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比醒来的时候天早亮了,她痛得翻不了身,只好滑下床再站起来走几步路。她小心翼翼的清洗伤口、更衣,差不多打点好了之后,霍尔太太就上来了。
“啧!啧!小姐,城堡里上上下下都在谈你的故事。”她捧着早餐,“小姐,你坐下来吃一顿,我给你准备漂亮的衣服穿。”
“我宁可站着,谢啦。”黛比苦涩的在房内走动。
“大人会怎么想呢?”
“我再也不跟那个大人说话了!”黛比叫道。“事实上,我今天根本不打算碰到他。我要去找安妮,在她周围是没有这一家人的。”
“你得提防辛克里太太,我不信任那个女人。”霍尔太太警告她。
“我不在乎她,但是她一直守在安妮身边——像狗一样。我不认为她有什么可怕的。”
今天安妮换了一身的白衣与银色缎带,像个纯洁的女神一样。床上依然放了一盒打开的巧克力,一看到她的客人她就把巧克力献上。黛比拿了一枚巧克力含在口中说:“你今天看起来很文静。”
安妮平静的回答:“你看起来倒有点兴奋。莫非是被我丈夫骚扰了?那家伙搞不好看上你了,虽然你看起来就像他妹妹一样。咱们这一带也不是没有近亲通奸之类的事,你知道吧?”
黛比无言以对。
安妮则仰头大笑,“哈,我吓到你了!不要太在意我的话。躺在这里,让我给你画上一整天。辛克里,准备画具。”
安妮帮她画的素描十分完美,而且将她美化了许多。黛比拿起那张画像开心的欣赏着,她将画像翻到背面一看,却发现画像背面是截然不同的。那是死亡的黛比。她的脖子上被画上一个紧紧的绳结,她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几乎都快喷出去了,那张嘴巴扭曲的发出无声的哀吼。
黛比迅速的把画放下,然后就悄悄的离开了。
收获的季节是个盛大的节庆,也是一项传统,寇克本必须设宴款待他的子民。所以,女孩子们忙了一个下午筹备土风舞的演练,以至于没有人发现黛比不在他们附近。
到了吃晚饭的时候,巴黎的第一个问题是:“黛比上哪儿去了?”
大家都答不出来的时候,巴黎就离席去找人了。他在她房间外的楼梯上找到她,她捧着肚子,脸色苍白的趴在楼梯上。
“你怎么了?”他诧异的问。
她摇摇头,痛苦得说不出话来。
他温和的抱她上床,孰料她一上床就申吟的吐了。她倒在床边一吐再吐,巴黎焦虑的冲上前去。他耐心的帮她拍背并为她按摩月复部,他不晓得她到底是怎么了。“你好点了吗?”
她木然的点点头。
他带来了毛巾、水,细心的为她擦拭,然后他又把地上的秽物也清理干净。让她舒适的躺在床上之后,他才坐在床上问:“你今天都吃了些什么?”
“早饭我跟你妹妹们吃的都一样,他们好象没什么问题。”她有气无力的说。
“中餐呢?”
她摇摇头,“我没吃中饭。看过安妮之后,我一点也不饿。”
“安妮?你到安妮的房间去?”
“是的。她帮我画素描。”
“你吃了安妮的巧克力?”
“是啊。”她张大了眼睛看他。
“天啊,我老婆有吗啡瘾,我每次上爱丁堡就给她弄那种玩意儿回来。”他跳下床在房中走来走去的。“我要杀了她!”
他的愤怒使她三缄其口,连安妮画的那张恐怖画像都不敢告诉他,她不晓得他是不是真的会去杀人。
“只是意外,”她安抚道:“安妮根本不知道那种东西会使我生病。”
他苦笑的摇头说道:“你根本不了解她。”
“哦,那你告诉我。”
他走到窗口看着窗外的夜色,“我们婚后不到一个月她就说她怀孕了。然后,她就一直侍在床上,说什么情况不好。后来,我发现她不舒服根本是因为吃了药想把肚子里的胎儿除去。大概是从那个时侯开始,我就对她反感了。我恨她想弄掉我的孩子。所以,我把玛格丽特的母亲叫来做她的看护以防她又做傻事。当时,我根本不知道她怀的是别人的小孩。直到婚后六个月她产下一子,我才知道孩子的父亲根本不是我。”他痛苦的停住了。
“当她知道小孩不是你的之后一定感到十分惶恐。”黛比轻声的说。
“你何站在她那一边?”
“为了怕你犯下杀人罪。”她坦承。
“是的,杀人罪,我很怀疑那个小婴儿是被她杀死的。”
“寇克本大人,小婴儿的死亡是根普遍的。”
“但他是在安妮细心的照顾一周之后死亡的。”
黛比很好奇,“你是否曾因她的不贞或害死小孩而打她?”
“打她?”他恼火的说:“每个人都相信是我打废了她的。她之所以不良于行是因为生产时受了伤,天晓得是不是真的这样,但她坚持这说法;后来她干脆就吃起吗啡而上瘾了。我不晓得她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吃吗啡的,不过这毒品损害了她的脑子。她疯了。我很怀疑我父亲是被她推下去的。”
“但安妮又不能走路。”
“她不能走路?”他突然发现她有满脸的倦意,于是他关切的走近,“你没事吧?”
她点点头,于是他才悄悄的离开房间。
只可惜她睡意全无,今夜她看出巴黎不为人所知的另一面。这冷酷无情的狂徒大盗其实也有温和善良的一面。辗转入睡之后,她的梦中只有狂徒寇克本,在梦中他的角色一再的变化,先是猎人,继而是牢头,后来又是情人。
凌晨三点钟,巴黎留在亚伯拉汉住宅外的手下回城堡向巴黎报告。巴黎先赐他一杯烈酒驱寒再问他,“有进展了吗?”
“是的,大人。今天晚上有一批金子从银行转送到亚伯拉汉的住处。”
“我立刻到麦克白那里去一趟。如果我现在启程,天一亮就到爱丁堡了。”
“大人,要我一起去吗?”他的手下问。
“不用,你做得很好,可以休息了。”他转而向依安说:“跟我到马房,我可能中午左右就回来了。明天我们驾驶海巫号出去,我希望你跟特洛伊仔细的安排一下。”
他们才谈到特洛伊,就看到他骑马要进马房了。“说曹操曹操到。”依安说。
巴黎扬起一眉,好奇的问:“你这才回家?上哪儿去了你?”
特洛伊咧嘴一笑,“坦特龙啊!还有什么地方。”
“又去?”巴黎有点不耐烦了。
特洛伊问:“你要去哪里?”
“爱丁堡。事情有进展了。我出门后这地方就交给你了,注意防守城堡,同时帮我留意黛比的动静。”巴黎突然有个令人心寒的疑惑,“天啊,你该不是搞上玛格丽特了吧?”
特洛伊的笑容消失了,“干你什么事?”
“我告诉你干我什么事,你这个白痴。她想要怀孕生子,到时候玛乐司一定会娶她,然后我就得跟坦特龙堡吻别了。我不跟她上床,所以她就挑了另一个寇克本。”
特洛伊这才知道上当了,搞不好已经来不及了,这一个星期以来,他跟她起码有三、四回合。“我可没想到。”特洛伊说。
“因为你把脑子全都装在裤裆里!”然后,他稍微平静的说:“不用担心了。反正咱们玛格丽特似乎是个孵不出蛋的母鸡。”
巴黎到爱丁堡时天刚亮。他先去吃了一顿才到麦克白那里。“亚伯拉汉准备好了。你告诉他,他的老婆被押在英格兰。明天就交换人质,就在兄弟石内陆有家很有名气的旅店叫做‘小港’,他的新娘将在那里等他。叫他派人守着那些金子,我可不希望被人中途拦截了。”
“这么说,咱们的交易完成了,寇克本大人。在你离开之前与我共饮一杯酒吧!我得先敬你一杯才行。”
“交易虽完成,以后我仍有借用你之处。”
回家途中他没在那家常去的酒店休息喝酒,他需做下重大决定,所以他无论如何是不能被酒精给影响的。两年则,哥登来袭使特洛伊身受重伤是他永难忘怀之事,他不太想再让特洛伊去冒险了,但若不让特洛伊参与那他铁定是会抓狂的。
他回城堡就直接去找特洛伊,“就是明天了,没有你也不行。”
“我快等不及了。”特洛伊兴冲冲的说。
“走,咱们去找士兵们。你至少得挑十名精锐。咱们的计划是这样。明天一早,金子离开爱丁堡时会往边界的一家旅店去。当然,那只是陷阱。到时候会有一大票官兵等在那里准备要捉我们。反正,装载金子的马车从高街出爱丁堡的郊区,也就是会经过巴伦迪尼酿酒厂。”
“咦,那个酿酒厂不是我们与玛乐司共有的?”
“是的!”巴黎一笑,“你的人在那酿酒厂等那部马车,马车上应该会有一些士兵留守。除掉那些士兵以后再以威士忌酒桶放置在金子上方。然后掉头往北方去。沿着回爱丁堡的路到李斯港。我的方面就简单了,我直接在李斯港等你们到达。”
一听到主要的戏分全在他身上,特洛伊不禁笑逐颜闭,“没问题!”
“特洛伊,我要你全副武装,刀、枪都得配备。”
“放心好了。我不会搞砸的!”
交代清楚之后巴黎就上楼到阳光室去,当时黛比与亚莉珊卓正在为收成庆典而布置那间美丽的房间。
巴黎从头到脚的把黛比看了一遍,“你今天已经都好了吗?”
她红着脸说:“我好了。我想要……谢谢你,大人。”她低着头看着地,她忘不了他昨夜的好。她会爱上这个男人的。老实说,亚伯拉汉对她而言是个陌生人而巴黎才是她熟悉的。但,她已在上帝之前许下诺言,她毫无选择的余地,她不得不回去尽她为人妻的义务。她不由自主的轻叹。
巴黎饥渴的看着她。如此一个小小的女人,何以如此的影响了他?每看她一眼就会多爱她一点,他只希望她也有相同的感受。
“我明天要驾驶海巫号出去。你愿意与我同行吗?”
她立刻有了警戒心,“我不愿与你出游。”
他神情一黯。
“我去!”亚莉珊卓热中的说。
“我不是在跟你说话,亚莉珊卓,如果我需要你陪伴自然会下帖子邀请你的。”他柔声的又说:“我只是要到李斯去一趟而已。”
黛比一惊。李斯正是爱丁堡的港口,如果她到了李斯就可走爱丁堡。于是,她转向他温柔说:“对不起,大人,一定是昨天晚上的后遗症。也许,出去吹吹海风是比较好的。”
他倾身对她耳语:“如果你让我为你拆线,我就原谅你。”
她顿时羞红了脸,“霍尔太太已经帮我拆了。”
他咯咯的笑,“我说的话你都当真?”
“那你说要带我上船是真的吗?”
“我们一大早就出去。你穿厚一点的,我认为天气应当是不坏,但大西洋是善銮的。”
黄昏时黛比走到城墙之上,她满脑子都是第二天的事。在李斯港的时候,她将伺机溜下船去,然后她就永远与此地告别了。她会思念此地的。
晚餐时她找夏蓉要回她的黑色斗篷大衣,夏蓉说还要借用一宿。
“我会放在阳光室,明儿个一早你就可以到阳光室来拿那件黑大衣。我还可以把我的暖手筒借给你用,但是你别弄丢了就是。”
“哦,我不能借你的东西。”
“为什么不能?否则,你的手会冻僵的。”夏蓉指出。
“你又是怎么知道强尼·雷文今天晚上会来见你的呢?”
夏蓉神秘的微笑,“他每天晚上都来。雪开始大的时候也就是吉普赛人南迁之时。他们季节性的迁移,得等到明年夏天我们才能重逢。”
巴黎躺在床上,思绪依然不停的在她身上徘徊,他多么想上楼去找她。他的心渴望着她,但他的理智依然不输感情。他可以看出她为了李斯港而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他了解她依然想逃走。他莞尔一笑,他像个猎人,而她是他的猎物。他挑逗她、追逐她的过程都感到快乐。
楼上房间的黛比听到那头狗蒙格勒又睡在她门外。她真恨自己对那头大狗产生感情,当然对它主子的感情更是不可原谅。但是,她必须斩断这一切的情丝,她不得不离开。
满脑子遐想的巴黎想她想得血脉偾张,终于,他掀开被子下床去。走到搂梯上他才发现自己是一丝不挂的,于是,他匆匆忙忙的换上轻便的衣服。他不想吓到她,他只是想跟她在一起谈谈,藉以打发寂寞的长夜。他不是要上去诱惑她。
他把门一打开,她就低斥:“你想做什么?”
“我只是想要找你谈谈而已。有的时候夜里实在很没趣。”
她听出那种寂寞的成分,谈起寂寞她是最有经验的,在被绑架之前,她的人生一直是寂寞的。她拿了一件天鹅绒的睡袍就下床来。
他在壁炉之前的沙发坐下。她则坐在沙发前的一个抱枕之上。她愿意听他谈谈,如此接近的面对火光谈心是非常温馨的,只可惜……黛比突然感到心酸,如果能如此恬静的相守一世,该有多好……
“黛比,你不知道我有多么需要你。”他情不自禁的挑起她的一小绺秀发。
“大人……巴黎……那是不可能。我们不能,因为命运已将我们许配给别人了。”
“命运是个残酷的怪物。”
“无法解决的就必须忍受。”
“命运改变不了我对你的感情。”
她挺起上半身几近崇仰的面对着他,“巴黎,也许我们的命运系于未来。”
“去他的未来,我现在就要你!”他双膝一张将她扣住,那温暖的酥胸遂贴上他最敏感的部位,热力穿透了所有的禁忌。
她不禁泫然,“请你不要折磨我。你很坏,你一直在诱惑我,诱惑我变得跟你一样坏。”
他拉她站起,让她坐在膝上,“小傻瓜,那不是什么坏事,那是一种快乐。”他温柔的低喃:“像这样抱着你有什么坏的?甜甜的一吻又有什么不好呢?”
“我拒绝你的不是‘吻’。”她呢喃。
“那我就吻你了。”他沙哑的低语。
既然是最后一夜,她也想跟他缠绵一番,她要深情的吻他,她要留下最甜美的记忆。于是,她以轻叹迎接那扣人心弦的吻,她朱唇微启,忘我的与他拥吻。那温润的舌尖如雷的触脚,一经碰触即在心田激起无数的火花。
他的吻更深更狂,她的理智则逐渐薄弱。过了好一阵子,她才发现他的手在她胸前磨搓,羞耻使她大怒,“你这个骗子!说什么要谈谈而已,其实你只是想占我便宜。”
他无奈的低咒:“天啊!你也是渴望着我的!如果你否认自己的反应,那你才是骗子。”
“如果你再不下去,我就尖叫好让所有的人都听到。如果你乖乖的下去,我就把这件事忘了。”
他瞪了她一眼。她那急遽起伏的胸部很明显的透露了她的需求,她可以假装她不爱,但事实胜于雄辩。
她一踏上海巫号的甲板就有那股似曾相识的感受,强风似乎释放了她潜意识中的记忆。海风、海水的味道、摇晃的船身与水手们的叫喊声都是那么熟悉。
他在她耳畔轻语:“光是看你迎着海风呼吸的模样,就可以了解你其实是一个敏感的人。”
她转而面对着他。他温和的帮她把头套拉上,轻轻的里住她那心型的脸。那股似曾相识的感觉浓得化不开,似乎是十多年前的记忆,也似乎是几世纪前的印象。她不觉靠向他,他俯首亲吻她。
她卯足了全力才使自己离开他温暖的怀抱,她告诉自己别让感情淹没了理智。他为了驾驶一小段北上的航程故而先走开。
他再回到她身旁时,她已冷静许多。“有点时间可以让你到船舱去参观,等海巫号转西之后,我再带你上甲板眺望坦特龙堡。”
海巫号是一艘豪华的船只,船舱里不是红得发亮的红木家具就是闪闪发亮的铜器,船长室是纯东方的装潢,无价的东方地毯之上是一座名贵的中国漆绘木柜。矮矮的床上尽是金色花样的黑色丝被。古铜色的炭盆之内有着温暖的火光及美好的香气。
“从一艘路过的中国船抢来的。”他坦承。
“你都是要什么抢什么吗?”她问。
“那当然。”他一说竟惹得她满面通红。
他为她调了一杯甜甜的温酒,“捧这杯酒到甲板上去,今天的气候并不暖和。”
回到甲板上,她快乐的浅酌。
“瞧,那就是坦特龙堡,回程的时候你可以看得更清楚。”
她避开他的眼光,因为她不会回来了。
接近李斯港的时候海上的船只就多了。忙碌的港日景观是她前所未见的,不过她最为在意的是——她什么时候可以溜下船去。
巴黎站在码头上等候他的手下去采购补给品,她则一直在甲板上留意巴黎的举动。就这样,她等了快一个钟头,他的手下们才纷纷的扛着一些似乎是很重的箱子回码头。就在大伙儿忙着搬运之时,黛比挑了个没人注意的角落悄悄的溜下船去。她才踩上码头就与特洛伊撞个正着。他不由分说的将她扛在肩上就准备登船了。
她不停的踼打尖叫,她有股被骗的屈辱。为什么她就是逃不出寇克本这一家人呢?于是,她深感委屈的痛哭咒骂。
“船长,请准登船。”特洛伊开心的报告。
“准!寇克本先生。”巴黎正式的下令。
“船长,最后这货该摆哪里?”
“我不要那袋‘货’,”他冷冷回答。“把她送给水手吧!”
她顿失血色,“不……求求你……”她哭叫。
巴黎温和的抱她下来,“姑娘,我只是在逗着你玩的。”兄弟俩相视而笑。
特洛伊看了一下他所带回来的那几箱货,然后又看着黛比说。“谁说鱼与熊掌不能兼得的?”他大笑。
巴黎让她坐在一大捆的绳索之上。她擦干了泪,面对回寇克本堡的事实,此刻她的心情很复杂,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是悲伤是快乐?
回程途中,巴黎一直守在她身旁。他很快乐,金子到手了,黛比也没弄丢。一切都很完美,现在只等她接受她的“新生”。他开心的凝视着她。
她不晓得他为何以一种奇特的眼光看她,然后又欲言又止的走开。她不知道他又有什么计划,但很明显的,她又被他逮个正着了。唯今之计,她只好与他保持距离以策安全。
夏蓉站在高塔之上观望,海巫号的影子一出现她就焦虑的在等待了。虽然巴黎没把计划告诉她,但是她可以猜得出巴黎并不想放人。
黛比一马当先的回到室内,她沮丧的对夏蓉说:“谢谢你的暖手筒,夏蓉。我想在李斯港逃走,可惜失败了。我的行动似乎永远无法成功。”
夏蓉略带同情的对她微笑,“你恐怕得跟我们多侍一阵子了。”
巴黎面无表情的走入阳光室,特洛伊则是笑嘻嘻的走来。因此,夏蓉已可确定巴黎必然是拿到赎金了。
直到黛比上楼去之后,巴黎才对夏蓉翘起大拇指,夏蓉开心的投入大哥怀里。他们开心的狂笑,笑得涕泪纵横。
“巴黎,也让我喝点威士忌好不好?我牙疼了一整天了。”夏蓉说:“星期六就是收成的节日了,我的牙疼得赶快好才行。哦!天哪!我们真是值得庆祝!”
“嗯,我真是迫不及待的要尝一尝烤肉的美味了。”特洛伊说:“一想到节日就想到牛。那种烤肉的香味一整天都在城堡内让人垂涎欲滴。”
“好了,我上去看看咱们的‘货’是否已安全的上床了。我顺便叫人送一桶威士忌上来。的确值得庆祝一番。”他笑着走了。