,而是一名沉稳内敛的企业家,举手投足间尽是成功人士的风范。难怪潘琅琳费尽心思想套住他,他不只能给女人锦衣玉食的下半生,更拥有吸引女人的成熟魅力。
“我是在想……不知道你有没有兴趣到我那边工作?”韩愈文略微迟疑了下,随即将脑中的想法说出口。
潘琅璃是一个优秀的人才,好好训练后应该可以成为他的另一个得力助手,而且……他发现再次见到她时,对她的兴趣依然不减,这应该算是一个好现象。
就将她留在身边吧!
这样可以就近观察她的个性,避免再蹈识人不明的旧路;而且,他觉得由朋友关系迈向亲密的情人,也是一种不错的方式。
总之,他不会再偷懒的想用最短的时间选出符合标准的妻子人选;这么重要并且关系到他下半辈子的大事,的确是值得他多花点心思,才不会出现第二个像潘琅琳那样的错误。
听到航鑫集团的总裁亲口邀她加入这个大企业,潘琅璃并没有露出喜出望外的神情,反而深思的看着他,“你不会是要我去做那种整天抄抄写写兼打杂的工作吧?”
“当然不是!”他马上否认,“这不是太埋没人才了吗?”
“那么……”
“其实是因为我的特助最近要忙结婚的事,所以需要有一个人暂时接替他的工作,让公司的一切事务正常运作下去;我是想安排你代理他的职务,等他回到岗位时,你也应该对公司内部有了大概的了解,可以依此评断自己适合做什么样的工作。你觉得如何?”
这个提议不错!潘琅璃认真的考虑起来。
她原本就打算转换跑道重新开始,现在有人主动提供这么好的机会,她当然不会拒绝;何况跟在总裁的身边工作,可以说是了解整个集团营运的最好方式,所学得的经验再多钱都买不到。
“我答应,不过我要一个礼拜后才开始上班,可以吗?”好不容易有时间休息,她当然要好好放松一下自己。
“可以,你就下个礼拜一来上班吧,来的时候直接找一位华先生就可以了。”
“我知道了。谢谢你提供这份工作给我。”她真挚的道谢。
韩愈文朝她眨眨眼,“不客气,你也救过我一次,我们算是扯平了。”
两人就这样踏出了友谊的第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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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过得很快,潘琅璃加入航鑫已经一个月了,即使她的突然出现曾令其他员工感到突兀,优秀的能力也已博得众人一致的肯定,连负责带她上手的华朗迪都不得不佩服她——才一个月的时间,她就模熟了他所有的职务,目前所差的只是熟练度而已。
随着相处时间的增加,潘琅璃和韩愈文对彼此的了解也更为透彻。他终于相信她不是像潘琅琳那样表里不一的女人,而她也更清楚担起一个集团运作的男人,为什么会对自己的婚姻大事那么轻忽——忙嘛!
晚上六点多,潘琅璃却还没有下班。虽然该处理的事情已经做得差不多了,但她还是希望再加强不确定的地方,因为她喜欢一切都在掌握中。
“还没下班?”韩愈文轻敲办公室的门,出声问道。
“啊,总裁!”她礼貌的打招呼。
“我们不是说好了吗?下班后不用这么拘谨的。”老是改不掉!
“好吧,愈文,你怎么也还没下班?”她是很从善如流的。
“刚刚接了一通紧急的电话,所以延误了。你呢?”常常看她下班后还留在办公室里东模西模的,可是朗迪明明说她做得很好呀!
“没什么,我只是想再确定一次明天开会要用的报表。”
“哦。”看着她还不休息的手,他忍不住又问:“你很喜欢一切都掌握在自己手中?”
她讶异的看了他一眼,然后无奈的笑了笑。“看起来是这样。不过我自己的事若不自己打理,还有谁可以让我依靠?”
打从她独自离家北上之后,就养成了凡事都靠自己的性格。毕业后,父亲曾有意要她回自家的公司帮忙,但一来她已经习惯了北部的环境,二来又不想回去和琅琳大眼瞪小眼,所以她没有答应,继续了这种自力更生的日子。
韩愈文因她的话沉默了下,然后忽然说:“收拾一下,我们去吃饭,我有些话想跟你谈谈。”这件事他已经重复考虑过了。
即使对他的怪异行为感到惊讶,潘琅璃也没有表现出来,只是顺着他的意思。“想去那里?”自从加入航鑫后,常常加班最后一起出去吃晚餐,所以她也习惯他的邀约了。
“你说呢?”他不喜欢在这种琐碎的事情上花脑筋。
“那……就公司附近新开的‘清林’吧!听说那里的单板机辣豆腐很有名。”她提议道。
“臭豆腐?”他有多久没有吃过这种东西了?他几乎想不起来臭豆腐是什么滋味。
以前的他从没想过吃饭也可以有这么多变化——饭吃腻了改吃面,面吃腻了,汉堡也可以呀!谁规定正餐一定要吃饭的?
他含笑点点头,和她一起离开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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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她在吃饱了,并且拭干净唇上油腻之后,才有心情问他。
韩愈文听见她的问题,却没有回答,只是一个劲儿的盯着她看。
潘琅璃略觉奇怪的望了他一眼,暗忖自己是否在公务上有什么失误,才会导致他的神情如此凝重。
“怎么了?是不是你觉得我不适合这个工作,想请我走路又不好开口?”她开玩笑的问。
世事的发展真是出乎人意料之外。韩愈文看着眼前的女子,默默的想道。
在经过审慎的考虑后,他决定对潘琅璃展开正式的追求。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他发觉和潘琅璃在一起的感觉很愉快,他们两人可以闲聊的范围很广泛,从工作到兴趣,从来不缺话题。
他觉得自己可以这样和她相处一辈子而不感到厌倦——这是他在反复思量后所得到的结论。
但他为什么要摆出这么正经八百的表情呢?
因为他发现潘琅璃有一个最大缺点,就是对感情极度轻忽——这对一个(此处有两行字模糊看不清)
这是他综合了几个部属暗示失败的经验,所推敲出的结论。
根据他旁敲侧击地自她口中套出的说法是——她不喜欢表错情。宁可人家清清楚楚的跟她说明白,也不愿自作多情的频频对异性放电;这足以解释为何她离家六年只带过少数几个异性回家接受“严苛”的考验!
不过说老实话,他觉得这种将交往的每个步骤都订得明明白白的方式也不错。至少双方对这段感情会有相同的认知,不至于一个已经想进礼堂了,另一个却说对方只是普通朋友——这就是谈那种只靠感觉、不靠言语的恋爱最大的致命伤,他和潘琅璃都是思想成熟的成年人了,当然不会犯这种错误。
“你觉得我如何?”一般人应该都是以这句话当开场白吧?既慎重又有诚意。
“嘎?”潘琅璃愣住了。
她不是一个喜欢往自己脸上贴金的人——真的是不是!韩愈文这句话突然蹦出来的话,却让她不由自主的往那方面想。
可是再仔细想想,基于两人是“建交”于潘琅琳这号人物的尴尬立场,韩愈文不可能是那个意思。
是她多虑了吧!
于是潘琅璃选择了一个很平常的回答:“呃,你很不错。”
就这么简单?!
韩愈文有点懊恼,看来潘琅璃坚固的防备措施一点也不放松,这句话简单得让他连想像空间都没有!
既然如此,他决定说得再明白一点。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希望能以结婚为前提和你交往。”说话的同时,韩愈文仔仔细细的观察她的神情变化,一丝一毫都不放过。
这下潘琅璃是真的吓到了——当然她脸上的表情还是一样,若不是久经商场诡诈的韩愈文观察入微,看到她眼中闪过的慌乱,他还真会以为自己撞上冰山,而且即将沉没了。
这又是另一个发现——潘琅璃喜欢故作镇定。
“你……说真的?”难道他没有考虑过她那个宝贝姐姐可能带来的问题?
“当然!”他可是考虑很久才作了决定。
“可是琅琳她——”
“我不觉得这和她有什么关系,毕竟是她自己先走错路的。还是……”他迟疑了下,“你忘不了陈尚谊?”
有这个可能!说不定她之前的坚强和不在乎都是装出来的,就像刚才一样,明明吓了一跳,却又要故作无功于衷。
韩愈文希望自己的猜测是错的,因为没有人喜欢自己想追求的对象心中还记挂着别人。
“当然不是!”她立刻否决掉这个问句。
她当然不可能对陈尚谊念念不忘,只是一想起要再和琅琳扯上关系,就有点厌烦。她不是怕潘琅琳,但她在一旁瞎搅和总是累人,这也是她感到犹豫的主要原因。
但若抛开这个疙瘩仔细考虑,她是真的有点心动。经过这段日子的相处,她早已知道两人在公事上的契合无话可话,但在私事上呢?
也许可以尝试一下!
以他们两平和、冷静、理智的个性来看,就算将来觉得彼此不适合,应该也可以好好的分手,而且不妨碍到工作上的合作……潘琅璃认真的衡量了起来。
孤独的日子过久了之后,虽然习惯了,但不免在有些时候感到落寞,虽然都被她以公事上的忙碌暂驱逐出脑海,但或多或少总是留着阴影。她也曾想过好好的交个男朋友,可惜的是没有一个男人过得了潘琅琳那一关。
“那么……你觉得我的提议怎么样?”韩愈文有点紧张的问。这是他第一次交女朋友——不是那种谈情说爱的对象,而是最单纯不过的“女朋友”,所以他的心也不禁忐忑起来。
她有些不确定,“你真的已经考虑清楚了?”
看他重重的点头后,她还是不放心;她一向以诚实无欺的态度面对感情这方面的事,务求使对方清楚的了解她是个什么样的人,以免在交往后听到“你和我想像的不一样”之类的反悔言词。
这种话会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故意诈欺一样,但如果事先把话挑明,她就可以理直气壮的告诉对方,自己一开始就已经说清楚了!
将自己立于不败之地,是她贯的执着。
“你真的知道我在公事上是六亲不认的,而且私底下不喜欢打扮,人也不够勤劳,还有——”
韩愈文伸手盖住她的嘴巴,再一次觉得自己不会后悔。
有谁在交往前会滔滔不绝的将自己的缺点主动抖出来?恐怕只有她会做这事。
他的手往下落,转而覆在她的手背上。“也许你还有什么地方是我所不知道的,但是我想念我也有很多面是你不曾见过的;既然如此,我们不妨就抱着最大的宽容心去认识彼此的其他生活面。如果我们对对方的感觉都还不坏,那么有什么理由阻止我们更进一步交往呢?我们都不是十几岁的小孩子了,在处理自己的感情时应该可以做得更好、更理性、并让它更长久,对吗?”他是衷心这样希望的。
在对彼此的好感之外再上理性、平和的态度努力培养感情,说不定他们会是最合适的一对。
潘琅璃没想到韩愈文的观念和她如此雷同;这样看来,两人确实没有什么理由不进一步尝试交往,可是有一件事让她耿耿于怀。
“我……我还是觉得有一点冒险。”
“冒险?为什么?”他不明白她的意思。
“你想想看,以前想追我的男人都必须经过琅琳这一关,但现在你却不必接受这个考验;这样一来,我根本没办法测试你!”现在的韩愈文早已看透了潘琅琳,就算用这一招来对付他也没用。
老天!韩愈文真庆幸自己逃过了这一劫,因为他也不太有自信通过考验。单纯的以潘琅琳的外表来看,男人是很难不被迷惑的,也难怪这些年来潘琅璃一直没有交男朋友。
不过,他也很懂得运用自己所占的优势,“相信我,琅璃,在经过琅琳这件事后,我不再是那种轻易被女人的外表蒙住的男人了。”
但她仍想争取到更真确的约定,“你说的进一步交往是指一对一吧?!”她可没办法和他人共同分享一个男朋友。
“当然!”真服了她,连这个都要像订合约一样问得清清楚楚的;不过这种先把话说明了的感觉也不坏,至少两人会达成共识。
也不会急着把你弄上床,你可以放心。”
这句话让潘琅璃涨红了脸。很多男人图得就是这一点,认为玩腻了再换个对手就可以;而很多女人在不清楚自己的心意时,就在男人的死缠活缠和半强硬手段之下丢了贞操——这正是她最烦心的一点。并不是说她有多么保守的传统思想,但在和对方还称不上有情有爱的模糊阶段就被拖上床,尔后再来后悔,总不是件令人高兴的事情;与其在往后的每一次约会都来上这么一段纠缠,不如事先协调好,保证这种情形绝不会发生。
没想到她还没提起这一点,韩愈文就先开口保证了!
她愈来愈觉得他们两个会很合得来——恋爱规则说得这么清楚,将来交往起来还会起什么争执?
“嗯。”她终于点头。
“太好了!从现在起我们就是男女朋友了!”韩愈文兴奋得像是第一次恋爱的男人,握住潘琅璃的双手欢呼。
“对呀!”她微笑的附和。
韩愈文好心情的招来服务员,要了两瓶啤酒,“庆祝我们两人成为男女朋友,干杯!”他朝潘琅璃举起瓶子,然后大口的喝下冰凉的啤酒。
潘琅璃原本有点犹豫,因为她不喜欢喝酒,但看在这是件值得庆祝的大事分上,她还是喝完了那瓶啤酒。
韩愈文看着她双颊泛起红晕、巧笑倩兮的模样,不禁愈看愈心动。
“琅璃,既然我们都同意订定交往规则,干脆就订得详细一点,这样交往起来才会更顺利,你说好不好?”他希望两人的关系能稳定发展。
“嗯,这主意不错。”潘琅璃也深有同感。
于是,两个恋爱的初学者将交往的规则订得有如工作合约般详尽,以期在情路上能走得更顺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